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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花] 寂寞的人坐着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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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霭 2010-08-15, 周日 21:36

语言老师在台上浩然讲解,洋平只是百般聊赖的看向后方的友人,不意外的看见对方睡得正欢,眼睫垂垂的盖着,头靠在交迭的双手,样子很是可爱,不若平常的意气飞扬。

洋平把眼神投至到黑板上,棕黑色的瞳眸直直望着板上大大的花字,很是螫人心的花朵,常常引来奇奇怪怪的蝴蝶或是其他生物来着的。

心头有些搔痒,似乎有虫在钻,洋平俊雅的脸孔慢慢的冷凝。那一种情绪,有什么就要失去的预感,非常的不安,可束手无策。

焦躁又如何?他只有支持那人逐渐远走的脚步,至终无悔。

教室外晴空大好,飞机长长扬翼而去,只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是不是分离的情形也会这样?对方毫不犹豫的走,因为有更大的梦想在等待他。于是他大步大步的走,而只剩自己在原地,看着过往的那些青春岁月,直至终老。

再见到底是期待再次见面还是再也不见。每当洋平挥着手,笑的恬淡平静的时候,心底就会想问这个问题。如果可以,是不是再也不见的好,对方开始对打小钢珠以外的事有了兴趣,这该是好事吧!那为什么不能够更加的祝福。

原因大概只有一个,怕被背弃,因为那个世界不再是他能插手的。

有人上门找碴,洋平可以昂然面对,可有些事,任凭你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对方仅仅只是因为相处愉快而成群结队,其余别的心思是没有的。

想到这,洋平蹙了蹙眉,右手探进裤袋里,确定物品的存在,他想着,等等去抽根烟,烦躁的无处发泄的心情,只有藉由那一抹云烟袅袅而散开。

不过,不可以太接近,否则对方会哇哇大叫的,〝洋平,你知道抽太多会死人的。做为天才的朋友,可不能混账的青年早衰!〝

早衰个什么,洋平大笑,〝是早逝。花道的语文真差。〝

然后对方就会愤怒的染红了脸,跟名字一样,樱木花道,像樱花一样的艳红。

寂寞的人坐着看花,这一句可以组成无数种型式,看花的人寂寞坐着,即使再怎么组合,句里的寂寞却是怎么也消散不去的。

洋平的温柔与体贴给了初中时期一起长大的朋友,对方有难,他帮他扛。自己的困扰疑惑自己解决。他只要一直笑着就可以,笑的唯我独尊,这样就可以。

「喂…你要去哪里?」

一句声音很大带着愤怒加上委曲的语气在教室里响起。

所有的人一致往后望,讲台上的老师十字青筋在额头清楚浮现,「樱木花道,去外头罚站。」

从睡梦中惊醒的樱木瘪瘪嘴,咕哝声臭老头,站起身到外头准备站到外头,琥珀的瞳带着怨气的盯着前方的洋平。

洋平不解,轻轻在心底叹口气,他跟着站起身,「那个,花道他们篮球社昨天比赛加上特训,所以才在课堂上睡着,请老师见谅。」

台上老师想想近来篮球社的确替学生争光许多,在将来的入学率也许也会提高,这样的想法下,他平心静气,「樱木同学,下不为例,这次你就坐下吧!」

一般这时,樱木应该是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光,可是他并不,洋平看着樱木的表情,没有感激彷佛更添加了愤怒感,一张脸红红的。

心里的酸涩突发加剧,洋平纂了纂口袋里的香烟。

下了课,樱木军团的人围到樱木身边打趣他上课睡觉还不够,还大声说梦话。

「吵死了。」樱木生气的骂着,可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那种带着被人看到丢脸事想要遮掩的心情。

「哦哦~~刚才做什么梦?该不会是梦到晴子小姐抛弃你离你远去吧!」高宫在一旁猜测的说。

樱木立即大声反驳,「才不是晴子小姐,是…」突然就说不下去,梦里的对方背对着他,一直走远,任凭他怎么喊都不回头。

「是谁是谁?」野间接棒质问。

洋平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微笑,找了个借口去厕所,和他们告别。

「是谁啊?花道。」大楠打蛇随棍上跟着问。

樱木没有响应他们,只是看着洋平逐渐离去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拉开距离,他大声喊洋平,对方没有回头,一直向前走。

「花道…」高宫轻轻喊着,面前的樱木好像不太对劲啊!感觉很像要哭了。

「吵死了,你们。」樱木分别赏了让他们头晕目眩的头锤。

教室外的飞机云,痕迹淡了。

樱木奔到走廊,可洋平的身影已经消失。

樱木心里有些堵闷,因为刚才的梦与现实重合。

梦里的洋平温柔的微笑,轻松的语气,说以后不要再见了。说花道有了自己要追逐的梦想,不需要他来陪伴他了。

〝喂喂,谁允许你这样自说自话的。〝
〝本天才才没这样。〝

〝总之就是这样,我们再见吧!〝

只能一个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男子汉般剽悍的身子,像荒野中的一匹孤狼脱离群体,骄傲的向前走,夕阳落在他身后,血色的哀怨。

〝喂…你要去哪里?〝
洋平在梦里没有回话,因为樱木惊醒了,这个问题也许现实的洋平可以回答。

樱木像察觉什么似的往天台那隐密的楼梯走,果然在往天台的楼梯转角,一个少年坐在台阶上抽着烟,背光的身影有些纤瘦。

对方察觉樱木的出现,把烟踩到了地上,搭起优雅笑容,「hi,花道。」

樱木生气的望着对方,为什么不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烟是有害的物品,自己家里的老头就是被这东西害惨的,洋平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依赖它。

啊!生气了。洋平抓抓头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他的烟瘾不大,有时还可以停个大半个月也无所谓,可心里一闷,又没对象打架,就只好转向香烟。

「把那东西给我,我要没收。」樱木伸出手去。

那一年,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记忆有些模糊。

红发孩子伸出他的手,想拉他一把。他拒绝了。

〝本天才好心好意,你这小老百姓还不感激吗?〝

也不管他人意愿,用力一拉,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暴力男。

然后从此世界就围绕着那颗太阳转,也许要像红鞋女孩的故事一般,直至死才能摆脱。

美好的故事总是温情而带着伤感的,在没有人抬首看的天空处,飞机曾出现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的一乾二净了。

洋平把香烟递了过去,交到对方手上。

樱木的大手承接住香烟,拇指按住洋平的手背,紧紧的。

声音低低的,很是忧伤,「喂…你要去哪里?」浓厚的不安一直一直的压到心底,和面前这个人有一天会分开,是一定的吗?不放不行吗?他可以自私的把洋平一直留住吗?

洋平喉咙紧缩,「哪里也不去啊!」哪里也去不了的,没有你在的地方,哪里也去不了的。

樱木澄澈的眼光就对上了洋平,像孩子般的期待,相信着美好,「真的吗?」

「真的。」早就被束缚住,线、人偶,退路已经截断。

樱木很高兴的笑了,却笑出了泪,「那为什么不来看本天才练习呢?」明明一直一直的走开了吧!打工什么的、学习什么的,是借口吧!已经不想待在自己身边的借口。

「不是这样的。」洋平站起身,把面前的红发少年搂进怀里,比自己还要高大的少年,外表像不良分子,心底却是比谁都要纤细柔软。他不该以为少年会一直向前走,而忘了后方的他。是他傻了,「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去看练习,就会觉得没有任何事可以做,没有需要帮忙需要插手,害怕哪天就不被这个少年需要了,于是就先行拉开距离。

「洋平,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了?为什么你要离开。」他只有问出答案才能放心。

洋平退开身子,按下哭泣的红发少年的头,接近的距离,心里的虫开始不安的钻动,也许做了之后会被彻底讨厌也说不定,可是不想管了。

吻上软软的唇,像主人头发一样软嫩鲜红。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至少在樱木傻了忘了呼吸,只有不过两分的时间,却是洋平记忆里的永久。

「花道,我喜欢你。」这就是原因。

樱木的脸瞬时红的比花还艳,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摆,心情有些开心有点害羞,没有讨厌的感觉,难道说自己喜欢洋平,那晴子小姐该怎么办,自己该不会是个花心的人吧!

「喂,花道,讨厌我吗?」洋平的心脏提的半天高,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等待,冷暖自知。

樱木摇摇头,「怎么可能讨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那在你讨厌我之前,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洋平下了承诺,话里有绝对的坚持。

「那不就是一辈子吗?」樱木直觉得回答。

洋平笑了,「那就一辈子在一起,我什么没有,耐心一流。等你爱上我,应该不会太久吧!」

「什么啊。」樱木略带不满的瞟了洋平一眼,不过把晴子跟洋平放在天平上,洋平那边的确是大幅度向下摆。这件事才不会跟他说。

寂寞的人坐着看花,花看寂寞的人坐着。于是人花相看,就不会再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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