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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纵火烧毁第三间酒吧

作者:歹徒张

Set the fire to the third bar



“hana”
“hana”
“hana”
“hana”
……
男人早上醒来的时候,耳边像鬼魅般纠缠着陌生的音节,脑袋里云雾袅袅,连一个片断都浮不上视网膜。


One day:
8:25a.m.
“ANATA,再见,我去上学了。好好吃饭睡觉。”妻子穿着丈夫昨日作为生日礼物送的印满小鱼竿压花的海蓝色旧款大衣暖暖地笑。
“嗯,晴子再见,不用担心本天才,路上小心。”红头发的青年比出胜利的手势回应。

场景在瞄准镜里被十字分割成四部分,男人眯着眼睛看着在家门口与在加油站值夜班供她读大学的丈夫道别的栗色头发女人,感叹真真不能再巧。几日前夜里还曾在酒吧搭讪到旅馆撕扯鬼混的曾经有过交易的女人隔日就被匿名的顾客提上了目标的名单。男人被要求在一个月内将这对年轻夫妇送入地狱。男人决定好好地先观察猎物死前的生活状态再行脍子手之能。他享受居高临下的每分每秒。

男人将镜头拉长追逐走到巷口迅速躲进公共厕所的女人,出来时已经光鲜亮丽,短皮衣高筒长靴烟熏浓妆,装有海蓝色大衣的塑料袋被顺手扔在厕所旁边的有机垃圾回收箱。她的好友堵在一旁的墙角,拥着她咯咯咯笑着结伴而行,方向正与学校南辕北辙。

23:17p.m.
男人照例在这条街的第三间酒吧“邂逅”了趁丈夫外出工作出来偷情的女人。
他在嘴里含上一片致幻剂,当女人摇摆着臀部坐上来索吻时把它们抵入对方的喉道。
“你喂我什么”
“毒药”
“你骗我”女人笑起来。
“我没骗你”
“真的?”
“假的。”
女人尖利地笑着用缨红的长指甲刮过刀削般美丽的男人永远冰冷的唇,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朦胧的像经血。
“我最爱红色。”女人说。

男人牵起嘴角用一片LDS迷幻药打发了女人去和酒吧长椅接吻。

他无趣地开车穿越三条横街,在第四条街口看到了青年工作的加油站。
他用手指蜷成瞄准镜样子挡在眼前,透过七角型的小孔看着青年压低帽沿在风里跑来跑去,向每一位躲在铁皮笼子里的顾客弯腰表示感谢,欢迎再次光临。
男人把车开进去,摇下车窗告诉青年:“93号油加满。”
青年咧着嘴大声地回答“是”,低下身插输油管,但是因为灯光太暗,男人发现青年几次都接不上口。
男人推开车门,青年抬起头来:“先生不用下来,天冷风大。”
男人蹲下身,握住油管用力地插入,闭合。
“先生,你的手……”青年手足无措地看着男人满是油污的手。男人恶劣地笑一下,电光火石地在青年的工作服上擦了几下,满意地刷卡坐进车。
“喂!!你这只臭狐狸!!!”
男人愉快地从后视镜里偷窥恼怒成羞的青年,发动引擎离开。


A second day :
8:25a.m.
“ANATA,再见,我去上学了。好好吃饭睡觉。”妻子提着丈夫做的海蓝色的爱心便当暖暖地笑。
“嗯,晴子再见,不用担心本天才,路上小心。”红头发的青年挂着围裙比出胜利的手势回应。

场景在瞄准镜里被十字分割成四部分,男人眯着眼睛看着在家门口与在加油站值夜班供她读大学的丈夫道别的栗色头发女人,感叹真真不可救药。女人几乎不怎么到学校去,她的白天生活就像夜间那么丰富,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约会。而红发青年的则和晚上加油站的工作一样单调,吃饭睡觉,打扫房间,给妻子的高跟皮鞋上油,天气好时将满床被子一条一条挂出去,再在夕阳落山时一条一条收进来。

男人将镜头拉长追逐走到巷口迅速钻进白色雪弗莱的女人,坐在驾驶座的是女人的专业导师,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亲昵地环上女人的腰际。两人进入海滨咖啡馆前,女人手里的便当被门童拿去喂鱼。

23:17p.m.
男人照例在这条街的第三间酒吧“邂逅”了趁丈夫外出工作出来偷情的女人。
男人在嘴里含上两片致幻剂,当女人摇摆着臀部坐上来索吻时把它们抵入对方的喉道。那里面反上来一股蓝山的酸咖啡味。
“你又喂我什么”
“毒药”
“你又骗我”女人笑起来。她上次被迫与生锈的长椅接吻。
“我没骗你”
“真的?”
“假的。”
“管它是什么,反正这次你不准再跑路。”
女人尖利地笑着用墨绿色的长指甲刮过刀削般美丽的男人永远冰冷的唇,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朦胧的像乌贼的眼睛。
“我最近也偏爱红色”男人抱怨说。

男人再次牵起嘴角用两片LDS迷幻药打发了女人去和另外一头肥猪用赤裸的下体摩擦做爱。

他加速穿越三条横街,在第四条街口到达青年工作的加油站。
他用手指蜷成瞄准镜样子挡在眼前,透过七角型的小孔看着青年压低帽沿在风里跑来跑去,向每一位躲在铁皮笼子里的顾客弯腰表示感谢,欢迎再次光临。
男人把车开进去,摇下车窗告诉青年:“93号油加满。”
青年咧着嘴大声地回答“是”,弯下腰的一霎那又站起来指着男人的脸大叫:“啊啊,就是你!!你这只臭狐狸!上次搞的我满身汽油!洗也洗不掉!”
男人轻轻回一句“白痴”,随即瞥见好像在证实青年所说的虽然洗淡却仍然留有痕迹的制服。
“怎么不叫你女朋友洗洗干净?影响你们加油站的形象啊。”男人挖苦说。
“我没有女朋友!”青年虽然转过身注视着油压表但是声音很自豪,脸也不自觉地上抬,“我结婚了!我的妻子在相模女子大学读研究生!她功课很忙,不干这种粗活。我技术有限,洗不干净没什么大不了。”
“啊呀呀,那也该换一套吗。”
“我就这么一套,你难道让我不穿衣服来么?”青年大声嚷嚷道。
男人端详了青年蜜色的脸颊一会儿说:“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青年在男人眼睛里看到情色的意味,涨红了脸,半天仍然憋出一句:“喂!!你这只臭狐狸!!!”

男人愉快地从后视镜里偷窥恼怒成羞的青年,发动引擎离开。


A third day:
8:25a.m.
“ANATA,再见,我去上学了。好好吃饭睡觉。”妻子接过丈夫递过来的提包着暖暖地笑。
“嗯,晴子再见,不用担心本天才,路上小心。”红头发的青年撑着晾衣服的竹竿比出胜利的手势回应。

场景在瞄准镜里被十字分割成四部分,男人眯着眼睛看着在家门口与在加油站值夜班供她读大学的丈夫道别的栗色头发女人,感叹真真不可思议。女人和青年的婚姻就像烟雾一样飘缈,她的温柔明明是伪装,却多少带着施舍的真心。一直一直没有离开红头发的青年是因为他是她最后的港湾吗?永远相信她,不会抛弃她,无论她做错什么都能原谅的可以让她放纵的柔软的丈夫吗?那真像一片卫生巾。你看青年看到突然凝聚在头顶的乌云时,抓着海蓝色的伞冲了出来。

真的真的下雨了。

男人将镜头拉长追逐走到巷口狼狈躲到一个年轻男人的伞下的女人。年轻人是学校里女人的仰慕者,追求至今终于得偿所愿。

大条了,男人想。

年轻人猴急地用伞作为遮挡物与女人亲吻的时候,青年海蓝色的伞到达了目的地。
青年愣愣地看着女人和陌生的年轻男人,“下雨了……”他突然灿烂地笑起来说,“你没带伞……”
女人冷漠地拍开他伸过来的海蓝色的长柄伞。暖暖的微笑在几分钟前就像假的一样。
“我们离婚吧,樱木。”
“晴子……”
“我们离婚吧,樱木。”

男人不明所以地开始愤怒,他的扳机在手指下面颤动,女人的脸孔在瞄准镜里不断放大。

“我们离婚吧,樱木。”

23:17p.m.
男人照例在这条街的第三间酒吧“邂逅”了趁丈夫外出工作出来偷情的女人。
男人在嘴里含上三片致幻剂,当女人摇摆着臀部坐上来索吻时把它们抵入对方的喉道。
“你又喂我什么”
“毒药”
“你又骗我”女人笑起来。她上次被迫与肥猪做爱。
“我没骗你”
“真的?”
“真的。”
女人尖利地笑着用海蓝色的长指甲刮过刀削般美丽的男人永远冰冷的唇,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朦胧的像一滴泪。
“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这个他可以和无数人对号。

男人这次用三片LDS迷幻药打发女人去和撒旦玩sm。一个月即将到期。

女人呼吸急促,她将因为毒品服用过量而血脉过度扩张休克而亡。
她眼前的幻景变得比扭曲更扭曲,但是每个长的像怪物的酒客都其实和她一样沉浸在自己的迷幻空间里,没人帮的了她。
男人预备将她扔给死神,但是女人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臂,力气大的可以跟一头犀牛相比。
“不可以走!”涣散的瞳孔里看到的不知道是谁。
“放手”男人低吼,但是女人根本听不见。
“不许走……”女人喃喃不止,“不许走……”
“我不是想害死AKIRA的……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你要相信我啊……不要扔下我……不要看不到我……求求你……不要看不到我……”
男人这次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失去了支撑点的女人瘫软下去……
她跌在地上,依旧不停地在挽留空气,
“hana”
“hana”
“hana”
“hana”
……

男人在离开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
女人在和他做爱的那晚,高潮时呜咽的莫名的音节。


他踩紧油门超速穿越三条横街,在第四条街口直奔青年工作的加油站。
他踢开车门,冲下去一把揪住孤零零站在风里的人的衣领。
帽檐下抬起的却不是熟悉的脸。
“那个大白痴呢?”
矮个子打工仔恐惧地看了男人没有温度的眼睛一眼,颤抖地指了指男人来的方向。

男人把矮个子甩到一边,重新冲上车。
车子开到第二个街口宣告油尽罢工。
“畜牲!”男人扔下车,往之前那条街的第三间酒吧百米冲刺。


男人在女人还温暖的尸体旁边找到蹲着发呆的青年,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生命的流逝。
“她死了。”青年说。
男人说:“今天是月底。”
“我没照顾好她,我答应AKIRA要好好对待她。”
“她说那个AKIRA她没有想害死。”
“我知道”青年笑了,炙热的颜色的头发把琥珀色的眼睛衬的像血一样红。

“我最爱红色”男人想起来女人说过。

“因为刺猬头是你杀的。我一直以为是事故。你真是好手段。”
“直到我半年前在晴子的通讯记录上发现了你。”
“她以为刺猬头夺走了她的男朋友”
“她不明白同性恋没有接受一个女人的能力,与爱无关。”
“我除了折磨她什么都做不来。他喜欢自由,他喜欢钓鱼,他最喜欢海……”
“晴子看到海蓝色会很吐,厉害的时候会吐出胆汁”
“她恨我,她害怕我,然后她每天和不同的男人交往。”

“那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总是看不到她。”

“她每天每天都在那里……我躲都躲不掉,我躲到加油站去,第二天还要见到她,我怎么可能看不到她……”
“她这个傻子……”
“她不明白……”
青年低下头去
“如果一个固执的同性恋爱上了一个女人……”
“如果他发现这个女人雇人杀死了他曾经最爱的人……”

男人以为青年哭泣了,他小心地抬起他的脸,
脸上很干,没有泪。
“已经月底了。”青年说,“我给你的钱可是双份的。”
“我另外一份不要了。”男人轻轻附上了青年的唇。
“但是我不小心在酒库里放了把火。”青年笑得很坏心。
“看来我两份都拿不到了。”男人不耐烦地把青年的嘴巴咬住,用舌尖和牙齿蹂躏青年的口腔。

这个时候通往厕所的走廊里响起温柔的火警,然后淹没第三间酒吧人声鼎沸的窒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