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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星错 1-17 -待续- - 页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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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annan 2010-05-10, 周一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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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星错 1-17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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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流川枫不情愿地睁开眼,恶狠狠冷冰冰瞪视紧闭的房门,听着如同打雷般的无礼捶门声,想象着该如何毒哑某动物的大嗓门。

“流川,起床!流川,起床!狐狸,出窝!狐狸,出窝!”

磨着牙,流川终于还是托着沉重的脑袋,慢吞吞爬了起来。

“小宫和洋平已经到彩那里了!你快点!”

流川一把拉开门,一拳轰了出去,打在樱木护住面门的手上。

“哈哈!本天才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

流川不动声色,飞起左脚踢中他右腿。

“哇!死狐狸你太狡猾了!”

不等樱木做出报复,流川已一溜烟钻进浴室,关门上锁。

“为什么要我做狐狸饲养员...”

气哼哼抱怨着,樱木转身走回厨房,去准备狐狸饲料。

+++++

时间是宇历1297年9月21日,樱木流川相识第六年,费尔伦帝国内战爆发前夕。

一年前军校毕业后,两人同时投身军旅生涯,与军校时的好友洋平,彩,及宫城一起在第四舰队服役。短短几个月内,他们已成为军方风云人物。出名的原因倒不全是赫赫有名的狐猴大战,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五人联手立下的战功让他们以惊人速度升职。

不过他们并没有风光多久。1297年初,军部发布人事调动令,有效掏空忠于仙道彰的第四舰队。樱木几人当然也未能免难,被分别派往边远开发星。只有宫城在调令颁布前就退伍从商继承了家业,以便父亲全身心投入政界。但同年7月,据说是在皇帝直接过问下,他们又同时被调入首都星特律沙斯地面保卫部队,驻守首都城市司德法夏德。接到新调令的时候,他们分别抵达驻地不到一个月。

不管这些调令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几个人重聚在一起却是事实。借着彩搬迁新居的机会,几个年轻人决定大肆庆祝一番。不过该不该同时请樱木流川进入好不容易装潢完毕的房子就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狐狸,你好了没有?”

樱木站在飞行器旁,不耐轻敲它的透明圆顶。虽说今天是私人活动,不过因为皇帝突然病重而加强了首都警备,所以他还是身着军服待命。流川正从屋内走出来,听到催促后动作突然更满了八拍。

“你这家伙!”樱木怒哼,却没有上前抓狐狸,只是打开了两边车门,率先坐了进去。“快点!迟到了小心彩暴走。“

流川想到军校五年里有四年被那学姐管制压迫的惨同经历,不由得加快脚步。

“明天有空吗?”

等车子腾空并入车流后,流川开口发问。他表面上漫步景,但还是没骗过对他已太过熟悉的樱木。

“怎么了?”

他话里的一丝紧张感让流川暗叹自控能力还是不够。

“没什么。明天空出来,要去个地方。”

樱木斜他一眼,闷声答应,随即把话题扯开。等车子停在彩家门前时,两人间比平常稍显沉重的气氛已被丢到天脚边。来开门的彩看着两个毫无长进的学弟用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气势进行莫名其妙的争执,哭笑不得。

“你们两个!”彩公平地一人敲一下脑袋,满意地得到两人注意后一指门边的辨识器。“站直报名字!”

“樱木花道!”

“流川枫。”

“进来吧!我们正要印模呢。”

“印模?”

“是啊。洋平最近闲的没事学烧陶,拿了一堆东西过来说要做毕业作品。要咱们几个人每人都把手印印到模子里再去烧制。据说作品叫‘友谊’。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彩领着他们绕过主屋,沿花园小路走向后院。隔着老远一股奇怪的气味就迎面扑来。

“好臭!”

彩瞪一眼掩鼻大叫的樱木和掩鼻皱眉的流川,没好气地咂嘴。

“还用你们说!气死我了,刚买的地方就被洋平那家伙弄的乌烟瘴气的。他一定要用种臭得要死的调剂,说是可以把所有细节保存住。真是的!”

“彰呢?来没来?”

樱木捏着鼻子问起表面上很随便实际上有点洁癖的朋友。

“他啊,谁知道。又有什么事被绊住了吧。”

“噢。啊,洋平!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臭虫了?”

得到答案的樱木发现蹲在一个形状古怪的东西前,用密闭塞堵住鼻子的洋平,大叫着率先冲了过去。被抛在后面的彩失笑摇头,一忽儿又敛去了表情,转身面对流川。

“流川,空出点儿时间吧。彰...有事想和你商量。”

流川闻言下巴一紧,追逐着樱木背影的视线一定。良久,他带着令人看不透的表情微点头。

“知道了。星期五吧。”

“嗯。”

沉默中两人走向吵做一团的樱木水户宫城。各自想着心事的他们并不知道,那将是永无法实现的约定。

+++++

仙道彰刚结束与名为父亲的皇帝间历时两个钟头却毫无建树的谈话,快步走在连接皇宫与外界的御花园大道上。想到一年多来急速衰老的皇帝,仙道的嘴角因些微的厌恶而下拗。他轻吸一口气,略略无奈地承认那厌恶里还夹杂着恐惧。似乎随着健康的消失理性也泯灭般,老皇帝的每一言行中都带着疯狂,让人难以预料猜测他充血双眼后掩藏何种打算。摇摇头甩开纠缠到打结的思绪,仙道加快脚步准备赶往彩的新居,身后却传来一把低沉带金属冷硬的声音。

“啊,是仙道啊。”

仙道闭闭眼,勉强换上温和笑容,转身面对兄长。

“拓尔。”

费尔伦帝国皇帝唯一婚生子拓尔•安加列图以懒散的步伐走向积极地威胁他地位的异母弟弟。他刻意经营出慵懒自信的贵族风仪,可他警惕提防的眼神将表面形象抹消。

“怎么,没和你的红发小鬼在一起啊?”拓尔微笑,轻轻刺探。“还是那红发小鬼和他的流川枫在一起?”

仙道回以微笑,将自身魅力发挥到极致。

“大哥这么关心我们,我实在太感动了。您不用担心,我正要和他们见面。”

拓尔点点头,不经心似地评论。

“你和流川枫最近都很忙啊。”

“父亲病重,做儿子的自然要为他分担责任。”

拓尔以研判的目光注视用笑容把全身武装的弟弟,良久轻嗤失笑。

“老家伙为什么把你们全调回来,我不太明白。他最盼的就是我们三个人争斗厮杀,为了皇为好好打一场。可现在你们一帮人都在司德法夏德,难道是让我一网打尽吗?”

仙道没有正面接受挑战。他只是继续微笑着,友善地望着兄长,轻描淡写地摇头否定。沉不住气的反而是挑衅的拓尔。

“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以为流川会帮你,那就是二对一。你看错流川了。他的野心,绝不小于你我。”

“我很荣幸,大哥竟然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在父皇心里,大哥你一直是最理想的儿子。”

拓尔微微犹豫,确定仙道话中有话,但不确定其含意为何。稍加考虑后,他决定撤退。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流川...毕竟是流川纯的儿子呐。”

拓尔说完,极轻极快地点头示意,转身大步走开。目送他迅速撤退的背影,仙道收起假笑,眼中一片冰冷。

“而你,毕竟是菲特依•安加列图的儿子。”

+++++

安西义行从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再踏足皇宫。踩着不光是因为体重而稍显迟缓的脚步,帝国军校的前校长默然跟随皇帝的紧身侍卫穿行于皇宫下的庞杂密道里。

“到了。请通过这扇门,里面的楼梯通向皇帝陛下的密室。”

向侧身弯腰的侍卫点点头,安西推开关闭的门。爬完五十多级盘旋扭曲的台阶,他喘着气终于与帝国皇帝面对面。

“啊,安西将军。您终于到了。”

皇帝开心地欢迎,扶着安西坐入房间中心的椅子。

“好久不见啦。自从您被免职后就不太外出活动了,对身体不太好呐。虽说各种器官补植手术都很方便,不过呢,”皇帝故意停下,站在安西面前,露出最和善的笑容,“就要打仗了。到时候万一您病倒可不太容易得到治疗呢。”

安西沉默注视眼前曾在他辖下服役,现为帝国皇帝的男人,忽然间痛觉岁月的重担压迫他每一根骨头,声嘶力竭地提醒他生命不可违的流逝。

“你做这些事,有什么意义?”

听到安西沉重的问题,皇帝侧头假装冥想,随即低笑。

“意义...吗?嗯,意义啊。没有。没有任何意义。”他绕着房间散步,边说边笑。“就象我的生命一样呐,没有。没有任何意义。”

安西微微摇头,眼神渐渐被疲惫侵占。

“所以,你要把那些孩子们的生命也变得没有意义。”

皇帝在安西背后停下脚步,负手笑答。

“啊,对啊。如果这么容易就得到幸福,会让我很生气的。”他的声音突然带着孩子气,玩具被抢后独自生闷气的别扭孩童。“如果幸福是这么简单的事,那我的人生不就成了大笑话了吗。”

安西皱眉,开始明白皇帝的精神状态比所有人推测的更加不稳定。依旧站在他身后的皇帝似乎为了夸示他的疯狂般,突然放声大笑出来,笑得太急太响以至于引发一阵呛咳。安西静静闭上眼,一张多年不曾刻意回忆过的笑脸浮现脑海,和那一头被黑色染料覆盖的飞扬红发。

“安西将军,”皇帝终于止住咳嗽,脸依旧红涨着,迫不及待再次开口,“您不觉得很讽刺吗?如果没有樱木那孩子,仙道流川可不会象如今这样全力争夺皇位啊。结果因为得到想象外的温暖,因为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反而开始认真考虑内战。很讽刺,是不是?”

“你当初同意委派卡尔•恩特为阿罗蛮族特使,那时候,你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皇帝不在意耸耸肩,坦然承认。

“难得拓尔那孩子居然想到好主意,做父亲的怎么可以不答应呢。否则我就要亲自引爆那三个孩子间的关系了,会很难过的。”

“那么,”安西深吸起,锐利目光直视转回他面前的皇帝,“勇人也是被你借刀所杀吗?”

自从安西进入房间后,皇帝第一次完全静止。他默然站在安西面前,维持着稍低头聆听安西问题的姿势,脸上的表情瞬间被抽空般,只有眼神茫然游移,找不到目的地。直到房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可以让人伸手触摸,皇帝才嘶哑着声音开口。

“您和勇,都能一句话就让我闭嘴呢。”

安西没有回答,凝注皇帝脸上,无声要求答案。

“不。勇,不是我借刀杀的。”皇帝的声音颤抖,一触即碎般的笑容。“我,就是那把刀。”

安西深深叹息,开口想说什么,稍一犹豫后打消念头。太多年前埋下的毒种,早已生根发芽侵蚀了眼前这似站立在狂风中悬崖边的男人。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是啊。对我来说,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仿佛可以阅读安西的思想般,皇帝继续独白。“对他们来说,一切可能也已经太迟了吧。您还不知道吧,樱木已经和彰订盟了。枫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他也很厉害呢。”象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皇帝吃吃低笑出声。“我一直怕彰儿枫儿会太象他们各自的母亲,那只有拓尔一个人窜上跳下地演独角戏又怎么能把这帝国撕裂呢。难道要我充当他的对手吗?不过现在看来,他们毕竟是我的儿子哪。为了那头红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流川做了什么?”

“他很聪明。知道三个人里他势力最单薄,所以找上安培达那个疯子。”

安西全身一震,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安培达是您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吧?他真是热爱挑战的男人哪。明知道流川最不可能赢,还是以特律沙斯护卫军总司令的身份向他宣誓效忠。现在就算枫儿想逼宫也是可以的。不过我不会给他机会的。”

面对安西骤沉的脸色,皇帝哈哈大笑。

“别担心,我不是要杀他。如果我再不快点儿死,逼得枫儿政变,那他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我一死,反正他们三个人是公平竞争,那谁赢了也没人会说话。当然,我希望是惨赢,是虽赢还输。”

安西坐正身体,总是隐藏在镜片后的眼中散发钢铁意志,迎击皇帝话语中的挑战。

“你错了。从开始就错了,错到如今。那几个孩子,一定可以找到活下来的办法。如果是他们,我相信会有全赢的局面出现。”

皇帝偏头研究安西的表情,唇边依旧是那抹易碎的微笑。

“真的...吗?真的...会吗?”

虽然皇帝小心隐藏,但安西还是听到了以挑衅语气砸出的问句后面却有微弱希望跳动。他再次叹息,用最权威性的声音复诵自己的坚信。

“他们,一定可以找出活下去的路。”

皇帝低头沉吟,不经意般重新开始踱步。他转到安西身后,站定,弯腰倾身附耳低语。

“您这么确信,是想亲自去找他们把话说明,对吧?以他们对您的尊敬,一定会认真考虑,再加上他们几个人间的感情,真能合成统一战线也说不定。有您在,老一代军人会动摇,有他们在,新一代军人会加入。那样的话,拓尔不是太可怜了吗?”

听到最后一句,安西突然动了。他以从外表判断绝不可能的速度离开位子,以右脚为轴转身面对皇帝。早有准备的皇帝只是轻按一下右手里的银色小方盒,麻醉液被高速喷出呈针状射入安西体内。看着他庞大的身躯摇晃几下后颓然倾倒,皇帝开心笑起来。

“如果让您现在插手,他们真的会联手也说不定,那未免也太无趣了。”

他笑着召唤门外待命的护卫,命令他们立即秘密护送安西登上早已备好的宇舰。目的地--史瓦史列。

对着重新合拢的门,皇帝渐渐收起脸上半疯狂的笑容。决定不再演戏的他缓缓坐入尚存安西体温的椅子,以手支颊,凝注着看似空白的墙壁发呆。在这间绝对隔音绝对孤独的房间里,费尔伦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轻轻闭上眼,安然允许自己陷入回忆。

二十多年来,杀死爱人这二十多年来,他获得平静的唯一方法。

+++++

水户洋平把手模的半成品小心取出放平。已经印过模的几个人早不知溜什么地方闹腾去了,只有迟到的仙道彰带着微笑站在一边,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哪,把手伸直,手指张开,在这个角落,对,就这里,按下去。”

抓着他的手小心按好印模,新加的一双手印稍稍盖住另一对手印。

“这些爪子印都是谁的?”

“怎么可能分辨得出。反正最小那对是彩的。”

印好手模,仙道允许自己多吸点空气,解救似乎在燃烧的肺,可马上就后悔了。他把笑容粘在脸上,以最潇洒的姿势后退一步准备逃亡。

“仙道。”背对着他调整炉温的洋平淡淡开口,声音里难得的严肃让他停步。“你和花道,有什么约定?”

仙道全身一僵。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打消离去的念头,双手插兜低头研究散落一地的烧陶器具。

“花道...说了什么吗?”

“怎么可能。”洋平没有回头,手里不知在忙什么,但声音里有丝不容错辨的冷淡。“你跟他约定过的吧?他不是破誓的人。”

“那你认为,我们的约定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他从伯父去世后开始有秘密,你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突然不再插在他身边。跟伯父去世有关的自然是阿罗蛮族的未来,而你要给他任何承诺也一定是夺得皇位之后。”洋平终于回头,用平静表情做武装。“我说的,没错吧?”

多年坚持不懈的练习让仙道彰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毫不在意般称赞水户。

“很厉害哪。你说的没错。你都猜到了,流川也该明白吧。”

洋平撇撇嘴,,注视仙道半晌,忽地双手用力击脸。

“怎么了?”

“把面具打掉。一想到跟你一样的表情就有气。”

洋平可说是言出必行,再瞪向仙道时脸上已布满怒火。

“你到底要干什么?流川那家伙只会叫花道白痴,其实自己也没好多少。要不然也不会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就他们两个不明白。他恐怕根本没想过花道会有什么事瞒着他。花道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你们皇家发生过的那些事,一定完全不了解流川对皇位的执念。可你是都知道的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仙道沉默,只是慢慢抬起的脸上与直视洋平的眼中,渐渐染上至深的伤痛。洋平抿紧唇,良久隐带歉然地点头示意。仙道艰难一笑,把头扭开。

“我的动机,很自私。直到伯父去世,我才真的明白,今生都不可能,和他同行。既然如此,那么我要他,追随我的背影。”

洋平闭眼侧头,一时间无法正视眼前男人的哀伤。仙道却轻笑了起来。

“而且听彩说,你早就发表高论,拓尔是混蛋,流川是花道的,所以只剩我来做皇帝。不是吗?”

洋平苦笑摇头,身体渐渐放松。

“放心吧。明天是流川母亲的忌日,他大概会拖花道去上坟吧。后天。后天我会和他详谈的。”

洋平闻言,刚开始放松的身体又紧张起来。

“这点其实最让我担心。你也知道,流川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再加上花道瞒他瞒那么久,恐怕他会气昏头。”

仙道点头同意,脸上神情却是不甘心与看好戏的奇异组合。

“气昏是一定的。可你不觉得吗,就算他气昏头,最后那两个傻瓜还是会选择彼此。只要有时间让流川冷静下来,他最后的选择绝不会是皇位。”

洋平仔细考虑,最后得到相同结论。

“倒也是。”

“我倒觉得,”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仙道咧嘴一笑,“他们两个更适合在史瓦史列上当一辈子野人兼猎人,随他们去破坏什么,也省得给别人添麻烦。”

因想到森林中的狐猴大战而大笑的青年们,头顶上是特律沙斯人工控制的耀眼蓝天。

人生刚刚起步的他们尚未用泪血学会,所谓命运就是无情的时间永如白驹过隙。

+++++

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两个人难得地和平相处着。流川站得笔直,凝定的双眼中有太多晦涩思绪翻搅。樱木陪在他身旁,视线无法从流川苍白的面容上移开。

当时答应把整天时间空出来时,樱木就察觉流川的情绪有些古怪。清早他还没起床,往常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流川竟然已经收拾整齐,进他房间一脚把他踢下床。被流川的早起吓到,秉行以牙还牙政策的樱木竟然忘了反击,还乖乖准备了早餐。等两人上车出发,樱木才终于从震惊中清醒。他边磨牙边想着怎样报复,可所有暴力念头在看清目的地的时候瞬间蒸发。

流川郑重其事邀请樱木共赴的地方,是流川一族埋骨的地方。

樱木安静地跟在流川身后,经过一座座宏丽墓碑,走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墓碑旁。一看到流川脸上从没显现过的哀伤眷恋,樱木就猜到了无名碑下亡者的身份。良久,流川低声打破沉默。

“我母亲,躺在这里。”

“嗯。”

“上一次来看她,是进军校前。”

樱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向流川靠近一小步,默默给以支持。流川依旧低着头,但唇边多了丝微笑。

“这些事...没跟你说过。流川家一直势力庞大,可那些人还是觉得不够。母亲,就是牺牲者。”

流川紧紧锁眉,眼前重现一片血海,接天连地。永远年轻的母亲静静躺着,脸上竟带着微笑。而那个让她含笑赴死的男人,他绝不原谅。

“母亲去世前,我发过誓。”

流川从不喜欢多话,而这一句简单陈述更如同被从声带里挤出来般,支离破碎。樱木虽然猜不到那是何种誓言,但勉强拢藏在话语背后的混乱强烈感情让他一阵背脊发寒。

“樱木花道。”流川难得地用正式语气呼唤好友,望向他的眼神无比认真。“你愿意帮我吗?”

樱木忽然口干舌燥。他无法解释突然充满全身的紧张感,他只知道一向干燥的手掌在听到问题的瞬间湿冷粘腻。他想坚定给予肯定回答,他想用力抹去渐渐阴冷了流川面颊的怀疑。可站在精心维护的墓园中最不起眼的墓碑前,樱木花道心寒地隐约明白,面对眼前这个一生最重要的朋友唯一的请求,他恐怕早已失去了回答的资格。

+++++

得知安西义行在谒见皇帝后突然消失,正在母亲的私人客厅里喝茶的仙道彰迅速起身整衣戴帽,准备质问父亲有关安西的下落。

“不用太担心。”仙道智子脸色安详地注视儿子,淡然保证。“眼看整个帝国就要大乱,他不会选这种时候除掉安西元帅的。他还指望着元帅可以成为你们几方势力的平衡人呢。”

仙道彰顿住,回头凝视唇角含笑的母亲。

“那孩子的父亲一去世,你就忙了起来。你的选择,就是你的选择。我也只能看着罢了。”

仙道沉默,眼神中却没有近来常有的苦涩。

“那孩子来宫里那年,我就想问你了。你有你的选择,那你知不知道你兄弟的选择?”

仙道慢慢扣上领扣,淡然一笑。

“您,猜不到吗?”

智子叹息,踮起脚尖用双手包住儿子双颊。

“你以为,流川一定会选择那孩子。合你们两个人的力量,拓尔可以被打败。”将儿子的沉默当作肯定回答,智子苦笑。“如果,时间命运都不站在你这一边呢?”

仙道轻轻把母亲双手拉下收拢进自己掌中,笑容里渐渐充满自信,因为年轻所以无畏的傲慢笑容。

“命运,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他迅速用力搂了搂娇小的母亲,挺身立正行礼,转身大步离开。

+++++

目送儿子的背影,智子软软坐进身边椅中。那个略带傲慢的自信笑容,她曾熟悉。

多年前某个皇家舞会上,曾有个年轻军官用同样的笑容向她邀舞。将混血儿身世小心隐藏的青年军官在染黑头发的同时似乎也埋葬了感情,让轻易陷入爱情的少女心碎。等她终于成熟到能够看穿年轻军官傲慢表象,他却消失于宇宙之中。葬礼上她才明白年轻军官以钢铁意志控制感情的理由。为了那份相同的,被遗弃人间却不能痛哭的悲哀,她执意留在了宫中。

还是太过稚嫩的她没有料到,有人克服哀伤的办法竟是一个个拥有酷似长相的男男女女。站在悲剧边缘的她有一天震惊发现,一个本应是过客的女子带着傲慢自信笑容留了下来。从那天起正式成为旁观者的她惊心注视着因野心而入住的女人慢慢坠入以错误织成的情网,直至猎人变成猎物,最终被逼入血海。

智子以手撑头,倦然合眼。同当年的他们一样,还是太过稚嫩的儿子竟以为命运可以被改变。寂静中更显得大而不当的房间里,早已从少女成长为母亲的女子默然冥想。良久,也许是得到答案,她突然以手撑膝,迅速离椅起身。站在原地,她抿唇挺胸抬头,深吸气后以相隔多年才重新找到的坚定步伐走向大门。

门无声滑开。

+++++

樱木花道站在流川枫身边等待皇帝接见,身体因紧张而绷得笔直。两人在墓地的僵持尚未得到结果,呼叫器却刺耳响起。明明该是雄伟的国乐由铃声奏出一片清冷,昭示皇帝召见。一路赶回,飞行器里的气氛冰冷沉重,逼着樱木几次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站在皇帝的私人会客室里,情况丝毫未见好转,反而更加糟糕。

因为樱木的心神无法集中。

自从四年前从花房里逃离目露疯癫的皇帝,樱木没有再近距离接触过帝国最高统治者。想到即将在这绝不算狭小但依然有限的空间里与他面对面,樱木不由自主的紧张。也许是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紧张感,一直与他冷战的流川侧头看他一眼,眼神虽冷淡还是稍稍抚慰他绷紧的神经。樱木不自然地傻笑一下,开口想一口气说出横梗两人间的秘密。就在这时,皇帝从无声滑开的门后走了进来。

“你们来得很快吗。”

皇帝的声音虚弱微抖,精神却很好,面带笑容悠闲地挥手免礼,眼底闪带亢奋的诡异光芒。

“这里只有我和你们两个。有些话,想告诉你们。”皇帝慢慢坐入椅中,视线黏着在两人身上,不曾稍移。“我再不死,恐怕会有人要逼宫了呢。”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皇帝嘶哑大笑。

“你们,你们还是太嫩了哪。这种事,小枫你生在帝王家,早该熟悉了,不是吗?”皇帝微笑着靠上椅背,双手交叠腹上,慢悠悠开口。“大概再过上三个小时,将举国服丧,吊唁旧皇。”

“你,你说什么?!”

皇帝有趣地看着面孔涨红的樱木,笑容加深。

“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躲着我吗,小家伙?”

流川本能地向樱木挪近一步,全身进入备战状态。皇帝微眯眼,注视着他。

“我一直以为,三个儿子里,你和拓尔是最想要这个位子的。没想到你对花道的感情如此深重,竟甘愿放弃,改而支持小彰登基。”

“你...说什么?”

流川的脸色瞬间苍白,双手握拳盯视皇帝。樱木的视线在流川与皇帝间游移,突然明白他与彰之间的秘密约定已被皇帝知晓。他情急开口,却慢了一步。

“咦,你不知道吗?花道当上大族长那天已经宣誓效忠小彰了。安西老师和你们同期的几个小朋友早就动身前往史瓦史列了。你,都不知道吗?”

流川慢慢转身,注视着樱木的眼中有冰火燃烧。

“流川,流川你听我说,我没有...”

“宣•誓•效•忠•仙•道?”

一个字一个字似刀削斧凿般迸出流川的薄唇,阴冷冰寒。

“不,不是的,是,我是发过誓,可是,不是的!你,你...”

从来也不算伶牙俐齿的樱木这一刻更是不知所云,一张脸红涨得几欲喷血,眼里更升起水雾,心底隐约明白这是挽回流川的最后机会。看着他掏心挖肺般的情急,流川眼神一闪,咬唇瞪视,但准备离开的脚步却停顿。樱木稍稍松了口气,重新整理乱成一团的思绪。两人对峙中,房间大门静静滑开。一把清朗的声音扬声报告。

“陛下。特律沙斯护卫军总司令克拉克•安培达将军求见。”

流川愣住,本已开始放松的身体突然僵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樱木终于抓住一丝清晰思绪,开口解释。

“那时候是因为我父亲被害死,所以...”

流川没有听见“所以”之后的句子。他惨白着脸转向大门,混乱中只看见笔挺站立的将军身边,一个全身浴血的长发女子,悲厉双眸紧盯着他,开合的双唇间不断有血涌出,无声地逼他许下诺言。仿佛身涉血海,流川木然迈步,艰难走向门外。樱木大急,伸手抓住左臂,被流川奋力甩开。他嘴里乱喊着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破碎句子,绕到流川身前张开双臂想留人。待得看清流川的表情,樱木胸口如中大锤,哑然定住身体。

从来都强撑着冷清清外表的流川,空洞的眼中不断落下清清冷的泪水,冰雕而成般的脸从樱木面前经过。仿如陷落噩梦般,樱木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眼前空气似乎都凝固,徒劳地代替无法动弹的他留住即将逝去的过往。看着流川的正面变成侧脸变成背影,樱木终于梦醒般一拳狠击胸膛,狂叫着伸手,挽梦。

房门轻巧滑出,一左一右不容反抗地合拢。樱木野生动物般的求生直觉在这一刻选择弃守,任由着他声声狂叫着把自己送入即将并拢的双门中。最后一刻,一股大力自樱木身后拽住他衣领,将他甩回房内。樱木只来得及反应是皇帝把他拉回房间,随即双手撑地跳起,蛮牛般冲向严丝合缝的房门。

身后似乎一声叹息。响起得太晚,消散得太快的叹息。

脖颈一痛后,陷入黑暗前,樱木茫然想到,为什么他这么大声呼唤的那个人,不再回答。

+++++

菲特依•安加列图静静走入二十多年未曾踏足的房间,向着房内唯一一把椅子上坐着的女子静静微笑。仙道智子悲哀回望,见到他的那一刻已明白一切都已迟了。

“别那么伤心。好像,没那么糟糕呢。”菲特依维持着安静的笑容,转身面对房间中心巨大的透明培养罐。“勇,你们阿罗蛮人,真的,不简单呢。”

智子发出破碎低泣,意识到那声音太过悲惨,立刻抿紧双唇。菲特依闻声回头,看到她倔强表情后温柔笑了。

“啊呀,他们怎么把你绑得这么紧哪。我帮你解开。”他走近几步,又停下。“不对,我一放开你,你一定又要找麻烦。你们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到尽头了还是不肯认输。”

“我们女人?”智子仰头大笑,隐约一丝放弃所有的疯狂。“如果说不肯放弃,这世上可没人比得过你吧?亲爱的皇帝陛下,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勇人的尸体泡在培养液里?为什么?!”

菲特依抬手,看到智子反射性缩身,不由得又笑了。还是说不清是疯狂还是清醒的温柔笑容。

“傻丫头,我怎么会打你呢?你可是勇的孩子的母亲哪。”他在智子面前随意盘腿坐下。“我一直希望,最后小彰能成为皇帝。本来以为没希望了,谁让他性格那么象勇呢。没想到。真没想到解铃的还是阿罗蛮人。”他眉眼含笑,注视智子。“你见过花道那孩子吧?真美。虽说相貌上没一点相似,可是,真象。”

菲特依慢慢闭上眼,沉沉陷入回忆。对着面前半疯的男人,智子咬牙。不忍再看他混杂着渴望苦涩痛恨嫉妒的疯狂表情,她抬头,重会占去她一生爱恋的男人。

透明的培养罐里,培养液不停循环替换着。水流由上往上,带动男子于死后终于复原的灿红长发,漂浮游动着,显露出他早已凝固时间洪流中的年轻脸庞。双眸安详闭合,唇边隐隐笑容,仿如下一刻即将睁眼灿笑,对着他短暂生命中的挚爱。

背叛他,舍弃他,杀害他,毁掉他却也自毁的,一生挚爱。

“为什么。为什么不派援军。为什么任由他战死。为什么。”

终于问出毒瘤般盘踞心底多年的问题,智子恢复平日里冷静表情。菲特依睁眼,回身面对浮在液体中的爱人。

“为什么啊。你知道吗,嗯,你是知道的。我曾经,非常想,非常想做皇帝。做一个好皇帝,名留青史那种。你知道的,我是三皇子。上面,有两个很能干的哥哥。你,战死那天,我,正式和贺洛家族联姻。我,正式成为太子。”死寂中,男人吃吃低笑。“你知道吗,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嗯?后来,我才发现,我,不想当皇帝。很好笑,是不是?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也会觉得好笑。别人都不知道你,只有我知道。只有在我面前,你才会那样笑。”男人忽然低声哼起歌来,低沉凄苦。“可是为什么,你们的歌都这么伤心哪?啊?你知道吗,我后来发现,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啊,我想,在阳光下看你的红头发。在阳光下。在我身边。你的红头发。那么漂亮啊。多么漂亮。”

男人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留住爱人的容器,朝圣般的表情,双臂大开紧紧拥抱冰冷的器皿。

“我本来想,用这个王朝为你陪葬。可是,好像不成了呢。明明当着他的面逼死他的母亲,他竟然为了他动摇了。如果是二对一...勇,勇,勇。你们阿罗蛮人哪...他的头发,那么美。竟然在阳光下啊,陪着他们两个人。竟然在阳光下。所以啦,我做了点坏事,你不会生气吧?哪,我这就来陪你了。还有智子。你记得她吧?她很可爱,真的为咱们生了孩子呢。我把她也带来,你说好不好?”

菲特依喃喃低语着,转头望向智子。对着他全然舍弃理智的眼睛,她沉默。

然后,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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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彰悄声进入房间。樱木依旧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矗立不停变幻的宇宙星图前。

到最后,仙道也没能见到皇帝。被拒之门外近四个小时后,送到他手中的是被打昏的樱木。接过满脸泪痕的青年,仙道已明白失去先机。待到得知仅留特律沙斯的亲信也于他枯等的几个小时里被强行遣离首都,他立刻登上随时待命的宇舰,前往史瓦史列。

而刚才,他收到消息。皇宫发生大爆炸,皇帝驾崩。

内战正式开始。

对着樱木写满拒绝的背影,仙道踌躇,最后还是低声开口。

“樱木,你别太担心了。流川,一定会...”

他的句子没能完成。听到那个下了咒的名字,发呆的青年终于动了。

他回身,红肿的眼睛茫然失焦,魂魄已失。因为力气被抽干,他的声音低细若断,几不可闻。

“可是,他哭了...他哭了...他竟然哭了...怎么办...他的眼泪...怎么办?”

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一半,想象着渐离渐远的另一半,仙道突然发现喉咙干涩得无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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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舰义无反顾地前行着。命运的齿轮,锈涩着,扎扎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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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nan废话:捏哈哈哈哈...偶肥来了!(漫天烂菜叶飞来,瞬间掩埋)

13章已经写好了,否则不敢现脸。等14章写好后就把13贴上来。

忍不住恶搞,请原谅。


NG镜头。

NG镜头1。

剧本:

流川不动声色,飞起左脚踢中他右腿。

实际拍摄现场:

小作兼导演:啊!流川!你也踢得低一点啊!万一以后没性福了怎么办!

流川:(免费再加一脚,小作立刻魂飞天外)废话。


NG镜头2。

剧本:

樱木站在飞行器旁,不耐轻敲它的透明圆顶。虽说今天是私人活动,不过因为皇帝突然病重而加强了首都警备,所以他还是身着军服待命。

拍摄现场:

(一片混乱)

路人甲:哇,导演鼻子喷血,晕啦!救人要紧!樱木的军服等一下再说吧!

流川:(走近冷冷看了眼继续喷鼻血的小作,再补一脚)哼。

NG镜头3。

剧本:

向侧身弯腰的侍卫点点头,安西推开关闭的门。爬完五十多级盘旋扭曲的台阶,他喘着气终于与帝国皇帝面对面。

拍摄现场:

安西:(喘气喘气不停喘气)...

皇帝:(微笑微笑不停微笑)...

小作:(终于愤然摔剧本)你死人啊!忘词儿了不会说话啊!浪费底片看你们俩老头儿干什么?!

皇帝:(微笑)可是看安西元帅抖得象海浪一样很好玩儿啊。

众:(默)果然变态...

NG镜头4。

剧本:

皇帝有趣地看着面孔涨红的樱木,笑容加深。

“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躲着我吗,小家伙?”

流川本能地向樱木挪近一步,全身进入备战状态。

拍摄现场:

经多人证实,当流川一听到皇帝叫樱木‘小家伙’,神经立刻绷断,本能向皇帝挪近不止一步,本能挥拳。

小作:(大义凛然状)哪,流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皇帝陛下按剧本念...

流川:(冷然看着小作,双手交握,关节噼里啪啦响)嗯?

小作:(冷汗冷汗满身冷汗)没,没什么。您,您为民除害,是,是大大的好人,哈哈,哈哈...

NG镜头5。

剧本:

“不,不是的,是,我是发过誓,可是,不是的!你,你...”

从来也不算伶牙俐齿的樱木这一刻更是不知所云,一张脸红涨得几欲喷血,眼里更升起水雾,

拍摄现场:

樱木:(双眼含泪,脸色通红)你,你,你们哪个混蛋给我吃辣椒?辣,辣死了!

小作:(悄悄后退,悄悄后退,小声)谁叫你不会演感情戏...

NG镜头6。

剧本:

“可是,他哭了...他哭了...他竟然哭了...怎么办...他的眼泪...怎么办?”

拍摄现场:

樱木终于在吃了N个螺丝后念完整段台词没有笑场,没有大叫狐狸没有泪腺。小作,则见大功告成,得意忘形。

小作:(仰天长啸状)他的眼泪还能怎么办,当然要你还了,我的樱妹妹哟...

樱木流川:(齐心协力)去死!

小作,向天边飞去。

那么,等小作从天边爬回来后,再且听下回分解吧。

再见。
 



  N - Nann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