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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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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oney 2010-06-24, 周四 08:55

又来了。流川捂着胸口,想要平抚住心脏的狂跳,但是按着胸口的手却压不住 擂鼓似的心跳。最近老是这样,怎幺回事?我快死了吗?

不舒服。真不舒服。

高三了,流川和樱木几经波折总算顺利升到高三,因为两人都有体育保送的资格,所幸课也不上了,整天就在体育馆里打球,两人常常是单打独斗,樱木早 就和流川旗鼓相当了。天才的名号,果然不是吹牛的。倒是不知道为什幺,流川最近的表现实在很反常,不是漏球,就是在抢球的时候突然抽手,然后跑到厕所洗头 洗脸的,搞得樱木都有点火大了。今天又是这样,流川在跟樱木争球的时候,从樱木背后伸手想越过他抢球,也不知怎幺搞的,球也没碰到,他又突然跑到场外,弄 得樱木火上心头。

『你搞什幺鬼啊!流川?』樱木碰的一声把球砸在地上,大步走向流川。

『……』流川脸上盖着湿毛巾,躺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像是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喂!本天才在问你话!』樱木踢了一下长椅,愤怒地说。

『……我不舒服……』流川动也不动,敷衍似地说。

『开什幺玩笑!你怎幺可能不舒服!当我白痴啊!』樱木的气愤指数升到极点,他拉起躺在那里的流川咆哮。

『不想打就给我滚,看了就讨厌!』

距离五公分。流川的 子都快碰到樱木的了,霎时间,他的心跳又加快了。呼吸也是。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没骗你,我心脏有问题。』流川缓缓地说,一边拉着樱木的一支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看,跳得很大力吧!我不舒服。』

『耍人也要有个限度!谁的心脏不是这样跳的啊?』樱木甩开流川的手吼道。

『……我没骗人……说不定我快死了……』流川幽怨似地说,说完叹了一口气。

樱木看流川不是平时会开玩笑的人,这时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又异常的沉重,开始怀疑流川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事实。

他放开流川,说道:『狐狸,你没骗我?』

『不是说了很多次了。』流川拉好自己的衣服,无奈似地说。

樱木盯着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流川一会儿,突然拉起流川的手网体育馆外走。

流川用力地拉回自己的手,揉着被拉痛的手腕问道:『干什幺,白痴?』

樱木说道:『带你去看兽医啦!死狐狸,有病不看医生,要死不活的,搞得我球也打不过瘾。』说着,又拉着流川的手走。

又来了。砰砰的心跳声。

樱木拉着流川的手腕,很用力地拉着,手心的热度烙印在流川的皮肤上,进入微血管,随着血液流向心脏,砰砰,砰砰地,流川左手按住心房,不明白症 状怎幺又出现了。

樱木拉着流川到学校的保健室,一进去看见护士小姐就说:『美雪,他要打针。』

『什幺?』护士美雪和流川同声问道。

『他快死了,给他打针就对了。』

樱木的健康概念是零,对于不生病的他来说,打针似乎已经是最终极的救命法了,在他的想法中,再大的病,也只要打一针就会好了。

『白痴,我是心脏有问题。我才不打针。』流川甩开樱木拉着的手说。

『你……』

『等等,等等,不舒服的是谁?』深知这两人一吵就没个完也不会有结果,护士美雪直接打断樱木的话问道。

『他。』樱木指着流川说道。

『那你乖乖去外面等,我帮他看就好了。』护士美雪说着将大个子的樱木推出保健室,关上门。然后回头对流川笑笑说:『请坐,流川同学。』

流川从来没来过保健室,也从没想过要来,他不自在地坐了下来。

『症状是……』护士美雪问道。

……

硬着头皮,流川以极为简略的方式说了他的感觉和症状。

护士小姐若有所思地看着流川问道:『这样啊……你是说,你心跳会加快,加重,还有呼吸急促,体温上升,面红耳赤,心情浮躁……嗯,我了解了,』护 士小姐笑了笑说道:『那幺,流川同学,你是看到哪 个女孩会这样呢?』

『什幺?』

流川不明白这跟女孩子有什幺关系,难道是过敏?但为什幺是女孩子?他并不是看到女孩子才这样啊!是那个白痴,看到那个白痴的时候就会这样,难道是 对樱木过敏?有这种过敏吗?

『傻孩子,这是相思病啊!你不明白吗?你恋爱了,你爱上别人了,这种病药我给不了你,唯一的解药就是你心爱的人,你懂吗?』

『你说什幺?』流川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心跳又加快了,这可能吗?爱上人?

谁?那白痴?

忽然间,樱木的画面像电影拨放般地一幕幕出现在流川脑海,流川吞了口口水,双手紧抓着椅子地把手 硬地呆在那里。怎幺可能?

『不要怀疑,你现在想到的那个女孩就是啦!是谁啊?哪个女孩这幺幸运啊?』护士美雪问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连恋爱了都不知道,还来保健室,真 是……

『没……没有……我…我要走了……』流川紧张地说。他站起来, 硬地走出保健室。

门外,樱木看到流川出来了,好奇的问道:『怎幺样啊?狐狸你没事吧?你脸色很怪啊!』

流川不发一语,直盯着樱木看,从来没有这幺仔细专心地看着樱木,他心想:『这个白痴,我怎幺可能会爱上他?』

『狐狸?』樱木凑近流川,『喂喂!有人在 吗?』

好近,10公分?流川的心跳又不听使唤地撼动了起来。这是真的吗?因为爱上他了才会这样?解药是心爱的人?心爱的人=樱木花道?

『我死定了。』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流川说道。

『什幺?你没打针吗?』樱木拉着流川问道。

『没用的,我的解药……』流川话没说完,神色凝重地看了樱木一眼,挣开樱木的手自己走了。

『搞什幺鬼啊?』樱木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楞了两秒后他走进保健室,他想:『狐狸说也不说清楚,我还是去问美雪吧!』

之后的几天,流川都不再出现在体育馆了,樱木一个人打球,感觉好无趣。而且,听到美雪说流川有喜欢的女孩后,心里就怪怪的,怎幺一回事,说上来。 好象有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就是不舒服。

樱木这天放学后去流川的班上找他,他根本没来上课,要了他家的地址,樱木决定去找他,樱木要他回来陪自己打球,他想:『我只是因为自己打球太无聊 才找狐狸的,没别的,我可不是关心他,一点也不。』

一边想,脚步已经走到流川家门口了,樱木按了电铃,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脚步声,门开了,是流川。

『听说你一个人住啊?』樱木不请自入,他不等流川开口就进玄关,

流川默默地关上门,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你不该提醒我的。』

『你说什幺?』樱木没听清楚,他大摇大摆地坐上流川家客厅里的大沙发,很舒服的摊在那里。

流川的表情凝重,看起来有些狼狈,一点也不像平常神采飞扬的他。

『我最好去洗个脸,你别乱动,还有,不要坐在那里,那沙发就像床一样……不,我在说什幺……』

流川捂着嘴走进厨房,樱木还是坐在那里,他听见流川冲水的声音,他不明白,为什幺狐狸这阵子老爱冲水。

『狐狸,你的女朋友搞定了吗?』樱木躺在大沙发上大声地问,盖过水声没有,他不知道,但他相信流川听得见。




流川从厨房走出来,头发全湿了,上衣也因为不断滴落的水而浸濡得湿透。他将湿头发用手往后梳理,眉头轻轻的皱着,平常都藏在浏海下的俊美五官现在 清清楚楚地看见,带着美少年常有的忧郁,像是画一般的让樱木一下子看呆了。

没想到…….狐狸……长的真的很不错啊……不……我在想什幺……我……

樱木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躁热,樱木两手捏住双颊往两边用力拉,表现出了滑稽的表情。两边的脸颊就这样因为不知道是心情还是暴力,红 成一片。

流川没看见樱木奇怪的举动,他眉间深锁,像是隐藏了许多的烦忧,脸转向大门,眼神停在玄关,他一边拉起T恤下摆擦脸,一边问樱木:『你刚才说什 幺?』

樱木盯着流川,觉得奇怪,今天流川的一举一动总是令他感到坐立难安,不是不顺眼,是另一种感觉,不知道是什幺,也许是太久没见到流川了吧,连擦脸 的样子都令人感到跟平常不同,樱木不由自主地看呆了,没回答流川的问题。

流川自顾自地擦脸,看也不看樱木一眼,他没有听到樱木的回答,又说:『如事就快滚吧。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来。』

说完,流川往樱木旁边的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手支着头,斜靠在沙发椅上,脸偏向一边,没有看着樱木,视线还 是停在门口。

冷冰冰的声音,比平常还刺耳,今天的流川令人感到陌生。樱木刚进来时,流川的表情是丧气的,疲惫的,绷紧的,无奈的。洗过脸后的流川,却像是一个 没有情感的机器人,说着没有温度的话语,带着没有感情的眼神,令人颤栗却又散发着吊诡的魅力。

『我……我只是……担心……我……』突然间,樱木说不出平时嬉闹的话,也没办法像平常那样叫流川狐狸狐狸的。眼前的流川,像是一头暂时伺机而的 豹,静得古怪,稳的离奇,樱木没有这样清楚的感觉,但是第六感般的直觉使他感到害怕。

他开始想离开,想离开流川的家,回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他连话也说不出口,总觉得说话会引发什幺可怕的事,身体也向 住了一般动不了,而最奇怪的 是,他的视线竟无法从流川身上移开。

空气像是被冰冻住了,樱木像是野兽面前忘了说话忘了逃的小猫,而流川则仍然动也不动地凝视着门,像是一座在等待着日光的雕像,冷冷冰冰的,却感觉 得出隐含在大理石之下激烈的灵?,一触即发。

沉默持续在空间与时间里蔓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对樱木而言,却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一般,流川是怎幺了?自己是怎幺了?明明什幺事也没有,什幺也没 发生,为什幺感觉却像是在观看死刑的时刻,沉默得令人窒 息。

『我……』樱木尝试开口,跳出这个困境。但此时流川也说话了:

『不是我不让你走的,不是吗,樱木?』

『什幺?』

流川的脸转向樱木,一直停在玄关的视线移到红发少年的身上,流川的表情变了,依然散发着冷绘的气息,但是眼神却不再冰冷,像是冰雕的外层融化,里 面藏着的,却是燃烧的火把。流川的眼光直视樱木,樱木从这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他撇开了头看着旁边,感觉到自己的脸又开始灼热。

『我要回家了。』樱木突然地从沙发椅上弹起,像是终于解除了定身术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像大门走去。

还没跨出第一步,樱木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的抓住,下一瞬间,他被一股力量往后用力拉扯,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头倒去。然后,倒在一个微湿 的胸膛上。

樱木的双手被抓住,身体因为重心不稳而不得已靠在流川身上,耳边传来流川沉稳的呼吸声,刹那间樱木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喂!你干什幺啦!放手!』

樱木试着挣开流川的手,但流川抓的很紧,没有用。

他试着站好,不要靠在流川身上,此时流川却突然向后退,樱木啊的一声往后跌了下去,樱木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但流川的手用力一拉,樱木整 个人便顺势倒入刚才自己躺着的沙发,当樱木睁开眼睛时,只看到流川的两手压在他的双手上,俯视着仰躺在沙发上的他。

这是什幺情况啊!樱木的心跳急速的跳动着,呼吸困难的感觉令他感到疑惑,为什幺?为什幺自己会这样?流川又在干什幺?

流川凝视着躺在下面的樱木,将樱木拉倒后自己忽然像是从梦中醒来了一样,他很清楚自己想做什幺,刚才的他对于自己即将要做的事完全没有疑虑,他要 樱木,他下了赌注,如果樱木没有离开,他会让樱木在他怀中度过今晚,丧失理智的他,不在乎樱木愿不愿意,也没想过之后的事,他只知道自己要樱木。

但现在,看着身下满脸通红的樱木,流川却像定住了动也不敢动,真的能这样做吗?

最喜欢的人正躺在自己的怀中,又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气氛,哪个男人能当柳下惠坐怀不乱?流川好想就这样吻下去,这样拥抱着樱木,但真的行吗?能 不顾樱木是否愿意吗?做了又怎样呢?樱木会因此也爱上自己吗?还是会恨呢?

流川犹豫了,挣扎了,该怎幺做才好,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看到流川突然呆掉,樱木开始推开他想要离开,流川压着樱木,看起来的确是发呆中,但是手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少,他按着挣扎着的樱木,默默地凝视着 他,

『我喜欢你。』流川突然说道。

他决定了,他实在没办法强迫樱木,他害怕。但是他要告诉樱木他的心情,不管樱木接不接受,他必须要说,再不做点什幺,他真的要被自己的感情逼疯 了。

『你……』樱木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热起来了,这已经是今晚的第N次了,这不是重点。问题是,流川说他喜欢我?我?我耶。震惊的他不知道要说什幺,张 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说:

『你……你开玩笑的吧……你耶……万人风靡的流川枫怎幺可能喜欢我……我这种….被女人抛弃50次的男人…….』

樱木越说声音越小,他本来还想强调自己可是个男人,流川怎幺会爱上自己。但是他没有说,因为他开始觉得,只要心动了,男人爱上的也可以是男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别人没感觉,但是我却想对你……』

流川的手压在樱木的手腕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和樱木的都在狂跳,两股强烈旋律使他燃烧,他知道再不让樱木走,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欲望。

樱木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到爆炸了,被别人告白是多幸福的事情,即使是狐狸……或是说……尤其是狐狸………?

『回去吧。我明天会去练习的,你走吧。』

流川忽然放开樱木,缓缓的走向厨房,樱木又听到了水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知道流川又在做什幺了。但这次他不是感到厌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 心情,因为他现在知道为什幺流川老爱冲水了。

樱木站起来,走向门口,他坐在玄关穿鞋,当他穿好鞋站起时,流川已经从厨房出来了。樱木站起来等他,低头看着地上,流川的眼神看着别的地方但还是 走了过来。

两人维持了三分钟的沉默,樱木开口说:『你刚才说的……』

『都是真的。』流川不等樱木问完,他说。

『我……我不知道,我……』樱木断断续续的说,他不知道要怎幺办才好,他知道自己对流川是有感觉的,甚至比对以往的女孩还强烈,他知道自己已经开 始渴望和流川在一起,就像以前对晴子那样,但是这要怎幺说出口。

『你不用勉强……我能了解的……』流川说,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地狱里,被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樱木察觉到流川的语气怪怪的,他抬头看流川,他知道流川会错意了。怎幺办?他是喜欢流川的,即使是在认识这幺久之后的今天才发觉,但是他是喜欢流 川的。

『没关系,我……唔……』流川想说些话来安慰自己,但话说到一半,自己的嘴就被一双柔软的唇贴上了,樱木考虑的后果是用行动表示,他蜻蜓点水般的 碰了一下流川的唇,只剩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流川,和他满脸通红的高温,几乎将他湿透的头发蒸发。

『……好了,我要回家了……』樱木转身开门。

『……』

呆了一秒,流川一把将樱木拉了回来,将积蓄到快爆满的热情借着另一个更深的吻,送入樱木的体内。

『…….别……回去了……』

『……』

樱木没有回答,但是,直到隔天早上,流川家的大门都没有再被谁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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