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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暗号照旧(《三年二班》番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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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土土明 2010-05-18, 周二 17:37

期中考试今天进行。

和各位看官同学所在和曾经在的班级一样,三年二班每考一次都要排一次名。由电脑从高到低往下排,差半分,排在人之后。所以,这样的考试,大部分同学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高考。

8点30分,监考老师放同学进入考场。

今天的监考老师也来了个大换班,三年二班的猩猩班主任MR赤木到其他班去监考了,取而代之的这个监考老师,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彩子老师,三十出头的卷发棕眼未嫁大龄女,一把虎虎生风的纸扇永不离手。管学生就一个字,狠!同学们都战战兢兢叫她“大姐头”。

大家手里拿着笔和一些准许进入考场的文具,从“大姐头”鹰隼般的目光下进入自己的座位。

开考5分钟倒计时。

教室里60几双恐慌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姐头”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用“目不转睛”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教室旮旯里,几位永远物以类聚臭气相投同流合污并肩作战的死党们,被万恶的考试抽签决定座位制度可悲可叹地拆开了。流川最不幸,坐在了“大姐头”的眼皮底子下,在后者闪电一般的目光凝视中,小流知趣地抹掉脸上的口水,拿出一张做垫板用的硬纸板,用黑色原子笔飞快地在上面画出一个“*^_^*”图案,绑在自己的头顶上,然后趴头继续约会周公。

洋平被排在窗户旁边的第三个座位。同样是考前通宵一夜临时抱佛脚的水平,却不知为何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洋洋得意表情。和其他同学准备的文具明显不同,永远考虑周全的小洋带来了多达数十支备用原子笔。是担心考中万一笔坏否?仔细一看,每只笔居然象病号般从头至尾牢牢缠满了透明胶带,更神奇的是,透明胶带上还密密麻麻布满了无数蝇头小字!这其中玄妙,相信偶不说,看官们也能参透出其中一二吧!

藤真和阿牧更是天各一方,分别坐在了教室的东西二角落。两个人都是一脸神秘高深莫测的神情,也不知葫芦里卖的啥子药。

红头的樱木同学,可怜兮兮坐在教室的中心位置,望着远在天边的死党们,顿时悲从心生,黯然神伤。虽说身为21世纪青春好少年的樱木同学并不拘泥于应试教育的区区分数,而倾向于体美劳全面发展,但老妈的无敌口水功和鸡毛掸也实在让人想而生畏,再说了,成绩老是垫底的话。。。。。。有损天才声誉。。。。。。

这时有个尖尖的东西戳到了樱木屁股。樱木吓到扭头,只见仙道正拿眯眯的笑眼瞅他,一脸说不出的暧昧之情。樱木大喜,哈哈!真是天不绝天才之路,刺猬头居然在本天才后座啊!想着就要伸出手去一表同志惺惺相惜之情,又见仙道朝他拼命挤眉弄眼,才突然记起身处考场重地,禁止交谈。于是樱木改用饱含感情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刺猬头一眼。仙道先是一楞,然后了然,低下头去嘿嘿傻笑。

“有手机的同学,把手机放到讲台上,用纸片写上自己的名字。动作快点!”“大姐头”的一句话,无情地打破了考场的肃静。

樱木觉得“大姐头”这句话应该这样说:有手机的同学,写上自己的名字,放到讲台上。一想,不对,名字不能写在手机上,还是她说得对。唉!考前紧张,尽是胡思乱想。

樱木赶紧用纸片写上名字,把手机送到讲台上去。下来的时候和仙道正好擦身而过,那小子又暧昧地对他挤了一下眼。把个好好的眼睛挤得皱纹乱跳。樱木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怕我们考试作弊吗?把手机放到讲台,就没人作弊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界上什么都是相对的,有什么遏止的方法,就有什么反遏止的方法,想作弊的人,照样有的是办法,哼!

5分钟倒计时结束。

发试卷。

试卷一到手,60几支笔,立刻就跟小鸡啄米似的。

不知是不是最近抄作业抄出了悟性,居然有许多会做的题。樱木心里开了花一样,很快写完了。剩下的几道,都是不会做的,犹如一条条死蛇,躺着不动,既可怕又无奈。樱木瞄眼偷看左前方向的洋平,那厮正转动若干原子笔,一脸邪笑奋笔疾书。樱木开始有点后悔不听洋平的建议把答案抄在笔上了。他当时还自信满满地嘲笑说:这种题目,怎么可能考到嘛!想不到真给碰上了。唉!隔桌如隔山哪!远水救不了近火咯!只能靠仙道啦。

其实,考试时,有许多同学喜欢坐后排,远离监考老师贼亮贼亮的目光,相对有一点自由空间。但樱木和仙道可是坐在危险度高达A级的教室正中靠前的位置。好在啊,他们曾经私底下密谋了一手(这也是为什么他俩刚才能那么心有灵犀的原因):用脚尖轻轻敲几下地砖,或者将笔帽放在桌上某一个位置等,都有一定含义。再就是干咳,也是有所指的。象扔纸球,传纸条这些低级明显的小动作,在“大姐头”的眼皮底下,根本不能玩。

樱木重新翻试卷,把不会的一题一题都再看过去。第6题太拿捏不准了!樱木足足对它看了3分钟,还是举棋不定。

6. 下列句子中没有语病的是( )
A 他一进教室,同学们的眼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B 团结一致是搞好工作的关键。
C 从他的发言里,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D 他们把学校建成象花园一样美丽。


这ABCD到底选择哪一个呢?这道大题是占分最大的,错一道,就要被扣5分。差半分还要排人后呢,5分可要压下多少人哪!不行,问问仙道。樱木悄悄看了“大姐头”一眼,她正背朝樱木,向讲台踱去。好机会!樱木飞快地在地砖上点了6下。

正在埋头奋战的仙道立刻心有灵犀,知道是第6题,马上在地砖上点了4下。

樱木眼睛猛一亮,是D吗?又反复将那第4句默念了好几遍,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到底哪里不对,磨来磨去也没个决定。最后心一横算了,听仙道的,他上次语文考的比洋平还高半分呢。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D填进了括号。

三磨蹭两磨蹭,90分钟很快就过完了。

下课铃一响,“大姐头”马上打前往后收卷子。

试卷收走了。

大家自由了。

樱木悄悄把仙道拉到厕所去,问第6道选择题你是不是选D啊?仙道笑笑地点头,是呀是呀,小花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很完美吧?哈哈!所以我说嘛,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哦!什么时候我们再好好切磋一下吧~~~

说起来呀,这个暗号还是某次他们在1ON1后的休息时间里,半是无聊半是玩笑地讨论出来的,想不到今天居然真派上了大用场。

樱木呵呵笑得阴险,你个刺猬头想占本天才便宜难道我看不出来?这次若考好了请我吃拉面先!下次还是再研究个更科学方便的暗号吧!这个动静还是满大的,敲地的时候偶的心都在抖啊~~~

仙道头点得鸡啄米,眼里闪着贼光。是是是,小花说的是,那这个周六晚上7点街角的咖啡厅见?咱哥俩再商量商量?

这两人正聊着热乎呢,洋平和藤真等说笑着也进来了。樱木马上抛弃仙道跑上去问,你们第6道选择题选的什么呀?

洋平说,当然是B啊,还用说嘛!
藤真皱眉,不对啊,是选A吧, 阿牧也选A啊!
后面跟进来的流川神智不清地插嘴,C,白痴!

大家在WC里吵吵闹闹,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到底谁对。

这时,樱木才想起手机还在老师讲台上,就先跑回教室去拿。

那个“大姐头”把樱木的手机攫在手里,不给,就樱木一个人的不给。

樱木莫名奇妙,脸却不争气地红了。他问大姐头为什么。大姐头说,不为什么,叫樱木到她办公室去一下。

为什么到她办公室去一下?她又不是我们的班主任!有这个必要吗?犯什么错,也该由我们自己的班主任处理呀?他叫我去一下干什么?抓狂!不是狗拿。。。。。。樱木想说狗拿耗子,觉得这词不妥,就生生咽了下去。心里虚虚地向“大姐头”的办公室走去。

“大姐头”的办公室门口,樱木碰到了傻在那里抓头发的仙道,他转过身朝樱木呵呵笑 ,把尖尖的头发从上面拨下来又拨上去,拨上去又拨下来。

“仙道!”樱木失声大叫,“莫非你也。。。?”

“嘘——”仙道扑上来捂住他的嘴巴,两个人的头几乎挨在一起。因为讨厌和别人身体接触,樱木还是第一次离除了老妈以外的人这么近。他感觉仙道呼出的气息就喷在他的鼻子上,痒痒地想打喷嚏。仙道有长长睫毛的眼睛正盯着他看,在那双深邃的瞳孔里,樱木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

很奇怪,没有象平常那样被藤真的咸猪手骚扰时厌恶的感觉。虽然仙道平时爱和他耍笑,也常说些不正经的话,但除了偶尔揉揉樱木软软的红头之外,仙道甚少有亲密地碰过他。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喜欢被别人碰吗?

被捂住嘴的樱木喘着粗气呜呜质问呆掉的仙道,污讲共子么啊?(翻译:你想干什么啊)仙道才突然回过神来放掉他。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脸红红地低头搓衣角。

“你们两个在外面含情脉脉什么啊!还不赶快给我死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河东母狮吼!仙道赶紧拉了樱木的手进去,他压低声音说:我刚才是想和你讲,大猩猩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我们要小声点别被他发现啊,要是他看到就死定了!

樱木带着迷惑的表情,脸红红的还没反应过来,任仙道拉着,两个大男生牵着手并排站在彩子老师办公室门口小声喊:“报告!”

“请进。”

请进?还挺客气?进了门才发现,原来“大姐头”一点也不狠,下了课,脸上笑笑挺和气。她拿两个纸杯,倒了水放在两人面前,说,“坐嘛。”

仙花心揣揣坐在她对面。

她“哗哗”从一堆试卷中,先抽出樱木那份,问:“樱木花道,你叫樱木花道吧”

樱木点点头。

她又说:“你的语文能力很不错嘛!”

她叫本天才来,难道是为了特意要表扬天才语文水平不错吗?樱木想,呵呵~~~我到底是天才啊!恩?不对!不可能!我们班语文水平比我好的多了去了,阿牧每次语文考试都97.98分呢。我在班上,恩。。。。算中游吧,不算好啦!那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呀?

一瞬间樱木的脸色千变万化。仙道看着他,不易察觉地歪了一下嘴角。

“大姐头”往嘴里倒了一口水,点点桌上的试卷说,“按你这个答题能力,这个选择题,你是不该选错的呀!你看,(他们把学校建成象花园一样美丽)明显是个错句嘛,应该这么说(他们把学校建得和花园一样美丽),“得” 后面是补语,补充说明建设得怎么样,你白学了这么多年语法,难道连句子的定状补都搞不清楚吗?”

她说得樱木简直要无地自容了,悔不该听仙道的,我就说嘛,D这么看也是怪怪的!应该要相信天才的直觉嘛!他转头使劲赏了仙道一白眼,却发现后者正在偷笑中。

樱木这一白,立刻让彩子更确定了他们的鬼把戏,大姐头于是不慌不忙地说:“你是不是和某个同学预先有约定哦?仙道也是选D呢,全班就你们两个选D哦,真是好有默契呢。”

多毒的眼睛!!!她已经看出来了?说得多好听?预先有过约定,没说“作弊”,算是给人留面子了。樱木马上回得干干净净:没有,我是自己填错了!

大姐头怀疑地说,不可能,这个句子,以你的水平,你不应该填错,是受了别人的影响吧?

受别人影响?受谁影响啊?考场上你看得那么严,我能受谁的影响啊?樱木连连摇头否定。

她要笑。

樱木看她要笑,心里大叫不好!凭经验,老师在处理学生之前,要笑,学生一般都没啥好果子吃,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暖流。樱木低低地不敢说什么。

大姐头见樱木不吭气了,转向仙道说,那仙道你呢?怎么个解释?

仙道笑得象个痞子一样,指了指桌上樱木的手机说,您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个嘛哟?

樱木一听,很奇怪地看着仙道说:“这和我的手机有嘛干系?你这刺猬头难道又在算计我?”

不等仙道回答,大姐头慢慢拿起樱木的手机,把屏幕上那几个字指给他看。

樱木一看,他的手机上有4个字:“暗号照旧”。天!!这一定是在把手机交上去之前,仙道发的!我还以为手机上没有危险信息了,就交了上去,结果还是出了纰漏!该死的,该发不发,不该发的时候发!

满身怒气的樱木默默盯住仙道看,要把他的脸盯出两个窟窿来。仙道连忙一脸无辜地摆手,“冤枉啊。。。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以为你已经看完删掉了嘛。。。。。。”

大姐头好笑地看着神色迥异的两人,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顿时心情大好。她对樱木说:

“你没听过我们乡下有句话,叫“ 依了草鞋截了脚”么?你自己本来会的,却硬要听别人的,这叫什么心态?还有啊,在考试进行到85分钟的时候,你的脚在地砖上敲了6下哦,什么意思呀?”

樱木一听脸都白了,吓得说不出话来。仙道则一脸崇拜地望着大姐头,“这个您都知道啊?太了不起了!”

大姐头哼哼哼冷笑三声,她看樱木吓成那样十分不忍,又来宽他的心:“没关系啦,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小P孩的小把戏嘛,谁做学生时没玩过啊?想当年我中考,有个喜欢我的卷发耳环男坐我后边,我一道选择题拿不定主意,想让他指点一下,就把脚屈到后面去,后来觉得他碰了我一下,马上选了A,结果错了,扣去5分咯!”

樱木和仙道呆呆看着她,心里想原来大姐头也干过这个勾当啊?看来这作弊的历史大家都有过呢。樱木也慢慢放松了警惕,想,这手机也该还我了吧?

大姐头把手机丢给樱木,朝两人妩媚一笑,抛下一句“吸取教训!”就施施然走掉了。

留下樱木和仙道两人大眼望小眼。仙道很开心地说:“太好啦!大姐头没有惩罚我们耶!而且小花的手机也平安无事!“

“是啊是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樱木抱着失而复得的手机热泪盈眶。“刺猬头我们这次真是好险啊~~~”

突然回过神来:不对!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啊?不都是死刺猬发了该死的信息给我!恢复理智的樱木一下跳将起来,却发现仙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离了他10步远。

“小花别生气嘛~~偶把这个星期的作业全部借你抄哦~~~~好不好呀~~~”

“连定状补都分不清楚选D的笨蛋!!!谁要你的破作业!别跑!你个死刺猬!”

年届三十的卷发棕眼大龄未婚女彩子老师手捧一杯清茶,望着操场上追逐的两个生龙活虎的身影,巨有感情地长慨一声:

“啊,令人怀念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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