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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花]以他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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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坠子 2010-05-29, 周六 17:33

时节到了秋天,傍晚的阳光被缓缓移动过来的一层薄乌云给遮住了,风吹过,桑树叶也开始落了。一片叶子划过一道曲线无声无息的落进花道的领口里。
走在回家路上的年轻人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到现在还只穿着一套球衣。是湘北高中篮球部的队服。鲜红的颜色在这个时候仿佛成了发光体,染红了周围景物的颓败。
鲜红的,不仅是他的队服,更是他的红头发。
樱木花道边走着边毫不费力的练习着运球,小路上只剩下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花道没有察觉,在他不远处的身后,有一个人正大喘着气追上来。
临了花道还有两步,那人停下来,唤了一声,“樱木君!”
樱木回过头去,就见彦一半蹲着双手拄着膝盖做深呼吸,汗水顺着额头滑下。
“哟,彦一,怎么到这边来了?这次是做谁的情报啊?是不是天才我啊?”花道打趣似地开口,篮球不停歇的在两手里倒来倒去。
彦一歇了有一阵子才慢慢说道,“也,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就是过来看看,刚巧看见樱木君在打篮球,就追过来了。”彦一透过铁丝网看到樱木的时候,正赶上樱木要回去了,偏偏彦一的位置要绕好大一圈才能赶到篮球场的正门口,现在追上,实在是不容易。
“哦哦,仙道那家伙怎么了?是不是一刻不停的在练习,怕输给我呢?”花道漫不经心的笑笑,拽起彦一慢悠悠向前走去。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不知觉间已走到了花道家大门口,樱木请彦一进来,彦一只说天晚了便告辞了。
花道开了电视,开了啤酒,一罐下肚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怎么成了彦一陪自己回家了?
另一方面,彦一坐在倒数二班地铁上,回忆着两人谈话的情形。每次花道见到自己都会询问仙道怎么样,鱼住怎么怎么样……问到彦一自己的次数寥寥无几,纵然对他总是那么亲切。
这一年来,彦一没有忘记自己初衷很努力的练习,已经从新人到替补队员到正式球员了,上一次和湘北队打练习赛,彦一没能上场,教练命他随时待命却最终没让他上场。他坐在候补席里,眼睛大多数时间都盯着樱木,心跳得发疼,好想……好想和他正面挑战试试!
花道在康复的那段时间里,爱上了写信,认识的人每人一封,虽然只有寥寥的几行字,却总让人啼笑皆非,印象深刻。一度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彦一从背包里夹层里取出一封信,借着车内稍显昏暗的白炽灯光看见上面写着,“陵南队彦一收”连写信人都漏掉了。真是那人的风格,彦一笑了。
“彦一啊,我是花道。我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加油啊!顺便告诉你的那些个队友不要趁天才不在太嚣张哦。”

加油啊!
作为一名篮球运动员,彦一的体能并不是特别好,陵南队的艰苦训练对他而言就是体力和心智的双重折磨,人前流汗,人后流泪。
当每次难过得仿佛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会回忆一边信里说的,“加油啊!”就好像看见樱木笑着对自己说话,为自己打气。
这样想的次数多了,樱木的笑在彦一脑海里的印象更为深刻,每次想到,就好像那个人真的有对着自己笑,为自己打气过。

走进家门脱了外衣与鞋子,彦一站到墙边,右手举着一本字典搁在脑袋上放平,左手拿着铅笔照着字典的边缘画着一条线。
转过来看着墙上一条条的线,心想着这些天自己长高了不少。不知道樱木有没有察觉到……
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樱木直到冬季还穿着那队服站在小路上,对着彦一笑,给彦一打气,彦一感觉他的心都激动的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然后天忽然就下雪了,樱木似乎很冷,皱紧眉头,彦一忙上前去死死抱住他,生怕他太冷了就不再对自己笑了。大雪,把什么都淹没了。
梦醒之后彦一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他梦遗了。

然而没有等到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全国联赛的热浪冲击了整个日本。
陵南的训练与竞争是残酷的,与此同时,逐渐降低、压在警戒线上的课业成绩成了彦一的另一方压力,苦于二者之间的彦一只能借着心中的花道一次次寻求安慰。
彦一每两个星期都会往“那边”跑一趟,以收集日益强大的湘北队情报为理由,只为了见到花道。

又一次精心安排好的巧遇。
这次,彦一没有推辞花道的邀请,进了樱木的家门。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都是些生活必需品,不需要刻意打扫就能保持整洁的样子。
樱木开了两罐啤酒递给发愣的相田彦一,扭开了电视,是体育频道。趁花道再起身拿啤酒的功夫,彦一试着调台,发现樱木家只有有限的几个频道。
父母房间的门一直关着,而到了8点钟也没有人回来的。彦一颇有些私心的一直没有说要走,樱木被NBA的直播比赛吸引住了,看得津津有味,没有注意到彦一,也没觉察到饿,笑和愁的表情无一例外的落在彦一眼睛里。
花道的表情让彦一想起一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在观众席里看樱木花道比赛的自己。当花道作为“秘密武器”连抢几个篮板之后,彦一兴奋的跳起来大叫,“樱木花道!他是樱木花道!湘北队未来的队长!”
以他为荣的那个时候。
那是时候教练就会用报纸卷敲彦一的头。
彦一把眼睛从花道身上挪到电视荧幕上,只是第一场季候赛而已,为什么会这么投入呢?彦一在电视里看见了一直被镜头追着的流川枫。
湘北队两年前的新人王,一年前的主力,也曾经是樱木花道的搭档与对手。
可那只不过是曾经。
以他为荣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曾经。

彦一转过头去不再看花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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