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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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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艾玛 2010-04-27, 周二 21:04

听到一首旧的歌,有了一些感触。我不能定义结局,因为连开始都来不及发生。仅以此文,纪念懵懂花季里,那些刚刚萌芽,就随风飘逝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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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d by 樱木:

高三的那个暑假,我到一家甜品店打工。店开在一条不太热闹的街上,生意通常很清淡。这时我总是跑进厨房去看师傅做蛋糕来消磨时光。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出各式各样好吃的甜点,开一家自己的店,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才的甜品小屋”,因为我是天才吗。我的理想很简单也很直接,但是实现起来好像并不容易。师傅总是说我的手艺还不行,还不能拿到柜上去卖, 切。

街的对面是一家小小的花店,店里有一个也是暑假来打工的女孩,有一次她到店里来买点心,第二天还特地再来,说点心很好吃。她告诉我她叫晴子,我就叫她晴子小姐。晴子小姐很温柔,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我有时偷偷的看她,花店的客人不太多,大多数时候她在忙着整理花。从那以后每天下午我都跑过去,把我自己做的蛋糕送给她,她笑着说谢谢你樱木君,我的脸就腾的一下红了。

我记得,那好像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突然下起大雨,这样的天气害得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对面晴子小姐的花店也早早的关门了。我趴在柜台上无聊的敲打着收银机,这时候店里跑进来一个人。他浑身都湿透了,水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我说欢迎光临,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自顾自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我弯下腰往柜台里看了看,暗叫一声糟糕,今天天气不好生意差,师傅做的少,竟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那个人大概是被雨淋坏了,脸色煞白,手都有点抖。我想了想,冲了一杯热咖啡,拿出我为晴子小姐做的蛋糕,走过去摆在他的桌子上,请尝尝本店的今日特别推荐。那人模糊的嗯了一声,不客气的喝掉了咖啡,勺了一口蛋糕,说,太甜了。我压住火气说谢谢三百块,他抬起头,我第一次看清楚他的长相。他被雨打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下巴很尖,我脑子里跳进一个想法,他长的好象一只狐狸。

他慢腾腾的开口了,我没带钱。我蒙了,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没钱你跑进来,臭狐狸你存心来吃霸王餐的是吧?他的身高跟我差不多,被天才的杀人眼神威胁着他居然还敢说话,他说我又没有点,白痴。我被噎到,只好认倒霉,本来蛋糕就算送给他的,现在连咖啡的钱也要我自己贴。

我恶声恶气的说,走吧走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那家伙到了门口又停下来,转过身朝着我说,我会再来的。

我呸,以后见到你一次打一次。


Said by 晴子∶

那个夏天我很早就接到东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待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就找了一份在花店打工的工作。店很小,通常是一些固定的客人来买花,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整理花草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忙。

街的对面是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店里有一个和我同样年纪的男孩。他个子很高,有一头不同寻常的红头发,符合一切不良少年的标准。可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他就象是个孩子,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自从有一次我买了他们店里的点心,他每天下午都跑过来,一只手挠着脑袋,一只手藏在背后磨磨蹭蹭的拿出来,不好意思的说晴子小姐请尝尝我做的蛋糕。我说谢谢你樱木君,他的脸就会腾的一下红起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好朋友,他们都笑着说我真是迟钝。其实,有哪个女孩,会真的那么迟钝呢?只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每个星期天的下午,那个男孩都会沿着这条街跑步。他穿十一号的篮球衣,有时是红色,有时是白色。他长的很高,差不多和樱木一样。他的黑发随着他的跑动一漾一漾的,阳光好的时候会在头上映出一个浮动的光圈。在我的想象里,他的篮球一定打的很好。我偷偷的许过愿,希望他会经过花店的门前,甚至有一天会走进来。但后来我又反悔了,因为面对着他我肯定会脸红的连头也抬不起来。我只是想要看着他一如往日地跑过对面的街,那就是我一周里最快乐的时光。


Said by 流川:

那个时候我住的地方临近一条老街,据说很快就要拆了。父母打电话来要我换个地方住,我没有搬。我本来就不喜欢人多,这里离学校近,反正过了夏天就要去美国了。

每个星期天中午篮球社练习结束后,我习惯沿着街再跑一小时。有一次跑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加快速度想跑回家,可是夏天的阵雨来势很猛,不一会儿我就全淋湿了。马上要参加全国大赛,我不想染上感冒之类的,路边有一家店挂着Open,我就跑了进去。

有人很响的喊了一声“欢迎光临”,我看了他一眼,恬躁的家伙,还染了一个白痴的红头发。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只好找个位子坐下来等。

那个人端上来一杯咖啡和一块样子不怎么样的蛋糕,我的手冷的有点发颤,握着暖和的咖啡杯才好了一些。那家伙板着脸要我买单,我才发现篮球衣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同时意识到我没有带钱包。我就实话实说了,他很生气,叫着臭狐狸楸住我就想打架。我楞了一会才回过神臭狐狸指的不是别人就是我。我也生气了,即使是我理亏我也不承认,还叫他白痴,虽然他好象比我还高一点,但打架我也不会输给他。走的时候他叫我再也不要来,不来怎么还他钱,真是白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天我又去了,他一看到我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在他抓到我的前一秒我亮出一张一千元,他就那样张大着嘴愣在半当中,然后一把抽过去,恨恨的说谢谢光临请等一下给你找钱。我还是在那张靠窗的座位坐下,说来一杯咖啡和一份今日特别推荐。直到现在我还怀疑,那天特别苦的蛋糕和我无意中瞥见白痴躲在柜台后面闷笑有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不喜欢吃甜食,可是从那以后我每个星期天都会去那家甜品店,有空的时候不是星期天也会去,每次都是点咖啡和今日特别推荐。去的次数多了,点心好像变得渐渐好吃起来,那个白痴不忙的时候还会坐下来和我聊聊天。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名字,可还是“白痴”“狐狸”的叫着。白痴的话很多,有一次他得意洋洋的宣布我点的今日特别推荐都是他做的,我还来不及说怪不得这么难吃,他就紧接着说他的理想是有一天开一家自己的甜品点,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天才的甜品小屋”,狐狸你觉得这么样?他很有诚意的看着我,我就很有诚意的回答他,这个名字很白痴,结果他找了个借口又给我换了一个点心,我没吃,哪有上当那么多次的。

我记得,那天白痴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压低声音说,狐狸你看对面花店,不要那么明显啦看一下就行了,你看到那个女孩没有?那个女孩头低着,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白痴说,他喜欢她。

然后白痴猛拍了我一下,说狐狸你发什么呆啊,我警告你可不许打晴子小姐的主意,狐狸你有没有女朋友?你要是买花的话就到晴子小姐的店去买吧,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这个忙你不能不帮吧?

下一个星期天,我走到甜品店门口的时候迟疑了一会,穿过街道走进了对面的花店。那个女孩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低了下去,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她说请问你要买什么花。店的一角摆着一簇红色的花,花蕊金黄,我指了指,说那个请帮我包起来谢谢。开始几次白痴满脸不高兴的说不要,我又不是女人你送我花干什么,我说是从对面的店里买的,他就眉开眼笑的说狐狸你真够朋友,那就放在店里吧也挺好看的。

现在回想起来,白痴的要求我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除了有一次,他拜托我帮他去问那个女孩,可不可以和她交往。当时我很不耐烦的说,要去你自己去,失恋五十次就把你变成缩头乌龟了?白痴象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着狐狸你没有义气,我把秘密告诉你你竟然搬出来损我,你这只臭狐狸一点儿都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又开不了口的心情。

白痴生气从来不会很久,我离开去打全国大赛的时候想,这个夏天还很长, 等我回来一切又会回到从前一样。赛程间隙的时候,我沿着街道跑步,会想起白痴说的话, 他说我不懂喜欢一个人又开不了口的心情, 常常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回来的那天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我去美国的手续都办好了。没想到夏天这么快就要尾声了, 好多事情,只是来不及。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去了花店,那女孩低着头说对不起今天扶朗花已经没有了,我看了看四周,说那请给我一束红玫瑰吧。她把包好的花递给我的时候突然问,是送给喜欢的人吗?我有点吃惊,买了这么多次花,除了告诉我我一直买的花叫扶朗以外,我们没有交谈过。她那时抬着头看着我,她的问题来的突兀,我没有仔细想就点了点头。

白痴一看到我就大叫着狐狸你回来了,我今天特地做了好吃的点心留给你呢!你拿着玫瑰花干什么,见女朋友去啊?我说花店里没有扶朗了,我随便买的。他接过去说好啦好啦,快坐下,尝尝。我看了看面前的点心,又看了看他,说白痴,我要去美国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大笑,恭喜你啊狐狸,你不是一直想去美国打篮球吗,去了那里你可要加油啊,吃过本天才特制的点心你更应该如猫添翼啊,哈哈哈。我没理他,勺了一口点心,有奶酪的细腻和肉桂的香气,和一丝淡淡的苦味,很好吃。

白痴说这是一种意大利甜点,叫提拉米苏,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有的吃就好了你问那么多干吗,狐狸,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好吃。我从来没有对白痴说过谎,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提拉米苏。所以我决定为白痴做件事,让他更快乐的事。

我离开甜品店的时候又去了一次对面的花店,对那个女孩说,那个白痴喜欢你。

后来,后来我就离开了。


said by 晴子:

我喜欢的男孩穿着湘北高中的篮球衣,我偷偷的问了那里的同学,原来他是湘北高中的王牌球员,名字叫流川枫。我偶而一次发现流川君星期天下午跑完步后,会到对面樱木君的店里坐一会儿。我小心的张望,天气好的时候我能清楚的看到流川君的侧脸,有时樱木君会和他坐在一起,两个人聊的开心,樱木君就会忘了到我这里来送蛋糕。有一次我向那边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俩也正往这边看过来,樱木君对着流川君在说什么,而流川君正看着我,他的脸色很白,眼睛很深。我慌张的低下头,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天,我正在店里整理花草,有客人走进来,我抬起头想说欢迎光临,突然发现走进来的是流川君!我的脸一下子就烫了,还好头低的快。我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脚尖,还有流川君的脚尖,我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见,然后我第一次,听到流川君的声音,他说,那个请帮我包起来,谢谢。

流川君买的是红色的扶朗花,从那以后他每次来都是买这种花。这种花色彩灿烂,喜爱阳光,我不知道他是要送给谁,但我猜想,那一定是一个明亮开朗的人。后来我发现流川君买了花以后总是到樱木君的店里去,虽然除了樱木君以外,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和谁坐在一起,可是我一直有这种感觉,流川君在等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我有点难过,樱木君来的时候我曾经转弯抹角的问过他,樱木君大刺刺的回答,晴子小姐你说那只狐狸啊,那个家伙竟敢叫本天才是白痴,活该他没有女朋友,他就是来找我啦,没看到他等人,哈哈。再后来不用我问,樱木君自己就不停的说起流川君,有时咬牙切齿的,有时幸灾乐祸的,樱木君虽然自己不承认,但是我想,他和流川君,一定是最好的朋友。

每次我都对自己说,下一次流川君来的时候,我要和他多说一句话,可是每次都失败了。还好夏天还很长,我以为我还有很多的时间。

流川君有两个多星期没有来,听樱木君说他去打全国大赛了。他回来的那天,店里的扶朗花卖完了,流川君说,那请给我一束红玫瑰吧。

我包扎花的时候手有点发抖,我所有的力气,都蓄积起来为了问流川君一句话,是送给喜欢的人吗?从他的表情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夏天,原来这么快就结束了,我只是,来不及。

我的眼睛有点模糊,我没有去看那个人是谁,那一定个幸运的人,虽然流川君表情很冷漠,说话也不多,但我觉得,流川君,他有一颗温柔的心。

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天流川君突然告诉我樱木君喜欢我。

后来,后来我就离开了。


said by 樱木:

那只吃霸王餐的狐狸过了一星期居然还敢来,我扑过去正要把他绳之以法,他掏出一张大钞晃了晃,算了,伸手不打财神,再说师傅在旁边看着呢。反正钱拿回来了就好,我找给他钱,那家伙居然坐了下来,顶着一张扑克脸点东西吃。我暗笑这下臭狐狸你要载在我手里了吧,谁不知道出来吃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厨师?果然,看到狐狸吃着天才“特别”加料的蛋糕, 表情瞬息万变,我为了不笑出声忍的肚子都疼了。

然而狐狸不长记性还是继续来,每次都点咖啡和今日特别推荐,他来的次数多了,我也不好每次意思都捉弄他,毕竟他也是顾客。他从来不问今日特别推荐是什么,我就拿他做实验品,把我新作的点心给他尝,狐狸的毛病很多,一会太甜,一会太腻,我光起火来就再拿一份“特别”点心招呼他。不过听了他的建议再做,总能得到晴子小姐,甚至师傅的很多夸奖。我花越来越多的心思,卯住了劲要做一份让狐狸无话可说的点心,结果有时只够时间只做出一份来,想想都觉得有点对不起晴子小姐。

不太忙的时候,我也会坐下和狐狸聊天。狐狸有个臭拽的名字,可我觉得还是狐狸比较配他。狐狸的家境好像不错,爸爸妈妈都在美国,他的理想是将来去美国打篮球。我有一次拜托他照顾一下晴子小姐的生意,从那以后他就经常去晴子小姐那里买很贵的花,去的那么频繁以至我有一阵子严肃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晴子小姐有什么企图。我气急败坏的向晴子小姐求证,她拼命的摇头,说那怎么可能,流川君,流川君也许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狐狸有喜欢的人?不大可能,狐狸说他没有女朋友,他不会骗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一点特别有自信。狐狸嘴巴很坏,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把我噎的半死,下一次他再来,基本同样的戏码就再演一次。可是在这样互相的诋毁中,不知不觉中我们说了很多话。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什么事情都可以和狐狸说,无拘无束,当然我没让狐狸知道,美得他。狐狸是个够意思的朋友,有时我提起一直想要的绝版电动或是漫画,他当时哼一声说我幼稚,过几天却变戏法般的帮我弄了来。现在回想起来,我的要求狐狸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除了那一次。

其实是狐狸自己莫名其妙,我不过是拜托他帮我问问晴子小姐吗,不去就算了呗,干吗发那么大火,竟然还揭我的疮疤,亏我把他当朋友什么都告诉他。我气极了当然要反击,当时说了什么我也忘了,反正狐狸一声不响站起来就走了,我在背后叫他也没有回头。

第二天狐狸就去参加全国大赛了,要去两星期,我恨恨的想去吧去吧你再也别回来,省的我还要费心给你做蛋糕。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气消了,却忍不住想起狐狸。从来没有见过狐狸真的生气,有一次我想,如果狐狸再也不会来,我会怎么办?切,那又有什么了不起。我这样对自己说着,心里却象是缺了一个角,隐隐约约的痛起来。

那个星期师傅教我做提拉米苏,他说这就是人们说的甜品之王,最难做,也最好吃。狐狸回来的那个星期天,我早早的来到店里,试了好多次,终于做出了一个完美的提拉米苏,乘着师傅不注意,我把配方里的白巧克力换成了黑巧克力,因为狐狸不喜欢吃太甜的。我在撒肉桂粉的时候师傅问我,樱木,这么漂亮的点心是不是要送给对面你漂亮的女朋友啊?我楞住了,突然意识到这两个星期我竟然完全忘记了晴子小姐,一次都没有想起她,一次都没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的脑海里,都是狐狸,狐狸是不是还在生气,他现在在干什么,他有没有想到我。我有点发呆,直到听见师傅喊,樱木快别撒了,太多了。

夏天还很长呢,这些伤脑筋的事情让我慢慢想。

狐狸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走进来,那个瞬间我的心情,很多年以后我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我记得当时我说,狐狸你是只公牛啊,怎么老是挑红色的买。

我迫不及待的把提拉米苏端出来,催着狐狸快吃,狐狸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我,他说,白痴,我要去美国了。

人一激动就容易胡言乱语的是不是?我是真的为狐狸高兴,可那时候我的意识好像离开了身体,飘浮在半空,俯视着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想是我太激动了,有点头脑发昏,以至于第二天晴子小姐对我说,请樱木君和我交往,我的回答竟然是,对不起。

狐狸说提拉米苏很好吃,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我做的点心好吃。他问我提拉米苏是什么意思,当时的情景我觉得说出来有点太煽情,所以我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后来有没有人告诉狐狸,提拉米苏的意思, 是带我走吧。

其实后来,没有后来了。

忘了你就会记住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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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以后。

流川枫正式加入美国芝加哥公牛队,被评为最有前途新人。赤木晴子大学毕业留居东京就职,工作繁忙至今单身。樱木花道已经开了两家“天才的甜品小屋”,店内各种点心一应俱全,唯独不卖甜品之王提拉米苏。

那条老街上所有的建筑都已经被拆除,改建成一块花园绿地。城市的角落莫不如此,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变化,分分钟里,人们邂逅,有所触动,或者说再见。过期杂志里记载着太多的早逝青春,路人的嘴里都是对别人生命的揣测。而我来不及送你一程,来不及问你,什么是永恒,甚至来不及哭出声。我就是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
 

  A - 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