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Skip to Menu
  2. Skip to Content
  3. Skip to Footer>

[ALL花]恋物志系列 1-5 -待续-

(2 次投票)

作者:黎攸 2010-05-23, 周日 23:31

 

恋物志


【其一】洋花 手表 




说穿了,爱情是什么?

五年的时光,到最后,两人之间剩下来的,是什么?

爱?

依恋?

习惯?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子,再乘以二十四小时,再乘上六十分钟,乘上六十秒。


花道,原来我已经爱你,这么这么久────




第一次遇见那团火,水户记得的是,脑门轰然的痛,眼前闪亮的星,然后,便是太阳。

爱一个人可以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也可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至少,他觉得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他说,本天才要打篮球。

──好,我挺你。

他说,本天才喜欢晴子小姐。

──好,我帮你。

他说,都是本天才的错,如果我没传错球……

──………

于是头一次水户洋平发现自己无能为力,至少在这方面,他完全插不上话,连一句,都不行。

滂沱大雨的夜,从午后三点下到夜里十一点,湿透的鞋印从体育馆门外一路踏进更衣室,没有开灯的黑暗,缩在角落的红发人影。

一句话,都不行。

纤细白晰到直逼女孩子的手,啪地按下日光灯开关,黑发滴落水珠,地上交错的足印。

什么都,不能说。

【……都是本天才的错……】

原来这就叫做心痛。

夜里压抑的呜咽,像针刺着心,一下,一下,一下。

【白痴。】

【死狐狸你说什么!?你哪可能了解本天才现在的心情──】

【白痴。】

【臭狐狸你───】

劈哩啪啦的打斗声外加怒骂对吼声,从更衣室一路穿过木门穿过空荡篮球场穿出铁门直达门旁那个人耳里。

天很黑。

雨很大。

黑色学生制服早已湿透,吹过耳畔的风,激得身体微微发寒。

咖啡色表带,黑色数字,白色底,红色时针分针秒针,没有一处不被雨所淋湿。

水户十五岁生日礼,来自相识五年的死党至交好友,现在却跟自己一样,湿的彻底。

…哪,花道。

十一点了……




「洋平,你的手表怎么不载了?」

「……没电,走不动。就不载了。」

「喂!那可是本天才送你的十五岁生日礼耶!」

微微一笑。

「反正我们都过了十五岁……不是吗……」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子,再乘以二十四小时,再乘上六十分钟,乘上六十秒。

答案是多少?

原来,答案不重要,而时间同样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 爱 你
                  ---by 水户 洋平




******************************************




【其二】清花 发带




四月一日,愚人节。

某个红毛猴子生日。

「我打算去湘北走走,」早晨团练结束,全国最强高中生,同时又兼有中年人大叔老头子外号的牧绅一,突然朝清田信长丢出一句。「如何?要一起去吗?」

奔跑过后所流下的汗,就十六七岁的少年而言,应该是臭到令人几乎屏息吧?无意识地望定天际,早上九点前的阳光,还是那么炽烈。

如同某人的发耀眼夺目

「我也去。」




十四岁那年,第一次拿下西日本区篮球比赛新人奖。

「听说今天是樱木生日,」牧突然开口,在身前两步的距离停下,清田无声倾听。「四月一日,愚人节。」

好像不嘲笑一下太对不起自己。「哈哈!红毛猴就连生日都这么白痴!一定是从小被人整到大吧?」光想象那家伙小时候的模样──几乎心脏就要缩紧。

「以后樱木会成为湘北主力球员,也许更是带领球队的主角。」牧的眼神有些莫测高深,「跟流川枫一起。」

气氛突然降温。「啐!我一定会抢下全国最佳mvp的宝座,那只臭狐狸闪边吧!」

全国最强……

微风忽尔扬起,吹乱他一头长发,牧笑着开口:「早叫你剪了,这么长不嫌热?」

清田有些不自在,「反正我球打好就成了吧。」




黑色的,微卷长发,已经留了两年。

紫色的发带,其实太长,太旧,用了太久。

十四岁的最佳新人奖,那天他买来给自己的一个礼物,从此不曾换过。

一如自己对篮球的爱好与热情,没有断过般。

空气中传来一点淡淡的樱花香,那么突然地无声飘散,侵袭他的嗅觉。

清田望去,心里有某根弦无预警触动。

中午时分,炽热到令人气怒的温度,连太阳也会出汗的气象。

「老头子?你来湘北干嘛啊?」红发的少年就在身前停下,几乎触手可及的距离。「野猴子也来凑一脚?喔~~~来侦查敌情的吧?」一如初见时狂妄到欠扁的态度,却又怎么也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灿烂笑容──「告诉你们少作梦!湘北有本天才在的一天,全国冠军绝对是我们的!」

琥珀色的眼瞳闪动光采,那么不设防的笑容……脸颊旁流淌而下的汗……

咚咚…

清田抓住突然跳动明显的胸口,遏止心底那股几乎要伸出手的渴望。

「红毛猴子说什么傻话?有你在的一天,湘北才真的永无宁日!」仍然抓在胸前的手隐隐发颤,清田带笑开口。「告诉你吧,仙道跟流川都由我这个海南最强新人清田来打败!你这只红毛猴还不赶快回动物园~~~」

著名的头槌攻击眼看就要袭来,清田惊险向旁闪避:「喂喂喂,你打篮球的还这么暴力?」

气在火头上的樱木可管不了这样多。「你这只野猴子才该回你的史前一万年啦!」可恶敢这么刺激他?不给他点教训就不是前代不良少年樱木花道!

牧伸手制止。「都别闹了。」

【谁在闹啊】

【野(红毛)猴子不要学我说话!!】

几乎想叹息的牧盯着眼前这对性格相近的宝,突然觉得好笑。「清田,不要再惹他;樱木,今天是你生日吧?」

差点忘了正事。

「那又怎样?」有何阴谋尽管使出来,本天才不放眼底的!

樱木脸上的防备之色太明显,让牧眼里不禁出现笑意。「没……」

「生日快乐啊,樱木花道。」

「───啊??????」

「喂喂你们到底───」感觉手里被人塞了什么东西的异物感,樱木转眼望去,却是清田,还有一抹可疑的微红。「野猴子你───」

这什么啊?

发带?

「喂这是干什么──」话音未落清田已不见人影,留下满脸狐疑的樱木傻眼瞪住手中那条紫色发带。




十四岁最佳新人奖,从此某个少年发誓,这辈子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绑在黑色长发上的发带,同时更是决心的证明。然而,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有些东西,是不管你多有决心多么努力,也无法得到的……

例如,爱情。




******************************************




【其三】牧花 领带




系在脖子上的,是红色,不是太阳一般的红,不是干涸血渍一样的沉,而是──某个家伙发上,那样纯粹的红。

那是海南王 牧 绅一,领带的颜色。




那时候,那时候……那个人,受伤了。

红色的血从额头的伤口潺潺涌出,犹如不停止的流水,叫球场内外的众人,无不揪心。

场上静止到几乎可听闻的心跳声,咚咚……那么剧烈那么急遽那么不安。

又靠得 这么近。

谁的?

全国地区资格赛,陵南对战湘北,赢者,湘北。

而牧第一次听见自己心跳的鼓动声,原来 这么强烈。




清田总是一直哇哇大叫,抱怨自己对那只红毛猴子(清田语)关注太多。

有吗?

不自觉的行为是否最能表现真实心情?

苦笑。原来海南王者牧绅一,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冷静判断。

四月一日,愚人节。

微笑。怎么那家伙连出生的日子都这么不安分?这么──与众不同?

只跟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却怎么也忘不了那家伙脸上错愕的神情,还有,灿烂到可以比下阳光的笑容…那样深刻地记忆着,已经融进自己血脉里,永远不忘。

然后,是他的背伤。

然后,是那份爆炸性地退出宣言。

然后,仙道的退社事件撼动全日本高中篮球界。




最后一次看樱木比赛,他刚自大学甄试完毕,身上是一套西装。

他大笑说「老头子穿起西装还人模人样的嘛」,把个清田信长气得几乎头上冒烟。

「可是这领带颜色不好看。」那笑总带着樱木一贯地狂妄与单纯,「吶吶!我看你就这领带颜色糟透了,下次本天才要是记得,就送你一条红色的吧。」

但没有了…下一次。




神奈川的复健医院,樱木住了很长时间,几乎只要叫得出名号的球员,都探望过他数次。

疼痛霎时扩大,剧烈无比的心痛毫无预警袭来,逼得他不能呼息。

坐在病床上的人只是笑。

「怎么?来跟本天才要领带啊?啐~~我说会送你就一定会送啦~~~~」




后来牧的西套领带,只搭配一种颜色。

毕业礼那天意外现身的那个人,红发如火笑靥如阳,手上拿着的不是鲜花,而是一长条方盒。

他说,这是本天才送你的毕业礼,没下次了啊!花了本天才几百大洋哩……

他看着那个人潇洒地转身就走,生平头一次觉得,胸口就这么发痛,似乎也不错。

痛,表示记得。

痛,表示爱过。

痛……是他一段来不及开始没有过结束的爱恋。




花道。

如果你不曾受伤……




******************************************




【其四】仙花 钓竿




陵南高校 毕业典礼


跟仙道同时毕业同年好友越野宏明,略带淡笑的看向好友──那个被鲜花人潮包围到几乎无路可逃的仙道彰。

仙道,申请上东京大学医学系。

仙道说,已经不再需要。

于是那一年,他放开了手上的篮球,从此退出篮球界,引起好大骚动。

仅次于樱木受伤退界事件。

黑色的眼瞳些微深沉,好友俊美容颜上一如往常没有不同的微笑,越野真的很想问他。

【你───】




远远的就能清楚看见那头红发,在炽烈阳光下闪耀。

比阳光 更耀眼。

身旁的人群终于稍稍散去,仙道转身望住来者,眼底蕴着笑意。

「哪!」樱木花道带着点不甘愿的脸色,粗鲁地把手上鲜花直接180度丢向本届毕业生,「刺猬头,恭喜你总算毕业啦!」

黑瞳幽幽转动,未曾泄露半分心绪,仙道接过花。「丢得真准。」

花了不少大洋吧?这种日子里这么一把鲜花,难得。

樱木哇哇大叫:「你就只有这一句啊你?臭刺猬!要不是洋平说朋友一场该买点东西祝贺你毕业,本天才干啥浪费辛苦打工的钱啊!」

笑意沉沉,把仙道带点锐气的俊美容颜显得更加迷人。「那可真是谢谢你,有心了…樱木。」

胸臆些微的刺痛,还好,隐藏得住。

樱木忍不住咕哝:「什么嘛说退出就退出、说退社就退社…你可是本天才要打败的人耶……竟然一句话说退就退,那当年的本天才不是显得很白痴吗……真够狡猾的刺猬……」

微笑如风,未曾有人察觉仙道眼里闪过的一抹刺痛。「…要不要一起去钓鱼?」

「啊?」

「反正你下午也没课吧?」

「咦?啊~~~正好正好!本天才正想试试新买的钓竿够不够力哩!」直接伸手拽过仙道,樱木大咧咧地笑:「对了,上次你生日时送你的钓竿还不错用吧?那可是本天才精心挑选的哩!」

仙道由着他拽住自己制服的衣领,宠溺地微笑,一如四月里的春风。

「…难用死了……」




那天很热。

仙道一反以往地,没有招牌般的微笑,只是沉默望着窗户外,那不开花的陵南樱树。

越野问他看什么?

他说,我在看…已经不会再开的…樱花……




【吶,花道。】

【有空也陪我去钓钓鱼吧。】




******************************************




【其五】藤花 流星




很少交集的,他 跟他。

头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翔阳对战湘北,高三夏日最后一战。

那是他跟他最初的第一面,但,不是最后。




大学第一年,跟海南王者牧绅一同校,这也算是意料中事。高中时互争不休的两人,到大学时代竟然并肩作战。

私底下还是争啊抢啊,谁才是那个神奈川乃至全国第一?

全国第一……

天才……

然而忘不掉的,却是那抹红,那抹溶在心底化成记忆的红。有时他会想,是不是因为樱木出现的太短暂、光采太耀眼,所以才那么强烈那么无法忘怀?

答案永远不会知道。

那个人,不是慧星,而是流星,不论你苦苦等候几十年几百年,都不会再有同样的一个人出现,无论你怎么苦苦等待守候,那个人,像流星,只会出现这么一回。

那无以伦比而无比耀眼的光芒,几乎刺伤双眼又不得不被吸引的光芒,永远也只有,这么样的,一回。

你无法去爱流星,更加无法命令流星爱你,你只可以眼睁睁看着那光芒,突然现身,又突然消逝。

张开手 抓不住

闭上眼 忘不掉

从此后,藤真健司爱上 追逐流星这件事。




也许你不是我的太阳,尽管耀眼灿烂,却只是一瞬流星。

你是我的 流星────




--待续--
 


 

  L - 黎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