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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夏物语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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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后的兔子 2010-08-18, 周三 01:02

【1】 七



那个夏日的夜晚,樱木从体育馆匆匆忙忙走出来。

时间已将近十点,因为投入的练习,让他差点忘记和仙道的约会,想起来时已经晚了有一个多小时,但他还是急匆匆的朝约会地点前进,琢磨着也许仙道还未离开。

连衣服也不及换,背着大包就往校门口走,经过教学楼时无意识的向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心里自然的想着:“啊呀!原来有人比我还晚,不知道在那间音乐教室干嘛!”边想边小跑了几步,然后步子骤然停住,猛得转头看向那间音乐教室,眼睛里瞟到有个人影从窗前一晃而过。

原本音乐教室有人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了,但今天碰巧听到无所不知的野间提到音乐社团那些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要出去比赛,而且晚上更有宴会之类,他却无法参加的八卦,不期然让樱木想到现如今,在一片黑晚的教学楼里唯一亮灯的音乐教室里的人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小偷?

好奇心外加正义感立刻充满了樱木整个心,他紧紧背上的包,小跑的走进漆黑一片的教学楼。



音乐教室在二楼走廊尽头,上了楼梯,樱木已经半习惯黑暗的眼睛努力的辨识了一下长长的走廓,虽然有着月光,但整个走廓依然模糊不清。在确定并未看到有任何人的人影时,樱木踏出了步子。

让自己的脚步尽量放轻,沿着墙壁慢慢前进着。对面窗子照射进淡淡的月光,把他慢慢移动的影子晃晃悠悠的投在地上与墙上,樱木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异常闷热,又静得出奇,似乎只有他不断跳动的心脏发出“咚咚”的声音。

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长吸一口气,再吐出,告诉自己如果是小偷就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然后把手放在拉门上,屏息,猛得拉开。

整个定住。

灯光很亮,照得樱木的眼睛都有些刺眼,但偌大一个空间,并无死角的音乐教室,哪里有半个人影?

人间蒸发?抑或是……

也许是校工吧。樱木耸着肩踏进房间,四下环顾着,从乐器架到钢琴,再到书架。无一不在他的视力范围中。

“也许只是校工检查时看到亮着灯,想关时又有急事跑掉了,所以又忘记关灯了!”樱木如是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很无聊。下一秒才又想起仙道和约会的事,糟糕的叫了一声,急匆匆的想出教室,耳边突然听到一阵钢琴的声音。

没有概念,哪来的钢琴声,下意识的去看那架钢琴。

关得很好,还用丝绒的布罩着,严严实实,密封的很。

但是钢琴声依然,曲子优美,缓缓流泻着,在一片明亮灯光中,在一片昏黄的月光下,也许那首曲子就叫“月光”?

樱木站在原地没有动,大声喊着:“谁?是谁?给我站出来!”

没有回答,当然没有回答,曲子朝着高潮前进着。

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只有他站在房中间,房间中唯一的钢琴盖得很好,但音乐声却犹如响在耳边,绝不可能由房间外传来。

是谁?在这夏日的夜晚弹奏?

樱木忽然觉得背脊窜起一股凉意,明明天气躁热让人心烦。然后他不由得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他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想到一个词。

学院七不可思议事件!

他听过,里面就有一个事件关于钢琴。

在夜晚无人的音乐教室会响起优美的钢琴声,没有人知道钢琴声的来缘,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在弹奏,只知道那曲子动听而完美。

只是在寂静的夜,听到这种乐曲,事实上并不会让人有动听的感觉!

“无聊,很无聊!”樱木对自己说。

但还是忍不住抹了抹额角渗出的汗水,转身,关上灯,走出教室,再拉上门,任由那乐曲在四周回响着,仿佛想当自己从来没听到。

顺着窗子走着,眼睛望着窗外,窗外是迷迷蒙蒙的操场。但在那一片迷蒙之间他似乎看到一个人。高高的个子,冲天的直发。

仙道?

他等不及来找他了?

打开窗子,冲着那个人影喊:“仙道,仙道,仙道彰!”人影依然朝前走着,好像并未听到他的叫声。

樱木又叫了两声,见还是没有反应,就立刻向楼梯跑去。

大踏步下楼,冲进操场,远处一片迷雾,他冲着那片迷雾喊:“仙道,仙道彰!”没有回答,他就边跑边喊,直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头看,身后也是一片迷雾,四面八方都是,原地打了个转,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不是在操场吗?不是看到仙道了吗?

在这种时候,樱木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一个事件:

在不知名的夜晚,当你看到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操场,去追时就会使自己陷入迷宫之中,永远走不出的迷宫。

四周一片朦胧,雾气在他身边打着转。

他已经听不到钢琴声了,但为什么还觉得那曲子残存在耳边?

这本是个闷热的夏夜,樱木却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冒冷汗了!



【2】 四和十




四和十在某种意义上有着相同的意思。

十字路口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就是有四个方向,四条不同的路。你来的路,你面前的路,和你左右的路。

站在十字路口中通常难以选择。

退回去,朝前走,抑或是左右随便拐个弯,即使有一个硬币,似乎也不能完全的解决这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境地。

仙道如今就站在十字路口中,转个圈,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着原路返回并不符合他有小小冒险精神的风格,而直接的往前走似乎有种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感觉。那不如……左右各望了一眼,仙道便秉持着自己一贯的左转原则,踏出轻快的脚步。

仙道并不是一个如外人看来相当心细或者非常之敏感的人,他的神经可以说有些大条。

他随意无谓,甚至带着些许的懒散。

所以,才会在这种被任何人经历都绝对要紧张,慌乱,不知所措,心智弱且神经纤细的一些人也许还会痛哭流涕,怨天叫地的情况下依然悠闲如往常。仿佛 在他等了樱木近一小时不见人影,来湘北找他,翻进校门后,走了几步就发觉四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却还是一直再走了有十多分钟,然后在看到在学校里绝对不会 出现的十字路口,却还是非常冷静的选择了一条道路继续前进……以上这些,对他来说都好像是相当平常,在普通的日子里时时都会遇到的事。



月光很亮,大大的挂在天际,照着面前的路一望无际。

但只是照着仙道面前的路。

就像他身中拿着一支强光的电筒,明晃晃的探着路。而电筒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暗,不知名的黑暗。

让人猜测,让人异想,也让人恐惧。

仙道没有想这些,他在想樱木。

如果自己如今被困在一个犹如迷宫的四道路中,那樱木呢?樱木此刻又在哪里呢?他是沿着樱木必经的小道一路走过来,翻墙进湘北时也没有看到人影,难道还在体育馆里练球,或者……

抬起头,仙道缓慢的移动着脚步,望向远处那一片未知,猛然想到,樱木会不会站在这条小道的尽头?

他只是胡乱的思考着,并未把这种瑕想当作事实。



“唉!不过一个人走这种单调的小路还真是很无趣呢!”忍不住的感叹,用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水。

夏夜闷热,连一丝风也没有,四周也沉得仿佛空气都是静止的。

仙道忽然停住步子,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自己的身后一片黑暗,昏昏黄黄。好像在那诡异的黑暗中藏着某种野兽,张大了期待的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它并未出动出击,或许是时机未到?或许是他还未可口到要它花费经力来捕捉。

眨了眨眼睛,果然回头路是走不得。

但是再转回身,却发觉自己面前原本笔直无尽头,好像一直要通到地狱的小路在那一个瞬间居然又变成了四通的十字路。

仙道站在十字路口中。

这次,该如何选择?

【3】 零



从零开始,即是从头开始。
依旧站在迷雾里的樱木觉得有必要从头开始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首先他坚信在这个世界里是绝对不会有怪奇事件的,自己如今的情况也许只是某种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或者是自己的幻听和幻像。
夏夜,天气烦热,让人心神不宁而产生幻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闭起眼睛,镇定心神,吸气,再呼出,重覆三次,睁开眼睛,一定会变为原来的环境。
这么做的樱木再睁开眼睛时,转着圈四下看着,然后一跳老高,愉悦的喊:“哦哦!回来了,本天才就知道嘛!”
普通而安宁的世界原来是那么可亲而可爱啊!忍不住如此感叹的樱木站在大操场正中央,望着前面影影幢幢的教学楼,颇有想抹一把眼泪的举动,不过幸好的是在此时此刻想起了和仙道的约会,一拍自己的前额:“啊,又差点忘记了,那家伙一定等急了!”
快速的奔跑过操场,在经过教学楼时,像为了确定刚才的事只是自己的幻想,下意识的又抬头去看。
眼光所到之处,二楼尽头的窗上映着浅淡的灯光。
樱木愣在当场。
他记得他关上了灯,天才的他不可能记错。
忽然觉得怒气上涌,蹬蹬的向二楼冲去,边冲边咬牙切齿恨恨的说:“哪个混蛋敢耍我,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冲上二楼,踏着在安静的夜晚足以震天的步子,一把拉开音乐教室的门,吼道:“出来,混蛋给本天才滚出来,有什么意见直接说,这样玩我什么意思?”
明亮的室内,无死角的一览无遗的四方地,当然没有人影,而琴声又适时适地的奏响起欢快的曲调。
樱木瞪着眼睛,眼睛盯着钢琴,然后下一秒冲过去,一把掀起照在钢琴上的丝绒布,“砰”的打开琴盖!
琴键并未做任何运动,但乐声依旧,樱木开始循着声音寻找。
一定是有人恶作剧。
翻箱倒柜的樱木寻找着证物,但是结果并不如他所料,翻遍了整个教室,根本没有录音机或是放音机之类的,而且偌大一个音乐教室居然连音响和喇叭都没有,仿佛故意要告诉樱木,钢琴曲就是如空气存在般自然响起。

疲然的倒在钢琴旁,樱木最后的决定是,即使要等天亮,也要把事情查明。
天才的准则,做任何事情都要坚持到底。
不过,信心虽然是如此的强烈,但头脑却是混乱一片,根本连个头也没有。樱木揉着自己的头发,恼恨的想狂吼。
忽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抬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面前走过,向楼梯走过去,樱木想也未想的冲过去,拉着门才阻住自己差点撞上对面的窗子,然后立刻冲着那个人影喊:“喂,喂,你站住!”
人影似乎顿住了,慢慢转过头,不确定的飘渺语句传了过来:“花道吗?”
低低的声音,熟悉的说话方式,“哎?你是仙道?”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猛得跳起来,想跑过去时却不知道被什么挡住,犹如撞在墙上一般,把樱木反弹到了地上。
站起来,揉着撞痛的鼻子和摔到的腰,樱木奇怪前面根本一片空白,为什么就是过不去。
那边的仙道似乎也碰到同样的问题,急切的喊着:“花道,你没什么事吗?”
“没有!”樱木回答,慢慢的朝前一步一步的走,果然到了一个点上就怎么也踏不出半步。
“仙道,这是怎么回事啊?”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人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为什么就是半点也碰不到。
仙道摇头,他如果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会想出办法。
樱木沿着墙角往下滑,开始撑着头发呆,半晌说:“仙道,你说是不是有人嫉妒本天才,然后咀咒我啊!”
仙道似乎是笑了笑,“那就说不准了!”
愣,三秒后想发怒,然后又发觉即使想头槌攻击也因为人过不去而不会成真,就憋着火问:“你怎么会在二楼的?”
仙道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进了校门后就一直在十字路打转,我也就一直往左转,大概走了有一小时多了吧,就看见前面有一扇门,打开后就看到这条走廓,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被你叫住了……”
樱木转过头看着二楼的尽头,寻思那里会有门吗?然后又转头去看着仙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也许我不该叫住你的!”
“嗯?”
“我不叫住你的话,也许你就走出去了!”樱木盯着仙道的眼睛,如是说。
仙道闲闲的靠在窗子上,悠然的笑着说:“不一定哦,说不定我就这么一直走到地狱去了!”
樱木张了张嘴,想说刺猬头不会捡好听的说吗?但话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吞了回去,考虑了一下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仙道仰起头看着斑斑驳驳的天花板,说:“也许我们该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
就是从零开始!
从事件的最初……开始。

【4】终:一

既是从事件的最初开始,那就必然有第一步。
这个第一步,会是什么呢?

“是我的好奇心吗?”樱木没有提有关钢琴的七不可思议,反倒是想到了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不是他好奇心太强,也许他现在已经和仙道两个人相当愉快的坐在拉面店里吃着最喜欢的拉面,而不是在这里流着热汗,心情烦躁兼郁闷的讨论这见鬼的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也许而已。
皱着眉,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也开始盘腿坐下的仙道,忍不住的想抓狂。
“不,我觉得不应该是这个原因,在到二楼以前你在干什么?”
“练习,然后想起来和你的约会,才匆匆忙忙走出体育馆时就觉得音乐教室亮着灯很奇怪,才会上楼看的。”
仙道缓慢的移动,直到不能再靠近一点为止,盯着樱木的眼睛,眼神里闪着奇怪的光芒:“为什么觉得音乐教室亮着灯会奇怪呢?”
樱木继续皱着自己的眉头想着:“好像是野间说今天晚上音乐社团的人有聚会,绝对不会有人在的,而我在看到教室窗子上有人影晃过时,觉得很奇怪,就上去看看了。然后嘛,就一直处于这种诡异的状态。”
烦,很烦,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就会觉得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要上二楼看什么音乐教室,现如今别说查明状况了,都不知道自己陷入什么状况了。
“花道,你在练习什么?”
诧异于仙道的问话,樱木瞪大了眼睛,语调不由得古怪:“你在说什么,当然是练习篮球。”
“你的背伤好了吗?可以练习了?”仙道死死的抓着樱木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樱木猛得从墙边站了起来,有点怒气的吼:“刺猬头,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受过伤不能练习了。”
仙道冷静的顺着樱木站起来的身影抬起头,缓缓的说:“三个月以前。”
樱木觉得头很疼,突然很疼,即使是仙道,他也不希望他说什么受过伤不能练习之类,不由自主冲上去,一把抓起仙道衣领,冲着他喊:“仙道彰,你在胡说我就和你……和你……”可是绝交之类的又实在说不出口。
仙道站了起来,双眼依旧盯着樱木,双手缓缓放在他的肩头:“花道,这是我们三个月以来你第一次碰到我。”
迷惑,不解,“你在说什么啊?”他什么时候能冲过那道障碍碰到仙道了。
一把把樱木拥入怀中,贴近他的脸颊,感受那带着汗湿的暖意,久违的温情。
这次他终于成功了。
越来越不能解仙道说的话,樱木完全陷入一团乱中,他不是只是单纯的被困于这间音乐教室而已吗?
“花道!”仙道轻唤着他的名字,樱木不知所措的四下张望。
他们两个还站在二楼的走廊里,不远处是音乐教室大开的门,从未关实的窗缝吹进来的风带着夏夜晚风特有的清凉和叶片香,感觉情形似乎和刚才有些不同。
“刺猬头。”
“嗯?”仙道抬着脸,用手指摩娑着樱木的脸,划过眼睑和鼻尖,渐缓的停留在那形状姣好,有点上扬的嘴角,然后低下头,淡淡一吻:“花道,为了我们久别重逢,来个离别Kiss吧!”
樱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明白仙道说了些什么,只是傻傻的抬着头,仙道便顺势印上自己的双唇,没入那甘甜的气息中。
突然有种不安感涌上,樱木一把推开沉浸在激情中的仙道,问:“刺猬头,你没事吧?”
“我吗?”嘴角带上一如既往的微笑,春风拂面,又附上了夏夜的清凉,“我什么事也没有,所以花道要自己好好保重哦!”
“哎?”
“那就这样吧!”仙道说完转身要走,樱木立刻位住他,“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仙道却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渐走渐远,樱木呆立当场,直到他走的不见,才想起来似乎应该追过去,但只迈出一步,就觉得自己的背由如针刺般生疼,忍不住低吼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有几秒的呆滞,入眼的是体育馆高高的屋顶,自己的背部顶着硬硬的地板,凉意从缝隙中渗入,疼得很。
意识渐渐的回复,想到自己因为背伤不能练习,直到人走光之后才到体育馆晃一圈,却突然泛困,居然就那么睡着了。
“好痛”呲着牙忍着痛站起来,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樱木环视了一下整个体育馆,然后关上灯和门,缓慢的向校门移动。心里想着怎么没有校工来叫醒他。
经过教学楼时下意识的朝着二楼音乐教室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灯光从半开的门缝中流泻出来时,忽然想到今天早上野间那带着极度沮丧的语气说着今天音乐社团的漂亮女生们要去聚会,自己不能参加郁闷到死的话,樱木不由停下了脚步。
死盯着那间音乐教室,直看到正对音乐教室走廓的窗子上印出一个浅浅的人影,似乎有着奇异的冲到发,樱木便不由自主的向着教学楼走去,嘴里轻轻的道:“原来刺猬头一直在等我嘛!”

那天,樱木记得很清楚,仙道好看的笑容里带着点神秘,一定要樱木到湘北的音乐教室去,而有点小小怨念的樱木一边想着自己已经放学回家了为什么还要回学校,一边看着仙道想着一会儿如何好好敲敲他,自然就没有注意到那晃眼的车头灯和尖锐到刺耳的刹车声。

夏夜的晚风带着浅浅的凉意,风中轻缓传来优美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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