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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花]红配绿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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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櫻哲秀雪 2010-07-07, 周三 00:40

藤真最喜欢绿色。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不进海南,而是选择翔阳的原因。不用怀疑,如果陵南的球衣不是蓝色而是绿色,田岗教练就不会有招揽宫城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藤真是个偏执狂,他大胆的将自己的房间弄成绿色:绿色的墙壁,绿色的枕头,绿色的被褥,绿色的家具,绿色的水杯。。。。。。凡是可以想到的都是绿色的。

但十几年来受到良好教育的贵公子藤真健司是决不可能任性的,就好像他喜欢绿色,但不会在所有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偏执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无数次想让自己的发色与球衣融为一体的冲动硬生生地被理智阻断。到后来,这个念头似乎离他很远了,就像成熟冷静的面具离他越来越近一样。

三年级的夏天,他本来还是带着让绿色在整个神奈川高中篮球界成为一种象征的梦想。但变数出现了。

红色的,红色的头发,在藤真仍旧平静的蓝色眼眸中,一抹红色张扬的燃烧着,湘北是穿着代表客队的白色球衣,但是运动外套上的色彩。。。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加入湘北的吗,就和自己一样?几乎弯下腰的走路方式,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有意思。

看到他向小透大声宣告自己一定会打败他,结果被小透忽略后抓狂的样子,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藤真觉得自己的视线好像移不开了。竟然能从小透手上抢走那么多篮板,这个红发的,天才樱木,天才,确实啊。

藤真也被人称为天才,大量的时间在篮球上,还能取得在全县数一数二的成绩。藤真笑了:藤真健司,根本不是天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敢把头发染成绿色的自己,根本不是天才。

下半场开始,藤真的心情急转直下。改变场上局势的天才,已经把小透弄混乱了。小透太小看他了,自己也该出场了。可惜,自己的对手是宫城。故意说出挑衅的话“湘北离前四还早的很呢”,果然他的反应最大呢。候补的?天才的思路啊,被称为候补的,这在升入高中以后还是第一次,即使是一年级的时候,即使是在翔阳。

上场没多久,天才的篮板球,还挺不错嘛,可是,藤真还是把球亲自从他手里抢走了。看他气急败坏的在后面大叫:“候补的,你偷我的球!”

和宫城one on one的时候,藤真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在表现自己的速度后又故意让他追上自己,目的只是为了让湘北的人有更大的挫败感,而这,只不过藤真健司的小小恶趣味。不过,宫城的表情也太夸张了吧,自己用左手投篮有这么奇怪吗?但是身后的感觉很不对劲。疼,虽然压在了宫城身上,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真是~~只看了湘北一场比赛,但是会做出这种事的,除了红发的十号还会有谁呢。好在他很快爬起来了,不然自己都忍不住要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候补的,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他挠挠了红色的头发,抱有歉意的笑了。虽然是有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但是你这样的笑在高野他们看来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果不其然,“你这是什么态度?”藤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的队员欺负花道(这怎么可能)。

“我没事,”明明很疼的,但藤真还是从地上支起身来,现在要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哦,天才。这样想着,藤真脸上的笑容一闪而过。

应声而响的是裁判的哨声,被判恶意犯规。在藤真罚球前,看到的是被宫城踹了一脚的花道,想让宫城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的想法更强烈了。

藤真没想到会在自己第二次抢花道球的时候害花形受伤,更没想到会让花道犯第四次规。自己对天才樱木是很有好感的,但没有到想输比赛的程度,况且,自己有兴趣的人,自己绝对不想输。看到天才樱木缩头缩脑,自己是有点不开心没错,但是输球,会更不高兴。

但是樱木最终五犯下场,而自己的球队却在最后的时间里如同梦游一般,莫名其妙的,让场上队友和自己三年级的夏天结束在第一场正式比赛里。

握手的时候,藤真很有风度的说谢谢指教,但眼里的泪水却隐藏不住难过的心情。不仅仅是因为不能完成打败海南梦想的不甘,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在高三后的假期才明白,那时,花道正靠在他的怀里发出均匀的鼻息,眼前的DVD里放着《埃及艳后》里安东尼带情人克丽奥佩特拉去尼罗河钓鱼的情节。看着他偷偷派潜水夫把鱼直接挂到鱼钩上,藤真明白了那时的心境:不只是讨厌输,更讨厌的是让喜欢的人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更久远以后,樱木知道这件事后,只是大笑着说:“什么安东尼啊,不就像当年我和狐狸一起训练的时候,为了在晴子小姐面前不输给臭狐狸,天才我可是用了全力。”这样的“嘲笑”换来的是藤真几乎让樱木窒息的吻,直到樱木保证以后不提晴子为止。至于现在,藤真只知道,自己很伤心,仅此而已。

说到那时候,樱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么多人里自己偏偏就注意到“候补的”哭了。后来想明白了,大家都在那里痛哭的时候,只有这家伙在意形象,连哭都哭得比别人好看,优雅,一下就把樱木吸引了。到后来樱木还在后悔呢,藤真这么柔软竟然还把天才吃得死死的,这是什么道理啊,但他不敢说出来,不然藤真又要做什么连天才都不能预知的奇怪(?)事情了。

当时,樱木说了几句话,几句到现在还让他“后悔”不已的话。因为天才难得发善心,却从此开启了BL版的《农夫与蛇》(注:这是樱木为数不多完整读过的‘名著’)。

“候补的,别哭了啦,输给天才是一件光荣的事。”

“输给天才倒不是我难过的主要原因,”藤真根本没想到花道会找自己说话,还安慰自己,“只是有想要打败的人,但是这个夏天 ……”其实藤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去报考艺能学校,难过表现得恰到好处。

“交给天才吧,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天才的对手的,哈哈哈哈”樱木两手叉腰,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那,说定了。”其实藤真只是想凭借这名正言顺地维持与樱木之间的联系,但还是报出了海南牧绅一的名字。

“嗯,等着天才的好消息吧。”

整队走出了好远,还可以听到樱木的大嗓门,问牧绅一是哪个家伙。藤真突然觉得心情一下欢快了很多。

藤真没想到的是,湘北第一个对手就是海南,自己的“不怀好意”的借口,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于是在看完了陵南和武里的比赛之后,藤真明明走到了体育馆的门口,听到场内的阵阵欢呼,小透不经意说了一句:“莫非又是湘北在卖力演出?”自己不受控制的说出湘北的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就摆平的。一阵静默,藤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幸好队员们只是以为自己还在为输掉的比赛难过,果然,自己不应该去看这场比赛的,完全不知道看到那样的樱木,看台上的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种自己不能把握的状态。“我还是回去好了。”听到小透他们的疑惑,自己也只是说:“我不想看到,不管海南是赢还是输……”其实怎么可能是这个原因,怎么可能是海南的原因。


自己不想看到的是为自己的借口而用出全部精力的樱木,那样自己会对那片红涌出罪恶感。而且,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为樱木是赢还是输而激动,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对樱木的感情……这才是藤真健司,连喜欢绿色都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人。

回到了家中,蓦然想起和自己握手的那个女生,虽然被小透揶揄“不愧是藤真”但是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想看到樱木在自己面前露出那种表情,那时,藤真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具有了一个男人的魅力。
知道比赛的情况是在半小时以后,湘北输了,而且是樱木在最后传错了球,以他的性格,会怎么样?藤真不想在猜测,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不能再等了。

打听到湘北具体位置的那天,他以家中有事为由,提前结束了练习。

实际上他来晚了,毕竟湘北离翔阳很远。

但是,有些事真的只能叫做缘分。

在篮球场的外面,他听到了打斗声和樱木的声音,但藤真不会冲进去,他没有这个立场,能在篮球部呆到这么晚的只可能是内部人员。

是流川先出来的,湘北的新人王径直走掉了,满脸的伤口,没过多久出来的就是自己的红色,樱木,天才樱木。

“花道,还好吗?”确定流川消失在视线里,藤真开口了。

“候补的,你怎么在这?”随便的抹了抹脸上的血,“天才怎么可能有事?哎——你拉我去哪?”

藤真把樱木拖到了附近的24h便利店,买了一大堆的OK绷,消毒药水,棉球……鉴于在大街上上药实在太碍眼,藤真让樱木带自己回了湘北的更衣室。

“喂,候补的,你怎么不问天才为什么和狐狸打架?”伤口被包扎着,樱木奇怪与藤真的安静。

“为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停。

“因为臭狐狸和天才争这次比赛是谁的错,”说到比赛,樱木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不是我最后传错了球,就不会……候补的,只差一点,天才就帮你打败那个大叔了……”后面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如果你没有传错,你们会怎么样?”静静的听樱木说完,藤真这才发话。

“会平分,打加时,然后在天才的带领下……”

“樱木,我不怀疑你的体力,但是别的人呢,不说早已筋疲力尽的三井,就是赤木,他的伤脚能撑多久?”

“可是……如果不是那样……”樱木没说完,一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因为藤真握住了他的手。

“天才总会有自己的办法的,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不是吗?”终于结束了医疗工作,手才能紧握住樱木的手不放。

“那倒是,”新的话题转移了樱木的注意力,使两人的热度得以持续交换着,“可是候补的,你说有什么办法?”

没有回答,因为藤真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用另一只手抚上了樱木的红发,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散开来。

“对了,就是这样!”樱木猛地抽回手,在另一只手上重重拍了一下,“天才要削发谢罪!”

呃,幸好刚才没摸花道的肚子,不然他就要切腹了……“花道……”

“候补的,你说这么做好不好?”

花道的头发很显眼,很漂亮,自己的竞争对手一定很多。藤真本来是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但他对花道的魅力显然更有信心。如果花道剪掉张扬的红发,会不会帮自己去除一些潜在的情敌?“太好了,这个主意只有天才才能想出来。”

“我是天才嘛,哈哈哈……”

本来樱木是不要藤真跟去的,但是更让樱木郁闷的是,跟去的藤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等樱木跟理发店老板说完“记账”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气喘吁吁的藤真。

“候补的,去哪了你?”刚理了光头,樱木有点不习惯,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一下就让藤真后悔了,剪了头发之后的花道,好像比之前更可爱了。。。

“问你话呢,不说拉倒。”

“好可爱,”藤真说完,把手里绿色的移动电话往樱木手里一塞:“我跑了好远,根本没找到,本来就对这里不熟,只能把自己的手机给你。

“你要做什么?”

“保持联系,花道。”不管他接不接,藤真温柔的道了再见,就留下樱木走掉了。樱木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和狐狸打架很耗了一部分体力,走回家去了。

就在理发店老板感慨今天运气不好的时候,刚才与红发少年一起来的穿绿衣服的少年又回到了店里,不光还清了红发少年赊的账,还以高价买走了刚才剪下来的红色头发,老板刚才还在祈祷红发少年不要再来的愿望很快就变成了希望他能多次惠顾的新想法。

当樱木第二天又回去学校训练的时候,那个光头发型理所当然的招来了大家的嘲笑。“哈哈哈,花道,你那是什么头啊,”天才才不和你们这群小老百姓计较:“刚才晴子小姐不是还说天才可爱吗,还有……”还有那个候补的……为什么自己敢对别人说晴子夸自己,但是不敢说他呢……难道天才对候补的……怎么可能嘛……天才明明喜欢晴子小姐啊,一定是弄错了。正想着呢,被大猩猩揍了一拳:“快去训练!”摸了摸被打痛的脑袋,候补的好像被打出去了,大猩猩这拳很重,不知道候补的疼不疼。

答案是否定的,藤真一天都很愉快,在小透和一志的陪同下,他买了新手机,而在他们回家以后,藤真购置了很多同种类的生活用品。

再后来嘛,藤真开始习惯每个月交双份的电话费,藤真的家里周末变得没有人在家,这种奇怪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接近一年以后,那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愉快的假期到了。怪异的事也从翔阳转到了湘北,不知道为什么樱木军团找不到樱木一起去玩柏青哥了,而且是整整一个假期。假期结束以后呢,谜团也不在翔阳了,而是去了东京。

“藤真君,你很想念你在神奈川的家人哦,每个星期都急着回去。”舍友关心地问。

“不是家人哦,爸妈他们都在国外。”温和有礼的笑着,藤真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没有减慢分毫。

“那,难道是恋人?”

微微颔首,算是回答。

“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要伤心了……”

“只能说抱歉了,因为我更不想让那个人伤心……”

“什么时候说说你的恋爱史嘛,喂……”

“是用魔法哦。”藤真微笑着,樱木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用了魔法,本来为了自己近乎偏执的喜欢绿色这个原因,藤真是不打算住校的,可现在……看了看属于自己的空间,典型的藤真氏风格,绿色的被褥,绿色的家具,绿色的水杯……只有枕头是鲜艳的红色。这种奇怪的搭配一开始也让舍友很诧异,但藤真只是回答说是恋人的原因。

整理好自己的运动包,道了下周见,藤真便去搭乘开往神奈川的新干线了。

所谓的魔法,就是把那次花道被剪下的红发分成很多份放进不同的红色的枕头里,就好像那个假期一样。午夜梦回看见那个红色,好像花道就在自己枕边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魔法生效了,至少在舍友看来,红色的枕头和绿色的被褥,有一种美感。

而那种美感,就好像每次在新干线神奈川那边,拥抱的绿衣少年和红发少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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