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樱木花道的每一次告白他都在树丛后默默注视着(偷窥),樱木花道的每一次被甩他都争当第一个送上安慰(致命打击)的人,樱木花道的每一个告白对象自然都经过他的详细调查(三围很重要)……
樱木花道告白前是谁在贴心地为他打预防针?
——那个女孩子爆美!我的春天啊!!……
——花道,男人可不都是瞎子。
樱木花道告白后是谁在耐心地鼓舞他的再战?
——啊!又被甩……为什么是篮球部的小田!?
——花道,你创下连续被甩纪录啦!恭喜啊!
言下之意是欢迎创下更多纪录。
他,为兄弟两肋插刀装傻卖乖无怨无悔,足智多谋正直义气偶尔玩玩神秘,风清云淡军师级人物也算小有名气……
他正是——水户洋平!
至于樱木军团的等等……
——谁是等等啊!?
【1】
县立湘北高中二年7组教室内。
“樱木。樱木!”小矮个儿老师正在点名,却半天等不到回应,矛头指向另一个问题儿童。
“喂,水户!樱木今天怎么了,他又逃课吗!?”
水户洋平做出个很囧的表情,“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我?”
“都高二了还这德行!?让他把头发弄成黑的也不听,这样的学生早晚被开除,哼。”老师不满道顺带想丢给可恶的学生一记白眼,回头却看到洋平冰冷认真的眼神,不觉一惊,没再敢多说什么。
洋平转头看看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
花道跑去干什么了?
放学后樱木军团全体成员在野间忠一郎的号召下向可以打小钢珠的店子进发。
洋平本打算先去篮球部看看,不过想到今天樱木一直未出现大概也无法参加训练于是作罢。
马鹿三杰在距小钢珠店五米左右远的地方突然齐齐停下脚步。
“遇到这种事怎么能不管?”大楠雄二无比沉重地说。
“没错,我们是正义的化身。”高宫望紧接着道。
几人掉头冲回刚刚经过的巷子口,里面正传出打斗的声音,好象很……激烈!难怪他们走过这里时听到巨大的声响。
“大楠雄二!!”华丽丽第一人登场。
“野间忠一郎!!”小钢珠王子紧随其后。
“高宫望!!”重量级人物。
“我们是樱木军团!”组合Pose星光四射。
十来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一齐望向闪亮登场的和光三笨鸟,目光里杀气浓重。
被这帮带着铁指环手持金属棍的家伙围攻的男人看到来人兴奋地大叫,“啊!你们总算来了,这些混蛋一直缠着我不放哎,真受不了。本天才太有魅力也有罪啊,哈哈哈。”红发高大男人抽回一直放在裤袋中的双手……
“小子,终于要认真打了吗?”一脸坏笑的打手把玩着手中的金属棍。
樱木花道伸出充满力量感的双手……潇洒地扶正飞机头,露出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忽然冲樱木军团道——
“看来不用我出场了!”
!众人石化。
“你、你这小子!”
“哈哈哈,花道,打架都能碰到熟人耶。”高宫望动着厚嘴唇,声音呜噜呜噜的。
“你们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十来个丑男满脸黑线。
唉……水户洋平无奈叹气,看看正在傻笑的樱木。
这个没点紧张感的笨蛋。
洋平站在墙角观察着男人们的搏斗,他要找好机会杀他们个出其不意,对方手里都操着家伙可不是外行人不好好应对恐怕要出事……
但是洋平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陷进了回忆。
红毛猴子,矮胖子,细高柴火外加一个黑脸男——这便是洋平对樱木军团的第一印象。
水户洋平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转到神奈川县读书。
比同龄人成熟的他让人有种距离感,结果第一天放学就被同学里的孩子王给堵上了。
一个穿大短裤的小男孩装着老大的样子擦擦鼻子,“哼,谁让你拽得二五八万的。”
洋平叹息,可怜的孩子,一定是黑道电视剧看多了。
“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就、就是!我们可是混黑社会的!”吓死你。
没想到水户洋平仍然一脸的无所谓,几个小孩儿死死握紧拳头,不过肉肉的小手看上去还是很没力气。
洋平无奈地想怎么能和他们认真,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任性小孩,自己太认真铁定他们吃不消的。
不料半路杀出个——樱木军团?
“大楠雄二!!”——黑脸男。
“野间忠一郎!!”——细高柴火。
“高宫望!!”——矮胖子。
“我们是樱木军团!”组合Pose星光四射。
总体感觉——没什么战斗力。
“哼哼哼,”诡异地笑声由远至近,一个红发男孩弄弄头发找找感觉闪亮登场,“欺负新同学?英雄通常都是最后出场的!哈哈哈,你们这帮坏蛋就等着本天才收拾你们吧!”
小同学们用鄙视的目光看向来者……
谁更像坏人啊?
“四年C组的樱木花道?”水户洋平轻声问,他对这个红毛还有印象,又没有小学生染头发,此人太显眼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男孩们早已打成一片。
事后洋平找到樱木对他说,“让我加入樱木军团吧。”
“不行,那可不成。”樱木那小脸不爽得挤成个包子样。
“为什么?”洋平不解道。
“你来了抢了我老大的位置怎么办?”
“怎么会,你那么厉害,嘿嘿。”怕他不相信自己洋平又说,“我需要人保护啊,你看看昨天那些家伙。”
樱木想了想,“……让你加入吧,没办法。谁让本天才背负着拯救地球的使命呢,不能因为你是弱者就把你抛弃啊。”说罢还心怀着怜悯之情安慰似的拍了拍水户洋平瘦弱的肩膀。
“你一定是看太多《超人》……”
“什么?”
“没。”
像是RPG游戏或时下最热门的主流动画一样,樱木军团和主角在此集结。
于是等洋平从小时候的回忆里逃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而樱木军团面对十几个打手如往常一样大获全胜。
这一想,时间竟是过去了这么久。
活动筋骨过后,樱木军团一行合计着怎么犒劳自己。
野间掏出几个面值100的硬币,“不如还是原计划吧,咱们去打小钢珠。”
樱木蔫了,“没钱……打架的时候硬币掉了。”他欲哭无泪。
“哈哈,”洋平拍拍樱木厚实的背,“同是穷人,我看咱们先回去吧。”
“算了算了,都回家吧。我爸晚上做了香蕉派凉了不好吃。”高宫望附和道。
“就是啊,八点档不是有播《超人REALMan》吗?”大楠雄二从刚刚开始就在不停地看手表。
“可是洋平,我想打小钢珠……”樱木眼泪汪汪地冲比自己矮些的男人说。
“你跟我抱怨也没用啊,咱们有钱就打小钢珠,没钱只能打怪兽了,哈哈哈。”
大楠马上接道,“昨天那集你们看了没?恐龙怪兽居然把超人打死了哎!主角竟然挂了!”
立时众人的下巴掉在地上。
洋平和樱木两家住得比较近,最后只剩他俩在路灯坏掉的小黑道上艰难前行。
伸手拽拽樱木松松垮垮的藏青色制服,洋平问,“扣子掉了?”
“还不是那帮混蛋来惹本天才,干架整的。”樱木气得牙痒痒。
“你等会儿把衣服给我,我让老妈给你弄弄。”
“谢啦。我家也没人会缝补……”樱木踹着路上的石子。
小石头向前滚了没几步远,又挨了一脚,如此反复着。
准确来讲,樱木家是除了他自己就干脆没有人。
“谢什么,你没受伤吧?好象脑袋坏掉了。”洋平嘿嘿笑着说。
“当然没受伤,再说洋平你不够意思啊,这时候来关心,刚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你在那儿当看客?”樱木对他这点可是老大不满。
两人走到樱木家门前,门廊处的小吊灯散发着黄晕。
洋平看着樱木破烂的制服,又将视线落在樱木刚毅的面孔,那里有些擦伤,小小的血块凝在上面。
“花道,是不是因为每次你打架樱木军团都会帮你或者在事后给你出头,你就不要命地每次都往死里干?你知道樱木军团从来没输过,你就可以不要命了,你就那么倒下多光荣,还有我们给你报仇是吧。”洋平认真道,尽管这样说有点残忍。
樱木愣住了,“你是说我对兄弟不负责任?对大楠他们?”
“你是不负责任了,不过不是对他们。自己想想吧,不是别人叫你白痴笨蛋你就真成那样了。说明白点,你还这样下去我不会再帮你出手的。”
樱木还是习惯洋平跟自己打哈哈,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笨蛋,你什么时候才要长大?拿自己命开玩笑,你对你死去的老爹负责没?”洋平有点粗鲁地揉乱那头红毛,目光里尽是温柔。
光长大傻个儿了,真是。洋平这样想着,顺手扯过樱木手中被主人不知不觉弄得皱巴巴的制服,掉头往自己家走去。
洋平看见路边刚才樱木踢着玩的石子,心情复杂,抛开冷静抛开成熟他现在只想狠狠揍自己一顿!
——水户洋平,你好卑鄙啊。明明在面对笨蛋的时候会大乱方寸不能冷静,却总是要找什么为他好的理由。算来自己和他从小就认识可是能分享的回忆却没有多少,别人对他们的评价也只是“损友”不是吗?可正因为能分享的故事很少,自己才格外珍惜,只要几个画面就会让自己深陷回忆无法自拔。
——于是他打架的时候你就做个旁观者在一边站着?为了回忆?你有什么权力指责笨蛋不爱护他自己!?
——真他妈的可恶!
一声闷响后,陈旧的墙壁落下几片碎渣。
洋平的拳头骨节处鲜血直流。
【2】
翌日是周六,早上五点多天刚蒙蒙亮洋平就骑着小绵羊把樱木载到湘北。
两人来的路上差点把小绵羊弄垮,樱木那么个大块头坐人摩托车还不老实,真够戗的。
“洋平,你也搞个新车呗,这个在路上跑险象环生啊。”樱木下车后抱怨道。
“哪有那么多闲钱。”洋平摘下安全帽。
“小气。”樱木嘟囔着拉开室内篮球场的大门。
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早。
“樱木!你总算来了!呵呵,昨天怎么没来学校啊?”晴子冲樱木笑着问。
晴子小姐……好可爱……这么说,原来她很关注本天才?所以那么介意我昨天没来啊,太棒了!
洋平见樱木眼里爱心无数,头疼地摇摇脑袋——
不可能不可能。
“咳、咳,其实本天才昨天与某狐狸1on1去了,真可惜晴子小姐你看不到我的天才灌篮。”樱木一本正经的解释。
这时刚好流川枫从整备室走出来,看到樱木认真的表情就给出俩字,“白痴。”
“什么!?死狐狸!你怎么没把昨天的事告诉晴子小姐,害别人以为我偷懒。”樱木暴跳如雷。
“本来就是。”流川枫从球筐里拿出一颗球。
“樱木,流川枫跟大家说过了你们单挑的事情,可是昨天下午的练习他有回来嘛,樱木你却翘掉了。”
“那、那是因为……”总不能说去打群架吧?
还未想好怎么解释,樱木突然被折扇狠狠击中头部。
“樱木!”尖细的女声正出自大姐头彩子,“昨天又去哪里混啦?”
正在这时,体育馆的大门再次被拉开。
“我是队长,宫城良田!”底气十足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众人暴发出一片唏嘘。
“小宫,你也不用每次都说吧。”
“就是,我们耳朵都长茧了。”
宫城嘴角抽搐,“你们这帮……”忍下不快接着道,“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
“全国制霸!!”
热爱篮球的男人们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承载着梦想的天空中。
——“Fade away(在向后跳的同时将球射出)!”
——“太短啦,樱木!下半身平衡做得不好!”
——“好!Defence!”
火热的训练结束后,洋平推来小绵羊,把安全帽丢给樱木。
“带上。”
樱木皱着眉头,“没必要吧,比自行车还慢呢。”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听话地带上安全帽。
“原来花道昨天是和流川枫单挑去了。”
“你说什么?”声音都隔着安全帽根本听不清楚。
“我说你昨天去哪里也不告诉我一声,让人不放心的笨蛋。”
“你就不能少管我啊?这么鸡婆……”樱木气乎乎的。
“没,就觉得花道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情,怎么对流川枫一年多了仍然兴趣不减,哈。”洋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狐狸啊,其实他人不错(当然没本天才好),虽然爱出风头个性也比较恶劣……不过本天才挺喜欢他的。哈哈哈……哇!!!——”
摩托突然停下来,樱木依着惯性往前冲两个安全帽撞在一起。
“痛……洋平你干什么啊!?”突然刹车吓人玩呢?
洋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同样惊出一身冷汗,“抱歉,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晴子小姐。”
调整好姿势,两人重新上路。
“晴子小姐我也很喜欢啊。”
“……”
“又没人规定喜欢的人就要拿来做老婆。歌星影星球星你还喜欢呢,能当你老婆吗?”
囧,“很有深度。”洋平评价道。
“但是本天才有真正喜欢的人,我很专一的,一直以来的梦想也只是和喜欢的人一起上下学。”
“哦?”
“不过这个人连洋平也不能告诉。”
洋平感到自己的腰被樱木从后面环绕着。
“干嘛?”这么大还想玩赖皮啊?
“太危险了,让我抱一会儿吧。”无赖嘴脸。
——本天才真正喜欢的人,温和、睿智、冷静、正直、强大、讲义气……严肃的时候像老爸忒有气势挺恐怖的,平时像老妈管得特别宽有点烦。
——基本可以满足本天才一起上下学的愿望,但是估计不会乐意给我当老婆。
——不过没关系,可以做一辈子的兄弟。八点档上不是都说只有兄弟能够一辈子在一起吗?
周日,洋平照常早早起床。
“洋平,今天要去海边小店打工吗?”洋平妈把早餐摆在桌子上。
“是啊。”看了眼腕表,还来得及。
洋平妈看着儿子这么辛苦一星期连个好觉也睡不成心里甚是难受,“爸妈是工薪阶层,你想去外地看球赛什么的……我们也帮不上你,对不起。”
“哈哈,不用担心,我自己能搞定的。”洋平温和的笑脸总是使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洋平赶到海边的时候,已经有些积极的观光客提早到达了。
小店铺的老板正把摊子摆出来,见到洋平往这边跑就冲他喊,“没迟到,慢慢来。”
由于规定的关系海边的小吃店不多,所以洋平一整天都相当忙碌,只有在傍晚左右游客们离开后才能喘口气。
“年轻人,辛苦你啦,哈哈。”老板和洋平收拾店子的时候这么对他说。
“没事没事。”
老板拉下卷门,锁上。他回头看到洋平在看着傍晚落日下金色浮动的海面。
“年轻人,这里的海很像小田原的海,深蓝色和深绿色的,很漂亮……辛苦一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中年男人摆摆手向他道别。
“辛苦了。”洋平微微鞠躬。
——金色的甚至有点艳丽的海水就像花道那头红发的颜色。
——这个月还有一次打工,下星期就可以拿到工钱,去看那个笨蛋比赛的路费是解决了,买新车完全不够……
——要是以后花道去国外打比赛怎么办?大概不能到现场了。
这个什么事情都考虑周到的男人,这个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的男人,这个对家人朋友体贴入微的男人,这个向来冷静不冲动却一不小心喜欢上自己兄弟的男人……
他可以拥有一个像是小田原的海一般美好的故事吗?
【3】
期末测试前班导师特地把洋平叫到办公室谈话。
“水户,你还要和篮球部的那帮家伙混到什么时候?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已经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你怎么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的?”中年女人语重心长。
“不知道。”
“老师们都不明白你干什么非和他们埋堆,你们根本是不同的人么,长辈都很看好水户你啊。”
“我跟他们一样。请老师以后也这么重新认识我吧。”
“你!”
洋平走出办公室,果然看到樱木军团在等着他。
“洋平,老巫婆又找你过堂啦?”野间忠一郎凑上去问。
“没办法,花道那家伙不在老师们都找我麻烦。”
几个人一路互相调侃着向体育馆走去。
洋平跟在三个好兄弟后面,心下想——
我跟他们是一样的吧?
野间忽然转身对慢吞吞的洋平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花道自从开始打篮球后好象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感觉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洋平斩钉截铁地回道,“他又不是火星人,什么另外一个世界。他跟我们是一样的。”
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洋平的父母领着洋平搬回到神县他们家的老宅子。
老宅附近有一所大型综合医院——这正是他们的儿子水户洋平需要的。
到现在洋平还清楚的记得那位年迈医生对父母说的话。
“……这种心脏病是家族遗传的,希望您能回去查找家族病史。另外,你们要知道他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当然不能这样对他说,也不是说你们不能对他抱以希望,但是请别给孩子太大压力,让他尽量生活得轻松快乐一点。20岁左右,正常情况下会……不过成年后可以考虑动手术,手术成功的机率50%不到……”
医生写完病历后看着这对紧张的夫妇,好心地道,“我只是提个建议……你们的年龄都不大,是不是可以考虑,呃……再要一个孩子?”
“我们来这里不是要听你们的混帐话的!只求你们救救我们的儿子……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永远只有他一个!”洋平妈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那是洋平第一次看到性情温柔的妈妈歇斯底里。
他从医院病房的门缝里见到的。
而那时小小的他记得最清楚的话是——“他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也正因为这样,他的父母对他的学业没什么要求,只要他高兴就好。
两个月后,全国高中联赛如期举行。
湘北初战的对手是上届赛事的冠军——来自福冈县的博多商大附属。
落场前,安西教练对樱木说,“樱木,你要努力成为日本高中生第一,这个篮球场就是你的梦想,它周围就是永远不会放弃你的人。”
“老爹你可别忘了……”樱木拽拽地将双手插进宽大的运动短裤,“我是天才!”
不知道怎么的,樱木突然很想确定那帮总给他喝倒彩的弟兄是不是在现场。因为洋平告诉他樱木军团一定在现场看比赛,而洋平说的话他都是无条件相信的。
“花道,我们在这里!”
樱木军团全体都在向他挥手,那模样有点傻气。
于是樱木就更傻地回以大吼,“我是天才樱木花道!!”
他过于自我膨胀的表现引起在场很多观众的不满。
——“花道!断他!!”洋平敲打着手里的两个空塑料瓶给樱木助威。
——“花道!要和流川配合!”其实说这话洋平心里有点不舒服……好吧,这样的感觉不痛不痒完全可以忽略,另外闹别扭也不符合水户洋平的形象。
——“花道!”这一嗓子喊出去,就觉得是一辈子的兄弟了,好象世界尽头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樱木在场上奔跑,快攻协防样样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汗水早已浸透红黑湘北队服……
花道!!
——会这样用劲气力叫自己的名字的人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了。
——本天才是何德何能这辈子得水户洋平这兄弟?
今天樱木格外兴奋,他甚至从剧烈的比赛节奏中偷了点闲向樱木军团所在的看台望过去。
然后他想自己再也无法忘记那一幕了——
洋平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北区看台上一片哗然。
——他怎么了?他是睡着了吗?洋平?
“白痴,还在比赛中你不能离开场地!”流川枫抓住樱木有力的手腕。
“放手!”
流川要被他气疯了,“你不是想去美国吗?日本少年队的评审就在看台上!”
“放手。”樱木可以对天发誓他从小到大没有一刻过得比现在更认真。
樱木随急救车到医院,白色地狱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不由得感到揪心。
他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睡着的男人,他的好兄弟——水户洋平。
即使穿着病服,他看上去也很帅气很MAN。即使没有睁开有神的眸子,他看上去也很冷静很睿智。
——“洋平,原来你打架这么强啊!吓本天才一跳啊!”
——“是啊,否则真遇上麻烦谁帮你,就凭你们那点儿战斗力。”
——“洋平,军团老大的位置我可不会让给你。”
——“花道,你现在是篮球选手,也要为队上想想,总老大老大的自称就不怕仇家找上门?”
——“那怎么办?”
——“我做樱木军团的头头儿,你就当我一人的老大,也不亏。”
——“洋平,跟我一起打篮球吧!”
——“饶了我吧,我这个头儿打控卫也勉强。”
——“洋平,换车吧,小绵羊都快散架子了。”
——“哪有闲钱。我再回去修修。”
——“洋平,看什么呢?难道是那种很邪恶的录象?哈哈。”
——“哇哈哈哈,花道,快看你的投篮姿势,哈哈。”
——“那、那个是我吗?!怎么这么丑……一定是你们动了手脚!”
想到往昔的画面,那些琐碎的对话……透明的苦涩的液体从眼眶奔涌而出。
——洋平!你快醒来啊!像以前那样狠狠用力气叫我的名字“花道”!!
一个月后。
“樱木,日本少年队被邀请至美国与美国联合少年队打比赛。你准备一下吧,23号的机票。”短信息是彩子发过来的。
23号?正是洋平预定手术的那一天。
“再次确认,成功几率50%,你接受手术吗?”
“我接受。”手术开始前,水户洋平回答道。
“呃,真受不了耶,你们都哭丧着脸干嘛啊?”洋平看看围自己身边几个大块头男人。
“咱们再来一次吧?”野间提议。
“什么?”大楠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像初次见到洋平时做的那样吧。”高宫赶忙解释。
“大楠雄二!!”华丽丽第一人登场。
“野间忠一郎!!”小钢珠王子紧随其后。
“高宫望!!”重量级人物。
“樱木军团,参上!”组合Pose星光四射。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关起的手术室的大门。
不,对名为水户洋平的男人来说最后的画面是定格在樱木军团每一个成员的脸上,他仿佛看到花道和他们都在自己身边。
——花道,如果我走不出这里,你就带着我们的梦想飞去大洋的彼岸,连同我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花道,如果我命中有你,有樱木军团,那咱们弟兄几个就一起走到世界尽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