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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花酿·续繁花开落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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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iboo0101 2010-05-01, 周六 23:52

夏天的阳光总是很早,流川和樱木一大早就起来修练魔法,学习经义。忽然有人匆匆跑入。「报告大神官,湘北国派使者来,说有要事求见。」
「拜见大神官。」湘北的使者恭敬的拜见樱木。
「请起,岸田大人请坐。」撄木微微的笑道。不怒自威。

「事实上这次我是有要事来的,不知道大神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撄木挥了挥手,周围的神官和侍从便退下了。流川没有出去,岸田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看撄木。

撄木看了看流川,又看了看岸田,「岸田大人但说无彷。」樱木微微的笑道,安抚岸田。

「二皇子殿下,陛下快不行了。」岸田瞬间跪下,哀痛欲横的说着。

樱木微愣。金褐色的眼睛有些失神。

「什么时候的事?」

「事实上,陛下这几年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尤其是近几个月感了风寒,情况愈来愈糟。大夫说大概活不过两个礼拜了。」

「邻国听到风声,在边疆蠢蠢欲动。太子又年幼,殿下,湘北国需要你。」岸田老泪纵衡的说道。

樱木回过神,「是谁叫你来的?」

「没有人,是老臣自作主张。」

樱木走下台阶,扶起岸田,「大人折煞我了。」

岸田希冀的眸子投向樱木,紧紧的握住樱木的手。樱木坚定的看着他慢慢的把手抽出。「请大人恕樱木难以从命,樱木加入神殿时,就已经发誓凡尘俗世与我无关了。」

岸田的眼神瞬间黯淡,「可是、、、、、。」

「不要在说了。」樱木挥了挥手,阻止岸田再说下去。「我派几个医术好的神官前往湘北国,可好?」

「是,谢谢大神官。」岸田疲软的倒在地上。


夜里,樱木叫了流川过来。在房里樱木的眼睛被烛火照耀的一明一灭,似语还休。

「狐狸,我有一件事相求。」

「什么事?」

「请你帮我把这封信和这盆茉莉花交给晴子。」

「白痴。」

「拜托你了。」樱木的眼神是坚定的,也是恳求的。

流川把信珍重的放进袖子里,抱起那盆茉莉,看了看樱木,「我走了。」

「等等」

流川回头看着樱木,樱木愣了愣,脸色有些潮红,欲言又止,末了才说,「请你帮我跟晴子说声----。」

炎热的太阳烤炙着大地。流川快马加鞭赶了一个礼拜,终于到湘北国。下马时,把怀抱里的盆栽仔细的拿出,交给旁边侍候的小厮。

一旁的小厮没有接好,盆栽瞬间掉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和花的尸骸。

流川只是直直的盯着地上的茉莉花,小厮吓坏了,「神官饶命阿。」

「不要紧的,并不能改变什么。」流川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冷酷的连自己的心也差点冰冻。

雕梁画栋,精美的装饰。晴子坐在书桌后,微笑的看着流川枫。
「不知道,神官大人不远千里而来,有何要事呢?」

流川看着晴子,记得上次见晴子也有七年之久了吧,但是时间似乎对晴子很宽厚,并没有流下多大痕迹。只是看来更沉稳了许多。面如明月,温雅的眼睛泛着优雅的智慧。记得当年她穿的是一席白衣,带着几许年少天真,今天的她着紫衣,明亮的面容,透着一股精明。

「大神官大人,托我转交几件东西给王妃,流川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和一朵死掉的茉莉花。」

「在路上奔波时,因为小人的一时不察,茉莉花、、、、、。」

晴子珍重的接过茉莉花和信,明媚的眼波泛着温柔之意,「神官大人,请不用介怀。路上奔波本有意外--。」

「只是,臣妾有一事相求,神官大人,这里有一瓶酒,请你转交给樱木神官。」晴子虽是用请求的文辞,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流川沉默的接过那瓷瓶,小巧的瓷瓶上绘着一朵雅致的茉莉花。

「就拜托大人了。晴子在此谢过。」晴子微微的弯了一个恭。

流川有些惊讶,虽说他是火之神殿的神官,但地位并没有足够到一国之母弯邀道谢的地步。

流川微微的拉起晴子,「请不要如此多礼。」虽是冷淡的语气,但如果是熟知流川的人,一定会惊讶,他说这句话,已经算是热情的了。

「大神官大人托我转述给王妃一句话。」流川慢慢的说道。

「他说路途遥远,请夫人多保重。」

晴子似乎知道,流川将会说这句话,眼睛里是微微的星光,是远方的海上,月光照耀在白色的飞鱼上的神秘,微笑的回答,「请他也保重。」

流川点点头,转头就要走。

「等等---」

流川回头。晴子美丽的眼睛直视着,一瞬间,流川彷佛又看到以前的晴子,那个穿着白衣,温婉如玉微微笑的晴子,又彷佛看到那夜跟大白痴抱在一起的晴子,穿着白衣,带着飘飘欲飞的热情。

「请告诉那个人,我过得很幸福。请他不要担心。」

流川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佩服大白痴的眼光。

夜里,流川回到神殿,马不停蹄的走向樱木房间,房间里没有人,流川想了一下,跑到花园里最大的那棵树下,樱木果然在那里。愣愣的坐在树下,不知看着什么。难道月亮上也有樱花吗?不然为何满满的落寞。月亮上也有烟火吗?不然为何满眼的火树银花。

「白痴,给你。」流川坐到他身边。把袖里的瓷瓶给他。

樱木接过了瓷瓶,小心的嗅了嗅,开心的说:「是樱酿阿。」

「晴子送的!宫里只剩她会做了。以前我还在宫里时,每年春天我们都会作酒。」樱木开心的说着。

「狐狸,你要喝吗?」臭屁的说着,脸上满满的写着,就算是你要,我也不会给。

「不用。」流川冷淡的说着。

樱木的脸垮了,因为对手的答案不是他预期的,「臭狐狸,晴子辛辛苦苦酿的,妳竟敢不喝。」

两人就这样打成了一团,打累了,就躺在地上看月亮。

「白痴,对不起-----。」

「?」

「花死掉了---送到王妃手上时,就死了。」

樱木微微一愣,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释怀

「没关系。请不用再意。」

流川有些惊讶。挑了挑眉。但随即回过神来。「神官大人---」这是流川七年来第一次心干情愿的叫樱木大神官。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樱木像个神官,自己永远也追不上。

樱木只是微笑。

过了一会,樱木打开了酒瓶,闻了一下,喝了一口。看着明亮的月亮,什么话都没说。

流川也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月亮。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臭狐狸,真的不喝吗?」

流川没有回答,樱木沉默了一会儿又像是一世纪。

「小时候,晴子看到樱花落时,总会落泪。」樱木慢慢的说道。

「本天才是个男人,怎么会懂晴子为什么会哭呢?总在笑她,大哥看到了,心疼,就把落下的樱花作成酒和醋。大哥说不管花开花落总有用处。」

流川没有说话,只转头回去看着樱木,樱木微笑的说着,金色的睫毛轻轻的煽动,看着明亮的月色。月亮上一定有一颗樱花,开的比湘北国的所有樱花还要漂亮,否则怎会有如此班斓的眼睛呢?

樱木,又喝了一口,「虽然这很小瓶,但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花酿,狐狸你确定你真的不喝。」樱木微微的笑道,彷佛在说你不喝是你没有福气。不要后悔喔。

流川静静的从樱木手中接过瓷瓶,深深的闻了一口,是浓郁的樱花香气,虽说已过了樱花开放的时节,但彷佛又回到初次看到白痴的时候,否则怎会把樱花开在心里呢?

樱木国王和王妃三人,一定很喜欢樱花吧。不然为何怎么会把樱花的神韵,樱花的香气刻在骨子里。刻在瓶子里呢。

小心的嘴对着瓶口,喝了一小口。酒里带着淡淡的香味,流川想起了晴子的脸,她那对着已死的茉莉花温柔的表情,忽然之间他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

有一股温柔的感情在心中流动,彷佛心中有一颗美丽的樱花树,在轻轻的晃动,虽说落英殡纷,但却不感忧伤,因为是一颗永不凋谢的樱花。

流川把瓶子交还给樱木,淡淡的说了声很香。

樱木满足的笑道,「晴子酿的怎能不香。本天才说的没错吧。」

「狐狸,你知不知道花落了,还可以做什么吗?」樱木神秘的说着。

「落了就是落了。」流川冷淡的回答。没错,落了就是落了,就算是后悔也不能追回往事年华。

「你真是笨,果然是没有情趣的臭狐狸。」樱木生气的说着。流川可以像道樱木此时一定是嘟着嘴,有些气闷的看着星空。

「花落了,可以酿酒,就算酒总有一天会喝光,可是喝的人永远会记得那时喝酒的幸福,就算花谢了、枯了、死了。但它也有把最光辉的一刻,给予人幸福。」樱木静了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流川没有说话。他怎能说话。他怎能把樱木、晴子,过了十几二十年才顿悟的事情,就这样随便的反驳。

他想了一会儿,想说要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王妃托我转一句话给你。」

樱木蹭了蹭他,侍意他快说。

「她说希望你保重,她过的很幸福。」
流川想了一会儿,又说:「她没有---说谎。」

樱木转回头看着流川,眼睛里似乎有很多东西闪过,像是水中银潾潾的石头,但最终归回平静。流川心有点紧,他想跟樱木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吗?那就好。」樱木喃喃的说着。像是缅怀又像是遗忘。转头又看着月亮。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我想你也听过,那就是嫦娥奔月,那时的我听不太懂,为何嫦娥要奔月,总要哥哥和晴子给我解答。哥哥和晴子的答案都不能让我满意,最后晴子有些生气了,她说嫦娥知道月亮上有她的幸福,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知道后弈总会想着她的。在月亮上的她也是只要一想到后奕只要一抬头就会看见她,就会笑。」

「那实晴子说完,我和哥哥都愣住了。我是听不懂,而哥哥却说晴子想的太多了,想的太杂了。」

流川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要说,你配不上晴子吗?

「狐狸,你会不会觉得神殿美则美矣,但却少了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樱木哈哈的笑道。

「本天才告诉你答案吧,是樱花。是灼灼其华的樱花。」

「小时候,宫里,庭院里就算是围墙外,也种满了樱花。哥哥、我、晴子总是坐在樱花树上,开心的笑着聊天。」

「我们每天总会花好几个时辰,为晴子做花圈。」

樱木开心的笑着,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明明说着悲伤的事,但却又开心的像个孩子。

流川有些不忍,想叫樱木别再说下去。但撄木没停,一直一直的说着,眼睛从樱花初开,直到樱花落尽,直到最后平静的没有半点杂质。

最终,樱木也只是想个小孩一般的说着。「我总是很开心,因为我是天才。」

流川笑了,他知道撄木不会忘了他生命中曾有过的樱花、茉莉花、菊花、兰花等各种花。

但他也不会忘记,身边有一个坏脾气的狐狸陪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四季就是这样更替。
温暖的、神秘的。但这就是世界。

「不过本天才比较爱菊花酒,晴子怎么给我樱花酒呢?」樱木侧头烦恼的说着。

「大白痴。」


流川看了看天空,大大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今天的月亮真的很漂亮。樱木的头渐渐歪斜,轻轻的靠在流川肩上。

流川忍着把白痴从他肩上推落的冲动,这么美的月亮,就算白痴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也不能动。

因为一动彷佛就把月亮吵醒了阿。

湘北一百八十五年夏天,六月初十,国王樱木正弘驾崩,赤木晴子王后垂帘听政,任水户洋平担任宰相,仙道彰担任兵部尚书,赤木刚宪担任威武大将军。长达15年的执政,国泰民安,邻国不敢犯,直到其子樱木弘道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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