本帖最后由 花之乐园汉化组 于 2023-1-11 15:32 编辑
第一章
打败山王,让湘北一跃成为神奈川的顶级球队。遗憾的是没能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可是走到这里,已经圆了很多人的愿望了。
例如赤木,他没有留在球队,对他来说,生命里所有最青春最激烈的年华已经完整的付出,没有什么遗憾了。接下去的日子,要为自己未来的人生做打算了。宫城当上了队长,有模有样,三井尽心尽力,木幕依旧温柔,流川嘛,依旧是面瘫,只有面对某个红毛小子才不会吝惜少得可怜的口水。樱木的腰伤已经养好了,每天在球场蹦蹦跳跳嘻嘻哈哈。他们的梦还没有结束,他们还在为之奋斗。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季联赛很快到来了。
当然,宿命之敌永远错不开交集,第一场比赛就是湘北的老对头——翔阳!
“奇怪,今天樱木花道没有来呢?难道这场比赛他不参加么?”花形扶着眼镜,有些疑惑的看着旁边湘北的休息区说。
藤真闻言也向旁边仔细的打量了一圈,队服披在肩上,深蓝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真切的担忧,“嗯,不要担心他们了。”微笑起来,神色坚定,“今天我们一定要血洗前耻,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们翔阳!拿出我们的气势来,翔阳,”
“加油!”众人高声怒喝。
比赛开始,没有了赤木,第一个跳球赢得人是翔阳,藤真不同于以往坐在休息区观战,一开场就作为首发球员入场,他不想最后留有遗憾。对上宫城,藤真背手一个漂亮利落的传球,长谷川接球远投,三井跳起想盖帽,没想到对方是假动作,篮球迅速脱手传给花形。
藤真切入内线,流川枫已经死死盯住他,心里暗道:第一个球,一定不会让你进!
藤真勾起嘴角,温柔的像是能溺死人的笑容,却盖不住他眼睛里犀利的光芒,接球纵身一跃,流川跟着跳起,挥起手臂对着藤真抛出的球一记狠拍,藤真一个晃手,篮球擦着流川的手掌缓缓划过。
流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啪”
入篮,进,三分球!
稳稳落地,藤真傲然挺起胸膛,直视对面眯起眼睛的流川,缓缓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杏仁眼神采奕奕,“流川枫,这场,我们翔阳赢定了!”
许是因为藤真一开始就入场,整个上半场虽然两队比分分差不大,可是翔阳气势汹汹,一路压着湘北,比分在六分和四分间徘徊不断。翔阳发挥超常,气氛平和,休息时间大家都有说有笑,虽然分差还不是很大,可是他们有信心。
反观湘北这边气氛却有些压抑,流川枫靠着椅子,毛巾搭在脖颈上,擦着汗,慢条斯理的喝着水。
“可恶!樱木那个家伙,到底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到!可恶可恶!”宫城气地咬牙切齿,这可是他当上队长第一场正式比赛,樱木花道那家伙,竟然不给面子?看他怎么收拾他!
“三井,下半场我会尽量传球给你,你的三分球一定要发挥效用才行!”
三井懒散地靠着椅背,闻言只赏了宫城一个斜眼,撇撇嘴,“说得漂亮,你能从藤真那里偷到球么!”
“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么?”
“哔”
下半场哨声响起,彩子头痛的看着自家球队的队员,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好像少了些什么?
流川枫不愧他进攻之鬼的称号,下半场一开始就连进两球,比分拉到两分,然而藤真率领翔阳紧紧追在身后,不到两分钟,比分又从两分变成了六分。
还有十分钟,藤真看着两队的比分,稳赢的念头已经确定,眼睛里的光芒愈发坚定凌厉,独自运球进攻到湘北内线,宫城跟流川已经拉开防守,死死守在两侧。
笑容不变,锐利的眼风扫过面前的人,仿如无人之境,后退一步华丽的一个转身,脚尖用力,身体后仰,臂膀连着手腕一条优雅至极的弧度,微微用力,在宫城跟流川跳起的缝隙中投出,篮球在高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
就在这时,赛场的大门突然从外推开,刺眼的光芒中跑进一个高大的身影,清亮的嗓音大声喊道:“啊!流川枫,你个笨狐狸,竟然把比分拉到六分?”
藤真眼睛一转,落地的瞬间扫向那个人影,像晚霞般火红的头发硬生生的挤入眼眶,近了,再近一些。那个微微喘息着的人带着一脸晶亮的汗水,从额间一滴滴滑过脸庞,流淌过脖颈,荫湿了胸口红色的球衣。
“啪”篮球入筐,九分了!
“啊…九分?九分?”樱木站在场外张牙舞爪的喊着,“可恶,看样子没有本天才,你们这些平民就是不行啊!”
“哼,候补的,”
“嗯?”藤真疑惑,叫我么?望过去,就见樱木怒气冲冲的走到眼前,火红的头和蜜色的脸瞬间就贴到自己脸前,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啊,连他呼出的热气都感受的那么清晰。
藤真微笑,“哦?”
樱木离他又近了一些,皱着眉,撇着嘴,鼻头有些抽搐,“本天才一定会打败你的,你就乖乖等着吧,啊哈哈哈哈!”
呵,藤真看着那张扬肆意的脸庞,禁不住也跟着微笑,看样子他还是没变呢!这来历不明的自信啊!
第二章
十七岁的少年,带着太阳般灼热的温度,红色的球衣随着跳跃的动作飘拂,像是天边随风迎荡的晚霞,那是他的战服,在艳丽的发丝下睁大琥珀色的眼,满是近乎偏执的疯狂,从高空握球,挥起手臂,像桀骜的豹子势不可挡,狠狠的将那颗承载着万千人梦想的篮球灌入篮筐。连球架都为之颤抖,整个赛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片刻之后响起震耳的欢呼。
藤真的眼睛注视着他,追随着他,呼吸都伴着他的节奏。
稳稳的站在他面前,樱木菱角坚硬的下颚滴着汗珠,静静望着他,沉声说:“候补的,你输了!”
藤真为他的气势所折服,随即缓过神来,浑身的血液在他的叫嚣下沸腾,第一次露出那么真挚的笑容,哈哈笑起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粉色的舌尖和白色的贝齿,一双眼睛因为这种棋逢对手的喜悦笑得有晶莹的水光。好不容易止住笑,藤真勾着唇直视那双眼眸,“还没结束呢,天才,还没到最后一刻呢!”
篮球跟地板相碰撞,“砰砰”的声响像极了胸腔里跳动激烈的心脏,身后是张开双臂拉开架势防守的樱木,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连后背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
藤真笑得肆意,手上运球的速度愈发迅疾,侧身,跳跃,身后的红衣跟着跳起,篮球脱手而出,樱木直接就是一个大猩猩真传的盖火锅。
他跳不过樱木啊,藤真暗暗想着,然而樱木花道还是那么大咧咧,拍出的球直接到了花形的手里,
“啊!”樱木见此情景大喊一声。
花形随即晃过流川枫,篮球重新回到藤真手上,再次跳起,樱木契而不舍,“不会让你进,候补的!”
藤真干脆利落地摆动着手腕,橘红色的球体从樱木的头顶抛过。
缓缓闭上眼,没有遗憾了,藤真心里说,没有遗憾了,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了!
“球进!”“二分!”
藤真落地时脚下一滑,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有些脱力的双膝一个没站稳,踉跄的扑向身前的胸膛。
“候补的!”樱木焦急的喊了一声。
“嘭”压着他的身体砸在了球场的地板上。
“呼,”藤真喘息着,在樱木的颈间吐着气,夹着一丝笑意,“扯平了,上次你压我,这次换我压你!”
樱木有些手足无措,脖子上的皮肤似乎能感受到一个软软的物体,想要推开,却又狠不下心。
最后还是藤真撑起手臂,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浩瀚着荡漾着,温柔宽广的大海,深邃的望着自己。
樱木怔怔地望着他。
藤真看着他痴傻的模样微笑,霜色的唇甜蜜却又带着些失落,被花形拉了一把。
他望向棚顶的显示器,78:79
一分而已,藤真告诉自己,一分而已,他还没有给翔阳太丢脸。
身后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们已经憋不住开始落泪,只有花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有跟他一样的神色,心满意足了,没有遗憾了,这场比赛他们打得淋漓尽致,虽然输了,可是他们没有任何不甘。
湘北在欢呼,冬季联赛开门大红,他们这次一定会拿到冠军!
樱木花道还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有些担忧,看着那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男孩儿,张了张嘴,又气恼的挠挠头,“那个,候补的,”樱木望着他,灯光下那个人的笑容似有无限包容,“你…你还好吧?”
藤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呐,天才,我打的很痛快!你一定要加油,能打败我们翔阳的人,一定不可以输给别人喔!”
樱木花道突然有些心酸,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候补的笑怎么那么伤心呢?明明那么伤心,还这么给自己打气,真是个好哥们儿!用力点了点头,樱木长臂一伸缆柱了藤真的肩膀,哥俩好似的拍着他的肩膀,“放心放心,本天才一定替你打败天下无敌手!”
就这样,腾真健司同样在高三这一年结束了他的篮球生涯,算是画了一个不算完美的完美句号。他要全心准备接下来的升学考试了。
湘北的路才走了一小半,赢了翔阳,接下来还有陵南跟海南要比。
因为樱木上次的迟到,就连现在不太出现在球场的赤木都来狠狠的修理他一顿,一分啊,才一分,多险啊!
“花道,圣诞节要到了,圣诞节诶,你有没有给晴子准备什么礼物啊?”高官那张胖脸塞在樱木花道的眼皮子底下,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眯成两条缝,贼兮兮地盯着他。
樱木哼哼两声,“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这种事情怎么难得到本天才,哈哈,看着吧,本天才这次一定会赢得晴子小姐的芳心,哈哈哈哈!”
“咦?花道,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洋平疑惑。
樱木花道点点头,“我还没想好!”
凑在他身边的四人纷纷无力的倒地。
说是这么说,但是放学之后樱木还是拉着洋平,赖着他,一路跑到铁男的酒吧要去打工。
“你跟铁男说说嘛,想本天才屈尊到他的破店给他添资添彩,他该感到无比荣幸才是!”
“是是是!”洋平无奈的敷衍着他。
天刚刚黑,晚上六点多,洋平跟花道终于到了铁男的酒吧,推开门樱木就高喊着“本天才”冲到了铁男面前。
“喂铁男,本天才决定发扬一下天才的光芒,施舍点给你,到你这里打工,怎么样?哈哈,是不是觉得特别荣幸?嘛,不用这样,你的心意本天才心领了!”
铁男叼着烟,从樱木的肩膀处侧开头,望向他身后的洋平,洋平耸耸肩。
铁男吐出一口烟圈,“好吧,不许惹事生非,你就搁后面刷刷杯子吧!”
“什么?叫本天才刷杯子?我不干,我要当调酒师,像你一样,站在吧台后面,甩着杯子,多少漂亮姑娘看着,哇噻,好帅!”樱木陷入自己的幻想,傻兮兮的咧开嘴角,还带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
“我决定了,我要当调酒师!”
铁男真想揍人,就是想起当年某个红毛小子被自己铁拳狠捶之后依旧笔挺的身姿,尤其是他当初义正严辞看着自己,说要为拖把报仇落下的拳头,还是摇了摇头,英雄气短啊!话说,当年那个拖把真的是你自己折断的好么?
华灯初上,酒吧里的侍应生渐渐到齐了,不大的房子里酒香飘荡,侍应生来来回回忙碌穿梭。
樱木花道当然不可能当调酒师,甩瓶子?开玩笑,他真的只会甩瓶子,除非铁男想让自己的酒吧关门!
跟在他身边教着,哪个瓶子是哪个酒,用什么杯子,一杯多少钱,正谆谆教诲呢,一个侍应生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身边,有些焦急道:“老板,那个唱歌的今天不来了!怎么办?我们晚上缺人啊?”
铁男皱起眉,“怎么办事的?说不来就不来!哼,”多少有些着急,难不成到旁边的酒吧借一个驻唱的过来?
“缺唱歌的?”樱木挤到两人中间,双眼冒星星,“我可以呀,我可以唱啊!铁男,唱歌的一晚上不少钱吧?啊?啊?让本天才来吧,本天才一定会一鸣惊人的!”
铁男又想揍人,鼻子冷哼一声转过头,起身想往外走,想着还是去隔壁的几间酒吧问问,看能不能窜出来一个。
樱木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胳膊,唰的一下蹭到他身边,“你干嘛去?你不相信本天才?本天才唱歌那绝对是一流的好么?”
铁男知道,要是不让他唱一次,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掐灭了烟,转个身靠在吧台上,有些不屑地看着他,“行,你上去,到台子上去,我看看你会唱什么。”
樱木立刻绽放出一个闪下人狗眼的笑容,几步蹿到台子上,拿着话筒,眼睛在酒吧里扫了一圈:“嘿,伴奏的呢?伴奏的哪儿去了?快,快上来,给本天才伴奏一个!本天才要唱…”
铁男心想:天才之歌么?也没听清他要唱什么,回头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几个乐手上了台,照着樱木的吩咐开始伴奏。
鼓声响起,吉他加入,樱木清了清嗓子,沉醉的闭上眼,哼了哼,然后吹起一个悠长的口哨。酒吧里的人随着他这声绵延的哨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直了身体望着台子上灯光下一袭黑衣的人。
铁男以为他会唱烂俗的情歌,以为他会唱抓心挠肝的摇滚,就是没想到,樱木他唱的是民谣。
乡间民谣,神奈川很老很老的歌,美丽的故乡和传说,那是儿时父母常在耳边哼着的歌谣:
缤纷的晚霞啊,你不要那么快散去,
晚风还在追随你,它还舍不得让你离去;
天边的月儿呀,你快快的升起,
落日还在等着你,在临走之前见你一见;
我亲爱的孩子,你静静的睡吧,
草原和燕子在看着你,它们还想跟你一同嬉戏;
远方的爱人啊,你慢慢走,
我怕跟不上你的脚步,让我在临别前再望一眼你的背影;
……
藤真震惊的站在门口,灯光的照耀下,那头艳丽的红发像是翻涌着的醇厚的红酒,伴着他微阖着的眉眼,伴着他仿若耳边低语的声音,缓缓流入胸腔,融入血液,浸透他的身体,醉了他的神智。
第三章
一曲结束,樱木花道睁开眼睛,只见酒吧里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雕塑似的站在原地瞪着他。挠了挠脑袋,怎么回事儿?然后眼睛扫到一个身影,嗯?樱木疑惑,再扫回来,嘿!
“候补的?”樱木开心的冲他喊着,挥着胳膊从台子上跳下来,几步蹿到他身边。
“候补的,”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啊?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本天才的歌声吸引来的!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太夸奖我,哈哈哈。”
藤真看着眼前的人那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歌声有多么动人呢。
“是啊,天才,你唱的真好!”
拉着藤真到吧台边坐下,走到吧台里面,突然想起一件事,瞥着藤真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这么漂亮的人,不好喝酒吧?想着就顺手给藤真倒了一杯果汁,“那个…”樱木有些拘谨,“呃…”说什么呢?樱木心想,我说什么好呢?
“樱木,你怎么会在这里?湘北不用训练么?好像陵南之战没有几天了吧。”藤真看出他的窘迫,先他一步开口,找了个话题。
樱木果然顺着这茬儿话就往下接了,“本天才是天才嘛,训练那种平民才需要做的事,我不用那么用心啦!陵南算什么,哼,看本天才这次一定大显神威,打倒流川枫那个死狐狸,打倒那个臭屁刺猬头仙道彰!”
少年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熠熠光辉,自信张扬的神色让人忍不住为他沉迷。藤真晃着手中的杯子,一只手撑着头,姿态慵懒,可是一举一动都透着浑然天成的优雅,
“樱木,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工啊,”樱木说的大无畏,“圣诞节要到了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幻想着当自己拿出礼物对晴子说:晴子小姐,这是本天才我辛辛苦苦努力工作,为你赚钱买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晴子:啊,天才樱木花道,你太有男子汉气概了,你真善良,真好!樱木花道,我爱你!
“嘿嘿嘿嘿,”樱木瞳孔涣散,望着天边的某个角落,笑的像个偷了糖吃的孩子。
藤真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表情有些无奈,可是这么单纯快乐的家伙啊,真让人羡慕。
“那...”
“花道你个家伙,在这里干嘛呢?偷什么懒!”藤真刚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转头望去,挺面熟的,好像是跟樱木经常在一起的小伙子。
水户洋平走到樱木花道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你这小子,不是说要唱歌么?铁男同意了,你倒是快上去啊,大家都等着呢!”
樱木回过神,赶忙点头应着,有些抱歉的看着藤真,“那个,候补的,你先自己呆着吧,天才我先上去唱歌了,等下再来找你玩儿。”
说罢哼着曲子悠哉悠哉得意洋洋的上了台。
水户洋平看了藤真一眼,瞬间想起这不是翔阳的队长么?就那个长得漂亮的跟个姑娘似的人,他怎么在这里?
“嘿,”洋平冲他扬了扬下巴。
“嘿。”藤真勾着淡淡的笑回。
“来找樱木?”洋平问。
藤真依旧无聊的晃着手中的杯子,“没有,来这边见个朋友,刚好路过这里。你是?”
“我叫水户洋平,你叫我洋平就行。”
“嗯,”藤真直起身子,看着台上已经开始跟着音乐踏着节拍的人,“樱木唱的真好呢!”
“是啊!”洋平也感叹的望着。
“你们来这里打工么?”
洋平听到这里就笑了,“花道那小子,为了讨女孩子欢心,来这里打工赚钱喽。”
“哦,”藤真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啊,圣诞节快到了呢。”
就要到收礼物的日子了。藤真看着台上那抹妖娆的红,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从那天起,藤真就经常会出现在铁男的酒吧里,每次去了樱木都会给他一杯果汁,橙汁、苹果汁、石榴汁,各种汁,就是不给酒。
一杯果汁坐两三个小时,樱木唱歌他就在下面看着,樱木下来在吧台前招呼客人他就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不过樱木不知道的是,藤真每天付的那杯果汁的钱,其实够买一瓶上等的朗姆酒了。
洋平跟藤真也渐渐熟悉起来,三个人经常到了下班的时间一路朝家走,可惜的是,往往在第二个分叉路口他们就要分别。
藤真总是望着樱木跟洋平肩并着肩摇摇晃晃走向远方的身影,街边清冷的路灯照在三个人的身上,不同的是,藤真低下头,自己的影子在脚下孤零零的倒着。而不远处的两个人,他们的影子却是相互交错的。
这几天樱木有些烦心,虽然在铁男那里驻唱赚了不少钱,可是该买什么礼物,他却想破脑袋也想不好。连最爱吃的拉面都有些无味,叼着根牙签,对老板说了欠账以后一脸郁闷的往铁男那儿走。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藤真,单肩挎着书包,身上的校服都没换,鲜亮的绿映着他眼底深邃的蓝,栗色的刘海随着微风在白皙的脸上飘动。
樱木的心有些失落,垂头丧气的走上前,藤真纳闷儿,“怎么了?我们的天才怎么不高兴?”
樱木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也没去看藤真眼里关切的神色,闷闷的问:“呐,候补的,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藤真愣住,片刻之后回过神,看着少年微红的耳垂缓缓而笑,“没有。那些女孩子只是单纯的羡慕我而已。其实她们真正喜欢的还是樱木这样的男生呢,高高大大,阳光爱笑。”
樱木瞬间从颓废中走出,两眼恢复往日的神采,盯着藤真带点期盼,“真的么?”
藤真注视着他的双眼,坚定的点点头,“嗯,真的呢!”
“哈哈,我就说嘛,我樱木花道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怎么会没人喜欢!候补的,看在你这么夸奖我的份儿上,本天才决定,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允许你加入我樱木军团。”
“哦?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呢。”
樱木挠挠头,“嘛,就那样了嘛,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啦。”
酒吧里客人不多,他们来得早,才四点。铁男在吧台后面对着货,到了新品种的酒,他在调试,两个银色的酒瓶在手中翻滚跳跃,叼着烟眯着眼睛的模样高傲到不行,倒在高脚杯里,火柴呲地点着火。
红色瑰丽的酒,燃烧着妖蓝色的火焰,铁男将这杯酒推到藤真面前,“尝尝,新口味。”
藤真伸出手,还没碰到酒杯,那杯酒已经被另一只手给拿走了。
樱木花道瞪着铁男,“你怎么能带坏小孩子?候补的这么漂亮,万一喝多了怎么办?”
说着一仰头,火焰伴着酒精滑入他的口腔,一干而净。樱木咽下冰凉的液体,有些呆楞,只觉得那像冰渣子一样刺寒的酒瞬间着了火一般疯狂地袭卷了他的胃,星火燎原燃烧着酒精所到之处的每一个方寸。
好烫!
樱木皱起脸,抬头看着铁男一幅看笑话的表情,马上恢复常态,压下胃里的翻涌,哼了哼,“没什么大不了嘛!我还以为多么厉害的酒呢,哼。”
“你真的没感觉?”铁男靠近他。
樱木立刻摇头,“没。”
铁男笑得奸诈,“好,那你们先在这儿坐着吧。我出去一趟。”
木头酒吧里静悄悄的,侍应生们到的还不多,窗外天边的夕阳穿透屋里漂浮着细碎的尘埃,轻柔的落在樱木趴着的侧脸上。红发下的眼睛有些迷离,一眨一眨地望着身边微笑着的人。
樱木醉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开始昏沉,硬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胃里的滚烫蔓延全身,血液变得缓慢,可以清晰的听到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闷闷的,不舒服。
“候补的,我不开心。”
藤真看着往日里无忧无虑的脸上有一丝忧愁,望着他的眼神也忍不住变得哀伤,“为什么?”
樱木枕着胳膊,趴在臂弯里看着藤真,栗色的头发深蓝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娇小的嘴巴。啊,跟晴子小姐好像啊,似乎比晴子小姐更精致呢!
“我都不知道要送什么东西给晴子小姐,我也不知道晴子她喜欢什么,更不知道,我要送什么才会让她喜欢我。啊,”樱木的声音寥寥绕绕,酒醉的音色暗哑富有磁性,像拨动的琴弦,轻轻淡淡的低诉着:“该怎么办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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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攀登顶端的快感像是灭顶袭来的海水,连呼吸都停住了,声音也失去,所有的感官全部失灵,除了身下拥抱着滚烫的身体,除了他哭泣的哀求,藤真什么都感受不到。
细心的擦干净两人的液体,热毛巾擦去他的汗水,给他重新穿好衣服,望着那像猎豹一般精瘦的腰身,藤真在他后腰处狠狠的咬出一个牙印。
然后给他盖好被子,从外衣兜里掏出一包烟。
坐在床沿望着远处天际升起惨白的月,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呢?啊,好像十五岁就会了。
他记得有次在家里,卧室的阳台上抽烟,妈妈推门进来,看到他抽烟就皱起眉,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藤真健司,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叛逆这种东西,我们藤真家绝对不允许。”说着转过身要走,临走前他听见她说:“难怪你长不高,比不过你哥哥。”
于是从那以后,他就染上了烟瘾。
那个藤真家的私生子么?呵呵,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爷爷是无缘无故的不肯认他的长孙么?
不过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哥哥,空有藤真家的名,没有藤真家的血罢了。
如果那天下午,他没看到她跟那个男人在书房里做那些肮脏的事该多好?他是否就会一直做藤真家最乖巧听话的孙子,是否内心会跟外表一样优雅从容?
吐着烟圈,万宝路最冰凉的烟丝烧着,薄荷的烟味一直呛到咽喉。转头看着那个安稳沉睡的人,他其实没想过会跟他走到这一步的。只是单纯的觉得他美好,觉得他纯粹天真,善良且意气风发,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和阳光。与自己表面伪装出来的不一样。要怎么跟他说呢?明天起来,如果他想起这一切,应该会一个头槌撞过来,不不,他或许连头槌都不愿意赏给自己,大概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从此再不相见,或者再也不认识自己。
颓废地躺到他身边,侧过身,藤真抚摸着他的脸,我该怎么办呢?樱木花道,怎么做,你才会也喜欢上我?
……
感觉怪怪的,樱木闭着眼睛抻了抻腿,好像挺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可是身后那个地方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点火辣辣的?难不成昨晚他喝多了之后便秘了?
睁开眼,那张精致到过份的脸正带着一双弯弯眯起的眼睛,微笑地望着自己。
“啊,候补的!”
藤真的心有些慌乱地跳了跳。
樱木撑起身子,晃了晃脖子,然后伸了个懒腰,一抬头,桌子上的表已经是八点多了,天哪!他可真够能睡的,都快赶上那只死狐狸了!
“候补的,”樱木转个身看着他,“我…”神色有些慌张,“我昨晚应该没干什么吧?”
藤真摇摇头,一如往日的和煦,“没有啊,你只是一直睡觉啊。怎么?难不成你喝多了会做什么糗事么?”
“哈,”樱木抓着脑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天才,才不会做你们平民会做的糗事。嘛,肚子好饿。为了犒劳你昨晚照顾我,天才请你吃拉面,怎么样?”
“好啊!”
看着那个哼着曲若无其事洗漱的身影,藤真心里有些失落,既想让他记得昨晚的事情,又害怕他记得,自己真是矛盾。
这样不是最好么?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他独自做的一场美梦,天亮了,梦醒了,一切都没有变。
樱木花道洗完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昨晚见到晴子小姐了,好像晴子小姐还亲切地抱着自己呢!嘛,怎么可能,肯定是喝多了做春梦了。
等等,春梦?
樱木脑袋忽然一道闪电晃过,他…他昨晚好像是梦到跟晴子小姐那个了呀!天哪天哪,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把那么纯洁的晴子小姐想到那上面去!该死的铁男,什么破酒,今天去了一定得把那些酒通通倒掉。
满脸怒意的走出洗手间,干净利落地套上外套,藤真有些怔,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生气了?难不成他想起来了?
“候补的,走,天才带你去吃拉面!”
化愤怒为食量,藤真看着对面的樱木以光速吃掉第三碗拉面,有些无奈地撑着下巴看他,樱木花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单纯呢?
“候补的,”樱木从碗里抬起头,“那个,你…你今天有没有空啊?”
藤真点点头,“空啊,樱木你有事?”
樱木有些羞涩,“没什么啦,就是,那个...那个圣诞节快到了嘛,我想给晴子小姐买个礼物,但是又不知道买什么。候补的,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你一定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吧?你帮我出出主意好不?”
“好啊。”藤真微笑,眼底却有些凉。
街上人有些多,两两成群,大多都是情侣。温柔的藤真和硬朗的樱木走在一起,倒吸引了不少目光。
像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可悲龌龊的念头,藤真故意抓住了樱木的手腕,“人好多,别走散了。”
樱木本来想挣开的,但是看到藤真那双柔柔的眼,想了想终究是没忍心。
商场高档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店,每一样东西从每一个切面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樱木花道看着那些精致的小东西,瞬间觉得让候补的帮忙真是个正确的决定,换了他才想不到这个地方呢!
“哇,”樱木花道对着展柜里的饰品赞叹着:“候补的,这些都好漂亮呀,你说我送晴子小姐哪个比较好啊?”
“送这个吧!”
藤真已经站在一个展柜前挑好了,指着那个小摆件,脸上的表情难得的有些固执。定定的望着他,抿着唇。
樱木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一个红色的小熊,巴掌大小,流光溢彩,戴着蓝色的领结。
售货员把小熊放到他手心,藤真凑在他身旁看着。红色,像他头发一样妖娆艳丽的红,比血更透彻,带着勾魂摄魄的野性。琉璃一样斑驳的光芒倒映在樱木的脸庞上,藤真看着他期待的神色,心脏却一阵一阵收缩发紧。
反正,你多喜欢,最后也不是送给我。
买好了礼物,樱木花道觉得前途一片大好,身体那诡异的不适早就抛到脑后了,悠哉悠哉的哼着天才之歌,拍了拍藤真的肩膀,“候补的,谢谢你啦!本天才改天请你吃饭,那么我就先回家啦。”
“好,再见。”
看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藤真刚还弯起的嘴角抿成直线,眼底闪着冰冷的光,樱木花道,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圣诞节那天,神奈川飘起了小雪,空气也因为下雪而变得清凉。
樱木花道捏紧了肩膀上的背包带,背包里那个悉心准备的礼物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好紧张,好紧张,樱木浑身上下都在透露出这个信息,连一向灵敏的双腿都有些僵硬。没戴手套,所以整个整个早上露在空气里的手指也变得冰凉。
一双眼睛死呆呆地盯着对面的人群,洋平高宫他们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花道这是怎么了?”
“这还看不出,肯定是今天要送晴子小姐礼物,紧张的呗!”
“哎,那个单纯王,”洋平叹气,“晴子喜欢的人是流川枫,他怎么到现在都看不清楚?如果今天表白,肯定也会被拒绝吧?”
“哈哈,那就好玩了,可以刷新他初中三年五十次失恋的记录啦,哈哈哈哈,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平常一定会以头槌施以回应的樱木花道,竟然出奇的连表情都没变过。
只是在校门口看到晴子时,蓦然停住了脚步,抬起手臂,没等开口,就听聚在学校门口的女生们高喊着:“流川枫,流川枫!”
晴子顺着女生们的视线望过去,流川枫骑着他的自行车,难得的没有打瞌睡,面无表情的从樱木身边路过,驶进学校。
呼喊的声音更加嘹亮了,樱木那句小声的“晴子小姐”,悄无声息的就被抹掉了。他看着晴子崇拜爱慕地望着远处的流川枫,终于放下手臂,书包背带攥得更紧了。
整个上午樱木都精神恍惚,中午就放学了。但是篮球队因为训练还留在学校,樱木拎着球鞋闷闷不乐的走着。
“樱木!”
那声清脆的呼唤简直就如同天外飞音,樱木花道立刻抬头望过去,晴子眯着眼睛笑得甜甜的,向他招手。心跳倏然加快,听不见周遭的声响,只是大步向她迈去。然后站在她面前,脸颊因为激动红的像火,满眼的期待让不远处的人跟着心疼。
“晴子,”樱木颤着声说。
晴子冲他吐了吐舌头,带着点小俏皮,“这是我爸爸从东京带回来的寿司,呐,训练这么辛苦,你也要多吃一点喔!”
樱木的双手都在打颤,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眼眶立刻充满了幸福的泪水。晴子小姐,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你看你,连爸爸带回来的寿司都要分给我,晴子小姐,你真好!
“晴子…”
“啊,对了,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喔!”
樱木一上午的颓废焦急瞬间化作强劲的动力,为了晴子小姐,他一定要更加努力联系,带领湘北成为全国冠军!
宝贝的捧着那盒寿司,傻呆呆地笑着走到活动室。
推开门,发现宫城和小三他们都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嘛。兴冲冲地凑上去,“小三,你们在干嘛?”
接着就瞪直了眼,彩子手里捧着的那盒寿司,怎么连包装都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是…”愣愣地问。
木幕咽下嘴里的寿司,回味地擦了擦嘴角,“晴子送过来的,大家每个人都有份喔,诶?樱木,你也收到啦?怎么样,果然东京这家店的寿司很不错呢!”
第六章
你觉得你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觉得只要努力,打败那个人,哪怕只有片刻,他也会看到你,目光只为你停留。
他记得晴子在他疗养的时候给他写信,字迹清秀干净,语调柔软,婉转的如同童年父亲在耳边哼唱的歌谣。
他怀抱着虔诚,一遍又一遍的诵读,仿佛他触摸到了她的心际。
樱木突然想起,好像自己也从来没有认真严肃的告白,拿出书包里的礼物。
白色皮质礼盒,那是藤真挑的,他说白色代表纯洁。
去告白,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告诉她,晴子,天才樱木花道喜欢你。然后把礼物送给她,她或许会害羞地红了脸,或许会怔怔地愣神,然后绽放一个笑容,说:我也喜欢你。
幻想着她的笑颜如花,幻想着那个场景。樱木的心跳的飞快又强劲,拿了礼物跑出去。
刚出了学校,就在转角的路口看到一袭卡其色大衣的藤真,围着墨绿的围巾,绒毛般的雪花落在他栗色的发上。
“嗨,樱木。”藤真微笑,宝石蓝的眼睛映着雪地璀璨的光。
“候补的,你看到晴子小姐了么?”
藤真扯了扯嘴角,笑的不那么自然。樱木跑到他身边,一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站着一个娉婷的身影,眼前一亮,咧开嘴角伸出手臂挥舞着,刚要开口,就看到晴子双手举着一个橘红色的盒子,红着脸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瞥着坐在花坛边的人。
黑色的头发苍白的脸,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狭长的眼睛已怎样的弧度上扬着。
空气似乎一瞬间开始静止,他听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声音说:“流川,这是我自己织的手套。我看你每天都骑着车子上学,你是篮球手嘛,要小心保护自己啊!希望你能收下。”
静止的空气霎时涌入胸腔,凛冽地让人呼吸间刀子般的刺痛。
握着礼物的手无力的垂下,其实他知道呢,从学校阳台上跟流川枫打架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晴子喜欢流川,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努力,如果自己有天打败他,那么晴子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嗯,樱木告诉自己,他只要打败流川枫,她就一定会喜欢上自己的。
怀揣着连自己都不肯相信的谎言,眼眶被风吹的有些疼,热辣辣的。余光里瞥到那个卡其色的衣摆,视线有些模糊,恍惚地看着那双如同大海一般哀伤的眼睛。
藤真心疼的凝视着眼前高大的男孩儿,解下自己的围巾一圈圈给他围上,
“呐,樱木,要照顾好自己啊!”
樱木别过头,然而紧闭的双眼和颤抖的嘴角还是泄露他此刻的无助。他只觉得有人慢慢的抱住了自己,候补的,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听起来好悲伤。
如果可以,我多想对你说,樱木花道,让我照顾你吧,跟我在一起。
只可惜他不敢。
“樱木,礼物既然准备好了,就送出去吧,好歹让她收下,至少她每天都能看到。”
安田教练不在,彩子和木幕活力四射地给练习的球员打气。
今天的湘北队有些奇怪,明明只是一般的训练,大家却打的格外卖力,气势汹汹。宫城率领着高年级的队员一次次速攻,浑身散发出的气场振奋着队员的心。流川枫攻势犀利,脚步迅疾华丽。樱木一如往常,哪怕跟他是同个队伍,也要拼死分出个高下。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藤真健司,依旧优雅地单腿靠着墙壁,双手环胸,面带微笑地望着球场上发泄愤怒的红毛小子。
“那个,”藤真看着眼前说话的女孩儿,哦,赤木晴子,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确实漂亮,只不过给人感觉木呆呆的,说好听是纯,说难听是蠢。
樱木,你喜欢这个女人么?从头到脚溜了一圈,其实仔细看,姿色也就那样啊,花形的女朋友都比她漂亮呢!再近一些说,就连那边那个球队经理,彩子也比她好看啊,樱木,你什么眼光?
“嗯,有事么?”从容开口。
晴子看着藤真,果然跟传说的一样温润有礼,皮肤好白啊,好像跟流川差不多呢!
“等下我们球队要一起去樱木打工的酒吧庆祝喔,你要一起来么?”
藤真点点头,“是吗?那好啊,谢谢你喽。”
晴子觉得藤真真是个温柔的男生,脾气又好,笑起来也这么漂亮。
“不客气不客气。”晴子不好意思的摇着手。
然后突然之间,那颗橘红色的篮球撕破空气,眨眼间的速度冲着他的脸飞来。
藤真眉梢一挑,伸出手掌稳稳的将那颗篮球握住,嘴角的弧度不变,却遮不住他眼底散发的冷光,他跟球场上那个正喘息着的黑发的人对视。
两人眼神交汇,噼里啪啦都是火星子,浓浓的火药味。
“翔阳的,1对1!”流川枫盯着他冷冷的说。
藤真垂下眼帘,静默不语,就在宫城他们打算劝阻流川枫时突然迈开长腿,带球冲着球架跑去。
大衣的衣摆随着奔跑潇洒地飘荡着,流川枫回过神立刻迎上去,却不料脚下还没站稳,藤真已经抬起手臂将篮球挥了出去。离三分线都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即使大家都知道藤真的做法像是作弊,也忍不住追随着那颗球的弧线。
第八章
冬季联赛,海南之战终于到了。
花形透和藤真带着翔阳的人来观战,预约席就在湘北休息区的上方。
樱木仰着脖子冲看台上的藤真挥手,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昨天他听了藤真的话,把礼物送出去了呢。虽然他没有明确告白,可是晴子小姐收下了啊,而且脸颊也红红的,跟他幻想中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呢!这都要感谢候补的,要不是他鼓励,他可能就放弃了。想到这里,手臂挥舞的更加卖力,藤真也微笑着冲他挥手,那宠溺的模样让周围的女孩子纷纷被爱神之箭射中,花痴地倒了一片。
“大白痴!”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樱木花道转过身去,单手插腰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个死狐狸,你骂谁是白痴?我是天才,天才!!!你等着看吧,今天本天才一定打赢那个死猴子,至于你,哼哼,根本不在话下。”
“白痴就会说大话。”流川枫面无表情的说。
在吵吵闹闹中,比赛开始了。
湘北首发:宫城良田、三井寿、樱木花道、流川枫、角田悟。
海南首发:高砂、牧神一、武藤、清田信长、神宗一郎。
比赛开始,高砂和樱木跳球,想当然,在弹跳力和爆发力上,樱木花道在整个日本都堪称一流,樱木跳胜。
分球传给宫城,宫城带球速攻,对上牧神一,篮球传给流川枫,流川右侧跳投,清田信长再一次走了狗屎运,指甲碰到球边。
篮板球,牧神一跟樱木花道同时跳起,牧神一抢到篮板,传球给清田信长,清田运球到前场,被流川封堵,传给神,神后撤步三分球跳投命中。
3:0.
看台上的观众比赛场上的球员更加紧张,尤其是翔阳一众。花形透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看到海南进球更是忍不住攥紧了身前的栏杆,
“看样子,这场比赛,湘北可能又会重复夏天败北的一幕了。”
藤真双手环胸,凝视前方眉头微锁,浑身透着一种观天下而不语的大将气场。眼睛在球场上巡视一圈,才开口回应花形,“湘北未必会输给海南,樱木跟流川枫现在配合顺畅,尤其樱木进步迅速,就算是对上清田信长和高砂两人也不在话下。关键点在于宫城,湘北队比夏季联赛时不知强了多少。可是真正比赛,很重要的一点还是拼在心态。宫城虽然一直是组织湘北进攻的强力后卫,可是他没有赤木强大的气场,根本压不住湘北其他的队员。现在场上,宫城的压力一定是最大的。你看湘北跟海南,两队现在最大的差异就是在气势上…”
“啊!”藤真被场上的一幕突然惊的站起身。
整个球场此起彼伏响起一阵嘘声,藤真攥紧拳头望着那个怔在当场的红色身影,恨不得立刻就跑到他身边。
樱木花道又传错球了,继上次跟海南比赛最后七秒钟的误传之后,他这次又把球误传给了高砂。
樱木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全然不顾比赛还在继续。
“樱木,”宫城大喊,“防守啊!”
清田信长抓住这次机会,直接跳起暴扣灌篮得分。
6:0了。
藤真没去管比分,只是望着远处发呆的樱木心都揪了起来。原来还在在意么?那个传球,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甚至打败了海南不能赢得山王,却依然不能忘记那个传球么?樱木,你要快点回神啊!不能再输了。
身边不远处的座位跟着坐下两个人,花形转头,发现原来是赤木和鱼柱。赤木的脸色比藤真更是差上千倍,他很想现在跑到休息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为他们呐喊也好。可是他不能,他已经不是篮球队队长了,他把球队交给了宫城,他的后继队长一定得自己撑起来才行!
终于,在比赛四分四十秒,高砂打手犯规,流川枫入球之后加罚两球,两球连中,瞬间将比分拉回到6:4.
看台上流川枫啦啦队更是吵人地响起。湘北终于送了口气,可是樱木花道还站在原地愣神。
“大白痴,”流川走到他身后,“你要呆到什么时候?不行就赶快换人,我可不想全队都被你拖后腿。”
樱木蓦然睁大眼,拖后腿?是啊,如果那次比赛不是他传球失误,就不会输了!他在拖后腿么?
一时之间,樱木满脑袋都在晃着那个误传的画面,他记得他传球后脱手三秒,哨声响起,湘北败了。
因为不够专心,樱木速度根本没法达到平常训练的水平,连反应都比常人慢半拍,球一到他手里就被偷走,搞得其他人根本不敢传球给他。
海南速攻,牧神一运球对上宫城良田,“哟,听说你现在是湘北的队长。”
宫城冷下脸,一双眼睛恨不得凝成两把刀子射穿牧神一,“是又怎样?”
牧神一无辜地耸了耸,“我只是觉得,今年的湘北不比往年。”
“你是说我比不上赤木?”宫城咬着牙。
牧神一握球假传,宫城上当,随即牧神一突破后卫宫城,再传球给底角神,三分命中。
牧神一回头看向宫城,“我是说,你们湘北赢不了我们海南。宫城,神奈川最强后卫里,已经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宫城的眼睛都气红了,碧绿的耳钉闪着阴森的绿光,低气压冷的让休息区观战的彩子都感觉到寒冷。
“良田,加油啊!”她大声喊着。
上半场最后一分钟,高砂清田两人围堵流川,流川失误,清田断球,传给牧神一,牧神低位接球,背身迎上宫城,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哨声响起,38:26.
宫城累的几乎双膝发软,差点瘫坐在地板上。
然而远处一声强有力的怒吼唤得他回过神,赤木站在观众席上,瞪着眼睛伸手指着他,怒吼的声音全场都听的一清二楚:
“宫城良田,你在干什么!?你可是湘北的队长啊!”
宫城红了眼眶,垂下头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默默转身回了休息室。
湘北休息室里,第一次没有嬉笑怒骂的声音,除了首发上场的五个球员,粗重的喘息暴露了他们此刻的疲累。
晴子焦急地望着他们,每个人都因为不同的原因在椅子上愣神发呆,樱木脑袋上盖着湿毛巾,弓着腰盯着自己的脚尖。晴子朝他走了一步,就被彩子给拉住了,彩子摇摇头,拉着她走出了休息室。
“安西教练,”出门迎上安西,彩子赶忙让开门。
胖的像弥勒佛的老头子走进屋里,转头看了一圈,没有了赤木,也就等于战场上失去了将领,军心倒塌。可是宫城啊,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位置,是你花了多少心血才走到这里。安西走到宫城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记得赤木刚才说的话么?”也没等回应,又默默地走了出去。
宫城却呆呆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想这句话,浮现了无数的画面。
他是湘北队里最不起眼的人吧,没有三井浪子回头带着MVP的光环,没有流川犀利过人的技巧,也没有樱木神速进步的天分,他更没有的,是赤木那颗不屈的心,一遍又一遍为他们加油大气,赤木的怒吼,赤木的铁拳,赤木的灌篮,赤木的盖帽,赤木赤木赤木…
不管何时,只要赤木一出现,湘北的人就像有了安稳的依靠,像有了精神支柱。可是现在,他才是湘北的队长。那些过往的赛事,他顶着不为人知的压力,一次次组织进攻,一次次防守比自己身高有优势的大个子,三井樱木流川,每个人伤病疲累都可以有替补,但是他却是唯一不能倒下的人,没有人能替补他!他是湘北最强的后卫,没有人可以替补他!他也不要去替补别人,他不是赤木刚宪,他是宫城良田!
“樱木,你在山王之战对教练说过吧,说,你的时代就是现在。”宫城背对着众人,声音平静,
“那么,我的时代也就是现在了。我没有赤木能够振奋军心的能力,没有他的气场,我只是湘北最不起眼的小个子。可是我今天在这里,我就是湘北的队长,我没办法支使你们为我站起来,我只是不想输啊!你们要让别人看过多少次笑话才行?你们难道想听到别人说:看,湘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停留在那个打败山王的夏天。你们想听到别人提起神奈川时,能说出的球队只有海南么?你们想让人家说,没有了赤木的湘北,根本一塌糊涂么?你们想让人家说,流川枫你不如仙道彰,三井寿你不如神宗一郎,樱木花道你也比不过清田信长。还有角田,你想让别人一辈子都喊你只是个候补的么?”
宫城甩掉头上毛巾站起身,凝视着他的队员,高声道:“我们的时代难道就这么过去了么?我们为梦想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就这么被埋没了么?我不相信,我不想输,我要打败海南,我要让整个神奈川都知道,这,不仅是我们的时代,我们——更是这个时代的传奇!”
擦掉眼泪,挺起胸膛,直视前方,宫城沉声:
“湘北,加油!!!”
第九章
“良亲,”樱木望着脸上泪水跟汗水相交融的宫城良田,难以言喻他此刻内心的震撼,就像当年跟海南之战他曾经站在这个门外,听到大猩猩说哪怕瘸了也要上场时的震动,如今在这里,再一次,宫城良田用这句话告诉他,什么是梦想。
梦想就是永不放弃,梦想就是永不言败,哪怕我们曾经因为失败而伤痕累累,哪怕我们因为跌倒而难以忍受疼痛,这依然不能阻碍我们的脚步,这是我们的时代啊!
攥着手中的毛巾,角田甚至已经泪流满面。门外站着的彩子晴子也忍不住啜泣出声,安西教练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地只留一个宽厚的背影。
出了休息室,宫城走在前面,率领着重振旗鼓的湘北众人带着一身杀气往赛场走。
“樱木?”藤真站起身冲着那个身影喊道,樱木抬起头,准确地瞄准了他的位置,藤真大喊:“加油啊!”
樱木重重地点点头,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放心,翔阳候补的,我们一定打败海南!”
因为他这一声怒喊,惹得海南队纷纷疑惑地对他们侧目不已,看台上的观众们也跟着交头接耳地谈论。
“哦?看样子你可以放心了,赤木。”鱼柱对身边的人说。
球场内已经再一次上演湘北名产狐猴大战,宫城走过去直接一人踹一脚,正中屁股。
樱木不满地对他张牙舞爪喷着口水,宫城直接一甩头,
“上吧,湘北。湘北,”
“加油!”
“加油!”
宫城,赤木望着那个一身肃然戴着耳钉的小男生,球场上最矮的人,却偏偏有不输于任何一个强者的气势。一瞬间心里百感交集,赤木再一次意识到,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看样子湘北要开始反击了。”花形习惯性地扶了下眼镜,转头看向身边的藤真,却发现这人眼睛里有不同于往日的痴狂,着迷地望着场内的某个地方。
下半场开始,回到状态的樱木跳球得手,宫城带球速攻,海南迅速回防,宫城背手传球给流川,流川跳投得分。
牧神一带球速攻,迎上宫城良田,切入内线,角田防守,跳起高空传球给清田信长。
清田信长扣球灌篮,樱木花道直接一个大猩猩真传的拍苍蝇,直接盖帽。
三井运球,假动作绕过神宗一郎,再次跳起投出三分球,入篮,得分。
“湘北,回防!回防!”
清田信长气地不得了,追在樱木身后,“哼,红毛猴子,你不怕再误传了么?”
说着接过高砂的传球,膝盖用力跳到空中,跳投还未出手,直接被樱木再次盖火锅。
流川运球迎上牧神一,假动作投篮,直接传给同时跳到篮下的樱木,樱木双手接球,用力暴扣,灌篮得分。
“还差五分,湘北,守住这一球!”宫城拉开架势,放低身体大声道。
“好!”
下半场湘北终于恢复,樱木几乎包揽了所有的篮板球,流川跟其他三人的配合完美,三井的神射手不虚此名,三分球频频发挥效用。
再次轮到湘北进攻,宫城接球直接脱手甩给已经向对方内线奔跑的樱木,“樱木!”
樱木跳起接球,海南众人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篮下只有牧神一一人防守,眼前再次浮现出上次海南之战,也是像这样跟牧神一对一,牧神打手犯规拦下他的灌篮。
如今,这一次灌篮,他一定要进!
“来吧,樱木花道!”牧神一怒喝。
“啊…”樱木握球跳起,牧神一同样跳起封阻。
握住了,握住了,牧神一成功地握住了樱木手中的篮球。
谁想到樱木用尽全力双手扣住篮球,不管不顾对上牧神一同样高大的身板,连带牧神一一起,直接从高空落下,握着球狠狠的抢过来,拼尽全身力气怒吼一声,“进吧!”
“砰…”
“嘭”
篮球架被樱木的大力灌篮震得瑟瑟发抖,牧神一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双冒着火光的眼睛。海南的教练张大嘴巴半曲着腿,陵南众人刚刚赶到赛场,还没等入座全部震惊地呆在原地。赤木已经激动地红了眼眶,晴子彩子还有木幕也怔愣地望着,安西教练也停下手中捧起的茶杯。更别提场上的球员,流川枫望着那个剧烈喘息的红色身影,眼睛里是错综复杂的情感。而宫城三井却满是欣慰。
“哔”裁判吹响哨声,“红色十号,技术犯规!”
花形却站起身,带头鼓掌,片刻之后整个球场涌动着不绝于耳的掌声。而藤真却只觉得樱木跟他之间拉开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但两个人之间却隔着无形的河。
那个因为喘息而抖动双肩的背影,那么的执着倔强,高大坚毅。任谁都无法跟他站到一起,只有他一个人独享盛世繁华与孤独。
樱木,藤真攥紧的拳头里掌心钝痛,我要如何才能抵达有你的彼岸?
比赛还在继续,樱木技术犯规并不至于退场,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宫城假动作突破牧神一,传球三井,而三井也终于完成上次海南之战的缺憾,三分球得分。
86:90.
“赢了。”篮球落网之后砸到地面,三井看着计分器,赢了?
流川枫擦着下颚的汗,宫城还保持着仰望篮筐的姿势,樱木闭上眼睛,张开双臂高高跳起,“赢啦!”
不知是谁的泪水落下,不知是谁在哪个角落啜泣出声,湘北众人纷纷跳到场内,一个拥抱着一个,紧紧的抱成一团。他们赢了十七年常胜的海南,他们赢了湘北鼎盛时期也没能赢得的海南,他们赢了神奈川不败的神话——海南!
宫城这个队长在三井樱木的簇拥下哭的像个孩子,远处观众席上的赤木在向他微笑,为他鼓掌。
满场的欢呼,洒在空气中的阳光,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们。
排队,双方敬礼。海南队跟湘北恰好相反,除了牧神一这个队长,其他人都泣不成声。
牧神一走上前,跟这个比自己矮了十几公分的小个子握手,笑容沧桑心酸,
“宫城良田,你们的时代到来了。”
陵南队已经开始离场,仙道彰有些无奈地吐了口气,“哎,看样子,我们将有一场硬仗要打了!嘛,不过,这也不错。”
翔阳的花形也带着自家队员打道回府,身旁伫立的藤真还在痴痴地望着远处的身影。拍了拍他们队长的肩膀,“牧神一说得对呢,真不甘心啊,我们的时代,就这么结束了。”
湘北三战三胜,冬季联赛每个区只有一个名额,下面一场就是陵南了。
不论如何,他们现在是最大的赢家。
整个湘北高等学校都是一片欢呼热闹的气氛,神奈川报纸更是报道了这场世纪之战。
海南终于卸下十七年常胜将军的名号,而打败他们的,正是今年夏季之前名不见经传的湘北。
樱木花道率领着樱木军团,特意跑到拉面店吃了整整两大碗拉面,铁男开着机车载着他跟三井,樱木军团照旧压迫着那辆可怜的小毛驴。
欢天喜地的到了酒吧门口,藤真却已经在那儿等了很久了。
“哟,候补的!”樱木高兴地挥手。
三井一脸黑线,“跟你说了无数遍,他不是候补的!藤真果然是脑袋坏掉了,怎么能跟你这种白痴走在一起。”
“你说谁是白痴?小三,你再说一遍!”樱木掐着三井的脖子。
于是本就有点超重的摩托光荣地撞到了树上,机车上的三人龇牙咧嘴地站起身。
铁男——特别想揍人!奈何,他打不过他(你的拳路已经被我识破了,哼哼)。
“樱木,去买球鞋么?”藤真走上前拍掉他肩膀上的灰尘。
“啊,”樱木恍然大悟,“是啊,是该换双球鞋了呢!哈哈,候补的你真是本天才的好军师,走吧走吧,现在就去。”说着哼着天才之歌,抛下了原本说好要一起在铁男酒吧庆祝的众人。
樱木带着藤真到了前两次买鞋的鞋店,一进门老板就迎了上来,欢迎光临的光字还没说完呢,眼睛盯着樱木花道就瞪直了。
“樱木花道!”激动地喊出声,鞋店老板兴冲冲地凑到他身边,亲切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哈哈,老板,是不是见证了天才昨天的惊人的天赋,所以才这么激动啊?哈哈哈哈,不要这样子嘛,本天才理解你的心意。”
藤真无奈地摇摇头。
没想到老板还真的就是这个意思,特意拉着他到了私人收藏的柜前,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推到樱木面前,“呐,樱木,你们果真打败了海南!哈哈,帮我们出了那口恶气呢,这是我特意准备送给你的。谢谢你!”老板说得一脸认真。
藤真看着那双蓝白相间的球鞋,愈发感叹樱木的好人缘。他本想买双球鞋送给他的,看样子也不用他送了。
樱木跟老板又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走出鞋店已经是下午了,藤真捏紧了口袋里的小瓶子,转头看向他,“樱木,我今天睡你家好么?我家里供暖坏掉了,又只有我一个人,晚上很冷呢!”
第十章
单纯的樱木花道完全不会拒绝,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踩着冬日细碎的暖阳,说说笑笑着往家走。
樱木喜欢吃拉面,藤真就买好了食材打算做给他吃。
“候补的,你简直太贤惠了!”
看着正洗手做羹汤的藤真健司,樱木花道忍不住感叹。
藤真只是安静地笑,纤细白嫩的指尖搭在翠绿的蔬菜上,握着刀,一刀一刀认真的切着。
樱木家很小,除了卧室那间屋子勉强干净整洁,整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让他堆满了杂物。
“以前空了洋平他们会过来帮忙打扫啦,不过现在他们都要打工,我也要训练,所以都没什么时间,反正在家待的时间也不多啊。”樱木跟藤真两个收拾着桌面的东西。
打开冰箱,啊,藤真惊叹,两个坏了的臭鸡蛋,一瓶不知道生产日期的牛奶,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我们好像应该再去趟超市,你们家连筷子都只有一双,其中有一支还是折断的,这样做好也没办法吃吧!”
樱木叼着藤真本来要做汤的西红柿,咬了一口,红色的汁液滴到了嘴边,夕阳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无辜地让人想犯罪,“不可以对付一下吗?超市离我家很远诶,至少走路要二十分钟。”
藤真看着桌上那双残疾了的筷子,“那我们只有一双筷子啊!”
樱木直接拿起那根还完好无损的筷子,放到胸前,叼着西红柿,双手用力一掰,“嘎嘣”,好好的一支竹筷子就这样报废了。
“这样就可以了,这样我们就有两双了,剩下那支可以用吸管来代替一下。”说完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藤真,“行不?”
“啊!”藤真无力地垂下脑袋,“好吧!”
于是乎,在藤真一个人忙忙碌碌将近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晚饭终于准备好了。
樱木为尽地主之谊,特意把那两根筷子让给了他,自己握着吸管和那半根残缺的木筷,吱吱作响地埋头在碗沿边,无奈吸管真的太软,无论如何也夹不起拉面,从碗里抬起头,眼睛被拉面蒸腾的水汽染上一层湿漉漉的光,哀怨又可怜的看着藤真优雅淡定地夹着拉面放进嘴里。
藤真被他那副样子逗的笑出声,蓝色的衬衫微敞着领口,露出一截白瓷般修长的脖颈,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握着筷子的手放在嘴边,哈哈笑着可以看到那一排整齐的牙齿,尖尖的下额,不同于往日的笑容,那清脆的笑声从喉咙间吐出,像是被扰乱月色的湖水,寂静撩人。
“候补的,你笑起来真好看。”樱木支着脑袋,“你应该多像现在这样子,笑得开心点儿,笑出声儿来。”
藤真止住笑声,垂下眼帘,“好啊。”
“啊,吃不到面,光喝汤了,还有汤么?都被我喝光了。”樱木扁着嘴瞪着自己的碗。
藤真站起身,“我给你盛一点。”
乖乖的把碗递过去,藤真走进厨房,碗放到台子上,盛了两勺热气滚滚的浓汤,顿住了动作,身前的白色瓷砖隐约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瓶子,打开塞子,往那碗汤里轻轻点了两滴。两滴就够了,樱木,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樱木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藤真在洗碗,本来他要帮忙的,可是藤真说他来帮忙只会把家里剩的最后两个也砸干净,只好懒散地窝在沙发上当大爷。
没开暖气,樱木觉得今年冬天的神奈川似乎特别暖和,有些热,脱掉外套。藤真从厨房走出来,白炽灯下栗色发丝格外柔和,那双眼睛像一汪深夜里寂静的湖水,带着无法真实触碰的温柔。
樱木抓了抓脑袋,随手抱过沙发上的抱枕压住自己的肚子。
“有热水么?我身上都是拉面的味道。”藤真说着还特意抬起手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哦,”樱木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有热水的,可是你有带睡衣么?”
藤真摇头,似乎有些尴尬,“你有么?”
樱木只好站起身,走到卧室的衣柜里抽出湘北夏季时的白色球衣,递给藤真,“只有这个,我洗过的,手洗,很干净的。行么?”
藤真接过来,碰到樱木的手指,微笑,“行啊。”
樱木觉得那截手指像是握着滚烫的水杯,烧的有些失去知觉。
奇怪了,喃喃道,今天怎么这么热?脑袋有些重,樱木关了电视机回到卧室,十平方的卧室一张不大的双人床,钻进被子里,樱木心想着,等会儿候补的恐怕也只能早点睡觉了。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喘息的有些重,难不成是发烧了?樱木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有那么一点烫呢!说不出哪里不舒服,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
然后他就听见有人关掉灯,轻轻带上门,掀开被子时有微凉的风,床铺一沉,身后有人躺了下来。
樱木难受地蜷起身体,被子掖得严严实实,鼻子不透气,只能张开嘴一声一声有些沉重地呼吸。
“樱木,你睡了么?”黑暗中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格外清晰。
“还没。”闷闷地说。
藤真翻了个身,樱木分明觉得后背上有他吐出的热气。脸埋在枕头里难受的蹭了蹭。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藤真坐起身靠过来,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柔软冰凉的触感让樱木终于有了一丝清醒,翻过身子平躺着,月光从白色的窗帘泻进屋内,朦胧的夜色中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然而入目全是藤真白皙的脸和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
藤真俯下身,樱木眼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贴上的那一瞬甚至触碰到他挺俏的鼻尖。额头对着额头,片刻之后藤真直起身,“好像没有发烧啊?你要喝水么?”
那音色妖娆动人,像敲击黑色的琴键,越想抓住,又越听得不真切。
樱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热。”
藤真重新躺回被子里,发丝上的水珠湿了枕头,“是嘛,我觉得好冷。”
“嗯?”樱木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藤真也转过脸来,樱木只看到那张娇小的唇瓣一开一合,“我有点冷。”
“那,”樱木向那边靠了靠,“你过来一点,我传点热气给你。”
“呵呵,”藤真笑出声,往他那边移了移。
手臂不小心触到一起,樱木觉得那肌肤像是上等的瓷器,冰凉光滑,舒服得让他想摸一把。
许久没有声音,藤真好像睡着了。樱木悄悄转过头睁开眼,凝视着光影里藤真的脸庞,秀气的眉,纤长的睫毛盖在那双安静的眼睛上,接着是刚才不小心碰在一起的鼻尖,小小的,尖尖的,然后是那张总是微微向上弯起的唇,唇珠圆润上翘,他似乎可以想像那唇说话时一开一合露出里面舌尖的模样。
吞了下口水,樱木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狠狠灌了两大杯水。
余光里突然瞥到一个东西,低下头,自己的下半身赫然直挺挺地在裤子里撑起了小帐篷。妈的,樱木暗骂,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你硬个屁!樱木当然知道男生有生理反应这回事儿,但实际上单纯的樱木,连左右手都没有犒劳过。父亲走的早,他又总是打架惹事,身边哪怕高宫他们偶尔会开些荤段子,可是根本没有人教过他这方面该怎么解决。
气急败坏地回了卧室,躺到床上,身边那人就连轻微的呼吸都像是极具诱惑的迷药,他没办法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藤真长得太漂亮了,他的嘴唇,他的脖子,那皮肤,就像是磁铁牢牢吸住了他的眼睛。
藤真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面对他,那细细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嘴上,被子里樱木碰到了那只手,比自己的体温低了不知几度,他渴望碰触。
只是一下,樱木说,就一下。
他做贼一样盯着藤真,悄悄握住了那只手,修长纤细,他紧紧地将那只手攥在了手心里。还不够,樱木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着,激烈地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候补的说他冷,那自己就给他取暖好了。嗯,只是取暖。
凑上前,樱木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细弱的腰肢,柔软的腰肢,樱木忍不住拥住了他,将他搂尽自己的怀里,下颚蹭着他的头发,带着点潮湿,有点凉,还有橘子味的洗发水。他无意识的蹭着,鼻子埋在那头发里轻轻地嗅着。
搂在腰上的手紧了又紧,怀里的身体是如此的美妙。
“呵呵,”胸口突然响起的笑声震荡着他的身体,樱木整个人都僵住了,忘了动作。
藤真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樱木看着那双杏仁眼此刻微微弯着,像半圆的月,还闪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樱木,我比你大喔!”
樱木愣愣地问:“所以?”
第十一章
“所以,我比你知道的要多。你,是不是对我有反应了?”藤真睁着眼睛。
樱木咬住唇,“我...”
“嘛,果然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年轻人火气大啊!”
樱木听着他的揶揄委屈地蹭了蹭脸侧的枕头,“候补的,我…我难受。”
藤真轻笑出声,“我知道,我帮你。”
樱木瞪大眼,没等问他怎么帮。身下的坚硬已经被人握住。
藤真重新靠近他,甚至直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下子藤真每一口呼出的气息全部喷散在他的鼻端。
他的胳膊被压在藤真的腰下,他感觉到那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分身,隔着布料,一下一下缓慢地撸动。舒服,还想要的更多。樱木顺势搂住他的腰,两个人几乎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
藤真的腰,藤真裸露光滑的手臂,藤真的发丝,藤真贴在脸侧呼吸的嘴唇,藤真滑动在身下的掌心。藤真藤真…
“藤真,”他毫无意识的低声念着。
藤真的动作突然停顿,他刚说什么?他在念他的名字,第一次,他在念他的名字。
“嗯…”因为他的停顿樱木不满地挺着腰蹭着他的手。
藤真就继续缓慢地撸动,然而这速度已无法满足他的需求,“快一点。”樱木说。
藤真就慢慢加快了速度,樱木的腿缠住了他的腿,腰上的手臂像是一种禁锢,他整个人都无措地蹭着他的身体,像依附在他身上蠕动的小蛇。
樱木觉得耳侧的呼吸愈发滚烫,呼出时的热,吸进时的凉。简直就是煎熬,他蹭着藤真的脸,那柔滑的肌肤和挺俏的鼻尖,再向下,再向下一点。樱木吻上了那两片唇,亲上的刹那就再也无法分开,他捧住藤真的脸,舌尖在那唇上来回厮磨,勾着柔软的肉放在齿间轻轻地咬,还想再要一点。
藤真张开嘴,樱木的舌毫不犹豫地滑进去,温热的口腔带着甜橙的味道,藤真的舌轻轻跟他碰了一下,然后羞涩地退回去,这勾得樱木更加着魔。
捏住他的下巴,有些霸道强硬地挑逗着他的舌尖,藤真就开始轻柔地回应,灵巧柔软,舌尖勾到一起的触感美妙的难以言喻,他吮吸着他的汁液,霸占着他嘴里的空气。亲吻变得像是单方面的凌辱,他将藤真的整个唇都裹在嘴里,不许他退开,牙齿咬着,泄愤地咬着藤真的唇,藤真疼地哼出声音。
樱木已经被他点着了火,翻身压住他,怎样都不够地搂住他的身体,暴躁地抚摸着他的皮肤,在掌心里揉着,捏着,亲着他的脸颊,舔着他的鼻尖,吸着他的脖子。
“藤真,你真好,你真好!”他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然后手伸到被子里脱下自己的裤子,握着藤真的手贴上自己的分身,灵活纤细,带着骨骼的坚硬,带着掌心的燥热,他埋在他的肩窝里,咬着他的锁骨,溺水般抚着他的后背。
藤真加快手上的动作,樱木突然紧紧地抱住他,力道大的他几乎无法呼吸,速度更快了,然后樱木浑身一阵颤栗,狠狠地搂住他。
“啊……”
大口大口地呼吸,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藤真感受着胸前砰砰地撞击。
许久之后,樱木才终于缓过神,神智回转,他在抱着藤真,他在抱着他的兄弟,他甚至亲了他,那么狂热的亲吻。
樱木愣住了,余韵褪去之后有些呆滞,“我…”樱木张了张嘴,“对不起。”
他看不到身下躺着的人有些绝望地闭上眼,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刚刚还在我耳边一遍遍说我真好,然后转头就对我说抱歉。藤真咬着嘴里的肉不让自己流下泪,因为心上人的亲吻和拥抱甚至还硬着,转眼间却又坠入深渊。
“没事,”藤真淡淡地说:“很多兄弟,都会这么做。彼此帮忙嘛,没关系。”
樱木撑起身,他看到藤真阖上了那双宝石蓝般漂亮的眼睛,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疼,他看起来很憔悴。
鬼使神差地吻了吻他的眼睛,甚至鬼使神差地再一次吻上那两片唇,没有情欲,并不狂热,他亲吻着藤真,却突然感到难过,心里一阵阵钝痛着,难过的他想流泪。太过美好了,他觉得他美好的让人心疼。
很久很久之后,樱木才会明白,那种感觉是对心爱的人有所感知的疼,那叫做心有灵犀,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他也能体会到他难过的心情。
第十二章
藤真没给樱木用太多药,但是再少,那也是春|药。不可能一次就干净了事。
樱木亲吻他的嘴唇,本来没想做些什么,可是藤真却张开唇让他的舌溜了进去,半张着嘴闭着眼睛,那姿态任凭他为所欲为。樱木就觉得身下又有重新抬头的迹象,他真是不想从他身上离开,可是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再对藤真做什么了。
起床去洗澡,凉水冲了一下,握住自己的分身时感觉怪异,上下撸动挑起自己的欲望,贴着冰凉的瓷砖,他更加渴望藤真的手。
擦好身子回到卧室,藤真开着台灯,一只手把球衣撩到胸口,一只手拿着纸巾,垂着头认真地擦拭着刚才泄在他小腹上的精|液。樱木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脑子里嗡嗡一片,现在这一刻的藤真安静温顺,带着让人心疼的柔软,可是他的动作又充满了情欲。
樱木费力地吞咽着口水,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坐到床上,藤真瘦弱的那一截腰肢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膜。曲起腿,躺到枕头上望着他的侧影。藤真终于擦拭干净,转过头,就看到樱木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眼神透出的欲望中隐约有丝痴迷。
藤真冲他微笑,橙色的灯光照耀在他栗色的发丝上,有些湿润地黏在他的额间。
“还想要?”
樱木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他对这些一无所知,本能地信任依靠着他。
然后他看到藤真俯下身,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嘴唇上敷上一个软软的物体。藤真在吻他,樱木不知道现在这样做对不对,如果说刚刚在情欲中无法控制自己,那么现在呢,他是可以推开他的。但他没有,他乖乖地躺着,也学着藤真的样子张开嘴,藤真的舌滑进来,那么柔软。
一个男生的唇舌也可以这么软么?樱木想着,然后对方的舌舔过他的口腔壁,舔过他的上腭,舔过他的牙龈,麻酥酥地感觉,头皮都炸起来。樱木舒服地嗯哼一声,他握住盖在眼睛上的那只手。
藤真贴下身拥抱着他,脱掉两人的底裤,握住他们同样火热的欲望。藤真比他更想要,心上人就在自己的身下温柔辗转,他想起上次樱木酒醉的那个夜晚,樱木勾着他的腰,若有若无的低泣,不知所措地攀附。对于藤真来说,其实看到樱木被自己弄哭的欲望比得到他更加强烈,可他同样想念那个温热拥挤的甬道。想念他紧紧地收缩。藤真手下加快速度,腰身一起一俯做着冲刺的动作,摩擦着他的肌肤。
樱木动情地伸出双臂搂住他,抬起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藤真离开他的唇,放开盖住他眼睛的手,樱木那迷离的表情尽收眼底。将自己的脸贴在藤真的肩窝里,毫不羞涩地呻吟着。
泻了两次,樱木才餍足地沉沉睡去。
又是藤真在清理两人身上的黏腻,藤真不介意,如果有一天樱木可以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哪怕让他放弃一切为他洗衣做饭都行。
艳丽的红发此刻湿答答地粘在它主人的脸上,闭着眼睛吐着呼吸,往日张扬的面孔现在疲惫乖顺地安睡着。
藤真抚摸着他的脸颊,不知道明天他的天才醒过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希望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一夜安稳,樱木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腰上,再往下,好像也有一双腿跟自己的腿放在一起。
记忆在看到藤真那张安稳的睡颜时瞬间回笼,昨晚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他…他好像对候补的,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小心地坐起身,下床之后发现自己连小内裤都没穿,一起床就闹了个大红脸。赶忙套上底裤,抓着衣服裤子就做贼似的出了卧室。
藤真睁开眼,嘴角得意的笑,这就可以了,只要他醒来之后没有翻脸不认人,那就证明他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客厅里的气氛静默地吓人,樱木偷偷瞄着,藤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淡定优雅的做事,剥好一个鸡蛋,放到樱木的碗里,然后才开始剥自己的。
樱木盯着那张粉嫩水润的小嘴咬在嫩白的蛋清上,登时心跳得像擂鼓一样,脑袋里浮现的全是昨天亲吻的触感。
“嘶,”樱木一闪神就咬到了舌头,疼的龇牙咧嘴。
藤真立刻站起身凑上前,樱木盯着眼前放大的脸,心跳的越来越快,根本不受控制,他呆呆地看着藤真一张一合的小嘴,感受着他鼻间喷出的气息,猛然向后撤了一步,于是华丽丽的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
藤真的表情有点发傻,“樱木,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没事,你不要过来。”樱木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站起来,捂着嘴巴向后退。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藤真却拧起了眉,望着他神色有些伤痛,“你讨厌我?”
樱木哪里见过藤真这幅样子,顿时心更慌了,焦急地摆着手,“不…不是的,我…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藤真深蓝的眼睛里像有无数哀伤,静静地伫立着望着他。
“你,你不要生气,”樱木手足无措地走到他身边,因为着急而脸色发红,“我…我可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为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我说过的,很多兄弟都会像我们那样为对方帮忙,这很正常。”藤真看着樱木仍有些尴尬的表情,直视他,“你就跟随自己的心情就好了,讨厌我就远离我,喜欢我就留下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是朋友嘛,我都理解。”
樱木被他说动了,是啊,也许很多兄弟哥们儿之间都这么做呢!男人嘛,生理需求很正常。看着藤真的眼睛,他点点头,只能回应一个“哦”字。
看样子还要慢慢适应呢!
可是对于十七八岁血气旺盛的少年,一旦初尝性事的美妙,那种冲动又岂是自己能够压制住的?
也许是即将新年的缘故,电车上很多人,即使樱木一头红发人高马大,也依旧被人潮挤得动不了。藤真站在他身边,车顶已经没有拉环可以来固定身体。于是车子停下时猛的向前一晃,藤真就惯性地向前冲去,樱木想都没想,条件反射握住了他的手拉向自己,藤真撞上了他的胸口,而樱木攥着那只手只觉得一股邪火向小腹涌去。攥得更紧了,将藤真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却不敢去看他一眼,面孔僵硬地直视远方。
藤真也没去看他,只是心脏快速地跳动,这是樱木第一次在任何外力因素都没有的情况下主动握住他的手。
再汹涌的人潮也无法将他们分开,直到下车,樱木才松开手,发现掌心里全是细密的汗珠。
“那我先回去了。”藤真站在路口对他说。
樱木盯着那两片唇,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木木地点点头,直到藤真走远才回过神。
“洋平,你说兄弟之间,一般都做什么事啊?”樱木趴在书桌上,阳光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洋平疑惑,“这是什么狗屁问题?兄弟之间,就像我们啊,每天打打架,扯扯皮。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
樱木很想问洋平,那么兄弟之间会不会亲亲嘴拉拉手摸摸小|鸡|鸡。当然,最后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没问出口,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貌似只有跟女孩子才能做啊!
然后他就幻想着,如果自己跟洋平亲亲嘴拉拉手摸小鸡鸡的画面,登时从椅子上蹿起,一声大喊响彻整个正上课的教学楼。
噩梦啊!樱木想着。
第十三章
这天的樱木似乎特别不对劲儿,总是走神不说,但凡谁碰他一下,他就跟停尸房里突然炸毛的僵尸一样,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樱木在体会,他在试着分辨,当跟其他人有所碰触的时候,会有什么感觉。然而试了一圈,发现通通没有跟藤真在一起那种悸动。
“樱木?”晴子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往常听到这个声音就会看过去的樱木,今天竟然毫无反应。湘北的人无形中也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三井走上前,抬腿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樱木花道,晴子在叫你。”
樱木回过神,转过头瞪着三井,可恶,敢踹本天才屁股,你等着!心里碎碎念,走到晴子面前,嘿嘿挠着头,“晴子,怎么了?”
晴子偏过头,“你怎么了?樱木,你今天很不对喔,虽然我们赢了海南,可是新年过后还有陵南一战才能拿到出赛权呢!你有什么心事么?还是不舒服?”
樱木打着哈哈,“没有啦,本天才怎么会不舒服呢!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带领湘北打倒陵南,然后在全国大赛上拔得头筹,绝对拿下冠军!”
晴子点点头,双手握拳给他打气,“这就对了,加油!”
“嗯,加油!”樱木回,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晴子说话的时候,自己眼前总是藤真那张脸跟晴子相重叠。
他盯着晴子的嘴唇,却想着,喔,还是藤真的嘴巴要小一点呢!
一整天魂不守舍,到了铁男的酒吧,连唱歌的时候都忘词儿了。闷闷不乐地走出酒吧,习惯性地向身后张望,却除了打哈欠的洋平空无一人。
候补的今天怎么没来啊?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昨晚的画面,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中,下半身又硬了起来。窝在床上,被子里还有藤真身上清新的味道。他躺在藤真昨天睡过的位置上,失眠了,有些忐忑,莫非候补的生气了?或者说,候补的今天想起那些事,后悔了?再也不想看到自己?可是他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呢!樱木吸着枕头上他的味道,残留的气味一遍遍提醒他昨夜那些真实存在的美妙。
他怎么会对候补的有这种感觉?算了,翻了个身,候补的都说了,很多兄弟都这样,这很正常。
藤真在赌,这场赌博的筹码就是樱木的单纯。樱木一定会纠结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自己跟他解释的那些理由,以樱木的智商,他一定会相信的。然后就会想念自己,不管是出于心理还是生理,他都一定会来。
而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还频频出现在他面前,樱木反而会因为尴尬畏惧而躲开自己。他要让樱木自己主动走进这个圈套。很纠结,很煎熬。
整整三天,两个人都没有联系过,樱木眼前总是浮现出藤真的脸,一想起心就跳得慌乱,生平头一次竟然因为想念一个人而吃不下饭。
藤真也一样,他更害怕自己赌输了,如果樱木不会主动来找自己,那是不是证明樱木已经忽略屏蔽掉那天的一切。毕竟,樱木花道在屏蔽概念这个方面也特别拿手。
如果樱木他想通了,知道男人跟男人是不被允许的,或者他根本就还是讨厌男人,讨厌自己,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以后永远都不会见他了?
12月31号,这是这一年最后的一个夜晚了。
铁男酒吧的生意堪称火爆,啤酒到最后都已经脱销,客人们纷纷点着歌,樱木在台子上连续唱了两个多小时,唱到嗓子嘶哑。
各种老歌情歌摇滚童谣轮番上场,欢快的人相互搂抱着嘻嘻哈哈,难过的人在酒池浮靡中醉倒在桌底下,有人在欢呼,有人在痛哭。
这个新年是樱木自父亲去世后最难过的一个新年,那些挣扎的陌生的面容,那些疼痛的悲伤的眼睛,一个个全都塞进他的眼眶。
他第一次置身于如此汹涌的人潮,独自站在台上嘶吼歌唱。激烈的鼓点,蜂鸣的吉他,当钟声敲响,烟花在夜空中爆裂,他跟着人群倒数,然后在新年落下的第一秒钟,如同困斗的野兽嘶哑着“happy new year”。
注定人群要彻夜狂欢,铁男叼着烟给服务生一个个塞着红包,塞到樱木手里时,递上一杯温水,“行了,可以了。累了就早点儿回去休息,不想回去就留下来,等会儿咱们吃年夜饭。”
樱木终于得到喘息,坐在吧台后的高脚凳上,想着藤真正在做什么呢?一定是跟家里人说说笑笑,一定都把他忘在脑后了吧!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依旧勾着唇淡淡微笑么?
穿上外套,拎起背包。樱木走出酒吧,寒冷的空气凛冽刺骨,呼出的哈气很快蒸腾散去,街边到处都是拉帮结伙的小青年,清冷的夜空依旧不停息地被烟花撕裂。
樱木突然不想回家,家里冷冰冰的,连暖气都没有,空荡荡的房子,回去干嘛呢?
樱木漫无目的的走着,当然,漫无目的只是他脑袋的想法,他的身体已经遵从了他的内心,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藤真的家门口了。
跟他想像的不一样,独门独院的二层别墅没有任何光亮,白色的墙壁在月光中凄冷瘆人。寂静无声,如果不是院子里还散落着烟花燃烧过的痕迹,他甚至以为这栋房子已经空无一人了。犹豫着,难道藤真不在家么?樱木盯着那扇门踌躇着,最后还是转过身迈开腿决定离开。
身后就响起铁门吱呦吱呦地开门声,然后传来一个咯哒咯哒的脚步声,像是皮鞋鞋底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樱木僵住身,转过头去,月色里的藤真穿着单薄的白衬衫,毫无褶皱的西裤,黑色皮鞋在月光里还闪闪发亮。他第一次看到藤真穿的如此正式,即使多年以后藤真的每次出现都是如此,也无法忘记这个寒冷的冬夜里,身材单薄的藤真健司孤独地站在那栋漆黑的房子前,冷风瑟瑟中依然优雅地微笑。
藤真笑的完美无瑕,声音穿透空气中的冰凉,“樱木,你来了。”
樱木突然觉得心脏被撕扯出一个窟窿,疼的无法填补。
“那跟我回家吧。”藤真说,樱木跟着他走进去。
至少二百平方的大房子,装修华丽精致,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糖块,茶几上空掉的酒杯,烟灰缸里塞满的烟蒂,还有跟室外一样寒冷的温度,每一处都透着无人知晓的孤寂。
房子里没有开灯,大大的落地窗足够月光照亮物体,藤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动作流利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然后问:“你介意么?”
樱木摇头。看着他摁下打火机,烟丝忽明忽暗,寥寥绕绕的气体也不知是烟雾还是哈出的热气。藤真原来会抽烟,看起来那么干净毫无缺陷的人,竟然会抽烟?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樱木问。
藤真夹着烟笑了笑,洒脱又有些落寞,“父亲在东京,母亲在法国,爷爷在瑞士,所以这里只有我一个。”
樱木没有问为什么不一起过年,他从藤真的神色中已经可以知道这个原因,原来他的家庭竟是这样分散么?那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么?樱木想到这儿就觉得冷,这房子比他家大太多太多了。他不敢想像藤真一个人独自每天每夜在这里生活的画面。
“怎么过来了?”
樱木愣了愣,该怎么说呢?
“怎么?本天才不能来么?你不是说,本天才是你的朋友么?朋友不能来找你?”
藤真摁灭了烟蒂,“没有,”声音柔柔的,“你能来,我很高兴。至少今年,不是我一个人了。”
樱木的心抽痛着。
“啊,”藤真看着墙角的座钟,“已经这么晚了,你累不累?”
樱木忽然有些紧张,“还…还好。”
藤真站起身,“那么我带你上楼,洗个热水澡。”
“哦。”
樱木跟在藤真身后,藤真的衬衫规矩地塞在黑色的西裤里,走动时贴身的裤腰包裹着他圆润的臀,隐约透出那里挺俏的形状。削瘦的身形和收紧的腰肢,樱木想起那晚将他搂在怀里的感觉,那腰身盈盈一握,却结实有力,很不一样的体验呢。
藤真带着他走到卧室的洗手间,摁下暖灯,“好了,就是这里,你先进去,我给你拿衣服。”
樱木站在水池前,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莫名的陌生,他觉得这一刻都恍若梦境,根本不真切。脱掉外套,脱掉长裤,花洒里奔流的热水不多时就把整个洗手间弄的水汽沸腾。
他看到藤真推开门走了进来,蒸腾的热气中一丝不苟的穿着,可是那白衬衫衣料单薄的有些透明,隐隐约约勾勒出他上身的弧度,尖尖的下额和漂亮的锁骨,栗色的发丝和深蓝的眼眸,微笑得体从容。樱木恨他的得体,恨他的微笑,心里有个念头在叫嚣:撕裂他,撕裂他的微笑,撕裂他的外表!
藤真在樱木眼中看到他一清二楚的欲望,脚下的黑皮鞋踩着白瓷砖,咯哒作响,他走到他身前。
花洒的水流瞬间沾湿了他的衣襟,樱木觉得呼吸都停了。然后藤真抬手抚摸他的脸,踮起脚印上了他的唇。
理智霎时烟消云散,樱木直接将他拽到怀里,狠狠地锢着他的腰疯狂地亲吻着那日思夜想的唇。喘息剧烈,他撕开他的衬衫,跟随本能,将他摁在墙上吮吸着他的脖颈和锁骨,抚摸着他的腰肢和皮肤。咬住他的下巴,下半身的坚硬抵在藤真的裤腰上,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摩擦。
藤真看着为自己痴狂的樱木,眼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樱木用额头抵着藤真的额头,鼻尖相碰触,他盯着藤真的眼睛,心里一波接一波掀起绝望的情欲,他怎么对一个男生会有这种冲动?他害了他,樱木想,他害了他。咬住他的唇,包裹着,含着,水流顺着樱木的头顶湿了两个人,藤真仰着下额时半张着嘴叹息,惹得樱木欲火焚身,只好再一次亲上他的唇。
藤真推开他的胸膛,勾着笑,两人位置反转,藤真一下一下温柔缓慢地亲吻着他的身体,然后停在他胸前的红珠上。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诡计得逞般的笑,然后樱木看到那粉红的舌尖一转,舔上了他的乳头。樱木双膝发软,浑身颤抖。
藤真抚摸着他猎豹一样精瘦的腰身,指尖勾勒着腹肌的形状,然后嘴唇一点点向下移,慢慢蹲下了身。樱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俯视着他,刚想开口,藤真那娇小的嘴就含了上来,低着头一下下认真地吞吐着。
那窄小湿滑的口腔让他浑身体温升高,热的仿佛在着火,藤真吐出他的坚硬,蹲着身看着他,表情依旧如往日般优雅有礼,仿佛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然后那尖尖的舌露出一点,在他分身的顶端灵活地打转,
“不要,藤真!”樱木咬着牙推着他的脑袋,“别这样!”
藤真干脆整张嘴覆上来,含住他的东西往喉咙深处送进,收缩的喉咙滚烫的温度让樱木再也无法抗拒,他曲起腿扣住藤真的后脑,挺着腰一下一下往里冲撞。
天知道藤真那一刻口腔里有多少痛苦,他的粗大让他嘴巴酸痛,但是他隐忍着,因为樱木回响在洗手间里的呻吟。
然后樱木不管不顾地快速抽动着,他低头看着藤真皱起眉难过的侧脸,看着自己紫红的分身在那张娇嫩的嘴里进出,瞬间就攀达云端,激烈地颤抖着,在藤真嘴里一泄而出。那飘飘然的激动甚至持续了半分多钟,他靠着墙壁浑身发软,藤真终于从他身下站起,在他的凝视下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jing液。
樱木便一把把他拉入怀里,俯首在他的脸侧,眼泪决堤,无声地哭泣,“你干嘛要这样,藤真健司,你干嘛要这样?”
藤真差点就要对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啊!可是他一直清醒,如果他这么说了,樱木第二天从这里离开大概再也不会见自己了吧!所以只能扮演的让他更加内疚,让他无力拒绝。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然后樱木哭的更厉害了。
我不急,藤真心里说,我真的不急,我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蚕食掉你,让你一辈子无法离开。
第十四章
藤真清楚地记得,那个新年的第一个早晨,大地一片银白,阳光穿透落地窗,有窗帘的阴影投递在身下硕大的双人床上。红头发的少年躺在自己身边,睡颜安稳,吐着呼吸。好像一夜的情事让他疲累,也让他变得柔软。前所未有的温暖,藤真抚摸着他的眉眼。
樱木慢慢醒来,琥珀色的眼睛既迷离又茫然,呆呆地望着自己,然后就轻轻笑了,“早啊,藤真。”
藤真难以描绘出那一刻强烈的情感,他花了多少力气,用了多少心血,才终于让他在清醒的时候这样呢喃自己的名字。
藤真翻身亲吻上那张唇,樱木有些羞涩,身上也没有力气,不会推开他。只是有些贪恋地抚摸着他的皮肤,脑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
“候补的,你身上真软,皮肤好滑,好好摸!”
藤真只是爱怜地摸着他的头发,任凭那双手在身上游走。
不想起床,两个人就这样窝在床上,樱木搂着藤真的腰,藤真一下下抚着他的背。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喜悦几乎要化作泪水溢出身体。啊,藤真心里感叹着,原来爱情竟然是这样美妙令人愉悦的东西,比任何一场激烈的球赛还要振奋,比世上所有的情事都要轻快。哪怕此刻让他搂着他就这样死去,他也一定不会犹豫。
樱木只是望着棚顶,他本来就是单纯的人,如今更加不想去思考为何会跟藤真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像藤真说的,他们是朋友,跟随自己的心。既然在一起都快乐,那就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愿意想,反正就这样过好了。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樱木松了口气,肚子终于咕咕叫起来。
藤真轻笑,下床给他的天才做饭。
樱木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这一觉真的睡得太舒服了,好像从脚趾到天灵盖每一寸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磨蹭着洗过脸,樱木套着藤真给的毛衣,趿拉着拖鞋下了楼。藤真穿着黑色的睡袍,叼着根烟,在煎鸡蛋。
樱木走到他身边,抽走他嘴上的烟,也跟着好奇的吸了一口。藤真没有看他,却已经预知到他的反应,提前笑出了声。
那薄荷的味道比顶级芥末还要冲,吸了一口跟着从喉咙一直凉到头皮,于是皱起脸咳嗽,“好呛!”
“是啊,”藤真把煎蛋盛到盘子里,“小孩子不要抽烟。”
“你才是小孩子!”樱木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
藤真觉得他这幅模样甚是可爱,捏了捏他的脸颊,“吃饭,天才。”
椅子挨的很近,可能是因为饿了,樱木很快就吃完了。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藤真慢条斯理小口的咀嚼,白皙的脖子在纯黑的衣领下更加诱人,嘴角嘴角残留一点牛奶,伸出舌尖灵活地舔掉。
樱木就凑了上去,舔着那软软的唇,心满意足地咂咂嘴,重新回到刚才的姿势,眼睛因为愉悦而眯成两条缝。
没有表白,好像恋爱也就如此吧。
这现状比藤真预想的还要好,樱木一点儿都不会纠结,他很粘他。喜欢牵自己的手,喜欢缠住他的腰,跟他倒在沙发上嬉闹。
两天的假期简直就像身处天堂。两个人一起逛街,樱木会趁没人注意偷偷牵住他的手,装作若无其事一派正然地直视远方,实际却在他的掌心里挠痒痒。
然后去看电影。樱木凑在他身边看着工作人员选座,一个劲儿抻头用手指指着最后两排,“要这个,要连在一起的这个。”
高大的少年表现的像个孩子,两具修长的身体靠在一起,丝毫不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目光。
拿着爆米花和两杯汽水,樱木又调皮地非要喝藤真手里的那杯,藤真对他太好了,什么都让着他,包容着他,永远都在温柔地微笑。
藤真发现,恋爱中的樱木比往常更加单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时刻在他身边对那些觊觎他的人怒目而视。有时会害羞,有时又大胆的吓人。
电影厅暗下灯光,只有屏幕传出一闪一闪的光偶尔照亮座位上的人。
樱木不老实,看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毛躁,靠着座椅把手从背后伸进他的大衣里,摩挲着他的腰,藤真淡定地看着屏幕,于是那只手更加放肆,慢慢把他的衬衫从裤腰里抽了出来,干燥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腰上的皮肤,一下下揉捏着。
藤真依旧目不斜视,实际心里却因为这刺激而有些激荡。
樱木靠了上去,忽明忽暗中亲着他的耳垂,另外一只手也更加放肆,开始解他的腰带,嘴唇下移,樱木像狗见了骨头,怎么也不够地舔着他的脖子,那只手已经成功除掉障碍,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小坏蛋,”藤真握住那只手,“你干嘛?”
影厅几乎座满,前后左右都是人,樱木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吃吃地笑,“给我摸嘛!”
藤真被他这赖皮撒娇的样子气笑,“胆子这么肥?回家再给你摸,你看,主角正在打小怪兽呢!”
“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樱木整个人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你看你的,别管我。”
藤真压住身下的那只手,“听话,我们回家再做。”
“你就给我摸一下嘛,”樱木央求,“我想看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以后有的你看,藤真在心里这样说。依旧坚定地摇着头,樱木一口咬住他的下巴,疼得他嘶了声,可是旋即樱木又伸出了舌,一下下舔着,脸和脖子都是他的口水。这种时候的樱木比他下药的时候更饥渴,又无赖,藤真不忍拒绝他,终于松开手。
樱木就隔着底裤握住了他的东西,这技术都是跟藤真学的,藤真从来只给他服务,他几乎没怎么摸过藤真那里,这下手里一抓,竟然发现他的也挺大。真看不出来,小个子,这么秀气的一个人,竟然还挺茁壮!
藤真呼吸有些重,樱木不错眼地盯着他看,因为手上的动作藤真难过地向后靠着,仰起头皱起眉。
樱木因为他的表情更加兴致盎然,他很少在藤真脸上看到其他表情,此刻这幅模样在他眼里有些淫荡,柔弱地让人想要狠狠地蹂躏。
樱木在抚摸他,这个认知比任何的刺激都更有冲击力,他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只要他在他身边呼吸,就足够让他兴奋了。
衣衫渐渐凌乱,两个人靠在座位的最边角,藤真的嘴唇因为喘息有些冰凉,樱木就勾着他的舌在他口腔里搅乱,舌吻发出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啵啵”的声响。
樱木的技术其实很差劲,除了撸动和亲吻几乎什么都不会,窄小的座位里气温火热,在樱木契而不舍地挑逗下,藤真终于咬着牙细细地哼出声来。
那模样让樱木爱极了,这么优雅高贵的人,也会因为自己而露出那样情欲难耐的表情。
藤真喘着气,瘫在沙发上,樱木瘫在他身上,压着嗓子低低的笑。
电影临散场的前几分钟,樱木看着他系好腰带,理好衬衣,那团沾着不明液体的纸巾被人仍在爆米花筒里。
藤真明显有些尴尬的脸色让他更加开心,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假正经!”樱木在他耳边好笑地说。
“会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假正经。”
如果没有那篇报道,会不会就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但其实,很多被掩盖住的假象,终归还是有拆穿的一天吧!
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你爱不爱我?或者说你敢不敢面对爱我这件事?
陵南之战,开赛前樱木还把藤真堵在厕所里,亲吻现在已经熟门熟路,藤真身上有诱惑至极的磁力,他见到他就想抱着他,想亲他,樱木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欲望到底对不对。
球场上樱木因为最近“身心舒畅”而更加势不可挡,灌进第一个篮之后蹦跳着向观众席上的藤真挥舞双臂,认识他的人都觉得奇怪,晴子不在那里啊,他乐什么劲儿啊!
“大白痴!”流川枫依旧是不变的三字真言,抬腿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拖后腿!”
“你说什么?你说谁拖后腿,你个死狐狸…”
流川枫望着远处的藤真健司,眼神越来越冰冷,真讨厌那个虚伪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