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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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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熊熊 2018-06-08, 周五 20:48

“呐,樱木,结婚吧。”
泽北说这句话的时候,太阳正从地平线升起,樱木咬着面包,眼睛盯着金灿灿的阳光,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赞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

“你说什么?”

强行弯曲着高大的身体,以可笑姿势和樱木蹲在街道上的青年,掏出了一张机票。“这次我去加州后不回来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跟我一起走。”

“小和尚,你傻啦,我一屁股的债还没还清呢,怎能说走就走?”樱木不以为意,大口咀嚼着面包,塞得双颊鼓鼓胀起,像只怀抱着果实的仓鼠。

“我跟你一起还吧,那么点钱积攒几年还是有的,你不够我再贴上。”泽北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他的神经挺粗,对这人的了解却还是有的,知道这么说肯定要惹得这人不开心,但总归是个机会。果不其然,琥珀色的眼眸很快就升起薄薄的怒气。

“凭什么我的债你来还?瞧不起人吗?”

“我真想不透,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你还耿耿于怀,不肯放过自己?还是,你根本离不开那个人?”

“胡说什么!”樱木烦躁地将机票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裤袋里,猛然站起。“行了,别乱猜了,我考虑考虑总行了吧。”

“决定后给我打电话。”

樱木没有回答,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潇洒地摆了摆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樱木回家简单洗漱之后就赶着出门,大概是真的急了,出门时脑袋还磕上了墙壁,震得自己一阵头昏眼花,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住在一栋单元楼里,房子是老头子留下的,除了客厅和卫生间,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空间逼仄得让人恐慌,樱木在里头行动总要猫着身子。可能是一段时间没回来,身体对房子陌生了,竟然就这样撞上,樱木在捂着额头痛骂时,眼角瞥见一张泛黄的照片缓缓飘落。

就像深秋里枯黄的残叶。




来到流川的房子,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樱木提着从超市买来的塑料袋,抹了抹额上流下的汗水,心想那只狐狸差不多也该饿坏了。脑袋虽然闪过幸灾乐祸的想法,脚步却不由加快。

“狐狸,应该还活着吧?”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手机忽然响起,弄得樱木一阵手忙脚乱,忙用肩膀将手机夹在脸颊边,“谁啊?”

“……”

手机里一片静默,樱木知道是那个人,烦躁地掐断通话,等锁孔里发出卡嗒一声,直接用脚踹开门。

“臭狐狸,够了没,一天到底要打几次?手机里全是你的名字。”

门内,坐在轮椅上的流川正静静放下话筒,口中沉闷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樱木也不理他,将塑料袋丢进厨房,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才缓缓走到流川身旁。

“吃过了?”

流川抿紧嘴巴,没有说话。

樱木蹲了下来,仰头看了看流川,乱糟糟的头发和脸上冒出的青黑胡子,把他那张好看的脸给糟蹋了。

臭狐狸还真有糟蹋自己的本事。

“终点工呢?”
“……”
“说话啊。”

流川索性别过脸去。

樱木知道狐狸的臭脾气,不高兴就不乐意说话,不过这招对天才正好没用。“算了算了,狐狸肯定是哑巴投胎,问了也是白搭。”

起身走到厨房,樱木打开塑料袋,将里面的蔬菜仔细清洗切丁,又将大米淘洗干净,放进电饭煲里蒸,再烧开一锅清水丢进牛腩。

“你和泽北去了哪里?”厨房门口,随着轮椅的转动声,流川阴恻恻的声音传了过来。

“轻井泽。”樱木加入咖喱调料,用汤勺慢慢搅拌,不久就传出浓郁的咖喱香味。“狐狸,准备吃饭了。”

流川的脸跟着樱木的声音转动,漆黑如墨的眼睛却一瞬不瞬。
是的,除了腿瘫痪以外,流川的眼睛并看不见,他的生活全依赖樱木,而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樱木推着流川的轮椅来到餐桌前,轻柔地将碗放进他的手中,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安静地吃着饭。

“好玩吗?”经过良久的沉默,流川开口问。
“什么?”
“轻井泽,好玩吗?流川耐心地重复一次,语气倒像在审问。

樱木胸口升起一股气,这假不是狐狸同意给放的吗?现在摆一张臭脸要给谁看?嘴里装模作样关心地问着,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那么不高兴,当初别让我去不就行了?”
“你回来得晚了。”
“哪里晚了?”
“都中午了,我肚子饿了。”
“让钟点工回去的不是你吗?”狐狸越说越过分了,樱木气得想拍桌而起。
“不习惯。”流川淡淡地说,“我只习惯你一个人。”

流川的语气让人火大,话中的意思却挠得樱木心脏麻麻痒痒的,脑袋跟着一片混沌,他不自在地别开脸,耳尖悄悄变红,嘴里嘟嚷了句,“臭狐狸。”

流川和他曾经是一对恋人,不过已经分手很久了,自那件事发生以后,就算没人提出分手,那段感情确实也已经维持不下去。只是类似这样的话,不经意间还是会从流川的口中说出,弄得樱木心里有些发慌。

“你这习惯得戒,要是哪天我不在,你可怎么办才好?”为了掩饰心慌,他随口胡诌。

流川倒真的听进去了。“除了我这儿,你能去哪里?”

“哼!本天才哪里都能去,也许抛弃你另谋生路,也许娶妻生子,也许哪天就跟泽北走了。”

流川缺乏表情的脸刷地沉了下来,静默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转动轮椅,头也不回转身而去。

樱木有些错愕,知道他又不开心了,忙追上去,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臭狐狸,生什么气?不过是说些玩笑话,哪里惹着你,让你不爽了?”

流川听而不闻,轮椅转动得又急又快,这举动完全惹怒了樱木,“拿你几个臭钱,真以为自己就是谁了,我呸!不希罕。”

轮椅滚动声戛然而止,流川挺得笔直的背影定在过道上,留在樱木的眼底,就像定格的画面。

“我今天,接到了泽北的电话。”
“他打电话给你干什么?”樱木很讶异。
“他让我放你自由。”
“小和尚在说什么呢?”
“你如果……真的不开心,就走吧……”
流川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樱木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怔忡了好一会,直到听见喀哒喀哒的滚轮声才回过神来。
轮椅不偏不斜地向前滑去,流川的背依然挺得那样直。
樱木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涩,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痛了。




和流川吵架是常有的事,但樱木从来不道歉,应该说,他从来不认为有必要道歉,因为两个人吵架肯定是狐狸不好。不过,作为一个心胸宽大的男人,他不会吝惜去理解对方,狐狸是敏感、死要面子的,如果不和他说话,没有朋友的狐狸可能就会闷死在自己的别扭中,那样就太可怜了。只要不计前嫌和狐狸说话,狐狸就能若无其事地搭话,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争吵就会像屎一样,哗啦一声,被冲到马桶里面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这个必然的结果,樱木很有经验。就像现在,他正在卫生间里,替流川刷着背。

樱木脑中没有自知理亏这个概念,但他总是身体力行地去实践。

“吶……你知道的,小和尚要去加州了,所以我陪他去了趟轻井泽,算是给他送行。”

众所周知,泽北喜欢樱木,而且态度极为明显,曾经几次在流川的眼皮底下示爱,虽然流川并看不见。

流川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语,樱木用毛巾把他背部的泡沫抹去,继续说着:“小和尚是约我去了,但我还在考虑呢!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我偏要留下来气死你。”

“你高兴就好。”

狐狸总算搭话,樱木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有一些高兴。他站起身拿着板凳,走到流川的面前坐下。

长着胡子的狐狸,看着真不习惯。

细细地替狐狸刮胡子,樱木感到一阵恍惚。

照护狐狸已经好几年了,原本不习惯的动作现在做来得心应手,为狐狸煮饭、刮胡子、洗澡什么的,这些原是天才不可能替任何人做的事情。

樱木看着流川恢复光洁的下巴,一时想,如果自己走了,狐狸真的会让人来代替他的位置吗?

怎么可能!

狐狸得了一种病,一种没有天才就活不下去的病,就像他这次出了一趟远门,狐狸就把自己整得不成人样。没有天才,狐狸会死吧?
如犯人般审问自己,也是害怕自己走了吧?

毛巾刷过流川的胸前、腹部,来到腿根……藏在毛发间的东西已经悄然抬头。樱木脸一热,不管经过多少年,他都没办法坦然地面对那东西。大概是被蒸腾起来的热气弄糊了脑袋,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流川的胯间,却被流川一把握住。

“让他来吧。”

剎那间,脑子醒了,樱木只想往他脸上丢毛巾。

为狐狸吃醋而感到飘飘然的自己真是傻。




流川对自己的欲望挺诚实,从来不避讳,性欲对他来说,就跟吃饭拉屎一样,只是生活必需处理的东西。他有一个固定的对象,是花钱买来的,樱木能替他处理生活上其他事情,就是性欲不行。

床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剧烈的律动中仿佛随时会垮下,流川的动作急躁而粗暴,就像从没做过爱的毛头小子。
樱木很久没感觉到痛了,望着不断在眼前晃动的头颅,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是在初吻过后的第一个月,没有预警、没有告白,狐狸在某次放学回家的途中吻了他,而那天仙道正好去补课。
也是从那天开始,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三个人,开始有了秘密。

狐狸会找机会牵他的手,吻他的脸颊,问他放学后要不要和自己回家。然后在某次大雨中,全身淋得黏呼呼的他被狐狸拐了回去,稀里胡涂地完成了第一次。

没有经验的少年并不知道怎么疼惜爱人,横冲直撞只想解决自己的性欲,对樱木的怒叫置若罔闻,痛得樱木眼泪直流。




如果能和当初一样,把他从自己的身上踹开就好了。樱木咬着唇,忍受着流川的撞击,沉默无言地这么想着。
现在,自己是那个他,流川买来的、没有名字的男妓。但流川永远不会知道,和他上床的还是樱木花道。

樱木已经不记得和流川做爱过多少次了,可真正以樱木花道的身分也就只有那可怜的第一次,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

考取医大是仙道的梦想,在他忙着读书的时候,流川和樱木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两人瞒着仙道偷偷约会,在没有人的教室里一次又一次亲密地接着吻。大概是被察觉了,仙道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看樱木的眼睛里多了一层哀伤,樱木以拿到驾照为由,组织了一趟旅行,借着机会想把两人的事情公开,可在前往热海的途中,车子和反向车道的旅游大巴相撞,流川眼瞎腿瘫痪,仙道死了。

无数的夜里,樱木都在懊悔中度过。

他开始照顾流川的生活,可是两人再怎么样也走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遗忘仙道,即使跟流川在一起,也感受不到胸腔里心脏的跳动。

他和流川的爱情,被仙道杀死了。

两人曾经试图做爱,别提樱木,连流川都硬不起来。樱木看着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感觉受到无言的指责。

第一次提到要花钱买男人的是樱木,流川竟然无声同意,把樱木恶心得在客厅里生着闷气。他在客厅来来回回步走了几圈,最后决定进房里去教训狐狸一顿,却被流川压住给吻了。

流川的吻来得及时,没给他说话的余地,“你是白痴叫来的?不要说话,我讨厌吵,做你该做的事就好。”
樱木这时才知道流川当他是来卖的。

流川迅速脱了他的衣服,一阵捣弄后压着他就进去了,过程粗暴单调,就像在完成一场例行公事。

被人当男妓这么丢脸的事,打死樱木也说不出口。没想到过后,流川居然还表扬他表现不错,让樱木下次再叫那人来。

樱木气炸了肺,可真要让他叫人来卖,无论如何,他是做不到的。日子这么过去,流川的欲望需要解决,樱木别无他法,咬着牙就当被狗咬了。有时他也会哀伤地想,自己和流川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畸形。


“嗯、嗯……唔。”回想着往事,樱木仍不忘压抑口中的呻吟,滑润的舌头却橇开他的嘴,缠上他的舌头。

流川对待男妓倒好,温柔起来甚至还会接吻,这让曾经作为恋人的樱木都感到嫉妒。他和流川唯一的一次,只能用一场灾难来形容。

樱木不自觉红了眼圈。

舌头往上游移,樱木感觉一片温润覆上了眼睛,睫毛不禁轻颤。流川的薄唇细细啄吻着他的眼皮,舌头灵巧地舔弄着睫毛,樱木背脊忽然窜过一层电流,喉咙含糊地发出一声低吟,竟然高潮了。

流川抬高他的腿,加快了腰间的动作,在樱木的短暂急促的断音声中射出了精/液。

恍惚中,樱木仿佛看到了那张飘落的照片。照片中是三个少年,红头发的那个没心没肺地笑着,另外两个则用饱含情意的目光望着他。




天空渐渐泛白,阳光透过窗帘打在流川的脸上,刺激得他眼睛一阵瑟缩,流川站起身,哗一声大力掩上窗帘,室内霎时又恢复黑暗。被阳光骚扰得皱起眉头的樱木嘤咛一声,又睡了过去。

流川走到樱木身旁,为他舔去眼角残留的泪痕,轻轻地对他说:“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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