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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ABOUT DES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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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akin 2010-06-28, 周一 16:49

曾在俄亥俄州立大学担任一年半的住院医师,不顾前辈及医院董事会的坚拒请求与执意留任而擅自请辞了───这些都是自护士们的斐长流短里稍微归纳出来的,关于那位行径怪异的高大黑发医师…..

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放弃这样的大好前程而低调地回归母国,并屈就于一般二流的医院里担任外科医师,在更早之前,他没表示了什么就一口推掉被内定遴选为外科主任的职位。

但是,还有一件事,尤其被所有医院相关的工作人员斥为无稽之谈的,就是病人无厘头所做出的结论……这样格外杰出的医师,对新鲜赤红的血总是带着异常的迷恋。


证词一:注射药品是护士们的工作,但他偶尔会在非自己巡房的余暇时间里来到非自己负责的病房,为病人多打上一针,尽管,那针筒内的填充物不过是无害的药品。

证词二:他会大剌剌在动完一场小手术后,在神志仍余存的病人面前展示自己那充满腥红血迹的手套,那一道眼神,就像嗑了药后渐趋迷离疯狂的暗沉状态,又像是在享受些什么。

证词三:在白大衣口袋里据说总是放着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虽然,这是一位来看顾病患的的女孩无意中从他身上听到的类似金属声响,但仍然没有人有勇气上前去询问是不是真有其事……从来没有人敢,就算一向我行我素又以挑战公权力盛名的神经外科总医师.渡部,也只是明显地打着趣,而不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不敢的,在那个人的面前,他只自觉,自己只不过是横在地面上慌张爬过的蝼蚁。

证词四:夜深人静,就是所谓白日沉淀后的半夜里,有护士发现到,那位医师会在自己负责的楼层走廊上无声无响地缓慢踱步。炯炯有神的那一双眼睛,时常透着像猫眼那样奥秘的光线,仿佛要吞噬般的搜寻……无穷无尽的。


如此多量不利于他本人的〝证词″,几乎不曾被医院人员采信,他们相信这样一个杰出的医师没道理将近要抵触了所谓的医师道德。

或许是,没有一个真正能够浮现出关键点的某个事件来诱发,让整个诡异之处逐渐浮出水面。

直到前几天,九楼来了一位身分特殊的病人,又来了一位与那位病人关系匪浅的男人……


******************


“花道,吃一点苹果好不好?”

“吵死了!我刚刚不是说不要了吗?你不要整天都待在这里,你的公司呢?”

微微开启的窗缝里窜延进一层金亮的光线,将室内无力地拂亮了一些多余的空间。在这整整齐齐的单人病房里,唯一多出来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个四层柜,上头摆满了运动相关的杂志书籍。

“你手上的这一本,都快要被你翻烂了。”眯着眼微笑的男人,仍紧紧地将去了皮的苹果握在掌心之间,适中的力道并没有让它濒临破碎的命运。

“先回答我,你的公司呢?”突然坐起了上半身咆哮着。

“不要紧,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务。”那颗苹果似乎在与他陪着笑,却表现不出他现在心怀的思绪。

“你骗我!从几天前我开始住院到现在,你哪里有哪一天是不来的?”气恼地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用那么顾忌我!告诉你,你别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打动我,然后我就会放弃曾经提出过的要求。”

被这样指骂的男人仍一迳地笑着,笑得掌上的苹果转成死寂的暗黄。他佯装不解地低吟了一声,把左手上的水果刀郑重摆回在桌面上,却让那颗苹果跌落地面……直到它滚落至墙角制造出轻微的碰击声。

“花道,那么我也要澄清一点…”下一秒钟立刻逼近了对方面前的三公分距离内,“你也别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让我放弃。懂吗?”

“喂!你…你要干嘛!?小心我的脚……嗯唔……花形你…”


接下来,就如同鬼祟经过的那位医师因为好奇而擅自开了点门缝在观察的,就是那样令人震惊并不存在于医院里会有的场景───


他注意到,那位脚上裹着厚实石膏的红发病患,竟与自己的记忆渐渐地有了某种程度上的重叠。他忍不住低忖着,就像发现了目的及动机一样捡起了差一点就遗忘的行动片段,这种临时被激发出来的,和他当初为何离开美国的原因是绝对脱离不了任何关系……

啊……原来,我终究还是会遇到他的。一个,全身都布满美丽鲜红血浆的神祇。


总是那样地不可冒渎。

那么,那一个男人究竟是在做什么,对他做了什么?对他…这样的一个神祇做了什么?


眼珠里隐隐充斥了血丝,却仍然是睁大了眼在一一品味。

他在观察,他在纪录,用自己那一双诡魅的眼睛───那个粗鲁的男人不懂得要避开他那只受了伤在抽痛的左脚,迅速地抬开了他的双腿然后置身于其中,一只手,带着强烈的莫名的渴望狠劲地剥除了那脆弱的长裤……布料撕扯的清响在清晨里,激发起了太多不必要的强劲快感。

肌肤的接触,还包括了空气间缀的冷意,是那么地令人感到悚然的颤栗,全部都火速地在蔓延……


医师那银亮的眼,在缝隙里,闪着不知名的残暴光芒。他依旧是观察着,他会全程纪录,替那个人标注下他死前唯一称的上是记忆的残留纪录……毕竟,他所侵犯的,是他心中那任何事物无可比拟的神祇,一个适合被鲜血沾染的神祇。


******************


前天,医院里的护士们除了不曾要放弃讨论的那位黑发医师之外,还多了两个人物,第一个,几乎是声势要凌驾于医师之上的某位病患,整头美丽的红发,迷人的笑容……以及他惹人注意的外表与身分。

是一位有身分价值但职业生涯要中断的人物,是前程似锦的年轻篮球国手。一场意外让他摔断了腿,那是不再有完全康复痊愈的可能性的严重伤害……名字是,樱木花道。

另一位人物,是每日必定来陪伴前一位人物的男人……她们都在猜测,他似乎就是某个集团的首领人物,算是很年轻的岁数,三十来岁就扛着这样的重责大任。

刚才,某位医师带着冷漠的表情面容但心里头有着愉悦的味道,匆匆经过他今早偷窥的病房门外。他的手上拿着病历表,一大叠,最上层的表单病患就是那重要的核心人物…在中午时刻左右,去向上面要求更换主治医师而得来的。

他的脚步比以往来的轻快,这么明显的地方却引不来任何注意,如果,那些开始有戒心的人士能够从这里不放松地警戒着,在往后的日子里,这间医院就能够免除一场大灾难……


******************


“死…死了!?骗人!你骗我!花形他…怎么可能……”整头蓬乱的头发被自己搔得更潦草。心口上的冲击让他失神地不断喃喃自语……

“这是真的,这是昨晚的事情了,今天早上董事会也已经匆忙决定出代理人。”这是秘书平淡的声调,毫无感情、毫无主观的意见,他已经不懂得表达了。

“你有种就再说一次!你…你这个毫无情感的臭家伙!自己的上司突然死了,为什么你还能如此……!?啊啊~~~可恶、可恶!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呢?为…为什么……昨天他还是那么地……”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樱木先生。”他低了头推推鼻梁上微微滑落的金框眼镜,“你会有这样的局面,可是花形先生他一手策划的。”

“什…什么意思?”声音开始不自觉地抖颤着。

“你这么严重的脚伤,是花形先生他暗中唆使人这样做的,他的目的只是要控制你罢了。他说过,你是一只自由飞翔的苍鹰,难以驾驭,所以,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他是个…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骗人…!我……他…会是这样的人吗?骗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那么平静地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可恶……”声调之中带着浓厚的颤抖哭音,把一切思绪都掩盖了过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花形先生他在先拟定的遗嘱里提过,他把大半的遗产都留给你了,而你在住院期间所要担当的全部医疗费用,公司会全数负责。”

“不要再讲这些无意义的事了!不要再讲了!你!滚出去!马上滚出去!”眼眶里渗出的泪水泛滥了他那双清澄的大眼,就算被悲伤浓浓地覆盖着,那样炯亮的眼神让秘书不自禁地愣了一下……

“那么,我就先行告辞了。下个礼拜,我还会再来一趟的。”好像在交待普通公事一般地简单地说着,但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逃离意味,不知道是为了怎样的缘故,秘书他此刻只想立即离开原地。

樱木恍惚地抬了头,又恶狠狠地注视着对方,“不用再来了!你们这些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混乱的家伙!”


被瞪紧的秘书,这一位历练颇深的资深秘书在他不客气的赶人命令之下,毫无形象地踉跄走出几乎是空荡荡的单人病房外,又谨慎地将门关上。说真的,从他第一次见到花形介绍了这样的年轻人给自己时,就开始隐隐地担忧了一些事……不管是花形先生对他超乎常理的迷恋,还是他身上一种潜发的魅力,都造成了自己无谓的不安。

在秘书看似窜逃的举止之后,他再也见不到,在他刚才待过的空间内,那一位顽固倔强的年轻人已经在抖着肩、瘫软地低垂着头落泪……


******************


自从医院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之后,这一阵子以来,一直都有不间断的媒体潮流袭卷而来。而被关注的新闻要题,除了樱木花道选手的职业生涯被迫中止之外,还有一部分的人都好奇……身居集团要职的花形透董事的离奇死亡,是否与这位选手有过某种程度上的接触。

少数爱嚼舌根的医师和护士们,在那些人强硬的追问之下,都毫不讳言地一一指出樱木花道与花形透的亲昵关系───算是满足了媒体的胃口之后,一堆无中生有的话题又尘嚣而上。

‘听说樱木先生需要一点钱到国外去,花形先生好像借贷了不少给他,虽然这一趟国外之旅去不成了……啊,该不会是受了脚伤影响到他未来的生涯所以就不去了吧?’

‘喂喂!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樱木先生可是明星选手呢!他哪里缺钱?你该不会以为他们之间是因为钱财利益才在一起的吧?’

‘好了好了,他也是猜测罢了……不过,他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现在花形先生死的那么突然又是怎么回事呢?’

‘一开始好像是花形先接触上樱木的,几乎都是单方面在执着这种亲密关系的,搞不好樱木老早就厌烦这层关系并想摆脱……’

‘够了,你等一下是不是要说他有谋杀花形的嫌疑呢?’

‘怎么可能呢?花形是突然猝死在家中房间里的,这一个多月以来樱木不是都住院的吗?’

‘嗯,那么……’

‘……’

‘……’


一群正风风火火私下闲言闲语的人群在医院外头,被烈阳肆意侵袭着。
围墙内行经的男人,双手顺势放入白色大衣的口袋里,沉默地笑了,沉默地抿着嘴,像是没由来的满足。


******************


“你这个狐狸脸的臭医生!问你话干嘛都不回答!?”

穿着干净得一丝不茍的白色长袍的高大医生,静静的又不出口说话。他一走进这病房,就是来到窗户旁将巨大的窗帘迅速掩上,再把病床旁的小枱灯熄掉,开启了全部的其他灯光。

一下子光线充斥饱和了这间稍嫌空荡荡的病房。
转头眯了眼注视床上那位精神良好的嚣张病患,“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我干嘛不知道你……除了是我的主治医师之外,不就是长着一副臭狐狸脸的家伙。”

“你不应该不记得我。”
蓦然他的眼神冷冽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像是极端北地曾降临过的大风雪,零零散散的泛出亮光的几幢小屋,被厚雪掩盖而住的唯一小径,极压抑的痛苦难遏的喘息声。

“我怎么会记得你?我们上个礼拜才第一次见过面的好不好…”心情不佳的瞪了他一眼,又生硬地扭过头去,不想再与他彼此对视。

“加拿大,让你喝过我的血。”低低沉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那个杀过人的。”

“什…什么!?”
樱木显然地被吓到了。

一开始因为听不懂他在说着什么鬼话而惊诧他话语的内容,然后……加拿大?人血?杀…杀人!?

“果然失忆了…”医生那张几乎不曾笑过的脸现在却淡淡地微笑了。逆着顶上的光线靠近了他,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椅上,专注地凝睇樱木逐渐变化的表情,“对你的冲击可真不小。”

加拿大,血,杀人,这三个词隐约地像是蓄意遗弃的玻璃碎块,慢慢地被拼凑回来。
“狐…狐狸……”那原本血色红润的唇瓣瞬间惨白了起来,颤抖地开启,试图从叫着眼前男人的时间里等待回想的空间。

“你的父母。”微笑像恶魔,一步步要将人引进恶臭沼泽里一般,轻轻地开口提醒。

“我的父母……你…你!”樱木忍不住大声吼叫!
曾经遗忘过的回忆已经被照片保存着,藏匿在永不开启的记忆匣里,现在却咿咿呀呀地拉启了一点缝隙。
他睁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狠戾瞪上这一副惬意模样的医生,正细微颤抖的身躯像是要立刻散落而去……
“为…为什么!?我救了你…我救了你啊!为什么要把我的父母……”

“他们对你不好…”伸出了手指,扳着食指与中指,“那里,两个人。”

“滚…滚开!不想要我马上杀了你就滚开!”樱木抱着头大喊,但记忆还是莫名其妙地中断了,怎样也想不出完整的片段来。

“医生要杀人很容易…”一只大掌覆盖在樱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细细地抚摸着,“然而你却想不起你说过的话。”

“!”仿佛被困在了这窄小的笼子里,一点也没办法逃脱出去,只能静静地任由身旁这男人继续说着他要说的话。

“你说,你爱我,所以我就开始杀人了,为了你。”

“我远来到日本就是为了你,没想到,那么快就重逢了。”

“加拿大的短暂初遇,是你影响了我。”

“你…你!”
樱木已经满脸通红。
愤怒羞愧内疚惊愕全部交杂涌了上来。

命运这种东西,巧合的超乎命运可以网罗的极限之外。
注视着眼前这位医生的脸孔,命运就巧合地颠覆了过来。

“我,流川枫,不能忘记。”那双原先抚着他胸膛的手已经上移到樱木的颈子和下巴,多施加进去的力道正好扳过了他那诧异疑惑的脸,突然这么近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撩拨自己欲念的体味,一种已死命纠缠追逐的熟悉感,更变本加厉了。

轻轻地趁他未回神之际吻住了那美丽的嘴唇,湿滑的舌头点上唇办然后长驱直入,不停地在他断续传出声音的口腔里打转……
“我们不能分离,你有我的血。”

被冲回的记忆里,的确有那么一段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某个男人执意地拿着尖锐的刀刃直接在手腕上划下深长的伤口,让一滴滴腥浓的血水滑入他被强迫开启的口里,喉咙里。

“你与血,是多么地相似。”

“现在,注定你是离不开我的。”

“那个死去的家伙,不应该碰你的……我让他死的顺利了点,有点可惜。”

房里灯光强势得比夏日太阳更炽烈。
樱木晕眩,再也思考不下去。
转眼间就深深堕入挣脱不开的漩涡之中。

希望等自己下一秒醒过来时,这都是一场纯粹的关于欲望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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