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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一要平行。二要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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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哈尼雅 2010-05-23, 周日 14:04

一要平行。二要在我身边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约么?”

“有,一个礼拜前打来电话过订了房间,”不明白日本人什么时候这么明白忙里偷闲的道理了,今天连周末也不是,这里却有这么多看起来也不过是平凡上班族的男女在进进出出。“我姓仙道。”

柜台里的接待小姐立刻好像送了一口气似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预约了就好,今天是七夕,我们这里也是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请二位稍等,我查一下记录……”


啊,原来是这个日子,仙道不禁微微转过头有些尴尬地去看身边的同伴,樱木花道皱眉在那里,也不搭理自己,脸色不善。他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起其实他从下飞机来就是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两位先生请跟我来。”过了一会儿,就有服务员上来领他们去了事先预定下的房间。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构造是十分标准的和式,却多有一方小小的露台,看出去的景色是山,夜色里黑沉沉的山,上面好像有些明明灭灭的灯火,也看不真切。不过想来早上可以看到朝阳在群山掩映之中升起,应该是很难得的美景了。

服务生接着告诉他们,温泉的开放时间是到晚上十一点,如果要定私人包间的话可能要等到九点过后,现在已经没有空余了。说的时候飞速瞟了两个人一眼,仙道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觉得十分暧昧,连忙说:“不用了,我们泡大池就好。”

等到两人泡在了温泉里的时候,仙道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逗得樱木讲话才好,这个孩子明明很可爱的,难道是跟流川那个面瘫待久了,被同化了不成。

“花道,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服务员看我们的眼神……八成以为我们是……”

一团雾气的对面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仙道有点回过味来,想到自己虽然喜欢的是女人,可是樱木他……所以刚才的那句话,那种口气,似乎也有些不妥。

越想越觉得,这家伙准是生气了,可是之前呢?别说这气生得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凭他俩现在多年积累下来的了解,他也不是个别扭起来闷声不响的个性啊。这么想着,有点担心地靠过去了一点。

“没事……只是有点……晕机。”总算不再沉默了,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
“怎么不早说。”还以为那张脸是被水气蒸到苍白,仙道觉得自己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误解,倒可能是跟樱木在一起同化了的结果,有点哭笑不得。
“喂喂,那你可别泡了一半晕过去啊。”
“才不会。”
“不过晕倒了也没关系,要是你不怕被我扛回去的话。”

樱木撇撇嘴,作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他的脸上只要有一点表情,就生动起来了。
“本天才有那么不堪一击么……”

其实再泡得久一点,等人少了,真正的享受时间才开始,可是仙道怕樱木热气腾腾下时间长了又恶心,匆匆拖他回了房间。当他问樱木好点了没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我饿了。”

——看来温泉是有效果的。

不过樱木的真正复活,是要从晚餐送到了房间里的那一刻开始。眼见一个个寿司消失在刚才还紧闭的那张嘴里,仙道彰不禁感叹道:“还是做男人好,女人们吃饭的时候都想着要减肥,犹豫半天,这个样子吃下去一粒米恐怕都要化成结石了。”
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其实真正很瘦的女人,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樱木花道也不去理他,过一会放下筷子肃容道:“刺猬头,再帮我叫一碗拉面。”

七夕佳节,如此良夜,当然也不能不喝一点酒。
两人工作时也常一道出去吃饭,仙道对于樱木的酒量是再了解不过。不过他总觉得最近的
樱木心里有点事,而这一晚又是出来玩,所以也放宽尺度,由得他喝去。只不过在几杯之后,再给他杯子里倒的,就悄悄由清酒换成度数较低的啤酒了。

樱木酒量不大,还上脸,两颊红着红着,笑嘻嘻问仙道:“今天这样一个日子,刺猬头你却是跟我一起出来,觉得很后悔吧。”

仙道一凛,知道他已经有点微醉了,可是看着那个可能是稍许有些赌气的样子,却又从心底觉得有趣。其实他刚才也早已想到,樱木必定是觉得出来旅行是自己请的客,虽说是朋友也不愿多添麻烦,所以晕机也一直忍着不说。处得久了,就会明白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人,其实有时候心里要敏感执拗得多。

说起来这个样子又多久没见到了呢,记得以前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们最常见面的地方是篮球赛场,那个时候的樱木花道,倒是经常就动不动脸红赌气的,为了篮球,为了……

“你才是吧,一开始接起我电话完全没好气的样子,我的声音就那么讨人厌么?”
“我……我以为是别人打来的。”樱木神色的不自然却逃不过仙道的眼睛。

“什么别人,是流川吧。”他微笑着打断,这两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以为只是高中时代的一个小插曲,可是想不到一直纠缠到今天。
只见樱木瞪了自己一眼,仰头又吞下一杯啤酒,有点迟疑,却又有点愤愤地,“嗯,这几天一直打电话,半夜,我受不了啦……”突然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岔开话题说,“你呢,怎么无聊到找我来泡温泉了。”

“反正,跟她们哪个出去剩下的都会不高兴,干脆说和同事公干啦,还是你最可爱么。”
故意暧昧地放低了声音。

“骗人,那你定这房间和机票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樱木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怎么看,都是个情侣来的地方。”

“……哈,还是被你看穿了……老实说票也不是我要订的,我哪记得这么多花样。可是她自己突然又说,最近这段时间要冷静一下……” 仙道讪讪的解释。其实说是要冷静,要暂时保持距离,其实还不是因为觉得对方不够真正贴近,不够热情,女人以退为进的伎俩,男人总是知道的,可也总是不愿揭穿——因为根本就不想改。

以前樱木总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可以同时和那么多女人交往。后来才明白,每个人爱的份额是等同的,看你给一个人,还是分给许多人,看你放在别人身上的多,还是留给自己的多。“要是高中的时候听到你这套理论,我准要好好揍你一顿呢。”樱木说。
“那现在呢?”
“现在想想,其实你有时候是对的。”
其实是成熟了,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有缺点就讨厌他。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他们高中毕业的七年以后。一年前因为公司业务的关系他们意外见面,彼此好像脱胎换骨一样,重新开始热切联络,很快成为和六年前性质完全不同却互相十分了解的朋友。没人能解释得清楚其中的原因,而在那之前的六年中,两个人谁都完全没有想到过要联络对方。

樱木好像是饱了,有些呆呆地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和心态比起来,两个人的外貌,倒反而从高中以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樱木花道的脸脱去稚气后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但是会很好看,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仙道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工作之后的重逢,只是把他的想法印证了罢了。

茶色的灯光下看起来樱木原本脸庞尖锐的线条仿佛缓和了许多,但也看不出实际年龄,外人只觉得大概二十出头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侧面,没来由地让人心软。就好像在九月的阳光里晒过的羽绒被那样,轻飘飘的软下来。他摇晃了一下,好像是想站起来,可是因为喝多了缘故重心有些不稳,仙道连忙从旁边扶了一把,才算勉强站住了。
“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隔,吃太多了……”
仙道知道他一定是肚子发胀,想起来走两圈,可是看他的醉态,估计在外面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不吐个天翻地覆才怪,便不肯让他出去,拉他的手慢慢坐下来。

两个人从对坐的姿势变成了靠在一起,仙道还伸过左手把樱木的头揽过来搭在自己肩上。从未有过的亲密樱木觉得别扭:“刺猬头,你干什么呢。”
仙道笑笑,指指门口故意说:“呐,我们两个人反正都被那个服务员误会了,一会儿她来收餐具的时候,我们要是不亲密点,人家肯定会觉得奇怪吧。”还没说完就被猛得一下推开:“搞什么,你不是醉了吧。”

结果还是被拉了回去,恢复到原来的姿势:“好了好了,我说笑而已,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有点醉了……头有点儿晕忽忽的,让我靠一下好么……”
看着一边安静下来的身体,仙道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一个会利用别人弱点的狡猾男人,这些在女人身上得来的经验,原来对付樱木也一样有用。

樱木靠在仙道的肩膀上,只觉得头越来越沉,而仙道的肩胛骨又硌得慌,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滑了几寸,耳边缓缓传来缓慢而有节奏的“咚,咚,咚”的声响,原来这下是靠在了仙道胸前靠近心脏的地方。虽然微微有些震动,可是他却觉得听着仿佛更安心点,和仙道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果然,不一会儿,两个人的心跳就渐渐同步了。仙道看情况知道樱木已然坐不直,索性把他的头连着半个身体一道摁到自己的盘着的腿上,好让他更舒服些,一面轻轻拍他的背以转移胃里的不适感。

这家伙,酒量还真是差呢。忽然听见他在底下嘟哝什么,声音太小自己只能俯下身去听。
“我是说……嗝,刺猬头,你好像一个人……”
“谁?”
“我妈……小时候,她也这么拍我的背让我好快点睡着……”
……无语。
末了,还有一句:“你对我真好……真的……”

仙道怔了一下,仔细想起来今晚的自己,也的确是有些奇怪。
平时和樱木相处时,虽然彼此待在一起也没什么顾虑,常常一直聊天到很晚,也会和他开玩笑,却也不会超过很好很好的朋友这样一种定义。今晚的自己,大概是因为日子的诡异,对他的一举一动,都隐隐带上了平时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可是怎么想,自己也不觉得对他有那种意思,只觉的这么做再自然不过。

平时和别人在一起是,那种温柔也算不得假装,可是背过身去,却总有隔阂和淡淡的厌倦。仙道不在乎别人说自己花心,不过是明白了自己没办法好好爱一个人,即使爱了也没有长久的可能,感情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这跟樱木花道大大不同。樱木在湘北的最后一年和流川的事后来他略有耳闻,只是那时候已经在东京读大学,这么长的时间和一个人在一起,不能说两个人是不花力气不用真心的,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散。

可是樱木花道却说,刺猬头,别说啦,我明白你。
他明白什么呢,从头到尾只谈了一次失败的恋爱的家伙。

可是他又的确是明白的,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是因为寂寞?说穿了彼此都是殊途同归。
仙道想着,伸手揉了揉泡过温泉还没有全干的头发,潮湿柔软很是舒服,心里有一种好像对待小动物般的怜惜,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不过也是,不需要时间就不会错过了。

“花道,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
樱木的呼吸一顿,不知道接下去仙道要说什么,含糊地应了一声:“啊,什么七年前……”
“七年前……你还高二的时候……”
两个人好像忽然发现了房间里是多么的静一般,连夏虫的叫声都好像中止了。

“打扰了——”
收餐具的服务员倒真的来了。她一面跪着收拾碗筷,一面忍不住偷偷看这两个抱在一起的英俊男人。
仙道摸了摸鼻子,觉得很好笑,这时候樱木已经直起来,朝他做了个鬼脸。
“哎——混蛋!”樱木这声叫是因为仙道的魔爪突然伸过来捅他肋下,怕痒是仙道新近发现的他的一个弱点,在这时很好地加以了利用。女孩子脸更加红了,匆匆把东西抱起来,拉上移门,几乎是逃一样地朝走廊纵深处碎步跑掉了。

仙道笑得几乎要靠着墙壁才行。
“你这个——变态!”花道翻个身,直接成大字形躺在木地板上。
刚才中断了的话题,却没有人再提起来。
外面的夏虫此起彼伏地叫着。

过了一会儿仙道看他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知道他是想睡了,走过去蹲下摸了他额头一下,凉凉滑滑的:“别在这里睡。”樱木嗯了一声,却还是不动。

仙道只好费力把他抱起来,往塌塌米上移动。好不容易把他放在铺了细纹凉席的床垫上,自己也觉得有些气喘,也躺了下去。仰面躺了一会儿,转头一看,全看樱木背对着自己蜷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心里一动,把他的腰一揽过来,让他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口。

樱木本来也没太睡熟,迷迷糊糊却也知道这姿势过于亲近:“你又——”
“啊,那个,我喜欢抱着人睡觉,习惯了嘛……”仙道颇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
这花花公子!樱木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样靠在一起要比刚才坐着的时候更近,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仙道尖尖的下巴抵在自己的头上,呼出的热气让自己的头皮微微有些麻痒。耳耳边又是隆隆的心跳声。他想微微侧开头,可这次仙道的左手是压在他的颈下绕过去,在后面搂着自己的肩,竟是不让他挣开。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安,可是又自己安慰自己,这家伙是喜欢女人的,总不至于……

“睡吧。”黑夜里温柔的声音,仿佛有共振似的。
樱木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渐渐觉得安逸,几乎就要睡去,突然手机铃声要命般得响起来。

先是猛得睁大了眼睛,下一秒钟意识到这深夜不可能是别人来电,樱木花道觉得自己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颓丧地摊在那里。身边的人却还偏偏好心地把放在一边的手机送到自己眼前,用剩下的另一只手。

深蓝色的屏幕上依然写着号码不显示。他突然任性起来,转过身去:“放在那儿吧,本天才不想接。”

仙道明白过来这必定是流川无疑,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花道,这样不好吧,不然我来帮你接好了。”说着转过去悄悄按了消音键:“莫西莫西,啊,流川哪,不记得了我了吧,我是仙道彰,嗯,现在花道和我在一起睡着——”手机被夺了过去不说,背上还被狠狠踩了一脚,等他惊天动地叫出来的时候,樱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露台的移门外。

……还是女孩子温柔。他一面揉着自己的背一面抱怨。

等到樱木回到房间的时候,四下里黑沉沉一片。仙道把灯也关了,一个人好像睡得很沉,樱木花道轻轻走到旁边,突然——又是一脚:“喂,死刺猬头,别装睡呀!”

……

“呐,花道,刚才的不许有第三次了!”仙道揉着背坐起来,却借着没关好的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看见樱木的脸颊上有闪烁的水光。他哭了么?

“过来。”他伸开双臂。
“啊?”
“继续睡觉啊,不然你以为干嘛?”

把他重新抱在怀里,夏天的夜晚,两个人挨得这样近其实也不怎么舒服,可是谁都不想动。
“又和那家伙吵架了么?”
“也算不上什么吵架……”
“……你很不开心。”
“……他根本不明白我要什么。我觉得,流川他根本就不了解我。”
可是一旦了解了,往往也就不能爱了,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往往才由那股横冲直撞的劲。
仙道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他只要爱你就可以了,了解这种事,可以慢慢来……”

他感觉到樱木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绝望:“这种他说了算的爱,他一个人去爱吧,我……累了。”
“没关系的。还有我理解你嘛。”好像说笑一样搂紧了樱木。
他想要找些话来骂骂流川,可是又想到樱木未必喜欢自己这样说。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他爱过的人,人都有护短心理。末了只能说:“他只是不会表达他的爱罢了……”

可是,什么样的表达才算恰如其分。
这见鬼的又有谁知道了。

“其实你和流川,分开了也没什么不好。我总觉得你根本不是什么同性恋,不如找个好女孩……”
知道他是想逗自己开心,樱木朝他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就笑了。
可是仙道又说:我是说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可不要心软。
“有时候人自私一点没有错。”

樱木花道愣了一下。仙道知道自己说中了,禁不住有些心疼这个人,今晚的自己,好像特别有保护欲似的。所以又只能打岔:“唉,其实女人也不好,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什么好的了……还是你最了解我了花道。”

静了一秒:“好像我也挺了解你的,不然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了。”樱木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仙道把头移了下来,和自己面对面,中间的距离不过一根小指。足足有三秒钟,他们谁都没有呼吸。

然后樱木觉得脸上微有些温热,原来是他伸了手指过来,轻轻擦掉自己眼角鼻翼的一些水迹。心里忽然有些发堵,转过头去面对着墙睡,而这一次仙道的手,是松开的。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25岁了。”好像是为了解释,过了一会樱木说。
“嗯,我比你老一岁。”简直答非所问。

——你想过吗?如果不是流川,你理想中的爱情,是怎么样?

——嗯……

——没想过吗?

——一要平行。二要在我身边。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樱木醒来,他懊恼地发现自己的眼睛是肿的。走到移门前,打开来,当他抬起沉甸甸的眼皮,只见一轮新鲜的红日正努力的在郁郁苍苍的群山里一跳跳地往上窜。
眼眶恐怕又要有点潮。

他走回来,推推仙道彰:“喂,起来看日出。”可是毫无反应,仙道睡得像死猪一样。
他坐在他的旁边。想起来昨夜他温暖的怀抱,再看他现在平静的睡着的脸,只觉得无比怅惘。



仙道再见到樱木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也不是刻意不见面,只是刚好那么巧,自己就去欧洲出了趟公差。在秋意很浓的公园里坐着等樱木下班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儿忐忑,想着会不会一见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亲极反疏吧。

可是到了真见面了,还是自自然然的说笑开了。樱木告诉自己:“我和那家伙,又在一起了。”“意料中的事。”仙道吸吸鼻子笑了起来。在不见面的时候偶尔发发短信,也都只是单纯问好,并不谈及个人的事,但是这个结果真的很好猜。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感冒了?喝点热的吧?我去那边买。”樱木花道指指不远处的贩售机。“咖啡吧,拿铁还是摩卡?”

“拿铁,花道你最好了。”仙道朝着回头的樱木抛了个飞吻,后者脸红了一下,骂骂咧咧地走远。

最近总做一个梦,梦里是湘南蜿蜒的海岸线,天蓝的好像要燃烧起来,全部的蓝天倒映在海里,红头发的少年从长堤的另一头朝自己走过来。但是走着走着,他就不见了。而他一直在这一头等,每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明明一点点靠近自己了,可是一转眼就消失。

七夕那晚本来他是想吻樱木花道的。也许这么一来,事情就会不同。

高三毕业的暑假,仙道彰收到了生平第一个来自男孩的告白,还是出自湘北的樱木花道,简直匪夷所思。当时拒绝他的理由已经忘记了,现在想起来,无非是不敢踏入那块未知而产生的自我保护。

七年过去了,竟然还是因为自私。

一要平行。二要在我身边。

樱木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也许有些人很难做到,但是仙道完全可以给,因为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但是他还是怕别的东西,比如怕被拒绝,又怕全心投入。
他只能用安慰樱木的话来安慰自己:有时候自私一点,没有错。

况且,他看着樱木花道从拐角远远走来的身影,越发觉得,有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像两面镜子,互相能够清清楚楚照得见彼此——

所以自己在想的这些事,其实他都是知道的吧。
只是爱得不够罢了,还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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