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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罂粟 1-20 -待续-  - 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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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chly 2010-04-26, 周一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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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罂粟 1-20 -待续- 
章 5~8
章 9~12
章 13~16
章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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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流川虽然在得知樱木实际经常来球馆打球后猜测他的实力可能不弱,却万没想到会有几乎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可能。这个往日威风无比的MVP在感到一点点压力的同时,好胜之心被高高吊起,他目光发亮地追寻着奔跑在场地上的樱木,堵截他,防守他,和他贴身争抢篮板下的区域,和他像两头豹子一样不停跑动,心头被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感充溢着。

直到最后流川以一个球赢了樱木,这场事出突然的比赛才算是告一段落。三井逼着流川答应请客,说他两个人玩却占了大家的宝贵场地和时间,晚饭非“今胜”不行。流川恰巧不愿意这么早就和樱木分开,所以没怎么推辞,默默地点了头。三井喜出望外,“今胜”是这座城市里吃海鲜的首选之地,自己轻易可是舍不得去的,要是别人让他请客,那更是打死都不能答应。他觉得今天的流川有点不同往日,平时流川沉稳得好像上了年纪的老头,别人想激他,想挑衅他,都会被他无情地反激、反挑衅回去,那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一般说男人反常,通常只有一个理由,女人。

到的时候,“今胜”里已是人满为患,好在事先定了位子,没落得在店外站着等座的窘境。心里有了自以为是的一番计量,三井不落痕迹地把流川让在了晴子的旁边,他看到后者略略有些羞红的脸颊,心中暗笑,这事,有门。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狐狸,嘿嘿,来个龙虾刺身!”樱木笑眯眯地冲着服务员点菜,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流川是多年的老友。三井啧啧称奇,“花道啊,说起脸皮的厚度来,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呀,真是。”

“怎么啦,不是说好狐狸请客的么,瞧瞧人家,一见面就这么爽快,我认识你都七八年了,眼睛都熬红了,也没盼到你大方一回。”

“怎么没有,你小子没良心,去年圣诞节你忘了你和谁过的?”

“没忘,和你么,还是你请的客,”“就是----”“我还记得你领我去的大排挡,点了两碗最便宜的面,还愣逼着老板给你打了个八八折。”

流川坐在樱木的斜对面,看到他眉飞色舞,神气活现地和三井斗嘴,表情灵动精彩,一如那晚在健身中心那惑人的舞姿一般荡人心魄。他心中忍不住兴起一股股的爱慕之意,直想推开他身边的所有人,将那人一把搂了来,细细品味。

樱木虽然没看流川,也知道这个新朋友一直在看自己,那种目光的热度,似乎和他本人冷淡至极的态度不太般配。这个样子的注视,反倒有些像健身中心里那些盲目崇拜他的学生们,他,这个流川枫,也是其中之一么?

席间大家的气氛还算不错,不过相比较起来,三井和樱木那边就稍显聒噪了一些,而流川和晴子却安静有余,热情不足。三井更进一步认为两个人对彼此有意思,所以心思不在吃饭上,也不在谈话上,心想一会儿不妨如此这般。

流川沉稳地取出信用卡结账时,其实已经心急如焚,到底该如何和樱木继续这个美好的夜晚,他不知道。他这时非常后悔从前没和仙道好好学习那些追求人的技巧。三井却好死不死地给他加了把柴,让他心火更旺,“流川,正好你开车来了,你把晴子送回家吧,我们几个打车回去得了。”

晴子低了头,不太好意思地说,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可以?!”,樱木急了,同时心中恍然,他妈的,死狐狸刚刚那么“热烈”地盯着我看,原来是在看情敌啊,呸!老子还以为他是我的粉丝呢。

“怎么不可以,要不你送?咦?我们花花小朋友的脚踏车呢,‘泊’在哪儿啦?”三井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脚踏车怎么了,环保,懂么?现如今,环保就是时尚!小三,你落伍了。”樱木非常之皮厚,流川发现,这也是三井等人能够无所顾忌地和他开玩笑的原因。

“白痴。“流川一晚上几乎没和樱木说话,临了临了却来了这么一句。

“啊!这是第二次!你们可都听见了,这流川狐狸确实是皮痒了!”樱木明显属于不胜酒力之流,晚饭上喝了点酒,现在已经有些醉了,别人谁也没想到他会不声不响突然发难,包括受害者流川本人。

他被樱木一个旱地拔葱举起来,身体刚刚因对方双手的接触而微妙地颤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体味那仿若电击般的麻酥感觉,温暖转瞬即逝,下一秒钟迎接他的就是冰冷的大地。流川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觉得真是寒气刺骨,胳膊腿都冰的慌。然而心里却奇怪得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慢慢攀升,心想原来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众目睽睽之下,流川一个鲤鱼打挺(ochly:这俩人都练过是怎么的?)从地上翻了起来,他看也不看尚处于震惊状态的其他人,只拿一双寒潭也似的双眼望着樱木,看得后者饶是醉酒人胆大,也觉得微微悚然。

“你头发是染的?” 流川突然发问,神采奕奕的样子让众人不禁怀疑刚刚那一下是不是摔得猛了。挺好的一个孩子。

“啊----,不是。”樱木酒都吓醒了,大张着嘴想,坏了,狐狸是个瓷人儿,不禁摔。

一时竟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三井醒过味来,刚要开口继续他保媒拉线的工作,流川旁若无人地打断了他,却不是冲着他说话,“白痴还有体力么?”

樱木傻傻地对号入座,“臭狐狸想早死还不容易!”一双钵大的拳头朝流川挥了挥,眼神亮的惊人。

“我说花道啊,”三井企图说话。

“再打一场?”被流川打断。

“那个,流川----”企图说话。

“怕你?!”被樱木打断。

。。。。。。。。。

直到坐进了出租车里,三井还没明白,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发生的。


【6】

流川最终顺应民意,送晴子回家,虽然为此要忍受和一个生人沉默地坐在车里一个小时的痛苦,然而和临走时被樱木“深情”瞪视的幸福比起来,这点小小的不舒服,流川决定挥挥手把它像蛛网一样擦去。

他把车停进车位,拿着包走进单元楼里的时候,饶是他一向自诩沉稳,也忍不住步伐越来越轻快起来。他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愉悦过,仿佛是长了翅膀的小鸟,欢快地在蔚蓝的天空里飞翔。对,他现在心情是蔚蓝色的,没有一丝云彩,白云也没有。脑子里兴奋地叫嚣着,喜欢他,我喜欢他。

他进了家门,开始按习惯换衣服洗澡,然后本来应该睡觉的时间,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维里全被一张脸占满,他索性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始敞开心怀去思念他。然后他又突然一跃而起,跑到客厅拿出手机来,按了几下,对着屏幕上出现的一个号码,他禁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任谁看了,都会肯定地点点头,说,嗯,又一个恋爱中的傻瓜。那笑容,要是让仙道见了,一定会先把它炒到一个很好的价钱,然后再组织大家有序购票参观。

那笑容,其实流川只想留给一个人看。

他夜半时分躺在空旷的大床上,心里对那个人的渴望被无限扩大,渐渐变得无边无际。他很想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肌肤去感受他的肌肤,用自己的嘴唇去亲吻他的嘴唇,用自己的性器去碰触他的性器。也许,不只是碰触,还要。。。。。。流川低吟了一声,那滋味,该有多么的美妙。

想到这里,他一把抓起手机,盯着那个号码看了一会儿,便不再犹豫,他拨通那个号码,嘀嘀的两声长音后,一个温厚悦耳的声音响起,“喂,请问是哪位?”

流川有些呆怔,那声音他分明在哪里听过,好像还很熟悉,“喂,是找花道么?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事可以过十分钟再打过来。”

流川缓缓地放下电话,他盯着屏幕,听着那里传来“喂喂”的声音,手指狠命地按住了停止通话键。

是仙道。

流川再也兴奋不起来了。他仿佛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忐忑不安地在床上转来转去,明明工作了一天困乏得要命的身体,却固执地不肯休息,他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从漆黑如墨,变得越来越亮,心里却越发害怕,那等待他的将是怎样一个令人痛苦的消息。

仙道好像踩着弹簧一样心情愉快地走进办公室里,还没落座就眼光犀利地发现了流川的异常。“昨晚打了一宿篮球啊你,怎么这么憔悴?”

流川一贯冷漠地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工作。仙道不以为忤,他似乎心情极佳,一边脱掉大衣,一边吹起了口哨。

流川心情于是更加阴郁。那个疑问一遍遍地在他心里重复,就像是沾了水的小皮鞭一般,一次次抽打着他的心灵,他恨恨地想着,这个多嘴的家伙怎么就是不肯自己说呢。

正想着,仙道一张欠扁的脸突然伸到他面前,笑嘻嘻地说,“知道我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么?”

“因为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今晚要向我的梦中情人表白。”

流川暗里长长地呼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gay,不过没关系,我有信心,他会接受我的。”仙道嘴里自言自语的时候,手也没停地把领带扎好,脖子上挂上了工牌。

“我打算今天先去听他讲课,然后和他去海边。站在温柔的月光下,耳边伴着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对着他说‘喜欢’,这个情景我昨天晚上不知想了多少遍-----害得我今早差点没起来。”仙道喋喋不休地在流川身边絮叨,正搅得后者心烦意乱,他却突然顿住了话头,转过身去打开电脑,流川正疑惑间,耳边接着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如果我今晚失败了,流川,我也许明天就没力气来上班了。”

流川回过头去,看到仙道盯着电脑屏幕上不停跑动的windows启动程序,完全不复刚才的自信,心情便很小人地好了很多。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流川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讨厌周末。不用上班的每一分钟,他都是坐立难安。而且心思纷乱复杂,他整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饭没吃几口,脑子里却不知把仙道和樱木幸福地偎在一起的场景想了几千遍。

就在他度日如年心情极度低迷的时候,一个电话不期而至,让流川从漫天的乌云中见到了不太真实的那么一点阳光。

樱木口气熟的好像两人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狐狸啊,晚上有空么,出来喝点酒?

流川抿紧了嘴唇,半天不出一声,他努力地平复自己激动得无以复加的心情,很久后,才低低地说了一句“在哪里?”

这是流川第三次见到樱木本人。男人穿着件暗绿色的棉麻衬衫,松开上端的两粒纽扣,一条黑色的同质地围巾松垮地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尾端随意地搭在肩后,走动起来的时候,那围巾轻柔地飘起,像一束缥缈不羁的黑色的风。流川待他走到眼前,终于看清他右胸上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原来是一朵手工制成的布花。玫瑰色的花朵,白色的蕾丝围缀-------他还真敢穿,流川暗想,不过,也真是俊美。

“嗨,狐狸,来得这么早,是不是很期待和我见面啊?”樱木一开口,流川的记忆马上回到了篮球馆那天。

“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么?”

“。。。。。。”

“哎,别,别走啊,跟你开玩笑嘛,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不好?”

流川转身走到街边的长椅旁,拍拍灰尘坐了下去,樱木苦笑着挨着他坐下。

“仙道彰,你那个同事,昨天和我表白了。”

流川心脏突地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开启了这个话题。

“你不知道么?”樱木突然回过头来,眼睛盯着流川的眼睛,笑着问。

“我为什么要知道?”

“别这么咄咄逼人啊,狐狸。”樱木从兜里掏出烟卷,点燃,轻轻吸了一口。流川望着他修长完美的手指,心里擂鼓一样地跳个不停。他不由把身体向后倾了倾,害怕剧烈的心跳声让对方听到。

“我拒绝了他。”

“他的样子,我看了也很难过。他其实很好哪,对人温柔,笑容也迷人,还很体贴。可是没有办法啊,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别人。”

“狐狸,我一直,在想着你。”


【7】

樱木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一次也没有看着流川,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更是低得几不成声,然而流川敏锐的耳朵还是扑捉到了一切来自他的心灵男孩的声音。

他想,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话语。原来世界上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发现彼此两情相悦的时候。他激动地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没发现男孩垂得越来越低的头。

“果真是我自作多情啊。不打扰你了,刚才让你不愉快的那些话,统统都忘了吧。”男孩站起身来,流川不再犹豫,他张开双臂全力地搂住樱木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我喜欢你。”他喃喃地说,“我一直喜欢你,花道。”

“我-------”流川心里有很多话,他想说花道你不知道我从多久以前就在想着你了,那时你还不知道世上有我这个人,他还想说花道花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多怕你答应仙道了,那样我就会为自己曾经的懦弱胆怯后悔到死,最重要的,我将会为失去你的事实永远痛苦下去。还好,老天照顾自己。。。

嘀嘀!两声刺耳的声音从长椅后的密林里传来,“哈哈!没想到花道居然对男人有吸引力!”

一个矮胖的男人突然跳了出来,带着奇怪的墨镜,肥厚的嘴唇上刁着个玩具小喇叭,方才的声音显然就是他制造出来的。“晴子小姐,这下你清楚了吧,这个小白脸是同性恋-----哇,真没想到他居然喜欢花道------天哪,那我岂不是也很危险?!”小胖子陷入了莫名的自我怜惜中。

一个女孩也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瘦小的身体轻轻地打着颤,苍白的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在替什么人难过,又带着有些可怜的眼神看着流川。

流川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人躲在旁边,自己一点都没察觉。那花道知道么?他把脸转向樱木,樱木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他在流川深邃的目光注视下不由地低下了头。

流川脑子还是有些糊涂,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而心脏却敏锐的多,那里一点点地疼痛起来,很难受,就像是正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缓慢地侵噬。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你------”

“对不起!狐狸,对不起!我---他们说和你开个玩笑没问题,我真不知道你是------”樱木满脸惶恐和歉疚地向他不停鞠躬,那曾经看在流川眼里很飘逸很拉风很配他心爱男孩的黑色围巾狼狈地掉在了地上,流川盯着它上面的牌子,心里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消失不见的blog“罂粟”,想起了那本时尚杂志上的那段话:“穿衣必名牌,将日志起名为罂粟,这正是代表了当前年轻人普遍的精神状态:自恋及恋物。”

他低下身体,将那件围巾捡起,轻轻地围在樱木的脖子上,他的神色温柔,望着樱木的眼神仍旧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他甚至还对着男孩笑了一下,然后说,“再见。”

樱木回过神来后,只看到流川高大瘦削的身体在铺满落叶的马路上越走越远,步伐萧瑟却坚定。

“洋平。”樱木咬紧嘴唇,把脸转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名清俊男子,有些哽咽地说,“洋平,我-------”

洋平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两下樱木的肩膀,“知道伤害别人的滋味不好受,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有些事情开玩笑也不可以,知道么?”

“嗯。”樱木乖乖点头答应,高大健美的他在这名瘦小男子面前反而像个孩子。

“流川,你真的要走?!”仙道跟在默默收拾东西的流川后面,一边帮忙,一边不消停地游说,“哎,你那件事我听说了,没想到你也喜欢花道。你都没和我说啊,你如果和我说,没准我俩一起制定个‘追花’计划,一起切磋,就凭我俩的条件,怎么也能有一个成功的啊。”

“。。。。。。”

“哎,我说你失恋了也不用辞职啊,现工作多难找啊,其实没所谓,失败了再接着追嘛。你看我-------”

“你真的不想我走?!”流川突然打断仙道的喋喋不休,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不想你走。”仙道依然笑着,眼里却渐渐有了些许警戒。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那一幕是你导演的吧。”

“你说什么------”

“也许你并没有亲口说让花道那么做,不过我相信对于那个傻瓜,你只要随便提提那个女人,再提提我,他就会立刻把我当成情敌。你不露痕迹地让他相信,如果能证明我是个同性恋,并且让那女人看到,我这个情敌就会自动消失。”

“你当然知道我不是同性恋,其实你才是。你这个计划之所以能够成功,只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他。”

“对于他的告白,我没有一丝可能会拒绝。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告诉你,即使我事先就知道这一切,即使我知道他并不爱我,如果事情再重来一遍,如果他再对我说喜欢,我还是不会拒绝。”

“我无法拒绝他。”流川盯着仙道,好像宣誓一样一字一字地说着。

仙道从不知道,一向少言寡语的流川有一天会这么侃侃而谈,也不知道从来都冷清冷性的他这一次会陷得这么深。


【8】

“你怎么知道的?”

“眼睛。”流川转过头去,拿起一张纸,“给我签一下工作交接表。”仙道看也不看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回去,“眼睛?”

流川把表和其他的一堆文件放到纸箱里,接着说道,“一个人的眼睛最容易泄漏感情。仙道,我们认识有五年了。我了解你某些眼神的意味,就像你了解我的一样。那天和你一起与花道从健身中心走出来,你建议我开车送他回去,还记得么?当时你嘴上这么说,可是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

“你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是眼睛在望向我的时候可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你那时已经把我当成是竞争对手了吧。我猜你一定是注意到我那天刚见到花道时的神情了。我自己看不见,不过我的心思自此一定瞒不过你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也喜欢他的?”

“就在不久前。我偶然看到了你准备申请手机费报销的单子,我看到你的电话清单上,这一个月几乎都只打一个号码。”

“而那个号码,恰巧我也知道是属于谁。”

仙道沉默不语了。他知道流川其实非常聪明,作为敌人实在不易对付,所以他选择和他成为朋友,他一直尽量避免自己和他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

然而他遇到了花道。

他对那个红发的男孩,产生了一种越来越强烈,有时连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感情。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幸福,原来并不由自己掌握。他的幸福,在花道身上。因此任何可能破坏这种幸福的因素,他都要,铲除。

仙道知道自己有些疯狂,可是在对付流川这件事上,他却出奇的冷静而果决。

“你走了,是不是表示你放弃他了?”这是仙道唯一关心的问题。

“我走了,并不表示你就一定会得到他。少了个流川,明天还会有川崎,武田。。。你有信心把他们全部赶跑么?让花道身边除你之外没有其他的追求者,这样你就可以得到他么?”

“我------”

“如果我猜得没错,其实,你已经被他拒绝了。”

“!”

“很惊讶?其实你那一招,如果没有一个人的推波助澜,不会那么成功。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你是说-------”

“我要走了。”

“你真的要放弃了?从这个城市离开,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那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流川穿上大衣,拿起收拾好的一箱东西,“再见。”他最后说道。

仙道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地消失在写字间低矮的门框外,心里想着流川说过的那些话,他说“再见”眼底的神情,嘴角不由浮起一丝了然的笑。

流川,你说的没错,你了解我某些眼神的意味,正像我了解你的一样。




“少爷,你啥时才肯跟我回去见老爷啊?”

“罗嗦!你没瞧见本天才在外边过的有多滋润么,回去干嘛,都没有自由!我告诉你,不许和老爸说我在这个城市里,听到没有?!”

“。。。。。。”

“你那什么表情?!不会你已经和老爸打过小报告了吧?!”

“我只、只告诉了夫人。。。。。。”

“那还不和告诉老爸一个样!”

在湘北市里的一条偏僻的小街上,一名红发的男子正拽着一个小个子的脖领高声吼道。

这名男子,身材高大,发色鲜艳,乍一看来,就像是街边混吃混喝的不良青年,可是如果细看,会发现他脸上的皮肤紧致润泽,面上五官端正,嘴角带艳,眉眼有神,整个人其实非常帅气俊朗。而且明明长了一幅好人的样子,却偏要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显见其性格也一定属纯真可爱之类。

“少爷,你、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啊,啊,角田,角田你没事吧!”青年慌忙放下小个子,双手用力地拍打他的后背。

“咳、咳,少爷,其实,你只要答应老爷去湘北的分公司上班,老爷就不会要你回家去了。”

“我不要!上班好烦,我屁股坐不住凳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就只好回家了。”

“不要!我不要整天被老爸管,被老妈唠叨。”

“唉。少爷,你要知道,这两样你必须得选一样。”角田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

“角田,角田,你说平时本天才对你怎么样?”青年突然谄媚地笑着搂住角田的肩膀。

“少爷没用的。我就是帮你撒了慌,老爷还会派别人来的。要不是洋平这次有事去了国外。。。。。。”

“算算!你不帮忙就拉倒。干吗搬出洋平来。大不了我就去上班,对了!”青年突然眼睛发亮,他右手握拳,轻轻凿了下左手掌,声音里的兴奋压不住地往外冒,“我把办公室扩大五倍,这边建个室内篮球场,这边建个跳舞场。我上午打篮球。下午教人跳salsa,怎样?”

“这--------”

“哈哈!就这么办!你去和老爸说,我同意上班了!嘿嘿。”

“少、少爷。”

“干嘛,有话就说嘛,吞吞吐吐的。角田,你啥时变得这么娘们了,要多和本天才学学,看看,多么阳刚!”红发青年作势摆起架子,路人纷纷侧目。

“其实整个分公司,才只有你办公室的三倍大。”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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