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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梅子少年和蜂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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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皮 2010-05-11, 周二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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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梅子少年和蜂蜜的故事
章 5 - 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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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少年想,他们从此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一拍两散,爱谁是谁。

如果他在十年内都不会再遇到那个人。

元旦的时候下雪了,缩在暖炉前面看电视的樱木花道很不情愿的跑出去接电话,喂喂两声,冷的让人发傻的话筒那边,慢吞吞的传来了人声。

“喂,花道么?”

是你啊。

贴着话筒的耳朵,听到了双重的掉雪的声音,一边是楼上吱吱喳喳的挤压声;一边是那一头哗啦哗啦落雨似的平静。不吉利。

“恩,是我,新年快乐。”

少年害怕眼泪通过鼻子流到嘴巴里,就弯下腰,眼睛瞧着地板。

“不,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我爱你,花道。”

软绵绵的爬行动物般的水迹。

“你在哭吗,花道?”

为什么说得出爱的那个人就用不着哭呢,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找罪受?仙道彰你是傻子吧,你是傻子你才会一点都不害怕,眼睛干巴巴,你才会死抓住那么一点点狗屁东西说爱。你是,我不是啊。

少年突然跪到了新年的地板上,窗户外面,小孩子们贪图好玩放的烟火,五颜六色的提前出现了。





过了新年就分手。

樱木花道这么想着,在神社的门口等着朝天发的少年。昨天半夜雪已经停了,两个人说好的时间是五点钟,紫蓝色的天空泛着多次擦洗后特别的光亮。周围很安静,只有猫的尾巴偶尔扫过树枝发出噗噗的声音。

他蹲下去,抓一把雪捂住红肿的眼睛,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有个黑色的影子靠近。少年阴沉着脸不理睬,松开了手雪落到了鞋面上。

“花道。”

那个人开口呼唤着。

等一下嘴唇凑了过来,轻轻碰着少年露在外面的脖子。樱木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将脊背暴露给那个人是不可靠的,但少年终究忍着没有动,连掉进鞋缝里的雪化成了冰凉的液体,他都忍耐着没有挪一下脚。

为什么穿着拖鞋呢,花道。

是祈愿用的浴衣和拖鞋。

仙道彰的动作渐渐粗鲁,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块头巾将少年的眼睛蒙上了。樱木稍做挣扎却没有大的举动,让那个人握着自己的小臂站了起来。他的眼睛被粗糙的头巾弄的很不舒服,索性彻底闭着。两个人在一半光明一般黑暗中,默默向神社前行。



若是遮着你的眼睛,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去许愿,因此你的心中在那一路上只能想着单独的我,那么恋爱的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吧。
遥远的古代,幻化成人的狸猫精对美丽的小姐这么说。那位小姐不知道在想什么,悲伤的伸出手让好听声音的陌生男子握住自己的手,如此回答。
那可是不一定的事情。即便是全心全意的爱慕,也未必能够变成美好的恋情呀。



许完愿之后仙道彰忘了把少年脸上的头巾解下来。樱木直到察觉了将脸皮弄的发痒的光,才自己动手一把拽掉了头巾。

两个人正坐在神社旁边的长椅上,清晨的太阳将雪照映成了不像是雪没有水分的粉末。樱木想起自己在两个小时之前说过过了新年便分手这句话,又马上觉得,分手那样必然的事情,似乎倒不用太着急。


【2】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拖下去,一直到了三月,樱木将类似于分手的话重复了无数多次,却迟迟没有开始行动。你去死吧、没有下次了、再也不来了这种话已经不管用了;非得说出别见面了别见面了,坐在旁边看书的仙道彰才会挪动一下骼膊,环住少年到了春天差点得花粉症的脖子。

仙道独自租的那间公寓,楼上有嫩绿的芽生下来。两个人想着或许会是葡萄,就敛声悄悄用木棍把它缠起来,插进捡来的花盆里。这个公寓虽然有三个月没有见到却连半点变化都没有,樱木摸了一圈,随便想起来这个人原来不是为了和自己待在一起才跑出来住的。

一边的仙道彰仿佛体察出了他的心思,自然的开口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虽然篮球社已经结束了,老爹到底还是不好说话呢。”

少年才又想到,这个家伙一直是独自在这间屋子里呆到了新年,所以便给自己打了电话吧。

嫩绿的藤蔓究竟是不是葡萄,只有等到了夏天才会有答案。不过因为好像是从早春青蓝色玻璃丝状的天空中直接跑出来的植物,那样的绿仿佛是要开口说话一般的凝重和不可爱。

樱木最后去浴室里打探,发现橘子味道的黄色洗发水换成了浅褐色的绿茶口味。他倒了几滴放在手里嗅了嗅,于是终于做出了结论,还是必须分开才行哪。



别见面了,少年说。

另一个少年伸出微温的骼膊来揽住他,两个人在什么东西旁边,就把他压倒在什么东西上面。榻榻米或者墙壁,有一两次是细长的桌子脚。

头碰到了鼻子,红头发的少年疼的吸气的时候发现脑袋里不是刚刚在浴室中闻到的绿茶味,是更久之前比较呛人的橘子。他觉得被骗了,闭上眼睛嚷嚷,分手分手。

随便你。

一边说这句话,一边解开他的扣子。朝天发的仙道彰往下探望时神情偶尔会松懈,露出从未改变过的急切而悲伤的目光。

樱木想自己原来是泡面。

被那目光烫三分钟,就暂时妥帖了。

墙壁是不是隔音呢——反正也没有人在隔壁敲打。两个人贴得极近时还能尝到一点曾经是梅子的少年往日的甜蜜。但是由于大家都知道那个罐子不是被慢慢舔干净的,是被突然的打破了。所以爱,没有一点点消散变成不大清晰的喜欢,却猛的变成了另一种奇怪的东西。


仙道要考外地的大学,似乎是打算上东京。樱木懒得理这种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最迟六月分手——然后这个家伙滚到北海道也好,反倒不必再辛苦的想东想西了——忽然生起气来的少年,从参考书中撕下了几页,做成纸飞机丢到楼下买菜的欧巴桑的头上。


无论如何平心静气的祈望,两个人是不可能长久的。比方说一个梅子核丢到了地里,可是怎么努力也长不出梅子来。

樱木并没有任何根据,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有一部电影里面讲:一个好看的男孩子对着一个中年大叔说,我喜欢你,你爱我,可是我们在一起,就是不可能幸福。

还有更残忍一点的:中年大叔说,你不是在信上写流着泪请求我的回来吗?

男孩子冷笑着回答,如果我知道你的旧衣服可以典当,我就不会写那封信了。

樱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试试,能把刺猬扎到跳脚扎到把少年一把推出去扎到碰碰开两枪的台词。

年轻人假若不是傻子,那么一定自以为遵从本性残忍无比。


飞机真的掉到了欧巴桑的头上,少年滑溜的蹲下去,独自笑了好久。最后这笑声把仙道彰引过来了——樱木觉得他这么不认真考的上真是没天理,朝天发的少年再一次体察出了他的心思,自然的开口说道。

我打算考京都的学校。

等有空的时候来看我吧,听说京都有很多小吃的东西——

你能考上才有鬼。樱木说着不中听的话,伸出脚踢了仙道彰一下。



黑黝黝的小东西从罐子里跳出来,小男孩没有注意到,它就骨碌骨碌的沿着山坡滚了下去。路上小东西蹦一蹦,发现自己没有脚也没有手,想自己难道是被骗了,其实仍旧是一颗梅子吗?

白面的狐狸出现了。白面的狐狸向小梅子求婚,但是它的爪子太笨,一碰到小梅子,梅子就嘿休嘿休滚开去。它们气喘吁吁,怎么也没有办法待在一起。

后来小男孩带着玩具枪,赶跑了狐狸。


【3】 事件


屋子里到处都在发烫,茶杯、书本、墙壁、天花板,尤其是榻榻米的高温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少年伸着舌头趴在窗台上,听着做晚饭沙拉的仙道彰咚咚呛呛剁小黄瓜的声音。那个人切了一半忽然停下来,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问,“花道,你热不热。”

樱木抓起身边的参考书对准了扔过去,仙道彰一侧身,书本啪的砸到了他身后的门上。

后来想起来,那是危险的夏天来临的两个讯号之一。另一个讯号是,仙道彰拿着冰水走过少年侧卧的凉席旁边,手忽然松开,连杯子带水一块朝闭着眼睛的樱木砸了下来。

少年是闭着眼睛的,除了被冰水浇湿了脑袋起初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他猛的睁开眼睛——这是自然的举动,看到在耳朵边上滚来滚去的玻璃杯——假如偏一点就是他的头了。樱木被夏天的暑气烫糊涂的脑袋里,才隐隐约约闪过了一道稍纵即逝的凉气。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那个夏天,实在是热的让人觉得一切诡异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



“不管了,去旅馆。”,红头发的少年从浴室里出来,打开可乐叫道。

“恩?”,仙道彰低头在他手里喝一口冰过的可乐,继续看书。

“本天才请客,今天去旅馆呆一晚上。便宜一点也没关系,只要是有空调的地方。。”,樱木讲得有点心虚。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请客这种事情,不管由谁说出来,只能是钱的那个人才能办得到。

仙道彰又喝一口可乐,被变甜的汽水噎了嗓子,没说话点点头。



真的跑到附近一家小旅馆去的两个少年,没有想到在那里遇见了熟人。说熟悉也仅仅是认识,而且仙道彰只认得出其中的一个,是住在他们楼上的大学重考生——那盆还不知道是不是葡萄就干枯而死的藤蔓的主人,就是这个嘴上留着胡须的瘦弱青年。

另一个人是红头发的少年紧张的拉着他跑进房间的时候告诉他的,“隔壁那座楼的铃木京香太太呀,她先生是保险业务员,两个人还没有小孩。”

仙道彰没有答话,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

樱木脸色难看起来,没好气的解释,“是楼下那几个欧巴桑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我碰巧听到了不行啊。而且这个铃木太太很漂亮,可是铃木先生——”

朝天发的仙道彰在笑。

红头发的少年闭上嘴巴不说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下,飞快的跳上了床。



这么热的夏天,谁也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虽然事后想起来,那是更甚于将杯子掉到自己耳朵边上的——甚至让那件事情变得有点可笑,少年十七岁乃至整个人生的重大事件。



从五月份开始樱木偶尔会翘家同仙道一起住几天,虽然两个人挤在一间房子里简直是找罪受,日子还是不清不楚的这么过了下去。两个人去旅馆后的一个星期——仙道彰明白的告诉少年他身上一分多余的钱也没有了,因为白天下了雨,樱木花道决定留下来过夜。

那一晚对于在酷暑中挣扎的穷人们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的存在。至少前半夜是这样,后半夜少年迷迷糊糊的把仙道彰搁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挪开,突然被一阵咚咚呛呛的声音惊醒。

是从楼上传下来的,也不是特别大的声音。樱木总觉得耳熟,等一会想起了平常剁小黄瓜的仙道彰。

完全相同的声音。

他想着就转过了头,朝天发的少年正眼睛睁大的瞧着他。樱木吓了一跳,不自觉伸出手去抓住旁边人的胳膊。

仙道彰对他临时表现出的软弱笑了笑,轻声说一句早点睡吧之类的话,闭着眼睛搂住了少年。

樱木真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被吵闹声和砸门声叫醒,两个人才明白过来,三个月之内都被当做头版主题的神奈川重考生碎尸家庭妇女案件,昨天晚上就在他们的头顶发生了。

房东说,最早察觉不对的阿重太太,是看到了文静的青年拎着一袋子水淋淋的东西进了电梯。刚刚想要开口教训没有公德心的年轻人,发现大滴大滴掉在地上的,全都是红色的液体。

阿重太太神经一向很坚韧,可是樱木不。

咚咚呛呛,咚咚呛呛。

他想一下,再想一下,捂住嘴巴要吐。

房东说——他有点得意也有点发愁,扶着你的朋友去休息一下吧。

可是樱木不让仙道彰扶。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挤满了人的楼梯上下去,出了大楼的门才恍然发觉还只是清晨六点多钟的光景。虽然天空很亮,阳光并不大晒人,地面上漂浮着昨晚留下来凉爽的水汽。两个人穿过小路朝附近公园的长椅走过去,路过贩卖机的时候朝天发少年忽然说你等一下。

樱木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仙道彰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并没有拿着少年以为是咖啡或者果汁的东西——樱木有些奇怪自己怎么还有空想这个,而是,顺手塞到裤子口袋里的一盒保险套。





那是高二的一年,六月,再也不会有的酷热和不会重演的事件。

报纸上是这么说的,因为暑热,各位市民要注意调节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防止过激行为的发生。当然已经发生过的那件事情跟这个无关,那是爱情,爱情事件。


【4】


发生碎尸案之后,樱木花道就没有再和仙道彰联络过。刚好是考试和篮球队比赛的重要季节,其间红头发的少年虽然偷偷几次走到了那座楼下,又临时拿各种理由将自己搪塞了过去。事实上,比起两个人见不见面,仙道彰是否会主动来找他——或许是由于任性,红头发的少年分不清自己更在意哪个问题。

仙道彰本天才喜欢你没有你我会死。

这句话并不是全然的撒谎。

那么,少年的脑袋里到底是如何考虑的呢?就算有人问他,他也回答不出来。一方面,似乎是对两人关系的淡漠松了口气;另一方面,由于樱木自己更深刻的欲望——那也许就是爱,用力的绞着他的心脏却又不肯用死劲,和少年的野心、不满足,他知道并且暗暗期待着,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

从全国大赛回来,算一下日子考生们应该已经放榜了,樱木开始不出家门守着看录象带。接到电话是三天后的事情,少年本以为自己等得异常恼怒了,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相当平静。

“喂,花道么?”

朝天发少年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化,但又不隐藏明白忍耐着的种种情绪。或许就是这样才让两个人的关系总是处于不知道在哪里的境地。樱木这么想着,没发现自己似乎也可以模仿了对方的语气。

“恩,是我。”

“晚上有空吧,去小公园吗?我等你,八点钟。”

“喂——”

“恩?”

少年呆了一下,半晌才开口,“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晚上再说吧,那么再见了。”

混蛋,混蛋。
将电话搁下,樱木的迷惑让脑中一片混乱,只能小声反复骂着。




小公园离仙道租房子的地方不远,因为附近有工地荒废了一段时间,晚上很清净。少年故意晚来了一会,粗鲁的踩过脚底的杂草。空地上十分清楚的人影朝发出声响的这边转过头来。

“花道,你来了。”

朝天发的少年两个月未见之后,在月下以黑白照片般的影象蜕变成了青年的感觉。仙道彰的个子没有长高,脸也没有特别的变化。眼睛没什么神气的睁着,唇边露出温和的笑意。那么所谓青年的感觉,是指让少年的心中重重的一击——本以为熟悉的人,全身流露出的冷淡气息。

两个人之间岔开了一步,少年到青年的一步。

“好久不见。”,樱木倔强的发完尾音,眼底默默变湿。

“有东西送给你。”,仙道彰朝这边走过来,到少年身前停下拿出给他看,“我要去京都了,这个手机是给你买的。”

啪嗒。

樱木迅速伸出手把小巧的银白色机械打落到地上,眼中的液体微微滑动。仙道瞧了一眼掉才草丛间的小机器,望着少年的眼睛开口。

“花道,我们分手吧。”

好象长久以来,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刻。

爱和分手,由自己说来一千次一万次怎么都不算数。一定要听着对方讲出来了,才会恍然的明白。

——明白什么?

少年想开口说话,软掉的嗓子发不出音。倒是脸上的眼泪趁他没在意的时候越来越多,很快润湿了衣领。

朝天发的青年毫不遮掩的打量了这样的樱木一阵,伸出手揽住他的头,脸上恢复了疲倦的笑容。

“傻瓜,骗你的。”

“你说了那么多次,就不许我说一次吗?”




“是真的考上了,九月走。”

少年坐在椅子上拿矿泉水和纸巾擦脸,被揍了几拳的仙道彰在一旁屈着身子检查手机,突然开口说。

“京都离这里两个小时,想见面的时候就打这个手机吧。”

“你做梦。”,樱木没好气的用湿润的纸巾捂住眼睛,“我才不用这个手机呢。”

仙道笑了笑,若有所思的望着手机开口,“不过,我也想过。我们暂时不要见面,等过了一年,再决定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样好不好呢?我是说真的。”

“现在的我,一跟你呆在一起,就会开始慢慢的发疯。什么爱不爱的,根本没空去想。”

“也许真的去了京都,又要一直跟你联络,我会受不了死在什么地方也说不定。你明白吧,花道。”

“我们能怎么做呢。”

少年没有再流泪,再流泪眼睛也许会坏掉,不然脑袋也会坏。他扔了纸巾转过来,从背后搂住了说个不停的朝天发青年——这是他们一辈子难得的几次,长久的没有说话。



“一年后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那时候,也许可以幸福了吧。”樱木在接吻的空隙勉强开口,是在自言自语的神情,仙道彰不管他,又去咬住少年的嘴唇。

将脑袋搁在仙道彰的肩膀上,少年的胳膊被反复揉捏着,着了魔似的又开口,“这一年谁都不要见谁,那个手机也不要打,我们不说话了。”



也许就可以获得幸福了;也许就不爱了,那样更好。
洁净的月色之下,任谁看来也是幼稚的约定。被两个人仿佛神谕起劲的讲着。
至少在做出了约定的那一刻,可以什么也不去想要死一般的爱了。



“什么啊,没有游戏哪。这是什么破手机。”

樱木披着仙道的短衫在手机上按来按去,朝天发的青年枕在他的腿上,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少年光洁的腰。

“这是特别款的,所以没游戏。花道,你低一下头。”

少年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温顺的将手机放到一边,低下了头。

两个人的嘴唇渐渐接近了,仙道突然煞风景的按住了樱木的脑袋,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在他额头上画了个圈,笑着开口。

“好了,这下子看你就不费力气了。”

是荧光笔,小虫子的颜色。

樱木想问问他什么叫做看起来费力气,临时改变了主意,从青年手中抢过了笔,推推他在脊背上写起字来。

奇妙的是,仙道彰也没有去问,他究竟写了什么。




清晨,到了要分别的时候,穿好衣服的樱木把头发用水弄湿,垂下来挡住额头的字,一边小声嘟囔,“我没去过京都啊。”

“你说什么?”

悄悄站在他旁边的仙道开口问。

“没,没什么。”,少年摇摇头,站起来,“记得一年后要给我打电话。”



此刻的樱木,也许在内心的深处相信这一点。他们两个的约定,是熬不过这个夏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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