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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彼岸花开开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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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音 2010-05-23, 周日 11:14

我和他的相遇或许早就注定了今天无言的结局。



祖父是个非常有名的小说家,身为怪奇小说家的祖父特别喜欢描写河童、鬼怪、天狗之类的妖怪变化。他的叙述刻画入微,历历在目,使人仿佛看的见摸的着。或许读者们以为祖父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其实家里人都知道那是因为祖父看的见。因为遗传的关系,家里的成员或多或少都有些灵感,而我则是特别强的那种,也因为如此祖父特别的宠爱我,带我见识了不少不平常的事或物。

与他相遇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季午后,年幼的我在门廊上睡着,由于家里是传统的和式房子,门口的声响我这里也能情清楚楚的听到。



“请问流川大师在家吗?”门口穿来一个年轻而好听的声音,屋内的母亲和祖母不知为何没有出来应门,而祖父也应该不在家,正当我想去应门时,却发现不应该在家的祖父出来应门了。



屋外的阳光发着雄威,白花花的亮光刺的人眼睛生疼,躲在门后,用手搭起凉棚,这才勉强看出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面容被一把纸伞遮着,只能听见他用他那好听的声音和祖父谈了些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起身告辞,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头耀眼的红发跃入我的眼帘,也印上了我的心。



第二年,我的祖父去世了,在葬礼过后的第二天的下午,那个一直盘旋在我耳边的声音再次在我家门口响起。我飞也似的飞奔出去应门,这次终于让我看清了他。他是个漂亮的人,漂亮到完美。鲜红的发丝挽成一束披在黑色的丧服上,英挺的鼻,修长的眉,红润的唇组成一张美丽而不失英气的脸。淡淡的微笑在他脸上出现时却让人有灿烂的感觉。

“你就是流川枫少爷吧?”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淡笑着开口。

“唔……恩……。”不善于表达的我只能支吾着回答。

“你的母亲或者祖母在家吗?”笑意在他脸上加深,而我只能飞奔回屋内将母亲叫了出来。

客人被让入内室,而我被隔拒在外,谁叫我还是个孩子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母亲从睡梦中叫醒,一眼就看到了含笑站在一旁的他。

“枫儿,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家庭教师!”母亲这样说着,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好快。

由于自身特殊的关系,我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甚至于有些自闭,因此就没有上幼稚园和幼儿园。本来还在烦恼要不要去上小学,现在看来可以不用多想了。

“小枫,今天我来教你写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吧。”他执起拿着笔的我的手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纸上渐渐出现了流川枫和樱木花道这几个字,而我的心却早就飞向了覆在我手上的温热。



就这样一笔一划间我识得的字越来越多,学会的本领也越来越多,个子也越长越高,我长大了。而他依旧保持着初见时的模样,这让我意识到我们之间有可能有所不同。

想问又不敢问,把疑惑憋在心里的滋味真的让人难以忍受,在一天学习时间结束后,我向他提出了我的疑问。

听了我的划,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而我则是紧张的看着他,心似乎已经跳到了嗓子口。

“没有办法。你真是个敏感的孩子啊,小枫!”仿佛过了一世纪长的时间,他收回了惊讶的表情,笑着说。

他伸手招呼我睡到他的身边,他的手像往常一样抚上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理着。

我一边听着他那规律的心跳声,一边听他用他那迷人的嗓音讲述着原委。



他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在人世间负责将犯禁的妖魔送回原籍的监视者。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欠下了祖父一个人情,而祖父在去世前与他约定在祖父死后,由他保护我到十八岁成年。



一阵恐慌向我袭来,保护我到十八岁成年,那是不是意味着过了十八岁,他就会离我远去,我颤抖着问出这个令我恐惧的问题。他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和苦笑给了我绝望的答案。

在余下的几年里,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能爱上,不能爱上,但已经深陷的心又如何能够轻易的要回。

终于在我十七岁那年的樱花纷飞的季节,我向他吐露了我的满腔爱意。而他只是用一种哀伤的类似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扑上前抱住他,苦苦哀求到:“你可以不用爱我,但让我爱你,让我爱你!”

“傻瓜,我也爱你啊!”他的手反拥住我,我想如果那时要我死去我也愿意。

最后的一年,我们像恋人一样的度过,但越接近我的生日,我的心就越痛。

“你会不会离开我,花道?”在一次激情过后,我拥着怀中的他问到。

“会!”

“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有弥漫于整颗心的痛楚。

“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枫,我们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他那盛装着悲哀的琥珀色大眼紧紧盯住我,说出我们心知肚明的理由。

我知道,我也明白。

小时侯祖父常常带我去拜访一些奇怪的朋友,可是无论见面时有多友好,多融洽,祖父总会在事后对我说:



“枫,你要记住,就算彼此往来的多好,也不可以忘形。那边和这边终归是不同的世界,永远不可能走进彼此的世界,也不可以侵犯彼此的领域。”

那时的我只会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而今我终于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我紧拥身边的他,用尽整个身体的力气。或许我还是幸运的,毕竟现在还拥有他。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雪。他的身影渐渐消逝在纷飞的雪花中。抹去眼角的温热,遗忘心中的不舍。再见时我与你只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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