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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花]眷恋七月闷热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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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涂鸦 2010-05-17, 周一 14:08

这是一个疯狂的雨夜,窗外的闪电冲击着我的视觉,肆虐的风邀请我与它一起游戏。没有静听“雨打芭蕉”的浪漫;没有冲入雨中任风雨洗礼的狂放,有的只是一点一点吞噬灵魂的寂寞与无奈。随手抽出一张唱片,等音乐泄出,我想我应该写点什么了,不然也许我真的会把自己的青春与回忆一点一点地埋葬。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与他的邂逅是命运的等待,等到无奈的现实摆在了我的眼前,我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他叫樱木花道,我习惯于叫他花道。那天是一个闷热的七月午后。

那如果我问你为什么王子一定要爱上公主,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吗?

你会告诉我,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或者只是很迷惑地看着我吗?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王子不能够和骑士永远地在一起吗?

各人头顶一片天。天空的颜色,便是我们宿命的颜色──延绵不完的忧愁;每每仰头,我便觉得自己要被融进这苍穹里,和它同化成一色,埋葬在忧郁里头。

我觉得自己就像这一片天空,生和灭,都不是我自己所能决择;朝霞或暮霭,也不是我自己所能握。我只能仰头,再低下头,面对一个糟透了的世界。

不过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的天空中有一抹耀眼的红。那是一个闷热的七月午后。

“我叫樱木花道!请多多关照!”那个看起来拽拽的小孩是这样子说的吧。头低下去之后我只看见一片耀眼的红,夏日的校园本来就是让人目眩的吧。

“那水户同学,就拜托你带下学期就要转过来的樱木同学先熟悉一下校园吧!”面对花道那一头红发不掩眼中的鄙夷的老师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吧。

“我叫水户洋平。一年D班。”

“扑哧!”花道当时是这样笑出声了吧!时间隔太久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一个七月闷热的午后,树叶喧闹而树根无声,蝉在头顶“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模糊的笑容还有他破旧的布鞋里探出头来喘气的脚趾。野球社的社员们在操场上挥洒着他们的青春。

等我回过神来自己的手臂早已勒着花道的脖子叫“臭小子。”

那个时候朋友大都结交的漫不经心,少年的心事就像是飘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一直那么存在着,却没有太多的人去注意。城市上空本来就满是青涩的气旋。

以后的日子过的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一切就像是呼吸那样的自然。翘课、打架、小钢珠、拉面、告白、失恋、50次的礼炮、拉花、和光的樱木军团……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一切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我一生珍藏的宝贝。


☆ ☆ ☆


窗外的雨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地拍打着窗户。推开键盘,我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今天早上碰见了陵南的仙道彰和他的女朋友。几年没见虽然称不上朋友但同为神奈川的人在东京的街头遇上,油然而生的乡情总是要找个地方叙叙。

趁仙道上洗手间的时间,我半开玩笑地调侃着对面的女孩,“藤井小姐,知道仙道君高中时的英雄事迹吗?那,朋友们都打赌谁才能收服他那颗浪子之心呢?”

对面的女孩却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水户君相信星座吗?”

“什么?”我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上面说巨蟹座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照顾人但实际上是在渴望别人的宠爱呢!”

“扑哧!”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仙道彰?”

“在笑什么呢?”仙道回来后,藤井小姐很自然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们聊聊吧!我先走了,彰,等你的电话!那,水户君,很高兴认识你!”

“很不错的女孩子,怎么骗到手的?”我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调侃着。

“一个公司的。有一次,新进职员聚会,我和她顺路就一起走,等地下铁的时候,她的先到了却没上,说是担心醉醺醺的我。等我的到了之后,看着我上了地铁,再继续等属于她的下一列。”

“完了?”我感到有一点点头痛。

“完了!”对面的男子却很无辜地看着我。

“对了,仙道,你是不是巨蟹座的?”

“是呀!问这个干什么?”

该死的星相学!我开始感到今天早晨的阳光有那么一点点的刺目。头昏昏沉沉的,难道是昨天晚上睡太迟了?

“喂!”仙道招魂似的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见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了!”

什么?看来今天真的不宜出门。


☆ ☆ ☆


依然是七月一个闷热的午后,惊惊险险地考入县立湘北高中,很快花道那小子又开始决定要把美眉。是个叫赤木晴子的女孩子吧!很可爱的大眼睛,俏皮的娃娃头。当头发扎起来时偶尔也会透露出一种小女人的风韵。

本来以为花道会像以往50次一样告白、失恋。但是这一次我第一次尝到了寂寞的滋味。

“洋平,对不起。我有训练。”高中三年这成了花道对我使用频率最多的词。

就这样,我却不得不重新排列花道的兴趣:篮球、拉面、小钢珠。那那个叫赤木晴子的女孩子应该排在哪里呢?有点伤脑筋啊!

那样的年龄,烦恼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什么过多的抑郁和在乎。那个少年也总是打打闹闹,耍耍宝,然后两手叉腰仰天大笑,说上什么我是天才之类的狂语。天是一望无际的晴,所有的开心的不开心的统统都不能够在少年的心中停留过久。

那个时候,我总是站在体育馆大门偏左三十公分处,微笑着看着花道。赤木晴子总是站在我身边再偏左三十公分处,有的时候我也会翻翻白眼,暗暗想,花道啊,你一天到晚和流川枫纠缠不休,我都觉得自己更像你的晴子小姐的男朋友了。

大大咧咧的花道却一直叫着什么“臭狐狸,我一定要打败你的!”之类有的没的。

不过在我看来,花道和流川却更象一对欢喜冤家。两人每次没有营养的斗嘴和打架总是不欢而散,而往往到了第二天又在一起开始了新一轮的斗嘴和打架。两人的性格都是没有什么神经的粗线条,所以谁也不在乎,再次争吵的时候,一如既往。

脸红脖子粗的无止境的争吵是无法制止也无人制止的事情,虽然每次到最后总少不了队长的铁拳和经理的铁扇。

反倒是在旁边观战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高宫他们就在一旁抱个募捐箱说什么“湘北特产——狐猴大战!100元一看。”

两人都吵到没什么好吵的时候就互相揭短,什么流川枫臭狐狸你骑车睡觉撞坏人家的汽车,什么樱木花道大白痴你未成年跑去打小钢珠之类之类的都上来了。

周围的人哄笑成一片。我总是淡淡地抿了抿嘴表示对他们争吵有趣程度的否定。然后再打一个大大的呵欠,转过身开始和高宫他们打赌这一次是哪一个先忍不住挥出拳头。

同样一个七月闷热的午后,花道赖在我家吹冷气。左手拿着一瓶可乐晃悠晃悠地从我床底拖出那些黄色杂志。

“喂。洋平,我一定会打败流川枫那只臭狐狸的!”花道再一次地强调。

我掏掏耳朵表示对他这句话的认知程度,花道啊,我耳朵早就起了很厚很厚的老茧了。再说你看黄色杂志还想着那只狐狸干吗?

“唉,花道啊,晴子喜欢流川,你明白这不是他的错啊!”我好心地提醒他。

“可是,他总是在我的面前出风头,故意吸引晴子小姐的注意力!”真是单纯的孩子啊!

“那我告诉你流川枫并不喜欢晴子而且也不会喜欢晴子!”

“晴子小姐那么可爱,他为什么……啊啊!洋平,你在说什么??”

被你的白痴打败了!

然后花道就会说:“洋平,再见!我要到那个小公园去打败狐狸了!”

“是约好了的吧!”望着前方快乐奔跑的身影,我默默地说着。

回到屋子,收拾被花道扔的到处都是的黄色杂志,我叹了口气。从我上一次打手枪的时候脑子里飘过花道的影子,这些杂志似乎都变成了掩护。

当时我以为那一刹那的感觉只是昨晚出现在我家阳台的一滴露水,当我清早清醒过来,那滴露水就会随着清晨的阳光渐渐地消失,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但是,我错了。我没有意识到那一个残酷的名为“永远”的词正在悄然逼近。

花道啊,如果你知道你最信任的朋友一直是用这样子的眼光在看你的话,你会不会非常的生气呢?

桌子上有花道喝剩了一半的可乐,我拿起,一饮而尽。


☆ ☆ ☆


对面的仙道依然没什么神经地说着:“就在西雅图!上次公司的调度问题,我到那儿进行了为期三周的培训。喂,为什么我总觉得流川看我的眼光有点吓人?”

“你很喜欢花道吧?”我好心地提醒着。

“那小子?没人会不喜欢吧?”他依然碰不到点子上。

“他们是恋人!”

“扑——”仙道嘴里的咖啡完全的喷了出来,我读懂了他大睁着的眼睛里写着的三个字“同性恋?”

“讨厌了?”

“不是!不是!”他连忙否定着,“只是太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流川是,花道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强调着,脑海里又浮现起花道那50次的失恋。“从那声白痴和狐狸吧!”我痞痞地逃过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不知道。

就像是你在问我白雪公主是什么时候爱上王子的。邻国的王子胆子大到去吻一具美丽而陌生的尸体,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白雪公主就爱上王子了吧!七个小矮人就算和白雪公主再亲近,公主也不会爱上他们的吧?这是童话里固定的距离。所以,善良的小矮人在白雪公主的婚礼上开心地舞蹈着大声地祝福着。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失恋的痛苦!只是七个小矮人真的都爱上了白雪公主吗?我也不清楚。或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吧!又或许,他们都没有爱上白雪公主。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清楚的知道:这个青春的善良的可人的有点迷糊的白雪公主并不是属于他们的。

“那你现在都在干些什么呢?”仙道吃惊够了终于开始了叙旧。

“写写童话!”我说实话,不过他不信,嘴巴张成了“O”形,然后开始笑。

“写写白雪公主爱上七个小矮人的那种!”我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开始陪他笑。


☆ ☆ ☆


高二那年的夏祭湘北篮球队全体出动。赤木刚宪被隆重地请回来压镇,不过就算他再老成吧,也只是个大学一年级学生的年纪,再加上以花道为首众人的死磨硬套,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然后湘北一帮浩浩荡荡的不良少年团体一路追跑打闹,到这儿到那儿一片欢笑。队伍的最后是满脸青筋的原队长和笑笑呵呵感慨青春的原副队长。

热热闹闹又带着几分古风的夜里,花道歪戴着夸张的面具手里拿着冰棒和金鱼袋,一路这边逛逛,那边玩玩,完全是一付见什么都新奇的孩子样。

我摇摇头说,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这付样子……野间却万分惊诧地看着我说“这个样子的花道才好玩呢!”回过头,大楠也一脸“你生病了还是转性了”的表情看着我。高宫却不知道停到了哪个摊位大吃大喝了。

花道却回头,一脸得意“小老百姓就是和本天才不一样”的表情。三分钟还没维持到的正经,远处的烟火闪起,马上变脸转头,哇哇的惊叹兴奋万分。

“白痴!”

我开始苦笑。

“臭狐狸,你狐狸疯又犯了。告诉你本天才今天不和你一般见识……”

果然。我笑得更苦了。

下一刻,流川枫却抓起了花道的手飞快地奔跑着。浴衣的下摆被风吹了起来,看见的是两个少年交错着奔跑的腿。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流川枫也许是想打破那个零点无数个零循环再加一个一的距离。

和花道最亲近时,我们肌肤相碰。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存在一个距离——一个零点无数个零循环再加一个一的距离——那就是爱情与友情的距离。

等我再见到他们的时候,花道脸红扑扑地站在桥上,兴奋地指着远方闪满焰火的天空,说自己以前看过这个,也看过那个,还有好喜欢正中央的那个……留在桥下的流川头上带着花道那个奇怪夸张的面具,本来柔顺的黑发被面具勒住,俏皮地向外突出了一小撮。对比于兴奋的花道,他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因为他的眼睛看见的并不是焰火。

突然之间我觉得他们之间很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距离。楼台会吗?我苦笑。

那年他们十七岁,并不懂爱情。


☆ ☆ ☆


和仙道分手以后,在涉谷一带逛了一圈我决定回家。打开房门,望着清冷的家,我突然发了疯似的找着那张记忆中的相片。

等我灰头土面从书架的最上面捧着那张相片跌落在地板上,还很没有面子地撞到了额头,笑容开始在我的脸上蔓延。

那张积满灰尘的照片啊,少年的脸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努力地用衣袖插去灰尘。里面的自己俨然仍是许多年前十八岁的少年模样,身旁站了个阳光至极笑容灿烂的红发少年,斜着嘴角,看着镜头,很久不见的重会,那相片上的人似乎马上又要用力地拍拍我的肩,大大咧咧地问候早晨,近来可好,身体怎样,幸福是否。还有……

还有什么呢?

我不清楚。

那花道现在你过的可好?还一天到晚狐狸狐狸地叫着吗?

“狐狸——”我试着说出口,空气中却怎么也出现不了花道呼唤时那种开心地舞蹈着的幸福音符。

果然不行呢!


☆ ☆ ☆


高三那年,依然是一个闷热的七月午后,满天的乌云仿佛在为那场大雨造式。盼了好久的雨却迟迟没有降落。

花道把全身裹在我的那床棉被里,咕噜咕噜地似乎在说着梦话。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过身再把冷气打低一点。

望望窗外正忙着孕育雷雨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这个七月闷热的午后,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下吧下吧!”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那场迟到的大雨。

天空越来越黑,我慢慢地靠近花道,本来只是想打开床头的台灯,却在看见花道的睡颜后改变了主意。这么大了还睡觉流口水。我好笑地靠近,轻轻地跪坐在床边,慢慢地顺了顺他的红发,然后仿佛飞蛾扑火般吻上了他的唇瓣,伸出舌头描了描他的唇形,然后再依依不舍地离开。青涩的——我和花道之间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亲吻。

花道睡的很沉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在梦中沉浸着什么。毫无预示的两道晶莹就这么滑了下来。刚刚偷了一个吻的我不知所措,慌了手脚不知道是不是花道已经发现了我的行为还是应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迅速离开,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判断,熟睡的花道恍惚而又清晰的开口低喃了一句,

“狐——狸——”

鼻子一酸,我差点哭出来。

我整个身子顿时瘫软了下来,无力地想把手指抠进地板。我不是白痴,狐狸是谁我当然知道,那个传奇的进攻之鬼总是叫花道白痴万年的冰山根本就是面部神经死瘫赤木晴子发花痴喜欢上的花道无时无刻想着如何打败的身后总是跟着一帮头绑流川命拼命跳大腿舞的每天除了篮球就是睡觉的湘北篮球队11号队员流川枫。

平时看他们的狐猴大战时我就隐隐约约地预料到了什么,但是,还是有点不甘心。朋友,父母,还是至爱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希望那人会出现在花道的梦中。而且还是这种让花道流泪的梦。

这种想法真的很奇怪呢。但是,如果那人是自己呢?我没敢继续往下想,对于我来说,那几乎算是奢求,从未敢有的妄想。

花道醒来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对着我一脸灿烂,叹了口气,望了望窗外,七月闷热的午后那场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究没有降落下来。

“啊啊啊啊!迟到了!”看了下钟,花道鬼喊着抓起篮球就冲出了房门。

“真是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人啊!”我不舍亦无奈。

第二天我听说了流川枫要到美国的消息。


☆ ☆ ☆


咖啡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皮,我用汤匙一点一点地搅碎。

然后再抽出键盘,拼命地打上一段。现在的小鬼啊,哪像我们那个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看个童话还挑挑拣拣。切,当了写童话的,还要听那帮小鬼指指点点。真是的,有的看就不错了。

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正在向欧吉桑的队伍迈进。

“洋平,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管那么多,当心未老先衰哦!到时候别怪本天才没有提醒你哦!”

怎么又想起了花道说过的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水户君相信星座吗?”

“上面说巨蟹座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照顾人但实际上是在渴望别人的宠爱呢!”

那么,我可以这么想吗?一直被我照顾的花道其实一直渴望的是照顾别人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流川枫?我再次苦笑。

上衣的口袋似乎存在着什么,掏了出来,是分手时仙道给我的一张相片,“正好,刚才我才去冲洗的相片。那,这一张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透过正午的玻璃窗,靠近街边的一张桌子上,花道依然一脸阳光地看着对面的流川,流川右手搅着杯子,左手却紧紧的握住了花道放在桌面上的右手。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对了。

“仙道,你是几月份去的西雅图?”

“七月啊!我记得很清楚,那几天啊……”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

呵呵,依然是七月闷热的午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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