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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花]此间少年 0-33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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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凤阳凤歌 2010-05-17, 周一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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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花]此间少年 0-33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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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你刻下的四季年华
如今却沧桑老去慢慢腐化

你离开时留下的话 定格在永恒的夏
伴我沉睡到苏醒
经历了风吹雨打

好想回去看一看你最初
酒窝如醉眸似繁星容颜无暇

随时光流逝的不止
岁月过往还有我们

从此理解欢笑哭泣相聚别离

逃不过的此间少年
经不住的岁月如注似水流年

若从此不再相逢
仍记得你骄傲背影

陪我去追忆这似水流年啊


——————————————------——摘自<似水流年>

 

【1】

“啊!!!”
突兀地,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深夜里原本安静的客栈立马开始慌乱起来,哭泣声,脚步声,斥责声,吵嚷声,如沸水般喧腾不已。


“吵什么吵,三更半夜的!”拥着美娇娘正睡得香却被摇醒的客栈老板打开门一脸不耐烦地吼,
店小二上前急急地说:“老板,不好了,店里死人了!”
“啊?快,带我去!”
“是”
“等等,先找个人去报官。”
“知道了”


刚上楼梯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房门前围了几个胆大的房客叽叽喳喳讨论着,客栈老板上前一脚把其中一个不断向房中探头探脑的家伙踢开,“闪开闪开,都围在这干嘛,等着官差来拿啊!”一听这话房客们立马四散开。

客栈老板站在房门前, 一只脚刚抬起来,想了想又放下,立定探头向房中瞧。

房中没点灯,全仗着外面走廊上的那点灯光,不过,就这点光也够看得清了。房子正中是面八仙桌,桌上的茶壶摔碎在地,茶杯倾斜在桌沿。房间东北角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被褥凌乱,被子被掀开扔在一边,白色床单上是鲜红色的血迹,红白相间,颜色鲜明。床边躺着一个人,面貌看不清,身架子是一个壮年男子,身边一滩的血,背上插着一把剑,露在外面的只剩小半截。

这就是致命伤了吧,客栈老板抚着下巴想,回头向小二问道:“这人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小二立马答道:“今日傍晚,当时,这人还抱着一个生病了的漂亮姑娘,不过,这姑娘哪去了?”说完又看看空空的房间。

客栈老板正要开口说话,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捕头大人来了吧.
果然,捕头青田挎着刀领头在前大步出现在楼梯口。

“呦!崛田老弟,真是不走运哪!”青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脸上笑嘻嘻的。
客栈老板崛田拍开青田的手,“切,这可是在你的管辖地出事哪!”

仔细向店小二和周围房客询问了死者身份,以及案发前的异常后,青田肯定地说:“杀人凶手是那个姑娘,她一定还在客栈里,给我一间一间房仔细地搜。”
小二反问:“捕头大人,那姑娘可在生病啊,娇滴滴的,怎么会杀人?”
青田双手叉腰,一脸坚定“是男人的直觉!”(写这句时自己一个人在电脑旁傻乎乎笑了半晌)

虽说这个捕头青田每日混沌度日,正经差事没做多少,可这次偏巧让他猜对了。杀人者真就还在客栈。

 


【2】

流川在那声变调儿的惨号时就清醒了,那人进房时流川睁开眼捏着怀里的剑柄伺机而动。
“你!?”那人刚回过头就看见流川已醒,声音有点战栗,过会稳定下来又重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距离有点远,流川走下床,慢慢向那人走过去,那人一惊向后退开抵在门上。
抬眼看去,原来是个孩子,十二三岁光景,稍嫌稚气的脸上还在恐惧着。金色的双眸盈着汪水,流转间光彩逼人,丰润的嘴唇被狠狠地咬着,说不出的委屈。头上包着头巾,身上仅着亵衣,有几处破损,胸前还有点点血迹。衣领被扯开,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还有隐隐显现的锁骨。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叩门声,“客官,小店发生命案,请客官开下门让官差大人检查一下。”

孩子惊恐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流川,眼神绝望中带着丝倔强,衬得金眸说不出的艳丽迷人。流川呆了一下,随即伸出手,男孩一惊劈手就要拍开。这么一动带掉了头上的头巾,一头鲜艳的红发倾泻而出。

门外的叩门声又响起来,伴随着不耐烦的声音“快点开门,不要阻碍老子查案!”

流川看了看男孩,俯身向前踏了一步,双手搂住男孩的腰。
男孩气愤地想推开他,奈何小孩子的力量终究有限。
流川双臂牢牢锁住男孩,制止他的扭动,双唇靠近男孩的耳朵,低声说道:“不要动,相信我”声音清冷,像一把凉凉的剑。
男孩不动了,低着头,揪着流川前襟,先前狂乱的情绪安抚下来。他趴在流川怀里,抬起头,眼中有泪光闪动,哽咽道:“帮我、、、、、、”

“啪啪啪!!!”叩门声愈来愈不耐烦,“再不开,老子可要砸开了!”

 

【3】

“碰!”一声,门被从外面粗鲁地撞开。

青田打头阵,店小二紧跟其后,最后面跟着一班衙役。
全员只向房中看了一眼就全部呆了。

正对视线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冷俊男子,皮肤白皙,青丝如墨。五官好似画出来般的好看,狭长的眼睛,黑漆漆的,有着碎碎的光彩,像晚上的星空点点。线条好看的绯红色薄唇紧抿着,透露着不悦。这幅容貌真真是个美男子,可吸引众人眼光的却是那个坐在他怀里的人。由于背对着众人,所以看不见容貌如何,可只那一头艳丽如血的红发就够惊艳的了。长长的鲜红发丝像瀑布般披散在背部,印着窗外的月色像一道道水流,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美感,只有传说中的妖狐艳鬼才有这种鬼魅诱惑吧。白色亵衣被扯开,露出的双肩在鲜红发丝间时隐时现。双腿分开跨坐在男子的腿上。此刻低着头埋在男子怀里,只能看见背部微微颤抖着。

让人血脉贲张的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众人全陷在这暧昧潮湿的晴色氛围里动弹不得。

过了半晌,有水滴的声音传来。
“捕头大人,您,您流鼻血了!!!”小二嗫嚅着上前提醒。
“啊、、、、、、、啊?哦、、、、、、”捕头青田跳起来慌忙接过小二递过来的手绢捂住鼻子。

床上的男子随手扯过闲置在一旁的被褥兜头罩下将怀中人裹得严实了。抬起头,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出去!”语气不耐,简洁明了。随着话飞过去的还有一枚深深插在门板上的枫叶。

青田费劲拔出暗器,细细研究。一枚银子打造的枫叶,造型精巧别致,连叶上纹路都清晰无比。翻过来在叶子背面才发现几个小字,“流川”。
“流川!”青田震惊地叫出声来!不就是那个全国最大银铺的主子吗?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

“出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俨然是要怒了!

“啊!打扰了!流川大人请继续安歇吧,小的们这就告退。”青田慌张地带领众人从房中退出去还将门带上。开什么玩笑,惹恼了这位祖宗,几个脑袋够砍的呀!青田摸摸脑门上的冷汗,喘口气。


待众人退出了,一切都安静下来。被中的男孩慢慢抬起头,手还是攥着流川的衣襟,手心全是汗,呼了一口气。热热的气流吹在流川敞开的胸膛上痒痒的,流川抬起手把男孩子的衣裳理好。

男孩回过头看看门边,确认官差真的走了这才放下心来。最后抬起脸来看向流川,双手依旧抓着流川的衣裳。因为在被中捂了一会,再加上紧张不安一连续的刺激,小脸绯红,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汽。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低下头低声说:“谢谢你、、、刚才、、、救我、、、”说到后来头都快抵在胸前了,只能看见后脑勺。

“然后?”流川低着头问他。
“嗯,什么?”男孩稍稍抬起头。

“我救了你吧!你要怎么感谢我?”流川伸出手将男孩的头抬起来,狭长的黑眼睛在月光中闪闪发亮。

 

【4】

男孩子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一会犹豫不舍,一会又像要放弃一切,反反复复。流川瞅着有趣也不催他,两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好一会儿,男孩好像决定什么了,睁开眼睛,眼里却没了光彩,干涩地开口:“反正我杀了人,活不了了。我没有钱,这是我最贵重的东西,给你吧。”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对木簪,一龙一凤,样式古朴典雅,栩栩如生。

“白痴!”流川突然开口。
“你,你才是白痴哪!不要就算,我还舍不得给。”男孩气得脸通红就要拿回木簪。
流川出手更快地拿起木簪,“谁说我不要了,我只是说你白痴。”
“你,你再说!”男孩子气愤异常,使劲揪着流川的前襟,势要他收回此话。
“谁告诉你杀了人就活不下去的?”流川也不抵抗,身体后仰双手向后撑在身旁,看着生气的男孩反问道。
男孩子愣了,琥珀般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身子也僵直下来。
“为什么杀人?”流川身子探向前,直直地看向男孩的眼中。

“他欺负了叶子小姐,害得叶子小姐自杀。我想给叶子小姐报仇,没想到被他抓住了。刚刚他还想欺负我,我看见他床上的剑就拿过来抵挡,最后刺死他了。”

“叶子小姐是谁,怎么死的?”

“叶子小姐是好人,父亲死后,她还安慰我,对我笑。可是,他却掳走了叶子小姐。大家说叶子小姐失了清白是不洁之人,最后逼得她上吊自尽。都是那个坏人害死了叶子小姐!所以,我一定要为叶子小姐报仇!”

“你是怎么被抓的?”

“我打不过他,可恶!我太弱了不能为叶子小姐报仇!被他打晕后醒来就在客栈里了,身上这件外套是叶子小姐的,我问他识不识得这件衣服的主人,他却说抓得女人太多记不住!可恶!他害死了叶子小姐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叶子小姐就要白白死了?"


流川边听边将事情前后思量一番,事情明了了大概。
“你杀了人,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当然,谁让我杀了他,杀了人自然也是要死的。刚才我太害怕了, 现在、、、、、、”男孩脸对着流川,视线却落在别处,“父亲母亲都死了,叶子小姐也死了,反正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洋平,洋平、、、、、、洋平会难过的,那几个笨蛋也会难过的吧,不过,过段时间就都会忘记的。所以,死了也没关系,还可以见到、、、、、、”

“白痴!”流川出口打断男孩的话,那么清脆的嗓音却说着这么灰暗的话,真让人听不下去。“杀了一个人而已,还是个坏人,用不着抵命,这世上坏人太多,杀了一两个,那些弱小的人自然也安全些。记住了,杀死坏人是为民除害,是好事。”

“真的?”男孩眼睛眨也不眨,眼神迷惘地望着流川。
“真的,只要你够强。”流川也不避开,迎上男孩的视线,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说完忽然换了一种语气,轻快地重新开口道:“好了,该说你怎么谢我了吧?”
“啊、、、、、、不是已经把木簪给你了吗?这已经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了。”
“木簪我收下了,不够,还有哪?”
“你还要什么?我没钱给你的。”
“那就你吧。”
“哎?我?”

“对,就你!”流川脸上平静,好像说着最最普通的事,全然不顾男孩子就要抓狂的表情。
“我还缺个下人,你就给我做侍从吧。”
【5】

这话要是让管家彩子听到了,一定会拿扇子敲敲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内部出错了。之前给他找了那么多使唤的,结果全被赶走了。是男的就瞪过去一眼,凉嗖嗖的空气从头顶飘到脚趾,再围绕全身循环一遍,话都不用多说,人就给吓走了。女的嘛,麻烦点,这招不管。少爷长得俊俏啊,丫头只顾盯着俊脸流口水两眼泛红心入了魔般,语言功能严重退化,只会重复说几个词语,“流川少爷!”、“好帅啊!”丧失思考能力,一切以少爷为主,少爷就是神!少爷不屑的表情都是酷帅无比的。其锲而不舍永不放弃的劲头堪比思想迂腐的老夫子。彩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就这样,堂堂的流川少爷连个侍从也没有。

好吧,这次难得自己开口想要个侍从了,可轮到对方不同意了。

“你说什么,侍从?让我给你当侍从?做什么梦!”男孩子气了,张牙舞爪地活像只被惹怒的小猫。

流川摸摸猫毛,妄图让猫咪安静下来,“不答应?好吧,没办法了,只能把你抓去见官了。虽说罪不至死可是发配到边疆苦寒之地是肯定的。不要怕,也就几十年吧。听说那儿的官差和劳役最喜欢欺负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子了。”说完还一脸为你好你却不知足偏要自寻死路的表情,只是狭长的黑眼睛闪动的分明是笑意。这绝对是恐吓未成年小孩,这个奸商!

小孩子被吓住了,想了想那个被杀的坏人,再看看流川,决定再三最终上了贼船。
“呐,我给你当侍从,你把木簪还给我。”
“给你一个,不行就去见官。”说完作势拉着男孩的手就要起身往门那儿走。
“你!你这只狡猾的狐狸!放手,我答应就是了。不过,你要是把簪子丢了,我就,我就、、、、、、”男孩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想着自己被欺负却反抗不过,心里气得要死又找不到出气的法子。只能一遍一遍恨恨地念:“狐狸,狐狸,死狐狸!长着一副狐狸脸的死狐狸,只会欺负小孩的臭狐狸!”


“流川枫。”
“啊?”
“我的名字,你的?”
“才不要告诉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白痴,不告诉我以后就一直叫你白痴,白痴。”
“啊!你这个混蛋,只会欺负人的死狐狸!樱木花道,我叫樱木花道!告诉你了,不准再叫白痴白痴了!”男孩不甘地趴在床上,为什么老是斗不过他,不服气啊!


现在的两人谁都不知道,这一次的相遇,代表的是一生的纠缠。其实谁又能知道什么时候树上的叶子发黄飘落,什么时候长出第一根白发,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

人生总是未知的的。

 

【6】

晚上两人就这样并排躺在床上安歇,背对着对方。樱木个子小睡在里面,流川躺在外面。过了半晌还是没有睡意,流川心想一定是从未和人如此亲密,不太适应,就这样背对着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对方温暖的呼吸,更睡不着了,流川干脆闭上眼假寐。
只听后面一声翻腾,樱木爬起来了,抱着被子瞪着大大的金眸直瞅着他。流川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你!死狐狸!心跳得就像打雷一样,咚咚咚的,吵得人怎么睡!”樱木指着流川的鼻尖抱怨。
“少啰嗦!大人的心跳都是这么有力的!”流川严肃地反驳,觉得不够又心虚地补一句恐吓“再吵你就去睡地板。”

“哼!”樱木好汉不吃眼前亏,抓起被子蒙着头,扭过身去。早先经过一系列的惊吓,再加上还是个孩子,早就困顿不堪,所以闭上眼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上路了。

这一路真是非热闹二字可以概述的。

两人结伴走在路上回头率那是相当的高啊,先说流川吧,这幅容貌就极讨女孩子的欢心啊,还有那一身华丽昂贵的服饰,不凡的气质,虽然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可架不住群众的爱美之心啊!惊艳的是当他视线对着身边的男孩时会有转瞬即逝的温柔闪现!啧啧,旁观者中那一颗颗少女的玻璃心啊!

再来说樱木,虽然是个男孩,但身量未足,倒是有几分中性的青涩味道。加上一头引人注目的红头发,目眩神迷的灿烂笑脸,单纯可爱的言行举止,引得某些怪阿姨怪蜀黍还有心思不纯洁的某些人等都恨不得扑上去摸摸红彤彤的小脸蛋掐掐水嫩嫩的小胳膊。可你的视线在小男孩身上停留的时间一长,就能接收到一缕仿佛来自北方极寒之地三尺冰封之下的冰冷视线,绵绵似针,刺到人心里,冻住了五脏六腑。够胆的还可以受到流川少爷白眼的高级待遇。贵宾级的待遇是少爷白皙的手握在了剑柄上,凭剑气将敌人杀死于无形之中。

樱木一手一只糖葫芦,一蹦一跳地在前方带路,丝毫没注意身后流川少爷的冰块脸已然有冻僵的趋势。

“狐狸,不,少爷,我们要去哪里?”某人好歹有点良心记得回头看看为自己付账的主子。
“月城。”少爷在后头声音低沉。
“狐狸怎么了,声音这么小,是饿了吗?给你吃一个吧,只准吃一个啊!”樱木递上糖葫芦不太放心地监视着流川。
流川低下头就着樱木举起的手咬下一口,刚刚的那声狐狸就不计较了吧。少爷的脸色渐渐有点和缓。

“我要去祭拜一个人,你跟着就是了。”

“是谁啊,亲人吗?”樱木歪着头问,糖葫芦也不吃了。

“是的,最亲的人。”流川看了看樱木在阳光下有点出汗的小脸,不知不觉得就有点晃神,没对外人讲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哦。”樱木回过头也没继续问。

狐狸也没了最亲的人吗?和我一样呢!樱木咬着糖葫芦,偷偷地在心里想,算了,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白痴,再慢吞吞的就丢下你。”

“啊!等等我,你这只狐狸!竟然跑到前面去了。”樱木咬牙切齿地拔腿追上。

 


【7】


这一天两人来到一城镇上。
街道宽敞,周边店铺密布,生意新隆,百姓的服饰打扮谈吐举止也比别处强上许多。俨然是一繁华之地,富贵温柔乡。可是,此处再繁华,再热闹,樱木也高兴不起来。

樱木是小孩脚力,走了一中午早就累得半死,偏偏流川人高腿长,一步抵他两步,再加上又是习武之人,这点路程可说是小菜一碟,当练习都不够。樱木气得在后面奋起直追,就是不服输。流川以为樱木赶得上于是又加快速度,樱木在心里哭着骂,死流川臭狐狸一定是故意的,却还是坚持绝不能输给这个混蛋。于是二人就这么在路上你追我赶的。

最后,樱木实在跟不上了,就在后面想念洋平的好,“如果是洋平的话,一定会等我的,还是洋平好人啊!”心里想着嘴里不知不觉得就念叨出来。流川在前面就听到他在后头嘀咕洋平洋平的,声音泫然欲泣好不伤心,于是心里有点不痛快走得就慢下来。

“啊!总算你还有点人性!累死我了!呼呼!哼,别以为我会输给你!”樱木总算赶上来,累的直喘气。

流川转身问道:“洋平、、、、、、洋平是谁?”
“洋平啊!洋平是大大的好人,比你这只死狐狸好上一万倍!”樱木夸张地比划出流川与洋平的差距,以示流川差了多大一截。心中甚是解气,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流川冷哼一声扭头继续比赛。

“哈!嫉妒了吧!你才比不上他呢,差了十万八千里,哼!你、、、、、、哎呦!”前方正快步前进的流川突然一个停步,紧随其后的樱木来不急停,一下撞在他的背上。“好疼啊!干吗突然停下来?不服气吗!”樱木揉揉被撞的酸酸的鼻子嚷嚷。死狐狸的背硬的像石头,鼻子都要撞歪了。

“我在这里取些银两,你去那边的树下等我,不许乱跑,站那儿数三百声我就出来了。”流川指了指面前的大银楼,又指了指对面的一棵小树,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哼,你要我去我就去吗!我偏不!”樱木揉着鼻子扭过头去,双颊气鼓鼓的。

流川听了此话不气不躁淡定至极地轻轻吐出三个字,掷地有声,“桂花糕。”
嗖的一声,刚刚还偏不偏不的人这时早已跑到树下了,笑颜如花,“少爷快点啊!”
流川点点头,转身走向银楼,又扭头吩咐:“数到三百,不许乱走,不然没有桂花糕。”后面一叠声地应着是是。流川放心地离开,银楼前早就站着的人赶紧迎了上去。

流川刚走,樱木就不老实数数了,开始东张西望。不远处正有一家捏糖人的,樱木瞧着有趣慢慢走上前去。突然,后面一道疾风掠过,来人伸手在樱木滑滑的小脸上抹了一把后,跳到远处瞅着他笑。

樱木愣在当场半天未动,那人看樱木呆了笑得更欢了,再次飞掠过来又摸了一把,摸完还是跳开站在远处,只是那只摸过樱木脸蛋的手却放在鼻端轻嗅着,好似多么芳香迷醉。那人身穿一件深红色的长衫,胸前略微敞开,不羁又洒脱。头发是妖异的蓝色,也不梳好就这么披散开来。左边嘴角上挑,勾出一道邪邪的笑,说不出的轻佻迷人,连带着下巴上那道浅浅的小疤痕都透着无边风情。

樱木缓慢地抬起手,摸摸被人摸过的脸颊。脸上的神情还是不能置信,琥珀般的大眼睛看向那人,好像不相信他刚刚真的有动手。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这么被人当街轻薄了!

“啊!我杀了你!混蛋!!!”樱木突然跳起,暴怒地向那人挥出一拳。
那人笑得弯下腰去躲过一拳,不怕死地补充道:“你怎么那么可爱啊!谁家的孩子?跟了我吧!小孩,你说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去死吧你!混蛋混蛋!”樱木气得脸色红的快要出血了,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拾起身边的物件就丢过去。两人你丢我躲。一时间,街道被闹得鸡飞狗跳,人群东倒西歪,叫苦连天。

樱木手边的东西也丢光了,扭头找凶器,突然想起怀中还有一枚流川的枫叶暗器,立即掏出来,想了想流川的姿势,有样学样的朝着那流氓扔过去。

那人探手一接,那暗器就落入了他的手中,动作自然地好似是樱木递给他的。脸上还是邪邪地放肆笑容,“这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低头看了暗器一眼,一愣,随即又抬起头,轻笑了下,“是流川的人啊!嗯,不错,这小子果然喜好男色!啧,看来要和他比试比试了!不过今天不行。小孩,我叫三井寿,你等着我来找你啊!”话音刚落,人已走的远了。

樱木被他羞辱一番怎能如此轻易便放过他,立马抬脚追去,“你给我站住!别想跑!”
“怎么,舍不得我吗?”那人虽已远去,传来的声音依旧轻浮孟浪。
“胡说八道,我要杀了你!”樱木听了此话,肺气得快炸了,心里更是不能轻饶了他。

无奈那人轻功了得几个翻飞就没了踪影,岂是樱木这种没有半点武功底子的小孩可比的。
樱木追了几条街见没了踪迹才停下来,双手扶着腿弯下腰气喘吁吁:“混、、、、、、混蛋!下次、下次一定追、、、、、、追上你!”
歇息够了才直起身,啊!这是哪儿啊? 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啊!桂花糕!完蛋了,死狐狸一定不买了!”樱木一下子摊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还是回去吧,好好解释说不定可以过关!嗯,一定可以。”斗志昂扬地双手握拳,樱木信心满满地爬起来朝来路走去。

刚进入一道小巷,就听见背后一声嘶哑地质问声:“怎么,打坏了我们的东西就想溜吗?”

【8】

回过头时,樱木就看到背后虎视眈眈混混模样的一群人。为首一人衣着花哨,脸上从左眼眉骨到右下巴是一道深刻的刀疤,显得那张脸凶恶无比,吓哭三岁小儿不在话下。后面还有五六个人,都是流里流气的打扮。这些人平日做的就是欺男霸女的勾当,刚才看着樱木衣着光鲜又是孤身一人的小孩就想讹上一笔。

樱木看了看对方,也不惧,大大方方走上前:“一刀死,你是问我吗?”

轰隆隆,宛如一道雷电劈在众人心上,一刀死?!!!这小子不用活了!

那个老大当场抓狂满眼含泪道:“真是太无礼了,哪来的没礼貌的红发小子!太无礼了!”真是说到他的伤心处了,当年被敌人一刀劈下,虽逃了一命但破了相。时至今日也没找上媳妇,岂是辛酸二字就能说得清的。从此这道疤就成了禁忌之词,谈者,杀之。

礼貌?嘿!这可难为樱木了。从小双亲去世后就和洋平他们那几个孤儿混在一起了,被邻里乡亲称为不良的小混蛋。没大人管教,他就像旷野上的荒草般由着性子疯长着,世界对他摆脸色,他随手就可以回敬一个巴掌。就这么风吹日晒的茁壮成长到如今,自是与那些温和有礼的温室花朵背道而驰。现在,又跟着流川这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男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想指望樱木羞答答地小媳妇样向您问好吗?

樱木摸摸后脑勺呆呆道:你应该去找刚才那个流氓,都是他的错。”
老大擦去一把心酸泪,气愤填膺道:“那人早没影了,不找你找谁!”

樱木跳起来,气势汹汹得好似讨债般怒吼:我没钱,再说,我又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为那个死流氓付钱啊!!!“刚刚被那个混蛋气得半死,现在又要为他赔钱,他招谁惹谁了!要钱没有(流川有!无良作者提醒),要命,要命也不给!今天还就流氓了,怎么着!

对方登时被樱木的气势所吓,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老大站了出来,指责道:“是你当街和他打闹的吧,那其中就有你一半的责任,怎么不承认吗!”
还是老大见多识广啊!底下众人崇拜地看向老大,陷入自己果然投靠明主的英明之举中不能自拔。

樱木一听更气了:“什么,你这个一刀死,你以为我想和他打吗!”
又是一刀死!再次正中死穴!老大登时双膝跪在在地上,了无生趣,头顶阴影重重,“呜呜呜,你以为我想有疤吗!我就这么路人一二三吗?”
二把手忙上前扶起老大,安慰道:“老大,我听小翠说最近流行有疤的男人,您的机会就要来了!”
“啊,是吗?”老大泪光闪闪。
“是的啊,她们说那样的男人有沧桑味道,很吸引人的。”二把手连连点头就怕说错一句就惹得老大轻生。

重获新生的老大站起来,再次谴责樱木:“死小子,废话少说,赔钱!”
樱木不惧老大雄威再次明确表示:“我没钱。”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上去搜身,有值钱的就拿过来。”老大冲后头一干小弟打手势。

众人一拥而上,把樱木围在中间就动手动脚。
樱木自从客栈当日的事刺激太大,最讨厌别人动他衣服。抬头看看前后左右一圈的人,“要打架吗?哼,怕你不成!”话还没说完,就冲着离得最近的男人鼻子挥上第一拳。
“啊!”那个倒霉男人捂着鼻子惨叫连连,估摸着鼻梁断了。
众人一看这情形,真是小瞧了他!看他年岁不大,蛮力倒是不小。刚才还想不过是个小孩子,下手不要太重,现在,不制住他,鼻子可就要遭殃了。

到底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你逮胳膊我抓腿的分工明确。片刻就按住樱木了。
樱木四肢被困,挥拳踢人都使不上,眼瞅着贼人一双手就伸到衣领那儿了,妄图窥探里面风景如何?可惜没机会看了。樱木头一低一口咬住那只进犯的贼手。

贼人疼得嗷嗷叫,身子直往后缩。樱木狠狠咬着不撒口,嘴角蜿蜒着流出一道血。那人扬手就甩了他一个嘴巴,樱木的半边脸登时肿起来,却依旧扬着头死死咬着不放。
二把手看不下去了,扒开众人,捏住樱木脸颊迫使樱木张开嘴。
最后总算是保住了那双手,那人抱着手疼得脸都扭曲着,抬腿就将樱木踢飞了。

樱木小小的身子直飞出去正撞在墙上,砰的一声,继而反弹跌到地面。挣扎着爬起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红色马上染红了白色衣衫。樱木漫不经心地擦去嘴边的血迹,斜靠着墙,呵呵地笑出声来:“怎么,就这点能耐吗!”刚说完又咳出一口血。

二把手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樱木的胸前,“呦,还挺耐打的吗!”
樱木疼得倒抽一口气,却依旧昂着头,左脸虽然肿得不像样,眼神却倔强不屈只有不甘心,半点服输的意思都没有。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强硬到何时!”这小孩的眼神看着真是不舒服,二把手高高地抬起手对准樱木完好的半张脸就要挥下。

“嗖”的一声,一道暗器破空而来,正正钉在二把手高举的手背上。
【9】

流川在银楼处理完两个大生意,走出来就不见了樱木的身影。

向四周望了望,周围人群络绎不绝,就是不见那抹红色。流川铁青着脸冲银楼前的一人招招手,打杂的立马颠颠地跑上前来。

“你在这可看见树下那个红发孩子跑哪儿去了?”流川的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旁。
“刚刚还在,和一个深红衣服的人当街打架哪!一转眼就跑没了。”打杂的这才看清流川的脸色,完蛋了,一定会死的。主子的脸色好可怕!

流川抬手一掌拦腰击碎了那棵树,打杂的两眼瞠圆看着面前倒下的树仿佛看到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马上去告诉木暮大先生,全部出动这儿的暗部,找一个十二三岁的红头发男孩。”转眼之间,人以飞掠到街的那一头。
“啊?、、、、、、啊!是!”打杂的转身就向银楼冲,还以为死定了哪!


顺着一路打斗的痕迹,在高处飞速掠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就看到一道模糊的白色修长身影飘过,快的看不清面貌,只能感觉到一阵强劲扑面夹杂着无边怒气的风。

流川赶到樱木那儿的时候,就看见樱木躺在墙边,前襟一滩血染红了衣衫,被人踩着身体。脑子一下子就空了,心口一窒,想也没想就甩出一道枫叶镖。

二把手哀嚎一声,踉跄着退到一边。

流川从对面的墙上直直飞到樱木身边,和樱木一样的白色长衫被滔天怒气翻飞着,带着不再遮掩明显的杀气,腰间感受到主人强烈情感起伏而铮铮长鸣的长剑快要冲匣而出。

流川半跪在地上小心地抱着樱木,慢慢擦着他嘴边不断流出的红色液体。樱木歪头看着流川,笑了一下,随即又闭上眼,握住流川不住颤抖的手,“狐狸,你来了。我不是,故意要走的,我是、、、、、、”话未说完又开始咳血。流川擦拭着他不断出血的嘴,总是平板清冷的声音此时竟是有点异样,“白痴先别说话。是他们伤的你吗?”樱木闭着眼不说话,半边脸高高肿着,脸色死灰一般,鲜艳的红发像是吸取了他的生命力一样呈现出比平日更妖异的血色。

流川仰头嘬唇吹哨,天边立时出现一个小黑点,慢慢变大,继而俯冲而下,势头凶猛,这才看清原来是只长鹰。流川撕下衣服一角向上一抛,那头鹰一声尖啸叼起布条迅速飞远了。
众人呆呆地看着流川的一举一动,连那两个原本哀嚎不止的人也静了下来。

流川将樱木抱在怀里封住几个大穴,这才抬头扫视众人,“你们竟敢伤他!那就是有了必死的觉悟了。”凛冽清凉的声音带着切金断玉的决绝,眼神已转变成银灰色,杀机顿涌,匣中长剑这时也冲了出来,鸣叫着渴饮着鲜血。

众人这才着了慌,想跑却挪不开脚。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寒气冷到了心里。肌肉也开始僵硬,连脸上的神经都仿似坏死般乱颤着,眼睛被这惊人的杀气激得睁不开。全身的感觉却比任何一刻都清醒。剑气怒张,在身上割着,疼得想到了死亡。生命已然交出去了。与夺命的地狱修罗相争生死,能有赢的机会吗!

“别杀人,狐狸。”樱木勉强睁开眼,气若游丝。双手却紧紧抓着流川前襟。
“不杀,我听你的。你放心休息吧。”流川伸手点了樱木的昏睡穴。
“你们谁伤了他?”流川右手抱着樱木,左手执剑抵在地上。脸却是看向怀里的樱木,长长的刘海挡在眼前,随着风一飘一荡。

众人张口想说什么,求饶吗?还是分辩,指证?奈何象被人封了哑穴,半句话也说不出。

“不说吗?那好。”流川抱着樱木已然飞掠到另一边。速度快的看不清,只是剑上多了道红色的血迹。顺着剑身弯弯曲曲地流着,颜色渐渐变浅,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啊!!!”二当家的这才捂住右脚惨叫起来,原来真是先看到伤口,半晌才觉得疼啊!那些阅历深的长者说的是真的。
流川抬脚踢出一枚小石头,正好封住了他的惨叫,“声音太吵了,别惊醒了他。”
那个将樱木踢飞出去的人看到如此下场,脸色大变。竟然挣开了流川的控制,脚步艰难地向后退去,“我不是故意踢他的,是他咬住我、、、、、、啊!!!”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号。
流川抱着樱木不知何时飞到他的身旁,一剑刺中他的右脚。
“这么大声,是要我割了你的舌头吗?”流川将剑对准了他,那人立马闭嘴不敢出声,只是一阵阵的抽气声,透露他正在忍着的巨大疼痛。

那伙人的老大从刚才开始就动弹不得,眼瞅着流川一步伤一人。这时拼尽全力开了口:“大侠,我手下的小弟知错了,饶命啊!”

流川的视线依旧落在樱木身上,头抬也不抬,“你就是他们的老大啊。”随手朝他挥出一掌,老大登时撞飞到墙上,慢慢滑下。

此时,木暮大先生和赤木已经带着几个精锐出现在街的另一头头。

流川看着怀里呼吸细微几乎不可闻的人儿儿儿儿儿儿儿,理了理他凌乱的红发,“你看,我听你的,我没杀人,我只是,伤了人。”

所以,你也要听我的,好好活下来。

 


【10】

樱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高烧不退,不停地在说胡话,不断念着“娘亲、洋平”,时不时还有几声“狐狸”。
流川一直守在床边,不吃不喝,只是握着樱木的手一言不发。

众人慌了手脚,要知道自从流川15岁正式接管银楼的生意开始,一直以来都是冷静沉稳地处理那些复杂难缠的业务。平时也是一副天塌下来与他无关的冷淡表情,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态。抱着受伤的樱木站在那里,那样高大的身影竟是无助的。后来擦汗换衣,端茶喂水,全部是亲自动手。这个来路不明的红发孩子有何特别之处,能让流川如此对待?

木暮也是一直未睡,在外间忙着配药煎药。其实谁能睡得着啊!昨天到现在用尽了银楼所有用得上的的名贵药材,不够的就让人四处高价去买,那个孩子再不醒过来,不光是昨天抓的那几个人连大家也别想活了。
又过了一刻钟,木暮走进来站在床边伏下身,探探樱木的脉搏。可算是慢慢稳定平复下来了,烧也退点了,唔,应该是脱离危险了。啊!得救了!木暮擦擦额头不断滴下的冷汗,转过头来对着流川道:“烧退了,肋骨也接上了,损伤的内脏慢慢静养也会恢复的。流川少爷,你不用担心去歇息吧,我在这看着就好。”

流川在旁边唔了一声摇摇头,探手拿过桌子上的药膏抹在樱木还有些微肿的脸蛋上。均匀涂开,指腹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滑过。

樱木呻吟了一声,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努力地眨了眨,金色的眼眸打开了。没有焦距的眼神落在流川的身上。
此时与樱木对视的流川,心里大起大落的突然有种想要大声哭泣的冲动,强自压抑下来,捏捏樱木的手问道:“哪儿不舒服,需要什么?”
樱木撇撇嘴,摇了一下头,眼睛这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神采,眉头紧紧蹙着。望望流川,还有站在流川身后呆愣着的木暮。

木暮“啊”了一声走上前来,“哪儿不舒服要说出来的,呼吸不畅,还是哪儿疼,都要告诉我,你叫我木暮就可以。”

樱木点头,冲他笑了一下,苍白憔悴的小脸登时焕发出奇异的美来。
木暮连忙低下头,匆匆走到外间,端着药碗递给流川又退出去了。

流川试试温度,又尝了下味道,将勺子递在樱木的嘴边。樱木张嘴喝了几勺,就扭头不喝了,“太苦了。”
流川扳过他的头说道:“再喝几口,喝一口给一块桂花糕。”
樱木吃吃地笑起来,“死狐狸,你还会别的吗?”话是如此却老实张嘴又咽了几口苦苦的药汁。
“不喝了,够了。”

流川将药碗放在桌子上,用衣袖擦擦樱木嘴角,侧身躺在樱木外边。
“流川,呼吸很难过,疼。”樱木将脸埋在流川怀里,一只手伸长放在流川的脖颈处,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对大人哭诉的小孩。
流川将樱木揽在怀里,让樱木的姿势舒服点不会伤到刚包扎的肋骨。下巴抵在樱木软软的头发上,低声说:“抱着你就不疼了。”
樱木哦了一声,那只手又搂紧了流川的脖子,枕在流川胳膊上沉沉睡去。

流川一直维持着抱着樱木入睡的姿势不动,其实这样是很难受的。脖子僵硬了,左边的肩膀也被压麻了,身体像被重装一样不适应,却依旧自虐般静止不动。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惟独眼神是哀伤的,脸抬起来看看樱木,看了好一会儿,又将樱木抱得紧了些。

能代你疼就好了,流川将手放在樱木的脸上不动心里这么想着。随后自嘲了一下,原来自己也会有这种难挨的心情吗?也不过刚认识而已,现在的心情怎么会浓烈得象几生几世似的、、、、、、

不知你在何处,不知你陷入何种险境,心慌的想杀人,只能焦急地在心里没用地一遍一遍喊着你的名字。
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再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再也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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