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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CHILD 1-10 - 章 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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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墨尼得斯 2010-04-26, 周一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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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CHILD 1-10
章 4~7
章 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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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你是生病头发才便红的吗?”小雪问正在专心给她念故事书的樱木
没有对不尊重自己劳动的孩子生气,樱木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从没人这么问他,孩子脑子里想的就是不一样啊,于是
“因为我是天才啊,你知道吗,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红色的头发哦”樱木开心的笑着
“天才是什么?”致命的一句话
“咳……天才啊,就是最厉害,最聪明的人”认真的解释着
“妈妈以前也总是说小雪是最聪明的好孩子”可小雪似乎有点沮丧了
妈妈……
在樱木记忆里
从没有过
“可是,小雪住院后,妈妈就很少来看小雪了,她不要小雪了”小雪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樱木顾不得想太多,马上反驳
小雪看着樱木“可她怎么不来看小雪呀?呜……”说着就哭了
糟糕
别说是小女孩,谁哭,樱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于是他说“不是这样的,妈妈不喜欢的,不只你一个”(天~~圣传都跑出来了bb)
小雪却渐渐止住哭泣,看着樱木
“呃……我出院后一定会来看你的,给你带礼物,怎么样?”
“真的?”小雪擦擦眼睛
“当然,你喜欢蛋糕吗?”
“我喜欢草莓蛋糕~!”破涕为笑,孩子变的真快啊。

第二天,终于要结束医院的生活了
其实医院也没那么无聊嘛,樱木这样想
流川要樱木等他换班后一起走,于是樱木乘机去和小雪告别,也碰巧遇到了正在替她做检查的流川

“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你抱怨医院无聊呢”流川边整理东西边说
“哼,你想憋死我不成”花道抱胸靠在窗边,站着看他收拾
“不管怎样”拉上背包拉练,流川直起身,走向病房门口“除了检查,不要到总院来”
“什么?”花道愤愤的跟上去,顺手关上了门
走道上,两人吵嘴似的说着
而护士们则暗地里议论着,两人感情真好啊~
“我再说一次”在总院大厅,流川突然停下,郑重的对樱木说“不准去看那孩子”
这次,樱木没回嘴
走到门口台阶上,樱木停住,朝着已经走下去了的流川说“狐狸”
流川回过身子
“去吃拉面吧”

已进深秋
可还没完全入夜,就已经有寒意了

面馆里
被骗去买热牛奶的流川回来时,樱木已经快喝醉了
“混蛋白痴!”流川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不会喝酒还逞强”
樱木趴在桌子上,看着碗里冒着的热气
“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突然的一句让流川顿时抛弃了气愤
这是樱木在第一次醒来时抓着自己说他看到他过世的父亲后,第二次说起家人的事
“大出血”樱木继续说着“在生我的时候”
流川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花道反常的原因
“所以,我爸他一直都讨厌我”
“不会的!”流川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
“哼,他从不表现在我面前,可是在我不注意时,他会一直盯着我,我发觉时,他就马上避开,我讨厌……”花道咽咽口水“他那样看我,我……”他开始哽咽了
“从没人给我过生日,因为那天……”花道吸吸鼻子“是我妈的祭日”
看见花道已经把头埋向手臂里,流川起身,拿过挂在一旁的外套裹住樱木
“回家吧,会感冒的”他撑起樱木。

那天回到家
樱木在流川怀里哭了很长时间
他从没哭过那么长时间
他以为自己喝醉了
这样,他就不会觉得丢脸
他说
他答应小雪去看她的,会给她带礼物的
流川没说话
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的。

今年圣诞节会下雪吗?
谁知道
如果那天下雪,就是天国的家人回来看我们了
……
【9】

 

“今年圣诞节会下雪吗?”小雪问樱木。
“这个,不知道,很难说啊,怎么问这个?”
“妈妈说,如果那天下雪,就是天上的家人回来看我们了”
“真的啊”
“恩,到时候,爸爸就会来看我了”她天真的看着窗外
“对了,我要做最新品种的蛋糕哦”樱木突然说
“那我要第一个吃!~”卧床以来小雪再一次兴奋的期待
“那当然,哈哈”

今天早上,樱木早早的起来,尝试做最新品种的蛋糕
而流川在上班前挂了个电话

“喂,这里是尾田家”
“请找尾田太太”
“我是尾田晴子,是流川君啊”

出门前,樱木接到晴子的电话。

午后,流川接到晴子的电话
“对不起,流川君,我没办法拖住他了,他刚刚走”
“我知道了,……谢谢”
“不,没什么,希望不会出事”
流川挂了电话后立刻又拨了出去,这时有个护士朝这边跑来。

“花道你在哪?”流川声音很急
“在家啊,干嘛”
“哦”迅速的挂了
“搞什么!”

走道上,流川跑着,再次拨通了电话
“我是仙道 彰,流川啊”今天放假的仙道坐在海边

“怎么是你啊”樱木看着微笑着站在门口的仙道
“是啊,不欢迎吗?我今天休息,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的在啊”仙道自顾的进门
“好香啊~~”
“那当然,我在做蛋糕”樱木得意的说,马上又板起脸“没你的分,这是礼物”
“我也想学,你教我吧”
“没空”“咦?你有开车来吧,正好,送我去总院”
仙道没法拒绝,可开车的可是他
“喂,你往哪儿开啊,我要去总院啦”
“先陪我去超市啦,你答应教我做蛋糕的,买材料啊”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教你的啊,给我停车啦!”

“流川医师!”
“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
“严重贫血”

超市里
樱木成功的甩掉了仙道
苯!
他暗自高兴的从另一个出口溜了
可仙道正好看到了

“血压急剧下降!”
“医师!”
“我知道!”坚持住,会好的

晚了,晚了,小雪会生气的
花道兴奋的捧着天才的杰作奔上住院部

“流川医师……”
“继续!”
“可是……”
“你没听到吗?”
“是!”
只要一会儿,撑着点,你能行的

“咦?不在?去哪儿了?”小雪的病房正在被打扫
“今天早上突然恶化了,现在应该在急诊室”护士小姐回答
“什么?!急诊室在哪?快告诉我!”

“不行了……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就这样了吗,又一个……
“医师,她母亲来了,在外面”
“知道了”

樱木就站在不远处
一个女人哭泣着对着流川
当毫无生气的孩子被推出时,她已支持不住的跪到在一旁

小雪
死了
可她说过
要第一个吃我做的蛋糕
就在前几天
还好好的
和我说话

流川抬起头时,看到正转身跑开的樱木
花道!
“流川医师,急诊!”
该死!

奔跑着
在拐脚处,撞上正赶来的仙道
装在精致纸盒里的蛋糕“碰”的落地了
看着摔碎的蛋糕
樱木愣了一会儿,然后
以更快的速度跑开了
“樱木!”仙道知道得赶快追上

我在干什么,干什么啊
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变成这样
说好了要第一个……
为什么
为什么……

“樱木!”在总院门口,仙道突然抓住了樱木的胳膊,太大的冲力使樱木猛然间转过身
泪水已经让整张脸都湿了
他已经控制不了了,急速的喘着,抽泣着
仙道能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臂都在颤抖
他这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流川会那么担心樱木来总院
“你不知道这是哪儿吗?”仙道揽过樱木,让他对这总院的正门
“这里是医院,每天都有人在这里出生,也一定有人在这里死掉!谁都不可能逃避。流川所在的肿瘤科,每天都有人死去!”仙道想让樱木明白,
“我不要听!”樱木捂住耳朵“呜……”可他捂不住哭声

流川很了解樱木
他知道,在坚强的外表下
樱木始终保留着软弱的部分。

【10】

 

当流川匆匆赶回家时,天已经全黑。
接到仙道的电话,说花道没事,已经到家了,
可流川知道,樱木有事,
要怎么做才能补救?
如果是手术台上,无论什么情况都应该可以找到解决办法,
可,怎样才能让这样的伤害得以补救?
流川一直想着,很努力的想着。

门口
仙道拍了拍流川的肩,什么都没说,当与流川擦身而过时,又停了下来,
“原以为,至少可以骗他,说她转院了”他听到流川似乎在自言自语
看着流川的背影,仙道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房间的门有道缝隙,流川抬着的手稍加停顿,然后推开了门。

花道依然背对他,面对花园,一只手抚在索尔的背上,戴着手套,
显然,他一直没有换衣服,
这样坐着已经很久了吧。
这里的温度和室外的一样,
深秋夜晚的温度。

流川径直走过去,脚底与地板的撞击和摩擦声惊起了索尔,它仆仆的弹了弹耳尖,吐气时发出“突突”声,索尔的动作使樱木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流川在花道身旁坐下,和他一样,面对花园,
然而,又忍不住偏过头看着他。
花道的鼻子红红的,
虽然没开灯,可他看到,是红红的,
可是,眼睛却看不真切,
一定很冷吧。

“知道那个……她母亲怎么对我说吗”语气听起来并不像发问,流川说话时,有淡淡的白色雾气冒出,又很快融入黑夜:“她说,如果能一直陪着她就好了……她后悔了。”
花道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是想吸一吸,可又忍住了。
这样的空气如果吸入气管,一定很冷的。

“可是,那样昂贵的医药费对一个女人来说,负担很重,尽管如此,她一直拼命工作。
我想,这就是她不能经常去医院的原因”流川一直偏头看着花道,花道好象不耐烦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通常,分娩出现危险时,会征求本人或家人的意见。”流川伸出手握住花道的下巴,扳过他的脸面对着自己“选择母亲,或者孩子。”
这样的,真切的看清了他的眼睛,在微光下隐隐发亮,像玻璃似的折射着周围的光。
“你明白了吗?”看着这样的眼睛,在这样深秋的晚上,这样的眼睛很美。
于是干脆一挥手臂将他整个人拥抱“你爸妈都选择了你,而你和小雪一样,误会了一直爱你们的人”流川将花道的头压在颈窝,冰凉的鼻尖和吐出又很快消失的白色雾气,很冷了吧。

“你父亲并不是恨你,他只是怜惜你从小就要承受没有母亲的悲哀”流川努力的想着,也很努力的补救着,
同时,也救着自己。
我发誓,绝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花道终于开始抽泣,狠狠的痛哭着,呼出的白色雾气久久的在黑夜的空气中翻动着,扩散着,消失着。
无法抑制的猛吸着冷冷的空气,让这身体从里到外都变冷,而不断颤动着。
发出沉闷的哭泣声,喘咳声,索尔感到了悲伤而不知所措“呜呜”的哼着。

圣诞节,
花道从早饭后就一直呆在窗前,
天阴阴的,冬天的天气大多这样,可是,气氛却不一样,到处都装饰的闪闪亮亮。
家里也改变了平时的单调色,流川用了些夸张的对比色装饰着。
小的花盆被搬到了走道上,房间也因为一扇门与花园、走道隔开了。
由于那天晚上干坐着吹风而感冒折腾了很长一段时间,于是流川坚持重新装了门。

有电话
“尾田打来的,晴子现在在医院”流川放下电话,
“什么?─────”花道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开始慌慌张张,手忙脚乱,流川站在门口看着,等他慌张到门口来,再把手里的外套,围巾,手套递给他。

流川把车开到门口,花道正锁上门,小跑着过来,
好冷啊,花道用双手捂着两腮和耳根走到车旁,
流川早已打开暖气,发动的车子也“突突”的吐着白气,
花道就站在车外,双手捂着两腮和耳根,
流川下车,
花道正双眼直直的盯着深色、光亮的车顶。

“花道,喂,花道”流川已站在面前,轻轻摇着自己“怎么,不舒服吗?”
花道猛的回神,眨眨眼,目光停在流川的头发上。
“流……流川”花道松开捂着脸的手,紧紧攥着流川的袖子,瞪大的眼睛让流川惊慌的赶忙抱住他。

“花道!”怎么回事,不要吓我啊,
“下雪了”
“恩?”
黑色的头发衬出了细致的雪花,
下雪了,
寂静无声的,甚至连看都得仔细的雪花,
……是亲人回来看我们了。

从来没人这么对我说过,可我知道是真的。
我相信。

花道突然抱住流川的脖子,深深吸着掺入雪花的冰冷空气,
好新鲜,
让气管到肺都感到无比清爽,
全身的皮肤好象都开始呼吸着。

流川虽然不明白,
可他听到花道说“谢谢妈妈,还有……爸爸”
他就知道,
这雪救了花道。

就这样站在落着细致雪花的空气里,
相拥着,
感觉一切都过去了。

晴子的女儿在这个圣诞节出生,取名“小雪”。

 



  O - 欧墨尼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