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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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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舞樱 2010-05-03, 周一 17:41

纽扣
你知道衣服上第二颗纽扣的意义吗?
以前不知道。
那现在呢?
我知道了。
为什么?
有个人,跟我要过衣服上的第二颗纽扣。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个,骄傲的,坚强的,好胜的,却不太温柔的人。



柔风吹过,几瓣樱花飘飘荡荡,轻轻地沾在地上。

黑发少年坐在地板上,倚着栏杆。不时头一点,黑亮的发梢荡开,露出那张闭着眼却极不耐烦的脸。

那个人,渐渐地走远了,却仍是如往常一般笑着。
不要,决不允许!
少年眉头皱得紧紧地,表情更显得烦躁。蓦地一张眼,墨如点漆一般的瞳眸迸出逼人的寒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天台的门前,红发少年呆立着,手迟疑地停在半空中。
门后的那个人是谁他知道,出去后要发生的事他也知道,只是,在明白那句话的涵义后,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

门后传来轻微的转动声,黑发少年飞快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天台的那道门。

红发少年像下了决心,温柔地转动着门把,深吸一口气,推开。

不用搜寻,在开门的那一刹那,两个人的目光就纠缠在一起。

黑发少年站起,目光掠过红发少年全身,冷哼一声,脸色变得青白。

红发少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只用一秒,脸庞就红得赛过自己的头发。
黑色的制服敞开着,所有的扣子,甚至连袖子上的扣子都没了,只剩下几丝白线。

毕业典礼一结束,一些同学就前仆后继地扑上来。先是洋平,接着是高宫野间大楠,然后是红着眼的桑原,篮球队的学弟们,以及,因为在一年级闯入全国大赛而组建的啦啦队。
“樱木,把你的扣子给我吧。”
“樱木,我也要。”
“樱木同学,能不能留个扣子做纪念?”
……
从不知道自己在球场外受欢迎程度达到这样,樱木有些手足无措。围过来的男生女生,不敢撞,也不敢推,只能紧紧护着胸口硬往前挤。
不知道是谁扯了一下他的扣子,一下子掀起所有人的情绪。无数只手伸向那件制服,在樱木反应过来时,所有的纽扣都已经不知落入谁的手中了。
好不容易逃到人少的地方,樱木猛然记起一个约定。跟在他后面的洋平他们边喘着气边大笑,然后神秘兮兮地问:“花道,你的第二颗纽扣被谁拿走了?”
“第二颗纽扣?那时候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樱木强装镇定。
“你不知道第二颗纽扣的意思?那可是很重要的。”洋平像不认识一样瞅着樱木,满脸惊奇,“不过,如果是你,也许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第二颗纽扣,是送给最喜欢的人的。唉,花道,连你最喜欢的人都没看清就送出去了,不知道该说是幸福还是不幸。”
“最喜欢的人?”樱木愣了一下,脸马上红了起来,看得洋平笑着直摇头。
“好好回忆一下是给谁了,怀念一下高中生活爱的滋味吧。”洋平挥挥手,跟着高宫三人离开。

最喜欢的人!
樱木抬头望了望天台,张开手掌。那里,躺着一颗小小的纽扣。
他一直记得有个人说过要和他交换第二颗纽扣,在其他人手伸过来时,就下意识地扯下那颗纽扣,紧紧攥在手心。
流川,是这个意思吗?


流川站在天台边上,身后是广阔的蓝天。就像一只孤傲的鹰,站得毕直,挺拔。黑色制服整整齐齐地贴在身上,没有一丝逃跑的狼狈。
毕业典礼结束时,女孩子们立即围上他。没有多话,只是一个凛冽的眼神,就止住她们靠近。在她们目瞪口呆之时,从从容容地走开。
在这天台上,一向恬淡的心变得急躁,盼着等着的人赶快来,就怕事情在自己的控制之外。
而等到的,是那样一个狼狈的樱木。

“扑”,流川解开领口的扣子,一下扯下第二颗,一步一步向樱木走来。

樱木感到流川身上那股杀气,有点畏缩地想往后退。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怕他,硬着头皮挺起胸膛。

在一步之遥,流川停了下来。
伸出手,流川淡淡地问:“你的呢?”

樱木下意识地张开手,那里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纽扣。
那颗自己千辛万苦保护住的纽扣。

流川眼中闪过一道光。
把自己的纽扣放入樱木的手中,再拿起樱木的扣子,一抹极淡的笑意浮在脸上。
他明白樱木已经知道这个约定的意义。

樱木站立不动。这么久了,脸上的潮红不仅没退,反而更浓。
他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地为他留下这颗纽扣。

正午的阳光,砸在天台上,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我们会一起称霸全国的!”像宣誓般,流川一字一字地说。


你知道吗?第二颗纽扣,在心的上方,是送给心之所系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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