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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于是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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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堂 2010-06-05, 周六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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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于是向前走
章 3 - 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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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
天,不是个很棒的天气:阴天再加上小雨阵阵,让路上的行人个个哎声叹道,咒骂老天的没长眼睛,干麻挑在今天下雨。即使如此,这样阴寒诡异的天气,却更是适合一个正行走中的女孩现在的心情,适合她此时此刻想哭却又忍耐的面容。

『我,我被强_暴了!』
在警察局前,女人没有抬头看向办案的女警,她只是非常痛苦的挤出了这麽一句,然後微弱的叹了一口长气。就像是,说完了这句,她就可以不负责任的倒下,可以不再置理内心里的挣扎,可以,再次回到事情之前的自己...

赤木晴子,今年23岁,刚从大学里毕业,是个标准的社会新鲜人。刚踏入职场生活的她,因为过去总是被无所不至的保护著,即使还在努力适应现实社会的现实与磨练,但她依然是个很乐天的女孩,依然坚强的面对所有职场所有接肿而来的压力。努力的过著属於她的每一天,期待著属於她的幸福的日子,她,赤木晴子,相信著明日升起的太阳。

直到,那天晚上....

『晴子,经理找你!』一个戴著眼镜的20岁妙女郎,轻轻的拍了拍正在发呆的晴子。
『啊!喔!...好!!!』突然回魂的晴子,赶紧整理整理了自己的服装。
『那麽,我就先离开了唷,报表我就先放这了。』说完,没再多撇晴子一眼,女郎便啪答啪答的踏著高跟鞋走出办公室。
『啊....』看著女郎离开的背影,晴子嘴巴一张一合的,却还是只发出了啊的一声。
想不到,自己竟然发呆了那麽久,真是的!

『经理,我进来了!』敲著门,晴子必恭必敬的轻声关上了门。
『好!你过来,坐下来吧!我有点话想跟你谈谈。』年约30,既年轻又稳重的男人,从晴子一进来,就非常的有好感。
『好、好的!』淡淡的红晕,染上了晴子的脸庞。
『要喝些什麽呢?咖啡还是红茶』走到了门口旁的茶水机,经理秋本口亲切的问了问晴子。
『红茶,谢谢!』心中窃喜的晴子,更是越加的喜欢这位年轻有为的男子。
於是,当一个双眼逐渐被初来的爱情所遮敝的女孩,便再也什麽都变得模糊了,包括秋本随手锁上大门的那个景象....

『不、不要』虚弱的啜泣著,晴子分不清楚在脸上的是汗还是泪。
完全不置理身下的人,秋本像只得逞的野兽,只是继续大力的冲击著那软弱无力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像是要击碎晴子那仅存的自尊,无情而邪恶。
『你其实很爽吧,婊子!』像是一剂最强的攻击,晴子的感觉,在这句话的结束的那刻,也跟著离开自己的躯体。剩下的,除了空洞....还是空洞...

『如果你说出去,我就将这些照片放到网路上去,我想你应该不想要害家里的人丢脸吧。』随手将几张照片甩到了晴子的身上,秋本就这样冷笑的看了晴子,便理所当然的离开犯罪现场。只剩下已经再也哭不出来的晴子,一动也不动的望著窗外射入的署光。

那时,晴子下了一个决定。那时,他还相信著单纯....与正义。



『晴子?你怎麽会在这里?』樱木花道张扬著那引人注目的红发探进头来,一脸惊讶的看著眼前那披头散发,一脸落魄的女子,但从樱木眼里依然带有的笑意看来,他还不知道,他这位学生时代曾爱过的清纯女孩,发生了什麽事。
『樱、樱木同学?』晴子的双眼,从一开始的无神、变得惊讶,然後受伤,最後最终停於无神。她将头低了回去,她不懂为什麽,上天要如此对待她,甚至在这时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人之一。
『晴子?你怎麽在这呀?你发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抢了你的皮包??还是你家遭小偷??不用担心!!!有本天才樱木花道在,我一定会为你...』
『白痴!』一声低沈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樱木这万年不变的天才论。
『......』这时的晴子,不用抬头,也认的出眼前站的是另一位更不想见到的人。她想,也许在这里报警是个错误的决定。
『臭狐狸,你说什麽?!』樱木就像过去一样,一听到这两个字,就像是碰到炸弹一般,整个人转身抓住了流川的领子。『你是想找架打吗?』
『哼!白痴』不理那红发猴子的挑衅,流川加上了一声,好让樱木听的更清楚。
『妈的!流...』
『你们给我够了!这里是笔录室,你们要丢脸给我滚到外面。』从刚刚就在帮晴子作笔录的女警彩子,终於受不了这两个警校的学弟,出声制止。
『大姐头,可是这只狐狸他...』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摸上了太阳穴,彩子无奈的再说一次。
『可是晴子..我还不...』
『白痴,走了!』流川不等樱木继续说下去,拉著樱木的胳膊,半使力的拖走了樱木。

一被拖走出了警局,樱木便生气的开始对流川发飙。
『狐狸,你在发啥狐狸疯啦?我都还没问晴子他...』
『她被强_暴了!』
『对~~我就是要...等、等等!!!你说什麽?』震惊住的樱木,金色的眼睛只是瞪的圆圆大大的。
『她,被强_暴了!』流川在心中小小的叹息了一声。这个白痴,真正进入警界工作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了,竟然还像个没有被染色的白纸一般,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刚刚那女人满身狼狈,又不敢抬头和过去的旧识打招呼,就算一个才刚开始工作的菜鸟,也都会知道她到底发生了啥事,更何况白痴还是受过了四年的警校训练。真是...该说他乐天呢?还是说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她....我.....』一旁还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大男孩,嘴巴唯一能挤出的字句,来回也只有这几个字。
『等等问学姐...』说完,流川便径自走进了局里。他知道,樱木他,需要独处的时间好好接受这件事实。


『花道!!!别冲动!』宫城和三井死命的拉住这个爆走的男人。这时後若放开他,肯定会去作蠢事。
『别阻止我,我要去杀了那个男人!』红色的头发,在此时却和脸上的颜色相同。
『够了!樱木花道,你给我记住你自己是什麽身份!』彩子充满怒气的将随手将一叠卷起的纸卷砸下了樱木的脑袋,而这招的确非常的有效。
『可是,晴子...我...』虽然已经打消了马上去杀了那男人的主意,但樱木却依然想要去狠狠的揍那个男人一顿。
『白痴!如果你现在去揍那个男人,那女人就再也不可能赢得告诉。』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流川枫,终於在此刻发出了声音。

『狐狸....』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般,樱木这时才完全恢复理智,看了看流川後,便低下头死命看著自己的鞋底,像是在思考著某种事情一般。
『呼...花道你不要老是那麽冲动啦!』
『就是!哪天我看报纸上还会出现你的名字呢。』
松了口气的三井和宫城,有时後真的很佩服那个万年冰山,虽然平常总是挑起樱木战火的原因,但每到了真正的时刻,却又能成为唯一能克住樱木的人。
『樱木?』看著一直低著头的樱木,彩子担心的问著。但下一秒,彩子马上就觉得自己的担心跟本就是多馀。

『哇哈哈哈哈~~~说的就是!!!我樱木花道,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我一定会替晴子讨回这个公道的!!!那个浑帐王八蛋,就给我好好的等著吧!!哇哈哈哈哈』像是在演著那老套到不行的八点档一样,樱木那戏剧的情续转变与自信的宣言,足足让现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现在眼前这红色跳耀的猴子,竟是刚刚那意气消沈的孩子。当然,这所有人并不包括流川枫。
『白痴!』
『臭狐狸!!你说什麽???』
『回家了!我饿了,今天煮咖哩。』
『疑???狐狸你要煮吗?』跟上流川的脚步,樱木一听到吃,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
『白痴煮。』
『什麽!!!死流────』
两人越来越小声的对话声,回盪在局里的走廊里。今天的湘北分局,依然是个忙碌的一天...




然後,接下来是场非常辛苦的战斗,因为晴子所握有的有利证俱少的可怜,而秋本又像是个身经百练一般。对於晴子所控诉的行为,就像只是不小心被蚊子叮到了一下,根本无关痛痒,继续过著他的生活,只是偶尔无聊空了时间,才会多花那麽一点时间,去处理蚊子咬所突起的红肿。

或许就像过去一直流传的那句名言,钱总是万能到足以让鬼推磨。靠著那庞大的资金与管道,秋本早在樱木他们得到搜索状之前,便将所有的证俱鬼斧神工的搬离了现场,让樱木与流川一次又一次的吃鳖,一回又一回的失望。但不管怎样,即使每回都是失落而归,但樱木那个十足的天才论,却让他往往在第二天又回复了原本的自信与干劲,继续搜集著所有有关於秋本的档案。

在这一系列的搜寻突击的行动里,最让花道和晴子失去斗志的,莫过於整个办公室里其他同事们的态度。晴子曾有那麽一度的幻觉,觉得自己也许跟本就没有在这个公司里当过职员,也许自己跟本就不认识这些男男女女;否则,又为何大家不但对她的态度比对一个路上的陌生人更是冷默,否则,又为何大家一致倒向秋本那个阵线。


『我跟赤木小姐不是很熟呢!我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经理一向是个中规中举的好主管,不可能作出这种事的。』本田秋一带著一付自以为惊讶的表情,对著眼前的警官比手划脚著。

『你说晴子吗???嗯~我跟她是还不错啦...』不屑的表情,让原本美丽的女郎,在此刻却看起来像是个刻薄的八卦女人『恩~但不是我要说,晴子他总是一看到经理就满脸通红的样子,任谁也看的出来晴子根本在对经理打主意。说什麽经理会强_暴他,我看根本就是她自愿送上的吧。』

『不可能!秋本经理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还是个模范家庭呢!』

『赤木又不是什麽大美女,经理平常跟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这种事???厄..那个,我觉得是赤木小姐有妄想症耶...』

『不可能。』

『NO WAY!』

『她在作春梦!』


够了!够了!不要在说了...晴子冲出那让自己恶心到想吐的办公室,大口大口喘著气,就像是,当一个人吸多了有毒的空气,便会损坏其支器管一般。
原来,自己一直相信著的友情,只是愚蠢的一厢情愿;原来,自己一直相信著的公义,只是可笑的天真。

看著泛橘的天空,晴子有种消失的不实际感....

然後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只是更加的沈重。而晴子原本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糟到不可能再糟下去,却也在接下去的几天里,再次相信了自己是个不被上天宠爱的孩子。



『王~~八~~蛋~~~』看著营幕上五光十色闪动的裸体画面,樱木已涨红的脸,此时充满了怒气。
『那个秋本真是个浑蛋!』这次难得不再劝樱木冷静,宫城也在一旁握紧拳头,恨不得能够在此时冲去揍那个人渣一顿。
『晴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轻叹著,彩子不知道为啥特别对晴子那个女孩子有著好感。『不知道她现在是受不受得了?』
『晴、晴子...』听到了彩子这麽说,樱木“束”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花道,你要干麻?』一旁的三井看到樱木突然的动作,以为他又要作什麽蠢事,紧张了起来。

『晴子现在一定非常的难过,本天才要去安慰她!』说完,樱木便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流川就站在门口,身体斜靠著门柱,从刚刚就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樱木望向黑发的男子,像是在徵询著他的回答,更像是在赶流川让开。然後,像是空气中他俩已经无声对话过一般,流川竟然往後退了一步,让出通道给樱木,而樱木也只句不再废话,便踏步离开。
『白痴....』看著樱木的背影,流川只是小声的骂道........



然後的然後,在这飘著丝丝细雨的傍晚,是审判的前夕。尽量将雨伞往左手边推去,深怕左边的女孩有被淋到那一点的雨露。反衬著晴子只是无声的走著,樱木不断的在身边说长道短的安慰著她。
『晴子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那个浑蛋给绳之以法的。』
『晴子你看,我和狐狸这几天整理了所有的证俱唷!绝对会赢的!』
『晴子,相信我,像那种人是不可能再自由多久的。』
『晴子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上次那个叫作啥铃不铃子的女人,他的口供有疑点,我们可以由这点去攻击他,法官绝对会相信我们的。』
『晴子我跟你说狐狸告诉我,只要有那天零晨看到秋本在公司出入,就可以赢得这次的胜诉。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找到,但是大姐头他们现在都很努力的在找,所以也许在今晚真的能够找到什麽目击者也不一定呢。』
『晴子还有我...』

『樱木,我家到了!』终於将头抬了起来,晴子看著这位学生时代的朋友
『晴子...』惊讶晴子平静的脸,樱木突然间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很蠢很蠢,脸不争气的泛起了红潮。
『樱木,告诉我。你是相信我的吧?!』
『那当然!晴子绝对是不会骗人的。』
『樱木,谢谢你!这就够了。』虽然不符合现在的气氛,但晴子看著那不会说谎的金褐色双眼,心情觉得很平静很平静。

『就送到这边吧!我先进去了。樱木,明天见!我相信我们会赢的!一定会赢!』
一个甚不自觉得自然笑容,就这样为这个阴沈的雨天带来了一丝温暖的阳光。第一次看见晴子如此美丽的笑容,樱木曾在那一刹拿以为自己正看著世上最美的事物,呆呆的拿著雨伞在晴子居住的公寓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即使那是最後一次看到赤木晴子的笑容...



第二天,秋本还是赢了。就这样赢得如此理所当然,也赢的如此平淡,就像,他跟本就不该输一样...

那天天气不像前夜,太阳兴高采烈的高挂在头顶正上方,天空里是晴朗的好天气,被昨夜洗净的云朵,更是白得令人无法不多注视两眼。
符合外面的天气,在法庭里,一片喜乐融合的气氛,从秋本的支持区里不断的弥漫扩展开来,一声又一声的道贺与开心的亲人拥抱,更是使秋本一刻也卸不去笑容,让好看的脸在此时更是迷人。而现场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景色,除了双眼内无法拭去的怒火外,更多的却是沈默...


『赤木晴子,请跟我们到警局作最後的手续。』虽然知道这是不合时宜的话语,但流川冷冷的声音,却还是公事公办的从口中传了出来。
『..........好。』晴子低下了头,顿了顿,又回头看向了赤木『哥哥,你们先去我家等我吧,我去警局里办手续,顺便跟樱木君感谢一声。』
『晴子,我陪你去吧!』赤木看著自己的妹妹,不知为何,他好希望晴子哭泣,狠狠的,哭泣...
『不了,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了哥哥了!现在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
『你这什麽话,我可是你哥哥,我绝...』
『哥哥!』看向赤木的眼睛里,沈静、坚定『我想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下。』
『晴子........』
几个小时後,赤木刚宪很後悔,非常的後悔,自己几个小时前所作的这个决定....


泰戈尔的诗集里曾有那样的一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那麽,世上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够看透生死?死亡,不是结束,却是考验人们别离的最好试题,当尘土撩起一屡烟灰,当风沙吹起一片落叶,为什麽,记忆却依然深亢的稳固在这里?


樱木花道最後还是出现在一个星期後赤木晴子的丧礼上,即使流川枫原本是如此的不愿意让他出席,即使赤木刚宪告诉他如果他没出现他能体谅不要紧,即使他是当天亲眼目击晴子撞车自杀的人之一,即使他是晴子在这世上最後一个对谈的人,即使有那麽多的即使,他,樱木花道,还是出现在晴子的丧礼上。


樱木那天只是静静的死盯著晴子的黑白遗照,他没有哭,更切确的说,是他怎样怎样,也哭不出来。是因为太过悲伤而流不出泪?还是因为对晴子的交集早已淡到哭不出泪?樱木不知道,他只是照著仪式行动,起身前进敬礼回坐,就那样枯版的进行著,而樱木也记不太清楚。唯一充斥在他脑海里的,是晴子那天的笑容,那最後一次的笑容。


流川那天则只是一直盯著樱木,用著名叫担心的眼光追随著樱木。说真的,在这个死者为大的丧礼上,比起腕惜或叹息,流川更多是恨赤木晴子这个女人。他恨她那天选在白痴面前自杀,他恨她经过了那麽多年,却还是可以占白痴心里不轻的地位,他恨她在死亡的那天,也带走他所认识的过去的白痴---只属於他流川一个人的--白痴活力与笑容。如果可以,他绝不会让白痴接这个案子,想想当初可是他在白痴的哀求利诱下,才帮他跟自己那身为警局长的父亲恳求,将案子交给他和自己。


自从晴子自杀那天以来,樱木意外的从来没有哭过,第二天还是照常上班,照常笑著对大家说早安,就彷佛一切从没发生过,从来没看过晴子一般。

不同的只是,那天起到今天,大多数的空閒时间,樱木只是呆呆的坐在窗边,目光聚不起焦距;不同的只是,樱木不再狐狸狐狸的挑衅,在家里反而越来越沈默,有时甚至像是在看著陌生人一般的看著流川;不同的只是,每夜都主动的向流川要求做爱,像是要感受流川的存在一般,在失去意识前不停的做著爱;不同的只是,每夜每次高潮时,樱木口中不再喊著流川,而只是将头紧紧的埋在流川怀里,即使上方流川眼里的情欲早已不知不觉染上了忧郁;不同的只是,樱木开始害怕一个人独处,开始每天每夜拉著流川看那毫无意义的白痴综艺节目,然後大声的、很白痴的大笑几声,然後,沈默。

不同的是,在今天的丧礼上,樱木一句话都没有说....

丧礼没有多少人参加,很哀伤,却沈默。赤木刚宪很想要微笑的感谢所有出席的亲朋好友,很想劝慰大家不要太过悲伤否则晴子在黄泉不会冥目,但当赤木站在致词台上时,却连自己也骗不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毫无预警,还没消化一切,就只能从照片里去回忆唯一的妹妹。

赤木刚宪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不该轻易流泪的男人,在赤木晴子的丧礼上哭了,就在致词台上,像个少年一样,像决判结果当天他希望晴子作的事,狠狠的、不管一切的,哭了....

不是童话故事的剧情,更没有一切美丽的电影剧情,那天天气并没有丝丝细雨,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棺内死者的脸庞上,死寂、详和。丧礼,最终还是很平淡的在下午三四点结束,除了赤木在台上用眼泪代替所有话语的那一幕。


丧礼结束之後,流川开著银篮的跑车,载著那还在发呆中的樱木,一路上奔驰回到家里。一回到家,樱木依旧像前几天一样,似乎是什麽都没发生的准备晚餐,两人一如最近的沈默吃完这顿晚餐,流川变自动自发的坐到了电视前,陪樱木看著那一点也不好笑的综艺节目。

只是,过了一个小时又30分後,流川没有预警的突然想起,今天,还没听到白痴的笑声,那虽然白痴却总令自己心安的笑声。将头猛然的转了过去,却看到了一幕让自己差点窒息的景象:樱木还是露出他那白痴的、大喇喇的笑容,只是涣散的眼里却不停流著泪,一滴一滴,沈重的顺著轮廓滑到了身上...
『白痴?』大力的将樱木转了过来,流川开始感到了某种名叫不安的东西。
『走了.....都走了...』像是没有看到流川的存在一样,樱木的眼神依然没有焦距。
那夜,流川最後听到的,就只留下这几个字....

“樱木君患上了精神病的一种...”医生就这样平淡的宣布了流川的死刑。


【2】接受

『这拳是白痴的!』流川枫在给了山本医生不轻的一拳,就这样丢下了这句让医生莫名其妙的话後,便拉著樱木的手离开了那间医院。

开什麽玩笑!什麽精神病。白痴才不可能得那种病,他平常就比别人更加的没神经,有时全部人都发现的事情,他也还不一定知道,想想当初我们之间可就是因为他那个没神经加迟钝到不行的大脑,白白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什麽精神病?!妈的!那个医生跟本就是随便断定。白痴他只是因为那女人的死亡,突然之间没办法接受而已。对!绝对是这样!!不可能是....

『白痴..』看著身旁那已睡著的脸,稚气的脸此时就像平常一样紧闭著双眼,极度的诱惑著流川的视线。
『告诉我,你不会有事....』喃喃的声音,流川一路上就这样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高速公路上,一辆又一辆呼啸而过的车辆,繁乱而急速的彼此穿梭著。在众多的车阵里,流川那银篮色的跑车,此时却也只是那之间的一点,在太阳底下移动著...


然後,那天下午流川和樱木还是准时到局里上班。
很多人看到他们进来後,竟然一致的没有围过来问长道短。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流川他们今天早上去了心理科,更不可能因为他们对於今早他两请假的原因毫不感兴趣。只是,因为他们知道晴子死亡对樱木的打击,也感觉得出最近樱木的不对劲,所以这一两个星期以来,大家都尽可能的不去闹樱木;何况流川方面,没有人看不出来流川现在的心情差到极点,所以更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半个人愿意去当炮灰。
他们单纯的以为,只要时间久了,樱木明天後天肯定又会白痴的跑到他们面前大声喊我是天才什麽的,然後流川会随意插入一句白痴,接下来便会再来一场久违的狐猴大战,那个他们这几天来非常念的景色。

『樱木,这份是我们两个人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简报,你看一下!』回到办公室一个小时後,三井将一叠不薄的报告丢到了樱木面前。
这几天赤木晴子的事情,虽然整队里的同仁都很体谅樱木和流川,尽量不分派额外的工作给樱木,事情也是尽可能的自夥派人担下来;但不管怎样,樱木是个警察的事实还依然不变,该作的工作早已经累积到不能再拖的地步。

『这是关於黑鹰帮最近出没闹事的记录。因为有线人说他们最近会有一桩不小的闹事行动,所以上级指定要我和你一起在接下来这一星期盯住这六个人。我之前调查一下,这四个人住的地方比较近,而这两个人就比较偏。另外刚好那两人之中的一个似乎阶级没有那麽高层,所以那个人就交给我的线人盯就好;我盯那四个人,而你就去盯剩下的那一个人…其实也不需要特别,因为放这个消息的线人所提供的消息其实向来不太准,所以你只要安排个人手在他出入场所注意一下即可,至於平常时後依队长的指示,我们还是要留在局里等....樱木?樱木花道???你有没有在听啊你!!』转过头就见樱木一脸不在乎样子的只是盯著简报的首页看著,三井突然觉得有股怒气由心里逐渐上升。

『啊....有....好....』
『喂!你也是个男人,不要那麽没出息!』
『......』
『你.....唉~算了!!反正你回去作份报告,我要你拟出一份关於这次行动的简报。』无奈的撇了撇手,三井头有点痛。
『报告???』小声的问了一声,樱木又低回头看著自己手上的简报。
『对啦!!你不要告诉我你连怎麽作报告都忘了。』
『..........为什麽要我作?』
『什、什麽???』一脸吃惊的看著樱木,就像是他刚刚说出了什麽绝世之语一般。
『我不要做。你为什麽不自己做?』
『你说什麽?!你这个小子,本来报告就是你该做的,你在说什麽鬼话!』
後辈在行动里都得自动担下写报告的责任,这一向是署里的不成文传统,过去樱木都不会有所怨言的,今天为什麽??

『我跟你一样领同样的薪水,为什麽我要做?』
『我可是前..』
『前辈为什麽就可以偷懒?你跟本没有作过什麽前辈该做的事吧?为什麽我要听你的话?前辈为什麽可以指挥後辈?凭什麽?』
『樱木花道!!!你到底要说什麽~很好!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别想叫我听你的话,不准命令我,我不会......』
然後突然之间,樱木像是被定格一般,只是眼睛直直的盯住三井的後方,嘴巴还停在会後一个字,然後两人之间变陷入了某种很诡异的气氛之下。
『樱木????樱木花道????』三井转头去看看自己後面,却什麽也没有,感觉到不太对劲,三井原本的怒气被担心的情感给压下,急著摇著樱木的身体。『樱木花道!!你不要紧吧??』
『.....我知道了!』
『什麽??』这是今天第二次让三井对樱木的突然动作感到不解
『我会做报告。』更像是在对空气中的隐藏人回答,樱木就这样丢下一脸茫然的三井,走回了自己的电脑前。


接下来,若真要三井形容的话,他会选择水生火热这个形容词来总概他今天一天的日子。
『三井,我问你...』拿著手上的文件,樱木又站到了三井的面前。
『喔~~别又来了!』很无助的大声哀号一声,三井真的怀疑自己是哪时惹到樱木花道了,为什麽樱木今天不正常的对象偏偏就找上他。
『你这个档案的字为什麽要这麽写?不是用那个词会比较好吗???』小声得像是被压抑的声音,这让三井更是不爽。
『老天!!你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好吗?这是人事部的下来的文件,你自己去问他为啥要用这个词。』
『可是....』
『你不要再可是了!为什麽不用这个词就好,你管它用他妈的什麽词,照打不就好了?』

『可是.....』
『不要再该死的可是了。』怒火的拍打桌子,三井真的很火。
『你拍什麽桌子?』突然之间,樱木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对三井吼了起来。
『我拍什麽桌子??你也不问问自己,今天在发什麽神经,一下问我电脑会不会被别人盗、一下子说啥自己可能被监视。你白痴啊你~谁会...啊!痛!!妈的!你敢打我?』
『不准叫我白痴!!』
『你就是个白痴,流川枫说的没错!!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痛!!!妈的!你找死!!...流、流川枫??』
就在三井要回一拳给樱木时,流川就在这时挡到了两人之间,制止了三井。

『流川枫!!这不关你的事,你快点让开。樱木那小子今天处处跟我作对,我不...』
『.....请你原谅他。』
『你!!!我不是说了你让....你...哼!算了!』看到了流川的眼神透过来的情感,三井突然间感到很泄气。『下班我先走了!!你今天去好好跟樱木沟通沟通!为了一个女人,这像个什麽样子....』说完,不管还在後面胡言乱语的樱木和整间办公室里怀疑的眼光,三井率先离开了局。


『白痴!!够了....』
『我要杀了他!狐狸你让开,我要去放火烧』
『你给我闹够了没!』
『我.....』看到了流川那冷冷的怒气眼神,樱木竟然就真的安静了下来,又回到了稍早时那种诺诺的神情。
『回家吧!累了....』流川将视线撇向了左边面西的夕阳。
夕阳的阳光,虽然比较温和,但流川总觉得有被刺伤的错觉....


流川就这样在衣柜前站了足足三十分锺,沈默的三十分锺,现在的他,很挫败。

今天一回到家後,樱木一反在局里表现的爆燥不安,反而显的过份的安静乖顺;原本流川以为樱木在局里的反常只是一时间如此,在家的安静是代表樱木要恢复正常的前兆,正要在心里暗自高兴时,却发现一个令他更痛苦的事实:樱木的安静只是因为,他怕他....
为了要证实这只是他流川枫的错觉,今天晚上流川还故意不断的找樱木的地雷踩,不但又叫他白痴又骂他没用的,甚自还故意忘记他最讨厌咖啡,故意用不能浪费这个原因叫樱木喝下去。然而令流川失望的,今天的樱木却一句话也没反击的喝光,不再狐狸你去死这种难喝的东西你自己喝的大叫,更不会说什麽我是天才然後给他一拳等等的。

樱木花道,只是安静的照著流川话动作著.....


为什麽会是这样、为什麽??难道白痴他真的因为那个女人而得了神经病??不!!我不相信。我不准!白痴只准为我一个人难过,他现在不可以疯、他不会疯,绝不会!!他敢给我疯,我一定会打醒他...

狠狠的了柜子一下,却发现在衣柜回响消失时,一切还是没有改变,流川无奈的往浴室走去。在经过樱木的房间时,却看见樱木一个人在微弱的灯下喃喃的碎碎念著;流川枫并没有走进去关心的问樱木怎麽了、也没有多为这景象想太多,他只是很心烦,只是今天很想拒绝在多看樱木失常的行为一眼。
那个白痴,就让他在那里碎碎念到死吧。流川在进入浴室时这麽想著──
然而,等流川二十分锺从浴室走出,经过樱木房间,他却看见樱木竟然就这样在灯旁哭了起来。

『白痴,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该死的,刚刚竟然丢下他一个人不管,如果是身体不舒服该怎麽办。
『我.....』
『不要哭,白痴,不要哭!』抹著樱木的眼泪,流川总觉得心好像被某个人大力的扭著。『怎麽了?』
『我.....不想关灯,可是你刚刚叫我关灯。』
樱木此时软弱又小声的声音,在流川耳中却像根有毒的针,直直往心房处扎下去。

流川枫那晚,在好不容易睡去的一个小时里,作了一个关於杯子与水的梦。

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太阳依然从西边落下,从东边升起。只是,

在办公室里,天才两个字似乎就像是绝迹一般,再也不曾出现在湘北警局第三队里。宫城三井一开始总是用著自以为轻松的口气试著和樱木打哈哈、勾肩膀,但得到的结果除了流川那看不出来是吃醋还是什麽的冷洌眼光以外,得到的就只剩下樱木那无动於衷的眼神与尴尬的气,於是在场面第四次变的尴尬的时後,第二天起宫城三井就很有默契的不再去招惹樱木。

除此之外,询问间也机乎同时里失去了太阳的活力。再也听不见充满活力的声音,那一句句“你这个平民百姓给本天才回答问题“、”你能被我这个天才问到话你要感到荣幸”等等的话语,也在这段日子被沈默取代。
樱木再也不像过去一样急躁的逼问著来人口供探问情形,他多只是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等待他自己说话,然後自己写下来,若是对方不说,樱木也就只是那样静静的坐著;直到有一次一个目击者甚至充满了怒气的跑出来,说他再也受不了,要换警官否则不会再说任何一句话!然後,樱木就再也没被派去记录任何的口供。


接著,樱木也在一次严重的失误之後,便正式离开了那为时不久的警界日子。

那天他与宫城刑警到现场,去监督一场由两派老大单独出面谈判的日子。
虽然线民在之前已经说过这次的谈判应该只是因为有一方的小弟的货被警方扫荡,怀疑是另外一方那边的人泄的密,所以由於是老大单独出来谈判,不会闹事才对;但警方为了以妨万一,还是决定派人到场去监督。
然而因为此时彩子正为一位家庭暴力的妇人作口供,三井和流川正在外面处理刚刚发生的某个纵火案,剩下的就只有宫城樱木,和两个三天前才刚报到的菜鸟。

『....你们两个准备准备跟我来吧!』转过头望了望樱木,宫城无耐的指挥著身後等著待命的两位学弟。
『啊??...喔...是!』没想到自己才刚来就可以接下如此重大的任务,原野和德川两人突然之间显的无措,慌忙的准备著出发前的工作。
看了看德川刚弄掉的枪夹,再看著在一旁依然像是在神游更像茫然的樱木,宫城感到某种无助:像这种随时一殊忽就可能让明年今天成为忌日的行动,樱木竟然出这种状况,虽然说原本的樱木也不会比那两个小子好多少,但至少他和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默契的,结果.....
『哎....走了!』
『宫城,我跟你去!』今天之内还没说出超过十句的话语的樱木,却在这时档住了宫城的前方。
『可是......』
『交给本天才,没问题的!』像是被生硬挤出的笑容,虽然硬生却还是让宫城吓了一跳。
“天才”吗?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两字了。都快忘了原来他是个会自称天才的家夥了....
『...好吧!你们两个就留在总部跟其他人连络吧!』
然後,等流川遇见樱木时,已经是樱木躺在医院病房时了。


『白痴、白痴在哪?』一赶到医院,流川就随处抓个人逼问樱木。
『流川,你冷静点。樱木在1011号房里』彩子一使劲把流川跩了过来,对他吼了一声。『他没有事!只不过是肩膀被子弹擦过而已,到是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看著彩子那女强人的脸庞,流川的心情冷静了不少,接著便跟著这位学姐走到了角落。

『你给我老实说,樱木到底是怎麽了?』
『......』
『这应该不是只是单纯心情不好而已吧?若是只有一两天就算了,但现在樱木他这个样子已经整整三个多星期都这种失常的样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难道是...』
『没有!!什麽都没有!』无礼的打断学姐的猜疑,就算是学姐,若是她敢说白痴....生病...的话,也不会放过他的。『我要去找白痴了!』
『流川枫你等一下。喂~~流川枫....』看著学弟的背影,彩子不解为什麽流川突然那麽生气,她原本只是要问说樱木是不是被秋本给缠上了;她很担心这两个孩子,非常的担心。


『流川,你来了呀...』一看到流川走入病房,宫城就靠了上去。不管怎样,他对於樱木受伤的事非常的自责。
『......』只是看了一眼宫城,流川便板著脸转了身过去。
『啊....果然生气了...』宫城小声的叹著,但下一秒就被三井悄悄的拉出了病房。
『就把接下来的交给流川枫吧!』三井这麽对宫城说著...

『狐、狐狸...』看著流川此时比平常更加冷的眼神,樱木的眼神又开始怖满了最近常常出现的那股恐惧的色彩。
『为什麽会受伤?』看到樱木又出现这近三星期里常摆出来的害怕,流川的心情更是降下了好几度。
『我、我只是不知道为什麽他会发现...』
『宫城没有下指令?』
『啊...有...可是.....』
『你这个大白痴!』说著,流川就举起了手,愤愤的想往樱木的身上打去。
但最终,这拳还是没有落下,就像这几星期来常发生的情景一样,只见流川的右手还提在半空中,看著那像个被欺负的小兽般蜷曲著身体、还一手抱著头的樱木,流川只是觉得像是被谁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

『白痴,辞职吧!』叹了一口气,流川离开了樱木床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什、什麽??你说什麽。』樱木吃惊的抬起了头。
『辞职吧~你...』
『凭什麽叫我辞职,你以为你是谁?我只是失误一次,跟本不用辞职。你想都别想,看我不顺眼想把我赶出警界是吧?你作梦!!流川枫!你出去、给我出去。』只见樱木随手拿起了身边的东西,一个又一个砸向了流川。
但流川并没有离开,他不会离开,从来就不会;他流川枫一辈子缠定樱木花道了,谁都别想叫他离开,就连樱木他自己也是一样。在流川心里这样想著的时後,却发现樱木已经停下了动作,流川怀疑的抬起眼光看著樱木。

『狐、狐狸..你流血了?!』
受伤??低下头去,只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红正一点一点的扩大;但就在流川还来不及感觉传来的痛感,就听见樱木开始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走,不要丢我一个人,不要跟他们一样的走了...对不起!对不起....』只见樱木身体发著抖,紧紧的抓著床单,头只是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膝盖,像个作错事的孩子一样的啜泣了起来。
『白痴??』流川不知道为什麽樱木会突然说这些话,也不知道他为什麽会说自己要走。但唯一知道的,是他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地方正被某种东西一点一点啃食著...
『不要走....对不起!我都跟你们说对不起!你们不要走...』
『白...花道,看著我!你看著我!我不会走,绝不会走!听到没...』将樱木的视线硬生生拉上来,流川说完就狠狠的抱紧了樱木,像是要用身体告诉樱木,他是不会走的,绝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哭了!白痴,不要哭了.......』要下雨了吗?眼前的一切为什麽突然变的如此模糊......
那天,樱木辞职了。


樱木辞职的消息传的很快,毕竟樱木一开始刚进这个局里时,不但到处招惹事非,还有事没事就说什麽要了解环境的到处跑。但却又因为樱木个性率真直坦,所以到也不会让所有署里的人都真的讨厌他,最後也都只是好笑又好气的记住这个好惹事的孩子罢了。
再加让樱木又曾经和署长的孩子流川枫因为感情的事在警校惹起了不小的风波。虽然最後终於得到了平静,但他们两个人的名声,早就机乎传遍了所有警界──湘北的署长儿子是个同性恋,还是和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在一起呢──。不管怎样,即使整个署里上上下下八卦好事者多,但同队的队友们却非常有默契的对外封锁了一切的消息,即使除了流川枫,他们也是对此一无所知。

然而,这对宫城他们却是一种折磨。之前樱木还在的时後,还不知道原来流川枫是个如此冷的人,而现在樱木不但无故消失,没人当他们与流川中间的媒介就算了,就连流川枫这几天更是绝对的没有给他们好脸色过,这不但让新人们完全不敢靠近流川三步之内,就连三井宫城也很想要离他离的远远的。
『他们一定发生了什麽事...』彩子好笑的看著三井宫城两个人正在互相推拖由谁和流川一起搭档等会的任务,闷闷的想著。



流川最近陷入了自己所怖的迷宫里,樱木并没有因为在家修养而好转,相反的,若流川愿意去承认,他会看见樱木的情况是每下愈况,至从那天在医院哭过之後,樱木回家之後机乎更是不再说话。之前流川总是被樱木嫌什麽话都不说,只会藏在心里;但看看今天,流川反到想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骂回樱木。
但,他不敢....
流川枫拒绝接受事实,他害怕再看见樱木像那天哭泣的声音,怕再看见樱木无助的像是一个人,怕承认....樱木是神经病这个事实。直到那天,他再也骗不了自己...

流川疲劳的工作结束回到家里,才刚打开门,正准备在玄关里叫樱木时,却看见不远的前方地上有一滩水。若流川不是个警官,他可能觉得没有什麽,但当时流川只觉得心中有某种不安直冲心头,一时间窜出了红色的影像。
『白痴!你在哪里?白痴.....』急急的跑往客厅厨房卧室,却找不到人。
就在正当流川准备打电话给彩子帮忙找人时,却听到从厕所传来微弱的声音。
『狐.....狐狸...我在...这里。』
然後,当看到樱木手拿著刀子护在自己前面,但身上却划满了伤痕时,流川真的以为那刻自己已经被刺伤,否则,为什麽会那麽痛..真的,很痛很痛...

『为什麽要拿刀子?』在帮樱木作了包扎之後,泡了杯牛奶给他,然後在樱木的身旁坐了下来。今天,一定要问出原始...
『因为...因为那个人说要抓我走。』一回想起来,樱木握住杯子的手又颤动了起来。
『......』握上了樱木的手,流川枫像是要告诉樱木自己不会离开,要他放心;更像是要藉由樱木传来的体温,减少自己那份逐渐升起的恐惧。
『他趁狐狸不在的时後,开始不断的找我麻烦。就像那天我和宫城行动的时後,他要来抓我;我才不会怕他,所以我要跟他打,看是谁比较厉害。』
『那个人.....是谁?』大力的握了一下樱木的手,流川知道接下来这个回答会是个抉择...
『就是最近一直叫我听他说话的那个人呀!像上次三井叫我打报告时他有出现啊~还有上次问那个目击证人时他也有在那里说故事给我听,还有宫城那次行动时他也有来。还有....』顿了一顿,樱木突然沈迷似的环了屋里一圈『还有现在也有呀!你听不到吗?他又在唱歌了!他的歌声很好听唷。』说罢,樱木就这样开始哼起了歌。
流川在那一刻,很肯定的听见了,在心中有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就像最近的梦里一样。

今天的天气,阴时多阵雨。

 


 



  L - 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