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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今天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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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黎攸 2010-05-23, 周日 23:36

日常生活事件簿 其二


打从某个自称天才的红发家伙无意中听见三井说起黑发狐狸的事后,红发家伙的眼神开始不自觉放在黑发狐狸身上。

小三说。流川原来一个人住。

小三说。听说他父母都在美国,又没兄弟姐妹。

小三说。流川这人又孤僻又独来独往,圣诞节都要到了,他一个人该怎么过啊。

小三说。圣诞节就算了,接下来的新年可能也是一个人过吧。这么孤独难怪不爱跟人交际来往……

小三没能说完,因为他的话被红发家伙一个头槌终结。


圣诞节那天早上,学校放假,樱木先跟水户去了拉面店唏唏呼呼吃了碗热腾腾的拉面后,跟着从死党皮夹里挖出三张千元大钞。

死党水户苦着脸问。干什么啊花道?抢劫也不是这样抢的吧?

樱木闷闷吐出句。我晚上有事,不去你家了。

然后无视水户一脸诧异,转方向往湘北高校走去,照时间练球。

十二月二十五日,全国都放假,可怜篮球队还要为比赛练习。幸好队长赤木也不是没良心的人,练到午后三点,叫打架闹事的樱木流川留下来整理,其它人各自散场。

偌大的体育馆霎时变得冷清,樱木手上抓着拖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拖地板,瞪了几次流川,流川倒一点儿也不在乎。

打扫完毕,两个人各自回家。流川骑上单车就走,樱木默默跟着,没一会儿就决定打破沉默,上前两步抓住流川的单车。

流川没开口,只扬了眉。

「喂。」

流川把眉扬的更高。

「臭狐狸,今天吃火锅啦。」

流川下了单车,把单车停到路旁,双手环胸盯着他。

不是前天才跟自己大吵,还搬回自己公寓去的?

不是吵着说--臭狐狸我要跟你绝交?

不是闹着说──死狐狸我要跟你分居?

不是吼着说--烂狐狸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这个白痴,吵得凶了就什么狠话都说得出口。现在又是怎样?

「今天很冷啊。」樱木脸上有抹可疑的暗红,讷讷开口:「今天真的很冷很冷啊。」

所以?

「我跟洋平A了三千块,我们去超市买料理好不好?」

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小心翼翼。

流川心里笑着,脸上还是那么不动声色。

「狐狸?」

清冷的声音开口了:

「不是要绝交?」

「……狐狸……」

「分居?」

「…狐……」

「断绝关系?」

红发的家伙眼神飘到了柏油路面,不敢对上他的。

带着对恃的味道,两个男孩子在大马路旁,无言。


天空飘下了雪。

天气愈来愈冷冽。

正当流川以为樱木决定不响应自己时,他却出人意料的开了口。

「听说你要一个人过节?」

流川眼神暗了暗。「谁说的?」

「……小三。」樱木低着头自首。

呜……狐狸眼神好可怕,不好意思啊小三,我只好出卖你了。

流川看着他不安的神态,嘴角一撇。「多事。」

樱木不说话,也不看他。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因为这样,才想跟我吃火锅?」

声音没有多大变化,语调依旧正常,连表情都不曾变过,可是樱木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低沉,是不高兴。

他赶忙开口。「不是!不是……」

「唔?」黑瞳危险地瞇起。

「不是…不是这样。」

好吧,他承认这也是原因之一,可是现在打死也不能认!

流川的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樱木觉得即使是在球场上狐狸的眼睛也没这么利。

「那是为了什么?」

天空飘落的白雪,一片片,落在眼前的流川身上,黑发里掺和了白色的雪,别有一番美意。

樱木看着他,看着以同样眼神望住自己的流川。

不说话。

流川看着樱木红发里间杂了白雪,觉得眼前这家伙竟然不可思议地勾动人心,忍不住伸手拂落樱木肩上的雪。

樱木抓住他的手。

「……因为你的手,很冰。」

流川微愣。

天地在这一瞬安静下来,樱木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咚咚……

流川听着自己心脏的鼓动声,咚咚……


许久之后,黑发人眼里的冰雪融化成水,一把拥入另一个红发人。

「我的手,很冰?」

「嗯。」

「可你的身子,很热。」

「你说什--」

樱木的抗议声中断在流川那双忽然贴上自己后背的手,还是那么冰冷,却又总能轻易地令他浑身战颤。

「狐狸……」

「你不在,」流川紧紧拥抱住他,在耳边低语。「我的手才冰。」

「狐狸……」樱木发现自己的体温瞬间上升几度。

「我们和好了?」


那天放学后,水户站在校门口,本来是要拉樱木去高宫家玩一夜,却意外地看见实地上演的一幕。

黑发的男孩一手拉住红发男孩的手,一手推着单车。

红发男孩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潮,黑发男孩眼神温暖到几乎可以融雪。

天地都要安静的下来。

两个青涩男孩交握的手,紧紧的,彷佛这一辈子也分不开。

「狐狸,今天吃火锅?」

「‥‥‥」

「还要买牛肉片跟大白菜?」

「‥‥‥」

「红萝卜好像也不错。」

「‥‥‥」

「你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有。」

「什么?」

「……白痴。」

 

  L - 黎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