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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剑名离别 1-10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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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阑珊 2010-05-03, 周一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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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剑名离别 1-10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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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战国时期,神奈川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

整个神奈川地区被三百余个大小不一的诸侯国割据。各诸侯间为争夺土地权势,冲突不断。经历了近百年的连绵战火后,终于,有一位勇者脱颖而出,率领他的追随者,统一了神奈川。

勇者被推选为统治者,在此后六十年的岁月里,他鞠躬尽瘁,为民造福,深受民众爱戴。另外堪称奇事的是,他在位期间,风调雨顺,整个神奈川境内不曾受到半点天灾。因此他受到太阳神(神奈川地区信奉的最高神)庇护的传言不胫而走。世人尊称他为太阳帝,以他诞生之年为纪元开始。

神奈川大事记关于他的叙述中有这么几句:帝生平别无他好,惟爱剑如命。有一剑从不离身,剑名离别。



*****



太阳历15年冬 湘北边境某村庄内



“枫,吃饭了。”

一年约十五、六岁的鬈发少女推开紧闭的门,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她乌黑狡黠的眼睛溜溜一转,拉开嗓门大喊起来:“花道!花道!”

“什么事啊,彩子姐?有流匪来袭吗?”闻声而来的少年毫不掩饰一脸的不耐。大呼小叫什么!一年到头,好不容易,难得的一次大餐,怎么也该先让眼睛吃个饱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她象催命似的叫个不停。

“枫不在房里。你去找他回来。”

就为这事?少年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为什么要我……?”

不容他发表相反意见,彩子已经开始反驳:“难道你要晴子去找?晴子那么可爱,出去遇上变态大叔怎么办。”

“我没让……”

“难道你要老爹去找?他年纪一大把,万一滚下田埂扭了腰怎么办。”

“我……”

“那么你是要我这个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大美女去找了?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晚上?”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甜。

你哪里是弱不禁风娇滴滴的美女!此话几乎脱口而出,却在听到她的下一句后硬生生咽了下去。

“快去,不然今晚你就没饭吃了。”



少年急匆匆的走在田间小道上。

恰逢满月,银色的月光如水般泻了满地。

连灯笼都省了。少年咧嘴笑了,转瞬却为自己所受的待遇而叫屈:每次都是这样,狐狸不见了要我去找。我可不是跑腿的!他忍不住想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平:“啊——”

一声大吼,惊起树上数只归巢的倦鸟。

“不好意思,搅了你们好梦。”站定,双手合十,他向鸟儿消失的地方一鞠躬,“要怪就怪那只狐狸,谁让他到处乱跑害我找。”

语毕,他迈开步子,朝目的地跑去。



远远的,少年便看到了他要找的人,虽然那人此时正坐在一棵高约三丈、枝叶浓密的大树上。

我就知道他会来这里。少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恶作剧的笑容。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把那人叫下来,而是手足并用如猴子般灵巧的爬上了树,蹑手蹑脚靠近那人——

“哇——”

那人一惊,手中把玩之物随即脱手,笔直掉进树下的深潭中。

“哎呀!”眼角瞥到那样不幸落水之物的模样,少年不假思索纵身便要跳下,却被那人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手臂:

“白痴,你又要干吗?”

八年难遇的,他第一次没对那个称谓作无谓的反驳,只是翻了翻白眼,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干吗?把你掉下去的剑捞起来啊。”

“不用了。”白衣轻翻,他已经从树上飘落到地上。“回去吧。”没看仍留在树上的少年一眼,他率先往家里走去。

虽然在这个时候丢了那把剑有些可惜,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白衣的少年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是一贯的冰冷无情。

他年纪虽轻,武功却是极高,如非今日心中有太多纠结之事,又身处最不设防之地,本不会发生这等乌龙之事。那柄剑是他家传之物,断金截玉,锋利至极,但知那潭水深不见底,夏季亦冰凉透骨,故无意下水去找。

他走了两步,没见同伴跟上,却听到“扑通”一声重物入水声——

他转身,怒火涌上心头:说他是白痴,还不承认。一个飞身,投入水中,只是目标却与前一位不尽相同。

须臾,他已抓住他,游到了岸边,将还在挣扎不止的人拖上了岸。

“笨狐狸,你干吗!我本来可以找到的。”

如果不是他的嘴唇发紫,脸色发白,声音和身体一起抖得厉害,还可能有那么一丁点——芝麻大——的说服力。

没作声,白衣的少年转过身子,弯膝,向对方做了个手势。

“你要背我?开什么玩笑,本天才有脚会……会……啊嚏!”

“太慢。”

“你神气什么!改天我也让爹教我轻功,一定比你这狐狸强。”

头有些疼:有什么关系呢?以前去山里玩,自己摔下山沟,浑身是血,断了腿骨时,他不是也曾哭哭啼啼的一边叫狐狸你别死一边把自己背回村子吗?看他现在那样,再耗下去估计快冻僵了。

故意激怒他应该有效:“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

半柱香后,樱木家两位少女的惊呼震动了整个安静的村庄:

“天啊!你们在这种天气游泳吗?”



【2】



“狐狸、狐狸,开开门。”

晚饭后,流川枫回房摊开被褥正待上床歇息时,门外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夹杂着某人瓮声瓮气的叫门声。

打开门,不出所料看到那个人穿着单衫,赤着脚,抱着被子站在走廊上。

这个白痴还真不怕冻死?无名之火不由窜起。流川一把将他拉进门,顾不上他满脸的惊讶及下意识的反抗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将自己的和他带来的被子严严实实盖到他身上,把他裹了个紧。

“狐狸你干嘛?”被他的古怪行动吓得愣愣的樱木花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现在这样应该不会着凉了。流川没理会樱木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提问:“有事?”

樱木讪讪的笑了起来,却在流川灼人的视线下吐露了实情:“我怕你冷,所以过来和你一起睡。你忘了吗?小时候你最怕冷了。一到冬天就挤到我床上,把我当暖炉,还把我的被子都卷走。”

“现在不怕了。”

“是啊,我忘了你跟爹习武后就不太怕冷了……喂,你现在在干嘛?”

懒得回答这种答案就在眼前的问题,流川脱了外套、中衣,将樱木往里床推了一把,上床躺下,并毫不客气的拉过一半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房间里静了下来。

先开口打破沉默的还是樱木:“狐狸,晚饭的时候,爹说的话是真的吗?”

“……?”

“就是你要去领主那里从军啊。”

“……真的。”

“……那、没有了合手的武器很不方便吧?”

“没事。”

“怎么会没有事呢!你知不知道战场上有多可怕!猩猩和小宫回来时,都说幸亏有爹为他们打造的兵器才能几次死里逃生。不如这样,让爹替你铸柄剑吧。”

“不用。”

“你……你这只笨狐狸!”

声音在发抖,怎么了?流川偏过头去看樱木,樱木却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大叔已经不打兵器了。”

“咿?”

怎么会忘了呢?原本是铸剑师的爹从一年前开始,便不再打造兵器,而只打造农具了。因为三井寿——这个家里第二个孩子——死了,死在爹亲手铸的一柄剑上。

“那么,我来替你铸柄剑吧。”樱木翻过身,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直直的看进流川心底,“一柄举世无双的好剑——算是我赔你的。”

“我要不起。”

“死狐狸,你……”

“因为天才打造的剑一定很贵重,那把掉进水里的剑不值那个价。”

“这样啊,那么差价部分就用你的笑来补吧。”

“笑?”

“很合算吧?我把剑给你时,你对我笑一下,就算两不相欠了。来,击掌为誓。”

茫然伸出手,和他击了下掌,明灭不定的灯火下,他的笑脸有种说不出的灿烂——如流星划过天际般的璀璨。



【3】



夜已深,流川却辗转难眠。身边的人已经沉沉睡去,看他嘴角微微上扬,想来有个好梦。

先前他要自己以笑抵剑,是因为没看到自己笑过吗?

伸出双手,抚上脸颊,往两边一扯,“痛”轻呼一声。白痴果然是会传染的。

以前,很久以前,是会笑的……



*****



他曾经有个完整的家。慈祥的父母,温柔的姐姐,呀呀学语的弟弟,一家五口,和乐融融。

然而,一夜之间,万事皆非。邻邦的领主窥觑富饶的川下,买通守城的将军,入侵了他的家园。

祥和的川下燃烧了,父亲的土地悲泣了。到处是无情的杀戮,到处是疯狂的掠夺。整个城邦变成了人间炼狱。

不愿离开领土的父亲倒在血泊里,不愿离开父亲的母亲倒在他身边,母亲怀中的弟弟没能幸免于难,唯一逃出生路的只有姐姐和他。

可是,能逃往哪里呢?忠心护主的侍卫接连倒下,身后的追兵却渐渐逼近,终于,在离城三十里外的树林中,他们被追上了。

十来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围住了十五岁的少女和她七岁的兄弟。

冷冷环顾一周,流川樱弯下腰,把家传的宝剑塞到流川枫的手中,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枫,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下去。”

直起身时,她开始唱歌,边唱边舞,轻歌曼舞中,她缓缓脱去了衣衫。

色迷心窍的大汉们争相上前。拥挤中,流川枫被甩了出去,撞到硬物失去了意识。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平躺在地上,身边有个陌生小孩跪坐着盯住他。那个孩子有头红色的长发,没有梳髻,只是胡乱用绳子绑成一束。

孩子看到他醒来,便回头叫了起来:“爹,狐狸醒了。”

狐狸?是指自己吗?

“白痴。”

“喂,你说什么!我可是远近闻名的天才……”

“花道,别闹了。”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走过来,打断了天才的高论。

视线移向那人:“我姐姐……”

男人没吭声,抱起他,将他带到一棵大树下。红发的小孩跟着他们。

他看到了姐姐。惨白的脸,凌乱的发,盖着一件男人的衣服躺在树下。有一些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开满了周围。

“姐姐……”

“枫……”她无神的眸子在对上他时亮了起来,就像冬夜里最亮的星。她微微笑着,问:“我脸上脏了没有?”

“……”他不知如何作答,他心急如焚,却无法回答。

红发的小孩越过他,摘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插到她发间,然后,认真而严肃的说:“不脏不脏,很干净。姐姐你好美,除了我娘以外,你是我看到过最美的人了。”

她微笑着,合上眼,再也没有睁开。

男人帮他把姐姐安葬了,就在那棵树下,没有墓碑,只在上面放了四个花圈,两个是那孩子做的,另两个是那孩子教他做的,歪歪扭扭的,不很整齐。

“没关系,花儿都是美丽的,你姐姐一定会高兴的。”

他站在坟前,哭了出来。那是他第一次真实的感受死亡,感受孤独。

他向最至高无上的太阳神发了誓:为了成为强者,他将摒弃他的感情。他不会再哭也不会再笑,直到他够强为止。

可是什么是强者,当时的他并没有明确的概念。

他跟着男人走了。男人叫樱木真夫,红发的小孩叫樱木花道,是他儿子。

“我们家很热闹,因为有许多孩子。”樱木真夫对他说。当时他背着他,而他已昏昏欲睡。樱木花道则很不安分的在他父亲脚边跳来跳去,活脱脱是深林中某种动物。

七天后,他们回到了家。他看到一群孩子冲了过来,围住他们,唧唧喳喳个不停。

他靠在樱木真夫的背上,居高临下斜睨着樱木花道,下了定论:“你们果然是兄弟。”
 



  L - 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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