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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洋花]土之精灵--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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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舞樱 2010-05-03, 周一 16:58

我第一次遇上樱木花道,是在我被人追打时。
同一条街的小孩常聚在一起玩。我羡慕他们玩耍时的快乐,偷偷地混进他们一群中,然后,成了被追打的对象。
“快抓住他!不知哪来的小孩,怎么敢跟我们一起玩?”
“打,打他!”
瘦小的我无力地挣扎着,却无法逃开。
我没感到身上的痛,只是心里很痛。
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他们一起玩!

“你们在干什么?会把人打死的!”一个红色的人影适时的出现,拦住所有落下的拳头。
“樱木花道!”那些小孩有点畏缩地退了几步,“他不知从哪来的,一定是奸细。”
“我不是!”我的声音很微弱,但樱木还是听到了。
他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大的身材,掩不住脸上的稚气。一头艳丽的红色头发,亮得让我不得不眯起眼。
樱木很仔细地看着我,看着我眼中的渴望。
“他不是。我决定了,以后他可以和我们一起玩。”樱木站直身子,大声宣布。
红发的首领说完,这条街上的小孩不再反对,又继续他们的游戏。
我,被他们承认了。
樱木转向我,伸出手:“你叫什么?”
“水户洋平。”


白天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
樱木带着大家到处玩耍。
我们常跟不同街的小孩打架。
强壮的他,在我们这些人中是最会打架的,也最会保护大家。
我跟着他,练出了一身好身手。

一天,我们在街角集合,樱木来了,拉着一个小男孩,很漂亮的小男孩。
“花道,他是谁?”
“我捡来的。过来时,看他一个人坐在门口,就把他带来了。”
那是个眉目清秀,衣服整齐的小孩,决不会与我们这些人家境一样。
“他跟我们玩?不会一下子就哭了吧?”有人说。
“不会。人多些热闹。”樱木牵着小孩的手,笑着说。
那个漂亮的小孩,没有吭声。
跟着我们混战之后,他的脸上沾满尘土,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但他还是没吭声,只是眼睛突然变得很亮。
第二天,他自己来了。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这里最大药堂的小少爷,流川枫。
樱木也知道他是谁,他叫他流川。
不管和别人打得怎样鼻青脸肿,不管晚上回去家里怎样责骂,他还是每天都来找我们,默默地跟在樱木后面。
他也练出了好身手,不输于我的好身手。

樱木是一个船夫的儿子,十三岁那年,那艘船遇上暴风雨翻了,樱木一个人生活。
他也曾问过我:“洋平,能到你家玩玩?”
我很想,但不可能。
“花道,我家老头子很凶,不喜欢人家来。”
“唉,没见过你家什么样子呢。”樱木并不在意。
我无法说出口。
我没有家。


时间总是很快的。
十六那年,樱木长成一个高大英武的少年。流川也长大了,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秀气。满脸的冷漠,只有在看到樱木时才会稍为放柔一些。
没有人敢惹他。在他俊美瘦弱的外表下,是一副倔强暴躁的脾气。小时候敢调戏他的人都被打得半死,当然这也有樱木和我的功劳。
“洋平,我决定了,我要当一名剑客,一个最出名的的剑客。”樱木这样告诉我。
樱木一直靠替别人打杂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渴望有一天,所有人都能以崇拜的目光来迎接他的到来。
人总要长大,总要去创造自己的未来。
我相信,只要是樱木,就一定能成功。

“洋平,跟我一起去拜师吧。”
“对不起,花道,我不能离开这里。”
我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只属于这里。我悲哀着樱木的离开,因为我再也无法跟随他了。
“因为你家的老头子吗?洋平,等我有力量时,我会让你自由。”樱木安慰我。
我望着他坚毅的面庞,心里一阵阵地抽痛。
花道,我多想能一直跟随着你,无论海角天涯。
但是,我做不到,我无法离开这里。

第二天,樱木背上简单的行囊,大踏步地走向远方。
一同走的,是流川。他放弃了家业,只留书一封,像以前一样,默默地跟着樱木。
“流川,”送行时,我叫住流川,“樱木,拜托你了。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带着他回来。”
流川深深地凝视着我,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听到过樱木和流川的消息。
但我一直在等着,流川,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四季不断变更,花开了又谢,树绿了一次又一次。
一天,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个小镇的宁静。
在少年的我们常聚集的那个大树旁,马儿停下了。
“洋平,我回来了。我成了京城最有名的剑客,还开了一家道场。我现在有自己的房子了。洋平,快出来吧。”
我没有出来。
我悲哀地看着红发飞扬的樱木,焦急地在周围转着。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秘密。
我依然保持十六岁时的模样。

“花道,他不会来的。”白衣如雪的流川,淡淡地开口。
我看到樱木冲过去,抓起流川的领子,“为什么?”
“花道,洋平他不是人。”
“你说什么?!”
“你从没注意到吗?洋平打架时,从来没有出现过伤痕,也从来没喊过痛。还记得那次他替你挡了一棍吗?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是的,我不是人类,我是个精灵,只属于这个小镇的精灵。

天黑了。
一身疲倦的樱木,就这样倚着大树睡着了。
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沉睡的容颜。
高挺的鼻子,坚毅的下巴,紧紧抿着的嘴唇。
我的手指轻轻地在他脸上流连着,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我知道我的心已经沉沦,从遇见樱木的那一天起。

风吹起,我听到衣衫的簌簌声。
流川站在不远处,望着我。

“谢谢你,告诉他这个真相。”
流川盯着我很久,突然转过头,注视着仍在睡梦中樱木。

“你知不知道,小时候,每次你早早走开,花道都会狠狠教训那些嘲笑你的人。”
“你知不知道,花道打败第一个对手时,得意地对我说,洋平一定会替我高兴的。”
“你知不知道,花道的道场吸引了很多人,只是为了看他一眼。他筹了足够多的钱时,第一个想的要让你从那个严厉的家中自由。”
“你知不知道,回到这里到处找不到你,他就决定到我们小时候常来的这个地方来等你。他说你一定会来。”
流川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
他一向,只是默默地看着樱木。

“我,是被囚禁在这个地方的犯人。我没办法给樱木他所想要的自由。”
所以,拜托你了,流川,只有你,最了解他。
所以,樱木也无法离开你。

清晨,在朝阳金色的光芒中,樱木走了。
那艳丽的红色长发,亮得让我不得不眯起眼。
我站在樱木曾经站过的树下,目送着他离去。


日升日落。
我依然在这里,望着樱木远去的方向。
那天,一个朝天发的高大男子带着两个盒子来到这棵树下。
“水户君,樱木君一个月前为了救一个朋友而惹怒了领主,结果……流川君在自尽前,拜托我将他们送回。水户君,对不起,帮不上他们。”
男人走了。
我轻抚着盒子,指尖依稀留有那时的记忆。
温暖,柔润。
盒子上那鲜红的头发,依然亮得让人不能直视。

把盒子深深地埋入树下,我倚着树干,冰凉的泪水顺着两颊淌下。
流川,你总是跟着樱木,一直都是。
从现在开始,我会守护你们,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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