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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 最后一杯Blood Mary(Hellsing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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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了了 2010-05-03, 周一 16:53

这位帅哥,给我来杯血腥玛丽。”一个穿着大胆暴露的女人挨近柜台,将那对豪乳挤到我的眼前,声音娇弱,柔媚入骨。

“好的,小姐。”我朝她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从琳琅满目的架子上拿起伏特加和番茄汁,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再摘下头顶倒吊的酒杯,开始并不复杂的调酒过程。

熟练的震动手腕,器皿上下翻飞,冰块的撞击声依旧清脆动人。
只是有点奇怪啊,怎么每个刚来的女人,总是迫不及待的要喝这种酒?
大概是为了它的名字。

Blood Mary,带着血的腥气与狂野,令人神魂颠倒的耀目色泽,如同一个极品女人。


“喂,你在看哪?”她一点都不懂欣赏我高超的调酒手法,只是更用力的向前挤着,胸部都变形了。足以勾去大部分正常男人魂魄的眼睛正波光潋滟,幽幽责怪我的不解风情,就差没说我看上你了,我们来个419吧!

只可惜,我恰好属于那小部分不正常的男人——因为我根本不是人,比起她的人,我对她的血可能更感兴趣。不过她完全可以放心,一想到那浓稠的液体中定然混合着堕落的毒气,堂堂一个美食大家是怎么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我在看一种漂亮的红色。”笑着,对那个女人说着似真似假的场面话,一如所料的激起了她的兴致,然后干劲十足的朝我展开进一步诱惑。

“那是这酒,还是——我呢?”看她故作姿态的撩起染成酒红色的长发,我想现在酒吧里已有一多半的人在心里嫉恨难平了吧!

美女垂青,还想怎样?
不想怎样,那又如何?

仔细看,她的发质并不粗糙,染工也算不错,但那虚假的颜色却让我不甚舒服——最喜欢的红色,怎能被随意玷辱,它必须是鲜明纯净灿烂的,就象手中这酒,就象体内那血。

所以,她不配。

看着她喝下多放了调料的酒,被过量的辣酱油和胡椒粉呛的咳嗽不已,眼泪鼻涕一起流,十分狼狈,我体贴的递过一杯冰水,温柔的说:“小心,这酒可是非常刺激的。”

女人抬起头,梨花带雨的伸手去接我手里的玻璃杯,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你真是最好了——啊!”

谁叫她拿杯子时要偷摸我的手背,我顺应事态的扮作吃惊松手,整杯冰水就浇在了她那身俗气的晚装上,心里有个声音轻呼遗憾——可惜不是墨汁。

“对不起,小姐!化装间在那边,你要纸巾吗?”我诚惶诚恐,嘴角却带着上扬的弧度。

“不——!”她哀叫连连,再顾不上别的,火烧眉毛般冲向我手指的方向。

“请别忘了结帐!”我在后面高声恭送,“承惠二十镑!”

消费的酒水其实只值一半,不过我要加收100%的服务费,理由如你所见的充分,不是么?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恶,Akira!”

清脆动人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欢快的语调将时空拉近,抬头,不意外的看见一张明媚的脸蛋,一头如血的长发,中式旗袍下的身体如往昔般丰满诱人。

就如一杯香艳浓烈的Blood Mary。

※       ※       ※

那是真正的血发。

色泽如血一般深红微暗,如血一般带着腥味杀气,是和生命之火相反的死亡之色,一度曾是我的最爱。

Blood Mary,并不只是一种酒,在所有同族和DH眼中,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一个人,一个和酒象极了的女人。本尊现在就在我的跟前,眼眉带笑的等待我亲手调制的烈酒。

“一百多年不见,能在这种地方重逢真是不可思议!”她毫不避嫌的以行动表示亲密,笑意盎然的眼睛直直看入我的心里。

我留下一条底线,其余任她解读,来自往日情人的关心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深夜的酒吧里多的是赖汉醉鬼、莺莺燕燕,缺的就是能入流的女人,尤其是上品级的女人。这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野性的美女,顷刻已成酒吧的焦点,连带拖累了旁边的我。如果说刚才被那种货色搭讪时我遭受的是嫉妒,现在可就变成嫉恨了,被数十道目光当靶子来射,任何人都不会太好受。

从我认识她开始到现在,如此相似的情形一再重演。

“这么说,你又有了新的契约者?”她看来好奇的很,不过难怪,自从百年前见过我的上一任“主人”后,她就说过我不可能再认同其他人。

我笑了笑,递上调好的Blood Mary。

“难以置信。”她用纤长的十指抚着晶亮的玻璃杯,声音里带着血般甜美致命的诱惑,一手卷动长发,“那你为何不在他身边,却出现在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方?”

“工作。”我随手拉过一束血发端详,心如水镜,清晰无痕。是这颜色变了,还是我变了?

“你不喜欢我的头发了。”她敏锐的察觉我的淡漠,毫不伤感的叹气,“看来你已找到真正想要的红……”

“我无论何时也是喜欢你的。”我放下手里的红发,笑着截住她,“轮到我问你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约会啊。”她没有任何迟疑,笑的风情万种,容光焕发的样子象极了恋爱中的女人,突然倾前抱住我的脖子。

我默契的低头就她,她却只吻在我的嘴角。

“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哦,Akira!”优雅的端起酒杯,她后退落座,一口口饮下与自己同名的艳色液体,“我是不会为任何人等上一百年的,即使那是如此完美的你——”

“在我去赴另一个男人的约会前,再为我调最后一杯Blood Mary吧!”

“好啊。”假装没看见她不自觉流露的轻微紧张,我熟练的倾倒出伏特加,淡淡的甜腥味道从风中飘来,令人精神舒爽,不知是来自我对面的同族,还是手中成形的血色。

她看来比从前更美,但绝世红颜总是易逝。

我在心底悠然自语:你真该问问我的工作是什么,玛丽。

※       ※       ※

引诱人类堕入魔道的吸血鬼,杀无赦!

这是他一直坚定不移的信条之一,所以我对他的犹疑有那么半秒的讶异,可以是任何原因,但绝不是因为他不够坚强,虽然这是他自己第一次独力狩猎。

“那些家伙说谎!”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手上有本厚厚的委托书,里面是一个高贵女性的血泪控诉,举证说明她那可怜可悲的多情儿子,怎样落入一个邪恶女人的圈套,弄的家中一片惨淡,甚至为她抛弃身为人类的尊严,想要追随她成为不死的魔鬼。

如此老套的情节……只关心家族利益的双亲,想阻挠儿子得到真正的爱情,企图棒打鸳鸯。不过因为牵扯上了吸血鬼,自己无力解决,便编个故事博取同情,让正义心过剩的DH出面。

很无聊不是么?

如果不是花道接下了这个委托,这个时间我已经在床上做第十个梦。所以现在我只管看着眼前火焰一样的红发,尽情欣赏,顺便听听远处两个私奔者的山盟海誓,如同看一出好戏。

“我决定了,玛丽!”长相清秀的青年因激动而脸色红润,拉起心爱的人的手,“我跟你走,那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真的好老套……我打了个哈欠,开始怀念舒适的床垫。花道不满的瞪我一眼,我笑着把玩起他的头发,对那小兽般倔强气恼的眼神只当看不见。

“你真的,真的愿意变成吸血鬼?”血发在空中飘飞,神情是十二分的犹豫。

这是我曾经欣赏不已的女人,即使在一个小时前也是如百年前一般坚强迷人,可现在……我在心里连声叹息。

“我愿意!是什么也没关系,你知道我不是那种纨绔子弟,我有资格和你一起生活!”

我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意志力,不是什么豪言壮语,却是最实际的承诺——看来她的爱情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眼界还不至于脱靶,似乎是会得到幸福。

不过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我拉拉手里的红发,那富有生气的颜色和玛丽的完全不同,花道再瞪我一眼,开始把猎物套入准星——他还不至于会被那两人的爱情感动的忘了自己的目的。

血腥玛丽实在太有名,有名到上了DH们的黑榜,她手上沾染过的血腥就是死几百次也无法偿还。想要重生的魔鬼终究还是魔鬼,爱上天使也不能让她升上天堂,何况她还打算把天使也带入地狱。

花道能有如此耐心等待他们话别,已经手下留情。

接下来就是情人的拥抱与热吻,在夜视镜里可以看的非常清晰,花道连耳朵根都红了,不过手里的枪还是抓的很稳,我忍不住笑的在他旁边呵气——你终究还是个孩子!

当然我不会忘记分心去注视远处黑暗中蛰伏的人影,那是捕蝉的螳螂,经验不足的男孩和沉迷爱情的女人都没有发现——这也许会影响今晚事情的结局。

金钱与权力总是人类追逐的目标,为了铲除最有力的竞争者他们不惜手足相残。我知道玛丽一直在保护她的情人,而这些自以为是黄雀的螳螂则想等DH铲除吸血鬼后拣个大便宜。

我在心底冷笑。

并不在乎玛丽会否死去,任何吸血鬼都是自私的,除了自己在意的人,换作是她也一样不会为我伤感。只是向来美丽强悍的人因为爱而软弱,居然掉入如此俗套低劣的陷阱,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即使她必须死,也不能受这种侮辱。
这是Blood Mary的骄傲。

也是我的。

※       ※       ※

狂野血腥的味道仿佛充斥着整个世界,火辣刺激的感觉如同一杯Blood Mary。

变形的黑影在狂舞乱动,凄厉的尖叫声直贯耳鼓,这是吸血鬼的狂欢夜,作为供品的人类只有束手待毙,贡献鲜美的红色液体,我听到自己的心在鼓动不已。

之前警觉性不够的她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青年因此身受重伤,血腥玛丽的野性被彻底激发,她尖啸着招来附近所有吸血鬼,在这僻静的空地上演了几个世纪前所盛行的血宴。

长发如血。

我欣赏的看着花道,他还是那么镇静,一枪枪的瞄准射击,弹无虚发。他并没要求闲着无事的我去救人,也许他只是不想借助吸血鬼的力量,也许他只是认为那样的人渣没有必要再活下去。

吸血鬼们开始搜寻偷袭他们的人,我当然不会让他受到干扰——花道还不能同时应付如此多的敌人,所以隐蔽自己这类小事我会帮他做到。

徒劳无功的吸血鬼们在伤亡惨重后终于散去,玛丽急切的抱着昏死的青年离开,大概是想去医院。花道换了一支远距狙击枪,架着对他而言负担太重的长长枪身,开始锁定目标。

“对不起。”

红发男孩的轻语不知是对谁而说,枪声在黑夜里干脆利落,如同为吸血鬼奏起的安魂曲,只有一个音符便已结束。

不过玛丽并没有马上灰飞烟灭,她毕竟是个强有力的纯血族,仅有的最后意识让她留在人世,不肯就此消散。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我蹲下来轻轻抱着她,柔声的问。

“他……”已经没有血可以流,玛丽苍白如纸的脸泛着死亡的气息,那血色的长发变的灰暗无光,再不能引起我的愉快。

“需要我做什么?”相识一场,我可以为她了结最后的心愿。

“别让他痛苦……”

杀戮无数的血腥玛丽,最后竟为别人如此柔肠百转,我真希望戴着眼镜,好让自己可以看见那些粉碎的玻璃。

你的意思我懂,要消去他关于你的记忆是吗?

我并不赞同——是保留记忆痛苦,还是失去记忆可悲,这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吧!我倒认为他宁可记得你,当然那可能导致他走上不归路,不过反正这条命是他的,他要怎么处置也该由他自己。

不想为谁破例,除了契约者外,还真没出手救过任何人。

“你……你不愿意?”她刹时激动起来。

“你该知道我的个性,玛丽。”我只是按下她的肩膀,轻松的说,“如果你的愿望是和他一起死,我倒可以成全。”

“不!”这一刻,我想她恨我,但那双眼睛又立即黯淡下来,沉默的喘着气。

“你按她说的做吧,Akira!”花道终于忍不住,开口对我要求。

呵,果然。
我就知道会这样……
耸了耸肩,勉强算是答应。

玛丽闻言抬眼,脸上的悲哀与痛苦都变魔术般消失了,对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明白了,他的头发真的很漂亮。”

“……”因为是事实,第一次觉得自己哑口无言。

“和我不同,那是生命的色彩……”她轻声叹息,最后的话音带着眷恋不舍随风消散,血发不再。

※       ※       ※

站在吧台后面,细心调制一杯Blood Mary,用她最喜欢的口味,轻轻舔了一下,血色中有淡淡的苦涩,我对自己摇头:“伏特加太多了啊!”

不过没必要再练习了。

这最后一杯Blood Mary,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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