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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形花]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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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浦饭樱子 2010-07-24, 周六 21:43

「叮…叮当…叮…」由屋檐垂挂而下、半透明的淡绿色风铃,随着果漾的微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出水色的清脆。

樱木懒懒的躺在比后院泥土地还高出几吋的木制地板上,大字形的瘫着身体、让下半身晒着斜照而进的阳光。属于九月的晨光打在腿上,还是有某种程度的灼烫。突然,让人想起了七月蓄意将人融化的酷暑、还有八月几个挟着狂雨的台风;

九月的现在,尽管偶尔还是有些炙热,但已经算挺舒适的了。



咕噜的一个侧翻身,樱木在地板上像猫咪的拉展着躯体、伸了个大懒腰,然后继续懒懒的赖在地板上、享受木制地板的温凉;深咖啡的,像秋天满地带着微焦的落叶。「叮叮…当…」绿色的玻璃珠又敲着淡绿半透的薄壳,毫无杂质、纯粹得一如桌上只残点微温的黑咖啡。



那是张木制、只贴了层白色塑料薄膜的廉价餐桌,桌面上简单的铺了条全以线条勾绘、装饰的菱形桌巾;桌巾的一头,是那只雪白磁制的咖啡杯,杯口一处挂着几滴刚干沽凝滞的褐,杯里,则残着1/3满的成熟与忧郁;因为还带着微温,所以只需将鼻尖稍稍凑近,就能闻到那苦涩的香醇。




在黑咖啡的彼岸,是一只与它不怎么相称、色彩鲜艳的马克杯。里头盛着同样只剩了1/3的自调饮品;美其名为「牛奶咖啡」(出于某个天才的坚持),实际是在只有几c.c.的黑咖啡里,加了大半杯牛奶的「咖啡牛奶」。一开始,黑咖啡的色泽是绘图似的在奶面上卷出一朵巧克力色的玫瑰,但之后随即沉溺进那片纯
白、渲染出整杯几乎看不见(但却确实存在)的淡淡浅褐。




「叮当…叮当…叮…」一阵稍大了点的风拂来、擦过风铃、全然不懂得作客之道的透进屋里,甚至放肆「啪跶啪跶」的、翻阅了几本随意摊在地板上的篮球杂志。

密密麻麻的,杂志上全是用黑色签字笔所提示的重点与攻势计划。只不过,偶尔页面上会大咧咧的出现几行「这种对手对本天才来说,算不了什么啦!」之类的歪七扭八的红色字句,就像电视机上的相框里的照片:一个温和沉稳的笑、与一个放肆狂妄的笑;显得那么不衬合、又似乎那么衬合。




「咚!」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樱木急起身、砰砰碰碰的朝屋里跑去,但没踩几步便转为蹑手蹑脚的偷儿样,踮起脚尖、猫儿般的往电视机移动,然后,有些咬牙切齿的伸长手臂、奋力的在电视机后掏啊掏…好一会儿后,才揪出一包香烟---一包已开封、只剩半包份量的七星淡烟,被压得扁扁的,一些烟草肚破肠流的洒在
开口和纸盒底、以及捏握着它的手上。感觉到手心里窝卷着一股成熟的香气,但却是不讨他喜欢的那种;再怎么样,他就是无法喜欢上这诡异的东西。所以早些时候,他便趁机将它从同居人的口袋里偷…不!是「借走」,就像现在偷偷摸摸的将它埋进厨房里的垃圾桶一样。樱木称这为「天才的体贴」---虽然没什么根据。



小心又狐疑的,整个过程里,他一边竖直耳朵、一边注意着楼梯口的动静。那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像退了流行的童鞋、踩在上面会叽嘎叽嘎发响的那种。二楼其实也没什么,就一间原本是单人、后来变成双人的卧室。不算大的房间里,挤了张不怎么小的(已经忘了当初是怎么设法弄进去的)双人床,显得有些拥挤;可是幸运的,还挤得下一间小小的浴厕与床头柜。



由门口延伸到床脚的地板上,这会儿则依序散落着一深一浅的两件T恤、裤头没了扣子的短裤、发皱的长裤、与会让人脸红、错觉可能还有一丝余热的男用内裤。

这串已经静止的动线,就这么延绵的爬上软硬适中的双人床,凌乱的被褥、仍熨着枕痕的枕头、还有枕上那几根或红或黑的发丝;暧昧的,宛若挂在墙上交叠的渍过汗的绿底白边、与红底白边的球衣一样。不过最晴色的,莫过于被弄褶了的米色床单上,那几处白浊、带着腥味的液体,闻来有些像快发臭的青花鱼,但是

---或许是大脑皮质作怪,大多数时候,它更像熟透的葡萄发酵后,那让人朦胧、又带点微醺的酒香。




「哗啦哗啦…」充斥整个房间的冲水声响,则是从占去房间一角的小浴厕间传来的。猜测着蓄意伪装成荷莲蕊心的莲蓬头里冲出的,是微烫的温度;因为浴厕间里薄纱般的撩人烟雾,正如往常般的从无法密合的门板下渗出、晕浓房里那几分残滞的晴色与暧昧,像透着床头柜上那副度数郁深的黑框眼镜,去望着发亮的晨
光一样。



楼下,「忙碌」过后的樱木又蛐卷在阳光的小平台里、当只继续懒惰的猫,只可惜这个打盹没怎么持久。



「啷~啷~」二楼的电话开始催响。



懒懒的翻了个身,他朝楼梯口喊道,『阿透!!接电话~!!』。



「啷~啷~啷~」



『…透~~?』



「啷~啷~啷~」



『花—形—透—!!』狠狠的指名带姓,樱木感觉自己的声音因地板而在脑袋震响。




「啷~啷~啷~啷~」



『唔…可恶!』耍赖似的在地板上滚了几下,樱木这才不情愿的爬起,然后唧嘎唧嘎的快踩上楼。



「碰!」『…花形透!你给我记着!!』朝浴厕间里撂下狠话后,他才动手中断床边那重复的单调音频。



『喂?樱木和花形家啦!你要找…咦!!?透!!是阿透吗!?』抱着电话急转身、樱木一屁股坐到地板上,『今天怎么七早八早就打电话回来了!?…喔…这样啊…嗯!有啊,刚吃完早餐…嗯…嗯…嗯…知道了啦!本天才又不是小孩子!…哼!算你识相!…天气?天气很好啊!还出太阳勒!你那边呢?…那就
好!对了!集训怎么样?静岗那边没人敢欺负你吧?如果有,本天才马上去帮你报仇!!……哈哈哈~~没错没错!本天才是最强的!!……知道了啦!后天回来对吧?要记得带静冈的土产……咦?喔!刚刚在楼下,所以才没马上电话啦!就说了没事别把电话搬上来,免得劳动本天………花…花形透!!本天才才
没说过那种话勒!!!/////………呿!本来就是你胡诌的!////……嗯?刚刚?真的没事啦!只是懒得上楼!真的!!反正就跟平常一样嘛!起床、刷牙、吃早餐,然后…然后……』察觉到有什么从心口燃窜而起,樱木抓着电话、贴着摆着黑框眼镜的床头柜、缓缓将背部下滑,直到颈子与躯体不自然的成了个「ㄑ」字,他才紧紧的、小心地、用手掌包覆着从嘴巴到话筒间、那越来越微弱的音量,『然后啊…本天才只是…只是在…』。




『…………』用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的音量,樱木朝话筒呢喃,轻声的,就像楼下那还在叮当脆响的风铃,像浴厕间里那漫氤的水蒸气,像满室泡了酒的青花鱼味,像缠卷在身上的那根电话线…还有,像经过七月融化人的酷暑、与八月的几个台风后,这个偶尔还是有丝炎热、但已经舒适许多的九月。



『…本天才只是…只是在假装…


…………假装有你在身边…。』樱木…像九月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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