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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花]烟火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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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涩天使 2010-05-14, 周五 15:33

我想,

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

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

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

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我爱你,

这是,我的劫难。



记得下大雪的圣诞节么?橱窗外两个依靠的身影?

冒着严寒的雪到海边看烟火,看每年一次的绚烂的烟火。

看那闪烁着星点火花的火焰升上静穆的天空,又化做万点残黯的火光下坠,映在你琥珀湖水的眼眸里,闪闪发光。嘴角边挂着幸福的微笑:“洋平,以后每年我们都要来湘南的海边看烟火好么?烟火真的很美啊!”

握住你冻得冰冷的双手,把手心的余热传递给你。“只要花道喜欢我们就每年都来好了。”

“说定了哦!洋平你可不许反悔!”

我怎么会呢?如果遵守约定是两个人的事,我最怕的是,有一天不想再看烟火的人,不是我。

即使没有多余的钱给彼此买圣诞礼物,两个人还是要在电影院里看个通宵。看你靠着我沉沉地睡熟了,眼角还残存着星点的泪水——刚刚还一直吵着要零食,当看着看着又开始落泪,随手拽过衣角抹干鼻涕,褐色的眼睛红红的,像个感性的小女生。现在它们是闭着的,轻抚上长长的发丝,在昏暗的荧幕下闪着暗红的光泽,是睡着的火焰……

爱你,是我心甘情愿地。就这样在你身边,守护。



冬日的东京,被漫天的海报所覆盖。火红的颜色,如漫卷的狂风,袭击着脆弱的都市,到处都是狂热的FANS,手举着同样血红的CD,疯狂地喊着同一个名字:HANAMICHI SAKULAKI。



巨蛋体育场。

疯狂的都市,疯狂的人群,都为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而着魔。

我站在舞台的一侧,看着台上风华绝代的你——永远是那么地耀眼,如太阳般的出现,照亮了灰暗城市黯淡的霓虹。在这个没有信仰、没有温暖的时代,麻木的需要刺激,失望的需要安慰,快乐的需要伤心,幸福的需要出轨——所以,你出现了。



天生的才华和锋芒,是掩盖也掩盖不住的。

以前就经常有像蜜蜂一样缠人的星探不断地看上耀眼的你——你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我不会让他们来破坏你的纯洁和天真。

保护你,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让你远离颓败的物质世界,远离虚情假意的赞美,只愿你永远都能笑得好象婴儿般的自然。



可是,自我催眠地陷入爱的守护,我却独独出了那么一次的疏漏。



“樱木同学,你想出唱片么?”

有着甜美笑容的少女这样问着。我能想象当时你满脸通红的样子,一定可爱极了——永远不知道如何同女性相处的你。结果一定是这样:知道你一定边笑着边红了脸庞地说:“好啊!好啊!因为我是个天才啊!晴子小姐……”



“洋平!本天才要做歌手了!是晴子小姐说的哦!她说我很适合的耶!洋平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无法拒绝你。你应该发觉的我永远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你再也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和我分享、和我争夺……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就永远地在背后守护好了。

于是,视觉系歌手HANA出道了,他的身边永远都跟随着一个黑发的经理人:水户洋平。



就像此刻我站在舞台的阴影里注视着你。在舞台上的你有种致命的吸引力——无论男女,都会为之疯狂的吸引力,那是对生命的喝彩,对躁动的人生的发泄。你如希腊神话中的水仙少年,带着上帝对人间的初始启蒙,吮吸着暗夜甜涩的清冷,独自绽放,悄然无声;无意中与魅惑相逢,沉淀的泪滴相伴莹莹,捧出前世修成的爱情水晶,即使玉碎也成就浪漫人生——给俗世凡尘的人类以梦想,是天使的职责。

但我多想折断你飞翔的翅膀,把你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心中那头叫做独占欲的野兽,已经被困住了多年——从第一次看到你时,它就在我的心底蔓延。捆着,绑着,我压抑着,生怕它会伤害到你。心事重重,外表酷而冰冷,而心中却有一团火,焚烧着柔软而脆弱的心灵。

你就是焚心的火。

这是你出道以后的第几场演唱会了?

我不愿去想——只知道,每次演唱会结束以后,迷恋你的人就又会成倍地增加。

结束了。璀璨的烟火在人群拥挤但人心空旷的体育场上空再次升起。想起了以前陪你去海边看烟火的那一夜。灿烂的烟火照亮了你红彤彤的脸庞。那时,你只有我。

人生亦如烟花般,璀璨只是一瞬,幻灭才是永恒。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花道,是不是有一天,陪你去看烟花的人,已经不是我……



演唱会后的庆功宴,是喜欢热闹的你最高兴的时候。

“洋平!老板有送房子给我啊!”

“洋平,我又收到歌迷的礼物了!好可爱的KITTY啊!”

“洋平!当我们赚够了旅费就去夏威夷好不好?听说今年那里的复活节会放烟花的!我好想去看啊!”

“洋平我想回到过去的时光会怎样……”

“洋平……”

扶着烂醉的你回到公司安排的酒店,把你放倒在床上。冲好一杯解酒的茶水,擦去你脸上的汗水和酒渍,露出你光洁的额头和潮红的脸。

“来。花道,喝点茶水好醒酒。”

“洋平我们去夏威夷……”

你迷迷糊糊地说着。

“恩不喝茶!好苦的!洋平我要吃巧克力!”

花道习惯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吃巧克力——在赶了一天的通告之后,午夜的酒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因为我曾经对你说过,这是古代传说中的仙女偷偷下凡来洗澡的时间。花道你就像个小仙女。爱吃巧克力的都是小仙女。

洋平我可是天才不是仙女!但仙女能找到回天上的路途么?天上有巧克力可以吃么?

也许有,我说。

那我还是不要回去天上了。这里已经有了——而且还有你陪着我看烟花,我不要回去。



窗外有很好看的月亮,在都市的人类都睡去过后,月亮看起来是那么地美——花道也是,现在他是我一个人的花道。

把花道哄乖乖地睡下,我点燃一根MILD SEVEN,走到窗口,坐在窗台上,打开手上的案卷。

花道出道以来都发展得很好。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和发自内心的笑容,俘获了醉生梦死的人心——他就是降临人间的天使啊。

但是天使就是太纯洁了,他经不起人间的堕落和污染,即使我拼命地守护,他还是沾染到了这个世界的灰尘。

绯闻——艺人的致命弱点。

人气直线上升的花道成为了公司的工具,特意地安排他和某女艺人约会,还被狗仔队追踪。我恨恨地合上案卷——无比地厌恶这种制造噱头的方式,但我却无力阻止——充其量我到底还只是一个经理人而已。

女人,始终是横亘在我和花道之间的鸿沟。我连我最厌恶的女艺人都不如啊!她们,可以和花道闹绯闻,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但如果让外面的世界知道了我和花道之间的暧昧,他的演艺生涯就完结了——虽然我无比地希望他不要再当什么艺人。但如果演艺事业是花道的梦想的话,我宁愿把心中的野兽困着一辈子……



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站,是在湘南海边。我不清楚花道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做最后的终结表演。或许他始终都最喜欢若干年前那天夜里的烟火?我心里是这么地窃喜着——花道的心里一直都还记得那天的约定。

花道对烟火有着执着的迷恋,每场演唱会都要点燃烟火来结束,就像今天这场空前绝后的烟火,映红了整片的天空。

在火光之中,我看到了舞台上的花道——他在向我微笑。

然后我听到了要求安可的歌迷的呼喊。

接着响起的,不是花道最常用的安可歌曲,而是花道有些激动和颤抖的声音。

“我有一件事情想了很久很久,今天我终于有勇气告诉各位了。我想为了一个我最重要的人,退出演艺圈……”

天呐!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却是莫名的高兴,他可以属于我一个人了么?——然后就是无言的伤痛,那个他口中最重要的人,不会是我的,他终于开始有了想守护的人了么?——最后我想到了可能因此陷入疯狂的歌迷……花道!



台下响起了轰隆隆的好象暴风雨来临时候的声音。

一个女孩尖叫着拥到了台前。

“HANA你是我的!!你不要退出!如果要消失的话就让我带走你好了!”

然后我看到了一道亮而冷的白光向着台上的花道闪去。

一瞬间的事情,我把那道光亮挡在了花道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

然后看着亮起的漫天烟花,我倒在了一个怀抱里,唯一听见的就是他的声音:“洋平!”



我站在海边,望着冬天冰冷的海水,一个人独自挤在人堆里看烟花——这里是夏威夷。我站在海边,看着烟火出神。我好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开始害怕,想会不会在人群中碰到他,或者看到他带着他的新伴侣出现,从背后抱住她,在海风中亲吻她的头发……人头攒动,似乎没有太大的可能性——这里可是夏威夷啊。后来又笑自己的可笑猜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一切又与他人何干?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只是我们自己的借口和理由。就像我从医院醒来的那个黄昏,突然就任性地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即将属于别人的天使——我一直守护的天使。他有了重要的人了,我的逃离,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吧……

于是就来到了这里看烟花。

在人群里,一对对的年轻情侣,彼此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接吻。爱情是如此地美丽,似乎可以拥抱取暖到天明。他们原可以就这样过下去,闭起眼睛,抱住对方,不松手亦不需要分辨。

因为一旦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只是彼岸升起的一朵烟花。无法触碰,亦不可永恒……



“洋平!”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熟悉的呼喊。就在这一个瞬间,我体会到了他的存在。他在寒冷的海边,向我走来……

“洋平!笨洋平!洋平是笨蛋!”

他在这个异国他乡紧紧地拥抱住了我。

“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你啊!”

“那天,我在最后一场演唱会结束的时候,想说的就是这句话而已……”

“洋平,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伤口还痛么?”他轻轻地抚摩着我胸口的伤痕——那里,离我的心脏,仅一拳之遥。

然后,我在他的怀里看到了繁华似锦、尘烟落尽的璀璨烟火。

“洋平,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愿望么?”

“和最重要的人看烟火。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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