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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花] 沉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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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霭 2010-08-15, 周日 21:31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正如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花开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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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平看着满天蒲公英随风飞舞,白色的小花伞飘了满天,张开手有些就降落在手底,轻轻的重量,像是不曾存在过。

蒲公英伴随着对方的微笑,夏日定格。对方凑上唇来朝手心吹了吹,小小的白色花伞就迎风飞走,小小的伞没有方向,只能跟着风移动。

手心有些痒,不知道是因为蒲公英还是因为他。

「你这样,我要当成你在诱惑我哦!」轻佻的语气,潜藏着绝对的真心。黑发少年的眼底蕴酿着温柔的水波,对方的身影在里头载浮载沉。

「笨蛋洋平。」红发少年思量要不要给对方一个头锤。不甘心,他是什么时候这么会甜言蜜语的。跟谁学来的。越想就越闷。于是气就发到无辜的植物身上,樱木低下身拔起了连茎的花,原本打算弄到洋平头上去的,可是花朵太柔弱,一攀便散。

初夏,天气还延续着春天的气氛,阳光不是让人讨厌的热,夹着微风,空气里彷佛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两个少年,跷掉了学习、抛开了同伴,单独的来到河岸旁的蒲公英之地。不论行为应不应该,他们的笑容是开心的,从心底而蔓延的喜悦绽开在脸上。

「回去的话,怎么解释?」洋平抓住少年的手,那不是一双细嫩的手,而是一双经过无数打斗、练习、家务的手,很大的一双手,能够承受沉重的梦想、能够抓住远大的未来,是一双十分温暖的手,一旦抓住就不想放开。

「喂喂…是你抓我出来的吧。当然是交给你处理啊!」而且要他想的话,他能怎么说?说睡过头的话,自己是可以隐瞒过去,可是两个人一起不见,野间他 们不是那么好呼咙过去的。手被抓住了,不讨厌的感觉,可是很害羞。樱木偏过头去,把视线投注到别处。要是被发现脸红的话,很丢脸,而且对象又是洋平。

「也不见你反对啊。」洋平不负责任的说,唇边勾起淡淡笑意,喜欢对方为自己着恼的模样,其实是一种恶趣味吧!对方脸红也是漂亮的,明明是坚毅有棱有角的面孔,沾染上点点红,连着耳廓都红了,看起来好看极了,就像是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

佛经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所以喜欢他就算会通往地狱的路,都心甘情愿。那么美丽吸引人的花朵愿意让他陪伴,就算以后必须承受万般痛苦,他也不想放弃。

「你这家伙。」樱木把视线转了回来,就看到对方笑的轻浅,眸子带着温柔的光芒,很容易让人沉溺。从洋平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不安的弄乱自己的头发,洋平一定又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上一次他的这个表情,就让他痛了两天。

「呵呵。」洋平笑了,他知道樱木在想什么,单纯的家伙藏不住心思,就像一张白纸干净无瑕。他想做那白纸上的泼墨,为它染上属于自己的色彩。

洋平用力一拉,樱木一时不察,被洋平的力道弄的不稳,洋平向后倒,樱木就跌倒他身上。眼对眼、鼻对鼻,能够呼吸到彼此的气息,暖呼呼的。「不要随 便扑倒我啊!」对方琥珀色的眼睛愤怒的睁大,可以映出自己的形象,带着些微恶意的微笑,很坏心的人呢。抬高下颔,准确的亲吻到软嫩鲜红的唇,舒服的触感。 欲望逐渐攀升,撬开对方的牙齿,舌头灵活的钻了进去,与另一方嬉戏。

那一个深吻,终止在对方差点窒息。

退开的唇,还有一条银丝牵连住彼此。

缘分也是这样的,牵系着不让断,一辈子这样下去。

「要对我负责哦。」洋平的语气很飞扬,藏不住的戏谑。表情像是受害者是他、加害者是樱木花道。

这家伙以前是这个样子吗?樱木无语。不过挺好的,这一面只有自己知道,只有他会对自己这样做,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情就浮上心头,就像捧在手心珍视的花朵。

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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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不必从很久以前说起,向日葵的神话知道吗?

一位水泽女神爱上了太阳神阿波罗,终日哀伤注视着太阳神驾着马车从天空东升西落,她所求的仅仅只是对方的一个眼神。只是阿波罗从来也没将视线投向她,不吃不喝的她,美丽的脸孔变成了花朵,身体成了花的茎叶,成了一朵向日葵,继续着她的爱恋。

向日葵的花语:沉默的爱。

洋平发觉喜欢上樱木的时候,正巧是艺术课,书上一幅颜色温暖的画作就映入眼帘,老师讲解起画作的起源,梵谷的一生再加上向日葵传说。班上的同学有 的昏昏欲睡,有的听的津津有味。只有洋平的表情是单白的,一种像是终于理解到什么似的,那时的他,已经不像同龄的孩子,是成熟而内敛的。

他爱上樱木花道,于是他爱上向日葵。

沉默的爱,一直到永远。

本来是这样子打算的,闭上嘴不说一句话,就看着樱木恋爱幸福,本来是这样子打算的。可是在樱木哭着搭在自己肩上时,心里一直蛰伏的野兽不受控制的跑出来,既然已经五十个人了,他已经给过樱木五十个机会去幸福,既然他没有成功,那样他要亲自给他幸福。

沉默被打破,安静的兽一步步匍匐前进。

洋平换上另一副面貌,冷静优雅,就像打架时的他,让人转不开眼,「hana…michi。」对方流着泪的眼睛望着他,电视机里播放着爱情剧,现实同步。洋平把樱木压在沙发上,然后狠狠的吻上对方,力道之大,唇破血渗。

离笼而出的兽,脚步不颤抖,渴望太久的阳光,牠要幸福。

洋平的举动让樱木惊愣,一时间无法动作,只能望着对方,罩着水气的眸子,有些模糊,却不妨碍他看着洋平的眼睛,里头有着自己,有一个眼神慌张的人,在那样黑澈的眸子下,被掩藏的心情,开始透明清楚。

应该要大力的推开洋平,这么做才是对的,问题是他却不想这么做。唇有些痛,洋平的舌侵占到口腔里,血腥味、铁锈味淡淡的泛开。樱木的手握紧了又放开,闭上眼,如果不能推开的话,那么闭上眼。

闭上眼的话,是不是就能当做眼前没这回事?

当然不行。洋平的动作还在持续,冰凉带茧的长指潜进了制服衬衫内,再不反抗的话,会被生吞活剥的,樱木有这种预感。

樱木的手伸起来,环过对方,那样的场景,其实很温柔。不细看的话,就是两个少年彼此相属。

樱木的手向上,修长的指尖落到黑色的发丝里,柔软的发丝包覆着手指。然后抓住洋平的头朝自己头上撞去。

「痛。」洋平痛的离开樱木,身体滑落到地上,他跪着摸着自己的头,然后看着樱木,看着他的目光很纠缠,似哀似怨又似怒。再看见樱木唇上点点的血渍,他彷佛才清醒他做了什么。

下一瞬间,洋平逃开了,逃开他自己的家。

潜藏的兽只见了一会儿光,兽闸又被关上,这次的范围更深更大,牠呜呜噎噎的鸣叫,可是没有人能为牠打开。

樱木就眼睁睁看着他跑、看着他逃,然后慢慢的心疼。他想要大吼,可是又不知道为了什么?来找洋平寻找安慰的动机已然不重要,哪个女生抛弃了他不重要。洋平,水户洋平,他才重要,他也要抛开自己吗?

有些事,你不去正视,以为没事。就像伤口,不揭开不去看以为好了。其实一直没好,不治疗的伤口,总是隐隐的痛。那一个吻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樱木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可是怕被某人抛下的害怕情绪,在无限膨胀扩大。

有什么在明了。

那一个吻是一个契机,让红发少年正视心情。

蝴蝶破茧而出,比什么都美丽。

那一个吻,是一株发芽的幼苗,迅速的长成了一棵坚韧的树。

没有什么比那更幸福,如果彼此相属的话。

体认到的少年,奔出了对方的家,门还是好好的锁上的,这是他之前被耳提奉命的事。他在很久之前就有一把可以随意进出对方家的钥匙,那时对方难解的表情,他现在懂了,那是指他可以任意的进出他的地方。

同样的,也可以任意的伤害到对方。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那样突如其来的一吻,想起吻,樱木用舌舔了下唇,火辣辣的疼,颊也是火辣辣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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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少年在河堤边找到了少年,对方躺在草地上,眼睛闭着,像睡了一般,眼睫有一两滴透澈的水珠。

樱木无奈的笑笑,也在对方身旁躺下,合上眼。

洋平睡了,梦里有温柔的他与微笑的樱木,金黄色的花田,向日葵热烈奔放的向着太阳方向盛开。樱木笑的很灿烂,眼底都是喜悦的星子。美好的画面一下 子就切到悲伤的场景,樱木拉着行李箱,走进海关,头也不回的。而他站在阴暗的角落,有墙柱为他遮掩。手上一束灿烂的向日葵,竟莫名的一夕凋谢。

洋平悲哀的笑,那是因为,他的阳光,走了。

从此他的世界就只会有黑暗。

恶梦让洋平惊醒,额上有冷汗,黑幕垂下,世界真的暗了。

他坐起身,河堤边的路灯映照到身旁,一个睡的安稳的少年。

世界暗了,可他的心亮了。洋平温柔的凝睇对方的脸孔,飞扬的眉、眼睫微微的颤,鼻子很挺,唇…嗯,有一点伤,整体很俊、很可爱。

「喂…醒了的话,吃拉面好吗?」没有忘记自己下午的事,洋平语气温柔而疼宠。

樱木没有醒,只是蝶般的睫轻轻的颤。

「喂,我喜欢你。」洋平继续说,眼睛注视着樱木的面孔,合眼的纯净天使,「再不醒的话,我要亲你了。」

对方的睫颤的更厉害了,仔细的看还可以看见有些微的琥珀色。

洋平心满意足的笑了,于是,覆身,接吻。

骑士吻醒王子的故事,在此时此刻发生,某人装睡默许,某人吃豆腐吃的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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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故事一个就已足够。

那匹不安的兽已经没有闸门看管而自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正如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花开花谢]

─而在那花开到花谢的时间里,我会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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