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猴子的乐园
今天并不是例假日。
挂在天空上的太阳仍是守本份地排射它特有的热。而且,被流动空气带着走的云层是薄的,有时会有阵阵凉风……总而言之,今天的天气是归类为好的那种。
低着头思忖着今天……到底是礼拜几…?
究竟是礼拜几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不是放假的日子就是了。顶着一头微乱黑发的流川枫愉快地想着。
好久了……好久没那么地让心情放松地舒展着了。
可是,流川这乐观的念头只维持了一会儿---摸向口袋,忘了带个人手机;抬起手腕,不见手表的踪影;打开皮囊,随身听也不存在……所有的、有关科技化(?)的物品没有一件是在自己的身上!
这真的是一个极度糟糕的情况!
要联络人,手机却不在手上;想看时间,手表却被弄丢了;正要消遣,随身听又不在身边。
这真的太糟糕了!
不过,再糟糕也没有他现在的处境糟糕……
露出无奈表情的流川低叹了一声,踏步走向前方不远处---是一艘高级豪华的汽艇。
它目前搁浅在白色的沙滩上,嗯……然后…尾巴后方有一道长长的擦痕,看来那是冲上岸时不得已留下的。
流川把背靠上汽艇的侧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行事历,快速地翻着……今日的行程……噢!要跟一群四处奉承的董事们到大阪洽谈商事,下午还得陪同〝滨崎会社″的大千金去喝无聊的下午茶……晚上呢……被迫参加某知名歌手所举办的宴会。
全都是一些令人感到乏味的行程!
那么,现在的恶意缺席总是对的吧?
反正自己离开大宅后,不出片刻…便会被管家获知港口边私人的仓库里,少了一艘汽艇……公司那里的人若是一直没见着社长的到临,也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地疯狂找人。
所有跟自己有关联的人全都慌乱了!这是多么地有趣啊!流川眼睛带笑地望着远方……那条天空与海平面相衔接的弧线上。
天气好的出奇,还有几只海鸥和详地飞翔着,空气里还点缀些咸咸的海潮味。流川阖上手中的行事历,又低下头去认真地思考……自己到底是飘了多远?
会驾驶汽艇,却完全不会看方位,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去学习过---离开陆上已有好一阵子了,心里想的都是、只要离那个喧嚣的城市区域愈远愈好!
如今,一看到前方有小岛就拼命靠上岸的汽艇,也被自己粗鲁地弄坏了!只能苟延残喘地待在原地,散着引擎停歇后不断吞吐的热气。
什么时候才会被找到?
唉…不晓得。怎么办?那就去求救啊!这岛屿小归小,但起码还有人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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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下面的人快闪开啊!”
已经来不及了!流川踩着树叶、循着林间小径走着时,狠狠地被天外飞来的不明物体砸中。
咚的一声……便立即地昏厥过去。耳边不时传来嘈杂的人声……
“啊啊~~~别昏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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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湿湿重重的,脸颊上还被轻拍着---别再打了!我好累,让我多睡一下吧……我已经很久没好好地补充睡眠了。
等…等一下!上半身有点凉凉的?我不是穿着休闲外套的吗?
“喂!你快醒醒啊!”颇有磁性的中性声音。
眼皮沉重地睁不开,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再让我多眯一回儿吧!
“拜讬你快醒啦!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醒来啊!”逐渐焦急的语气……
废话!我当然还活着---
“干嘛?”不顾头后还遗留着的疼痛,我一股脑地坐起身来,然后看向一直打扰我清闲的家伙。
睁开眼,马上入眼的是一张俊挺标致的脸庞,溢满阳光味的双眼投射出他焦虑的心情。一张有些厚润的唇微微地开启着,肌肤是呈淡淡的小麦色…嗯…十足日烧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过于担心,他的脸颊两侧带点红润……但是,我一开始注意到的并不是以上的那些……是…是他的发色!
这样自然毫不做作的冶艳亮红!配上那滑顺细软的发丝,一切都是那么地…没有什么不搭轧的诡异之处!
“好美…”
“啊!你终于醒来了!你突然爬了起来,害我吓了一大跳……等一下!你的手别乱碰我的头发啦!”
“名字?”我盯着他直望我的双眸。
“嗄?”
“你叫什么?”我再度耐心地询问着。
“我…我的名字?你是要问我的名字,是吗?”
“……”懒得再重覆一次了…从来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敢考验我的耐性。所以,只是点头肯定他的问话。
“你可要听清楚了!我是天才.樱木花道!是这座岛上的老大!”
樱.木.花.道?挺可爱的名字,跟现在的他甚是符合。
“几岁?”
“嗯…好像是十八岁吧……”好像?
“老大?你哪里像老大了?在这里当老大的人应该是我才对!”突然间,右后方的门口又迸出一个人影。我不悦地望向阻扰我跟红发家伙谈话的不速之客。
是黑发披肩的家伙,看起来挺惹人厌的……他一进来,便马上吸引了这红发男孩的注意力。我实在是很不爽。
他嘴上喊着叫做〝清田″什么来着的名字,然后就冲向那人乱七八糟地理论着,在这之前,那凝视我的眼神倒是很干脆地移了开来。这又令人不爽!
“大白痴!”我很用力地吼着。但他们吵吵嚷嚷的对骂声盖过我的怒吼声。
一气之下,随手拿起身边的木碗向目标物---那颗红发头---使劲地砸去!
“啊!好痛!”
他举起手摸着后脑勺,并转过头来瞪向我得意的脸庞……“哇!你竟然拿东西丢我!”
“这又怎样?”突然觉得挑衅他是件至上无比的享受,因为那写满怒气的表情生动得让人想不断地整整他。
“好过分!枉费我好心地、又辛苦地背你回来疗伤!”
“那…这伤是谁害的?是你,没错吧?”手指着这白痴夸张的脸,我低低地道出事实。
“呃…我…我……好啦!我道歉就是了!可是你刚刚丢了我,所以你也要道歉!”
要我道歉?门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跟我鞠躬哈揖的,我又不是杀了你,何必把道歉的话说出口?---紧盯住他气愤的表情,我拉下盖在脚上的薄被站了起来。
大概是毫无预警的举动吧!他愣了一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我是流川枫,大你十三岁。”
“嗄?”
“……”无言。说不出话来,是想等他意会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
“〝流川枫″是我的名字!”他真的是个大白痴!都表明意态、主动地自我介绍了,没想到他竟敢再问一次!
“哦~~~叫流川枫啊!原本我还想叫你狐狸的……虽然你长的很好看,却长的像只狐狸似的。”
竟然用动物的称呼来叫我!今天整日下来,这家伙已经冒犯我好几回了……不过,他开朗地说着话的时候,那灿烂四射的笑容煞是迷人---我的心高高地悬挂着、扑通扑通地跳响着。
空闲的手忍不住地伸向他的脸颊,然后轻柔地贴上……噢!老天!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事?但是,他却呆楞地任我随意抚摸?
好烫啊…你的肌肤是这么地灼热……无邪的眼神让我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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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樱木花道十分不甘愿地带着流川枫到处逛逛,并顺便认识岛上的大概情况---因为这座岛的真正老大…不!应该说是村长.安西在听完流川一句、没一句的来历及为何闯进的经过后,便指示花道来负责接待客人。
本来是指定副村长(?).赤木刚宪来带流川的,但流川私底下表明要那白痴负责……
岛上的人并不多,分别区隔为湘北里、陵南里、翔阳里、海南里,以及最近刚成立的山王里。而这些总合起来后所组成的村名呢……?很简单,就唤做是〝猴子村″!至于它的来由,真的是说来话长了……反正跟樱木花道脱不了关系就是了。
在善意的带路之前,花道先让流川吃了三根大香蕉,并还特意说明这可是岛上的名产呐!吃入胃之后,还得闭上眼去用喉咙回想它甘美的所在之处。其实,在吃之前,流川是极其不愿意吃它的……好端端的,吃什么香蕉啊?
但又拗不过花道的苦苦相逼,和他百般变化的纯真表情,所以只好…只好一面撇过头去啃着那已被剥好皮的香蕉,一面躲过花道的玩闹……因为他说他好奇狐狸的吃法!
流川首次尴尬地度过那惊险的场面,虽然他心里头碎碎念这家伙太莫名其妙了……但仍是心情愉快地将三根香蕉吃下肚了。
说到这,被迫困在这岛上的流川只能等待唯一的外援了。
因为这里过的是最原始的生活,居住在搭盖的木屋或砖屋里,没有什么特殊的电器产品,更遑论有通讯器材了!没有电话或传真什么的,根本无法向外界寻求支援。
但这座岛也不是就这样完全地与外界断绝了……固定过个两个月就有和这岛有关联的外人前来办事。
好巧不巧地,这些所谓的外人才在昨日离开而已…….也就是说,还得再等个两个月了……
当然,身分特殊的流川是不能等那么久的,就算他不在乎,外界还是有办法寻找得到他的。要不然,顿失龙头的流川集团该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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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被他牵着的到处乱晃,现在却来到森林深处了?
今天是第六天了吧……意外地来到这个偏远又怪异的岛上后,整整有五天多了。
但我却不担心自己家里的情况,以及公司的后续发展……看来我在这里安逸惯了,因为…有他的存在。
心里头窜升的是连我自己也理不清的莫名情绪---从来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对待我的,我也从来没有像对别人一样地对他一再容忍,甚至去关心他的一切?
对凡尘的一切早已淡然的我,可以抛下身世背景的束缚,什么都不管地躲在没人能寻获的美丽乐园吗?
“狐狸?你在想什么?眉头还皱成那样……”是白痴的叫唤声,我赫然看向他……
他拉着我的手臂闪过高大的草丛走着,并一面回头看向我---但是没有给他回答……加快速度,我疾步超越他并来到前头,再停下脚步。
“狐狸?”
别再狐狸、狐狸的叫了。也别再装那过度天真的面容了……你知道吗?你会让我不顾一切地丢弃所有的事……
“你要去哪里?”用问句来反问你。
“去…去哪里?呃…我想带你去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会漂亮到说不出话来的好地方!”声音渐渐地高扬---你的喜怒哀乐还真是浅显易懂。
早晨的气息尚未褪去,莹透的露珠沾附在叶面上,这时候我才真正的发现到---相间杂的、高耸的森林里的树为什么可以这么地蓬勃有朝气?
微弱的光线经过重叠的枝叶交织的空隙落下来后,反映在地面上给人一种迷濛的感觉……就像你给我的那样,就倚在身旁,但又不易摸清。
空气还有点潮湿,你拉住我的手总是高热的,一直传递着不曾感受过的暖意……环境的改变、心境上的变化,再加上你的存在,让我瞬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
“你怎么又发呆了?”
“……”吓了一跳,你把脸凑了过来。
“走吧!我带你去!”结果你又紧抓我的手向前走着。
拜讬你安分点!这几天以来,你给我的粗鲁的照顾及对待,不要再让我以外的人拥有。那样的情况难以想像……
到那个你所谓的美丽的地方的路上,大声嚷嚷地聊着美好的往事的你,我静静地凝望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发酵,在这片净土上,带着入侵者身分的我是不是迟早也得离开这里,离开你的身边?
就像是一贯不变的定律,故事里的剧情都是这样的发展,然后以悲剧收场。
被留下来的人哭泣着,被迫远离的人也哭泣着……
但是,被留下来的你会为了我的远离而哭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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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带路的花道引领着流川在越过一个小小的坡度后,走出眼前交错的树丛……起先视界所及的微弱光线,在这一刹那里豁然明亮起来!
大喊着要流川快点看前面的花道,早已松开自己的手,并兴冲冲地跑到五步远的前方。
这阵暖意突然断掉了---流川没有按照他的话去看什么景色,反而在意起两人的手分离了!
但是,一抬起眼,还是被那副绝美的景色震慑住了。
波光粼粼的湖面延伸成像大海般地宽阔,翠绿的光芒在这小世界里混杂,自然的清新气味四处蔓延……十来只叫不出名的野鸟愉悦地拍打着羽翼,在水间嬉戏着。
四周被绿意盎然的树林包围着,圈出用言语难以形容的世外桃源。
还有……花道那令人动容的身影!
逆着光线的他咧开嘴大笑,眼角因满载着笑意而细细地眯着,红色发丝顺着不时拂来的凉风轻盈地飘扬……流川看的差点漏了呼吸。
胸口紧窒地快喘不过气来---迎上花道的邀请,流川走近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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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你表情呆成那样,这里真的很美吧!”白痴又凑上脸来笑着。
“……”他大概没发现到我们正顺其自然地牵着手。
“以后我们也常来这里玩吧!”好可爱…白痴迷人的笑容……“啊…不…我说错话了……”
“…怎么了?”他突然愁容满面---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抱歉…我们怎么可能常来玩呢……狐狸你迟早都要离开的,不会再待在这岛上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太可能再来这里了。”
“白痴…你……”我用力握紧他微颤的手。
“虽然你时常都不太爱理我,又爱骂我白痴,又动不动就吵架,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愉快……都快过一个礼拜了,就要有人来接你回去了……”白痴低下头去,红发触及我的鼻头……搔痒得令人想哭……
“把头抬起来…”
“不要…”
“抬起来…”抬起来,看我的眼睛---都是一样的,但我的不舍比你更多,用整个宇宙来盛装也不足够。
“我都说不要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啊……”
要是平常的话,我会用手让你的头抬起来看我,可是,现在是非比寻常的---要让你清楚我的心情……我不是不太爱理你,只是想趁不说话的空余记载你的一切;不是常爱骂你白痴,那只不过是专属于我称呼你的昵名;喜欢跟你吵架,是因为爱……爱?
跟你不断地吵闹,也是一种爱的表现的方式。
“你会哭吗?”
但是,现实是无情的枷锁,家族企业又是那么地沉重……
“哭?”
“嗯…为了我而哭……”
我老早对这一切都是这么地无意,却被迫绑住---所谓的精英教育,让我付出了难以表达情绪的代价,在空无一人的室内,独自站立的我,心却是意外地冷……
“当然,我会寂寞的!”
“那…我算是你特殊的存在?”
又那么地令人不可置信,与你相处的这短短几天内,我宛如新生的婴儿---拣回了所有该有的自我!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一个人的感觉已经陷到迷恋的地步了……
“特殊?我…我不晓得……但我是第一次想要跟人永远地在一起。”
“哦?是吗?那…我告诉你……”
你的回答着实令我雀跃不已!然后,我会一步一步地教导你所有不明了的事物……
“白痴,我爱你!”
“嗄?”
紧紧地拥住你,探向那颈间、吸取那特有的体香,我低诉人生中第一次说出口的爱意。
仿佛在初恋。我平视你惊诧又认真的眼神,然后情不自禁地印上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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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两天,东京总公司那里的人才突然想到……或许社长的失踪,跟那也同时失踪的汽艇是有绝对的关联的。
也才立即地靠追踪汽艇上的发信器,来找寻社长下落有无的可能性。当天派出的私人直升机就机动性地找出那汽艇的行踪、更得知了那小岛的存在。
一群穿着整齐笔挺西装的男人们突兀地闯入这小小的地域,岛上的人民倒也挺配合地不排拒他们……但是,小岛上该有的规矩还是得好好地遵守。例如…在出了这个岛之后,不能泄漏这里的隐密性。
相处的时间虽短,可是大家仍对这外来的客人早已存有牵绊……原先预定当日提早离开的,之后又因临时的起意而再留个一晚---留下来的理由很简单,岛上所有的人都十分清楚。
流川一直腻在花道的身旁。他不敢给他任何承诺,怕这承诺实现不了的话,带给他的伤害会更大!
一个两人的夜晚总是那么地仓促,相爱的感觉还来不及温存,就必须迎接下一个日出的到来……室内洒落一地的金色沙面,柔淡得怎样都捉不住……拥着在自己怀里沉沉睡着的花道,流川彻夜难眠地凝望他的侧脸---难道就要失去了吗?
天一大明,属下全都劝着流川尽速离开,赶紧回去公司整理业务……
所有的人站在直升机的周围,除了花道以外……
登上机的流川被安西叫住---“花道在房间里狠狠地哭着呢……他要我跟你说声保重,还有……这是他给你的香蕉树苗。”
伸出发热流汗的手,心被揪痛着的流川接过那被包得好好的树苗。转过身去,在自己的皮囊里翻找……随即拿出一把深棕色的平梳交予安西---送给花道的礼物……
今天的天空就像那一天一样,晴朗蔚蓝地过分。
像是要迎接自己的到来,同样地,又送走了自己---唯一不同的是,最后碎的是两颗真挚的心。
不下雨的今日,两人的心底深处却下起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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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才过数把个月,你的头发已经长到耳下了啊!”
“会吗?这样子算很快吗?老爹!”花道看着推门而入的安西笑着。
缓慢地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对啊!长的是很快,可是,日子却是如此地难熬。”
看了眼意有所指的安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地睁大眼睛……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安西比以往更勤地来找自己谈天,偶而还会带自己去随处逛逛。
“老爹真的是个好人…我……”
“别又哭出来了喔!除了那个人之外,是没有人能安抚的了你的。嗯?”
使力地拭去眼角渗出的泪光,花道低呜地允诺着---“狐狸的梳子真的很不错,看起来就是有钱人才会用的高档货……”
花道会这么说,是为了要提醒自己与他的身分悬殊。
身处在两个差异甚大的世界里,能出现奇迹、第二度的交集点吗?
只能拿着他赠与的梳子,每日、每日不断地梳着……仿若是与他再度的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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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分离后的整整三年。
花道垂着长及肩下的红发坐在岸边的岩块上。双脚规律地拍打着涌上涌下的海水,静静地观赏一览无际的天空---
整个沙滩上只有他一个人……
海潮味淡淡地吸入鼻间,恬适的心情是平静的湖面。从那之后,花道很少再去那所谓美丽的地方了---因为那里有自己初吻的回忆,唇上的感觉还一直残留着。
置身于这大地下,知道那人还在远方的一端就好了。
可以放下总是高高悬挂的惦念心情了……但是,好难…这并不是说放就放的了的。
仍注视着远方的花道完全没注意到后方的动静。
“白痴…”因为太思念过度,所以产生幻听了?
“白痴…转过头来……”更严重的是,声音竟然还由远而近了!
“是我…我回来了……”
“!”花道好害怕…他不敢转头,怕一转头这声音就消逝不见了。
紧接着,就落入来人急切的怀抱里---想大喊时,唇就被箴封住了。
是狐狸!是狐狸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呢?---花道惊喜地抖颤着全身。
而流川则是要倾泄这三年来长长的思念,毫不满足地加深对他的吻……拥抱也更为强烈---“花道…花道…好想你!想到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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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阳即将西沉之前,两人互依着回到村里,并来到安西的家里请安。
流川仔仔细细地说明自己为何又再度回来,以及所有该做的事前准备。
其实……在离开的那一天,流川早已明白自己毕竟是离不开花道的。他需要时间,安排好所有的一切,让自己毫无后顾之忧地、有正当理由地生活在花道的世界里。
而应该是由流川枫继承的家族集团,在他劝服亲父的那段时间里,渐渐地转手到被自己栽培、并大有可为的堂弟的手里了。
说突然也不突然,虽然心焦于苦苦相逼的思念漩涡里,流川还是忍住了极端的冲动,更不断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和白痴相守一辈子应尝受的痛苦。
这一刻,实在是太久了,久到快要疯狂地失去理智了!
“你过来,给你一样东西。”拉扯花道的手走到行李放置的地方。
一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从里头拿出一串饱满的香蕉递到惊愕的花道的眼前---“你看,结果了……当年你送我的树苗。”
“这…这个……”
“我等了好久…它刚好挑这个时机结果了,还以为没望了……”将香蕉塞到花道的怀里,流川半抱住他的肩头---“我也以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这回轮到花道说不出话来。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严重哽咽的喉咙,……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我爱你…”
香蕉,像是爱情的替身、他们两人爱的结晶,不是吗?
小岛上的乐园传说是神秘地典藏在人心的故事,甘醇地让人尝一口,就再也忘不了……
美丽的爱,美丽的永远,美丽的永生不悔---最衷心、令人向往的乐园……请温柔地说一声:“我爱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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