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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洋花]花系列文二: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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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dail 2010-04-27, 周二 19:41

尖锐的铃声穿透了耳膜,震得头一胀一胀地疼,毫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还在尖叫的闹钟摔在地上滚了几圈仍然一阵阵尖利地叫。
终于踢开了被子,从床上翻下来,抓起了那烦人的东西,却没有扔出去,拿到眼前瞧了眼,闹钟抛进了乱成一团的被子里,人很干脆地进了浴室。
牙膏挤了长长一条,嘴边被刷出的白色泡泡全掩住时,他朝着镜子咧嘴,镜子里是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泡沫妖怪,哈哈~~~漱了口,满嘴清爽,捧了把清水泼在脸上,拍打几下下巴,新生的胡渣刺刺的,很烦人。打了满手肥皂泡,往脸上一股脑涂抹了几下,拿起刮胡刀三下五除二把下巴剃了个干净。洗过脸,往镜子那一照,头发,短得干净利落;眼睛,没有黑眼圈;鼻子,还是挺的;嘴巴,嘴角的裂口结痂了——刚才不注意似乎又有点开裂,管它的,小伤,死不了人;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跟往常一样,很有型!
很好!
朝镜子摆了个POSE,还伸了两指“V”了下,终于满意地出了浴室。
衣橱里翻找了好半晌才把那套皱巴巴的西装找了出来。皱着眉头打量着提在手上的西装,心里思考着把它穿在身上的可能性。
切!
动作利落得近乎粗鲁地扒了身上的背心短裤,套上腌菜般的西装,没有打领带。
那玩意儿他不喜欢!
出了家门,往前走310步,左拐,是家便利店,客人已经很多了。跟柜台前忙碌的老板娘打了声招呼,老板娘慈祥地笑:“樱木君今天很不一样呢。”
“啊、啊,是吗?”挠着头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拿了罐牛奶,又拿了块蛋糕,想了想,绕过陈列架拿了包烟,付账的时候,老板娘递过来一个鸡蛋:“樱木君不能总吃这些东西,要快点娶个妻子啊。”
“哈哈哈~~~~~”只能挠着头笑。鞠躬感谢了老板娘,老板娘摆了摆手继续忙去了。
老板娘是个热心的人。他拿着鸡蛋,有点感动。
地铁很挤,不过,他旁边还是有些空间的,大家都很热心地让出地方让他可以安心地吃早点呢。喝着牛奶的他又感动了。很快地吃完蛋糕,要喝牛奶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混蛋撞了他,罐里的牛奶就给泼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及逮住那个混蛋,被泼了牛奶的人转过身。是个留着中长头发的女生,穿着校服。
看着女生发根上一下一下往下滴的液体,他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裤兜,终于扯出一条软绵绵的物件,赶忙递过去。
“…………流、流氓!”女生脸红红的,眼睛红红的。
不、不要哭啊。
周围骚动起来,都用奇怪的厌恶的目光瞪他。不客气地瞪回去,那些目光畏畏缩缩地收了回去。
“喂,大叔,很恶心啊。”一个很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凶恶地瞪过去,也是个穿校服的,个子挺高的男生,站在那女生的旁边,双眼黑亮嘲讽地看着——
顺着男生的视线……他傻眼了。
直到走出站台,脸还是热热的。啊啊啊丢脸!!!插在兜里的手狠狠地捏了捏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搁兜里的内裤。
走出很远,突然想起,那个男生,欠揍的样子真像臭狐狸。
他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太阳光渐渐地刺眼了,照得人发晕,西装套在身上,更让人觉得闷。走了一段路,终于是不耐烦地将袖子往上卷了几卷。
墓地是在半山腰。走过很多次了,小路边上的花啊草啊,每年都那么精神,树都是高高壮壮的,挡了很多阳光。是阴凉了不少,但是这路也太长了。他无精打采地在路上悠悠然地前行。路上三三两两的,黑色的装束美丽的花束,一脸静穆地从他身边走过。
“来了。”他对着墓碑蹲了下来。把那包烟掏出来,撕开封口,抽了根,叼在嘴上,想要点上,却想起来,他忘了打火机。
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一家人正仔细打扫着墓地。
走过去借打火机。那家人用着戒备的眼光看他,中年男人挡住身后的妻子孩子,谨慎地递过打火机,然后说:“请拿去用吧,不用还了。”
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接过打火机点上火后,把那打火机抛给那男人:“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中年男人忙不迭地说。
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一个小孩说:“妈妈,那个叔叔好可怕……”
“嘘——由子,不要说话。”女人慌张的声音。
撇了撇嘴,他吸了口烟。
“接着,本天才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把那包烟扔过去,他又吸了口,“咳,味道一点也不好,你怎么会喜欢?”取下嘴上的那根烟放墓碑上,很端正地摆放着。
静静地站了会,又蹲了下来,两腿叉着,手肘搁在膝上,头抬着望天,真热!
干脆坐了下去,倚靠着墓碑看周围的人来来往往,终于,再也没有一个人。
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啊。”
太阳一直烤着,汗流过脖子滑进衣服里,后面湿淋淋的,衬衫全粘身上了。下山的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到山脚的时候,慢慢踱着的他顿了一下。
“洋平。”
“下来了。换衣服吧。”靠着树的水户洋平直起身,笑着递过手提袋。
“嗯。”接过打开,里面是件叠得整齐的T恤。
“高宫跟大楠都回去了,请了半天假赶着回去上班。啧,可怜的上班族。花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呢?”
“我?呵呵~~我随意的。”眯着眼轻轻地笑,水户洋平点上一根烟。
他伸手抢了过来,丢出很远。
“花道。”有点无奈地,水户洋平咂咂嘴。
“我……过两天再走。联赛刚打完,跟教练说过了。”
“哦。”
沉默着走出一段距离。
记忆中,这样沉默着,已经几年了,四年?六年?九年?不清楚了,只觉得曾经那样无拘无束嬉笑着是很久远的事了。
“晚上要住哪?”水户洋平牵过一辆小绵羊,不知道是第几代了,却依然是记忆里的粉色的,显得女气的样式。
他跨坐上后座。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骑着辆小绵羊招摇过市。
“住哪啊?”逆着风,水户洋平大声问。
……
“你家!”
“叽————”刺耳的刹车声。水户洋平回过头。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旅馆,花道你可以……”
“洋平,我想刮胡子,你家有……”
“花道!”水户洋平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想留就留着吧。”
“洋平。”他看着水户洋平放开手,回过头去。
水户洋平脚一踩,启动小绵羊。
他转头往后望,只能隐约望见那座山了。
野间,本天才要把胡子通通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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