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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不言不语也可以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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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u_Hana 2010-08-19, 周四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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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不言不语也可以温柔
章 7 - 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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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前一阵子,看了晓雨很久以前做的视频《不用语言也可以温柔》,突然体会了触到内心的感觉。故借词做题。

不言不语也可以温柔
承诺不能表达些什么
能给你的不是任何字能形容

不言不语也可以温柔
甜言蜜语还不如沉默
让你我的心在无言里交流
——梁朝伟,《不用语言也可以温柔》



(一)

在流川的脚踏车以15.49m/s的速度撞上现任县立湘北高中篮球队队长的完美臀部的前一秒,我们的主角樱木花道正在樱雨纷飞之中踏进校门:今年,我要称霸全国。

那么,按照动量守恒定律的简化模型,我们假设脚踏车碰撞后的速度为0,两人将以9m/s的共同水平初速度横抛出去。

之后,按照三年来的标准剧本,樱木拎起还在月朦胧鸟朦胧的飞车睡神。混蛋流……标准台词念到一半的时候,花道却突然撤了手。在跌坐回地面的流川的清醒指数上升到瞳孔可以聚焦时,他只看到落英中,那个红发的背影。

最近,奇怪得有点让人讨厌呢。

问过洋平,为啥离狐狸太近时心跳会上120,是害怕么。看着那小子变换各种姿势笑过之后,花道将满腔羞愤化作头槌的动能。早知道就不问你。

天才怎么可能会怕什么。天才要称霸全国。

不 过天才最近有点小麻烦。国中时老爸去世,只身一人的樱木的经济来源就落在那套小破公寓的抵押贷款上。鉴于金融危机之后,房地产泡沫破裂,本身还值几个钱的 公寓现在不名一文,遭遇被收回的命运。可以去打工嘛,樱木不在乎;可是吃喝的问题搞定后,便再无余钱担负房租;换句话说,三年级的樱木一时找不到地方住 了。

被水户强拉回他那个已经挤进爸爸妈妈姐姐洋平四个人的房子塞了两天。在一次跑去社团活动之前,樱木拍拍那家伙的肩,洋平你家真没意思。天才自己有办法。

喂,花道。追着他冲到走廊。
小老百姓的家装不进去的。
花道,你别胡闹。
天才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往哪一站都是顶天立地。
花……

然后看着顶天立地的樱木撞上了杵在3年10班门前的一根墩子。砰。

少在这偷懒,快去社团活动。花道收回瞪在墩子上的目光,甩头跑了去。

一旁的水户琢磨着那根墩子刻进远去背影里的眼神,随后向窗外悠然一眺,只要是那个家伙的事,哼。
春天,还真的来了呢。

好,今天就到这里。在一片队长辛苦的声音中,樱木转身进了水房。今晚先在哪捱一下吧。

紧接着冲进鼻腔的水清空了那一瞬间的忧虑,回头睁大琥珀色的眼。咳,你神经啊,流川,那么多龙头你偏挤这个。

流川研究了一会对面滴滴答答的下巴。大白痴
喂!
去我家。
哈?
……
……
去换衣服。

一起出了校门,流川跨上自己的破铁驴,上来。

樱木想那不就是跟我有深仇大恨的脚踏车么,一抬眼睛,你让我上我就上?不上。

流川定定的看着前面,你在怕什么,大白痴。

一激青筋冲上额角。混账我怕什么,我是觉得坐在后面太难看了,你下来,我骑。

流川一步跨下来,扶着车把摆出君请便的姿势。花道气呼呼的夺过去,昂扬地踩上踏板,上来。

还是不出所料啊。倚着树的水户轻哼了一下。其实我蛮担心那个小破铁驴的。

小破铁驴发出凄惨的吱嘎声。后座上的流川轻轻呼着气,灌进前面的衣领。樱木重重的一抖,心想这倒春寒还真厉害。

住的问题好像解决了,悠悠晃晃的日子在挥汗如雨中一往无前。正副队长的日常PK照例是小队员们喜闻乐见的保留节目,不管是篮球的还是拳脚的。只是有时候,樱木会利用晚上回狐狸窝这一路,认认真真一个不漏地碾过沿途所有减速带。

流川从来不吭一声。死人嘛,我颠死你。



(二)
这一天的花道,如漫步云端的走在校园里。湘北第四度打进全国大赛的消息,今天早上就上了报纸的头版。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满园子喊我是天才了,虽然我是天才没错,不过队长要有队长的威严……接下来是更加艰苦的全国大赛,称霸全国称霸全国。嗯,称霸全国。

这样想着的樱木并没有看见递过手边来的信。一直到唤着樱木学长的柔声响起,他才低头注意身旁簇着的三个女学生。

樱木学长,麻烦你……这个,请交给……流川学长。
还有我的……
和我的。

这一幕如此的面熟。而当了队长的花道这次没有暴走,只是捏过了信。一直捏着发呆到午休。

为什么,愤懑的心情却有胜当年?

洋平……
呐,花道。
好奇怪……
没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跟着感觉走就行了,你是单纯王嘛。
谁是!
哈哈哈哈。呆瓜三人组的突然出现拯救了水户的额头。

闪到一边看戏。花道,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明白。我直接告诉你,反而徒增你的烦恼。

晚上回去的路上,流川才明显感觉到大白痴的情绪。好像撞减速带的时候更加果决了。明明今天是理都没理我,更别说打架了。白痴。

沉闷的进了屋子。樱木踢掉鞋。背朝着后进来的流川,花道甩出三封信,你的。

流川心想就是这个么。接住后瞥一眼,然后顺势丢进垃圾桶。

你!回过头的樱木突然莫名的愤怒起来。可爱女生的心意,就算不接受也要爱护啊。
这种事情,我从来就不在意。

花道咬着牙,一字一顿:你,能在意什么。

流川按住了胸口。他觉得很酸,心里很酸。是委屈么。这种刺痛的感觉,迅速攫取了心脏,化成满腔怒火。熊熊烈焰之中,心房里满满的写着答案:
你,是你,是你,是你。

一片空白。流川按着对面的肩膀撞到墙上,急速的抚住棱角分明的脸。

他自己有点惊讶,怎么熟练得跟预谋好了一样。似乎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做了,似乎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

流川多年以后回忆,如果当时不是大白痴吃痛的神情让他有五秒钟的恍惚,也许当晚一切就会顺理成章,不会再有那往后的几多纠葛。

而回过神来的花道在那几秒钟里,将流川摔了出去。

你,是在戏弄本天才吧。

撞门而出的时候,樱木微微颤抖的声音,好像在问地上的人,又好像是自问。

湘北!加油!

全国大赛前的一个月,体育馆笼罩在紧张而兴奋的气氛中。队长坚毅的眉线,有时候,会让经理晴子恍惚看到哥哥附体。
都那么让人安心。

不过,最近是不是安静得有点过头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正副队长的接触就仅限于场上的完美配合,下了场,冷得一句话都没有。

两个人回家,变成了一前一后,仿佛只是碰巧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路。

小队员们偶尔怯怯的聊起来,最终都还是不了了之。

全国大赛,要到了啊。



(三)

决赛,最后两分钟。樱木看着晴子和小队员们一张一合的嘴,却什么都听不见。

此时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求胜的信念。还落后一分。

秒针在双方激烈的夺球中摆过。倒数20秒,名朋的7号断球,一个侧推,球到了篮下。

森重宽。

来吧。樱木睁大了眼睛。

阿宽抬起手臂。对面的4号动也未动。阿宽,你的假动作真是破绽一大堆。

侧身换做正面进攻。在比力气吗,樱木咬了牙。比什么我都不输。

森重宽却忽的撤力,横手将球摆给了内线的7号。在樱木因为惯性向前冲时,抽身占领篮下。

接住回传的球,阿宽跃起,全国冠军就在手边,只要扣进去。

安静。安静的场内,每一个观众都屏着息。名朋的板凳队员等待着,等待着这一瞬过后的激越欢呼。

还有12秒钟。
晴子握着秒表的手不住的颤抖。

砰——

红色的皮球,这时却弹了开去。当观众和阿宽还没有从刚才突然罩过来的红色阴影里回过神时,那个家伙已经流弹一般,将夺回来的球射了出去。

流川——

还有7秒钟。

反应过来的名朋队员迅速回防,在流川带球过人的当口,飞快的移到了线上。

不愧是打进决赛的队伍。流川盯着围住自己的几个对手。

没有动,没有动眼珠,他已经扬手将皮球高高的送出包围圈。

误传?

对手的疑虑在下一毫秒被粉碎。

红头发,一头红头发划破了阴暗的体育场上空。

天生的焦点,把那一天的广岛照亮。

那时候,所有人都有突然失明的错觉,以至于球灌进去的瞬间,好像都没怎么看清楚。只有那副高高跃起的身姿,深深烙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并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清晰。

哔——

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

樱木看过去,那个人正像两年前一样看着他。晃晃忽忽,樱木想,怎么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了。

队长副队长,你们就别再演哑剧了,随着雷动的欢呼声,在沉默中爆发的队员们拥着两人撞到了一起。

流川闭了眼,体味着那时贴过来的,白痴的体温。


(四)

划拉,体育馆的门被拉开了。

哟,流川,你这家伙也有睡不着的时候。樱木擦了把脸。这么自然的打招呼,好像之前那一个月的冷战都曾不存在过。

决赛后的第二天,醒得太早的花道,跑去馆里打球。只要有篮球,心就能获得宁静。

流川倚着门框看着他。白痴的睫毛挂上了汗水,一闪一闪的。

我们,这回真的要退休了。呵。樱木颠了下手里的球。
……
喂,你这家伙,不能说句话么。
……
……
流川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很用力的吸气,
我要去美国。
    
撇起嘴角,樱木成功的将惊异的表情控制在一秒钟。只有一秒钟而已,花道安慰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落了目,就势一抹浅笑,
哈,哈哈,我终于不用每天都对着你这张臭脸了,流川混蛋。你什么时候走。

流川略略垂下头,流海的阴影投射在眼睛上。下个月10号中午。

房子,你住着。樱木经过那个混蛋身边时,听见他说。
你少看不起人。

昂首阔步直到流川看不见的地方,花道飞奔起来。你只是在同情我吧,你只是在同情我。混蛋。天才不需要任何同情。

云这么蓝,天这么白,花都绿成这样了。明明笑得那么开心呢,我为什么却要哭出来。

花道啊,披了件外衣在他身上,水户贴着樱木坐下。老姐上外面打工去了,你过来嘛,我很无聊啊。

在洋平家度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打球,吃拉面,上课,星期天补眠,偶尔指点新上任的队长。有次部里有个学弟提起来,那个,流川学长他……,花道紧跟着说池田你看你投篮的手姿势不对啦,本天才给你示范。

哈,那个什么的,早忘了。是吧。

又一个星期天。10号。樱木很悠然的睡到了11点。

花道你起来了,吃饭吧。刚刚有个学弟……
洋平,我出去走走。

水户对着那个背影叹了口气,算了,由着他。可还没等转过身去,就听见碰撞声、铁件散落声,还有野间的悲鸣清晰的传来。我的阿秋一号!!

追了出去,不出意外看到巷子拐角处,呆瓜三人组的叠罗汉脚踏车之旅又遭遇了这位金刚不坏之身。而此时,樱木金刚同学正坐在地上对着一滩烂泥的阿秋一号尸体出神。

花道。水户不免有点紧张,怎么了这小子。

听到洋平的声音,樱木茫然的抬头。这样呆了几分钟,他猛的跳起来,一路狂奔出巷子。

留下一头雾水的呆瓜三人组,花道他……让他去吧,微风中洋平扶着头。呵,花道。

坐在新干线上,樱木第一次像这样止不住的焦虑起来。再给我一分钟,请再给我一分钟。明明有三年的时间,大把大把的,长的让人烦。现在,我却来挤这一分钟。真是笨蛋。

奔向成田机场。满身汗水的樱木,冲到惊讶的晴子和一群学弟面前,那个家伙呢?

被捉住肩的学弟结结巴巴的,学长……你……你不是不来送行吗。
我问你那家伙呢。
学弟呆呆的指着天上,已经……

花道看了可怜的学弟一会,仰起脸。
流川你这个大混蛋——我最讨厌你啦——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吼完的樱木,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接下来的几天,就几乎没再说什么话。


(五)

樱木拿到了深泽体育大学的全奖。又要生活在大猩猩的淫威之下了啊。还有小三、仙道、候补的,已经算得上是这个学校的老生。

干脆成立个湘北同乡会吧。走在樱木旁边的仙道说。
我说仙道,你小子玩得起钓鱼那么烧钱的玩意,干嘛非要跟我挤一个小公寓啊。
住的地方要小一点才有家的感觉嘛。
哼!

那个号称日本第一球员的杉山祥太,现在兼任深体大的助理教练。整天被樱木眼镜叔眼镜叔的唤,杉山老师有时会扶着眼镜说,不好好做基础训练,小心我让你坐冷板凳哦,樱木。

樱木,从一开始就是正式球员。

每天处于高强度的训练之中,常常累得要忘掉很多事。该忘的不该忘的,一并忘了。可是,有一件总是不得不想起来。

流川那家伙,坚持不懈的每半个月一封信。每次都是铺满一张纸的三个嚣张大字——
大白痴

死狐狸老发什么疯。樱木嘟哝着,然后愤愤的叠好每张信纸。

终 于在流川打过来的一通越洋电话中,樱木逮到机会冲着听筒发飙,流川笨蛋你怎么每次写信都是那三个字,而且老是那三个字也不见有长进,应该找本字帖好好练练 大白痴再写嘛。仙道在一旁扑哧一乐,樱木也觉得自己那话不对,转而说流川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喘气的么,你不知道这是国际长途啊。
……大白痴。
樱木翻翻白眼,好吧,我自找的。

大白痴。流川握着听筒深深的呼吸。他觉得此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摘不掉,化不开,就这样压着他,很温柔很酸涩,快要令他窒息。我多想你那个时候冲我喊一声,我也要去美国,就像对战山王时一样。那样的话,不顾一切也要抓紧你,绝不放手。


(六)

每天训练完,樱木会跟仙道这家伙一对一,额外的运动量当然要靠拉面来补偿了。哼哼,天才的生活,真是忙碌又充实。

不 过有滋有味的日子里还有点另类的干调,就是拉拉队一年级的那个整天围着樱木转的男生,姓山本的:啊,樱木桑,我一直看你打球你跟流川当年的搭档实在是太棒 了现在跟仙道学长也好配啊啊啊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樱木一边摸着头,一边好说好说啦。赤木他们则暗自叹气,这小子,是不是原来姓相田的啊。
仙道只是灌一口水,难得这个时候没什么笑容。

一次训练的间歇,杉山老师看向正在擦汗的仙道,你这个样子,很辛苦吧。
哦,怎么会啊,樱木那小子学东西很快的。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仙道猛的抬头,杉山老师反光的镜片遮住了眼睛。

呵。
他们因为看不清所以受折磨,
我因为看得清所以辛苦,
你因为看得清所以为我担忧。
你说到底是看得清好呢还是看不清好。

仙道,我说你小子老了以后不打篮球可以去写诗么。
我不写诗,我出版花道写真集。仙道盯着不远处那个红发的身影。

樱木,篮板!
包在我身上!

篮板王的腾空而起,击垮了对方最后的反击希望。随着悠扬的终场哨声,深体大又一次夺得了冠军,樱木的第一座全国大学联盟冠军奖杯入账。

喜悦之中,花道的心底却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抬起右手看了看,怎么觉得,好像少点什么。

樱木,nice rebound。仙道走过来。
啊,哈哈,赢得太轻松了,对我这个天才来说没有一点挑战性嘛。
樱木,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难骗。没有出口的话,其实是说给某个叫仙道彰的笨蛋听的。

回学校的电车上,板凳队员兴奋得不能自已,累瘫了的上场球员则睡得东倒西歪。樱木的头沉沉的落在一旁仙道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端着胳膊,仙道数着车窗外的行道树,觉得这趟车要是一直走下去没有终点该多好。

Ru Ka Wa,樱木口中溢出的三个音节,让仙道完美的肱二头肌云淡风轻的颤了一下。

是电车的颠簸吧。在睡着以前,仙道这样想。



  R - Ru_H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