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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花]心悸夏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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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染 2010-05-23, 周日 15:53

夏季合宿惯例活动,在某种意义上令人心跳不已!
于是在花道和清田气喘吁吁提着大袋晚餐食材艰难爬上神社斜坡的半途,试胆大会组队名单就已经被抽签决定。
清田信长皱皱眉头,自各个角落投射而来的视线实在让人不适。
转头正打算就「是哪个笨蛋出的馊主意」跟落难同伴交换意见,却发现僵立在身后的花道表情堪称壮烈。
要有怎样的运气才能在三十多人的集体抽签中,让最后剩下的两只签正好凑成一队?
以这两个人的数学头脑,这实在是个颇为困难的问题。


晚餐前的悠闲时间只属于前辈,一年级唯有顶着一身大汗热火朝天地做饭。
拿后辈当廉价劳力使唤,这是恶性循环!
清田对着一只长相甚似牧前辈的马铃薯恶狠狠地想。
旁边不远的花道被几只洋葱欺负得眼泪汪汪。
流川只管紧盯几盒咖喱块的说明书发愣。
仙道不知几时逃脱了陵南一众人眼神的监视,混迹进来,边搅着一锅半生的忌廉汤边跟花道装熟。
「呐呐,很辛苦的话不如跟我交换?」仙道一脸慈爱微笑,靠近花道身前,顺便抬起手给他擦掉熏出来的眼泪。
可洋葱太伟大了,能让湘北的天才像只年久失修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个不停。
「少废话,没有天才做不到的事情!」花道倔强的话语在泪水面前只能像是装腔作势,却也顺便不经意间狠狠打击了前辈明目张胆吃豆腐的气焰。
仙道不无遗憾地笑笑,但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如果是廉价的八点档肥皂剧,或许还会打出一句不怎么煽情的台词:
『在你身边,再刺鼻的洋葱味也让人甘之如饴。』
两米开外的流川少爷终于挑对口味,激辛咖喱包装盒上的熊熊火焰正好作为他此刻的心理背景。
而清田毕竟是个迟钝的孩子,对于身后的修罗场气氛毫无知觉,光忙着算计垒成小山的马铃薯,每一颗都各自与前辈们相似。


饭桌上前辈们一改说教成性的常态,殷勤地给后辈夹菜。
「清田同学的沙律吃完了吗?我这份给你。」
「野猴子…不对,清田,你喜欢忌廉汤吧?这个给你。」
「信长,我记得你爱吃甜食,我的饭后甜点你就拿去吧。」
清田注视着围坐在周遭的这群人,顿时开始受宠若惊。
长桌另一端的花道身边只有宫城和小三喋喋不休,难得享受清净晚餐。
直到藤真健司提着一串香蕉,单刀直入地盯着他问:
「清田同学,晚上的试胆大会,你要不要跟我交换同伴?」
信长才恍然大悟,回头看看方才拐弯抹角的前辈们,果然正咬牙切齿暗自悔恨。
于是他决定当一回诚实好孩子,他摇摇头:
「不了,我觉得现在的安排挺好。」
顿时断绝居心不良集团的一切妄念。


集训宿舍建在神社后山,半旧的小学校舍,很有点纳凉气氛。
路线定得很简单:从宿舍出发,绕过山边小道,从正面走上石阶,最后在神社门口集合。
花道吞下一口刚才牧前辈不情不愿递给清田的芒果布丁,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什么嘛,结果有一半是下午跑腿路线的再现。
彩子正好派发蜡烛到他们手里,对花道突然松了口气的表现嗤之以鼻。
「不用担心,走去正门之前的小道经过废弃村落的遗址,少不了乱坟岗跟墓地,不会让你失望的哦。」
接着她愉快地发现松懈下来的花道果不其然露出紧张神情,连猫毛倒竖似的直立起来的红发都分外鲜艳。
清田实在看不下去,过来缓和气氛。
「哎哎,你就别吓他了,就算运气再怎么背,那种东西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遇见吧。」
谁知这禁句正好击中花道死穴。
他面色苍白浑身一震:
「野猴子你说说说什么,什什什么东西?」
彩子觉得有趣,故作惊讶地掩嘴:
「欸?可是,你们不知道吗,今天是……」
清田像是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开日历,现在所有一切都指向花道讳莫如深的真相,信长同学出于体贴心理,说起话也因为犹豫而变得吞吞吐吐:
「呃,哦…原来今天,比较特殊啊。」
彩子笑出声来:
「对对,就是七月十四嘛。」
花道在那一刻无端响起的悲壮背景乐中变得一片灰白。


试胆大会媲美祭典、烟花跟百物语,几乎能列入夏季风物诗,这么一想,倒不失风雅情趣。
但故意挑在这天举行,只能说是组织者不怀好意的恶作剧。
神社、墓地、旧校舍,像是不知名的神明开了个大玩笑,集聚适合怪谈发生的天时地利,酝酿出『不出现点灵异事件反倒说不过去』的气氛。
清田斜签着身,插着裤兜靠在墙边目送无辜羔羊们组队出发,脑子里像装了个老式收音机,反反复复将一片磁带不停回放。
「呐,清田同学不知道吧?花道好像对鬼怪一类的东西很不感冒哟。」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看面前笑意盈盈的仙道,『你怎么知道』跟『干嘛告诉我』 ,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仙道见他一阵沉默,于是万分体贴地解释。
「消息真实性应该蛮高,因为是从流川同学那里听来的嘛。」
『流川怎么知道』以及『流川干嘛告诉你』 ,都还没决定好顺序,前辈又开始滔滔不绝。
「流川同学呢,貌似是问了晴子小姐,晴子小姐似乎是听花道朋友说的喔。」
清田翻了翻白眼,已经没有余力去考虑这种跟黑市交易没两样的消息流通背后是怎样的利益制衡勾心斗角,说不定遇上不错的编剧就又是一场爱恨交加恩怨情仇。
结果只是再一次验证了自己对身边这个哆哆嗦嗦的家夥的猜测。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明明不擅安慰或是鼓励的言语,平时不惯说出口的话却在心里回转了好几圈,可它们到了嘴边又全被消去了声音。
于是他撇了撇嘴,哼哼几声嘲笑花道:
「喂喂,红毛猴子,脚在抖喔。你真的很怕的话,要跟我说。」
被激怒的一方猛地抬起头来:
「谁怕了啊!谁会怕这种东西啊!怕的人是你吧野猴子!害怕的话尽管尖叫,我可以借肩膀给你喔!」
被连串机关枪样的话语击中的清田心情反而好得不行,他咧开嘴笑起来。
看嘛,这才是你,跟你的对话就应该是这样。


试胆大会就是要擎着照明功能十分有限的蜡烛,在心惊胆跳的乐趣中前进!
清田环顾了一下所谓的景点之一,抿了抿嘴唇。
久未打理的墓地像个垃圾堆,连墓碑都像喝醉酒的大叔东倒西歪,除了乱,倒也看不出什么值得恐惧的地方。
切,没劲。他踢开一只挡路的小石子,正准备迈开大步前进。
下一秒衣服下摆被牢牢扯住。
「喂,野猴子别走得那么快,蜡烛在你手上呢。」
清田转过身,看着平时粗线条到不行的人突然变成了初次跟学长约会的腼腆小女生。
很想笑,但是会被揍,但还是很想笑。
所幸谁也看不出他平静表情下的内心挣扎。
他抬起下巴示意花道看天,意思不言而喻——
有这么亮的月光还要蜡烛干屁。
花道心领神会,忍着火气指指他手上已经烧掉四分之一的必备武器。
不要就给我。
清田对他咬牙切齿比出的口型佯装不知,退一步到他身边站定,一挥手直指荒芜墓园尽头隐现的道路。
来,一鼓作气地上吧!
花道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并排走着的清田为刚才这出不错的默剧在心里笑得得意洋洋。
破开云层投下淡淡光华的月亮,特别像飘浮在深绀色夜空中的水母,四下伸出细小的、触须般的光芒,将周遭暗色的景物涂上薄薄的乳白色光层。
夏季夜晚的风挟带着独特的植物清苦气味,又掺着点曝晒过后的燥热与潮湿,拂过身边引起些微清爽凉意。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倒不失为一场颇有情调的饭后散步,只可惜强作镇静的花道持续散发的紧张感正不停累加着现场的凝重气氛。
体贴地保持了好一阵沉默的清田同学又体贴地开口了。
「太安静了,说点什么吧。」
花道内置的傲娇发动机瞬间被按下开关:
「跟野猴子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有语言上的沟通障碍!」
「切,难得觉得无聊想找人说说话,不觉得安静起来这四周会显得更恐怖吗?」
接着他如愿看见花道一边的肩膀塌了一点。
过了一阵才听见来自身边的微弱声音:
「那……要说什么好呢。」
清田在内心世界给自己送上了鲜花跟掌声。
「互相提问题好了,问一些简单的。」
「好吧。」花道爽快地屈服。
「那从我开始,要速答喔。嗯…名字是?」
「天才樱木!」
「生日?」
「四月一日…尽管笑吧混蛋!」
「喜欢的颜色?」
「红色。」
「喜欢猫跟狗,哪一个?」
「狗。」
「喜欢的季节?」
「春天。」
「喜欢的食物?」
「拉面。」
「现在…在这次集训当中,有在意的家夥吗?」
「唔,有点想跟仙道单对单呢,再来就是大叔吧。狐狸…还是算了。」
清田觉得心脏下沉了有一毫米。
「那……喜欢的人,有吗?」
「呃…诶?」被猝不及防问到心事的花道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清田停下脚步,径直盯着他看,似乎想从淡色的眼瞳深处看出什么端倪。
花道被盯得脸都烧了起来——心想你小子以为自己是放大镜在聚集太阳光吗喂!
「说什么胡话啊你!…野猴子吓得脑子坏去了吧?绝对是。再说喜欢…什么的…对、对了!从刚才开始只有你一个人在问个不停诶!你在搞人口普查喔!?」
这家夥一紧张就话特别多——清田在心里短暂地做了个小笔记。
他打断还在说个不停的花道:
「那这次换你问好了。」
「诶?」
「就是说,关于我的事情,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好了。」
「……可是,并没有…?」
花道在思考的静默中茫然看着清田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回答出这句致命一击时的表情却特别无辜。
清田一言不发端起手中的蜡烛,呼地吹灭,接着大步向前迈进。
「野猴子你干嘛?!喂别走…别走那么快啊你这笨蛋!!」
苦命的受害者心想自己千万不能在这时暴露弱点否则只会在过后招来一众前辈的冷嘲热讽!
从前清田弄不明白那么多以天才为名的前辈们怎么连个心地单纯的孩子都难以攻陷,现在他懂了。
距离试胆大会结束,还有一小时又十三分钟。


好不容易到达通往神社的台阶前,两个人都在瞪着对方大口喘气。
一个越走越快,一个跟着跟着跑了起来,于是演变成一场野外竞走——一个拼了命地跑,一个在后边紧追不舍,冲到最后同时停在几百阶石阶前,发觉彼此都忘记了目的与初衷。
这种情况,谁能开口嘲笑对方是笨蛋?明明上气不接下气却忍不住大笑出声。
十几分钟前的小过节早已被忘个一干二净,于是又重新友好地拾阶而上。
花道说,好在我们跑腿走这条路走惯,不然还真够呛。
清田大声附和,对啊对啊,把人当奴隶使唤的前辈们真是混蛋!
石板小路顺着夹道的林木蜿蜒而上,年深日久磨得光滑了的坚硬质地上落满从层层树叶的间隙间筛下的点点月光。
从树影中远远窥见村落点起的灯火的碎片,愈发显得小道幽深静谧。
花道觉察了些什么,用手肘捅了捅清田,声音有点急促:
「野猴子,你看,你看!」
清田微微侧身,便看见草丛中升起几点黄绿色的光亮。
「哦,」他打了个呵欠,「萤火虫嘛,小学课本不是有学…」
「这我知道啦!」花道对这种『把人当笨蛋』的语气十分不满。「问题是,居然在这种地方看见萤火虫诶!」
「唔,是挺难得的。来到乡下地方也是有好处的啊。」清田揉了揉眼,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这些光芒真的全部是萤火虫吗,该不会也有磷火吧?」
「那什么?」花道小朋友的化学成绩向来让老师饮泣。
「磷火啊,就是那个…有死人的地方,他的骨头就会…」
「够了打住!!打住打住!!」花道的双手用力按上清田的肩。
被强制终止话题的人眉眼弯弯,止不住翘起唇角:
「啊啦,你还是会怕的嘛。」
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戳穿已经不是现在的事的花道同学有点难堪,撅起嘴顾左右而言他:
「什么嘛…还不是因为你这么说…」
清田突然很想告诉他,在这条幽暗林荫道上、借着月光的碎片才看清的他这一刻的表情,实在可爱得不得了。
正当他还在为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而犹豫,突然感觉到背后被施加的压力。
有什么人正轻微却坚定地从身后推了他一把。
于是在保持平衡的过程中他很自然搭上比自己低一个台阶的人双肩,顺势吻了下去。
连自己都不敢猜测说出来该是个多么俗套的借口。
但清田没有立刻跟全身僵硬的被袭击者拉开距离——
世界沉淀下来似的一片静寂,脑子里也没有预想中那般骚动不安。
只是觉得,啊啊,好柔软,而且温暖。
他甚至开始疑惑这时的自己该是怎样的表情。
欠了欠身从花道身边退后一步,果不其然看见他目瞪口呆在震惊中恢复不能。
正当打着诸如「其实只是想试一下是不是像刚才感觉到的那么柔软」如此正直旗号的清田同学准备第二次吻下去,僵立许久的花道终于缓过神来。
「你你你你干什么啦!?」
肇事者露出了既茫然又迷惑的表情。
「嗯…你不明白吗?」
「明明明白什么?!当然不明白!!」花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也许是猴子才对,暴跳如雷。
清田的脑袋往一边偏了偏。
「唔…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
花道终于明白如果对手是这种家夥,自己就算气炸了也是徒然。


总之发生了这样那样有惊无险的意外,还是顺顺当当走到了终点,意外地发现最迟出发的自己这组居然还不是最后一名。
「有两个笨蛋偏离预定道路走到山里去了。」赤木拿着点名册一脸黑线。
大家于是理所当然地没有在人群中搜索到仙道前辈的身影,却也颇为意外地发现藤真前辈也一并不见。
清田丢下为初吻丧失而碎碎念个不停的同伴,磨磨蹭蹭走到彩子身边。
「呃,彩子…小姐,各种意义上,多谢了。」
「吓?」搞不明白为何突然被道谢了的人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那个…」清田突然有点窘,「你不是工作人员嘛…所以…总之,躲在神社路上的人是你安排的吧?虽然最后没有被吓到…啊不,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吓到了…」
「清田同学。」彩子摘下经理袖章,露出和煦微笑。「虽然最后还是辜负了你的期待很不好意思,不过因为今年人手不足,所以没有在任!何!地方安排任!何!人员埋伏哦。」
「哦原来如此……诶!!诶诶诶诶诶??!!」


领到两瓶安慰奖乌龙茶的清田在角落里找到怨念不已的花道,将其中一罐丢给他。
校舍上空的大块云朵四下散开,仿佛祭典上被撕成几块的棉花糖。
悬挂半空的水银色月亮形状已经很接近一个完好的圆,因为,今天是七月十四嘛。
「呐,我啊,说不定遇上了不得了的东西。」
「说什么呢…」花道斜眼看他,却惊讶地发现这家夥的表情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我倒觉得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今天这么觉得。」
面对被告解者的疑惑表情,清田轻松地笑笑,一口气把罐装乌龙茶喝干,瞄准五六米外回收废品的竹筐,做出一个漂亮地投射动作。
铝罐在半空划出银灰色轨迹,伴随着分外清脆的响声,正中中心。
 

  H - 红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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