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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乍暖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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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枯藤老树 2010-05-03, 周一 10:57

流川枫第一次见到樱木花道,是在一家叫“朗朗晴空”的酒吧。樱木那头在酒吧晕暗灯光衬托下的红发分外妖异,让流川枫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当时樱木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在他两边的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流川枫国中时候的学姐彩子。彩子看见流川枫,冲他招招手,于是流川就坐到他们中间。

“来来来,认识一下,”彩子先转向流川,“这是樱木花道,是个骨科医生,这是赤木晴子,樱木的女朋友,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哦。唉,樱木真幸福哪。”

晴子对流川微微欠了欠身,樱木挠着红头傻笑。一瞬间,流川突然觉得樱木的红发格外刺眼。

彩子接着转向樱木、晴子:“这是流川枫,在美国上学,现在休假回国。他可是学校篮球队里的种子选手哦,是个非常出色的篮球运动员。他的梦想,可是要向迈克.乔丹看齐呢。”

互相打过招呼后,晴子与彩子说说起了女人之间的小秘密。

樱木觉得无趣,看看流川枫毫无表情的脸,决定还是主动开口:“狐狸,你是篮球运动员啊?”话一出口,自己就被吓的差点掉了下巴。不用多想,“狐狸”叫的就是流川枫。

坐在旁边的晴子责怪的捅捅他,彩子也愣住了。

“白痴。”清冷的嗓音,和主人倒很相衬。

自知理亏在先的樱木忍着气:“啊,不是不是,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狐狸……啊不对,我是看到狐狸就想到了你……好象也不对,我……”

流川看着樱木焦急摆手的糗样,一丝笑意从他俊美的面容划过。彩子揉揉眼,看看流川依然冷硬的侧脸,又看看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一定是光线太暗看花了眼,流川怎么可能会笑呢?

越解释越乱也越火的樱木跳起来大吼:“天才为什么要解释?流川枫,你长的就像狐狸嘛。”

晴子一声惊呼,赶紧站起来拉他,彩子早已笑的直不起腰。然后,伴随着一声“白痴”的,是樱木的拳头。一场战争开始了。

原本正在午睡的樱木咬牙切齿的接起了电话:“谁敢打扰天才睡觉???”

一个虽然战战兢兢却又略显急切的男中音从话筒里传出:“樱木医生?我是中村。我们医院里来了个车祸伤者,好象很危急的样子,各科室的专家都来了,我……”

“我马上到。”樱木不等对方说完,已经挂了电话。匆匆忙忙抓起外套,冲出门去。

是流川,那个伤者是流川枫。樱木能感觉心脏急剧收缩。

没想到再见到他,竟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那样清冷的一个人,那样倔强的一个人,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死气沉沉的躺在病床上,仿佛一缕灰,随时都可能消失在空气中。

专家会诊的结果很快出来。是大面积内出血,有生命危险,需要马上手术。

樱木看着手术室的门重重的关上。祈祷着那扇门,也等挡住死神的脚步。

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戴着口罩的同事们神情疲惫却仍显欣慰的走出来。樱木瘫在椅子上,吐了好长好长的一口气。

流川的手术很成功。毕竟是运动员的身子骨,他康复的很好,很快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樱木天天都来看他。

每天,樱木一进病房,就会大声嚷嚷:“病怏怏的狐狸,天才来看你了。”而流川十有八九不会搭理他,因为要睡觉。樱木从来没见过一天可以睡上二十个小时的人。还记得第一天,看到流川脸色苍白,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自己傻呼呼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觉到热气时,竟流出泪来,后来才知道,那只狐狸只是在睡觉。樱木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流川,眼神无限温柔。



流川出院那天,樱木开车送他回家。

路上,难得流川没有睡觉。但车内却没有人说话。

到了流川的住所,樱木帮着流川将行李搬上了楼。房间里几乎空荡荡的。樱木正诧异着,流川却开了口:“车祸发生在我去机场的路上。那天,我正准备回美国。所以,这里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原来,狐狸终究是要离开的。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随时都可能。”

流川站在窗前,怔怔地看着樱木离去的背影。面色一片黯然。

从流川家回来的樱木,心情一直很烦燥。心里的某种情感渐渐清晰,不容逃避。可是……

流川接起电话,是樱木打来的,叫了“狐狸”后,是久久的沉默。

良久。

“我向晴子求婚,她同意了。”

“……我正要告诉你,我决定过两天就回美国。看来不能参加你的婚礼。”

“……没关系。我把喜糖给你寄去。”

“……白痴。”

两颗心随着通话的进行而伤痕累累。

樱木紧紧揪着电话线。狐狸,我从没告诉过你,我也曾是个篮球手。因为一次意外的受伤,我失去了篮球。我之所以选择当个骨科医生,只是希望能够帮助那些像我一样,必须面临残酷现实的人们。从你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你对篮球的渴望。以后的你也许会进国家队,甚至能成为乔丹那样的选手,前途无量。我不要这段感情给你带来任何困扰,甚至影响你的选择。而且,晴子和我在一起好几年了,她把她的青春都给了我,我不能那么自私的丢下她……



流川坐在窗边,麻木的看着空姐示范逃生的动作,静静等着飞离日本。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走,即使冷漠如他,也不愿见到离别的场面。

看着远处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心中想着那个魂牵梦系的人。相见不如怀念。这样也好,那份不可能的爱情,就让它随着这春风,留在日本吧。

在初春乍暖还寒的空气里,在某个春寒料峭的午后,两个男子间暧昧的情感,随着阵阵春风,消散在尘埃中。
 

  K - 枯藤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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