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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信-Letters 1-10 - 章 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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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iniright 2010-04-26, 周一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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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信-Letters 1-10
章 5~7
章 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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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游戏厅离洋平家很近,所以三人没走多久就到了。
洋平一个住在公寓里面,住得不高,就在2楼。在进门之前洋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抱歉呐里面被狂风扫了我先去收收啊。
门外的两人就点点头说好吧你快点。

洋平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把门打开说进来进来。人走进来了把门一别,又说不用换鞋了。

两人望了望周围,小小的客厅,没开灯,狭小的空间里随便放置着食物和杂志,微微的有些乱。感觉却不坏。

“坐嘛坐嘛。”洋平把两人安置好了之后伸过手去按电视的开关,然后一人塞给一听可乐和一包薯片。
樱木就说可乐不想喝,太凉了,背有点疼,然后就塞给洋平。

电视上刚好播放到NBA某场比赛快完的时候。
樱木在彩色的屏幕上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黑发青年。
那光滑的头发,因为汗水而紧贴在白皙的面颊上,眼睛里闪着某种尖锐的光。在赛场上的西洋人之间来回穿梭,独树一帜。
他身上爆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光华,闪耀并且尖锐,却让人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一颗无限闪耀的新星。

是注定了会被无数人所拜膜的人。
因为,他,是流川枫。
那么骄傲,那么耀眼的流川枫。
在赛场上,他就像一头狼,孤傲的狼,眼神里发出不可抗拒,不可接近的光。在名为“光荣”的山峰上,扬起他高傲的头,俯瞰瞬息万变的世界。

樱木不自觉地把眼睛眯着。想要一点一点地看清楚眼前的那个人。看清楚令他骄傲的狐狸。

电视里的黑发男子用他并不出众的身高,一跳而跃,模仿着记忆中的动作,滞停在空中半秒,大手一挥,气势汹涌地拍掉对手手中的那颗橘黄色的球。
甚至连表情都和他相似。
龇着牙、皱着眉。多嚣张的篮板。

那是他代替他在NBA上重重拍下的一记篮板球。
那是他们说好的。
因为他曾经这样说过——“到那里的比赛上,记得帮我抢篮板,帮我灌篮呐。”

樱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当时只是说着玩的,他却把这句话当真了。

狐狸,你真守信用。

嘴边不自觉地凝起了一个舒心的笑。

背后忽然一阵剜心的痛,像一把把锐利的剑,毫无防备地戳进他柔软的心。
很痛。抽搐着痛。

“花道!!你怎么了!!”
“花道!!!”

扭曲起面部,执着地看着电视上的那个人扬起头,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只好笑的狐狸呐。

脑子,一片空白。
眼前,模糊地黯淡下去。

迷迷糊糊的,陷进了一个柔软的世界。
有光,有天空,有樱花树,有狐狸。
一瞬间回到了六年之前。
一下子停留在了在天台上的记忆。红发和黑发放肆飞扬的年代。
还可以不顾一切说爱的年代。
像电影片段一样,慢长而又迅速的回放。
说笑的日子。拥抱的日子。练球的日子。斗嘴的日子。相互依恋的日子。

能不长大么。
狐狸,你能不能告诉我,可以么。


【9】

医院里依然弥漫着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消毒水的味道。
刺鼻的很。

洁白的医院里忽然冲进来了一辆担架。上面躺着一名拥有火焰般的头发的男子。两边站着两个人。都是他的好哥们。惟独少了一人。
医生走了过来,说,“骨骼已经压迫神经,病情已经急剧恶化。病人需要立即做手术。是我们并没有信心可以向您保证可以手术成功。”
“……手术么?”一旁的洋平开口了,嘴巴干得发紧,继续说着,“成功率是多少?”
心惊胆战。
再也不可以失去了。
不可以了。

“虽然很低,但是……就这样等病人忍耐下去会有更大的生命危险。”医生看了看洋平和宫城,微微地顿了顿。
“……”一旁两人不知所措。

“手术么?我做。”空阔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这样一个因为疼痛而稍微扭曲的坚定无比的声音。
“花道!但是这个手术……”洋平紧紧地攒紧了樱木满是冷汗的大手。
“我做这个手术。”
倔强并且坚定。
樱木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某种锐利的光,不容辩驳。

“……好吧。”洋平和宫城都无奈地看了看樱木,苦笑着点点头。

“你小子一定要给我挺过去。”宫城是这么说的。
“花道,你是铁人,不是么。”洋平对他鼓励一笑。

“对啊。”

躺在担架上的那个红发男子骄傲自信的勾起因为疼痛而已经微微发紫的嘴唇,点点头,用尽他最后的力气,举起大拇指,一如既往的自信,对着自己,他说,“因为我是天才。”

天才才不怕这些。狐狸,你说是不是。

“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狐狸。”

然后那抹耀眼、跳跃的红色,转瞬消失在手术门后。
手术室,长长的亮起那个红色的光点。

“飞机失事,不要告诉花道。”
“如果我死了,不要告诉狐狸。”

宫城和洋平怔怔地站在地上,看着那渐渐亮起的陌生的红色,相视后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线,然后异口同声:
“他们两个,是约好了的么。”

到这个时候了,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的可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灯像是没了力气,渐渐的暗淡下去。

医生缓缓地走了出来,取下手套,一脸陌生的悲哀和习惯,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么轻的摇头,却又是那么残酷,把所有残存的希望,都扼杀在心头,然后一场大雨,顿时倾盆。
所有希望,全部都决堤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多简单的话。

身后是一片昏暗并且惨淡的白色。
曾经如此鲜明的红色,也被埋葬在了这惨淡的白色上。毫无生气。

白得过分了。

那白色上一点一点的,被什么所浸湿,变得灰暗无边。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被那个名为“泪水”的透明似水东西,无数个微笑的夏天都被全数冲走。片甲不留。


尾声

樱木手术失败后,由洋平办理了后续。
夏天,已经悄悄的转入了秋天。
昼夜交替,不知不觉变得分明起来。

周围聒噪的蝉声一点一点的小了下去。
时间过的特别的漫长,像是凝固在了精致的表盘上一样。

在收拾樱木病房的时候,洋平在樱木平时用的纯白的枕头下翻出了一封又一封没有地址、未寄出的信。因为放置得有些久,所以也稍微沾上了些枕头上消毒水和肥皂的味道。

樱木用的是白色的标准信封,很干净很整洁,樱木的字写的有点小小的扭曲,全部都歪歪扭扭的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流川 枫(收)”
然后他还在那堆白色的信里找到一封暗红色的信封,上面用不同的飞扬的字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大白痴(收)”旁边加上了个小小的“花道”几个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信封上印着一个漂亮并且逼真的枫叶。和本人一样的骄傲。

洋平不敢翻看这些信,他觉得如果翻了某人一定会在天堂某处咒他早点下地狱吧。他也不想翻看这些信,弥漫着青春的香味的信纸,他害怕他受不了。

所以,洋平摸出他未曾用过的打火机,“嘭”地一声,点燃起了那些纯白色的信。

正好,花道你不是没地址么,这样大概流川就能收到你的信了。他给你的信你也能收到了。

洋平轻轻地笑了。

在那跳跃的火星里,他好像看见了两个一般大的少年。
一个黑发,一个红发。
穿着白色的校服和深蓝色的校裤。
他仿佛听到了在记忆中的那个夏天,他们嚣张却又温暖的话。

红发少年似乎因为某件事情很不满地再抱怨着什么。
他大声吼道:
“臭狐狸,我要你给我写信!!!”

黑发少年全权把这些当成耳边风,用臃懒并且还有点戏谑的声音回敬着:

“白。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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