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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樱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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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涩天使 2010-06-24, 周四 19:11

【樱桃的味道】
 

爱了,不爱了,都只不过是一种甜的、不甜的回忆。
在爱了的时候,升华成一种美丽,泛在脸上,成了一种幸福;
在不爱了的时候,沉淀成一种感触,沉在心底,成了一辈子的回忆。
就像是樱桃的滋味,青涩?甜蜜?永远在尝过了以后才知道……

西雅图的天空,是那么地明净,永远是澄澈透明的蓝上,抹着几缕缥缈如烟的云,宁静而悠远——除了偶尔轰鸣着徐徐飞过的客机。而此时,却是西雅图的黄昏,似血残阳染红了天边的暮色,缓缓流动的云,被风扯成了片片飞絮,为昏黄的天幕缀上了斑斑血丝。

樱木坐在桥边的河堤草地上,仰头看着头顶飞过的客机——飞机底部闪亮的红灯,熠熠地灼痛着他的眼,带起的风呼啸着吹乱了一头长长的红发。孤寂的感觉让他又产生了流泪的欲望,可是这次还是未有半颗液体滚落——也许,他的泪水,全在许久之前的某一天,随着那次陨落一起流尽了。

然后,他在低头的瞬间,看见了从远处走向他的另一个身影。看清了那个身影根根竖直的头发,樱木鼻子一酸,却咧开了嘴,递上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被他从背后拥住,温暖的感觉从全身的怀抱中罩过来——是他特有的蓝色温度和海水的味道。樱木舒服而放松地在他的怀抱中汲取着温暖——即使在闻到他身上几不可闻的香水味道、看到那个黏在雪白领襟的淡淡唇印后,他也只是微皱了一下鼻翼,却没有作出任何其他的反应。

“花道,”背后的男人抚弄着他长长的红发,“头发长了好多。”

是的,很久没剪了。从他失去眼泪的时候开始,血红的头发就无人看管地疯狂地生长着。因为感觉只要剪断它,那颜色就会变成血,流出来,而他的生命,就会终结。

“是为他留长的么?花道。”男人低醇浑厚的嗓音,带着一丝酸酸的意味。

樱木习以为常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渐渐沉入水面的夕阳。

“彰,我们去看尼亚加拉瀑布好么?”

“好啊。”男人把脸埋入他血丝绒般的长发里,“等今年的赛季结束了,还有忙完接拍的广告,开公司的事也还没有头绪……”

“等忙完这些,我们就能去了。”

“不,我要明天就走。”樱木静静地说着,语气中却带着硬硬的坚决。

“彰!我们明天就走好么?”樱木琥珀褐色的眼哞里,倒映着男人俊逸的面容,想从那上面找到一丝一毫肯定的回应。

“花道,不要任性了。”男人露出完美的微笑,却不复先前的温柔。“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我们是签了约的球员。”

樱木热切的眼神一点点地黯淡下来,终于恢复成死水般的平静。



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候,人们失去了对爱的立即敏锐度。


樱木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手里抚弄着一块残破的不规则金属。金属倒映着微弱的外面的光线,闪着诡异的光泽。


夜未央,心已睡;梦未央,泪已垂。

但是,他还是没有眼泪。


门口的玄关处响起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樱木站起身来,屋里的灯亮了。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却发现更刺眼的景象,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仙道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醉醺醺地站在他面前,脸颊上还残留着猩红的唇印,嘴角挂着玩味的微笑,迷茫地看着他。

樱木的鼻子一酸,背转过身去,脚步迈向了走廊。

“花道,”仙道的声音响起在背后,“你为什么要走?”

“你醉了。”樱木的声线没有任何的起伏。

“你心里难过是不是?你有感觉的是不是?”

樱木站住了,回过头。

仙道得意而苦涩地笑着,拥紧了怀里的女人,吻上了她丰厚的嘴唇,狂热地噬咬着。难奈的呻吟,从艳丽的唇边泻出。

樱木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金属,牙齿咬着下唇,低头不看火辣的亲热。

许久,仙道放开了女人,女人瘫软地靠在仙道的怀里。仙道抬头,却看见了樱木的避而不视,一瞬间,愤怒的火焰充斥了全身。

仙道粗暴地推开女人,大声地吼道:“滚!!”


仙道抓住樱木的双手,刺鼻的酒气吐息在樱木的脸上。

“花道!为什么?你难道不应该生气么?为什么没有反应?为什么避而不见?我怎样你都无所谓么?”

“彰,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樱木望着眼前的仙道,眼神清澈地说。

“你一点都不在乎么?”

“我爱你呵,彰!”

“呵呵……”

“不要再骗人骗己了!”仙道一把抓过樱木手上的金属。

“你又在想念他了么?”

“还有头发,也是为他而留。”

仙道抓住樱木血般的红发,“你为我流过泪么?是不是眼泪都为他流干了?”

“不管我在外面怎样地胡闹和鬼混,你都不过问。”

“因为我相信你。我爱你。”樱木依旧平静地说着,只是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爱我?樱木花道,你心里一直都爱着另一个人吧?现在我告诉你,他死了!他已经死掉了!”

“这就是证据!”仙道举起手里的金属,残忍而冷酷地笑着。

“流川枫他已经死了。”

樱木的眼瞳猛地睁大了,明显受伤的眼神,看着仙道手里的金属。

“心痛么?想哭么?花道。”

仙道微笑着,眼角滚落了泪水,一步步地走近。

“忘了他,只爱我一个人,好么?”

“我爱你。”

樱木伸出双臂,拥住了眼前为爱变得脆弱的男人。


凌乱的呼吸,凌乱的空气,纠缠的身体,纠缠的命运,纠缠的灵魂。幸福太虚幻,所以想要抓住真实。身体上的结合,是否就代表心灵上的沟通?人的信念是这样的不可靠。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水做成的?因为他们的心会沸腾,也会结冰;会湍急如瀑布,同样也会心如死水。

“我爱你!我爱你!花道!”

伏在他身上,冲刺着的男人,忘情地呼喊着。

我也爱你啊,彰。

樱木承受着身体上的强烈冲击,在心底无声地深深地说着。

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不愿意相信我爱的人,已经是你……


就像水中拼命展翅的蝴蝶,被迫淹没在极度严寒飘雪的夏天;

太阳星星月亮哪一个会先熄灭,失去眼珠的眼睛照样能流下热泪;

我要体验,感觉犯罪的凄美,樱桃的滋味,是酸是苦还是甜;

婴儿疯子可以感受的幸福,可能就像蝴蝶出水,飞上了天;

把心中最眷恋的东西冻结,藏在永不融化的冰原,才能避免太热情燃烧爱自己先熄灭;

曾经断崖掉落受伤才能理解,樱桃的滋味,是酸是苦还是甜。


最后再深深地望一眼欢爱后熟睡的恋人,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落下一吻,樱木拎着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迎着微亮的晨曦,走出了记载着无数幸福甜蜜,还有苦涩的回忆的公寓。


行走,在午夜的寂寞与骚动之中,在都市的喧哗与沉静之中,在时光的流畅与迟疑之中。

人说二十如酒、三十如咖啡、四十如茶,于是还没有到茶的年龄,却有人在茶的清冼与芳香中醉了,如一段琴声敲碎黎明,敲碎了寂静的午后,眸子深处的忧郁和温柔,而歌声总会在睡眠中响起,划过记忆:十七岁的单车,发亮的睫毛和镜子,发旧褪色的T恤和牛仔,只留下一个镜框,雕刻了某一瞬的散淡与从容。


樱木,站在山谷悬崖的边缘,面前就是梦徊魂萦的尼亚加拉大瀑布。雷鸣般的隆隆水声,震耳欲聋;迷茫的水雾,笼罩在整个山谷,在飞流直泻的水幕上空,凝成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雁阵南去,大雨东来,本是极自然的现象,而现在看来却异常地新鲜。候鸟南飞,是追求幸福的自觉,其实不用教也能学会。而人呢?逃避,是避免受到伤害的本能。自己一直都如鸵鸟一般,逃避着爱情。第一段的爱情,陨落在无尽的天空里,却又让第二段的爱情,埋下了如鲠在咽的刺痛。

他站在瀑布面前,肩膀抽动,如桃花带雨、寒梅挂霜。

其实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死去的一天。岁月从来不会复制自己,它创造着光明与黑暗,欢乐与悲哀。

他终于可以在隆隆的水声和漫天的雨雾中大声地哭出来,失控的泪水,扑湿了他满脸的宣泄。

心底最深处的哽咽,也随着泪水的发泄,冲破了枷锁。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块残破的金属碎片——这是枫的飞机失事后留下的残骸,也是自己寄托思念的唯一对象。

当樱木慢慢地发现了自己又开始爱上了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只能对着这片金属说:“对不起!可是,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本来是想和彰一起到这里来埋葬他属于过去的回忆和感情,可是一次次故意的猜忌和误会,终于还是一个人来了。

彰,是爱着自己的——所以他才会一直在意自己的过去,一直地逃避着自己的真心话,一直地故意考验着自己对他的在乎……

回忆永远是潜意识,幸福往往无从察觉。

就像会记得这么一首歌——歌词早已模糊,旋律却依然清晰。你会想起那第一个吻,第一次狂恋,第一次知道,放手爱人的快乐。

再记得这样的一首歌,这样的一次爱……

回去了,回去告诉他——

我已经彻底地和过去告别,为了他;

现在的我,只爱你,只爱仙道彰一个人;

刺猬,你这回,会露出真心的笑么?……

在两人同居的公寓里,电视机寂寞地开着,新闻台嘈杂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在通往机场的主干道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

“伤者据说是NBA著名日本籍球员仙道彰……”

“事故的起因可能是因为驾驶者严重超速造成的……”

“伤者家属正在联系中……”

Cherry’ taste,
sour ?
bitter ?
or sweet ……

樱木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微笑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仙道么?”……

…… ……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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