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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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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绘心 2022-02-10, 周四 19:42

 

 

灯光,呐喊声,不断挥动的手臂,热烈的气氛,偌大的人声鼎沸的体育馆,队友们又哭又笑地扑向他。

 

灯光很刺眼,呐喊声很聒噪,挥动的手臂很碍眼,扑向他的队友们里面没有那抹红。

 

大白痴呢?大白痴在哪里?流川的目光在寻找那个人,那个人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多钟的时候为了救球受伤。

 

“我要向你坦白,我早就发现你身体的异常,尽管如此,我并没有把你换下场,因为我不愿意这样做,我很想看你在球场上越打越好,差一点就犯下令我后悔终生的错误,身为教练我失职了。”

 

“我最光荣的时刻就是现在!”

 

“现在和他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影响花道……”

 

“红队11号推人犯规!”

 

“你别站在那里发呆,很碍眼诶,要上场就快点!”

 

流川犯规是故意的,为了给那个人制造上场的机会,他狠狠推了那个看起来就很怕疼的泽北荣治。他知道那个人很想上场,而他也喜欢跟他并肩作战,什么日本第一高中生,什么高中篮坛第一霸主,我们一起来打倒。

 

我们做到了,我们推翻了山王王朝,你一步一步走向我,我们对视,我们击掌,但是,你现在在哪里呢?大白痴——樱木花道……

 

来来来,拍照了,这张照片有可能成为杂志封面哦!一个让人记不住样子的记者说,谁要拍什么照片,大白痴呢?他受伤了,我要尽快找到他。流川推开那个记者,拨开围在四周的队友们,把目光投向更大的范围。

 

找到了!他蹲在哄闹的人群里,提前摆好拍照姿势——可能想尽快结束吧,两只手臂放在膝盖上,弓着背——因为很疼吧。

 

流川走向他,他想拍照的时候跟他挨着,就像无数次加油打气时休息时走路时看比赛时都不自觉挨着那样,他看到樱木抬脸看向他,表情很不自然——是在硬撑吧。

 

队长走过来夹在他们中间,然后是宫城学长,流川跟樱木之间转眼就隔开两个人,流川不好意思再挤过去,他愣在那里,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又佯装不经意瞥了樱木一眼,他看起来好像也有点失望——是错觉吗,不是吧,流川这样想。

 

OK!记者嘴里喊着然后结束拍照,队友们正要再次热烈地抱作一团,樱木却慢慢倒在地上,倒地之前最后看的人是我,流川这次很确定。

 

彩子学姐,队长,白痴的朋友们惊慌失措,队长的妹妹——白痴看到就脸红的那个女人更是吓得哭起来。“白痴的朋友一号”还算镇定,他跑出去叫了救护车。

 

我能做什么呢?

我该做什么呢?

 

我也乱了,跟日本第一高中生对峙的时候都没这么乱过,我看到队长弓身站在他面前,示意三井学长和宫城学长把他扶到他背上。

 

我来!流川听到自己这样说,一贯冷冽的声线里有丝丝波动。他忽略掉队友或震惊或不解的表情,定定地站在比赤木更靠近樱木的地方,然后像赤木一样弓下身子,因为刚经历一场激烈的赛事而汗湿的头发有一部分粘在额头上,流川抬手抹了一把,然后把手扶在膝盖上,提醒队友们他准备好了。

 

赤木自觉退到一边,他帮三井把樱木扶到流川背上,然后走在前面引路。

 

樱木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迷迷糊糊中他觉得他靠在一个软软凉凉的物体上,很舒服。他的背火辣辣的疼,刚打完比赛的身体火辣辣的热,这个凉软的物体正好中和了他的火热,身体的舒畅让他满足地轻叹,然后更紧地抱住那个凉软的物体不撒手。疼痛和燥热减轻后,他沉沉睡了过去。

 

——————————————————

 

“太荒唐了!他受伤后你们居然还让他上场比赛?!你们让那孩子做好心理准备吧,因为带伤比赛,他现在背部受损严重,极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打篮球了。”主治医生有些生气又有些惋惜地说。

 

队长的妹妹哭了,木暮学长彩子学姐热泪盈眶,宫城学长靠墙慢慢蹲下去,队长和三井学长低头一言不发,一向波澜不惊的安西教练也面如寒霜。

 

“是他自己坚持要上场的!”没有一个人这样替自己辩解,湘北所有人想的都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拦住他?!”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影响花道……”

 

“红队11号推人犯规!”

 

“因为带伤比赛,他以后都不能打篮球了。”

 

流川脑中循环闪过这几句话,一刻不停,他知道“白痴的朋友一号”如刀的目光从医生说完话以后就一直盯着他,但是他全不在意。

 

他不能打篮球了吗?我们以后要一起称霸日本篮坛,一起进军美国的,所以不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是因为带伤比赛才受伤这么严重吗?

 

“红队11号推人犯规!”

所以,是因为我才这样吗?

 

流川想到樱木的天赋,樱木的努力,樱木对篮球的热爱,也想到他自己的梦想,称霸日本,进军美国——跟樱木一起,是的,一起!他从来没有把樱木排斥在他的梦想之外, 他觉得这些都是天经地义,至于他为什么会自动把樱木归为他的梦想之一,他没想过——“本该如此”还需要原因吗?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如果樱木知道他再也不能打篮球,会怎样??流川简单的脑回路首先想到的是哭,樱木喜欢哭,高兴的时候哭,不高兴的时候哭,自责的时候哭,激动了哭,比赛输了也哭。他还清晰记得败给海南时樱木攥紧拳头泪流满面的样子,如果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打篮球会怎样?仅仅是哭吗?头脑简单如流川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他顿时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口传来,他下意识用手捂住了那里。

 

“绝对不可以不能打篮球!大白痴!”

 

灯光,更衣柜,长凳,半开的门,一切都很熟悉。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个梦的流川长舒一口气,他再次闭上眼睛,一只手握成拳放在眉心处,另一只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额头汗湿的刘海已经干透,看来睡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又做这个梦了啊,这是第几次了?不清楚,自从打败山王的那一天开始就断断续续重复做着这个相同的梦,樱木的伤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再次选择让樱木带伤上场?如果这样做的后果是樱木再也不能打篮球……

 

这是流川每次做完这个梦后都会思考的问题,这次也不例外,这是他十六年的生命里唯一矛盾的事情。

到底会怎么选择?

 

“喂!臭狐狸!本天才今天可没有得罪你,为什么背地里都要叫本天才白痴?!”

 

是那个让流川第一次尝到矛盾滋味的人,他的队友——红头发的樱木花道——他梦里的主角。此刻的樱木瞪着那双暖色系的眼睛,两条眉毛几乎竖起——他发怒时的一贯表情。

 

“白痴,我做梦了。”已经非常了解樱木的流川可不怕他这纸老虎般的凶狠。

 

“你…你…凭什么梦到本天才?”樱木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别的。

“啊!不对,你这只狐狸居然在梦里都叫本天才白痴?!”樱木抓住了重点。

 

流川没有回答,他站起来走到外间的球场,从球筐里拿起一只篮球开始投篮。

 

“流川枫你跩什么跩?如果不是因为本天才听小三说是你背着本天才上的救护车,本天才才不会都快回到家了又跑回来看看你有没有被冻死,你这只贪睡的狐狸!”

 

流川投篮的手稍稍抖了一下,球打在篮圈上。

 

冬季赛马上要开始了,神奈川只有一支球队能出线,因此流川每天都练到很晚,今天也是,由于连续多天体力透支,他竟然在更衣室就睡着了。

 

樱木跟三井宫城一起走出校门时向后看了看,没有看到边打瞌睡边骑车的流川出来,快走到家时天上开始飘起雪花,“那只狐狸该不会睡在更衣室了吧,本来就冷血,这天气如果在更衣室睡一夜会不会被冻死?”他想起三井无意中跟他提起“真没想到流川那个臭屁小孩居然会主动抢着把你背上救护车”,原来那个凉软的物体居然是流川,果然是冷血动物呢,刚比赛完身体就是凉的,樱木不自觉嘴角上扬。

 

他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向着湘北高中奔去。

 

“喂!没体力就不要逞能,外面下雪了,赶快回家睡觉补充体力吧。不要命的练习,狐狸就能修炼成狐仙吗?切!”

 

“无论如何,冬季赛绝对要赢,因为我不想输,也不想看到一个哭鼻子的白痴。”流川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几米之外的樱木花道。

 

樱木跟流川的目光对视几秒后怂怂地逃开,他的心咕咚咕咚跳,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他低着头转过身想离开。

 

“喂!有没有胆量跟我一对一?”流川在樱木背后挑衅道:“你不会因为上次惨败给我就怕了吧?”

 

“比就比,谁会怕一只没体力的狐狸?”樱木把所有乱糟糟的心思都抛开,张牙舞爪地走向流川。

 

激将法对他永远有用,流川看着生龙活虎走过来的樱木,也把心里乱糟糟的矛盾抛开,梦境只是梦境,现实中樱木的背伤早就好了,对以后的篮球生涯根本没有影响,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想那些根本没有的“如果”。

 

万幸,我不需要做选择,万幸,我的篮球世界里依然有你,来吧,樱木花道!

 

流川枫压低重心,以防守的姿态迎接运球攻过来的樱木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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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债文,无逻辑无情节。

2.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流川会怎么选择,如果让花道带伤上场的后果是他再也不能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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