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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繁花开落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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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boo0101 2010-05-01, 周六 23:50

是流川枫第一次看到樱木花道,那天天很蓝,云很白,樱木花道穿着白色的神官服,没有笑容,红色的头发,有陵角的眉,冷漠的眼神。

流川有点怕,这是父亲第一次带他来晋见大神官,希望自己可以进入神官殿做事,他吶纳不能言。

樱木挑了挑眉,未知的东西在他眼睛里一闪而过,流川有点紧张,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很冷淡,不说话时,斜而上飞的眼睛就像是不屑。

这是隔壁的小红对着对那些总来找碴的不良少年不解的他,所说的解释。不过她总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急急的补上一句,不过你的眼睛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就在流川不解的皱眉时,又脸红急急的跑开了。

他父亲急了,慌乱的说:「神官大人,请别介意。犬子天生就是这个脾气。害羞。」

那时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挺直的背,有些僵硬。眼睛直直得像上看,看着那个红头发严肃的人。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又像是什么都有。

那个红头发的人一愣就笑了,笑的非常灿烂,阳光照在他红色的头发上,麦色的皮肤上,眉眼弯弯,洁白的牙齿。笑的像是樱花。

流川是由湘北国来的,湘北国非常富庶,但也有一样是非常有名的,便是樱花,大街小巷都种满了樱花。

他笑的很美,很满,像个发现一个惊奇小东西的小男孩,像暮春三月的樱花,那是繁花开落的美景,好像、、、、、快要掉下来。流川想要伸手去接,想看看他笑容下面落下的是不是美丽的樱花泪。泪莹于睫。

但是不能,他坐的那么远,他是那么的有权力,一般的人碰到他就像是亵渎了。

什么都不能做,流川的心有点郁闷,心一角似乎有点隐隐作痛,他不解那样的感情。

有点情急的,有点慌乱的,那句话就这样冲出口。「白痴。」
一瞬间大殿上的人愣住了,父亲也急了,慌乱的眼神抛向他。不懂他怎能跟大神官这样说话呢。

流川也有点愣住了,怎么冲口而出了呢?他只是想摸摸他,因为那繁花开落的美感。

红头发的人愣住了,但转瞬间笑的更大声,「狐狸,你乱说什么?」

流川有点不解,他怎么忽然就叫自己狐狸了呢?那天之后他就留在了火之神殿,为将来的神官之路作学习。

大家都说他非常幸运,怎么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神官还把自己留在身边,还收为弟子呢?

后来,他才知道神官的名字叫做樱木花道,他想非常适合那个人。


夜里,有点累,今天毕竟发生太多事了,湘北国的国王夫妇即将来祈福,整个神殿的人都忙作一团。偏偏那个人又狐狸狐狸的叫,把事情都丢给他做。自己是有点生气的,可是每次转头就会看见,樱木悲伤的表情,虽然在笑,但不知为何就像是樱花。虽美,但好像一拒绝就会掉下纷纷的樱花雨。

不能拒绝,但答应了之后,樱木的脸就会变成得意洋洋,像是在说:「你又上当了?」这时候的流川只能叫他白痴,白痴、白痴这样的骂他,似乎这样骂他才能把心中未知的感情抒发出来。

而樱木也会狐狸、狐狸这样的骂他,流川不懂为何他要这样叫自己呢?但也不想问,就像是自己叫他白痴这样,有些事问了也不懂的,要亲眼看到才会懂。


他后来才知道樱木并不像外表那么凶恶,也不像传说中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大神官,而像个爱撒娇的小孩般。在自己熟适的人面前,总是大咧咧的说着不要、要。

但在外面的人面前,就像是个尽职的大神官,冷淡、高贵。
神殿很漂亮,种了很多树,可是就是没有樱花,流川想告诉樱木他就像是樱花一样,那么漂亮。

他不是故意那天叫他白痴的。他想樱木看到就一定会懂。

今天月亮很明媚,流川走到花园里最大的一棵树下面,他想如果这是一颗樱花树在这样的月光下,一定会很美,那是繁花开落的美感,满满的伤感,满满的堕落,让自己的心都快要哭了。

草丛里的沙沙声,是自己走路的声音,那树荫下人影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两个抱在一起的人,那样的紧,那样的急,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一般的热切。就像是没有明天。像是樱花的精灵,堕落的美感。

月光明媚,银白色的光线洒下,流川不敢置信,他看见樱木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有着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能可看出它闪耀的光泽,流川想那一定很好摸,很柔顺。

但现在那茶色的头发是闪披着,是散乱的,像现在三个人的心。有点热情、有点乱,有点慌,有点那么不是滋味。

樱木拥着那个女人,眼波里的流光只对着那个女人,冷淡的说:「狐狸,你起早了。」

流川冷笑的掉转过头,往回头路走去。依稀可听到那个女人在问着樱木,「他看到没有关系吗?」

流川笑,我看到有关系吗?他已经看到樱木的眼神,那是繁花开落的眼神,他才知道樱木是不怕的。我看到有关系吗?流川笑着这样问着自己。


隔天,身为樱木唯一的门生,流川站在大殿旁,跟着樱木接待湘北国的国王夫妇。

国王是个瘦弱的年轻人,有点点的文气,有点点的冷淡,苍白的面颊,平静如海的眼神,带着笑谑的语气说:「别来无亚阿!大神官。」

樱木笑了,像个心无城府的小孩子,「别这样说。好久不见了,我在碧轩池的凉亭上有设宴,一起去吧。」

流川似乎有听到也没有听到,因为我他看到国王身旁的那个人,美丽的面容像是天上最皎洁的明月,圆圆的眼睛是天下最美丽的茉莉花,但着淡淡的香气,酒不自醉人自醉。她那茶色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背后,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款绢色布。


湘北国的王妃是吗?嘴角微微的勾起。


美丽的庭园景色,草丛着几株美丽的茉莉花,但着淡淡的香气。

「大哥,好久不见了?」樱木高兴的笑道。

「你还知道叫我大哥阿!」瘦弱的年轻人,文雅的笑道,却在继要开口时,严重的咳嗽起来。脸颊上染上病态的朝红。

「大哥,你的身体还是这样差阿,晴子,妳就这样照顾你的夫婿阿。」笑笑的眼睛瞄向旁边沉静微笑的王妃。

「不要闹她了,你明知道晴子脸皮薄。」国王轻轻的托起王妃的手,无限深情的说道。

樱木撇撇嘴,带点淘气的笑道,「都已经结婚快要十年了,还这样肉麻。」

金褐色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像是暮春三月的樱花,风华正茂。

晴子微微笑道,一只手握住国王的手,另一只握住樱木的。眼睛有点点的湿润,有点点的星光,有点点的香,有点点的未可知的东西。像是说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流川没听清楚,他只看到樱木点点潮红的脸,大声嘲笑时的洁白牙齿。鼻翼微微的阖动,就像是欲哭时的微笑。

他看到樱木大哥大哥的一直叫,晴子晴子的一直唤。风一阵吹过,美丽的金色阳光就这样吹了进来,点点的,漂亮的印在她们的额头上,眼睛上,迷蒙的,美丽的叫人睁不开眼。


好一个天伦之乐,流川微笑。


后来流川才知道,樱木是湘北国的小王子,他和国王还有王妃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直到十年前,16岁的小王子,向故乡挥挥手,跑到遥远的神殿去当神官去了。


这天樱木道别国王夫妇时,国王一直斯文的说着:「樱木,改天要来看我阿。每次都是我来看你。」

樱木微笑着应许。如果我可以出神宫的话,一定会去看你。
「一定阿。」


流川站在旁边,眼睛只看着晴子那带香气的眼睛和樱木金褐色的眼睛,她们就像是樱花落下的时节。点点欲融的美感。流川又笑了。


美丽的庭院,是樱木和国王夫妇聚会的场所。樱木喝着酒,而流川则坐在他对面-,冷冷的看着他。

「狐狸,这酒真是太棒了。」樱木微笑着说。周围点点是笑意。

流川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樱木,像是要把他看透了。「你看过樱花?」流川只问出这一句。

「湘北人,哪个没有看过樱花?」樱木微笑的说道。眼睛里是点点的嘲笑,点点的醉意。

像是在说着,我还没有醉到连樱花都忘记的程度。

流川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樱木会把樱花刻在眼底了,那是只有湘北人才做的出的事。美丽的樱花,纷纷的细雨。得到却又失去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樱木微笑着,彻头问他:「狐狸,你为什么想成为神官?」

流川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因为樱木的眼睛美丽的像要落下樱花一样。

「狐狸,你比我适合当神官阿。」樱木微微的笑道,眼睛里的樱花开的更美丽了。

「狐狸,你懂的爱情吗?」

「爱情,就像是樱花,开落的埋在土里,变成腐烂的肥料。也像是那茉莉,就算多香,如果没有趁它开放时采摘,那终会谢掉。」

流川没有说话,樱木喃喃的说道:「我讨厌樱花,我也讨厌茉莉。但我却忘不了它的香气。」

「我跟大哥晴子从小就认识的了,从小我就敬重大哥,喜欢晴子。当知道大哥想娶晴子时,我就离开了。大哥身体不好,而我又那么开心。我想终会忘记的。」

「我是那样的开心----。」

「狐狸,神官不是人当的,如果你遇见你想要的一定要去争取。不要像我那样天才。」

「白痴。」

樱木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看着天空,流川不知道他看了什么。只看了樱花落下的粉红身影。

至此之后,流川都只叫樱木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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