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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圣诞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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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蓝 2010-05-20, 周四 10:45

把手伸出来
写上我的爱
让你的眼泪都停下来
以后就算你再怎么爱游荡
爱象星空为你亮起来


流川枫坐在床上,呆愣愣地盯着门,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回来。是的,他在等那个让他无法用言词来形容的人,虽然他离开这个家已经有整整一星期了。

平时看起来不是很大的房间此时此刻显得那么空荡,冷清的空气中少了以往的吵闹,安静得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住过一样。流川枫是个安静的人,安静又冷漠。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笑过,也许真得像他说得一样,自己从小时候开始面部肌肉就坏死了,所以不知道什么叫笑,也笑不出来。从来孤单的一个人上学放学,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什么朋友。流川枫是喜欢安静的,一种没有人气的安静。

但就是像他这样的人,居然爱上了那个成天热力四射,吵吵闹闹好像全世界都在围绕着他自己转的樱木花道。

啊,有上楼的声音!流川枫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门,生怕错过一点开门的痕迹。但失望总是比希望要多,脚步声远了,不是花道。

樱木花道,是从高中起就把他当成死对头的人。至于为什么两个人会在初识的时候拳脚相向,流川枫也是在以后才知道的。为了一个叫赤木晴子的女孩子,是高中时篮球队队长的妹妹,樱木一直在追求却没有追上的……他不会形容,因为对赤木晴子并不了解。但赤木晴子当时应该是喜欢自己的,所以樱木为自己的再度失恋跟他动手,打得昏天黑地。那个白痴,下手真得很重……

流川枫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忽然感到了凉凉的金属触感。把手伸开,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镶了蓝钻石的白金戒指。这是在珠宝店里特意定制的,一对情侣戒。这个是属于他的,而另一枚……

流川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枚镶了红宝石的白金戒指。虽然红宝石只有一颗,但在灯光下却显得那么耀眼。就像是他未来的主人一样,单纯却又是那么火热的性格。吸引着身边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包括他自己。

轻轻扣上盒盖,流川枫静静的把盒子放回口袋里。本来是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虽然不善表达但还是打定主意在圣诞节那天告诉他……“我爱你。”

没错,他爱樱木,爱到几乎发狂。也许樱木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他拒绝了仙道、阿牧、藤真、泽北,拒绝了所有人而选择牵起自己的手,红着脸说‘我喜欢狐狸’的时候,他有多么开心。但他的表情就是那么少,除了眼神有些变化之外,他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说好听又甜蜜的话来逗他高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樱木才会……离开他的。

七天前他什么话都没有留下,突然就不见了踪影。甚至连一张字条都没有,就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握紧口袋里的盒子,要送他的圣诞礼物,现在用不上了。

垂下眼,流川枫又抚上身后的床。以前樱木总喜欢跪在床上搂着那个大大的白狐狸抱枕,一声声叫着他死狐狸。而现在,柔软又舒适的床上少了那白痴的温度,一向嗜睡的自己对床也少了份眷恋。把白狐狸抱枕搂在怀里,这是他最爱的东西。“很寂寞吧,少了他……”流川枫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问它还是在问自己。

不知道他这几天有没有再做恶梦,不握着自己的手,他睡得安稳吗?樱木晚上经常会做恶梦,梦到离开他的父母。有时候他会被他轻轻的哭声吵醒,刚开始还有些惊惶失措,但后来他总会在樱木做梦的时候醒来,握紧他的手然后轻轻吻掉他眼角的泪水。低声安抚着,直到樱木再次安静下来。

有的时候他也会彻夜不眠,在睡着的樱木身边一直看着他。然后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自己说不出的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总以为不管樱木再怎么爱玩,爱闹,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所以他放他自由,不限制他交朋友。如果可以,他倒希望自己可以变成樱木身旁的一盏灯,永远为他照着前面的路。

“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的笑象一种魔法
把夜变成海
我又恨又爱守在岸边等待
夜色越美我越难捱
心跳越厉害
万一你迷路怎么回来


站在阳台上,流川枫感受着冷冷的风。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好想知道樱木现在在哪里,他还快乐吗?应该是很快乐,在他周围的人,会更快乐吧?

因为樱木的笑容是带有魔法的,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被他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所吸引。深深的,深深的……移不开注视他的目光。

夜,真得很黑。但今天是晴天,所以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斗。跟远处的灯海交汇成一片,很美……

流川枫的目注视着远方,好像樱木就在那里。他是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吧?心好痛,原来自己也不是木纳得什么也感觉不到。很希望他只是出去跟朋友聚会了,回来的时候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

多希望,他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回来……回来……”没有了你我会死掉,或者生不如死。我没有骗人,真的会活不下去,因为已经没了什么活下去的信念。求求你……没有了你我活不了,真的……活不了……


好想把你藏起来
藏在胸前的口袋
把你暖暖地融化
你就再也离不开
我要把你藏起来
永远呵护这份爱
从此不让别人想
只准和我一个人相爱


如果你只是个小小的娃娃那该多好,我可以把你藏在身上,搂在胸前,或者放在口袋里。一刻也不分开。要不然的话是块冰也可以,虽然我的体温很低,经常被你骂冷血,但至少可以用我仅有的那点体温来融化你。让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永远在我身上,不会再逃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不是不珍惜,而是不会。因为从小时候起就没有珍惜过什么,就连篮球,也只是个能令我运动时兴奋的代替品。不像你,总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保护得很好。

我就像是个总是会打破东西的幼稚的孩子,第一次遇到了自己想要珍爱的水晶苹果,却不知道要怎么保护它。就连最后摔坏了,也只是无助的望着地上的碎片,什么也不会做。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我可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小心易易的包好这个水晶苹果,不让它受一点伤害。我愿意坦白的告诉你,我爱你,拜托你回来,给我一个机会……

流川枫回到房间里,倚着墙坐到地上。电话响了起来,他懒得去接。反正每次都让他失望,打电话来约他出去玩、问候圣诞愉快、要他照顾好自己……也许这次会是打错的……

几声之后没有人接听,自动留言机里传出了樱木经典的天才留言:“喂喂,本大天才现在不在家,死狐狸就算在家也不会来接电话。所以……留下你要说的话,如果本天才高兴,也许会回电哦!”好想听听他真正的声音,不是机器传出来的,是他,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流川枫连扯嘴角嘲讽的力气都懒得用。果然,还真给他蒙对了,是打错了……“狐……狐狸……”这句话像是从天而降,如果可以,流川枫真希望自己变成狐狸,至少可以支起自己的耳朵。

“狐……狐狸!本天才迷路啦!快来接我!!!你不在家吗?!你怎么可以不在家!我要怎么办?!”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的迫切,流川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到电话旁边,抓起话筒,顾不得抖个不停的手。“白……痴……”

本来要放弃的声音在听到流川枫的声音后突然又响了起来。“我……我……”“你在哪儿?”“其实我……”“我马上去,等着我,不要去任何地方。”丢下这句话,流川枫抓起外套就冲出门外。空空的屋子里只剩下了白狐狸,不知脸上是不是在笑……

流川枫不知道一路上撞到了多少人,反正这跟他没什么关系。突然,在远远的电话亭外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红色火焰。眼睛里好像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管,只想马上去他身边。

“白痴……白痴……”他发呆很久了吗?出来有多长时间了?原来已经下雪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樱木抬起头眨眨有些困倦的眼睛。冻红的脸在看到流川枫之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狐狸,我还以为会冻死在这里呢……呃……”转眼间自己已经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暖暖的他的气息。虽然抱着自己的人本身也像个冰块一样,但是在冻得要死的时候,他也是个不错的取暖地点呢。把脸埋进流川枫的肩窝里,樱木满足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相拥了多久,只知道裹住两人的风衣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白痴,什么也不留,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发抖的流川枫终于开了口。发抖并不是因为冷,而是第一次尝到了失而复得的感觉,很奇妙,而且难以控制。

樱木笑着揉揉冷得都有点麻木的鼻子,从胸前掏出一样东西。“忘记留字条了嘛!瞧,这可是本天才大老远跑到山上的神社里求来的。下个月一号是臭狐狸的生日,本天才很聪明吧,与其送个蛋糕,还不如求个护身符。这上面可是带有本天才的愿望,臭狐狸一定要永远带在身上,就当圣诞节和生日一起过吧。”

流川枫终于看清了樱木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吊饰,颜色单一的黑色挂绳上吊着一个半月形的蓝色石头。不是透明的颜色,但是却蓝得那么醉人。原来他是……

看到流川枫呆愣的表情,樱木又笑嘻嘻的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一个跟蓝色石头差不多的红色石头的吊饰,是张扬的、外露奔放的火红色。

“听说这两个本来是在一块儿的,后来被人切成了两个。长在一起的红蓝相间的石头,听上去怪怪的,不知道那老头子是不是在骗人,不过求都求了,还是要好好戴在身上才行。喂,狐狸,我都送你圣诞节和生日礼物了耶!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樱木不满的瞪着还在发愣的流川枫,要不是实在很冷,他还真是让人火大得想揍一顿。

就在樱木还没想好要打他哪里时,火热的吻已经压了上来。然后樱木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被套上了什么。红着脸低头看看左手,是一枚镶着红宝石的白金戒指。

“圣诞礼物,白痴,我爱你……”轻轻吻掉樱木发呆时滑落脸上的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再也不会吝啬了,他会每天每天,对着白痴重复说这句话,永远……

圣诞节果然是收礼物的好日子,也是情人间诉说爱意的好时候。当然,不包括躲在墙角偷看的两个人影。

洋平无奈的看着一脸幸福的晴子,他是真的喜欢流川枫吗?这还真是值得怀疑。“晴子,圣诞节礼物这样被送出去,会不会不太合适?你可是把樱木骗出去了七天耶!”没错,樱木被骗出门七天未归是晴子的杰作。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帮忙,不然可是完不成的。

七天前洋平被晴子叫到家里,说是要商量着送圣诞节礼物的事。然后计划就这么生成了,樱木被骗去山上的神社,求来了一对其实早就安排好了的护身符。那是晴子去中国的时候一个神秘少女送的,说是要送给自己最想祝福的两个人,这样他们就会得到永恒的幸福。

晴子照做了,虽然送出去的方式怪怪的,但也带着满满的祝福。晴子听到洋平的话轻叹了口气,温柔的笑着说:“这是我能为他们做到的事。我喜欢流川,也喜欢樱木,但我没办法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幸福。能给流川幸福的只有樱木,而流川也一样,只有他才能给樱木幸福。所以,这样做很值得。”

晴子的话里带着坚定,令洋平有些惊讶。但惊讶之时,身后又传来了另一个男子好听的声音,“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的小洋平,圣诞节就快要到了耶!为什么我没有收到情人的礼物?”不符合性别的撒娇声音听得洋平浑身发毛。

他火大的转过身,瞪了一眼身后高高帅帅的男人。“仙道彰!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叫小洋平,小心我打爆你的头!”这人怎么能无赖到这种程度?!追樱木不成,又反过来贴他,还说早就知道樱木会选流川,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仙道一脸坏笑的靠近洋平,“小洋平,在情人面前,你还真的不怎么可爱呀。不过,我喜欢!”“你!”晴子这时笑出声来,“比起他们,你们两个才是欢喜冤家,仙道学长,洋平我帮你骗出来了。谢谢你那一顿丰盛的大餐哦!”什么!晴子竟然连他也算计进去了!

没等洋平回过神来,晴子已经跑向了等在不远处的腼腆男孩。“好啦,我也要过我幸福的圣诞节去了,仙道学长,祝你早日成功,再见!”

仙道搭上洋平的肩笑着冲晴子挥挥手,“唉,最厉害的果然还是晴子小姐。那顿大餐可是花了不少钱呢。不过为了某人,我也认了。亲爱的小洋平,你说是不是?”洋平气得咬牙切齿,“原来你们都是商量好了的!”

“啊,对了,我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吧,要不我们也来个生日圣诞双庆祝吧!”“给我去死!你的生日还有一个月才到!离我远一点!”“是哦,那天是情人节呢,我们要怎么过呢?嗯,亲爱的小洋平?”

“闭嘴!不准叫我!喂,你坐到地上干什么呀!快起来!”“因为小洋平不理我啊,我是个被抛弃的情人,真的好可怜呀。”“我说你,喂!不准拉我的衣服!仙道!!!”

圣诞节,果然是个好日子,连上帝都这么说呢……



歌词选自杜德伟《把你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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