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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花]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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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墨尼得斯 2010-04-26, 周一 16:21

听到有些放肆的门铃声时,仙道一大口面条还没来得及咬断,于是一边嘶嘶的吸着面条一边端着泡面盒子赤着脚奔向玄关。

“hana?!”含着满口食物的仙道有点诧异的看着门口的人,
樱木表情挺严肃,皱着眉不说话。

啊,仙道立刻反应过来,快速吞咽着嘴里的食物,腾出一支手轻拍在对方肩上,示意樱木先进屋。

“情况很遭么?”仙道将手里东西搁下,转身拉樱木对坐下来。

“它今天又不吃东西了”樱木抓住仙道的胳膊:“我实在没办法了仙道”

仙道毫无顾及的直接抚在樱木手背上,承诺下午就去樱木家看看。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仙道才能给自己无所顾及的理由,甚至可以欺骗自己。

···············

仙道有养宠物经验,还有好些也喜欢养宠物的朋友和当兽医的朋友,樱木也是其中之一,有时仙道会庆幸樱木有nana,因为即使没有了篮球,nana还是可以将自己和樱木之间的关系维系起来。

可是这种维系眼看着就要去了。

Nana是只纯种的圣伯纳犬,性格温和,不温和的时候也很顽皮。确切说它是樱木的家人,它陪伴樱木的时间比任何一个现在陪在樱木身边的人都长,可是这种陪伴终于要到尽头了,仙道甚至觉得也许nana对于自己的意义可能比nana对于樱木的意义更重要。

···············

晚饭时间前,仙道赶到樱木家,看到nana的时候自己的心抽疼了一下。

Nana趴在樱木脚边,樱木正在做晚饭,这也是仙道晚饭前赶来的原因。

樱木每次看到自己在吃速食,总会在下一顿饭或着第二天把仙道找来一起吃饭,所以,虽然仙道有时会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些小狡猾,可是却仍然停止不了这种苦肉计。

樱木说nana下午开始吃东西喝水了,看来精神恢复了不少。

仙道一声不吭的听,让自己窝在沙发里,贪婪而放肆的盯着樱木的背影。

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特别是某人不在家。

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是在欺骗自己,仙道还是对自己说,骗就骗吧,如果连欺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那乞不是凄惨到只能哭泣的地步。

樱木的存在轻易的就能抓住自己的视线,感情也一样,仙道从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可以如此长久,甚至越来越难以回收。

认识nana以后,仙道渐渐不再忧虑将来没有了篮球,自己要用怎样的方式继续陪在樱木身边,如果没有nana,就不会存在现在这种局面。所以又经常怨念着樱木的爱情为什么要来的那么年少那么迅速。

除了樱木,nana最喜欢的就是仙道,这是仙道最骄傲的也是在樱木家唯一的优越感。

可是这次,就算是当兽医朋友也无能为力了,nana已经十三岁了,曾经听樱木说过,如今才恍然,原来nana也是会到达自己的极限的,狗狗不可能和人一样的长寿。

···············

曾经因为对nana的喜爱而突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兴奋不已的开始计划借着对狗狗的兴趣逐步发展与狗狗主人的良好关系,于是抛开了自从樱木复健完毕就一直想另找借口去接近他的犹豫和烦恼。

谁知,某人却根本不用动脑筋不用耍计谋甚至不用耽误睡觉的宝贵时间就早早得到了自己费劲心力却得不到的东西(可以参考(change)篇),于是,仙道只有抱着nana的脖子蹲在角落里怨念。

不过,怨念归怨念,仙道最后竟能发展到高高兴兴的和樱木他们一起在阳光灿烂的周末,公园的小篮球场娱乐又切磋的地步,

连仙道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坐在场边的樱木大声威胁的对象是自己的对手,明明樱木一直眼神交流或者说眉目传那个什么的对象也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却还是能微笑着和对方打球。(作:俺也不明白一_一||||||仙道你个外星人)

仙道甚至不只一次的看到樱木的脸颊被冰的汽水罐袭击后皱成可爱的摸样,以及他们之间顽皮的小动作,虽然自己也在笑,可是此时也只能抓着懒洋洋的nana,算是寻求安慰吧。

这种局面使仙道时常陷入一种诡异的苦闷中,他却偏偏不受控制的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将自己抛入这种境地,就如同自己的心爱之物上出现了瑕疵,从发现瑕疵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停止的专注于这细微的不完美,直到这心爱之物如预见的一样彻底毁灭。(作:晕先……各位可以跳过这一段哈一_一||||||)

···············

仙道眨眨干涩的眼睛,将视线从樱木的背影上收回,

nana缓缓的走来,将下巴搁在仙道的膝盖上,对这种漂亮的大狗狗,最自然的反应就是拍拍它满是柔软皮毛的脑袋:
“nana其实你比我幸福哟”仙道微笑着小声嘀咕。

···············

之后的某天深夜,仙道一身酒气的敲开樱木家的门。

预感着这段时间也许就是nana最后的日子了,仙道更勤快的进出樱木家,象这样深夜打扰却是第一次。

仙道被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樱木给拿的柔软的毯子,因醉酒而有些迷糊的缩在毯子里。

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却在一阵细微的声响中渐渐清醒。

借着微弱的壁灯灯光,仙道努力向声音的来源望去,看见暗处一个身影缩在里屋的地板上。

“流川”

仙道一惊,彻底清醒,却又按耐着几乎激跳起来的身体,瞪着眼睛看。

樱木吸了吸鼻子,有一会又没了动静,再开口时却让仙道的心哽到了嗓子口。

“nana死了”已经完全变了声调的颤抖的呜咽:“流川,nana死了……”

“你几时才回来,呜呜……nana死了啊,流川……回来呀……”昏暗的屋里满是低低啜泣的抽气声,仙道几乎无法呼吸,那个昏暗的角落根本没有自己接近的入口,而nana的另一个主人却可以在遥远的电话另一端共同悲伤。

于是,客厅沙发上的人,也开始一同哭泣着。

···············

天空开始变青的时候,仙道走进里屋,听到电话里已是嘟嘟的响,于是将电话放好,又蹲下身来坐在樱木和nana身边。两人一起轻轻拍抚着nana满是柔软皮毛的脑袋。

“院子里的花再也不会被咬的乱七八糟了”樱木说。

“啊?”仙道显然对突如其来的话不太明白。

“卫生纸和篮球周刊也不会被咬的破破烂烂,不用经常去买被砸碎的杯子,地板上也不会满是弄翻的狗粮,桌子和门不用被啃坏,早上也不用被拖出去跑步了,不用每天的洗澡时间就满屋子狂跑狂追,我的袜子也不会总是少一支了,流川也不用被逼去搬运超大号的狗粮袋子,他的球鞋里再也不会满是口水……”樱木一直不停的说,舔舔自己的上嘴唇,发现原来早就满脸泪水,

“别这样hana”仙道将樱木的脸埋在自己肩膀上:
“nana活着的时候,如果看到你这么伤心,一定会来舔你的脸,你要知道,因为有你它才能活的那么幸福”因为有你,大家才那么幸福,我才能那么幸福啊。仙道紧抱着樱木,突然觉得原先的苦闷如今竟是满腔温情。

“……篮球再也不会被咬破了,呜呜……”

···············

之后的某天早晨,流川枫已经回来了。

仙道又开始神经质了,他抱着个小盒子正去樱木家的路上。

回想那天早上,樱木执意要把nana埋在院子里,于是两人灰头土脸的挖了超大个坑,中午的时候,樱木坐在埋的只剩一个小土堆的草地上,双手来来回回抚摸着土面:“改天埋些花籽在这吧”

仙道微笑“我家太郎埋葬的那里,隔年就开出了小花,nana么,说不定会长出小树哟”

站在樱木家门口时,仙道本以为自己心境已经完全变了,可是当看见来开门的流川时,还是忍不住想干脆撞死去算了。

流川赤着上身,一手拿毛巾揉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仙道曾不只一次幻想樱木的身体,却在清早看着流川的半裸体时联想到一系列更刺激自己的樱木,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否有异,只是拿着盒子的双手有些发抖。(作:呐呐,仙道你好色,你好色哟//////////////)

“是仙道么,狐狸?”樱木从厨房探出头。

多么美好的声音啊,在这样阳光灿烂的早晨如同一盆凉水把仙道从头浇到脚。

仙道尴尬的瞅流川,后者这次难得没给人脸色,只是对着屋里“恩”了一声,眼睛却盯着对方,给仙道让了门。

···············

仙道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了沙发边的桌子上,流川也抓起一边的衬衫,只是仙道总觉得流川不时瞅自己一眼好象有话说,于是他微微偏头表示询问。

流川看了仙道几眼,始终没把视线固定,却冷不丁冒出了句:“谢谢”
看到仙道一副迷惑,又说了句:“那天,nana的事”

仙道不禁有些苦笑,可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流川:
“为什么你第二天没回来?”

“?”流川对他莫名其妙的话皱着眉。

“nana死的那天晚上樱木不是给你打电话么?”仙道解释说。

流川更奇怪了“那个笨蛋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可是那天我明明看见他哭着跟你说啊”

“哭?!”流川铁青了脸,

“难道说……”一瞬间,仙道再也说不下去了,看见流川猛的站起身,直接奔向厨房。

仙道起身走向玄关,眼前满是那个昏暗的屋子里压抑哭泣的樱木,抱着电话和nana的身体独自悲伤的樱木,早该想到的,电话并没有拨出去,流川也不可能这样还能呆在外地的。

走出樱木家,仙道想,幸福这东西真的无关乎死亡,你感觉到了,它就一直存在。

···············

樱木家客厅沙发边的桌子上,仙道带去的小盒子微微动了动,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hana,下次我送你只猫吧”

“为什么?”

“不是说猫有九条命么,那它就可以一直陪着你”

我好想自己就是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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