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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他有一头火红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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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宵 2010-06-23, 周三 23:07

摇篮里的白胖婴儿正伸出手咿咿呜呜地说着些难以辨认的字句。流川弯腰注视 婴儿,脸上露出平日难得一见的柔和表情。

“怎么样?我们家的小樱可爱吧?”
樱木愉快地端着水果切片和红茶走进狭小的客厅。流川没抬头,只是继续看着把手指伸出去逗弄着孩子,嘴角缓缓拉了起来。
“是很可爱。长大后,就嫁给叔叔吧。”
樱木瞪大眼,连忙叠声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你跟我同年纪啊!小樱18岁时你就47岁,是个真正的老头了耶!啊!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要说...你们辈分根本不同吧!”
流川看樱木焦急得满头大汗,一付待嫁女儿的老父担心辩说模样,又笑了笑。
“不过才差29岁,年纪差更多的夫妇多得是。”
“...你!”樱木正不知如何应答时,晴子的声音从阳台快活地传了过来。
“亲爱的,流川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啊!他是在夸我们家的樱子漂亮,是吧?流川?”正在客厅旁阳台晾衣服的晴子,双颊红扑扑地手里忙着甩平湿衣,边高 声说着。
看到流川转向注视阳台晴子晾衣服身影的平稳侧脸,樱木才安静下来。
“咿咿呜...。”孩子继续挥舞着双手发出无意义的儿语。阳台哪里三不五时传来梆梆的甩平衣服的闷湿声。
美好的下午。樱木想。所以他开口对眼前向来关心的朋友说。
“结婚真的很不错。你不再考虑吗?”
继去年6月樱木结婚之后,流川也在10月结了婚,不过却只维持半年。而且对象...。想到流川上段令人非议的婚姻,樱木不禁皱起眉头。虽然他对流 川的前妻认识不多,唯一一次见面感觉也不差。但旋风似地结婚又离婚,叫他不得不担心起这个向来独来独往孤狼似的朋友会不会就如此孤单到老。
流川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暂时不会考虑。”咬字清晰而简单的回答。
樱木心头有点慌。自己太涉入他的私事了吗?只得打起精神假装没事地哈哈两声。
“说得也是。像你这种一天到晚出意外又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家伙,要娶老婆还得看人家敢不敢嫁你呢!”
事实上,流川到目前为止的确已经有过两次濒临死亡的纪录。
一次是在美国。另外一次则是去机场送樱木们去度蜜月后,回东京的高速公路上他的爱车红色法拉利撞上分隔岛全毁。旁边助手席上的仙道奇迹地只有两根 骨折和肋骨挫伤,流川本人却失去意识、昏迷了整整三天。
“都是你!害我跟晴子不得不立刻从北海道又赶回来。”想起抵达旅馆后,接到来自东京的电话竟然是流川进急救病房,失去意识可能死亡的消息。当时自 己的震惊和无措,急忙取消蜜月行程赶回东京过程的担忧害怕。令樱木忍不住多加了句抱怨。
流川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嘴角含着暧昧的笑意,侧脸望向阳台一件件洗净晾在风里摇曳的衣服。
“那天婚宴热闹,我喝多了。”
樱木回想起自己的婚宴,的确可说是热闹非凡。不只湘北队的队友,连陵南的仙道、鱼住、越野、相田,翔杨的藤真、花形,海南的牧、神、清田,甚至大 阪的南、山王的和田兄弟、泽北...,这些过去的队友敌手们,不管是不是还继续打篮球都出席了。筵席还没开始前一小时,就有人先不客气地喝酒聊天划拳起 来。等筵席正式开始后,酒精的消耗量更是达到巅峰。高宫、野间醉到没办法上台说些朋友感言,倒是这家伙......。樱木看着流川嘴边泛出个微笑。以前都 不知道,原来这家伙有时还蛮会说话的。
筵席开始15分钟后,照例是朋友们要轮流上台说些对新人的祝福和彼此认识经过的话。男傧相兼招待的洋平当然第一个上台,第二个被推派出来的却是流 川。流川跟樱木在经过3年高中同队、两年大学同校队、6年的朋友交情后,倒是没人质疑他发言的正当性。
流川有些摇晃地走上讲台。当时晴子还担心地低声对樱木说:“流川君是不是醉了。”
可是流川开始说话后,全场便安静下来。他单手捉着麦克风,盯着前方遥远的某一点。
“当我第一次见到樱木,他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在天台的风中飘扬。那年,我们16岁。湘北高校一年级。我们认识彼此从拳头开始,但真正深交却是因为对 篮球共同的热爱。我们一起打过陵南、翔阳、海南、山王,三年的高中篮赛,两年的大学校队,还有每个放学后持续到深夜的练习。中间不管输赢了多少次,不管在 球场上流过多少次胜利或悔恨的泪水,樱木总是继续往前迈进、不曾停止。......”
随着流川抑扬顿挫的声调,在座每个人似乎也都回到当年沸腾的球场上,那段追逐梦想的岁月和众人欢呼加油声中。
“...他剃过和尚头、他受过难愈背伤、他也退出过球队。但只要我在球场上把球传给他,他从不放弃继续进球的机会。球队讲求的是团体,可以与他同 队5年,是件幸运的事。樱木的确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与队友。所以在这边,我要祝他与可爱的晴子今后共同展开顺利而美好人生!”
说完后,流川两步跨三步地迳自走到樱木身前,抓起樱木的脸用力吻了下去。樱木来不及反应,流川的舌头早伸了进去深沉地纠缠起来。众人错愕的目光 中,但见流川起身似爽快地一擦嘴放开完全傻愣的樱木,然后大声喊道。
“大家上啊!这是最后可以碰他们两人的合法机会!!”
会场只安静了2、3秒,立刻爆出欢呼和尖叫声陷入空前的混乱当中。于是两位新人被挤涌到身旁的队友、公司的同事、甚至没被邀请的后援会的女孩们拉 扯亲吻抚摸拥抱,在可怕的人潮攻势下,总算樱木记得教训紧紧捂住嘴唇不再让其他人占到便宜。事后,藤真形容那场婚宴是他见识所有人发酒疯后各形各状白痴举 动的难得场合。
樱木注视着眼前曾经飞扬跋扈、唯我独尊而如今沉静稳重的男人。11年,从敌视到无人能取代的朋友;从想要超越的对象到并肩作战互相激励的队友,他 们是一起度过了多么灿烂的黄金岁月。连身旁的妻子也是因为他,才能高中毕业后一路保持联络最后交往结婚。不知何时,心中满满都是对流川的存在本身的感激之 情。或许说是对上天的感激之情更恰当。谢谢老天让他认识了这个男人,谢谢老天让他跟这个男人能共同拥有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走了。”流川起身穿上风衣。
“啊?再坐一会儿嘛!时间还早呢。”樱木急忙站起。
“我等下还有事。”流川温和地看着他。
“咦?流川君要走了吗?用完晚饭再走吧!我准备好你晚餐的份了呢。”晴子用围裙擦着手匆匆从厨房里出来。
“谢谢。不过我真的得走了。”流川已推开门扇,转身对略为忧虑的女主人点头致意。然后他又看了皱着眉头的樱木一眼,微摆摆手后走出门口。


流川走进地铁站,买票剪票,被人潮推挤到月台边。
站在等待线后方看着下边的铁轨,耳边是熙熙攘攘的人声和脚步声。
“吱───!”尖锐的火车进站煞车声贯进耳膜。流川脸色顿时苍白,身形晃了晃,右手抓住左胸口上的衣物。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疼痛?流川无声扯起了嘴角嘲笑自己的无能。去见他成为一件越来越痛苦的行为,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吧?
忍耐着胸中逐渐扩大的刺痛,流川望着铁轨有那么一会儿出神了。
也许跳下去,就能结束了吧?
但这念头瞬间消逝。他迟疑地提步又放下后,最终苦笑。漫无表情地看向遥远而灰沉的轨道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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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自HARUNA小姐的青室同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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