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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窗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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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精鸟 2010-05-25, 周二 21:32

和樱木住到一起,是在高二的春天──
那时侯为着一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理由搬出了家,决定一个人住。
樱木则因为原来的房子要拆迁的缘故,也正在找新的住处。
记不清是谁最先提起,总之,为了省钱,最后决定一起租房。


房子是樱木的朋友,那个叫洋平什么的帮忙找的。
那是神奈川二十一街尽头,一幢两层的老屋。
屋外的高墙被攀爬的花草包了个严严实实,古旧的铁锁也日复一日地挂在大门上。
昔日的繁华已被时间所湮没,剩下的,只是鬼气沉沉的苍老。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老屋一直荒弃着──
而对于我和樱木来说,它很便宜,离学校很近。
重要的是,它的二楼有两间卧室。
所以,很快的,我们都搬了进去。
我住了左边的一间,樱木在右边。


虽说住到了同一个屋檐下,我和樱木的关系却没有因此而有多大的改变。
他还是叫我狐狸,我还是骂他白痴。
我们也还是经常打架。
所以最初的那段时间,客厅里的东西总是换得特别的勤。
后来我们达成了默契,每次打架的时候战场就换到了屋前的空地上。
有时,我们也会在空地上打球。
我们把那里改成了一个简单的篮球场。
樱木的球技越来越好了。


其实,除了在学校,我们见面的时候还是很少。
樱木总有打不完的工。
早上,他会去送牛奶,晚上,他在一家餐馆里帮忙。
偶尔,他还会做点别的什么──
白痴的精力是惊人的。
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每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每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
但那家伙总是很吵,所以,无论是他早上什么时候离开的,或则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其实我都知道。


不过每天的黄昏,樱木是在家的。
老屋是“凹”字型的建筑,突出的两个部分,就是我们的卧室。
所以,我的窗户和樱木的窗户是相对着的。
从我的窗前望出去,刚好可以看见樱木的窗户。
樱木的窗上挂着鹅黄色的窗帘,窗前放着一张很干净的书桌。
每天黄昏,樱木就会坐在窗前的书桌边,仔细地折一颗幸运星。
折幸运星,很白痴的做法,是吧!
樱木却每次都折得分外的认真,就好象这是他一天中最重要的事。
黄昏浅红的微光撒在窗前,映着鹅黄色的窗帘形成一种很温暖的微光。
樱木就被包裹在这种温暖的微光之中──
平时看起来有些嚣张的红发,这时却变成一种很柔和的颜色,脸的线条也随之变得柔和。
好看的嘴唇浅浅地勾出一个微笑。
不同于平时阳光般耀眼的笑容,那种极淡极淡的笑总显得有些羞涩。
很安详,很甜蜜。


樱木每天都会折一颗幸运星,然后把它放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玻璃瓶就放在窗边。
有阳光的时候,它就会发出五颜六色梦幻般的光。


那年夏天,樱木的背伤复发了。
每周他都会去那间海边的医院作定期检查。
有一次,他期期艾艾地对我说:
“狐狸,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我,不想一个人去医院。”
──这是我们同住后他第一次约我外出。
后来,每个周末,我都会骑车载他去复查。
他总是双手抓着我的肩。
那个夏天特别的热。
每次,我们的衬衫都会被汗沾得湿答答的。一会儿,又被风给吹干。
就这样反复的重复。
樱木总是以糟糕的声音唱着莫名其妙的歌。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汗的气味。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
我最后一次陪樱木去医院,已经是初秋了。
他是一个人进去见医生的。
我在冷清的门厅等他。
他出来的时候对我一笑,说走了,狐狸。
那天回去的时候,我们把车停在海边,在沙滩上躺下。
我们说了很多话,但都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只是记得,秋天的天很高,黄昏的残阳竟似血一样鲜红……


两天后,我去了美国。


接到樱木出事的消息,是到美国后的第三年。
当时觉得很平静,出奇的平静。
当我丢下比赛回到日本时,看见的只是樱木早已冰凉的尸体。
所有的人都在哭。
我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樱木的红发。
毫无生气却依然火红的头发。
突然想起老屋的那些黄昏──
浅红的微光映着鹅黄色的窗帘,红发男孩包裹在温暖的微光中,仔细地折着幸运星。
安详而美丽。


我从洋平那拿了钥匙回到老屋。
老屋依旧,只是看上去更加苍老了。
这几年,樱木一直住在这。
虽然我已经搬出去了,但老屋却没有再搬进新的房客。
大概,没有再象我们那样的笨蛋愿意住这样鬼气沉沉的老屋了吧!


四年来,我第一次走进那个从前就在我的右边,离我很近的房间。
第一次站在与当年完全相反的方向看着那扇熟悉而陌生的窗户。
还是鹅黄色的窗帘,还是干净的书桌。
玻璃瓶依旧在阳光下流动着五颜六色的光。
唯一不同的是,窗边的玻璃瓶,由一瓶变成了两瓶:
左边的约装了三分之一,彩色的──这是我所熟悉的。
右边则是一整瓶的蓝,装得满满的──这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在书桌前坐下,打开左边的那瓶,取出一个红色的幸运星。
红红的,是樱木的颜色,也是血的颜色。
此时,窗外正是黄昏。
浅红的微光撒了进来,映着鹅黄色的窗帘形成一种很温暖的微光。
许多年以前,樱木就是在这样的微光中,仔细地折着他的幸运星。
对面的窗前,少年的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那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


我轻轻地抚玩着手中的幸运星,它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脆弱。
我却还是把它弄坏了。
我手忙脚乱地想把它重新折好,却发现纸内好象写着些什么。
细细展开,于是开启了一个尘封的咒语──
我所熟悉的,有些稚气,有些难看的字
──狐狸,我喜欢你!
迟疑地,展开第二颗
──狐狸,我喜欢你!
于是,我打开了那满满的一瓶蓝。
还是那稚气难看的字
──狐狸,我想你!
──狐狸,我想你!
──狐狸,我想你!
…… ……

白痴,我突然想笑,泪,却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

127颗彩色的幸运星,

127句“狐狸,我喜欢你!”

1095颗蓝色的幸运星,

1095句“狐狸,我想你!”

白痴,白痴,白痴,白痴…… ……

我抱着玻璃瓶无声地痛哭。
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的体内堆积了那么多的眼泪。


两天后,我回去了美国。
临走前,我托洋平帮我把那间老屋买了下来。
从今以后,那家老屋再不会有人住了。
它只属于,那个红发男孩的黄昏,和他的幸运星,
以及,我的窗前的,初恋的记忆。
 

Когда он пробудился, висел серый день, и холод пробирал до костей.

Под этим именем они вызывают его.

Все их проклятое сооружение рухнул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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Никогда не строй далеко идущих планов, изрек Пол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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