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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情缘 - 评阳春白雪的《鱼》

作者:DVampire 2010-04-26, 周一 06:46

宠物,是很多小孩子希望可以得到的生活伙伴,亦有不少有人小时候向着父母撒娇嚷着要买自己选中的动物回家,而我亦是其中一个。我还记得以前常常希望有属于 自己的宠物,喜欢看着它们撒娇的模样,所以我便叫父母买宠物给我,母亲千叮万嘱地叫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宠物,而我亦做到这一点,当然我父母亦感到很安慰, 因为女儿终于长大。可是他们都无法预计悲剧才刚刚上演,结果是我常常忘记了自己的宠物,以致父母不想我的宠物饿死于家中便转送了别人。随着年纪的增长,我 对动物的兴趣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却,可是结果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到最后,我亦觉悟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宜养任何的宠物,免得误己误人。

 

看到阳春白雪的< >时,我第一个感觉是甚么?应该是一种惭愧的感觉,看见流川对自己的鱼这么爱护有加,实在使我对以前的宠物感到愧疚,但我亦自问无法做到和宠物生死 相随,否则我有十条命都不够。同时这故事亦使我想起了自己保持着的最高纪录。那个纪录便是于一天不足之时间内使十条鱼迅速死亡,亦因为这样而从此被四周的 人贴上了生""勿近之卷标,而属于我的宠物情缘也被别人强制中断。

 

而看完这个故事后,我的感觉亦很多,虽然< >的篇幅并不长,但是作者想表达的感情,我们大致上都能从文章中发掘出来。我在看文章时总能嗅出清新而忧愁的味道,仿如若隐若现的白兰花香潜伏于空 气,当我们深呼吸一口空气,连带作者笔下的情感都吸进自己的体内,留不住的芳香使人感到一丝的依恋。而我亦很喜欢这种感觉的文章,因为我爱上了淡淡的忧愁 滋味。

 

前言说完,我们是时候进入< >第一章的故事里,这一章是以一条于宠物店等候被买的红色热带鱼作为主题,而我们便是透过它的眼睛看着第一章的故事发展步伐,到底小红鱼眼中的世界 又是怎样的?我们都可以从以下的段落中看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兄弟是谁,也没有自己的名字。从有记忆以来,我就和其它那一大群色彩斑斓的家伙终日游曳于水草、假山间。我们每天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如何活下去。

 

我们的世界是残酷的,体形、颜色、泳姿任何一方面的残缺都可能使我们被剥夺活着的权利,因为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取悦人们的眼睛。每一天,我的周围都有 同伴死去,每一天我们都在人们的面前拼命展示自己惑人的色彩,优美的泳姿,期盼着能有人将自己买走,带自己离开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美丽"的家。』

 

无法不令人唏嘘的世界,这不只是宠物店内的鱼类世界,而我觉得作者同时亦反映出了她眼中的人类社会,同样都是令人感叹着的残酷世界。小红鱼和它的同类每一 天都想着怎样活下去,而我们人类亦是每一天想着怎样活下去,不断的学习是为了令自己可以继续生存在这个社会,不断的工作亦是为了令自己可以继续生存在这个 社会里。我们付出这么多的努力只是希望可以顺利地活在这个汰弱留强的社会里。所以我们每天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如何活下去,而在< >较后的情节中,作者亦同样显示出流川这种想要活下去的心情,使我们能看出作者对于"活下去"这想法的在意,而我们亦明白到作者以鱼类世界的描写暗 里反映人类社会的实况之心思。

 

我们的社会中,身体和智力的健全都十分重要,否则他们便会成为社会中的弱势社群,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斥,更会使他们无法存活于这个社会里。而每一天都会有人 死去,我们都只尽力地为着自己而活着,看到作者的描写,我亦无法不去想,我们的社会亦只不过是一个放大了的鱼缸,美丽而残酷的。

 

而在故事中只有十岁的流川充份地显示出小孩子纯真的一面,他钟情于宠物店里的小红鱼,经常去看着它,并且对小红鱼作出承诺,此等的举动都使我感觉到他的纯 真可爱。而在第一章的故事中,我们除了看到作者对情节的铺排心思和情感表达手法比较纤细外,我们都可以看到作者对情景描写下了一定的功夫,转换情景方面亦 做得不错,使故事没有造成不自然之处,颇为流畅。

 

随着流川终于到宠物店里买下小红鱼后,我们亦进入了第二回的情节,而我们亦可以发现作者仍对情景描写所下的功夫,描写得十分细致,使人很容易投入故事之环 境联想。而在这回的故事中,我们细心一点都能看出作者透露了一点有关流川的讯息。

 

『流川的家就在神社的右手边,很快就到了。他轻轻的推开了家门,木门与门框间干涩的摩擦声打破了屋内似乎被冻结住的寂静。屋内没有开灯,虽然外面还是很明 亮,但是屋内已经暗了下来。一进屋就好象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这里只有绝对的寂静,似乎是连时间都停止了走动。

 

凭着窗外透进的几丝微弱的光线,可以朦朦胧胧的看见饭厅的桌上摆放着只要热一下就可以吃的饭菜----是一人份的。』

 

从这段的文字中,我们都能够感受到流川家里的静,不是普通的宁静,而是连一个人都没有那种寂寞的宁静,若细心一点,我们都可以猜想到流川和家人的关系并不 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漠,而在第三回中我们便会看到事实的真相,这算是作者的一点点预告。

 

而在第二回的情节中出现了比较奇怪的地方,便是流川为小红鱼改了樱木花道这名字和小红鱼居然会叫流川做狐狸这两个地方。我相信作者是为了铺排之后的情节而 作出的安排,可是这两个地方亦成为了故事中较为怪异勉强之处。而且我好象记得贩卖狐狸是非法行为。而由于故事的内容较为少,相对使人感觉到作者下笔较为匆 忙,而文章之节奏亦变得有点急速起来。

 

来到第三回的故事里,我最大的感觉是我十分讨厌流川的母亲,因为我无法认同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这是作者塑造角色的成功之处。而我亦曾听过别人说过类似的 真实事件,这也是现实的可悲之处。

 

『记得有一天的傍晚,夕阳将整个天空染的通红,就好象是延绵到了天边的火焰。一直默默站在窗边的狐狸很突然的对我说道:“……我也打过篮球的,曾经我是学 校里打的最好的啊……”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他就是在对我说,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改变一下姿势,仍旧朝着窗外,很出神的看着在被染上红光的水泥地上汗流浃背的那些小孩。

 

于是那天火红的云霞,那个姿势就深深的映在了我的脑海里。好象很寂寞很无助的背影。

 

曾经……』

 

曾经是一个常常被用到的词语,每当我们说着过去的事时便会有可能用到,但我在这情节中却因为这个平凡的词语而尝到苦涩和忧伤的味道。"曾经"从流川的口里 说出,到底包含了多少的忧愁和无奈?我们都无法去体会个中滋味,因为我们都不是他或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有人会说这是切肤之痛,而我们亦只能想象而不会 真实地感觉到痛楚。

 

『还是不行啊,耳边回响着这句话。周围的一切都看不见了,触觉,视觉,听觉,都不重要了,只有这句话而已。

 

果然还是不行那,自己这么的努力,他们说的自己都有好好的去做啊。他们说山间的空气比较利于休养,自己就乖乖的转校,来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他们说运动对 心脏的负担太大, 自己也就二话不说的放弃了篮球,尽管自己想打的发疯。

 

还是不行啊,不管自己有多努力,自己都是已经被宣判了死刑。不行那,不能再拥有活下去的权力了吗。不能再拥有在阳光下奔跑的权力了吗。』

 

虽然流川的母亲并不是真的想去打击他,可是她没有一点的安慰,加上流川在之后听到母亲与叔叔的对话,这只是对于快要面对死亡威胁的孩子给予一个双重的打 击。流川并不是一件东西,不是你想要的时候便要,不想要的时候放在一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他的母亲显然没有顾及到流川的感受,她真正在乎的只有自己 的感受。她为甚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我们的爱都是收放自如吗?我曾看过一句来自米莱作品< 星期四 >的话,「如果我星期三爱过你,嗯,这对你现在又算得甚么?星期四我不再爱你--这可是千真万确。」作为流川的母亲,她不再爱流川是一个事实,但对 她而言,流川又算是甚么?或许在流川母亲的心里,她从来没有爱过流川,她最爱的人是自己。

 

而在流川得知道自己只是被养的时候,他说自己只是一个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可怜虫而已,我们亦可以了解到作者的铺排用意,回想到第一回最初由小红鱼说出的那段 话,或许作者是想表现流川和小红鱼其实是处于同一种的情况之中,他们的际遇亦十分相近,这算不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境?而在看到接近结束的情节里, 我亦差一点以为这篇故事会变成科幻小说,不过作者己经极力否认了这个可能性的存在,所以我们亦只会看到十分纯真的画面,很清新而带点忧郁的气氛。

 

到了< >的最后一章,故事再次以小红鱼的角度作为开始之叙述,并以小红鱼的回忆来重温第三回流川亲吻鱼缸的片段,有种很独特的风味显露出来,我们可以从两 者之间的感观而更了解其心态。

 

而流川明知道自己无法做任何剧烈运动,包括他所爱的篮球,但是他仍然希望再多打一次,因为他会觉得若不再去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他永远都无法打篮球,我们亦 可以从这里感觉得到作者表示出来的无奈感。

 

随着小红鱼最后一次见到流川的笑容后,文章便进入了高潮之处,这便是流川的手术之成败。『成功率很低,只有23%,可是就算只有1%也不想放弃,还想活下 去,还想再一次飞起来,还想再一次看见它,那个,自己的鱼。』在这里我们亦可以看到流川希望活下去的心情,同时作者亦给了我们一个心理准备,就是流川很大 机会在手术的中途死去。

 

而在这处,我们又会再次看到流川的母亲对他的不在意,她的孩子发烧便不理会有可能会死的流川,或许对她而言,流川的生命根本一点都不重要,这亦使我感到伤 心之处。而也因为他叔叔的不在意,导致流川最在意的小红鱼受到死亡的威胁。看到这里,我们实在不难想到最后的结果,很冷淡的文笔勾画出流川的手术过程,而 交换着的感情描写,使我们更能感受到作者笔下的两者感情对比,突显出流川和小红鱼之感情。

 

< >的结局是流川和小红鱼转世为人,再次于作者的笔下重遇,并发展着无法预料之未来。而这个结局使我不禁地想起一位名叫meixisun的作者其中一 篇作品——CANDY MAN,同样他们都经历了死亡而再次相遇,这都使我深深受到感动。

 

可惜的是作者的故事节奏好象越来越快,使故事有种急急结束之感觉,有点破坏了由第一章开始营造出来的淡淡忧愁之气氛。而感情之描写若能更为细致和深入会使 作品更为动人。而属于作者、流川和樱木的宠物情缘又会不会就此便结束?我不知道,不过我比较希望可以看到更多阳春白雪的作品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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