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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 寿司店和伦敦眼 0-17

(8 次投票)

作者:葵鹿 2010-08-23, 周一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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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 寿司店和伦敦眼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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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嗯 废柴童鞋的第二篇文
姑娘们在几天之前写的那个很短的文里 也都给了很多的鼓励和建议 我星星眼一下~
哎,可是。。我脑袋都快想炸了还只是弄出来一个“XX和XX”这样的并列短语来做题目!果然是取名无能的人啊。还有有童鞋说上次的调子太悲伤了,于是这次努力的想要写的明快一点,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一点。。但是,这次,一定争取是个结尾清晰的HE

总之,请姑娘们不要客气的吐槽吧!这样废柴才能进步啊(握拳)

又及:我明明下周就面临毕业论文的截止日期了 可是为毛还是没日没夜的爬格子 如饥似渴的看乐园的文? 大概是花道同学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罢。。

我好啰嗦啊 嗯 以下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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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司店和伦敦眼


Chapter 0


樱木一直想知道,在伦敦眼上看到的夜晚,到底是不是更美一点呢。



那天宫城突然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回到了日本,会怎么向别人描述伦敦。樱木想了半天,竟然回答不出来。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在这里生活了7年整。

不过在这漫长的7年里,大部分时光都是守在这家寿司店里,用心的捏着寿司。樱木喜欢这份工作,他迷恋手指触摸到米饭的细微触感,柔软却又粗糙的。海苔的气息也很好,让空气中都弥漫着海洋深处的神秘味道。还有那些漂亮的鱼肉,一片一片的切得均匀整齐,带着加工艺术品的雀跃心情。

樱木本身是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最讨厌这些要耐心一点一点完成的工作了,不过那个刺猬头学长最喜欢吃寿司,于是竟一咬牙认真学了起来。无数次把米饭撒了一地,无数次不小心刺破手指,无数次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鸟东西,但是都是因为他说花道的寿司最好吃了,也就默默地坚持了下来。因为樱木喜欢看他吃寿司时流露出来的狡黠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那样的满足心情。

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恋人开心而坚持下来,却竟然阴差阳错的成了日后的谋生之道。现在樱木是店里面做寿司最好的家伙,所有的食材在他的手里都变成了听话的小圣诞树,耐心等待着被他精心打扮。

后来樱木想到,可以在回日本的时候,告诉别人伦敦其实并不是很多雾。伦敦其实真的不多雾,大部分时候天气都晴朗的让人觉得就这么死去也满足了啊。天蓝的就像梵高画里面用的重色调一样,还有大片蔓延的云彩,偶尔会有些是兔子或者小熊的形状。风一来就偷偷散掉了。



寿司店在周日只有晚上营业,于是上午就成了员工的假日。每个周日的上午樱木都会跑到泰晤士河旁边,坐在那里设计漂亮的椅子上看对面丑陋的伦敦眼。他从来不觉得伦敦眼漂亮,一直认为摩天轮应该是五颜六色的周身挂满了发亮的小灯,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建筑物才对,就像图画里画的那样,集合所有浪漫温柔的拥抱和接吻,是爱情最俏皮的见证地。可是伦敦眼只是个被白色大型钢架支持起来的丑陋的旅游胜地,下面一直拥挤着满满的人群,里面放着不怎么好听的流行乐。

但是樱木还是喜欢看着它,想象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去坐一次。很久之前仙道对他说,他喜欢摩天轮,有一天要带着自己去坐世界上最高的摩天轮去看世界上最美的夜景。

不知道伦敦眼是不是世界上最高的摩天轮呢?姑且就算吧。

或许也只是喜欢看它下面拥挤的人群,多半都是甜蜜的情侣,从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的高中生到白发苍苍的老夫妻,一步一步都走得艰辛,手却一直都不愿分开。他们都充满期冀的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深刻的坚信只要登上它就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只要拉着你的手,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樱木突然没来由的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这样坚信的吧。你不能陪我做的事情,那就让我自己来完成吧,仙道。


Chapter 1


打工的寿司店有个好听的名字,至少在樱木看来,叫归乡。于是真的吸引了很多漂泊在伦敦的日本人,年轻气盛的,落寞忧伤的,给很多小费的,一点一点凑零钱的,原来在寿司店也能看到这么多人的喜怒哀乐,坐在回转台对面的人们,都有怎样的故事呢。

有个家伙经常来,每次只要一碟生鱼片一壶清酒。他头发很黑刘海很长,低头吃东西的时候会遮住整个眼睛。但是樱木知道那狭长的双眸里所透露出来的凛冽的气息,生硬的,霸道的,想完全都没有被开垦过的荒野,大风吹过,只有野草发出低微的悲鸣声。

他每次来的很早,一言不发的坐在正冲樱木的位置,话说的时候声线总是低沉,带着点骄傲,又带着点局促。樱木喜欢说话,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可是男人实在是沉默到让人崩溃的家伙,他来了那么多次,樱木总共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也不过是,他叫流川枫,不记得自己多大,画家,在伦敦很多年。

百分之九十的谈话都是樱木在说,他一直乐于诉说,有他在身边就不会寂寞。常年在外的打工时光消磨了一点他孩童的脾气,不再是那么张牙舞爪的骄傲着,却依然保留着最敏锐的最善良的心。寿司店除了老板都是日本人,可是良田不是个好的倾听者,三井总是不见人影,安田木暮什么的好像也不是特别熟,于是满腔的诉说欲就慢慢的耽搁了下来,仿佛要变得不再喜欢大声讲话那样。但是自从这个男人总是在顾客很少的时候坐在他的对面,樱木的诉说欲就翻天覆地般的回归了。

虽然宫城屡次表示,脸这么臭的家伙,怎么可以被当做交谈对象!

可是樱木喜欢他,喜欢他苍白的皮肤和深黑色的刘海,觉得两种颜色纠结起来美的让人窒息。他几乎没有笑过,但十分偶尔的时候会悄悄上扬一下下嘴角,樱木觉得那个弧线好看极了,少一分太冷漠,多一份太妖娆。就是这样蜻蜓点水似的微笑,成了樱木源源不断讲故事的动力。他的手也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拿筷子的姿势与众不同,他握在很靠后的位置,用很小的力,仿佛那筷子也变成了他的画笔他的躯体,成了他内心火山的释放口。

樱木忿忿地想,怎么可以有人连吃三文鱼都可以显得这么艺术。

但是就是这个让人忿忿然的家伙,竟成了在伦敦最了解樱木的人。他知道了樱木生长在神奈川,年少时篮球打得极好,跟什么刺猬头是最佳搭档还称霸了全国。樱木说这些的时候流露出飞扬的神采,仿佛是慢慢叙述自己的赫赫战功一样,他说的很快,总是用奇奇怪怪的形容词,不按时间讲故事。但是流川喜欢看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样子,饱满的,热诚的,倾尽全力的,带着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信念和感情。其实那些,不过是些普通的故事吧,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经历的年少时代吧。为什么这样的故事,可以让他用心回味这么久,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讲下去,就连对着自己这样完全陌生的人,都带着要融化掉对方的力量。

但是他也会突然停下来,在讲到刺猬头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变成一个腼腆的少年,眼里露出莫名的羞涩和感伤,那是女人讲到男朋友才会露出的样子吧。流川没来由的一阵反感,他讨厌他露出这样的情绪,为了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名字奇怪的男人。

大概因为流川喜欢樱木。

那天伦敦突然大雨,搞的他手足无措只好躲进街边的小店。没想到是个寿司店,也没想到做寿司的里面会有个红头发的家伙。这样的人应该不符合服务生要求吧,流川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不过他喜欢红色,他的画里面总是遍布着红,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流成河般的肆意扩散着。他认定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色泽,最美的疼痛,最美的挣扎,就像小时候看到妈妈穿着红裙子从天上坠下来的感觉一样,那一地的红啊,仿佛大片突然发芽生长的罂粟花田,带着让人沦陷的惊人的美感。那是妈妈留给他的最美妙的礼物。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了红色,所以流川的画卖的并不好,很久很久才能出售一幅。不过他并不介意,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别人认可的男人。

就这样,他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不假思索的喜欢上了这个叫樱木的男人。他见过好多故意把头发染成红色的街边流氓,那些红色带着劣质色素的味道,让流川作呕的恨不得一把火烧掉。可是樱木的红色,是那种美到让人沦陷的颜色,坐在他前面只过了十秒,他就确定自己的眸子彻底被这片红色吞没,他也毫不犹豫的一跃而入,放弃挣扎。

“我讨厌刺猬头。”

流川突然地插话让樱木吓了一跳,“为什么?其实他人蛮好的,不过.....”

“不过就是他把你甩了?”

樱木腾的一下子脸红了,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过了好一阵,他才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其实他人蛮好的,不过就是有时候爱开玩笑而已。然后,他没有甩掉我,是我甩掉他。”

流川想要讽刺几句回去,抬眼看到樱木带着少有的认真且温柔的表情。他默默地低下头吃生鱼片喝清酒,突然觉得生鱼片难得的不好嚼,清酒分外的甜腻。
于是流川更加记恨刺猬头了。



Chapter 2


周日竟然会突然下雨。

当时樱木正坐在伦敦眼下面的躺椅上,悠闲地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棉白的云,心里默默的说,怎么左边那块云彩这么像刺猬的样子。他闭上眼几秒,刚要沉入过去的梦境里,却突然被豆大的雨点砸的生疼。瓢泼大雨毫无预兆的突然而至,让樱木一下子烦闷起来。妈的,刚洗好的衣服。

他在雨里拼命的奔跑起来,样子好看极了。樱木身材极好,因为年少时一直打球,肌肉长的结实而匀称。皮肤是柔和的小麦色,带着阳光和大自然的气息,是那种让所有花季少女看到之后,都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哇一声的类型。他跑的很快,脚底溅起阵阵的水花。他知道不远处有个很大的桥洞,那里是滑板少年和涂鸦爱好者的天堂。

他跑着跑着,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日本,在神奈川,在那条上学放学必经的悠长小道上。那个时候他们喜欢在暴雨中疯狂的奔跑,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放肆的大笑大叫着,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彼此两个人,而那盛夏的暴雨,也只是为他们上演的美好戏剧而已。那个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笃定的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觉得只要他在,生活就是天堂。

后来樱木每每回忆起这些,笑容就情不自禁的浮现在脸上。刺猬头明明是个那么爱面子那么重形象的家伙啊,竟然也跟着自己疯癫起来。所以,他一定是很爱自己的,很爱很爱的那种。

不管过去多久,这一直是樱木坚定地信仰。仙道爱他,超过爱他自己,和其他一切。

可是现在,终于是没有了那个一直宠溺自己的放任自己的家伙。自己一个人在雨中奔跑,竟然尝到一份从未有过的沉重的孤独感。英国人习惯这里乖戾的天气,在大雨中也能不算慌乱的步行。他们总是谨慎小心的,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丑陋和马脚。于是奔跑着的樱木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大雨,灰色的行人,和他艳红的头发。

他的孤独来自于,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彻彻底底的一个人。而且很多年,竟然都是如此。回忆就是这样的,你以为忘记的事情,一直云淡风轻的躲在角落里,你自觉可以放下过往重新开始征程,它又突然奔过来抓住你的衣角,说不要走啊再看看我。
再看看它的结果就是赤裸裸的伤心,刀割一般的。

死刺猬头。樱木低低的咒骂道。对你所有的爱,走到这一步,竟然只剩这一句话。

终于到了桥洞,里面竟意外的少人。这里之前总是聚集着不少滑板和单车少年,那些小家伙们穿着奇怪的衣服,头发染成各种颜色,耳钉鼻环一个不少,声音却都还是稚嫩青涩的。桥洞里有高低不等的练习台,他们一次次的跌掉,一次次的爬起来,笑容一直都拽拽的。

四周都是满满的涂鸦和插画,伦敦总是有这么多奇妙的人,整片墙都是灼眼的灵感和激情,透过那些凌乱的图案和张扬的色彩迸发出来。樱木觉得自己不是个懂艺术的人,却也喜欢一直盯着那些叫不上名字的画看个半天。他印象深刻的一副是一片满满的血色,红色里趁着几团形状奇怪的黑色图案,极其狰狞,却又极其平静。不过这里的涂鸦经常更新,过了一个星期樱木再来看的时候,那副画已经被覆盖掉了,就像每时每刻在这座大城市里上演的悲欢离合一样,一阵大风吹过,就什么都消失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樱木脑海里一直留着那幅血红的画。大概是个太骇人的颜色了吧。

然后樱木在走进桥洞的第一秒就看到了他,因为他太独特太吸引眼球,不管到哪里都是。

“流川!”

那个男人惊异的转过头来,这是在伦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在路上叫了他的名字。

他定定的看着他,他也定定的看着他。

他看着雨水划过他红色的发梢,漂亮的眼角;他看着红色的颜料溅到他苍白的脸上,向四周放射成蒲公英的样子。

于是他按捺不住的舔了舔嘴唇;他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你是白痴么,怎么画画会画到脸上啊!”

“白痴的是你吧,淋成这样。”

“啊,这也不是我的错吧!在伦敦哪有人带雨伞的啊,刚才明明还是大太阳呢,反正伦敦就是个这么怪的天气啦!”樱木硬生生的把“跟你一样怪”吞了回去。

雨却突然十分应景的停了。伦敦就是这样,是热恋期的女孩子,温柔和脾气都来得极端,喜怒哀乐也都变换的极快。前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暴雨狂风,再一秒,就是雨过天晴。

于是两个人默默的走出了桥洞,临走时樱木回头看了一眼流川的画,是一大片的血红。也许是下雨的关系,樱木觉得这画美到令人呆滞。

“你怎么可以调出来这样的颜色啊?”

“因为想着你的头发。”

樱木觉得自己被耍了,狠狠地冲流川打了一拳。“臭狐狸!”

也是过了很久樱木才明白,其实流川是个不太怎么会说谎话的人,特别是对着自己,是一句违心的话都不愿意讲的。


Chapter 3


两个人十分默契的走到伦敦眼的脚下,被雨水冲刷过的摩天轮在樱木眼里更加丑陋了。因为被洗掉的仿佛是那仅存的一点点的浪漫童话气息,剩下的却是赤裸的白色钢架,生硬冷漠的站在那里。

“狐狸你上去过么?”樱木也忘记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称呼流川,反正当时他因为觉得自己用了一个及其精准的比喻,而欢呼雀跃了半天。

“没有。”

“啊?为什么啊?你不是来伦敦好久好久了么?”

“完全没有兴趣的东西呆多久都不会去吧。”

“是么,完全没有兴趣么?我一直很想上去,我想知道在上面看到的伦敦夜景是不是更漂亮一点。”

“白痴。”

在流川的眼里,伦敦的夜景在哪里都不会漂亮。这个城市大到让人窒息,走在外面是各色各异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表情却是一致的冷漠。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啸而过,所有的一切在这里都是不会停息的,抓不住经过手里的全部。满眼都是繁忙和熙熙攘攘,但是关起门来,却是对谁都无法言说的寂寞和深深地夜。

他不喜欢这里,从小时候妈妈带着自己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秒,他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里。他是个只要认定了就不愿更改的家伙,所以即使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也强迫自己不能喜欢这里。

别人说,如果你厌倦了伦敦,那你就厌倦了生活。流川从来就没有,不厌倦过生活过。

“可是伦敦的夜晚好漂亮,小三说上面的风景非常好。我还想说不定从那个指向日本的方向,一直看啊一直看啊,就能看到神奈川了。”

“白痴。”

“反正一定很美的!臭狐狸这种低等生物是不会明白的!”

樱木热爱着这里,发自内心的深深地爱着这里。他是感情敏感而生动的人,他对于自己经手的每一个寿司都怀着虔诚的爱,更不要说这个居住了7年的,被无数人视为一生必去的,叫做伦敦的地方。他喜欢看街道上相貌各异的人,他们总是行色匆匆的,眼神里却都带着对生活原始的执念。在这样的城市生存并不简单,这里有昂贵的珠宝,眼花缭乱的名品包,精致的下午茶可以花掉樱木一个星期的薪水。可是这样也不能阻止樱木对伦敦的爱,他第一眼看到在街上奔驰着的双层巴士,就觉得自己沦陷在这个城市别有用心的浪漫里。

“那你为什么不上去?”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连樱木自己也说不清楚。不知道下了多少次的决定,要一个人完成他许给他的诺言,可每次又都无一例外的打了退堂鼓,心里仿佛还是默默的在期待着什么。

这样的心情,就好像每次寿司店门口的风铃响起,表示客人进店时,都会恍惚的觉得走进来的人,会是一个头发朝天笑容清冽目光温柔的男人。

“啊,因为我一直要在寿司店工作啊不像某只狐狸总是很闲。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樱木不太知道怎么掩饰局促的心情,刚才那句话尤其说的颤抖。流川隐约觉得跟那个讨厌的家伙有关系,烦躁的情绪又控制不住的涌上来。

流川搞不清很多事情,或者是懒得去搞清楚很多事情。却对于自己的喜好及情感表现的及其强硬和专断,他明白的知道自己爱什么,想要什么,但却同时又不清楚要怎样掩饰住这样的霸道的心。就像现在,他一声不响的猛的把樱木拉近怀里,他想要用自己的胸膛淹没他所有疼痛的快乐的那些没有自己的回忆,他要淹没他,让他沉睡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们认识多久了?3年,4年,甚至更久?流川不记得了,他只是知道自己听了很久他的故事,每周如果不去见他一面就会胸闷得生疼,他一遍一遍的调出他头发的颜色,彻夜不眠的画他的样子,他会突然变得脾气暴躁摔掉所有的颜料,只是因为没有勾勒好他的嘴角。他不仅仅要听他的故事,他要成为他的故事,他要冲破他为自己编织的牢笼,他要一把火烧掉他过往的记忆,他要为他建一个新家,里面只有自己的影子。

但是樱木果断而坚决的推开了他。“你别闹了,臭狐狸。我要回去工作了。”在流川看来,樱木讲这话的时候,再也没有丝毫的颤抖和胆怯,这样的感情,他终究还是只愿意留给那个人。

后来两个人就不欢而散了,樱木一下午都在分神,寿司做得很失水准,连宫城这个一向爱做白日梦一直放空的家伙都忍不住念叨了樱木几句,更别说火大的老板了。他是手艺最好的师傅,却也只是拿着不太丰厚的薪水,每日都有被劈头盖脸教训的可能,他还是和寿司店的伙计们住在拥挤潮湿的地下室里,洗澡时会突然没了热水,厨房里总是乐此不疲的发现小老鼠。樱木都快认得那些小家伙了,他唯一不解的就是,为什么明明这里都要弹尽粮绝,小老鼠们还是不肯离去呢。

当然其实樱木不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他还不解自己究竟为什么因为一个拥抱分神。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被拥抱过了么。



  K - 葵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