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no1 发表于 2024-2-18 03:47:44

【流花】【日翻】年年岁岁 (05/19 慢性毒药)

本帖最后由 Aliceno1 于 2024-5-20 04:38 编辑

发现ChatGPT机翻比之前好用多了以后,对日文的年年岁岁念念不忘... 在找不到更好的人工翻译版本的前提下,还是用机翻凑合吧。。。存一个完整版本。

本文的作者:わじま
蓝P ID:89884581

无授权,ChatGPT 直接翻译的全文,人工小修,随意看看,请勿转出乐园
(要是有喜欢这篇文的懂日语的老师能帮着审核就更好了。。。

这是关于流川和花道共同人生的故事。两人在美国成为了职业球员。
十二个故事虽然都在一个时间线上,但都可以单独阅读。
做了目录,会陆续更完,请点击 只看该作者

#1.   ------ 序. 波间的露台
#10. ------ 一. 流利的日语
#11. ------ 二. 弱点
#13. ------ 三. 慢性毒药
#X.------ 四. 你喜欢的人 (未完成)
#X.------ 五. 少年的梦想 (未完成)
#X.------ 六. 才能 (未完成)
#X.------ 七. 万物生息 (未完成)
#X.------ 八. 白昼的行为 (未完成)
#X.------ 九. 长久的欲望 (未完成)
#X.------ 十. 最后的烟火 (未完成)
#X.------ 十一. 搬家 (未完成)
#X.------ 十二. 年年岁岁 (未完成)


序. 波间的露台
在最终回之后不久,这是关于正在康复训练中的樱木和正在合宿中的流川的故事。
故事中会出现很多康复训练的老师。
是一个没有CP元素的序章性质的故事。
Source: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9059278

“喂,那边的小伙子。对,就是那边,个子高的你。”
有人这样叫住了他。
一位女士向流川招手。
她大概五十岁左右,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樱木君的朋友吧?”
“不是。”
流川回答道,但女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
“明天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女士指向一栋海边的白色建筑,说要在那家医院的自助餐厅一起吃午饭。
听到“医院”这个词,流川终于想起来了。他多次见过这位女士和樱木在一起。她总是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或护士之类的。
“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但我请你吃饭。”
女士的脸上刻着柔和的皱纹。
“为什么是我?”
流川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如果她是医生,而且是樱木的主治医生,邀请流川吃饭的理由就更不明白了。
“我一直想和你聊聊。”
女士的回答似乎模棱两可。
“怎么样?”女士问道。流川开始思考明天的安排。
合宿的宿舍离这里大约三公里,慢跑过去大概十五分钟。往返正好半小时。沙滩跑起来有点不方便,但没有人群和红绿灯,流川很喜欢。
附近有一个钟楼,流川总是以它为标志折返。从合宿开始,他每天都沿着这条海岸线跑步。
全日本青少年集训营的两周日程已经到了第八天。因为疲劳积累,明天安排了休息日。上午有全体成员的轻训练,下午是自由时间。
有些来自外地的成员会去市区购物或看电影。
除了篮球没有特别爱好的流川明天没有特别的计划。篮球鞋刚换新,也没什么想买的东西。其实他不想休息,明天也想练习,但可能因为有同样想法的人太多,他们常用的体育馆被锁上了。
虽然没有特别想接受这顿饭邀请的理由,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明天也会经过这里。
思考了一会儿,流川决定接受这个邀请。
“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在这里。”
“我很期待。”女士微笑道。
流川深吸一口气,转身返回来时的路。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无妨。说起来,自合宿开始以来,好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饭了。

第二天,他早到了些。昨天同样的海滩上,同样的地方,女士站在那里。旁边还有樱木。
“呐,流川。”
樱木看到流川说道。他还是那么高大、红发显眼。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樱木对女士抱怨。
“是我邀请的。”女士微笑着回应。樱木在旁边咆哮,但女士丝毫不为所动。樱木的怒视一般人会感到压迫,但女士似乎已经习惯了。
“我一直想和你聊聊,流川君。哦,叫你‘流川君’可以吗?”
“可以。”流川点点头。
“不需要用‘君’啊,鲁米。”
樱木把脸凑过来。
“那不行,今天他可是重要的客人。”
樱木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被称为鲁米的女士指着街道的方向说:“这边。”樱木已经大步走在前面了。
看来今天要三个人一起吃饭了。和樱木的主治医生一起吃饭,本来就够奇怪了,现在还要加上樱木,更加奇怪了。
或许不该轻易接受邀请,应该老老实实在合宿所里做力量训练。流川边想边跟在他们后面。
海岸边的步道铺满了马赛克砖。前面的樱木时不时回头看看。
“哦,对了。”
女士突然说。
“对不起,我还没自我介绍。”
她停下来,面对流川。
“我叫河北。在那家医院负责樱木君的康复。”
女士礼貌地鞠了一躬。流川也不由得跟着低头。
“你是医生吗?”
“不是,我不是医生。我是康复专科医生,叫做理学疗法士。”
理学疗法士。流川在心里重复这个词。理学疗法士。这个词以前没听过。他在脑海中反复念了几次。这是日语吗?他心想。又重复了一遍,还是不明白。
“这个名字确实有点绕口。”
女士像是看透了流川的心思。
“快点啊,鲁米!”
前方几米处的樱木喊道。
被叫做鲁米的女士笑了笑。
“第一次见到樱木君的时候。”
她开始讲述,一脸愉快的样子。
“我报上名字时,他露出很嫌弃的表情。他说这个名字像是以前比赛中遇到的对手的名字,让他很讨厌。虽然我也没办法改名字,但因为我叫鲁美子,就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那你叫我鲁米吧’。结果他真的开始叫我鲁米了。”
“好久没被叫‘鲁米’了。”鲁米说道,语气有点困扰但又似乎很高兴。
流川不知道有叫河北的选手,但确实想起了几个不太想回忆的选手的名字。
“流川君,叫我什么都行。”
女士友好地说道,但流川还是无法叫她鲁米。河北这个名字也让他有些不舒服。暂时,他决定称她为“医生”。
走在前面的樱木远远地挥手。步道上的情侣瞥了一眼,绕开樱木继续走。
“樱木君,等一下。”
医生挥手回应。
“再不快点就没座位了。”
“好好。”
步子稍微加快了一些,医生似乎有些跛脚。
“慢吞吞的,狐狸。”
流川假装没听见。
“为什么要邀请这种家伙,鲁米。”
追上医生和樱木后,樱木抱怨道。
“我说了,想和他聊聊。”
医生说,她总是看到流川匆匆跑过。
“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你们不是朋友吗?”
“怎么可能是朋友。”
“但你们是同一个队伍的,对吧?”
医生对流川问道,流川点点头。确实是同一个队伍,但绝对不是朋友。
“这个医院的设施虽然有点旧,但食堂还不错。”
眼前出现了一栋白色建筑。
虽然说是有点旧的建筑,但至少从外观上看不出有多旧。建筑相当大,面朝大海的窗户有阳台。看起来更像度假酒店,而不是医院。
进入正门后右转,走到尽头左边是自助餐厅的入口。
一踏进自助餐厅,就能看到窗外的大海。墙壁是一整面玻璃,一进门就能看到辽阔的海景。
“看,这里是不是很不错。”
医生淘气地笑了笑。
自助餐厅的尽头有通向外面的门。外面有沿着建筑延伸的木质平台。三人一起走到木质平台上,看到几张藤编的花园桌。
“我们坐那里吧。”医生指着最靠海的一张四人桌。
“樱木君总是跟我提起你。”
医生在椅子上坐下。”
“什、什么?喂,别误会啊,狐狸!”
樱木站着大声喊道。
从木质平台可以看到辽阔的海景,夏末带着余热的风从海上吹来。
流川明白了医生所说的“稍微好一点”的意思。至少,这景色不像是医院食堂应有的风景。这风景让人联想到某些音乐录像带中的场景。
“鲁米,要和平时一样吗?”
“嗯,拜托了。”
“喂,狐狸,你自己去拿。”
樱木熟门熟路地走向自助餐厅的柜台。
“这里是自助服务。你可以在柜台点餐,结账在后,所以随便点你喜欢的吧。”
医生解释道,流川站起身。医生坐着,静静地望着海。
正值午餐时间,自助餐厅很热闹,柜台前排起了长队。刚才空着的几张桌子也被填满了。队伍前面几个人中,能看到樱木的红发。流川站在队尾。
能听到樱木在说:“多加点!”
从贴在柜台旁的菜单看,这里的食物和普通食堂没什么区别。对食物没什么特别要求的流川,选择了这个月的推荐——混合炸物和意大利面套餐。
端着托盘回到平台时,樱木已经开始吃了。他面前摆着猪排盖饭、咖喱和拉面。
“樱木君总是这样。”
医生说着开始吃面包。医生面前是一碗沙拉、面包和汤。
“他每天都这么热闹,我很好奇他在学校里是怎样的。”
“他基本上就是这样。”
流川拿起叉子。当他把食物送到嘴边时,才发现忘了加酱,但懒得再去取了,直接吃了。
因为是医院的食堂,流川原本没抱多大期望,但味道和普通的炸虾差不多。
樱木一边灵活地吃着咖喱和亲子丼,一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樱木满嘴咖喱的样子,医生轻笑了起来。
“流川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篮球的?”
“小学的时候。”
“哦,这么久了。”
这能算久吗?从开始到现在大概有十年了,确实不算短。
无论是长还是短,流川总觉得还不够。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会更早开始打篮球。
“小学生的身高,能把球投进篮筐吗?”
“因为是小篮球,篮筐比较低。”
“那小孩子也能扣篮吗?”
“小学生不太会扣篮。”
“是吗?”医生似乎有些失望。她提到“扣篮”这个词,显然是从樱木那里听来的。能想象樱木兴高采烈地对谁都说起扣篮。
“对不起啊,我对篮球一无所知,只会问些这么简单的问题。”
“没事。”
“因为工作原因,我也经常接触运动员,但我自己对运动完全没兴趣。虽然看了很多病人,但我和运动无缘。”
“是这样吗。”
“有些人是因为喜欢运动才选择这份工作的,但我不是。说是把工作和个人生活分开听起来好听,但其实只是因为我一生都与运动无缘。”
不过呢,医生继续说道。
“樱木君总是充满热情地谈论篮球,看着他,我也觉得篮球很有趣。所以有时候看到电视上播的比赛,我会忍不住看。看着看着,我也会觉得自己或许也能做得到。”
“是不是很搞笑?”医生笑了起来。高空中有鸟鸣声传来。
“如果再年轻一点,再高一点就好了。”
医生优雅地喝着汤。
“也有矮个子的选手。”
“是吗?”
“NBA里也有,虽然很少见。”
医生显得很高兴,眼里闪着光,专注地听流川说话。
这种感觉让流川想起某种情景。大概是那种亲戚在新年聚会上说“你长高了”的感觉,还有被问“你有女朋友了吗”的时候。那种被关心和被调侃的混合感觉,让人有点不自在。
“在樱木君眼中,流川君是怎样的选手?”
“狐狸,就是个狐狸。”
“狐狸?”
“飘忽不定,还狡猾。”
“哎呀,”医生露出困扰的表情。
“这个家伙是个大白痴,不用听他的。”
医生无声地笑了。
“那流川君,你怎么看樱木君?”
这问题好像以前也被问过。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还差得远呢。”
“什么,臭小子!”
医生制止了想要扑上来的樱木。
“也就是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对吧?”
流川不否认,这确实是事实。
“真不错啊,樱木君。”
医生说道,仿佛在夸奖樱木。
流川心想,他并没有在夸奖,只是默默地吃着意大利面。
“明年的全国大赛,我很期待。”
“你太心急了,鲁米。”
“是吗?”
樱木开始得意地解释,在全国大赛之前还有神奈川县的比赛。几个月前他连运球都不会,现在却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不过,有了我这个天才,一定能全胜。”
最后樱木哈哈大笑着总结道。

樱木在自助餐厅出口说“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作为告别。
医生说“送你一程”后,两人并肩走在马赛克铺成的步道上。
海边的风向变了,比上午吹得更猛烈,吹得海滩上的树叶滚动。
一只被牵着的拉布拉多犬从流川旁边跑过,小学生似的孩子被拉着跟在后面。
“那个家伙能恢复吗?”
“会的。”
“真的吗?”
医生看向流川的脸。
“你在担心樱木君吗?”
“没有。”
他并不是在担心。
流川不知道樱木的伤有多重,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他只是觉得,樱木一定会回来。无论多难,无论多么勉强,他都能恢复。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还要问医生“能恢复吗”?
“樱木君总是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即使我告诉他要再忍耐一下,他第二天还会再问。”
“他真是个大白痴。”流川说道。
医生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
“樱木君,他会康复的。他在康复训练中从未说过痛苦。他每天都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但从未说过要放弃。”
医生说,樱木或许是她遇到的第一个从不放弃的人。
“樱木君真的很喜欢篮球。”
“是啊。”流川在心里回答。
“虽然不能说他明天就能出院,但也不会需要太长时间。所以,请耐心等待。”
“不,我不会等。”
“是吗?”
医生似乎觉得好笑。
“照他现在的样子,出院时可能比入院前还精神。”
“……那真是有点糟糕。”
医生这次大声笑了。
“以后再来玩啊。”
医生挥手送别流川。
流川走在沙滩上。海浪拍打着的沙滩变得坚硬。
几天后合宿就结束了。合宿结束后,他可能不会再来这片海滩。医生说“再来玩”,但那可能性不大。
再来玩。医生的话有种奇妙的舒适感,即使明知不太可能,也让人觉得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不同的景点。他想着今天要往前走一点。踩着沙滩,他开始跑步。
远近不定的海浪声,掩盖了他的呼吸声。
高高的天空下,白色的海鸟在飞翔。
海鸟展开的翅膀在流川头顶掠过,沿着海岸线一直向南飞去。



Aliceno1 发表于 2024-2-18 04:42:08

本帖最后由 Aliceno1 于 2024-2-18 04:45 编辑

这一句应该是肯定有问题的....
"在机场送别时,花道挥手告别。那让我想起了十几岁时,流川去美国的情景。"
(有没有懂日语的妹子告诉我应该怎么改一下?“我”和“流川”的代称在几个地方有点怪怪的....
(以及我忽然意识到我应该使用楼中楼的功能,但是我怎么会找不到删除楼层的操作在哪里?...

缆车径一号 发表于 2024-3-11 19:49:05

前不久刚看完,是一起玩的小姐妹推荐给我的,当时还没有进乐园玩。
是看的第一个日翻,我不知道是什么翻译的,总之毫无违和感,一点没觉察到是译文。
这一篇印象很深,虽不是连续的,但有几个篇幅记忆犹新。
首先就是流川和樱木约会那里,大概是和小姐妹说我都要看哭了,没哭出来,就是心里很难受,生理上能感到沉重和失落,好担心他们会就此分手,樱木为了让约会不要那么快结束,在冬日里买冰的吃,看的真的好心疼,我很懂他的感觉,流川这嘴也真是白长了,说的话好难听,又词不达意,十五岁的樱木花道当然会觉得他很难懂啦。连我这老阿姨都看不懂小刘你到底是气人呢还是故意气人呢?!
再就是他们要分开的时候,那些剩下的燃料,看这一段的时候我正好下公交车,一阵冷风吹来,我觉得我和樱木花道一样难过,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只能各自努力了。
最后是流川枫接受不了断崖式退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流花文里写这样的内容,我没有当过运动员,也没有如此热爱过一件事情,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但着实体会不到,但他有一个心态如此之好的伴侣樱木花道,真的是他的服气。他们两个就是内核一致,性格互补,真是天生的一对。
唯一让我有点疑问的是,怎么约会约的那么悲伤了,我都以为要分手了,怎么后面连续开车。。爱情还真是做出来的。。。(开玩笑)

SEVEN1110 发表于 2024-3-11 20:10:40

这篇文写的超好的,特别喜欢里面流川对花道的表白,哇,真的感觉就是两个人情感的样子啊,感觉真实也会这样发展

whohht10 发表于 2024-4-3 15:41:35

咦?我记得还有一篇年年岁岁,是大长篇来着。

ceciliahd 发表于 2024-4-3 15:58:23

谢谢太太翻译了这篇,喜欢わじま太太笔下的流花,从高中一直到退役非常符合我自己的想象,流花成为大叔以后也一定就是这样吧,很感动。

blackofs 发表于 2024-4-7 19:23:12

大部分都能看的挺明白的,看译文也充斥着一点成年人恋爱的淡淡的忧伤感,不过这篇好像没有提到流川的选手生涯进行的怎么样了的样子?

kinryou 发表于 2024-4-14 14:04:34

竟然有原文链接,太棒了。谢谢楼主。非常喜欢这篇文{:1_445:}

Sang木 发表于 2024-4-16 12:08:43

这篇看了好几遍,樱花妹很难得不搞雷人的内容,就是淡淡的忧伤,看得人蛮堵的。

Aliceno1 发表于 5 天前



一. 流利的日语

Source: 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19077182


“最近你话变多了啊,”彩子对他说。
“以前你说话感觉像是断断续续的单词,但现在日语变得很流利了。”
“这算什么啊?”流川回答道。
“果然是因为樱木花道吧。”
“果然”是什么意思呢?他一边想一边回答:“我觉得不是。”
“是吗?不过不仅仅是你,樱木花道好像也因为你有了很多变化,你们互相影响啊。明明性格完全不同,真是奇怪。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叫化学反应?”
彩子感叹道,“不管怎样,都是好的变化。”
宫城也曾说过,他的气质稍微变了些。
是有什么变了吗?竟然能让别人都看得出来。到底自己哪儿变了,流川也不知道。


“喂,流川,今天也来吧?”训练结束后,樱木叫住了他。流川默默地点了点头。
“哦,是那个特训吗?你们真能坚持啊。”
宫城半是惊讶半是嘲笑地说。
“因为流川这家伙非要来嘛。”
樱木得意洋洋地笑道:“因为我是天才。”
“是你自己非要来吧,大白痴。”
“你说什么,狐狸?”
樱木和他对视着,宫城插话进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可是队友啊。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变好些了,结果又这样。你们真是让人搞不清楚是合拍还是不合拍。”
“当然不合拍了。”樱木插嘴道。
“但也只有你能陪他特训了,拜托你了,流川。”
“为什么只说流川啊,宫城。”
“好啦好啦,我也期待你的表现,天才。”
宫城安抚着火气上来的樱木。
“体育馆用到十点哦。记得锁好门,把钥匙还到职员室。啊,别忘了把球放回仓库。”
“知道了,别摆架子了。”
“我本来就是学长嘛。”
宫城用力揉了揉樱木的光头。
“别太拼了,问题儿童。”
宫城挥挥手,转身离开,樱木大喊道:“问题儿童是流川吧!”


自己是否真的变了,流川并不知道。
但樱木确实变了。一个变化就是部活后与流川的1on1。
樱木在康复训练后重新挑战流川,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在全国大赛前第一次对战时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樱木,竟然再次发起挑战。
三井还曾抱怨过那段时间的辛苦,可见当时樱木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当被问及选择流川做对手的原因时,樱木回答:“因为打败你是最快的提升方式。”
樱木这种实战型选手,选择经验和技术都高于自己的流川作为对手,确实是合理的。
但这也意味着承认了流川的实力。以前的樱木绝不会这么做。
集中于变强,放下无谓的自尊。复出后的樱木在这方面有了很大变化。
也就是说,比以前更厚脸皮了。刚开始打篮球时没有的老练,现在的樱木已经具备。
当他再度提出1on1时,流川一开始找借口拒绝了。但樱木很执着。
每当训练结束后,流川打算一个人在体育馆练习投篮时,总能看到樱木在那等着。即使无视他继续练习,樱木也会从旁边伸手干扰,或者试图绊倒他来捣乱。
被挑衅得没办法,流川只好答应了一次,结果樱木并不满足,又接二连三地再次挑战。
樱木的坚韧让流川最终妥协。
虽然对手是樱木有些出乎意料,但流川也同样需要一个练习对手。
樱木在比赛中时不时说些轻佻的话,有时还会使用一些不遵守规则的奇怪技巧,这些都让人感到烦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流川逐渐习惯了。
在部活后,两人进行两个小时的自主训练,第二天樱木仍精神饱满。找到一个无需多余心思就能进行比赛的对手,流川决定暂且接受。


流川投出的球,干净利落地进了篮筐。
空旷的体育馆中,球落地的声音回荡着。
已经连续得了五分。尽管如此,樱木却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你笑什么?”
“我看清楚了,完全看清楚了。刚才你用了三个假动作吧。终于看透了你,流川!”
“别得意忘形,大白痴。光站着看没用。”
“吵死了,下次一定挡住你。”
“试试看啊。”
流川开始突破。
“呃,混蛋。”
樱木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以前的樱木只会简单且傲慢地比赛。虽然有跳跃力和速度,但其他技术很单一。因为技术和经验不足,再加上情绪化,行动很容易被看穿。
而现在,虽然还在慢慢变化,但樱木开始理解比赛的策略和博弈。
虽然一天的总比分流川从未输过,但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完全碾压。
樱木偶尔会有惊人的表现。他以无人能及的速度和高度,从流川手中夺球反击。最近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
令人叹为观止。樱木的比赛中总有这样的瞬间。
“看着樱木君的成长很有趣吧,”安西在他们刚开始训练时这样说。
当时流川只是回答“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现在再问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与樱木的1on1几乎成了每周的惯例。
因为接触机会多了,樱木不再那么激烈地挑衅。
他们的对话从几乎没有,逐渐多了起来。樱木似乎很喜欢说话,不在意流川的简短回应,聊了很多。
父亲去世了,独自生活。喜欢学校附近中餐馆的叉烧面。有时会在上学路上的公园喂流浪猫。
流川逐渐了解了樱木。
樱木的故事中,出现了篮球部的成员,总是偷偷给他加饭的“食堂大妈”,“洋平”以及偶尔出现在体育馆的樱木朋友们,还有经理“晴子小姐”。
每次提到“晴子小姐”,樱木总是很高兴。看到那样的樱木,不知为何,流川总是感到胸口一紧。


“对不起,突然打扰。”
某天放学后,一个女生在走廊叫住了流川。
流川沉默着,她递过来一封淡黄色的信封。
“可以把这个交给樱木君吗?麻烦你了。流川君这样做或许很麻烦,但……。不用回复。只要交给他就好了。不好意思。”
她的双手在递信时微微颤抖。
信封上写着“给樱木君”。翻过来没有署名。
“会不会太麻烦了,对不起。”
本打算拒绝的,听到这句话却不好意思再拒绝。
“只是转交而已。”
流川点头答应,女生连连道谢。
虽然只答应了转交,但她的眼眶已微微泛红。信的内容不言而喻,她对樱木的心意流川明白。


“喂,大白痴,这个。”
那天的1on1结束后,流川把信递给樱木。
“嗯?”
樱木疑惑地看着信封,又看着流川,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信?”
是你给我的吗?他用手势询问。
“不是我,是个女生。”
樱木的脸上变幻出百种表情。
“女、女、女孩子?女孩子给我的吗?”
樱木问道,我沉默以对。
“那这莫非是情书?”
“我怎么知道。”
“她是什么样的啊?”
“我不知道,没问名字。”
“这算什么啊。你这没用的狐狸,没有更多的信息吗?”
“她穿着校服,所以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大概是同年级,头发大约到这里。”
流川手放在肩膀处比划了一下。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还有呢?”
“没有了。”
“你这没用的家伙!”
樱木咬牙切齿地喊道。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安,手里不停地翻转那封信,横着竖着拿,不时还对着天花板的灯光想透视里面的内容。
“打开看看吧。”
“大白痴,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读这种东西。”
“为什么?”
“这种东西当然是一个人读的。”
流川想象着樱木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淡黄色的信,读信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还是还给我吧。”
“嗯?”
流川伸手去拿信。樱木立刻把信拉开,流川的手指几乎碰到了信封。流川用力地试图把信拉过来,但樱木却不肯放手。
“你干什么?”
“还是算了,给我吧。”
“为什么要还给你?”
在争夺过程中,信被撕裂了。流川失去平衡,倒退几步撞到了后面的柜子。
“啊!你干什么啊!”
樱木大喊着,趴在地上,试图捡起被撕成几片的信。
流川也慌了,想要帮忙,却被樱木喝止:“别碰!”
“别靠近,滚开。”
樱木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碎纸片,狠狠地瞪了流川一眼,然后抓起运动包,冲出了门。
“喂。”
流川叫了一声。
“别跟着我。”
樱木头也不回地说着,离开了更衣室。


流川随后也出了门。追到校门口时,樱木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原本没有打算做这种事。
不知道为什么,樱木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让他心烦意乱。他不想看到那样的表情。
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强行抢回那封信。应该像平时一样随便应付,让他自己处理就好了。
刚才樱木瞪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想到这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怀着强烈的不安感,他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里一直想着樱木。突然,他决定绕道去附近的便利店。


买完东西出来时,他碰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哦,流川。”
打招呼的是“洋平”。
“练习到这么晚?”
“嗯。”
“辛苦了。”
和这个人没怎么说过话,但流川知道他是樱木的朋友。有时洋平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知道流川性格沉默寡言,洋平也只是简单问候后,就准备进便利店。
“等一下。”
流川叫住了他。洋平吃惊地转过身来,流川主动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有件事想问你。”
“问我?什么事?”
“你知道樱木的电话号码吗?”
“花道的电话号码?”
流川点点头。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快告诉我。”
“嗯,我也很想告诉你……可是他家没有电话啊。”
流川沉默了。
“怎么了,有急事吗?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训练吗?那时候不行吗?”
流川没有回答,脑子有些混乱,思绪无法理清。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电话号码。想跟樱木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洋平看到他不说话,以为没办法了,说:“稍等一下。”然后走进了便利店。
按照洋平说的,流川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几分钟后,洋平回来了。
“给你。”
他递给流川一张纸条,上面画了几条线。
写着“便利店”和一些符号,像是一张地图。星号标注的位置旁边有箭头指着写着“这里”。
“这就是花道的家。”
洋平告诉他公寓的名字,并指了指星号的位置。
流川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去聊聊吧。”
洋平可能觉得流川脸色很难看。
洋平送他离开时,还说:“我一会儿还在这里,如果找不到就回来。”


根据地图指示,流川走了大约十分钟。
在星号标注的位置附近,看到了一个被围墙包围的两层小公寓。公寓入口的牌子上写着洋平告诉他的名字。
银色的信箱上有一个标着“樱木”的房间号。确认了房间号后,他走在混凝土走道上。
门旁没有看到门铃。他深吸一口气,敲了两次门,没有人应答。又敲了一次。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樱木探出头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狐狸?”
他回答不上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必须来这里。必须见樱木,必须说些什么,仅此而已。
“现在不想见你。”
樱木说着要关门,流川伸手拦住了门。
用力一推,门被推开。
“喂,喂。”
无视樱木的阻止,流川闯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房子,有一条短走廊,走廊里有厨房,尽头是一间西式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熟悉的运动包。
方形矮桌上放着撕破的信,纸片上的皱纹被抚平,整齐地排列着。
“你这是干什么?”
流川拿起一片纸。
“来修复它。”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透明胶带,这是他在便利店买的。
“你开什么玩笑,难道要用这个把它粘起来吗?”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桌子旁边。
“喂,别随便坐下。”
“我要把它修复好,让你能看懂。”
“你听着,粘起来能看并不代表它就完好了。粘好了也好,一旦撕破了,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头顶上传来了樱木的怒吼声。
“说点什么啊,狐狸。”
沉默了一会儿,流川开口了。
“对不起。”
流川的道歉显然出乎樱木的意料,他显得有些慌张。
“你突然怎么变得这么乖了。都是你的错。明明是你给我的信,却又突然要回去,所以才……”
“我知道。”
流川又一次说了声“对不起”,樱木的气势一下子减弱了。
“真是的,太奇怪了。”他一边嘟囔一边在流川对面坐下。
“别再做这种事了。”樱木说完,不再责怪流川。


把撕裂的纸片拼接回原位并不容易。
流川试图把每片纸贴回原来的位置,樱木却从旁指挥:“喂,要贴得更整齐些。”
流川手艺并不精湛,加上樱木不停地插嘴,这几片纸足足花了三十分钟才拼好。
“哦,搞定了。不错啊,狐狸。”
樱木恢复了好心情,摸了摸流川的头。
前额的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痒得睫毛都在颤动。平时他会挥开,但这次却觉得温暖,不想拒绝樱木的触摸。
“喂,别看了。”
樱木突然记起信,紧紧抱在胸前。尽管如此,在拼接之前,流川已经看到了大部分内容。
信果然是情书。信里写着:“喜欢樱木君努力的样子。”用教科书般的字体写着。
樱木嘴上说着这种东西要一个人看,却不停地偷瞄信的内容。流川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看起来很高兴啊,大白痴。”
“当然了。”
“以前从没收到过这种东西吗?”
“当然有过啊。”
虽然樱木嘴上这么说,但他提到“我也收到过一百封两百封情书”时,流川觉得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收到。
自从参加全国大赛后,他在县内的知名度有所提升,但因为外貌和周围的混混朋友,别人都不敢接近他。
“回信了吗?”
“嗯,还没想好……”
樱木支支吾吾地回答。
“说实话,你是不是偷看了这封信?”
“没看,只是碰巧看到了。”
“那不还是一样吗。”
虽然这么说,樱木的脸上依然露出笑容。
也许这样就够了。虽然这么想,但流川心中的某种郁结仍未消散。


那之后,樱木有没有回信呢?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时间飞逝,一个月后,流川再次遇到了那位递信的女生。
她也立刻认出了流川,在确认周围没人后,向他道谢:“那时候真是谢谢你了。”
“能把信交给他,真的太感谢了。”
女生说完就离开了。心中的不安感逐渐扩大。


“嘿,我见到那个女孩了。”
虽然没打算说,但话还是脱口而出。
樱木正在换学服,听到这话转过身来。
“哪个女孩?”
“递信给你的那个女孩。”
“哦……”
樱木的回应突然变得敷衍,这让流川心中又涌起不快。
“你和她在交往吗?”
流川问道,尽量让语气平淡,努力不表现出自己的烦躁。
“你真没礼貌。”
“我问你在不在交往。”
“没有。”
樱木回答,流川有些意外。
“为什么拒绝了?”
“因为我有篮球啊。而且跟不喜欢的人交往是不诚实的。”
如果不喜欢,那为什么他当时那么高兴?
“你当时明明很开心。”
“那是两码事。”
“我不明白。”
“为什么不明白?被告白谁都会高兴吧。情书耶,情书。有人喜欢你,谁都会开心的。”
樱木这样说,但流川却无法理解被不喜欢的女生告白为何会高兴。
他过去被很多女生告白过,但只觉得麻烦。
“我一点也不高兴。”
对流川来说,告白和情书只是麻烦。
“狐狸不懂人心。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樱木厌烦地说道。
“今天你怎么老是找茬?那女孩不会是你妹妹吧?”
“我没有妹妹。”
“那是青梅竹马?”
“也没有。”
“那为什么老找我麻烦?难道是嫉妒我这个受欢迎的樱木?”
“不是这样的。”
令人心烦意乱。从之前开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每当樱木提到女生,他就莫名烦躁。想移开视线却做不到。樱木笑的时候,他的喉咙就紧缩。
“她的话你就接受?”
“谁?”
“赤木前辈的妹妹。她可以吗?”
经理“晴子小姐”。樱木总是特别高兴地提起她。流川从未见过樱木对别人露出那种表情。
樱木听到她的名字,突然惊慌失措,耳根迅速红了。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晴子小姐从中学起就一直暗恋一个人。无论对方多么糟糕,她都真心喜欢他。我决定支持她。虽然她对我很重要,但作为男人,应该为喜欢的人让步。”
樱木艰难地说道。
“这只是你自我安慰。”
“不是这样的。而且你也没资格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生气?
和上次一样。看到樱木收到情书时的高兴样,感到莫名烦躁。别人能让樱木高兴,自己却做不到。樱木对别人露出笑容,这让人心烦。
“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
樱木走近他。
一种想要咬住他的冲动涌上心头。这究竟是什么?
“喂,大白痴。”
“什么?”
“笑一下。”
“啊?”
“笑一下啊。”
流川心想:为我笑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你一直都很奇怪,但今天特别奇怪。”
心里有颗炸弹,一颗巨大的炸弹。它藏在心脏里,变得越来越大。
“流川,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樱木用不安的表情看着流川。
樱木在担心他。仅仅是这样,流川就感到高兴。那种感觉就像一颗炸弹爆炸到脑海里,流川觉得自己肯定已经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流川直到变成现在这样才意识到这一点。
从一开始连运球都不会,只会蛮力的初学者。做事简单粗暴,态度嚣张。总是找茬的家伙。本来应该只是这样的人。
“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与樱木相遇后,流川内心发生了变化。流川从未有过的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
“说了我才能知道。”
我喜欢你。
如果我说了,他会是什么表情?即使是流川,说出“我喜欢你”,樱木会高兴吗,会笑吗?
希望你笑。为了我。只为了我。
心里某个地方剧痛,让人痛苦。
樱木的目光锁定着流川。
希望你一直只看着我。流川心里默默祈祷着,长时间地凝视着樱木的眼睛。

Aliceno1 发表于 4 天前

本帖最后由 Aliceno1 于 2024-5-17 12:58 编辑

二. 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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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到一些奇怪的传闻。
有人说流川变了,变得温柔了之类的传闻。
那个自私自利,性格最差的流川竟然会温柔?这绝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搞错了,或者听错了。花道这样想着。
“其实流川挺温柔的啊。”
石井的话传入花道的耳朵,他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嗯,我也这么觉得。上次问他投篮时注意些什么,他还认真教了我。”
石井的话让桑田点了点头。
“流川的投篮姿势确实很漂亮啊。”
“而且他讲得很直白。”
听到这些令人无法忽视的话,花道忍不住插了进去。
“你们。”
“哇,什么事,樱木?”
被花道突然搭上肩膀的桑田吓了一跳。
“你们好像有点困惑啊。”
“呃,不是困惑啦……”石井有点为难地说。
“你们刚才不是在讨论投篮的诀窍吗?让我来看看吧。”
“呃,樱木,不用了。”
桑田拼命摇头。
“为什么?你们不想要建议吗?”
“是想要建议没错啦。”
“那不就好了,你们肯定很想要这位天才的建议吧。”
“不,并不是很想……”
“嗯?”
“别瞪我啊。”
“好吧,我来看看。来吧,在我面前投篮。”
花道说道,桑田只好勉强地走向篮筐。
“我想提高快投的准确度……”桑田犹豫地说,并请求石井传球。
接过石井传来的球,桑田迅速投篮。球撞在框上,但勉强进了网。
感觉不坏,但也不算好。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但花道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
“要更有劲儿地投。”花道说道。
“‘有劲儿地’是什么意思啊,樱木。”
“就是说接球要快,投篮要迅速,然后球就能进了。”
“越来越不明白了。”
桑田苦笑着。
“大白痴。”
转头望去,是流川。
“什么,你说什么,狐狸。”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能教别人。”
流川今天依旧一副不屑的样子。
“你说什么,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能做到吗?”
花道说道,流川一副无奈的样子,转向桑田。
“你的手腕发力不够,急于求成。要更仔细点。”
流川说道,手腕轻轻一转。
“手腕啊。”桑田感叹道。
花道听到石井说流川很厉害,咬了咬牙。
真奇怪。流川给人建议,这太奇怪了。
虽然是花道邀请流川来,但流川评论别人的投篮动作,这在以前是从未见过的。比起被抢了风头的懊恼,花道更觉得流川的态度很不对劲。
那个只顾自己、不管他人的流川,肯定有别的意图。
难道,花道心想,他是想要竞争下任队长的职位吗?现在就讨好队员,收集票数?
对,一定是这样。怀疑迅速在脑中扩散,变成了确信。
花道忍不住跑向宫城。
“喂,良亲!下任队长应该是我这个天才吧!?”
他直冲到宫城面前。
“怎么了?突然说什么队长?”
“我是说,明年的队长!不会是流川吧?”
“这种事还没定呢。”
“万一是流川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现在考虑这种事也没用啊。而且队长是教练决定的。”
“可是,良亲。”
“别可是了。马上就要县大会了,现在不是关心下任队长的时候。”
“咕努……”
花道沉默了,宫城苦笑道。
“真是的。怎么突然说起下任队长的事,花道?”
“因为流川最近的样子有点奇怪……”
花道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宫城,并提到最近流川有些反常。
宫城听完后,似乎有些理解了,点了点头。
“确实,感觉有点变了。虽然只是一点点。”
“对吧,很奇怪吧。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是想当队长。”
“那你想多了。就算流川真的想当队长,他也不会为了这个对别人温柔吧。”
“这谁知道呢。不小心就晚了。”
“晚什么啊。再说了,流川当队长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喜欢!”
“那你说还有谁?”
“我!还有我这个天才,樱木!”
“你啊。你哪来的自信?”
宫城无奈道:“你还早呢。你光顾自己就够呛了。队长还得照顾其他队员。”
“但像他那种不合群的人,根本不适合当队长。”
“不过听说他中学时是队长。”
花道惊讶了。如果是真的,他的处境就很不利。
“中学是中学。”
“有经验总比没有好。而且听说他中学时还挺受后辈喜欢的。现在那些后辈有时还来看我们的比赛。”
那个狐狸竟然受后辈喜欢,不是贿赂,就是用什么卑鄙手段。但即使这样,情况也很不利。
虽然下任队长还没定,但有过队长经验的流川和花道相比,显然不利。
脑海中浮现出流川得意洋洋的样子。
绝不会让流川当上队长。看着吧,狐狸。
花道心中发誓,燃起了斗志。


总之,只要实力超过他就没问题。
单比经验年数,流川一辈子都在他之上。唯一的办法就是靠实力。
需要一件武器,花道心想。要让大家承认自己比流川强的武器。花道有一个秘密计划。
其实早在以前,花道就偷偷开始了秘密特训。现在需要加快进度。
部活结束后,他赶走其他队员,独自留在体育馆。
确认三分线位置,然后向篮筐投球。
球直奔篮筐,却撞在框上弹开。
这两周以来,花道一直在练习三分球。他想在人前展示完美的三分球,让大家大吃一惊。这就是花道的计划。
“我要让那个狐狸见识见识我的必杀三分球。”
花道捡起掉下来的球,再次投篮。然而,球一出手,他就知道这次又投不进。
果不其然,球偏离了篮筐,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尽管他很努力,但训练成果并不显著。如果三井还在,他会向他请教,但三井在春天已经毕业了。
三分球和其他跳投唯一的区别就是距离,而投篮姿势也没有太大差别,但他总是做不好。
只能靠多练习了。花道一遍遍地投篮,但无论投多少次,都很难进球。
“你在干什么,大白痴。”
以为已经回家的流川突然出现在体育馆。
“没什么,滚开。”
花道挥手赶他走,但流川双臂抱胸,毫不动摇。
“干嘛不回家?”
“再投一次。”
“啊?”
“再投一次,刚才的投篮。”
看来流川已经看到了刚才的投篮。要是当时锁上门就好了,但现在后悔也没用。
他一直秘密练习,但却被最不想被看到的人发现了。
“我不需要你的建议。你的手段对我不管用。”
“你在说什么?”
“你在争取下任队长的位置吧。所以现在就卖人情,是不是。你骗得了平民百姓,却骗不了这个天才的眼睛”
流川夸张地叹了口气。
“无聊。”
“这不无聊。”
“我只是希望你在比赛中不要拖后腿。”
“谁拖后腿了?”
流川回击:“是你,大白痴。”
“你要是一直这么差劲,我们就赢不了比赛。如果想赢,再投一次。不想赢的话,就继续保持那个糟糕的姿势练习。”
流川滔滔不绝地说。
被说到不想赢的地步,花道无法反驳。尽管不喜欢,但他决定接受流川的建议。
“睁大你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好看着。”
花道说着,投出了球。球偏离了轨道,打在篮板上掉了下来。
“你真是学不会。”
“啊?”
“手臂用力过猛,大白痴。”
手臂用力过猛。这和他最初学会的上篮一样。这种事他当然注意了,而且自己认为做得很好。
“放松手臂,弯曲膝盖。再来一次。”
“别装模作样地指挥我。”
花道放松手臂,弯曲膝盖,脑海中回想着流川的话,再次投篮。但球又一次偏离了目标。
“还是没进。”
“你没放松。不要用没有的脑子想多余的事情。”
“你说得轻松。”
“在原地跳几下,再投。”
流川的语气让花道很不爽,但他还是勉强听从了。
他跳了几下,手臂放松。脚尖用力跳了几下,感觉膝盖的紧张有所缓解。
“抬起肘部。手臂保持高位,视线放在篮筐上。不要直线投。”
流川快速说道。花道抬起手臂,准备投篮。
“就这样投。”
花道投出的球比之前的弧度更高。画出一道大弧线,球进了网。
“哦……”
花道不禁发出了声音。
这不是侥幸,而是成功的投篮。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涌起了自豪感。
他抬头看去,发现流川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旁边看着。
“看什么呢?”
“没什么。”
“我不会说谢谢的。”
“不需要。”
流川简短地说完,转身离开。
“别后悔。你自己帮了敌人。”
花道指着流川的背影说道。
流川缓缓转身,沉默地看着花道。
流川的眼神紧盯着花道。最近,他总是这样看着自己。
“你不是敌人。”
流川说完,离开了体育馆。


体育馆里只剩下球和花道。
他再次投篮,球像被吸进去一样,进了篮。
流川没有变得温柔。但流川确实变了。
他依旧嘴巴坏,性格也不好,但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变化,花道也说不清。
花道捡起球,这次在篮下投篮。
他感觉像是被胜利夺走了一样。不想承认自己因为流川的帮助而学会了三分球。
花道走出体育馆。如果就这样走了,感觉像欠了人情。他想对流川说些什么。
他快步走向更衣室,正好撞上背着包的流川。
流川显得有些吃惊,但看到花道什么也没说,就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过。
“喂。”
流川无视他的叫喊,继续往前走。
“先说清楚,你别以为我欠你什么。”
流川似乎懒得理他,没有回答。
“不管你耍什么手段,下任队长绝对是我,天才樱木!”
“随你说,大白痴。”
流川快步走着,花道紧随其后。两人很快就到了正门口。
“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花道想对流川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的流川,他能轻易反驳。现在却变得复杂了,花道感到很无奈。
流川打开鞋柜的门,拿出鞋时,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流川捡起来。是一封信。淡粉色的信封上写着字。
花道心里一紧。他马上就知道那是一封情书。
流川显得有些无聊地看着信封。
花道觉得很不舒服。流川总是受到女生的欢迎。从流川不以为然的态度来看,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流川环顾四周,看到鞋柜旁的垃圾桶,走过去,打算把信扔进垃圾桶。
“等一下。”
“嗯?”
“你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
“你竟然不看就想扔掉?”
花道从流川手中抢过信封。
“别扔在这里,带回去。”
流川看着信封。
“带回去也一样。”
“这不是问题。你知道写这封信的女生鼓起多大勇气才递给你的吗?”
“我不在乎。”
“你没有人心吗?”
流川没有回答。
“告白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事。”
“别拿我和你这个被甩男相比。”
“啊?”
“被甩了五十次的男人的意见可没什么参考价值。”
“你怎么知道的?”
流川瞥了花道一眼,打算走出门口。花道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住。
“带回去。”
花道再次把信封塞到流川的胸口。
“被甩多少次都没关系。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和次数无关。”
花道说道,流川勉强接过信封,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把它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
“我只要一次就够了。”
“啊?”
“只要一次就够了。”
流川认真的表情说道。
他的眼神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花道觉得以前似乎也见过流川这种表情。
“什么,你该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吧?”
流川没有回答。
“不可能吧,真的?像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恋爱?真是笑死人了,你也算是人类啊。”
流川沉默不语。
“喂,对方是谁啊?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大白痴。”
“什么?”
“你是真正的大白痴。”
“你说什么?”
“你什么都不明白。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流川看起来很生气。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不好意思说的对象?”
流川又沉默了。
“知道了对我没好处?是我认识的人吗?不会是晴子吧!”
“大白痴。”
流川喃喃道。
“你这辈子也不会明白。”
流川说完,走出了门。


第二天,花道心神不宁。
流川好像喜欢上了谁。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虽然每天都见面,但流川从没表现出喜欢谁的样子。
那些来看训练的女粉丝,流川总是冷淡对待。即便是晴子,流川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怎么了,花道,发呆呢?”
花道望着教室窗外的天空,洋平问道。午休时,他和往常一样和一帮损友闲聊,但从中途开始,他就心不在焉。
“嗯?啊,没什么。”
“怎么了,花道,还在为上次练习赛的失误自责吗?”大楠开玩笑道。
“不是,不是那回事。”
“那是什么?”野间问道。
“是流川……”
话到嘴边,花道停住了。
流川似乎在恋爱。如果在这里说了,如果传到晴子耳朵里怎么办,他不敢继续说下去。
“流川怎么了?”大楠问。
“流川那个家伙,好像在打算争取下任队长。”花道说道,这倒也不算完全是谎言。
“队长?他?他像个队长吗?”
“确实不太像,他感觉更像独行侠。”
高宫和野间说道。
“但他很可能是个极端好胜的人,我看得出来。”
“确实,比赛中他就那样。”
“花道,你不希望流川当队长吗?”洋平问道。
“当然不。”
“但也没办法啊。”
“我要阻止他当上队长。”
“怎么阻止?”
“嗯……抓住他的把柄之类的。”
“把柄?”
“喂,洋平。你觉得流川有什么弱点吗?”
“弱点?”洋平皱眉思索。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高宫说道。
“除了篮球就是睡觉。”
“为什么这样也能受欢迎呢?”
“脸好看呗。”
“脸?论脸我也不差啊。”
野间整理了一下头发,高宫笑道:“照照镜子吧。”
“我倒能理解。”大楠说道。
“哪里?”野间问。
“他只专注于篮球,这种感觉很吸引人吧。那种专注的劲头,女生喜欢这种的吧。”
“是这样吗?”野间说道。
“那可能就是他的弱点。”高宫说道。
“哪里?”
“就是他只专注于篮球这一点。没见过他和谁混在一起,好像没有朋友。”
“确实是这样。”
“但这算弱点吗?”野间说道,如果本人不在意,这也不算弱点。
“花道的弱点倒是很明显。”大楠笑着说道。
“什么?”
“女生吧,晴子。”
花道心中一惊,现在说可能也自然。
“那个……只是说假如,流川有喜欢的人,你们觉得可能吗?”花道鼓起勇气问道。
“绝对不可能。”
“那家伙对女生没兴趣,从不正眼看。”高宫和野间立刻否定。
“那家伙只对篮球感兴趣吧。”
“也许他对人本身就没兴趣。”
“说得对。”
“但他经常挑衅花道。”
“那是因为花道总是挑衅他。”
“他还真是有来有往地接招啊。”
“啊,那个就是弱点”
“哪里?”
“容易被激怒的地方?”
“意外地好斗?”
“但这样能有什么用?”
“如果流川打架,篮球部就不能参加比赛了,这可不行。”洋平冷静地说。
“最终,花道你提升篮球技术,让周围人认可你,是最直接的途径。”大楠说道,野间也同意:“确实,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总之就是多练习,花道。”洋平拍了拍花道的肩膀。
最终还是得出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样的结论,这时上课铃响了。


周日,花道去了有篮球场的公园。
他想把刚掌握的三分球投篮感觉更好地熟悉一下。虽然还不知道流川喜欢谁,但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花道到达公园时,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在了。即使看不见脸,仅凭动作他就知道那是流川。
“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
“你的时间结束了,换我了。”
花道说道,流川爽快地让开了。可能是已经练习够了,脸上和身上都流着汗。
流川从包里拿出毛巾,擦了擦汗,然后捡起包旁边的饮料瓶,喝了几口。
“喂。”
花道叫了一声,流川停下了动作。
“你喜欢的人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
“说得那么像一回事,其实根本没有吧?”
“大白痴,你是不会懂的。”
花道觉得流川可能真的没有喜欢的人,所以试探了一下,但流川说他不可能懂。
到底是谁呢?无论怎么想都猜不出来。
“告诉我是谁。”
“没必要。”
“我有权知道。”
因为你是晴子喜欢的人,花道在心里说道。
流川叹了口气,背起装有篮球的包。
“喂,别逃。”
流川不理会花道,转身离开了。他以为流川会就这样走掉,但流川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你真的想知道吗?”
“什么,你打算说了吗?”
“我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当然。”
被这样问,花道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流川喜欢的人会让他这么在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跟我来。”
“啊?去哪儿?”
“来了就知道。”
“说清楚点。”
流川无视花道的话,继续往前走。


流川解开停在公园边上的自行车锁,推着走。目标是公园附近的电铁车站。
流川把自行车停在车站的自行车停放处,进入了检票口。花道也跟着他,和流川一起上了下一班车。
“喂,到底去哪儿?”
“跟着就行了。”
第三个车站下车了。虽然知道这个站名,但平时很少用。
看起来像游客的人也在这个站下车了。
车站出口有标志牌,指向附近的几座有名寺庙。
标志牌上写着寺庙的名字和步行所需时间。指向寺庙方向的箭头向右,和他们一起下车的游客们都朝那个方向走去。
流川毫不犹豫地朝相反方向走去。车站左侧有一条车道,沿路有一座低矮的山坡。
一个小标志牌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标志牌上的文字像是寺庙的名字,但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标志牌旁边有一条通往山坡的石径。狭窄的石阶向上延伸。
流川开始爬石阶,花道跟在后面。
走了五分钟左右,看到了一座小寺庙。花道以为这就是目的地,但流川没有走进寺庙,而是绕到了寺庙的后面。
流川继续沿着寺庙外围一条算不上道路的道路前进。
“喂,你打算走到哪里?”
穿过长满杂草的山坡。
流川不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走。花道时不时拨开灌木,紧跟其后。
走了一会儿,看到斜坡上有光。
到达顶端时,流川停了下来,转身面对花道。
花道稍微落后于流川,终于登顶,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
风在吹。这里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小山丘。眼下是一片小镇景色,远处可以看到蓝色的大海。
“哇……”
花道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汗水在脸颊上流淌,微风吹过,感觉非常舒适。阳光照射在海面上,闪闪发光。
“好美啊。”
花道说道,流川注视着他。流川的黑发在风中飘动。
“看什么?”
“没什么。”
花道怀疑流川在策划什么,但并没有那种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不知道?”
“以前偶然发现的。”
“啊?”
“偶尔会来。这里没人,很安静。”
花道等着流川说点什么,但流川并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流川只是站在那里,眺望着景色。仿佛一直都站在这里,眯着眼看着耀眼的阳光。
“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嗯?”
“别装傻,你喜欢的人。”
“哦。”
流川像是刚想起来似的说道。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吗?”
“现在还不打算说。”
流川淡淡地说道。
“啊?你不是说来了就告诉我的吗?”
“我只是说如果想知道就跟着来。”
“这算什么,骗人吧。你不说的话,干嘛带我来这儿。故意恶作剧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流川再次沉默。
“你到底在干嘛,真搞不懂……”
花道抓了抓头,完全不理解流川的行为。
“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特地带我来这里。他说这不是恶作剧,但也没有做什么事情的迹象。只是带我来这里,仅此而已。
“真是浪费时间,来这里真是亏了。”
本来是来公园练习投篮的。为什么现在要和流川一起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呢?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花道说道。流川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流川喜欢谁,如果他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像平常一样敷衍过去就好。然而流川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的事呢?
果然是恶作剧吧,花道心想。虽然不太合情理,但找不到其他理由。
他转身准备走回原路,突然感到一道目光,便回头看去。
流川正盯着花道的背影。
“什么事?”
“没什么。”
“你不回去吗?”
“嗯。”
“好吧。”
花道刚要继续走,背后传来了声音。
“理由。”
“啊?”
“带你来这里的理由。”
“哦,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在这里会是什么反应,所以带你来。”
“什么意思?”
“以后会告诉你。”
“为什么不现在说?”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到那时你会明白得彻彻底底。”
“什么意思?”
“大白痴,你不会懂的。”
又是那种眼神。流川用那种充满诉求的目光注视着花道。
风吹动着流川额前的刘海,海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流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花道,一动不动。


花道坐电车回到了车站。流川的自行车还停在车站的自行车停放处。
回到公园时,篮球场上已经没有人了。花道一边盯着篮筐,一边运球。
流川的改变,难道是因为恋爱了吗?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才开始关注周围的人了吗?
以前,除了打篮球,花道从没见过流川和别人待在一起。他一直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给人这样的印象。
但现在会不会不一样了呢?
流川和喜欢的人说话时会是什么样子?他会用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语气,说些什么话?
想着流川的事,花道从三分线附近投篮。球轻快地穿过篮网。
球场外传来了掌声。
他转过头,看到晴子站在那里。
“樱木君,真厉害。”
晴子一边鼓掌一边说道。
“哈,晴子小姐。”
“樱木君,真棒。刚才那个是三分球吗?”
“啊,最近稍微练了一下。”
“真厉害,樱木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晴子夸张地称赞道。
“晴子小姐也是来打篮球的吗?”
花道问道,但晴子穿着牛仔裙,看起来不像是要来运动的样子。
“今天要和朋友去购物。我经常在这附近跑步,习惯了路过这里。”
晴子不好意思地说,她知道流川会来这个球场吗?花道突然想到。
“樱木君,怎么了吗?”
“啊?”
“你在想什么?”
花道在想着流川的事。流川有喜欢的人,这件事不能告诉晴子。
“没什么,只是刚才有点奇怪的事发生了。”
“奇怪的事?”
“比如说,晴子小姐有没有想过带某人去一个常去的地方?”
“常去的地方,比如?”
“比如能看到漂亮景色的地方。”
“漂亮的景色吗?嗯……是谁呢?大概是我哥哥吧。”
“大、大猩猩吗……”
“还有爸爸妈妈吧。如果是漂亮的地方,我会拍照,然后给朋友看。”
“原来如此。”
“为什么问这个?”
“哦,只是参考一下……”
家人和朋友。流川带花道去看那个景色也是这个意思吗?
比如说,流川想和花道加深感情。但这个想法不太靠谱。
“樱木君,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晴子突然说道。
“什,什么?”
晴子的话让花道慌了。
“只是觉得你好像有了那样的人。”
“那、那样的人是指……”
“嗯,就是想带对方去看漂亮的景色?”
“那是什么意思?”
花道心跳加速。他有些害怕听到后续。
晴子并不知道花道刚才发生的事。他真想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告诉晴子。
“我觉得樱木君有想带去看漂亮景色的人。”
“想带去看漂亮景色的人……”
他脑海中浮现出山丘上的景色和流川的脸。
“想带去看漂亮景色,是喜欢的意思吗?”
“呵呵,看来你真的有喜欢的人。”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在说我自己。”
“是吗?那你在说谁?”
晴子天真地歪着头问道。
在说谁?是在说流川啊。
除了篮球什么都不感兴趣,没有朋友,甚至连自己的情书都不看的家伙。
流川在人前表现出对人不感兴趣,但实际上他在偷偷恋爱。不是情书的寄件人,不是那些围着他的女生,甚至可能也不是晴子,而是某个他心中的人。
流川有没有带过其他人去那个地方?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
这就是喜欢的意思吗?
花道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心跳加速。
他想起那片闪耀的海洋和风中飘扬的黑发。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晴子疑惑地看着花道。
花道咽了咽口水。
流川眼里唯一想要看的人是谁?
他不断在脑海中回答这个问题,又反复否定这个答案。
流川的脸浮现在他脑海中。那时吹过的风轻拂过他的脸颊。
他回想起阳光照射下的流川的脸,那燃烧的眼神。
那一刻,那一瞬间,流川的黑色瞳孔中映着的,只有花道。

肥妹茵 发表于 4 天前

这表白真够含蕾的。要谁都猜不出来啊,还好我们花宝够聪明啊

Aliceno1 发表于 昨天 04:41

本帖最后由 Aliceno1 于 2024-5-20 08:28 编辑

三. 慢性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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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的表情瞬间变了,露出了一个“糟了”的表情,但只是片刻,随即他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情,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面。
“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
“你说‘喜欢’了吧。”
“既然听到了,就别问了。”
“吃饭的时候别说话。”流川说着,责备花道道:“面会凉的。”他的优先顺序有些奇怪。
因为喜欢你。流川确实这样说了。
只是随口问了他为什么总来我家。这一直是个疑问,只是随便问了一下而已。
流川回答说是因为喜欢,就像在说明天的天气一样。如果不是误会,这大概算是表白了。
“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
流川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突然这么说,不觉得奇怪吗?”
“没什么突然的,只是因为知道你会做出这种表情才没说而已。”
花道问:“那是什么表情?”
“去照照镜子吧,大白痴。”
这像是个坏梦。但不是。这种厚颜无耻感在梦里是不可能有的。流川不会开玩笑,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好笑。
今天是平凡的一天。
上学,晨练,除了体育课之外都在睡觉,中午和同学们在教室里吃饭。放学后去社团活动,结束后还留了一会儿自己练习。
在回家的路上,刚出校门,流川就跟在后面,然后一直跟到花道家。
流川说他饿了。花道煮了冰箱里剩下的面条,分成两份吃了。
最近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唯一不同的是,平时是没有配料的素面,这次面里多了些天妇罗碎。
花道比流川先吃完。等着流川吃完。没什么事做,很无聊。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随便问了一个问题。结果流川突然投下了一个炸弹。
“我可是男的。”
“看得出来。”
“你也是男的吧。”
“你瞎了吗,大白痴。”
如果这是表白,应该有点害羞或是营造一下氛围。虽说不要求拘谨,但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吧。
“你从刚才起,态度就很奇怪。”
“哪里奇怪?”
“这不是表白吗?”
“也许吧。”
“那你应该更像点。”
“怎么个像法?”
花道说:“有很多种吧。”
虽然不想看到流川扭扭捏捏的样子,但觉得他至少应该有些害羞才对。
“现在已经……”
“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吧,你也应该早就注意到了。”
流川说。
花道沉默了。这戳中了他的要害。
他确实注意到了。某种程度上,早就猜到了。
虽然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但大概就是那样吧。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流川总来他家,这就很奇怪。最近流川几乎每周都要来两三次。
床边的小桌前的那个位置几乎成了流川的专座。最近,流川比其他朋友更频繁地来他家。
但即便如此,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听到这种话。
“姑且问一句,你说的喜欢,是那种朋友间的喜欢,还是那种恋爱或爱的喜欢?”
“是后者。”
“那你是不是想和我交往什么的?”
“不是。”
“什么?”
“那种事无所谓。”
花道鼓起勇气问道,但得到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怎么会无所谓呢?一般喜欢的话,都会想交往,约会,牵手什么的吧。”
“无聊。”
“你说什么?”
表白,然后交往,约会,牵手上下学。对花道来说,“喜欢”就是这样。这也是他的梦想。然而流川却说无聊。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只是一起吃饭,那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流川沉默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花道看。
“你……你干嘛?”
花道问,流川盯着他说。
“你想知道吗?”
“知道什么?”
“哪里不一样,你想知道吗?”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今天,现在,我就告诉你。”
怪了。流川的眼神不对。眼神异常坚定,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告诉我什么?现在就告诉我是指什么?那眼神是什么?为什么在慢慢靠近?
“还是算了。”
花道移开视线,流川夸张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囔着:“没胆子。”
花道说:“你说什么?”流川站起来,仿佛在说“真没办法”。
流川把吃过面的碗放在水槽里,背起了包。
“我要回去了。”
花道说:“这个时候走?”
流川回答:“正因为是这个时候。”
“现在不走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流川俯视着花道。
如果不走,会发生什么呢?花道开始思考。
刚才流川说的是这个意思吗?真的会这样吗?
花道困惑了。事情发展得太快,跟不上节奏。
“大白痴。”
流川无奈地说,打开了玄关的门。踏出门外,回头看了一眼花道。
花道什么也说不出来,心跳加速。
流川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中,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流川突然来家里,是一个月前的事。没有理由地出现,从那天起,时不时地在社团活动后到访。
总是空着手来,有一次,花道说:“至少带点礼物来吧。”于是从那以后,流川每次都会带点什么来。
流川带来的东西大多是吃的,有时是从家里带的,有时是从便利店买的面包或可乐。
因为流川这份奇怪的老实,花道就让他进来了。流川会吃点东西,或是打个盹,打发时间。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就在花道的房间里。
困了流川就回去。早上又在学校见面,打篮球,偶尔来家里,如此循环往复。
两人在家时,流川有时会盯着花道看。花道问他:“怎么了?”流川却不说原因,只是移开视线。
“现在才说?”流川说。
花道知道,流川在两人独处时的眼神和声音和平时不一样。流川对他所表现出来的和对其他队友或女生完全不同,甚至有时会让他感到优越感。
即便如此,直到昨天,流川什么也没说。
流川和自己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他以为流川什么也不会说。
流川到底想和自己怎么样呢?流川将来有什么打算,花道一无所知。
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让花道整夜无法入睡。直到黎明,他才终于合上眼睛,结果早上练习还迟到了。
等花道终于赶到体育馆时,练习已经接近尾声。流川对着他低声说了句“”,只有花道听得见。流川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


上课的时候,花道又睡着了。
梦里出现了篮球,但那篮球不知何时变成了流川的脸。耳边传来低语声,他仔细一听,是“喜欢你”的呢喃。
花道猛地惊醒,教室里一片寂静,随即同学们发出窃笑声。


第二天中午,花道独自前往屋顶。
推开铁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有些不适。
流川躺在阴凉处。强烈的阳光反射在混凝土地面上。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
花道一脚踩在流川的肚子上。
“说了喜欢却什么也不做,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悠闲地在这里睡觉?”
流川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什么。
流川说喜欢的第二天,他没有来花道家。早上只说了一句“大白痴”,在学校也没有什么对话。
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花道因此一夜未眠。
“我的睡眠……”
流川一边起身一边说。
“被打扰的是你吧。”
花道立刻回应道。
他一生中从未连续两晚无法入眠。即使是失恋的日子,他也能安然入睡。
“嗯……”
流川终于睁开眼睛,看见了花道。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说了就跑吗?”
“我没跑。”
流川揉着眼睛,显得困倦。
“那跟跑了有什么区别。既然说了,就要负起责任。”
流川沉思了一会儿。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想让我追你吗?”
“才不是!”
“别大声嚷嚷,烦死了。”
流川不耐烦地说,“我是在给你时间思考。还是说,你希望我现在就动手?”
“更不是!”
“烦人……”
没人这样要求。但被这么一问,花道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为流川什么都没做,花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为什么你还是一如既往?”
“不是说了吗?这不是刚开始的事。”
“但以前你什么也没说过。”
至少他没听到流川说过。以为流川是故意不说。
“已经腻了。”
“腻了?”
“一个人思考腻了。我已经想得够多了。”
“思考什么?”
“当然是你。”
流川直直地盯着花道。花道回想起被表白那天的话。
“身体吗?”
“啊?”
“你是不是看上我身体了?”
“大白痴……”
“上次你不是说了类似的话吗?”
“你真是个大白痴。”
流川抓了抓头。
“什么啊。说喜欢但不交往、不约会,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了,都是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表白、交往、约会,这样更容易理解。
“我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说出来。”
“你也要喜欢我。”
流川面无表情地说,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才不会!怎么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让我进你家?”
“因为你来了。”
“讨厌的人你还给他做饭?”
“那是出于好意。”
“你还真是热心肠。”
流川毫不客气地说。
讨厌。真讨厌。居然利用别人的好意,简直是最坏的。
“你别再来我家了。再也不会给你做饭了!”
饿死算了,花道说。流川却厚着脸皮说他可以在自己家吃。
花道站起来,踢了流川一脚。
“再也别来了!”
说完,他离开了屋顶。


流川真的再也没来过花道家。花道虽然是真心让他不要再来,但没想到流川真的照做了。
在社团活动中,两人每天都见面,但只是简单交流,再没有其他对话。
问流川为什么不来,花道说不出口。毕竟是自己先说不让他来的。
感觉被放了鸽子。这一切竟如此简单,就像流川突然来家一样,结束也是这么突然。
“在发什么呆呢,樱木花道。”
体育馆的一角,花道在练习运球,彩子走过来问他。彩子顺着花道的目光看向球场。
“流川?”彩子问,花道拼命摇头。
“你最近总看流川。”
“什么!?不可能!”
“我看得出来,你的动作里都透着这一点。”
彩子说,你受他的影响不小。
“动作……你是这个意思啊。”
“什么意思,不然还能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
“这可是好事。他的动作很漂亮,简直是个行走的教材。”
彩子赞赏道,花道应付了一声。
“彩子姐,你和他一个中学的吧。”
“对。”
“他中学时是什么样的?”
“中学的流川?嗯,没什么变化,完全没变。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喜欢篮球,讨厌失败,从以前就这样。”
“没变吗。”
“除了篮球,什么都不感兴趣,对女孩子也完全没兴趣,所以麻烦多了去了。每次流川拒绝谁,我都要去安慰。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拒绝,但他说话总是简洁,虽然他其实挺直白的。”
“直白?”
“对啊,很直白。喜欢和不喜欢都很明确。虽然话不多,但脸上都写着呢。”
后半部分花道深有同感。
“彩子姐真了解流川。”
“关系久了嘛,感觉就像是从小认识的亲戚家的孩子一样。”
“亲戚的孩子……”
这句话让花道觉得流川一点也不像,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你对流川感兴趣?”
“不是那样的。”
“哈哈,无所谓啦。你们彼此关心,进步得也快。叫什么来着,协同效应?你们是队友,又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关系好点没什么坏处。”
“相似?我和那家伙哪里相似了!”
“其实很相似啊。都讨厌输,都很单纯,彼此都在意对方。虽然你们两个谁都不肯承认。”
“我才不在意他呢,那种平凡人……”
“敢说流川是平凡人的也就你一个了。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
从来没觉得自己和流川般配。
流川沉默寡言,自私自利,自尊心强,总是说一些惹人厌的话,处处让人讨厌。
他讨厌流川。从第一次见面起一直都是。即使现在比以前多说了几句话,这一点也没变。
性格不同,兴趣不合,连笑话都讲不出来,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最重要的是,他讨厌流川那种目光。被那种眼神注视着,他无法平静。
从没让流川来过自己家。流川是自己来的。
流川带来了手信,他才没有把他赶出去。让他进门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流川来了也不怎么说话,花道说的话他也没什么回应。总是睡眼惺忪,和他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
所以流川再也不来,也无所谓。


体育馆的入口处,几名女学生聚集在一起。
部活结束后,流川经过那里,女学生们立即围上来,把手中的信和礼物袋递给流川。流川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些东西。
“最近又增加了。”角田对安田说。
“以前更让人无法接近。”安田回答。
花道不由得啧了一声。
“别盯着看,樱木。”角田说。
“我没盯着。”花道回了一句。
“让开,别挡路。”
他推开流川,走出体育馆。
流川从那之后什么都没说。虽然花道说过不要再来,但他知道流川不是那种会轻易听话的人。他完全不明白流川在想什么。
花道迅速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他不想见到流川,但偏偏在鞋柜那里碰上了他。
流川注意到了花道,但只是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的态度让花道很不爽。
从女学生那里得到的礼物袋里露出几封信。
“哼,你在炫耀吗?”
花道本来想无视他走掉,却忍不住说了出来。
“什么?”
流川回应道。
“那些东西啊。故意炫耀。”
花道指着礼物袋。
“你以前不是把这些女孩的东西都拒绝的吗?”
花道说完,流川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悦。
“是你说的。”
“什么?”
“是你说的,不要把女孩子送的东西扔掉。”
“什么啊,还是我的错?”
确实以前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流川把收到的信都不看就扔掉了。
“带回家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
“没什么用?”
“攒多了就扔。”
“这不还是一样?”
“没办法。”
“没办法是什么意思?”
“对不喜欢的人送的东西,根本没办法。”
流川无聊地看着手中的礼物袋。
花道想象着那些被流川扔掉的信,袋子里装着多少心意,他完全无法想象。
流川对别人的好意如此冷淡。
他说的“没办法”听起来很淡然,这语气和他说喜欢花道时几乎没什么区别。
被人喜欢或喜欢别人,真的可以这么冷淡吗?可以像这样以一种放弃的语气来说吗?
喜欢一个人就会每天都想见他,见到他会紧张,说不出话,无法保持冷静。至少对花道来说是这样。
无论恋爱多少次,无论被甩多少次,每次都是拼命的。
你要是喜欢,就该拼命点。他觉得流川让他感到矛盾。
“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花道说,流川的表情显得不理解。
“把收到的信扔掉,突然不来我家,这些我都不明白。”
“是你说不让我来的。”
“但你是那种会听话的人吗?你不是那种类型吧。”
“你说了我就得听吗?”
“那如果我说放弃,你会放弃吗?”
“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真心的。你说喜欢,不过是误会吧。”
“不是。”
“为什么你能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没那种东西。不需要。”
“我说需要。”
流川叹了口气。
“真麻烦。”
流川不耐烦地说。
花道很生气。流川说喜欢他,却以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他感到火冒三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愤怒。
“你以前说给我时间思考。”
“是。”
“我不需要时间。我不可能喜欢你,绝对不可能。”
花道说完,转身离开。
他感到极度愤怒。流川的冷淡态度让他很不爽,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是觉得很生气,很沮丧,很痛苦。


时间过去了,流川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流川突然来家里,突然表白,这些事明明才发生不久,却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切都像是假的,只有那句“喜欢你”的话像深深的印记,无法抹去。
花道几次梦到流川。
梦里的流川静静地看着他。
朦胧的身影,流川的嘴慢慢动着,仿佛在说什么,但声音听不见。


那天早晨,花道醒来时感觉很不好。
他起身,发现自己满身是汗。虽然是早晨,但已经很闷热,他一口气喝了两杯水。
像往常一样去参加晨练。简单的投篮却无法命中,身体不听使唤,简单的传球也失误了。
宫城提醒他集中注意力。他想不出什么原因,觉得很奇怪。
身体没有任何疼痛的地方,也没有受伤的记忆。受伤的背部也没问题,但就是感觉手脚不协调。
每天练习,偶尔有这种状态也不奇怪。他告诉自己,继续练习。
放学后的练习刚开始,流川就走过来。花道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到他的脸了。
“让开。我没时间搭理你。”
花道瞪了流川一眼,而流川则静静地看着花道。
“大白痴。”
流川只说了这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社团活动结束后,花道用毛巾擦着汗,感觉今天出汗的量异常的少。平时汗湿得可以拧出水的T恤,这次还有些地方是干的。
走出校门时,他看见流川站在那里,旁边是他经常骑的自行车。
“上来。”
流川抬了抬下巴,示意花道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什么意思?谁会坐在你后面啊?”
“你没感觉到吗?”
“什么啊?”
流川伸手触碰花道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花道不由自主地说:“好凉。”
“你发烧了。”流川说道。
花道自己摸了摸额头,确实感觉有些烫。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尖有些发红。想起自己的脸颊和脖子也有些热。
“我真的发烧了吗?”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身体突然觉得很沉重,心跳似乎加快了,头也开始痛起来。
“知道了就乖乖上车。”
花道这才明白,自己今天状态不佳的原因就是这个。
“我才不要借你的帮忙。”
花道坚持不肯上车。
流川显然觉得没办法和花道讲理,便抓住花道肩上的包,强行把它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
“你不上车的话,我就把它扔了。”
包里有一个篮球和最近才买的崭新球鞋。
“不要威胁我。你这个卑鄙的狐狸。”
“快点,别废话。”
流川威胁道:“你要是再不上车,我就扔了。”
花道想夺回包,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流川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花道无奈地咒骂了一声,最终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为什么我会发烧?”
“我怎么知道。”
流川见花道坐稳,便开始骑车。
都是流川的错。都是因为流川,最近自己一直睡不好。花道心里想,本来想大声抱怨,但身体虚弱让他无法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看出来的。”
流川这样回答。但只有他一个人看出来了,连花道自己都没意识到。
自行车慢慢前行,温热的风吹在脸上。
“真慢。”花道说道。
“是你太重了。”流川回应。
“你也差不多重。”花道反驳。流川没再回答,只是默默地踩着踏板。
自行车在灯光照射下的道路上缓缓行驶,细细的轮胎滚动着。


“睡觉吧。”流川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花道躺在床上。
他感到肚子很饿。想着冰箱里有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早知道就应该在路上买点吃的。这么下去,可能还没等烧退,就先饿死了。
他想出去买点东西,但一躺下就懒得起来。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花道闭上了眼睛。
好像睡了一会儿。花道被关门声惊醒,看到流川带着便利店的袋子站在玄关处。
流川走进房间,从袋子里拿出买来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有猪排饭、即食粥、三根香蕉和一个苹果。他指着这些东西说:“吃吧。”
花道拿起粥。自打记事起,他就没吃过粥。
打开包装袋,拿起塑料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感觉又冷又没味道。
“原来是这样的。”
花道心想。
因为病了才吃粥,本以为会有什么神奇效果,结果味道平平无奇。
粥很快吃完了。他接着吃掉了猪排饭和香蕉,感觉肚子稍微填饱了一些。
咬着苹果,花道感觉流川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干嘛?”
“没什么。”
流川只是静静地看着花道。
“你这家伙,真可疑。”
“什么?”
“你不会在食物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比如迷药之类的。”
“如果有那种东西,我早就用了。”
流川淡定地说。
“什么啊这是。”
花道勉强说完这些话。
虽然是自己说的,但感觉很尴尬。流川的视线让他觉得不自在,低头继续吃苹果。
虽然没吃饱,但足够让他睡个好觉。
他再次躺下,手脚有些发烫。
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不习惯的感觉让他无法入睡。他努力想睡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流川靠在床边,把头放在床垫上。黑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流川看起来随时可能会睡着。
“要睡就回去睡。”
“嗯……”
花道想起了小时候在祖母家的走廊上,偶尔出现的黑猫。流川有点像它。
流川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花道伸手摸了摸,差点摸上去,结果又缩回了手。
“你不是说不再来我家了吗?”
“那是你自己说的。”
流川抬起头,撑着脸,眼神依旧困倦。
他这个人真让人火大。自私又令人讨厌。然而流川在房间里,花道却觉得安心。
“既然不走,就说点有趣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
“真无聊。”
和流川的对话总是没法进行下去。不管说什么,流川总是一两句话就结束。
流川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开心吗?说喜欢,却从没见他高兴过。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得有点理由吧,比如外貌或者性格之类的。”
“外貌还好……”
“你这家伙,哪里看不上这英俊的脸?”
“你自己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哼……那是性格吗?被我的温柔和男人味迷住了?”
“不是。”
“什么?”
“你声音太大,吵死了。”
“啊?性格和声音大小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是你话太少。”
“别在我耳边嚷嚷。”
流川的话总是让人火大。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一个你觉得好的地方。”
“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在敷衍?”
“你自己看看我脑子里的想法。”
“那怎么可能。”
和流川这样聊天,已经很久没有了。因为发烧,头有点晕。
“如果能想明白,就不会这样了。如果能解释清楚,早就解释了。哪里好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到你笑会高兴。”
“啊?”
“你丧着脸我会担心。你惹我生气我会恼火。你在我觉得吵。可你不在,又觉得安静,怪怪的。会想你在干什么。”
“你突然说这些干嘛……”
“天气好的时候,我想见你。希望你一直笑。这样的想法,满脑子都是。”
流川说着,伸手摸了摸花道的脸。冰凉的指尖让他打了个寒颤。
“没有证据。我就是喜欢你。”
流川看着花道。
花道感觉脸颊烧得更热了。手、脚、腹部,全身都在发烫。流川说的话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荡。
“你这家伙,太狡猾了……”
心跳加快,胸口剧烈起伏。
“哪里狡猾?”
“哪里都狡猾。趁我虚弱的时候说这些……”
喉咙紧紧地,花道勉强挤出这些话。
流川看起来很高兴。
“想清楚。”
“啊?”
“再多想想我。想得满脑子都是我就好了。”
流川说,希望花道快点喜欢上自己。他满意地眯起眼睛,看着花道。
流川的目光让花道不安,他转身背对流川,蜷缩在床上。
流川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呢?花道想知道,但没有问。他觉得问了好像自己在得意似的。
大概一直


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从很久以前,流川带来的那些小礼物里,可能就已经暗藏“毒药”。
也许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总是想着流川。不知不觉中,目光总是追随着流川。
他想知道流川在想什么,却不想让流川知道自己的心思。
被流川触摸的脸颊依旧炙热,胸口堵得慌,心脏的跳动声久久无法平息。
流川究竟知道多少呢?他是否察觉到了,从很久之前起,自己脑海中都是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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