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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别说你爱我 1-2 --待续-- 

作者:小白杨 2010-06-08, 周二 15:26

【1】




那个时候,每当宫城小三那帮家伙不怀好意地问:樱木花道,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最喜欢的人?哈哈……樱木就憨憨地抓抓后脑,洋平等人就在一旁起哄,那还用问吗,晴、子、小……
最后一个字没出口,每人挨了一记重重的头槌。
哀叫声中,流川枫视若无睹地冷冷地走过,伴随着一句“让开,白痴”,一脚踢上了樱木花道的屁股。
“死狐狸!”樱木花道象踩到地雷一样跳起来。
每日狐猴大战,就此上演。
几备新愁,数不清的旧恨恩怨,樱木花道一直认为,甚至这辈子从未这么确信过,比确信他喜欢晴子小姐还要更确信这件事——
他最讨厌的人,勿庸置疑就是那只臭狐狸!
所以,当他好不容易混毕业后(奇迹),樱木花道着实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看到那只狐狸的臭脸了。
然而,偏偏事与愿违。


……………………


樱木花道的房间,望出去就能见到富士山。这并不说明他多有钱,虽然几乎所有的好地段都被那些功利建筑开发商当成卖点,以高价出售。
樱木花道之所以能租到这个看得见富士山的廉价公寓,只能说他太狗屎运,或是房产经纪公司被眼屎糊了所以完全没注意到这块宝。
不过住了几个月后,樱木才知道,原来这块一到半夜三更就鬼影幢幢的鱼龙混杂的住宅区,因以前发生过惊动警视厅的凶杀案件而臭名昭著。当时轰动一时,后来却不见人提及。
而这片住家区从此被列入“拒往”的黑名单,难怪当初经纪人带他来看房的时候,把这个破烂的小单元吹得天上无双地下少有,一脸笑得他心里起毛,临走时还指着外头阴霾的天空,特别强调,住在这里,还能看到富士山呢。
能吗?
樱木花道探头伸向窗外半天,除了灰蒙蒙的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第一天搬进去后,不请自来出现在公寓小单元的男人,以居高领下的姿势,一一打量完四周,然后,用一脸熟悉的欠扁表情说:“这也是人住的地方?”
“死狐狸,不是人住的地方你还来!”樱木花道把牙齿磨得咯咯响。
“来看你死了没有。”流川枫堂而皇之地盘腿坐下,用手指“砰砰”叩着茶几,“茶呢?我渴了。”
死狐狸,他当自己是大爷啊。
“白开水也行。”流川枫斜睨着他。
“你去死!”
飞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流川枫潇洒地一偏头,躲过暗器,“我就知道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伸手拿出放在背后的塑料袋,他象变魔术般掏出一罐罐饮料和啤酒,还有外卖的寿司,甚至还有热腾腾的樱木最爱吃的章鱼烧,虽然不是刚出炉,还是能闻到一阵阵四溢的香气。
樱木花道的肚子咕咕作响,可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朝上望。
“吃吧,就当我救济灾民。”
流川枫掸掸高级西服上的灰尘,又从西裤上挑出一根被粗糙榻榻米勾破的丝线,那样子,跩到不行,活象倨傲的地主面对着隶属于他的佃农,仿佛没了他,樱木明天就活不下去似的。
当然,没了他,樱木花道就心情上可能感觉更好,但现实是残酷的,没了他,樱木虽不至于活不下去,但还可能真的活得不太不好。
那时候,樱木花道二十六岁,是一家东京近效的小型包装原材料厂商的业务员;而流川枫,是KOHAD——全国数一数二的包装集团公司,拥有一流的先进流水线,数以万计的员工,上亿的资产及最大包装市场份额的跨国公司的总裁。
KOHAD也是樱木所在公司的最大客户,年消费额占该厂总产出的90%,换言之,流川枫,是樱木花道的老板的“老板”。
所以?
所以……樱木花道明明现在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门,但表面上,仍不得不让他继续在这里大放阙词;明明接到他的电话就想摔,但仍是不得不耐心地听完并连连说是;明明每次因业务关系去KOHAD时都恨不得跷班才好,但最终还是准时出现在死狐狸的办公室,虽然迄今为止他都不明白,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有必要惊动KOHAND老总的大驾,亲自跟他讨论材料问题吗?
就只是因为在神奈川的那几年,他们曾是……呃,该怎么形容?同学?情敌?对手?但不管怎么说,也绝不可能是朋友吧,那为什么,在搬家的第一天,第一个人的人竟是流川?

“喂,流川,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痴。”
回答他的,永远就只是这两个字。

…………………………
神奈川的那些年月,仿佛都是一场梦。
一切都真实过,可又显得那么遥远。回想时,樱木花道发觉,自己脆弱的记忆,竟掌握不住几个可信的片段……
比如,为什么第一次会和流川打架的原因,洋平那总是濑洋洋的笑容,高宫的大肚腩,甚至是……晴子温柔的笑靥。
樱木,要加油喔,是的,晴子总是这样笑着。
晴子是他唯一喜欢的而且是最喜欢的女孩。
也是大半他会搬往东京原因吧。
想着,也许哪天能在东京的街头与晴子偶遇,不知对方会有怎样欣喜的表情时,樱木花道觉得很快乐。
快乐有时候是一件多少容易的事。
但是,实际上,晴子在三年前就已嫁为人妇,现在,应该正在东京哪个住宅区,过着相夫教子的贤妇生活吧。
这样想着,樱木花道仍是觉得快乐。
大家似乎都过得不错啊……
关上窗,打算去上班之际,樱木花道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眼窗外,东南方,天际薄蔼处,有一个端正的三角剪影,隐隐约约,似真似幻。
呵,原来还真的能看到富士山。看来,今天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吧。
樱木开心地笑了。


果然,就在看见富士山的那一天,樱木花道偶到了晴子,不是在街头,不是在东京的任何一个角落,而是在流川枫的公司。
原本以为是要商讨业务,当匆匆奔往KOHAD,推开流川的办公室,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俏生生的人影。
晨光中,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转过来,带着熟悉的温柔笑容。
樱木如在梦中,“晴子?”
“樱木君,你好,好久不见了。”
晴子朝他微笑着,笑容里有着一抹浓浓的沧桑。

晴子于一年前跟丈夫离婚,短暂的婚姻只勉强维持了一年半。在休养半年后,晴子重新振作,脱离主妇生活,回归上班一族,投简历,正巧投中流川的公司。
流川枫让晴子做自己的第二秘书,处理日常公务琐事,薪资优渥,待遇良好。
人生转了一大圈,似乎又回到原点。
看着流川枫和樱木花道两人,晴子悲喜交加。

“晴、晴子小姐,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樱木花道手足无措,求救似地看着流川。
流川枫双手抱胸,一付事不关已的神情。
“对不起,樱木君,是我太激动了。因为啊……”晴子笑着说抹干泪痕,“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刚开始听流川君提起你,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
是流川枫在撮合他们两人在一起吗?
樱木花道看着不远处的流川,后者转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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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木比以前快乐,比以前充实。

因为有了从天而降的晴子。

初恋的对象,失而复得的感情,他如获至宝,欣喜若狂,天天找出各种理由跑KOHAD,乐得老板哈哈地挺着啤酒肚夸张他的“勤快”。

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每次经过流川的办公室时,他还是心虚地放慢了脚步。今天很幸运,流川似乎不在。

“樱木君,又来找流川君吗?”晴子朝他笑。

“呵呵,有些业务方面的问题要谈。”樱木抓抓头,顿了顿,又讪讪地问:“晴子小姐,马上要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好啊。正好我也饿了呢。”晴子看看时间,收拾文件。

“太好了,晴子小姐想吃什么?拉面?寿司还是……”

“嗯……”晴子歪了歪头,“最近突然想吃蛋包饭呢。”

“蛋包饭。”

“是啊,前天有综艺节目刚介绍过吉祥寺区有一家蛋包饭专卖店,好诱人喔,樱木君愿不愿意陪我去呢?”

“当然没问题!”

“怎么了?”

淡漠的声线,打垮了樱木花道的笑脸。

“流川君,我和樱木正打算去吃蛋包饭呢,你有空吗,一起来好不好?”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樱木花道虔诚地在心里祷告。

“好。”

死狐狸!樱木花道差点跳起来。

果然是声名远播的专卖点,一看到端上桌的蛋包饭,光用看,就令人食指大动。用刀切开蛋皮,四溢的芳香霎间流窜了出来。

“哇,好好吃……”晴子闭起眼睛,感受蛋畅通蓬松滑嫩的口感。

“真的,太美味了。”樱木花道也是赞不绝口。

流川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似乎不论面前是山珍海味,还是清茶一杯,他都毫无反应。

“在生日这一天,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晚餐,我真是幸福啊。”晴子笑着感叹。

“今、今天是晴子小姐的生日?”樱木花道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

“啊,失口了。”晴子笑了笑。

“既然这样,我们一定要庆祝!而且要吃生日蛋糕,吹蜡烛,怎么能这么简单了事?晴子小姐,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去给你买蛋糕。”樱木花道匆匆站起来。

“白痴。”流川一把拉住他。

樱木花道转过身,灯下,晴子眼中的强颜欢笑清晰浮现出来。

“我……不过生日的……”晴子沉默良久,开口,“因为我和良木,就是我的前任先生,就是在我生日那一天,我们签署的离婚协议。”

“……”

“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晴子抬起头,笑道:“快吃啦,蛋包饭就要冷了。”



“樱花季节的情书

献给你我的记忆

FOREVER……”

KVT震耳欲聋的响声,跟地震似乎有得一拼。

流川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看着台上口齿不清唱歌的女子,和女子身边走调走得令在座的客人纷纷堵起耳朵咒骂不已的男人。

“难听了,快滚回去。”

“回家修行一万年后再来吧。”

“拜托你们,快别唱了``````````”

“下台,滚蛋!!!!!

倒彩声此起彼落,流川纹丝不动。

“献给你我的记忆……”喝了不少的晴子已经完全沉浸在歌声中。

“FOREVER……”

樱木本来就是个白痴,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白痴了。

流川瞪着台上忘情对唱的一对,冷冷地下了个结论。

一曲终,无视四起的嘘声,樱木花道得意洋洋地拉着晴子,回到流川的座位旁。

“怎么样,被本天才无敌的歌技征服了吧,哈哈哈……”

灯光下,樱木花道的笑容灿烂如阳。

流川一怔,自从毕业后,他就不记得自己是否再次见过樱木象现在般这么阳光的笑容,忽然间,他的内心似悲似喜。

而令他如此开心的人……他看向樱木花道身边的女子……

“晴子小姐,你先坐一下,马上有好东东给你看喔。”樱木花道殷勤地替晴子拉开位置,然后给她倒了杯冰水。

一秒后,灯光瞬间变暗,众人疑惑不知发生什么事,一片沉寂。

黑暗中,蓦地响起生日快乐曲,乐声悠扬,一辆烛火闪烁的餐车被侍者推出来,宛如满天星光,辉映着精美的奶油生日蛋糕……

晴子怔怔地看着餐车推向自己。

“晴子小姐,生日快乐。”樱木花道又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呃,我觉得生日还是要好好庆祝啦,要不然,这一年都不会有恋爱的好运哦,所以……呃……你不会怪我擅自主张吧……”

“樱木……”晴子的眼角湿润了,“谢谢……”

“呃……晴、晴子小姐……”

樱木大吃一惊,面红耳赤,下意识地握住晴子偎过来的纤细肩膀,似乎是犹豫不绝,似乎是小心翼翼,又似乎在微微颤抖着,终于还是,轻轻按在了上面……

白痴、白痴……

流川想扬起唇角,却发觉自己有几分僵硬。

那个粗线条的白痴居然会变得这么心思细腻,难道,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就会有所改变吗?

爱,真的能令一个人改变吗?

他一口饮尽桌上的烈酒,却在不经意间灼伤了自己的咽喉。



那夜,新宿和池袋的华灯初上,烁若珍珠,婉延无尽。

流川开车送喝醉的晴子回家,樱木也坐在后面,照顾才刚吐过的晴子。

从后视镜望去,娇小的晴子整个人紧紧贴在樱木怀中,似乎在不断梦呓着什么,而樱木花道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直,一动不动。

然而,一闪而过的光束,照亮那男人眼底惶恐的幸福。

那是幸福啊……

流川收回视线,从车窗中透过的寒风,象利刃一样切割过自己的肌肤。

“樱木……”似乎被冷风吹醒,晴子揉揉眼睛从樱木怀中抬起头,“啊……对不起。”她坐直身子。

“晴子小姐,你好点了吗?”

“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我是个结了婚,又离过婚的、没人要的女人。”晴子自嘲地一笑。

“才不是呢!”樱木花道激动起来,“晴子小姐这么善良温柔,怎么会没人要?晴子今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对象……”

“樱木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啊。”晴子静静看他良久,忽然,眼里多了一抹成熟女性的妩媚,“樱木君是不是还喜欢我呢?”

“啊|?”

太过直接的问题,樱木花道整个人石化。

“如果是的话,如果你不介意,请你让我忘了他,忘了以前的一切!”

晴子毅然向樱木伸出手。

“吱……”地一声,尖锐的煞车声响起……

驾驶座上,流川枫抬起头,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到了。”

晴子的公寓,已经到了。



**********



“啊、啊、啊……”

天桥上传来男人的嘶吼,引得凌晨寥寥的几位行人诧异驻足,寻找声音的来源。

白痴……

流川枫皱眉,看着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栅栏外的樱木花道,同时还是面对行人好奇的眼光。

“孤狸,今天你怎么这么好?既不骂我,也不讽刺我?”

发泄完心中的狂喜,樱木花道转过头,嘴巴乐得几乎合不拢。

“我骂你讽刺你干什么?”

“奇怪了……”樱木花道跳下来,走近他,“以前我一靠近女孩子,你就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是天才级白痴,会有女人喜欢才怪,还说我一辈子都可能娶不到老婆,非永远悲惨地打光棍不可(作者按:流川,你好毒 ^^)……可是今天我和晴子小姐在一起,你怎么一句挖苦的话也没有,还这么好心地送完晴子小姐,又送我回家?”

“奇怪了,难道你犯贱,还喜欢我骂你?”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在心里,他已经把他骂了数万遍。

“死狐狸!你想打架?”樱木火了,忍了又忍,“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啦……”

流川枫微扬起眉梢……

“这个……呃,我知道啦……晴子小姐她喝太多了,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能不是认真的,可是、可是……我就是拒绝不了她,别说她要我做她的男朋友,就算是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她去做……”

“我、我知道晴子小姐离婚还没多久,也知道其实她一直忘不了她以前的丈夫,不过没关系啦,人嘛,总会日久生情的,只要我好好对待晴子小姐,她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不管多久,都没关系,嗯,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所以……”

“白痴。”流川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死狐狸,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

“过来!”流川象招呼小狗般朝他招招手。

“干什么?”樱木花道一脸疑惑地凑上前。

一只手臂突然揽上他的肩膀,流川俊美的脸庞在瞬间放大,黑眸狭长,深不可测,樱木心脏猛地一跳,“喂,你……”

“白痴,头上挂着树叶走了这么久,你自己都没发现吗?”

流川枫从樱木的红发间捡起一片枯黄的叶子,松开他。

“……”

樱木花道松了一口气,妈呀,差点吓死小老百姓。

“你呀,本来就是个白痴,偏偏还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放手,任枯叶翻飞,划出优美的弧线,朝天桥下的绚丽夜幕坠落……

流川枫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它消失的痕迹……

心里有着浅浅切切的痛,仿佛自己唯一珍爱的东西,也会随之消失一般。

“晴子是你最喜欢的人吧。”

“嗯。”

耳畔传来樱木认真的声音。

流川枫转过身,一拳砸在樱木的肩膀上,“那不就行了。”

四目交投,他明亮的眼眸,映着他幽幽的深黑,樱木花道忽然有瞬间的怔忡,那抹黑,太深沉慑人了,仿佛有一股莫名的魔力,紧紧揪住他的心脏……

然而,两秒后,流川枫掉头,转身大步离开。

“狐狸……”背后声音宏亮。

流川枫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谢了!”

背对着他,听到这两个字,他无声地笑了,胸口却传来剧痛。遥遥几步的距离,他却知道这是自己此生无法企及的遥远。

最终,他大步离去。



那一夜,流川枫没有开车,他是走着回家的。

在薄雾微寒的凌晨,寂寥空旷的街头,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

走着走着,就有个错觉,仿佛只要一直走下去,似乎就能到达心中的目的地,纵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可是,他还是隐隐明白了,内心真正的隐痛和深沉的欲望。

那是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意识到,却一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去碰触的东西。

越是想,他就越发更辛苦地压抑自己的渴望。

无论何时、何地、因何原因,那个人,都不是他可以碰触的。只要担负着朋友的名义就可以了,就足够幸福了。

他绝不允许自己毁掉最珍爱的东西,那唯一令他幸福的存在。

哪怕眼前这条选择的道路没有尽头,

可是,他还是决定就这么走下去。

不回头,一直往前走。

总有一天,他能走到令自己释怀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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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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