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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花]从来只爱你(《从来未爱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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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绘心 2022-02-14, 周一 08:04

 

美国J市一栋小公寓里,因为放假而睡到中午的日本籍大一学生流川枫趿拉着拖鞋,半眯着眼睛去厨房找吃的。他看到锅里做好的饭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安静得不似平常。他正想叫跟他一起住的男生的名字,转头发现冰箱上的便利贴。

 

“冰箱里只能放下这么多东西,大概够你吃几天的,吃完了就去外面吃或者叫外卖,没体力的狐狸整天吃泡面会更没体力。开学之前本天才就回来,吃着本天才准备的食物,生活不能自理的狐狸要对本天才感恩戴德才行。”

 

“大白痴!”流川想起两个月前就四处打工的樱木花道前几天问过他圣诞节假期回不回日本。

 

“不回”流川记得当时自己干脆地给了他这个答案,他没再说什么,却悄无声息地在假期开始的第一天就消失了。

 

“原来打工是为了买飞机票,不回日本不就行了,反正来美国也没有几个月,值得每天练完球再去赶场吗?也就白痴这种体能怪物才能撑下来。”

 

因远离故土而近乎相依为命的流川枫和樱木花道关系改善很多,换做以前,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日本,白痴……”流川看着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物在心里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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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神奈川一座安静古朴的院落里,几只小鸟停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不时向屋内张望着,屋子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交谈。年轻男人大约二十岁左右,对老者态度十分恭敬,老者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眼镜后面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安西教练,冒昧打扰非常抱歉,我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仙道同学请说。”

 

“樱木他在美国的住址和联系方式您一定知道吧?”

 

安西教练轻轻点头,仙道表情松弛下来:“那么就拜托您了!”

 

仙道拿着写着地址和联系方式的字条跟安西教练告辞,快走出屋子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西教练突然开口说话了:“樱木同学是我执教生涯中遇到的天赋最好的学生,他很喜欢篮球,也特别喜欢挑战强者。当初我以为我提议他去美国,他肯定会一口答应,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让他考虑几天,我猜测日本肯定有他放不下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仙道同学,你知道他放不下的是什么吗?”

 

仙道觉得他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他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安西教练看起来也并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他说完这些话就像没说过一样再次端起茶杯自顾自喝茶。

 

返回东京的路上,仙道想了很多。花道在美国过得好不好是他想得最多的事情,如果花道过得不好,他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留下他;如果花道过得很好,他依然会后悔,他不是个伟大的人,他一点也不想做樱木花道幸福的旁观者,他想做他幸福的参与者。仙道同时又是个现实的人,懂得趋利避害,擅长自我保护,是从此跟樱木花道再无瓜葛,还是去解决跟樱木在一起后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麻烦,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前者对他的伤害更大,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当初的轻易放弃都显得愚蠢可笑,可惜的是在樱木花道离开之后仙道才明白这一点,不过也感谢这场离别让仙道终于明白这一点。

 

“应该不会太晚”,在仙道决定趁元旦假期去美国找樱木花道后,他已经这样自我安慰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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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的东京,虽然日本圣诞节并不放假,过节的气氛却很浓厚,大大小小的圣诞树站在大大小小的店铺旁,有的店铺门口还有穿着圣诞老人玩偶服的人在吸引招揽顾客。下班高峰期的国际大都会到处都是人,热恋中的情侣们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恣意浪漫的机会,赶集似的涌现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上。

 

节日的欢乐气氛并没有影响到仙道,他有些急切,急切地希望圣诞节赶快过去,元旦假期快点来到。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拒绝学姐学妹们的邀约,机械而又友好地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拒绝理由“很抱歉,圣诞节要跟家人一起过”。

 

因为明天就是圣诞节所以篮球部今天并没有训练,嘴里说着要跟家人一起过节事实上却并不想回家的仙道在放学后踱着步子走在学校围墙外面的街道上。

 

街对面传来女孩子甜甜的欢笑声,是一对情侣,女生恶作剧般把圣诞帽戴在男生头上,男生说着“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戴”就把帽子摘了下来,女生不停地给男生戴,男生不停地摘,女生抑制不住放声大笑。

 

“有个人的头不需要戴圣诞帽就可以比圣诞帽更红呢”仙道想起那颗红红的脑袋,止不住的笑意在嘴角眉梢荡漾开来,紧随其后的是失落。

 

“他在跟谁一起过圣诞呢?会戴圣诞帽装扮圣诞树吗?会送给谁礼物又会收到谁的礼物……”

 

仙道随意地把目光从街对面转过来,然后他的目光就定格了,他甚至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他现在看到的就会消失不见。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站着红头发穿着红色羽绒服的樱木花道,像冬日里的火烧云一样点燃了仙道的瞳孔,继而蔓延至全身,插在衣兜里的手心也开始微微冒汗。他就站在那里定定看着他的火烧云,不敢动也不敢移开目光。

 

“洋…洋平在这附近打工…我来找洋平。”花道的目光从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仙道的身上移到别处,说话的同时不自觉揉了揉鼻子,微颤的拳头揭露了他的欲盖弥彰。

 

仙道仍是不说话,只看着他。

 

时间过得真慢,花道感觉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他想起回日本之前跟洋平打的那通电话。

 

“洋平,我想再试一次。”

 

“花道,你现在要确定的是,你到底是要‘再试一次’还是‘再试最后一次’?”

 

当时的花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现在的花道看着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仙道有了答案:“应该就试这最后一次了,洋平。”

 

“最后”这个字眼戳痛了他的心,琥珀色的眼睛很快弥漫上一层水雾。“混蛋……”他对着仙道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仙道比他更快,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身体反应从来快于大脑,等仙道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后面抱住了樱木花道。

 

“樱木……”虽然厚厚的棉服让仙道感觉不到花道的体温,但对方宽广的肩膊还是让他感觉无比安心,他把头靠在花道的肩窝里,把脸贴在花道的脖颈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因为大多数都要去约会或聚会,所以几乎都是结伴而行。

 

“你放开我,这里是大街诶,混蛋。”

 

“让我再抱一会,一小会就好了。”

 

花道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样就不用看到路人各种各样的眼光了。

 

“栀子,你看那是仙道君吗?!他在干什么?!”路人中的一个女生瞪大双眼推着她身旁女伴的胳膊惊呼。

 

被唤作栀子的女生倒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我就说嘛,像我们仙道君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不交女朋友,果然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喜欢呢。他抱着的那个男生好特别哦,我们仙道君的眼光就是好啊!”

 

“什么嘛”女生撇了撇嘴,“他上周刚拒绝了你的表白诶,你还替他说话!”

 

“他不喜欢我又不是他的错”栀子表情黯淡了一下随后又展开笑颜,她把两只手交叠成喇叭状恶作剧般地对着街对面的仙道喊:“仙道君加油啊!”随后拉起女伴的手笑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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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仙道的家就在东京但是离L大学比较远,他又不习惯住学生宿舍所以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从L大到公寓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却让牵着手的仙道彰和樱木花道都走出了一身汗。

 

“樱木花道,我们交往吧!虽然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但是这样更正式一点不是吗?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知道的。”这是仙道回到公寓后跟樱木花道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心意就是让我跟流川好好相处吗?这个我知道,还做得很好呢,我把那只狐狸照顾得一身狐狸皮毛都油光锃亮的!”花道对仙道这句话一直耿耿于怀。

 

“本来我准备元旦假期去美国找你的,这是我从安西教练那里要来的你的地址。”仙道拿出一张因为被他看过无数次而磨损严重的纸条。

 

花道的脸色变好很多,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心不在焉地看了看窗外,然后胡乱说道:“天快黑了,我要去找洋平。”

 

“今天是圣诞节,留下来陪我吧。”

 

“你家不就在东京吗?你不回家跟父母一起过节吗?你很不孝诶。”

 

“那你至少也陪我吃过晚饭再走吧,洋平就在附近打工,吃完晚饭再去找他也不晚。”

 

“洋平在Z大读书怎么可能在这附近打工……”花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羞得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原来洋平在Z大读书啊,那你刚才还说你是来这里找洋平的……”仙道觉得花道害羞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干脆继续火上浇油。

 

“我爱说什么说什么,要你管!”

 

“这个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们交往的事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花道被仙道灼灼的目光盯得低下了头,在低下头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仙道笑着把樱木花道拥在怀里,这次花道回抱了他。良久,仙道松开花道的身体,捧住了花道的脸,两个人都明白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突兀的门铃声响起,花道把脸转向一边,仙道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也不自觉显露出不悦。

 

门外站着的是水户洋平。

 

“花道在这里吧?”洋平开门见山。

 

“洋平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花道听到洋平的声音后很快来到了门口。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中午下飞机吗,下午一直没来找我,我就知道你肯定来L大了”然后洋平把目光转向仙道:“在L大附近打听L大鼎鼎大名的校草仙道彰的住处并不困难,你说是吧,仙道君?”

 

仙道听出洋平语气里的不善,但是他依然用他最程式化的笑容对着洋平笑了笑。

 

“仗着身体好下了飞机就赶到这里来,都不用倒时差吗?走啦!跟我回去休息!”洋平拉起花道的手就走,从始至终没有踏进仙道公寓半步。

 

花道被洋平拉着向大街方向走去,他不时回头看看仙道,仙道也看着他,无奈的眼神,满脸的苦笑,直到彼此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对方。

 

洋平在他的住处给花道做了他最喜欢的拉面,笑着看他欢快地吃完两大碗。

 

“我想我不需要问你跟仙道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确定一下,你真的要跟仙道在一起吗?”

 

没有丝毫犹豫,花道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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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后的花道很早就醒了,他起来做好早饭后洋平也起来了。

 

“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去找高宫他们还是去游乐场?”

 

“你不需要打工吗?”

 

“你回来了,又难得圣诞节正好是周末不需要上课,我昨天就请假了。”

 

“其实…你不需要请假陪我。”花道已经不敢看洋平,只低头猛往嘴里塞饭。

 

“是你想去找仙道吧。”洋平语气笃定,花道没有否认,脸悄悄红了。

 

洋平收拾餐具的时候门铃响了。花道跑过去开门,看到有明显黑眼圈却满面春风的仙道正双手插兜倚在墙上。

 

“洋平我出去了,你去找高宫他们吧。”花道一边换鞋一边对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洋平喊。

 

等洋平擦干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早已看不到樱木花道的影子。

 

“看样子晚上也不会回来了。”洋平在心里哀叹一声,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了‘儿大不中留’这句话的含义。

 

事实确实如洋平所料,在返回美国前的这十天里樱木花道跟仙道一直如影随形。见樱木军团见湘北老队友甚至连去看望安西教练都是一起去的。安西教练对于他们一起出现并未流露一点惊讶的神情。

 

仙道跟花道这十天的相处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画风。

 

一,秀恩爱撒狗粮

跟湘北老朋友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有一局花道正好输给仙道,仙道提出的要求是花道当众大喊三遍樱木花道喜欢仙道彰。此话一出,洋平扶额表示没眼看,樱木军团其他人和三井宫城吹口哨的吹口哨,呐喊的呐喊,赤木则差点没被嘴里的香蕉噎死,他实在不敢相信球场上王者姿态的仙道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二,打篮球还是钓鱼?

“阿彰我们去打篮球吧。”

“但是花道我想去钓鱼,在学校里每天打球,放假就不想再打了。”

“很久没跟你一对一了。”

“我先陪你打篮球,然后你陪我钓鱼。”

一场酣畅淋漓的一对一过后,坐在海边的花道很快靠在仙道身上睡着了,仙道放下手里的钓竿,把花道的睡姿调整得相对舒服一些。

 

三,酸溜溜甜丝丝

“回美国后,能不能不要再跟流川住一起?”

“为什么?一起住比较省钱啊,而且,不是你让我跟他好好相处的吗?”

“因为我会吃醋。”

“我看是因为你脑袋坏掉了。”

“这样说也可以,只要你不再跟流川住一起。”

花道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抱起篮球向门口走去。

“我离你那么远,他离你那么近,我怕时间和距离会消磨掉我们的感情……”

花道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仙道说:“你门口的信箱里塞满了表白信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你这几天从来没有打开过,但是我经常看到往信箱里塞信的女孩子,所以鼎鼎大名的校草仙道彰还需要怕没人爱吗?”

“其他人怎样跟我没关系,我喜欢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以前我不想面对跟同性恋爱带来的麻烦,但是你走后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最多就是麻烦一点,但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会了无生趣。我的人生已经顺风顺水二十年了,所以一点点麻烦就当是挑战也不错。我觉得我喜欢你比喜欢篮球还多,不,应该是比喜欢钓鱼还多。”

“笨蛋,本天才为什么要跟篮球和钓鱼比?”花道觉得现在这个偶尔幼稚的仙道彰比以前那个滴水不漏的仙道彰更可爱一点,情意绵绵中有些话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我也从来只喜欢你一个,所以,你不要怕。”

 

四,划重点,在两个人独处的时间里最多的自然还是少儿不宜的画风……

 

很快到了花道回美国那一天,过安检前,花道一一跟洋平他们道别,最后是仙道。

 

“我会用自己赚的钱去美国找你。”(注:此处致敬仙花经典《Solo》)

 

“本天才才不会输给你,我会自己赚钱回日本的。”

 

“连这种事情也要争个输赢吗?”仙道真是服了自己恋人这种可爱的倔强。

 

“照顾好自己,仙道彰。”花道还是没能忍住,他主动拥抱了仙道。

 

“你也是。”仙道紧紧回抱了他。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他们在对方耳畔说了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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