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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门铃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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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annan 2010-04-28, 周三 18:50

当初决定和流川枫同住的时候,樱木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麻烦。

在某个阳光普照的美好星期天,樱木双手叉腰,双唇紧抿,双眼死死瞪着前方某一点。对于他来说,那是代表他在深深思考生命中重要的问题。可是在那两个安装门铃的工作人员看来,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一脸想打人的样子。他们急急忙忙完成工作,拼命点着头,逃命般跑掉了。樱木摸摸头,工钱还捏在右手里。想到似乎占了便宜,他嘿嘿一笑,关上门,回屋面对让他沉思生命问题的人去了。

“狐狸!狐狸!门铃安好了!”

他大叫大嚷着进了屋。

他们租来的大屋位于神奈川二十一街尽头,从外表看来,绝对可以入选“最有恐怖感的住宅”。不过现任两位屋主都属于神经粗壮的种类,住了大半年,也没听说有任何“第三种亲密接触”的事情发生。据他们队友的说法,就算有鬼出现,也会因为流川的冷和樱木的呆而气得死而复生--既然复生了,就不是鬼了。

“狐狸!”

流川半躺在一楼客厅长沙发上,微睁着眼第N次看NBA年赛。听到樱木的大吼,他只是抬了抬手,表示知道了。

会把原装的门铃换下,是因为他们所有家人朋友都说找不到两人。追究原因才发现,流川可以在任何稍有些平的地方睡他的大头觉,而樱木要不然就在打工,要不然就在后院水边种他那几畦菜。等一个不睡了,一个也闲了,他们就开始在后院篮架下争夺那颗桔红色的球。也就是说,十次有人来找,九次有人在家,但大概只有两次有人来开门。那还得是运气好。

在无数次抱怨之后,最后是洋平建议装上个只要按下,想听不见也不可能的,象火警铃一样威力无边的,巨无霸电铃。

“喂,我出去试一下,你听听看,好不好?”

“嗯。”

“喂喂喂,这比赛你看几遍了,还看!”

“...是你昨天翻出来的。”

“可是...可是...”

住在一起大半年可不是白过的。现在的流川可以从所有“...”里面听出樱木有时不肯出口的扭捏。他挑挑眉,用遥控器关了录影机,坐直了身子面对话还没说,脸已经开始发红的白痴。

“呃,狐狸。咱们,咱们,呃...”

樱木抓抓头,两只眼睛因为集中注意力而差点儿变斗鸡眼。流川忍住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白痴住一起后,维持一张白板脸越来越难。

“咱们住一起,呃,有七八个月了吧?”

“八个月零四天。”

“啊?咦,狐狸你真奇怪,这种事记得这么清楚。上次我让你回家顺便买一袋米,你怎么就不记得呢?!害得我大半夜跑出去,就因为你莫名其妙饿了!还有...”

“没别的话说啦?我要看电视。”

“...你!你个死狐狸!我话还没说完啦!”

“那你不快说!”

“...!”

“...!”

连家具都看烦了的狐猴大战没打成。就在那个紧要关头,就在樱木眼冒金星,握拳提臂的时候,就在流川瞪大常态下眯成一线的凤眼,绷住肌肉做势要起身的时候,那个门铃,那个刚刚装上,连工钱都没付的门铃,惊天动地响了起来。

流川震惊的,如果可能的话,把眼睛瞪得更大了,所有动作瞬间停下。至于樱木,则直接跳了起来,空中一个漂亮的180度转身,落地后不置信地盯着大门,心里暗想难到是酷斯拉来了。

“那...那是什么?”

“呃...大概是,有客人来了吧...”

樱木搔搔头,不确定回答,举步走向大门。

“谁...咦?小宫!”

门外站着的,带一脸惊吓表情瞪着门铃和自己手指的,是湘北篮球队前队长宫城良田。

“樱木,你安的这什么啊?火警铃啊?!”

“你,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学弟住的地方不行啊?”

在樱木大眼注视下,他渐渐红了脸。

“是,是彩子想看看。然后,然后我们去,去逛街。嘿嘿,嘿嘿。”

樱木显然受到刺激,指着宫城大叫了起来。

“你们!你们已经是那种关系啦!”

“什么这种那种!让开!学长来看学弟的住处,身为学弟应该表达感激之情!”

宫城发挥带球过人的高超技巧,闪身绕过电线杆一样的樱木,进了院子。

“哇,从外面还真看不出来,里面地方挺大的嘛。”

“小宫,我今天...”

“光门厅就跟我家的客房一样大!”

“喂,你...”

“嗨,流川。”

流川冲他点点头。

“嗨你个头!”

“你看什么呢?”

“NBA年赛。”

“喂喂,我还在这里好不好?当我不存在啊!”

“太好了!有没有半决赛?是不是比决赛还精彩!”

“嗯...这盘。”

“看看好不好?”

“嗯。”

“喂!”

樱木叉腰,头顶生烟。足以让门铃安装工人忘记工钱的凶狠视线,对两个只要一秒就可以沉入篮球世界的人来说,没个屁用。



* * *




樱木已经从厨房到客厅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遍了。每次他都会故意停在客厅里,用媲美雷射光的眼神紧盯流川。每次流川都装做没发现,却没法成功掩饰脸上的闷笑。樱木大大喘了一口气,拼命抚平额头上暴起的一条条青筋,准备以“狮子吼” 宣布自己尚在人间。

门铃又响了。

樱木一口气没吸好,却把口水吸进气管里了,圆睁着双眼,呛咳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流川一脸闷笑真的闷住,僵化在皮肤上。宫城转头转得太急,三个人都听到非常清晰的,“嘎啦” 一声。

“谁..谁啊!”

宫城把脖子正了正,怒发冲冠地跨开大步“腾腾腾” 赶到大门,用力打开。

“彩...彩子!啊,你被这死门铃吓到了吧?快进来!真是的,这两个小子不知道想什么,怎么可以安这种吓死人的东西。”

彩子一脸茫然地跟着碎碎念的宫城进了院门。她游离的视线在看到并肩站在房前的两人后奇迹般瞬间聚焦。

“嗨,你们两个好啊。嘿嘿嘿。”

樱木和流川脸上同时出现黑线。对看一眼后,樱木成了发言人。

“彩子你怎么笑得和小宫一样?受到他影响吗?”

“咦,什么时候樱木你连流川的话都可以代说了?嗯?”

彩子微笑看着两人同时变红,为自己以问句反击问句的本事暗暗鼓掌。旁边的宫城则是夸张地大笑,表明对彩子忠贞不二的支持。彩子偏过头冲他一笑。立刻,有人三魂七魄不见了一大半。

“良田,听说他们的后院挺漂亮的,一起去看看吧。”

“啊?啊!好好好!没问题!”

彩子跟着兴奋得差点儿原地起舞的宫城向后院走去。樱木刚准备开口让两人明白谁是这房子的真正主人,却在接到彩子半鼓励,半看好戏的眼神后,凝住脚步。本来只是半红的脸一下子胜过了熟过头的西红柿。

“你...你们,好好参观,好好参观。哈哈,哈哈。”

彩子微颔首,优雅转身。一背过脸去,她不由咧出大大的,骄傲展现所有皓齿的笑容。

啊,真是两个白痴。

“彩、彩子,你怎么笑成那样...”

唉,前面还有个白痴。不过这个比较可爱。

想到这里,彩子的笑容变了。而接受她全部笑颜的宫城,发誓在那一刻,听到自己脑子里有根什么东西“啪” 一声,断掉了。绝对,绝对,是控制身体温度的那一根神经。



* * *



等那两人转过屋角,樱木第三次积聚勇气,重开话题。

“呃,流,流川。”

“嗯?”

流川把注意力集中到樱木身上,总是冷淡淡没表情的脸上悄悄浮起丝笑意。樱木张大嘴,泄气发现在那清朗笑容下,他完全忘记了早就背好的话。太过注意对方的两人没发现,应该是去参观后院的彩子和宫城鬼鬼祟祟折了回来,躲在屋子转角,用比平时没小多少的声音交谈。

“彩子,他们在干嘛?要打架吗?”

“笨!他们那样象要打架吗?”

“...象。”

彩子翻个白眼,很想告诉他就是因为他这么不开窍,才一直在自己门边上徘徊。那边厢樱木终于从半梦游状态恢复,灵光一现中想到了继“流川”之后该说的话。

“咱们住一起...”

他的话因为某不可预知变故,再次被打断。

还会有什么呢?当然是门铃又一次,吓死人不偿命的,狂叫了起来。

一只正在悠哉悠哉嗡嗡飞的蜜蜂在风和日丽的上午感受到局部台风,应命运召唤,“咻” 一下,进入不知名黑洞。还好,伴随着低频叫声,黑洞在下一秒打开,放了它一条生路。而这个历险,成为那个蜜蜂家族的传奇。

樱木把突然飞进嘴里的奇怪物体吐了出去,慢慢转向大门方向。另三人,包括宫城在内,都认为看到那坚固的大门被烧出两个大洞。

“嗨嗨,屋里有人吗?不好意思,没想到门铃这么响。请开个门好吗?我是仙道彰。”

樱木搔搔头,完全想不出来那个刺猥头到此一游的理由。

“你来干嘛?”

他打开门,毫不客气地瞪视门外客人。

“有点事。”

仙道有些暧昧地说道,用更暧昧的眼光凝视樱木。在过去半个钟头内受到太多刺激的樱木在他的注视下不知用了什么神奇内功大法,突然接通了好几条一直处于分隔状态的感性神经,脸“哗”一下烧了起来。同时,他一直通得不能再通的动作神经“卡查卡查”断得个干干净净,以至于被仙道特意放慢数十倍的动作抓到。而且还是被仙道的长长手臂环搂住腰部。

仙道于嘴角牵出丝无限慵懒,无限魅惑的微笑,慢慢贴近樱木颜面神经全部坏死的脸。

“我很喜欢你。”

还,冲他的唇,吹了口气。

“啊~~~~~~~~~~~!”

樱木令闻者痛心的惨叫声掩盖了流川的拳头击中仙道腹部的闷响。

“彰!”

“流川!他,他,他是个变态!”

“你有没有怎么样?那个死变态。不行,得再打他一拳。”

“啊!牧!牧救命!有人要杀人啦!”

“还不是你自找的。”

“牧~~!”

“咦,老头子,你怎么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流川,请你原谅他。他就是这种人,不开玩笑就不舒服。”

“老头子,你是他什么人啊?为什么他做错事要你道歉?”

“咦?”

“哈,樱木你不简单嘛,能问出这个问题。”

彩子站在同时收声的四个人旁边,眯眯笑着打量突然变哑巴的牧,和忽然觉得天空非常蓝,白云非常美的仙道。

“是吗?我很厉害吧!”

“...白痴。”

“喂!大狐狸,不许叫我白痴!”

“...笨蛋。”

“你!”

“...!”

“...!”

彩子以手扶头,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牧恢复言语能力,用充满疑问的语气低声询问将注意力从天外拉回人间的仙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不可能。你等着看吧。”

理所当然的,当天第二场狐猴大战还是没打成。原因呢?大家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是的,没错,那个该死的,可以让活人吓死,死人吓活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站在大门里面的六个人,加上只是为了好玩而死命给它按下去的新来者,和在他身后,满脸茫然,一下下通耳朵的两个人,统共九个大活人,呆呆立在原地,等待耳鸣过去。

“你...你这个野猴子!有病啊!明明我们就站在门口,你还给我死命按门铃!”

樱木不负他“天才”之名,用最短的时间修复损坏的几万根末梢神经,一窜三丈高,抡起铁拳,下定决心要用扁清田信长来舒解积压多时的郁卒。

“樱木!”

“啊~~~!老头子!你干嘛啦!刚刚护着刺猥,现在护着野猴子!你爱心泛滥啊!”

随着樱木的怒吼,牧讪讪然放开他拳头,不由转头去看仙道。仙道还是在笑,只是嘴角有点酸。清田愣愣的,一忽儿又快乐起来,很想冲上去,对最可靠的前辈撒娇,却被一脸无奈的神拉住。一直没出声的藤真似乎在地上找到金砖,死也不肯抬头,不过肩膀在可疑地颤抖。彩子拼命抿着嘴,好象在短短时间内患了肚子痛,不停揉着腹部。宫城和樱木是一个表情,顶着脸不通不懂的神色从一个人看到另一个。

不过这些表现都很短暂。因为有人做了跌破所有眼镜的事。

流川枫看着所有人奇奇怪怪的表情,放声大笑。

“流...流川!狐狸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脸部神经坏死了!”

如同来时一样突然,流川立马收起笑容,板起脸用数九寒冰一样的声音叫了声“白痴” 。为他来无影去无踪,神乎其技的笑,所有人有志一同地打了个寒颤。



* * *



为了避免狐猴大战延迟应该发生的伟大事件,彩子在战火燃烧起来之前,拖着所有人进了院子。

“喂,你怎么知道的?”

彩子压低声音,询问恢复一脸懒洋洋笑容的仙道。

“你呢?”

两人交换一个会心眼神,又转过头去欣赏在前院对面而立的神奈川黄金搭档。

“那两个大白痴...”

“不,一个是大白痴,另一个是狐狸。”

“嗯...”

仙道仔细考虑一下彩子的话,点头同意。

“的确是只狐狸没错。还是完全不在乎别人看法的狐狸。”

两个人还准备继续讨论,却发现身边都有哀怨的视线。

“彩子,你说要参观后院的...”

“仙道,你想待到什么时候?”

“良田...”( 你很吵)

“牧...”( 你闹脾气的样子非常,非常,可爱)

而前院里,对着流川枫的樱木花道,紧张的不停攥紧手掌,就是没办法从空空如也的脑子里拉出任何想说的话。

“...他们好吵!”

流川闭了闭眼。这白痴沉默了大概有十分钟,让自己期待了十分钟,竟然说出这么句狗屁不通的话。

“野猴子明明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凭什么和那两个人看咱们的电视,用咱们的录影机?”

似乎第一句抱怨出口,下一句就顺理成章了一般,樱木继续他气死流川的大业。

“...你有话说没话说?”

“有!”

樱木立刻站直身子,用童子军的音色和音量回答。从屋子的方向传来隐隐几声低笑。

“...说!”

“是!”

流川勉强忍住报以老拳的冲动,等着樱木第四次积聚勇气说话。

“呃...流川...咱们住一起...呃...有七、八个月了吧?”

一听到这相同的台词,流川只觉得右手突然不听指挥,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带着风声,袭向白痴的左脸。

在这种时候,能停止一切动作的,当仁不让的,是门铃。

门外用手捂住嘴,小鹿般眼睛圆睁着,惊恐望着开门的樱木的,是赤木晴子。在她身后,手指插在耳朵里,一张脸扭曲到更可怕程度的,是赤木刚宪。在他旁边,愣愣眨着眼,耳朵被别人的手捂住的,是木暮公延。而那双“别人的手” 的主人,是三井寿。

“你们...”

樱木被一阵无力感袭击,用哆嗦的手指指着门前的四个人,想不出任何说话。

“你们家的门铃怎么这么响,吓人哪!”

三井不快的把手放下,边嘟囔着边推着木暮进屋。

“不好意思,打搅了。我们是来看看你们的房子的。”

木暮红着脸不自在地说谎,走进院门。

“樱木,我和哥哥来看看你们。不欢迎吗?”

“怎...怎么会!晴子小姐任何时候想来,都欢迎!”

寂静笼罩整个大屋。每个人,连晴子,都用怜悯的目光注视樱木。红发的天才摸着头,想象不出为什么大家突然都这么安静,在回头向流川找寻意见的时候,被一对冷到极点的眼神在身上挖出两个大洞。

“怎...怎么了?”

晴子小心地绕过他,小跑步到抱着肚子闷笑的彩子身边,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好笑,快乐和淡淡悲伤。

赤木大猩猩上前,同情地拍拍樱木,再拍拍流川,在向屋里走的路上,终于忍不住发出不愧于他外号的笑声。

三井走到樱木面前,就象以往赛场上常做的那样,对牢他摇头叹气一阵后,阻止木暮想提醒樱木的好心,走向屋子。

流川偏头再冷冷剜了樱木一眼,昂头转身要离开。

“流川!等等我,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放弃思考大家突然安静下来的原因,樱木急急跟在流川后面。

“樱木!我们来啦!”

伴随着几下高低不齐的大叫,“砰”一声轮胎爆掉的巨响,三个人齐骂某肥猪的声音,门铃优雅地发出铺天盖地的鬼嚎。

樱木和流川都于瞬间定在原地(包括所有屋里屋外的人)。离樱木最近的三井可以发誓,他看到樱木脸上的青筋数目以几何倍数成长。

“洋平!!!你好样的!”

樱木咆哮,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闲人一大早就狂按门铃。他一把扯开大门,也不看清楚,伸手就抓住一个人,施以一记完美无缺的头槌。

“咦?野间?洋平!你想躲哪里去!我好好跟你商量,你倒好,把我卖啦!”

“我发誓没有!”

洋平趁樱木从左侧出门抓人,从右侧溜进屋,边跑边笑边冲满坑满谷的人摇头。

“那这些吃闲饭的怎么会这么巧,都今天赶过来!”

“谁让你说心事的时候声音都象打雷一样。”

闲闲救洋平于水火之中的,是唇角含笑的彩子,身后站着虽茫然但依旧跟着她笑的宫城。旁边的仙道早已不支倒地,牧则无奈宠溺笑着帮他抚背。三井笑得打跌,软软靠在木暮身上。晴子...

晴子正在做的动作让暂时害羞到全身罢工的樱木狂跳了起来。

“晴子小姐!不可以!”

他不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冲向站在客厅门边上的晴子,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那里的流川。

“流川君,我有话要对你说。”

“樱木,你就先等一下,等晴子说完话你再过去。”

“彩子!你别拦我!我的话还没说呢!我要先说啦!”

“刚才给你那么多机会你都不说,现在着什么急啊。”

“死刺猥!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请说吧。”

“流川...!”

“哈哈,我才明白怎么回事。真好笑!”

“宫城良田!你给我闭嘴!”

“流川君,我一直,很喜欢你。”

“呦,樱木,你又输啦?”

“三井寿!只管贴着你的眼镜兄就好了,别惹我!”

“你说什么!”

“三井!今天不是打架来的。”

“可是...”

“哈哈哈,红猴子就是红猴子,你看他满院跳的样子!”

“野猴子!”

“喂,大楠,烟花带了没?准备庆祝樱木第五十二次失败!”

“当然带了!”

“你们!”

门铃选在这个混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发出另人惊吓的,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门边站着那两个门铃安装工人,哆哆嗦嗦打量满院满屋高大凶猛的男人(对不起,彩子和晴子) 。

“樱木!有人向你要钱来啦!”

“黑社会?”

“嗯,好象是保护费。”

“这两个人也太弱了吧?”

“流川君,我知道你...”

樱木呆立院子正中,扭头看看扭着双手向流川告白的晴子,又扭头看看门边等着收工钱(或者收拳头)的工人,再扭头看看把表情放缓的流川,然后环视一堆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一般站在他和流川家中的土豆萝卜们,最后、终于、再也、再也、忍不住了。

“啊~~~~~~~~~~!”

他仰天发出狂吼,象人猿泰山一样猛捶胸口,一字一字大叫了出来。

“流、川、枫!我、樱、木、花、道、喜、欢、你!请、和、我、在、一、起!”



* * *



某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神奈川二十一街尽头的某间屋子里,突然爆发无限诡异的狂笑组合,惊得那附近的鸟只们三四天没敢回家。

流川望着院中那个可以拿去烫熟鸡蛋的红色大傻瓜(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平常凌厉的眼神被温柔化尽。

他低头看向黑发的女孩,露出微笑。

“那白痴把我的答案告诉你啦。”

晴子低了低头,接着抬起来,不着痕迹地扫掉泪珠,笑了。

“谢谢你。”

流川点点头,不再理会满屋笑得乱没形像的路人甲乙丙丁,大步坚定走向樱木。

两人视线交缠,迸出火花。

耀眼阳光下,早就把命运互许的两个年轻人,交换了此生第一个(但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让艳阳失色的热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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